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灰姑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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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声震怒的大吼。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看见她们的父亲。
“爹地,她打我!”一看见金镇达,金莎莎百般委屈的冲向爸爸哭诉。
“爸——”金虔葆低低唤了声,目光不敢看父亲,就怕看到里头的责怪。
“莎莎,跟你姐姐道歉!”一句话,让两人都怔住了。
金莎莎转头看了眼怔忡的金虔葆,不依的直跺脚。“我才不要!”
这是第一次,父亲没有满怀歉意的要她忍耐,却反倒要求莎莎向她道歉?
父亲对她很好,如同每一个慈爱的父亲般,关心她、照顾她,但碍于晶姨跟莎莎的感受,父亲始终低渊,尽擞避免引起她们的不满,但父亲对她的爱,以及这份体恤的保护,她是懂的!
“爸爸,不用了……”
“莎莎,跟姐姐道歉!”金镇达却不肯罢休,依旧强硬的要求道。
看著父亲第一次摆出这么严厉的脸孔,又看著打算抢走她男朋友的金虔葆,莎莎愤怒、伤心且嫉妒得几乎快崩溃。
从小到大谁不是把她捧在手掌心,要什么有什么,谁都得让她三分,但眼前这难堪的局面是怎么回事?她竟得向人道歉?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蛮横丢下一句话,她哭著扭头往门外冲。
“莎莎——”金镇达看著冲出房去的身影,又气又无奈。
“爸爸,对不起。让您为难了。”金虔葆万分抱歉的说。
“宝宝,你没有错,错的是爸爸。太懦弱也太息事宁人,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年委屈,对你根本不公平。”金镇达不舍的摇摇头。
“爸爸。我没有关系,您不必顾虑我,要担心的是莎莎这样情绪反弹,反而更难平息。”她忧心忡忡的说道。
“以后在金家该有的规矩就该遵守,往后我谁也不会偏袒,绝对做到对你们姐妹公平。”
“爸爸……”
金虔葆不安的还想再说服父亲,却被金镇达坚定却温柔的话打住。
“不用再说了,你离家的这几个月,爸爸想了很多,终于知道我过去错得有多离谱。”
“你们刚刚说的就是那个姓任的律师吧?”金镇达话锋一转。
金虔葆一怔。
“我看过他,聪明有礼貌,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如果你喜欢他,就别顾虑莎莎,爱情是公平的,独占的想法是自私不是爱情。”金镇达轻声提点女儿。
“我没有喜欢他,一点也没有。”金虔葆急急否认道。
看到女儿仓皇的样子,金镇达不禁哈哈大笑。
“你这小丫头,连说谎都不会,我怀疑你爱上人家还能瞒多久。”金镇达慈爱的轻抚她的发笑了。
“任士熙是莎莎的男朋友,人家不会对您弧僻的女儿有兴趣的啦!”她羞恼得红了脸。
“你确定莎莎喜欢人家,人家就一定会喜欢她?”金镇达反问道。
“这——”金虔葆蓦地语塞。
“感情这种事不能只看表面,真正的爱是放在心里的。”
错愕望著父亲离去的背影,一颗心又乱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为什么还是被爸爸看出来?难道——她真的不擅长隐藏心事?
她不想让他知道,明明知道他的心不可能为任何人留住,她竟然还傻得爱上了他。
这次她躲过了任士熙,那下次呢?她该怎么办?
