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情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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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房去。”说着,豪瑟一把抱起她往回走去。
“豪瑟!……”蔓蒂气急败坏地出声喊住他,豪瑟稍稍停下脚步,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惶恐的视线。
回到房间后找来另一条干浴巾披在法柔肩上,豪瑟忙着为她擦去发上的水珠,法柔静静地看着他,却是思潮汹涌起伏,彷佛闯出千军万马在胸中奔腾。
其实她多想了解他呀!一个谜样的陌生人,绑架了她,又对她百般纵容的陌生人,时光彷佛也为她倒流,相处的一景一幕浮现在眼前,法柔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豪瑟的一行一举、一言一笑,竞都是如此深锈清晰的记忆,也许蔓蒂说得没错,豪瑟为她付出的一切,她不配……
就在心旌晃荡之时,法柔瞥见桌上的那瓶酒,紊乱思绪顿时收束,记起盖瑞给过她的交代。
只要她不出错,依计行事,今夜她就可以离开哥伦比亚,将这恶梦般的际遇全抛置到脑后,重回亲人怀抱。她怎能在这紧要关头动摇意志?——“怎么了?”不明所以的豪瑟看着出神的她,并没察觉出此刻她内心正面临的强大挣扎。
收回心神之际,法柔已有了决定,仍照盖瑞的计划行事,无论如何,她不能陷下去,陷入对豪瑟这般彻底无望的爱里。只差这一步——“我们打开那瓶酒来喝好吗?”仓促之间,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方法的她,只好直接提出共饮的提议, “刚刚那个画商告诉我,这批酒的出产年份特别好,我很想试试……”
虽然觉得法柔此举不免唐突,豪瑟还是依了她:“好啊,难得你有这个兴致。”
缓缓旋转杯子过后,豪瑟举起酒杯至与眼同高,注视水晶杯里流动轨迹的同时,法柔绝俗的面容交映其中,这散发出淡淡紫罗兰、覆盆子与桑堪幽香的烈酒,果然令他醺醺欲醉了…
饮下这杯之后,她即将在他不知情的沉睡中高飞远走,永不再相见,莫名地,心底竟翻腾起阵阵苦涩,她其实不想说再见,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对他说——“等等。”就在豪瑟即将饮杯之际,法柔惶然出声。
“让我……敬你这一杯。”她举起自己的杯子轻碰一下他的杯缘。
豪瑟莞尔,“你今晚有点奇怪。”
他也拿杯子碰了一下她的,宁可不去揣测她的异样神色。
法柔侧恻然地回想起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从接触到豪瑟冰冽做然的目光那一刻开始,其实自己就已被他深深吸引,要不然,为何会害怕他冰蓝的眼瞳?为何会害怕地再也不在乎她?
你早就爱上他了!
莉莉的声音蓦地响起,窗外同时再度引爆起烟火。法柔凛然一动,不加思索地便伸手打掉豪瑟已凑近唇边的酒杯,她扑上前去紧紧拥住他——豪瑟是为她付出许多,而她呢?又回报过什么?她明明那么喜爱他的,却苦苦压抑到底为了什么?只因必须谨守所谓的“过去”?还是,只因彼此来自根本不该重叠交集的两个世界?……
黑色里绽开朵余幻夜之光,光起光灭之时,世界被创造也被无情毁灭……
“辛西亚?……”豪瑟撼动不止地接受她第一次的主动。
只有此刻感觉到的快乐是快乐,只有此刻的悲伤最悲伤,那么,她再也不要禁锢自己,她终于照着内心里的渴望这样做了,她用尽所有气力。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迟疑地开口,“你说我是你所拥有过最珍贵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豪瑟坚定地回答她。
“可是你昨夜——”昨晚他对她的严厉仍令她心悸。
“只要别再说要离开我;”豪瑟百般怜爱地捧起她的脸,“我不要再从你口中听到这些。”
“这……还是太荒唐……”法柔痛苦地闭上双眼,最后一丝抗拒仍未消去, “我不可以爱上你的,可,可是我竟然会怕你有一天将不再在乎我?怕极了……”
豪瑟握住她的双腕,柔声说道:“爱与不爱的界线一向很明白的,没有所谓中间性的东西,若你不爱我,你不会让你自己这么挣扎痛苦。”
“可是我不要!”法柔心慌地喊着,“我不要爱上你!”
