桃色小情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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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排排机舱座椅中,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高大、挺拔,浑身上下有说不出的男人味和尊贵气质……还有孤独,一抹淡淡抑郁的孤独出现在他英俊的眉宇间,看得她一阵椎心纠疼和不舍。
他正在闭目养神,浓密的黑发有一绺垂落在宽阔额间,她多想伸手替他拂开那绺发丝,然后轻轻吻去他眉间的皱摺。
“小姐,我们即将降落,麻烦你回到座位系紧安全带。”亲切的空姐甜美地微笑道。
“呃,好。”她有一些失神,这才慌乱地回位子坐下。
她紧紧地捂住悸动疼痛得像是要跳出来的心口,拚命告诉自己不能再去看,不能再去想……该死的!他们都分手了呀!
蜜蜜将脸深深埋入手心里,忍住了低低的啜泣,却忍不住满喉的酸冽苦涩。
不,她一定要在离开机场前再跟他面对面……至少说句话,说声道别。
虽然她不知道届时可否控制得住自己不要忘情地扑抱住他,但至少她要再好好看他一眼……
飞机落地后,蜜蜜纠结著一颗心,不时期待地回头探看著。
旅客开始鱼贯地起身走入走道要下机,她没有起身,只是小手紧紧交握著。
他会过来再跟她说句话吧?跟她打个招呼说声再见,她知道他是最懂礼貌最绅士也最有风度的男人了。
终于,介权缓缓来至她这一排,他眸光复杂难解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替她打开顶上的行李柜,帮她拿下大小行李箱。
直待弄妥,他转身大步就走。
蜜蜜暗暗屏息著,她知道他在帮她拿下行李箱,心窝一暖……猛抬起头想要装作不小心迎向他的目光,却没想到面前空无一人。
她急急搜寻介权的身影,却只来得及惊鸿一瞥他的背影消失在机舱口,偌大的机舱里只剩下她和几名忙碌的空姐。
蜜蜜呆住了。
绝望、悲伤和孤独感漫天席卷而来,像是张黑暗的网缠裹住了她,让她完全不能动弹。
“小姐,你该下机了。”最后是空姐的声音将她自窒息边缘唤醒。
她悚然惊醒,急急解开安全带拎起行李箱就往外冲。
他不能走!
“介权……介权……”一路疾奔过走道电扶梯和旅客,口里大喊著他的名字,蜜蜜不顾众多好奇的眼光,冷汗直流气喘吁吁,眼底的泪水早已威胁著要奔流而出。
他的身影却早已沓若飞鸿。
蜜蜜颓然地半跪倚在行李箱边,泪水再也抑止不住扑簌簌掉落。
他走了,真的走了……而且是毅然决然彻彻底底地走出她的生命了。
这一切都遂了她的心愿,她还哭什么?
可是她的心好痛好痛啊!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在这瞬间断了气,就可以终止这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了。
她现在没有钱,没有住处,没有心爱的男人,真是名副其实的“从头开始”了。
蜜蜜行尸走肉般拖著行李箱走出机场,一抬头,厚厚的灰云堆聚了整片的天空。
要下雨了吗?
一个小时前,蓝岛还万里无云、天空蔚蓝得好耀眼……
蜜蜜蓦然醒悟到,她生命中的晴天已经结束,雨季正式来临了。
孑然一身,孤单一人……
第七章
后来,蜜蜜终于在一间花店找到工作,和气的老板娘还分租了楼上的一个小房间给她。
她在花店做得很顺利,手巧又勤劳的她包起花束又快又美丽,有一些出手阔绰的客人会特别给她小费。
由于花店位在商业区,所以她也经常要跑腿送花到各大公司。
蜜蜜还是一头长鬈发,工作的时候用粉红色头巾绾扎著,纤瘦的身子穿著雪白衬衫和桃红色的七分裤,酒红色的细边凉鞋,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娇嫩青春。
有一些男客人惊艳之余频频殷勤邀约,不是吃饭就是喝咖啡、看电影,但是蜜蜜依旧不给任何的机会。
和气善良的老板娘总是好意劝她趁年轻多挑、多玩,而且其中有些上班族的条件也真的不坏。
就像现在,两个人趁忙碌工作告一段落后,年近四十岁的老板娘秀姐边煮咖啡边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昨天那个董先生不错啦,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已经是证券公司的小组长,长得也还不错,态度又诚恳,如果我年轻个十岁的话,一定会接受的。”
“你现在也可以接受呀,秀姐,你长得那么漂亮。”她并没有说谎,秀姐身段窈窕、容貌秀丽,不说的话还以为她才三十出头呢。
“不行啦,我老了。”秀姐咯咯笑著,爱娇地摆了摆手。“跟你这种未满二十的七年级生哪能比啊。”
“七年级生又怎么样?”蜜蜜细白的小手绑著缎带花,涩涩地道:“我觉得我已经很老很老了。”
不是外表老,而是心已经沧桑了。
“蜜蜜。”秀姐倒了一杯浓郁飘香的咖啡递给她,“我想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
“你问。”她振作了一下精神。
这一个多月来秀姐对她照顾备至,简直就像她的亲姐姐,她知道无论秀姐想问的是什么,出发点都是关怀。
“你的家人……”秀姐咽了口口水,稍嫌困难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有家人吗?”