她茫然轻抚著手臂上被掐出的几道瘀血,痛楚却是在心里。
第9章(1)
出乎意料的,一场预期中的风暴没有降临。
接下来几天金家出奇平静,金莎莎既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找向来为她撑腰的母亲替她讨公道。
表面上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也没再提起那天的事,却开始三天两头带着任士熙在家里出现。
在人前,金莎莎总会故意亲昵的依偎在任士熙身边,尤其是金虔葆在时,她的表现就更夸张,像是整个人快贴到任士熙身上去似的。
看到任士熙一整个晚上都跟金莎莎粘在一起,金虔葆只觉得眼睛好痛,痛得不想再多看两人亲密的身影一眼。
别过头去,佯装不在意的扬开微笑,但延伸到嘴角的僵硬弧度,却紧绷得让她的心发疼。
对于无尾熊似的,总是亲密粘在一起的两人,金虔葆知道金莎莎的用意是在宣示主权,也聪明的选择回避,如果真的避不开,就装作视而不见。
只可惜,就算她有心想避,麻烦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晚金莎莎又找来任士熙吃晚餐,餐桌上只见金莎莎卖力的施展粘功撒娇,而苏燕晶则殷勤的拼命为客人布菜,边夸奖自己的女儿有多美丽出色。
吃完食不知味的一餐,刚进父亲公司担任业务执行长的金虔葆,藉口有公事要忙赶紧告退。
离开宽敞的餐厅,慢慢越过长廊,她才终于解除那股窒息感。
今晚佣人大概是忘了开灯,她在黑暗中正要伸手打开走廊的壁灯,冷不防整个人被粗暴拖进一堵宽阔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这股气息太热悉,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任士熙,放开我!”她羞愤的使劲挣扎。
“你看其来还真是该死的平静!”他咬牙切齿的低吼。“做出那些事,还能装出这副冷漠高傲的样子,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副铁石心肠。”
“我没有犯罪,不要对我精神刑求。”她冷然说道。
“对,欺骗不算犯罪,拿钱买男人也不算,这只跟一个人的羞耻心有关系。”
“收起你的冷潮热讽,你是莎莎的男朋友,我们就维持这样相敬如宾的关系,别来招惹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她的男朋友?”他不以为然的冷哼。
“就凭你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就凭你不顾众人目光跟莎莎卿卿我我。”她绷着嗓子道。
突然间,他沙哑的低笑起来,胸腔里回荡着低沉的震动,仿佛也撼得她的心剧烈激荡着。
“要不是我还算了解你,否则还真会以为你在嫉妒。”他讥讽的说道。
呼吸蓦地一窒,她眸底闪过一抹被看穿的慌乱。
“嫉妒?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于采花蜂没有半点兴趣。”她冷冷别过头去。
她的话立刻激怒了他,箝在腰际的大掌狠狠收紧。
“你知道吗,你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贼。”他冷冷的咬牙道。
“你胡说,我没拿你任何东西,你别胡乱诬赖人。”她气急败坏的骂道。
“没有?你真的敢说没有?”他一把扫住她的下巴,残忍的一寸寸收紧。
紧咬着下唇,她竭力不让自己最露恐惧,更不容许自己向他认输讨饶。
她没有错,唯一错的,是招惹上他。
第一次,任士熙自制力受到强烈考验,不顾一切只想逼她撤下冷静的假面具、露出一点惊慌疼痛的表情,让他知道她并非全然没有知觉。
自从找到她以后,他的心情始终没有一刻平静,只要想到她的冷静、她的无动于衷,他就愤怒得想发狂。
“你敢说你对我无动于衷,对我的吻、对那一夜毫无感觉?”他炙热浓烈的气息呼在她裸露的颈肌上,让她浑身发烫得像是快烧起来。
她怎么可能会对他毫无感觉?
他那宛如烈火般的热情、缠绵的温柔,早在那一夜全烙进了她的身体里,再也忘不掉。
但在他面前,她永远必须挂起无动于衷的面具,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任何依恋的目光。
“我没有——”
话才一出口,她就被粗暴摔上背后的墙,修长结实的身躯紧跟着压上她。
“我怎么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抵着她的唇。他愤怒的痦哑低吼。
大手箝往她的下巴,挟着奔腾怒气的唇压上她的,如暴风雨般的唇舌,粗暴的蹂躏掠夺着她毫无抵御能力的柔软,好像这股无处可发的怒气,非要她付出疼痛的代价来为他纡解。
即使这个吻带着浓浓的惩罚与报复意味,但他的浓烈气息、他带着毁灭性的唇舌,还是轻易击溃她的理智,彻底席卷了她。
痛跟身体分离了,她感觉不到被反覆碾过的唇瓣有多疼,只感觉到那股被唤醒的渴望,呐喊着向他全然臣服——
突然间,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几分不甘,任士熙缓缓松开她。
一获自由,连气都来不及喘过来,她便头也不回的拔腿逃离他,仓皇得好像后头有毒蛇猛兽。
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任士熙凝视的眼神好深、好远,即使黑暗中的身影早已看不见。
天天看着任士熙跟莎莎出双人对,还得佯装无动于衷,对金虔葆来说是种永无止境的煎熬。
他如冰的眼神,像支埋伏在暗处的箭,只要她稍不留神就会无情地射进心底,丝毫不留余地。
每次只要任士熙在,她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呼吸困难到快要窒息了,偏偏她越是刻意逃避,他就越是故意用那双带刺的目光追逐她。
为了逃开这种宛如紧箍咒的精神折磨,她每天下班后只好为自己安排满满的节目,来个眼不见为净。
一时情不自禁与任士熙共度一夜后,隔天醒来她几乎吓坏了,不知所措也无处可去的她决定回家。
回家后她几乎整天闷在家,与任士熙忘情纠缠的画面不断浮现脑海,为了忘掉与他有关的一切,她三天两头就跑派对,假装乐在其中的纵情狂欢。但没人知道,看似从乖乖女解放成派对女王的她,脸上虽始终戴着微笑的假面具,心却是空的。
就在那一夜,她将它遗留在任士熙身边,忘了带回来!