“如果你自己也理清不了自己的感情,那,就顺从天意吧!”豪瑟的吻忘情地点点落下。
“一定是上天将你赐给我,来救赎我的灵魂……”
“我——”法柔还想再开口,就被他以一个长长深吻封缄。
笔直拉下法柔礼服后的拉链,她雪白的胴体在褪下的礼服内尽现。
豪瑟是那么小心翼翼,彷佛她是易碎的玻璃饰品,而当法柔终于伸出她迟疑的双手愿意接纳他之时,一股从未有过的狂喜迅速占满他长久孤绝的心房,他是真的拥有了最心爱的她,宁愿不去想明天以后即将面临的短暂分离与危险任务,只要今夜,他们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全部……
一道烟火笔直冲上天际,新的世界由此而生。
“告诉我南京的事;”法柔偎靠在他肩上,轻声细问,“你在南京,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知道?”
“嗯,”她点头,“有关你的,我都想知道,我看到了你的雨花石,你可能在那里待过一阵子,是不是?”
“前前后后,总有一年的时间吧!”豪瑟眯起双眼,望着前方,仿佛旧日的南京城即在眼前。
豪瑟的祖父在三十年代,因家世的外交渊源,在中国陷入战乱前夕移居北欧,从此人籍瑞典,可是他生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并未因避居欧洲,而忘却自己生长的家园,他教导只存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的孙子说中文,告诉他许多有关中国,尤其是南京的故事,他心心念念要再回到中国的土地上,终于在豪瑟十岁那年,得以一偿宿愿。
“我从小就跟祖父亲近,根本离不开他,当我知道他要回中国,坚持也要跟着他一起去,原以为只是十天半个月的返乡之旅。没想到一待就是一年。”
“你跟你祖父一定有很深的感情吧!像我和我奶奶一样,其实我也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法柔没想到会和豪瑟有这样相似的成长经历。
零觉上似乎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又拉近许多。
尤其听他娓娓道来与祖父在南京生活的点点滴滴,仿佛那里就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土地。
“祖父在中华门附近租了一栋小楼房,我们祖孙俩就这么住下来,他身体不好,却带我逛遍整个南京城,有时我实在走不动了,他就背着我走,我以为这么无忧的日子会一直下去,没想到祖父竞走得那么突然——”
豪零记得十分清楚;祖父有一天突然告诉他想吃炸萝卜饼,那得到瞻圈南边的小吃街去买,祖父只吃那一家的饼,豪瑟匆忙叫了车赶去,可是当他兴高采烈捧着两个热腾腾的饼回来时,祖父已与世长辞,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三天后,豪瑟的父亲自欧洲赶来,可是对豪瑟而言,祖父一走,他已等于失去世上的唯一亲人,对一个甚至厌恶自己身体里有中国人血液的父亲,他并不存有任何感情,只有祖父,是他的父,他的母,他的天与地,可是在南京。只有十一岁的豪瑟,失去他全部的世界……
“后来,我才明白,祖父在回中国前,早就打定主意,拖着病体,他其实是回南京等死,无论如何,他都要落叶归根,可是对于这个城市,我再也没办法存有丝毫敬意与留恋,我希望一辈子都避开它,甚至不去想,但遇到你之后,回忆仍然一点一滴地回来了,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很复杂……”
法柔伸手拥住他,希望能够给豪瑟一点点慰藉,让他可以稍耩接脱那记忆里的阴影。
“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南京,也许相约在那里见面,我们可以有一个全新的相遇,一切重头来过……”说到这童,法柔自己都笑了,“我是不是很呆?净说这种傻话,明天——”
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说出来,说圈白好像就会变成什么不祥徼兆你的。
“明天我就带你走;”反而是豪瑟接下话,他心中已另有盘算,“你先收拾好东西,明天我会先找个安全地方安置你,你在哪里等我。”
“那你呢?”她困惑万分地。
豪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我得去巴西一趟。”
“你又要——又要去杀人了吗!——”法柔又惊又惧,他平日盼镇定冷静掩饰不了自己的不安,她更急了,“是不是很危险?……”
对法柔的热爱已使得他无法在她的直视下说谎,他只有选择沉默。
“你说话!豪瑟,不要不说话!……”他的无言反而更教她害惰。
这是必然的,一旦一名杀手拥有比自身更加珍贵的牵绊时,他就再也不能像从前毫无后顾之忧的准确心狠。甚至足以干扰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判断力。
他湛蓝的目光锁住她忧急的容颜,伸手将法柔揽入怀里,豪瑟紧紧紧紧拥住她,彷佛亟欲留存一丝一毫她的气息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你只要乖乖留在那里等我回来,”他仍然避重就轻地。
“你不要再去做那种事了!……”法柔几乎是哀求他,“你杀了那么多人的罪,我情愿——我情愿为你负担,你别再去做那种事了!”