她眨眨眼,“有,不过也可以说没有,我爸妈离婚了。”
“啊,对不起。”秀姐愧疚极了。
蜜蜜耸耸肩,“也没什么啦,现在很多夫妻都离婚,以一叫我们班上的同学也有好几人的父母离婚了,要不然就是分居,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算不正常了。”
“那他们都没有人照顾你吗?”秀姐忍不住满脸同情。
她有些诧异,“照顾我?我都十九岁了。”
“可是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不是在读书,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好好的……”秀姐嘴快的说。
哎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一脱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还好啦,看人吧。”幸好蜜蜜一点都不以为意的样子,扎好了缎带花后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比我辛苦十倍的也大有人在。”
难为她既坚强又勇敢,把吃苦当吃补。秀姐松了一口气,咧嘴笑道:“是啊、是啊,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真不容易耶,那时候我看见你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门口要跟我应徵时,我心里还在想,这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妹妹真的放得下身段来做这个吗?”
蜜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是不是逃家?”
“对啊,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跷家哩!”
千金小姐?蜜蜜挠了挠头,不禁发笑。
千金?是身上连一千元都没有的小姐啦。
不过想到那时候她从机场拖著行李一路走著,走了四、五个钟头精疲力竭,无意问瞥见“秘密花园”的玻璃大门上贴著红纸条要徵人,她心中就有无限感慨。
幸好是秀姐救了她,热心地安排解决她工作住宿的问题,还请她吃了一碗热腾腾的什锦汤面。
那天晚上,她躺在简单的小房间里,拥著秀姐借她的被子,思前想后不由得悲从中来。
最心痛的莫过于介权真的永远离开了她的生命……
那一晚,她没有睡,是哭了又哭,被子几乎湿了一大半。
“蜜蜜?蜜蜜?”秀姐又看见她思绪飘远眼神忧伤起来。
蜜蜜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怔怔的发呆,眼中的悲伤连她看了都觉得难过,可是她再好奇、再关心也不敢直接坦白问出口,毕竟会让她那么悲伤的人或事,一定是个大又深的伤口,一碰就会流血的那种。
蜜蜜这才发现自己又闪神了,歉然道:“对不起,我又发呆了。什么事?”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你晚餐想吃什么,要买便当还是吃面?”
“我等一下要帮……”她看了眼贴在白板上的便条纸,“高氏贸易公司的李小姐送花到春天饭店给506房的休曼先生。”
“送花给外国人?”秀姐皱了皱鼻子,“现在我们国家的女人是怎样?怕嫁不出去喔,还要主动送花给洋鬼子。”
蜜蜜不禁莞尔,秀姐最讨厌外国人了。
“反正有钱赚,便宜我们了。”她笑道,到冷气冰柜取出一大束用深紫和浅粉红缎质包装纸装束成的红白相间玫瑰花,然后拿过机车钥匙和零钱包,“秀姐,我先去送花罗!”
“好,骑车小心哟!”秀姐一手接起乍响的电话,边叮咛她。
“我会。”
为了保护好花束不被风吹乱,蜜蜜在机车踏板处放了一个四方纸箱,然后把花束放进箱里。
春天饭店离这里有段距离呢,蜜蜜戴上安全帽,正要发动车子,突地绑在腕上的小巧手机响起。
究竟谁会打电话给她?
她的心猛地狂跳,是……他吗?