拖着疲惫进家门,看到厨房里的厨子异常忙碌,不用问她就知道今晚任士熙肯定又要来了。
急忙拨了电话给在派对认识的朋友,打听今天哪里有派对,她火速洗了个澡,化上淡妆、挂起大耳环,挑了件黑色露背洋装,雪纺纱加上及膝的波浪边裙摆,俏丽中带着几分小女人的性感。
打扮妥当,她拎起皮包、穿好黑色高跟鞋,转身就急忙要冲出门。
“你要去哪里?”
她太匆忙,连门外何时有人进门都不知道,整个人就这么笔直撞进他的怀里。
一股熟悉的气息挟带着压迫感袭来,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来者是谁,急忙弹退几步、稳住心神,不让他看出慌乱。
“请问你是我什么人?去哪里需要跟你报备吗?”金虔葆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你——”他面色铁青的瞪着她。
“这是金家,如果你看不过去大可以不要来,台北多的是热闹好玩、更能迎合任大律师兴致的地方,我相信莎莎一定很乐意俸陪。”
她伶牙俐齿,字字穿心。
他打量她的目光融合着嫉妒、愤怒与鄙夷,像是恨不得将她身上炙穿一个洞。
“这么晚了,还穿成这样,你是存心让大家知道,你是免费跟男人上床,还会倒贴三千块的豪放女——”
一记巴掌热辣辣的甩上他的俊脸。
金虔葆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最,还不及收手,手腕已被他恶狠狠揪起。
“我警告你,这绝对是你最后一次甩我巴掌。”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话。
“很好,那我也郑重提醒你,你再敢出青不逊,我照样不会客气。”
她昂起下巴,丝毫不畏惧的迎视他凌厉的目光。
“你就是非要逼我失控吗?”他一步步逼近她,阴鸷的神情宛如即将来袭的暴风雨。
她悄悄咽了口唾沫,开始懊悔自己太逞一时之气。“你、你别再靠近了,当心莎莎看到。”仓皇失措下,她只得搬出挡箭牌。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他勾唇冷笑。
“莎莎是我妹妹,我不许你用这种不在乎的态度伤她的心。”她厉声警告。
“你在乎她被伤了心,那在乎我的吗?”他停住了脚步,用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眼神望着她。
“我——”金虔葆怔然凝望着他,竟看到他眼中有抹苦涩一闪而过。
对她,他该只有怨与恨,怎么会有像是满含情感,纠结着矛盾的情绪,而这个眼神——竟狠狠揪痛了她的心。
为什么这男人,连让人想恨都这么难——
挺起背脊,把感觉抽离,她勇敢迎视他的目光。“我不在乎!”
像是挨了一拳,他的脸色蓦然僵白,一双放在身侧的手紧握得几乎捏碎自己。
“你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我,却对我没有一点在乎?”
一句话让她瞬间变了脸色,像是坚强的外衣被剥掉,只剩下一个赤裸裸、一个没有任何武装,脆弱的的她!
这一刻,她没有能力反击、没有时间掩饰受的伤,只能木然呆站在原地,直到滚烫的眼泪炙疼了眼,直到视线里的他模糊了——
她用力眨眼,想眨去眼前那片水雾,却像是永远也沥不干净,只在蒙胧间看见他惊慌、懊悔的表情。
他伸手想碰触她,手却停在半空中,终究还是挫败的收回。
深吸了一口气,他以平稳的声音缓缓吐出:“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
说完,他调头步出大门。
她闻言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他宽阔的背影。
这一刻,她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被掏空了感觉,麻木到连紧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声来的痛都浑然不觉,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缓缓瘫坐在地。
一笔勾消?
那是不是就代表这辈子他们再也不会见面?谁也不能跨越那条分隔线?
一直以来,她竭力跟他保持距离,这结果不就是她要的吗?