豪瑟尽管无奈,却仍然欣慰地笑了,“你真的是来拯救我的,我碰了你,简首是对天使的亵渎——我会回来的,为了你。”
他给了她承诺,臂上的力量收得更紧,那是他不能表达出来的情绪。
他在害怕!豪瑟几乎不敢相信,他第一次这么强烈感觉到自己的恐惧。
爱给了他力量,信心,却也给了他深沉恐惧,因为太幸福。反而害怕一切终成幻影。
豪瑟安置她的地方,是一个叫明娜的孀居妇人家里,原来豪瑟曾救过明娜在街头当混混的儿子托比,明娜母子一直对豪瑟这救命恩人心存莫大感激,见了豪瑟更是亲切如自家人一般。
互相为她们介绍对方后,豪瑟郑重将法柔托付给明娜。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女朋友——哦!是辛西亚!”明娜忍不住调侃他一下,眉色之间,她已看出这个女孩在豪瑟心中的地位,倍感压力的同时,也不免喟叹:“托比他长年派驻外地,有辛西亚来陪我几天,袁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豪瑟你也——”
豪瑟连忙以眼神示意她别多说下去,他不想让法柔徒增担忧,明娜明白他的顾虑,先带法柔四处认识环境,又为她收拾好住房后,才找个机会私下和豪瑟说话。
要提的无非是劝豪瑟收手的苦口婆心,他是让她儿子托比得以获得新生的重要恩人,她又如何忍心见豪瑟仍在大风大浪里打滚,为那些毒枭卖命?
“当年要不是你,托比绝不可能捡回那条小命,经过那一次教训,他总算走上正途,当个小警察,安安份份过日子。可是你怎么就不肯救你自己脱身出来?上次我看电视,还有托比后来告诉我,说你劫机差点出事,我吓得魂都没了。再说!戈美兹那种人喜怒元常,又那么有心机手段,也许那一天就找你开刀——”
豪瑟苦笑,“明娜,你这一次倒真的说对了。”
“什么?”明娜大惊, “那个大毒贩要拿你怎么样?”
“我不要紧,怕的是辛西亚会落在他们手里,拿她来威胁我,那才真的麻烦。
“你跟他闹翻了?”
“也不是,”豪瑟摇头,“我们讲好的,再为他做一件事,然后,我们就再也不相干了。”
明娜半信半疑, “他会守信吗?”
“所以现在是很重要的关头,我尤其不能让辛西亚出事。她——”
“我了解我了解,”明娜笑盈盈的,欣见豪瑟终于找到一个能令他想安定下来的女孩, “瞧你,紧张成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我以前认识的豪瑟了。”
“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可是——”豪瑟语锋急转而下,“若我没有赶回来,就麻烦你,再送她一程……”
明娜凝神听完,郑重地点头,答应豪瑟的请求,但她更希望,永远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虽是难舍难分,豪瑟仍必须做最后的交待:“我已经告诉明娜,三天之后,若我没有回来——”
“你不会的!”法柔急急打断他, “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要说话不算话!……
“你听好!”豪瑟抓紧她的肩,“就三天!三天之内我没有回来,你就到大使馆去,让他们送你回去,过了第三天,一刻也不许留——”
“我不要!我要等你,等到你为止。”
法柔的倔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只得软下口气。
“若我赶不上期限;我放你走,心甘情愿放你走,你一直苦苦求我的,不就是这个?你忘了吗?”
“可是,不一样!都不一样了……”法柔软弱地喃喃不止。看在豪瑟眼里着实心疼。
“只是预防万一,你别穷担心。”他笑笑地搂住法柔,哄小孩似地轻拍她的肩。
“现在束缚你的不再是高墙守卫,而是我的爱情——我知道你不会走,我也说过,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只要乖乖地在这里等我。”
突然想起身边的护身符,法柔将它取下,为豪瑟戴上。
“这是护身符,戴着它可以保护你。”
豪瑟捧起她的双手,亲呢地吻着它们。
“谢谢你,我一定尽快回来。”
两天过去了,法柔无时无刻不是提心吊胆地度日,豪瑟对此趟巴西行的语多保留,反而更让她忧心;自明娜口中,她辗转得知豪瑟是早有计划要与麦德林方面划清关系,可是一旦提及戈美兹的态度,明娜也住口不语了,事情很明显,‘。
他这趟任务特别危险,很可能已被戈美兹当成清理们户的叛徒,不除不快!