“喂?”她急促地接起,觉得胸口有某种奇异的喜悦飞快涨大。
“请问是陶蜜蜜吗?”小苹小心翼翼地询问,随即听清楚了她的声音后就放声尖叫,“哇——蜜蜜!真的是你,我不过是碰碰运气打打看,没想到你真的接了。”
不是他……
蜜蜜疾擂鼓噪的胸口瞬间静止了几秒钟,浓浓的失望掐住了她的心尖……她缓过一口气来,还是有一点开心的道,“小苹,好久不见了。”
“你现在人在哪里啊?是不是跟那个大帅哥在一起?我跟你说喔,我去打听过了,原来他是个超级富豪耶!他继承的叶氏商业王国很大又很赚钱,他现在虽然是副总经理,不过杂志上说那是因为他不想太出风头,行事低调的关系,所以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头衔就请两个叔叔担任,可是呀,谁都知道他才是叶氏的真正主子。”小苹兴奋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像竹筒倒枣子一样把所见所闻所知统统说出来。
蜜蜜默默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统统知道,不过还是很感激小苹的热心。
“你考上大学了吗?”
一提到这个,小苹就像消了气的皮球,“甭提了,我的心在淌血。”
真巧,她也是。蜜蜜自我解嘲地想。
“没关系,再接再厉。”她突然想到还要送花,急急道:“小苹,我现在要去忙了,我们有空再聊好不好?等我休假日的时候我们再约出来吃饭。”
“你又回速食店啦?”小苹一怔。
“不是。”她边说边发动车子,“下次见面再跟你详细说,拜拜。”
“噢,拜拜。”小苹听起来很失望。
蜜蜜骑著车穿梭在下班壅挤的车流中,但她的心被小苹的话牵动,飘到了那个心之所系的男人身上。
分手是对的,她只有高中学历,和他身家背景差那么多,继续交往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又自惭形秽。
呵!她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说分手。
蜜蜜用了一千一万句话来肯定自己做得对,可是她的心却自有意识,还是空虚悲伤得像是一碰就会碎。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眼角的湿热被迎面而来的晚风吹乾了。
真希望她心底的眼泪也可以这么轻易流乾。
春天大饭店
蜜蜜坐电梯直达五楼,边专心地抚理花束,让所有的花朵都能够呈现出最好、最娇艳的一面,“秘密花园”的招牌可不能砸在她手里。
走出电梯,她很快找到了506号房,伸指揿了揿门铃。
等了几秒钟,房门蓦地被打开。
她对著面前的金发碧眼外国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然后把插著卡片的花束送给他。
OK,任务完成,走人。
她转身就要走,突然外国人出声唤住她。
“小姐……”他会说中文,不过有些怪腔怪调。
她疑惑地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休曼对著她傻笑,眼底有著她很熟悉的惊艳光芒。
天哪,不要再来了。
蜜蜜强忍住一声呻吟,眸光变得有些冷峻,“如果你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打电话给高氏贸易公司的李小姐。”
“不不不。”他用力摇头,满眼都是笑,“我找的是你。”
“我很忙,没空。”她又要迈步。
他一急,唐突地抓住她的手腕,“嘿……”
嘿你个乌龟!蜜蜜给了他一个连铜像都会被瞪裂的眼神。
休曼瑟缩了下,随即咧嘴,“噢,小姐,你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做朋友。”她面无表情的拒绝。
“或许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个外国人是听不懂中文吗?蜜蜜厌烦了应付各种搭讪的困扰,她决定存够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缝单眼皮,嘴巴做大,鼻子削扁。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熟悉男声自房里传来——
“休曼,是什么事?”
蜜蜜的心跳瞬间停止……不不,她根本是整个人都僵住了,只剩下耳朵还能听见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
“介权,是个很美丽的小人儿。”休曼急急把他拉出来助阵帮手。“你们都是东方人,请帮我说说好话。”
介权介权介权……
她所有的细胞、所有的血液都在狂奔欢呼著这个名字。
是介权!
一时之间太过惊喜,蜜蜜完全忘记了理智上的戒备隔离阻绝,她只是傻傻地、痴痴地,带著梦幻痴醉的眼神紧紧锁著他的脸庞、眼睛、宽肩、胸膛……
介权深邃轻郁的黑眸倏地大睁,不可思议地瞪了她几乎一个世纪之久……也许实际上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蜜蜜?!
他的胸口强烈震动著,但狂喜感才闪现了一瞬间,他立刻又恢复了清醒和神智。
他们分手了!
喉头像噎著一口腥甜的血,他开口前先用力咽下去,淡淡地道:“休曼,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不要打扰人家了。”
他永远是她的救星和英雄!