为什么她的心却像是彻底碎了。
强撑起一抹坚强的笑容,她乐观的告诉自己,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更不必奢求一颗漂泊不定的心会为她停留。
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再也没有!
第9章(2)
“小任!”
一只突然拍上肩膀的手,把任士熙的神智从恍神的太虚打回人间。
一回神,只见铁人难得离开他那张堡垒似的办公桌,站在桌边一脸凝重的打量他,好像正看着一只刚送进动物园的稀有动物。
“干嘛?”他放下搁在桌上的长腿,不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工作狂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拉开一把椅子在他桌前坐下来,俨然一副准备审讯犯人的态势。
“没怎么回事啊,我很好!”他随手抓起桌上的卷宗,佯装忙碌的看起来。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铁人充分发挥一个律师应该具备的特长,钜细靡遗、丝毫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当然!”他不耐的回道。
“那为什么连文件拿反了都没发现?”
闻言,任士熙的脸难堪的迅速涨红起来,赶紧把文件调了个方向。
“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铁人好像没问出个所以然就不死心似的。
“我?有吗?”他僵硬的挤出笑。“大概是约会太忙,搞得我睡眠不足有点恍神吧!”他打哈哈道。
“你这几个月都加班到十点以后才走,哪来的时间约会?”铁人的眉头纠结得更紧了。
几个月?
“喔,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任士熙尴尬的笑笑。
“你是不是失恋了?”虽然这问题有点荒谬,不过这失心疯的症状——跟他好像啊!
“啊,我突然想起来还约了客户见面,我先走了!”
他心虚回避他的视线,火烧屁股似的跳起身,胡乱抓了几份文件就往公事包里塞,准备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才到门口,就被尽责得俨然可以封为程咬金的康秘书给拦住。
“任律师,刚刚金夫人来了电话,要您预先把遗嘱准备好,金总裁他——恐怕快不行了。”
金虔葆的爸爸——病危?
好像被一记硬棒当头敲下,他整个人都在旋转。
这怎么可能?几个月前他还那么健朗,怎么突然间会——
“出了什么事?”他心一拧,窒声间。
“金总裁他昨晚突然在家昏倒,送到医院后诊断是脑溢血,情况不乐观,刚刚发出了病危通知——”
“病危?”不由自主的,他脑海里立刻浮现一张柔弱的脸孔。
他知道父亲对金虔葆来说有多重要,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她怎么承受得了?
“哪家医院?”他紧绷着嗓子问。
“台大医院。”
毫不犹豫的,他扭头就往门外冲。
“喂,小任,你的遗嘱——小任!”
不顾易慎人在后头呼喊,任士熙头也不回的冲出事务所。
开着这辈子最快的车,十分钟后他来到了医院。
冲到加护病房外,一眼,他就看见那个教人光看就心疼的纤瘦身影,走廊的长排椅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身影,伴随着几乎快将她吞没的绝望与悲伤。
他怎么不记得,她看起来有这么小、这么瘦?好像光是一把空气就能将她压垮似的。
但这一刻,冲动来到这里的他却犹豫了。
他曾说从此以后两人之间一笔勾消,不再牵扯不清。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一思及她此刻的伤心无助,就什么也没办法多想,冲动的来到这里,只为看她一眼,确定她还能坚强的撑下去。
这一刻,即使他再逞强、再想维护他男人的尊严,也终于不得不承认——他爱上她了,爱得痛心彻骨、不可自拔!
这么久以来,是他一直欺骗自己、拒绝承认那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因为她而卸下心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压在心头的阴霾,在对自己坦承的这一刻,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心情变得格外平静与轻松。
调匀呼吸、稳住情绪,他冷静的慢慢走到她身边。
“金钱豹。”他蹲在她身前,用一种像是怕碰碎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唤道。
像是听到来自远方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宛如一世纪那般漫长,目光才终于对上他的脸孔。
她的眼中蓄满泪,黑亮清澈的瞳孔里却没有焦距,仿佛一个在茫茫人海中迷失的孩子,脆弱无助得令人心疼。
任士熙这才终于知道,这世界上唯一能揉碎他的心的——就是她无助的眼泪。
在最初的怔忡过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遽然跳起身歇斯底里的大喊:“你回去,你走,我爸爸不会死的,我不许你宣读什么遗嘱,你回去——回去——”
她哭喊着拼命把他往外推,泪水布满了漂亮却苍白的脸蛋,凌乱的发丝被泪水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