她终于可以完全了解豪瑟当前的处境,而他涉险之前,先考虑到的仍是她,法柔明白他何以要定下期限,交代她到大使馆求助的用心,但对好不容易尽释前嫌,已将一片心全抛至豪瑟身上的法柔而言,她又如何走得成?
她甚至狠下心,不与家中联系;电话是接通到了家里,法柔听出话筒那头是姐姐可柔的声音,在自己几乎出口失声之际切断电话,她只有在心底默默祈求家人与时琳的原谅。
另一方面,她挂念着雷茨的情形,她失了约,没有让豪瑟喝下那杯下过药的烈酒,盖瑞即使没有接应到她,至少应该安全救出雷茨了……
得不到任何联络消息的她,只能镇日在屋里胡乱猜想,在这期间,答应她尽快回来的豪瑟仍然没有现身。
第三天一早,明娜就为她收拾好了东西,两个人的心情都悬到了顶点,明娜也是强自按捺着焦虑安慰她:“再晚点,他就会回来了,你别担心……”
可是一直到太阳都下了山,还是不见豪瑟踪影,明娜当机立断地催她走:“你还是先走!我送你到大使馆去,到那里才安全……”
“再等等,他应该快到了。”法柔不死心地在窗前张望,深怕错过那个殷殷期盼的身影。
“不行,再拖下去,大使馆就要关门了,快走吧!”明娜苦苦相劝,“只要他回来,无论你到了哪里,他都会找到你的。”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法柔,明娜说的没错,她应该相信豪瑟,无论她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他都能找到她的。
就在她们准备动身前往大使馆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蔓蒂?——”法柔错愕不止地,“你到这里做什么,”
“来打个招呼呀!”蔓蒂那张美丽脸孔不减丝毫凌人气焰,“豪瑟不在的这几天,是不是很寂寞啊?”
明娜马上挺身站到法柔身前,“小姐,这里是私人住家,请你马上出去!”
蔓蒂轻哼一声,随即闯进两名身材魁健的男子将明娜拖到一旁。
“你以为藏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豪瑟真是太小看人,我舅舅是答应让他走,我可没答应。”
“你这女人——你可别乱来!”明娜气急败坏地吼着,却马上挨了蔓蒂手下一耳光。
“你们放开她!不关她的事,要抓就抓我。”
“很好,”蔓蒂浮起假意的笑容:“不愧成了豪瑟的女人后,讲话都够气魄——我就等你这句话,请吧!”
“辛西亚,别去!——”
法柔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强自镇定地走出去。
回到戈美兹府邸,蔓蒂将她押到三楼一个边陲角落的房门前。
“进去!”蔓蒂一把将她推进去,法柔一个踉跄跌入一堵结实的肉墙里。
“蔓蒂,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还未站直看清楚那个人的面目,她已听到一个粗哑的皇后声音。
“来见见你的小礼物,乔。”说着,蔓蒂拉住法柔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迎视上的是一张黑肤厚唇的脸孔。
“嘿!一个东方女孩!老天!她长得裒漂亮!”乔怪声怪调叫起来,大手捏住她尖小的下巴。“送我的吗?”
“随你处置。”蔓蒂摆了摆手,一副“反正我管不着”的神情。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乔还半信半疑地。
“如果玩腻的话,还可以把她送进你们老板开的妓院,这么清纯可人的东方女孩,可以替你们招来不少生意吧?”蔓蒂提供着她自认天衣无缝的“好点子”给乔,乔是纽约甘比诺家新任接班人小哥狄的手下要人,这次受命前来和戈美兹套套交情,联络一下彼此感情,没想到竟还有这项意外收获。
“你——说什么!你要把我——”法柔意识到自己身陷的危险,然而,亲耳所闻仍令她惊骇地难以置信,蔓蒂竟要这名黑人玩腻之后,再送她进“妓院”?……
熟为人知的,黑手党的恐怖势力遍布各行各业各阶层,只要落入黑手党的掌控,便永无翻身之地……
“没错。”蔓蒂洋洋得意地打断法柔充满惊惧的疑问,“要整你,我有比死更好的方法,让你一辈子没脸去见豪瑟!”
尤其与一般的妓女户不同,供应全美大多数妓女来源的黑手党人自己经营的门户,对妓女的限制更严,盘剥更重,加上外人难以想像的毒辣手段,如果真被送进去,只怕这辈子都只能暗无天日地过日子。
“真可惜,这么可爱的女孩到那种地方,太糟蹋了。”
乔还装模作样地深表同情一番,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好好待你的——”
乔淫秽的目光盯着她,法柔建害怕的力气也没有了,彷佛自己正赤裸裸地被他观看……
“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蔓蒂还不忘附带好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