蜜蜜无比喜悦地看著他,可是等她稍稍回复理智,将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后,欢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苦涩。
他的语气好遥远、好陌生、好客套,完全是个陌路人了。
她想哭,慌忙低下头,免得当真在他们面前失态。
“可是介权,她是个好美的东方娃娃,我想我是爱上她了。”休曼半开玩笑地道:“你可以帮我突破她的心防,让她知道我不是坏人吗?”
她的心陡地揪紧了,介权该不会真的要把她介绍给这个外国人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不禁心如刀割。
“休曼……”介权的声音有些紧绷,她知道这是他不悦的前兆。“我是来谈那份合约的,如果你不想现在就敲定的话,那么没关系,你可以再找我秘书安排时间。”
休曼急忙拖住跟自己一样高大,却更严肃权威的介权道:“哎呀,我的好老友,我不过是开开玩笑……怎么了?你今天的幽默感不太好啊,咱们是老同学了,别这样待我啦,你知道我若是没有拿到这份合约,我老子会砍了我的头吊在大笨钟上供观光客指点讪笑。”
闻言,介权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笑意,蜜蜜则是干脆笑了出来。
没办法,这个外国人真的很好笑。
但是介权的眼神随即一僵,然后变得更深更冷硬了,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愤怒。
她习惯性地注意著他的眸光神情变幻,心吊得老高。
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吗?他为什么生气?
“我们继续谈吧。”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抓著休曼转身进房。
休曼恋恋不舍的给了她一个满是歉意的眸光,随手就要关上门。
“等等。”蜜蜜掏出零钱包里的名片,急促地道:“我们是『秘密花园』,有空请再光顾小店。”
没有等惊喜的休曼反应过来,她转身就跑。
她给了他线索,如果他愿意的话就可以找到她了。
她指的当然是叶介权。
她是不是很疯狂?是。
她是不是很任性?是。
她是不是很白目?
蜜蜜叹了一口气,“是,我很白目。”
为什么在分手以后,她才发狂地想念著他?
今天真是拜老天垂怜,她才会巧遇他,虽然只是电光石火的几眼,她却醒悟到自己真的好爱好爱他,爱惨了他,爱傻了他。
而且她好想好想要他。
就算只是当地下情妇也没关系,没有名分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常常看到他、听到他,碰触到、感觉到他就好了。
可是……她之前执意要分手,现在又想要重新回到他身边,这么反反覆覆的,他……他一定觉得又厌烦又厌恶。
蜜蜜焦虑地在不到三坪大的房间里踱步,乍然领悟的喜悦渐渐消褪了,现在存在心底的只剩下凄惶和恐惧。
他一定不要她了。
“我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完全失了主意,没了主张。
可是她知道她这辈子不能没有他,失去他,她就像离开大海的鱼儿,迟早在陆地上喘息乾渴而死。
蜜蜜慢慢地靠著墙角缩坐成一团,双手紧紧环抱著自己,嘴唇颤抖的说:“介权……我好想你……”
人是不是往往要失去以后才知道拥有时的美好?
她终于领会到这句话的深意了。
蜜蜜心头思绪纷乱,冲动得想找个人谈谈,也许可以教导她该怎么做才好,可是接著她悲哀的发现知己朋友竟然这么少。
她郁郁地望著窗户,在这里看不到皎洁的月亮;只有邻居家的窗灯,街上来来往往轰然呼啸而过的车声……
如果她现在和介权还在蓝岛的话,那么这一定是个宁静的美丽夜,窗外微微低吟澎湃的是大海的声音,她要永远偎在他怀里看著夜空中那一轮莹亮柔和的月。
此刻,她分外感觉到孤单。
不知发呆了多久,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作响。
她心头一跳,是他吗?会是他吗?
她颤抖著手指抓过手机,“喂?”
“蜜蜜?”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响起。
蜜蜜一愣,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很冒昧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蓝婇。”电话那头的声音婉转清柔,在深夜里仿佛动人的古筝清弦撩动平抚了她的孤单感。
蓝婇,蓝岛的主人之一,那个宛若从古画里嬝娜走出的年轻少女。
她立刻记起来,惊讶道:“蓝小姐,我当然记得你……只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又怎么会突然想到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相较于她的错愕和连珠炮般的疑问,蓝婇的回应还是那么不愠不火,温婉柔静,“台北的天气如何?新生活适应得还习惯吗?”
如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