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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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没那等本事。”
还在装傻!真当他秦游方那么好欺吗?
“不过,”他加一句:“事情可也难说,你说是不?”
江喜多刻意笑出来,以退为进,一副不在意,道:
“那少爷您可得当心,当心我真是那江府派来的细作。”
“我会的。”秦游方也跟着笑起来。
俩俩相望,笑眸晶灿流传,似多少脉脉深情,说不出的和谐悦目。
他目光闪动,眼里的火簇烧得炽热;她眸光流转,眼角的机光闪闪。相对盈盈,各怀鬼胎。
“少爷,莲子汤好了。”小翠不巧又赶巧端了莲子汤出来。
江喜多转身去接,但觉冷汗湿了背脊。
虽然不知因为何故,秦游方对她起了疑心。
他怀疑她与江府有所关连,是江府派来潜底的,居心叵测。
可是上回她与王天俊碰面时,太过轻忽,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秦游方毕竟无凭无据。这番话,只是想试探她罢了吧?
幸好,他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并未怀疑到她的女儿身——
“少爷,来,喝碗莲子汤。”转回身,她堆起讨好的笑,双手捧着莲子汤递给秦游方。
秦游方接近莲子汤,舀了一匙送进嘴里,说道:
“你收拾收拾,明日随我上杭州。”
杭州?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
“是。”省点力气不争辩了。
这么恭顺听话?
秦游方眼皮子一抬,瞄她一眼。
“你——”
“不好了!少爷!”瑞安慌慌张张跑近,叫声惊天动地。
他不提防,震了一下,手中的莲子汤溅了一地。
“究竟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少爷,不好了!”瑞安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说道:“那个……那个……山场那出乱子了!”
“棚民”出乱子了?
秦游方眉眼一锁!丢下莲子汤,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第五章
于山间搭棚而居的棚民,多是来自外地,离乡背景,为求温饱的生活。
但包山的富民往往极为苛刻,棚民间多有不满,怨气迭生,可为求一口温饱,多半忍气吞声。
这回乱子,原只是棚民与监工间发生言词龃龉,谁料一发却难以收拾。几名监工被棚民追打伤,也有不少棚民受伤,小块围新垦的苗地或受践踏,或被铲毁。
山场包给了富民,发生了乱子,自该由包山的富民解决。但秦家毕竟是山主,事情不处理好,他们亦会受影响。
秦游方只好匆匆赶到山场,杭州之行,暂且搁在一旁。
瑞安领路,几名仆从跟随在后,以防万一。即使如此匆忙间,秦游方也没忘将江喜多拽了去。
“秦少爷!”包租这处山头的吴炎,看见秦游方出现,有些意外,搓手道:“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秦少爷您!”
“吴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起乱子了?”
几十名大汉手持棍棒刀枪重重戒备着,棚民全被隔了开,赶到林场深处。触目所及,除了林音杂声,看起来平静又安宁。
“没什么。不过就几名不安本分的棚民怠惰偷懒,又不服管教。”吴老板大事化小,企图轻描淡写带过。
江喜多瞄瞄那些持枪把棍的大汉。真要“没什么”,就不需找来这些大汉了。
“听说有多人受伤了?”秦游方问道。
“有数名监工被那些暴动的棚民打伤。”完全不提受伤的棚民。
秦游方沉吟片刻,道:“让我见见那些闹事的棚民,同他们谈谈。”
吴炎立刻抬眼,细狭的眼缝中冒出一丝慌张,忙不迭摇头摆手道:
“千万使不得!秦少爷,那些棚民全是些外来流民,蛮横不受教化,跟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秦少爷一片好意,就怕那些棚民不知好歹,要是秦少爷您有什么闪失,我怎么担待得起!”
“可是……”
见秦游方略有犹豫,吴炎连忙又道:“秦少爷,我说这话都是有凭有据的,没冤枉了他们。要不信,您随我来瞧瞧,瞧他们将新垦的苗地毁成什么样?”
领着秦游方到小块围几乎被摧毁殆尽的苗地。
瞧那一片狼藉,秦游方也不禁摇头。
“我说得没错吧!秦少爷,可没枉屈了那些刁民。”吴炎瞅瞅秦游方的脸色,表情一变,眉头深锁起来。
瑞安插嘴道:“少爷,瞧这苗地被毁成这样子,那些棚民也太刁蛮了!”
“瑞安小哥说得没错。不好好治治那些棚民是不行的。”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棚民?吴老板。”秦游方问道。
“杀鸡儆猴,将那些闹事的棚民各打二十大板,然后赶出山场。”
听起来似乎满有道理的。
秦游方沉吟不语,似乎赞同吴炎的处置。
江喜多忽然开口道:“这样责罚会不会太重了些?说到底,无风不起浪,棚民不会无端闹事吧?纵有不是,也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秦游方横眉鼻指,瞪了她一眼。
“这位小哥说的是。”吴炎眼瞳缩了缩。“不过,不立下个规矩,往后那些刁民再闹事怎得了!您说是不?秦少爷。”
“吴老板顾虑的是。”秦游方附和,又狠瞪瞪江喜多。
竟是同意了吴炎的作法。
江喜多不由得暗暗叹息。
他二世连棚民都未见着,对如何安抚棚民,心中亦无章法,光听吴老板一面之词,事情能顺利解决才怪!
“少爷——”她忍不住。
“你闭嘴!”立刻被秦游方轰回去。
她以为她是谁?意见那么多!
秦游方没好气的给她个白眼。
别说她是江府的细作,一个女流之辈懂得了什么!
江喜多识相的闭上嘴巴,大眼骨禄的转。既然不准她多事,她就不多事。反正全不干她的事。
由山场回府,徽州城内另一大户朱府派了管家过府。朱大爷看中了替秦府佃耕的佃仆刘大的女儿,出价想将刘大一家随同他们居住的土地及房屋买了去。
“刘大一家是吗?”朱大爷甚至亲自上门去。
朱大爷出了不错的价钱,老太爷们没异议。可秦府主事的是秦游方,所以太爷们要朱大爷同秦游方商量。
刘大一家从秦大爷时就为秦府佃耕,立了文约,两代都是秦家的佃仆,与一般奴仆无异,根本无需征得他们的同意,随时可将他们出让买卖。
“是的。不知秦少爷意下如何?”
“唔……”秦游方想想,问道:“老太爷们怎么说?”
朱大爷一旁的朱府管家道:“秦少爷是秦府之主,太爷们自然令我与秦少爷商量,一切由秦少爷决定。不过……”把秦游方捧了捧,觑一眼他神色,加了句:“太爷们对我家老爷开出的价码倒是十分满意。”
的确是不错的价钱,可换得同样土地大小的田亩。
条件未免过好了。秦游方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怎么样?秦少爷。”朱大爷干笑道:“不瞒您说,我看上刘大那个标致的女儿,所以不惜以丰厚的价钱买过刘大一家。”
“原来如此!”秦游方呵呵笑起来。“既然如此,游方若不成全朱大爷便说不过去。”
“秦少爷是同意了?多谢秦少爷喽!”
“哪里!”
秦游方命瑞安取来刘大的两张文契,分别是租佃与应主文约。
“朱大爷,这是刘大与秦府签定的文契,您过目一下。”
同意将刘大一家出让给朱府的话,还需与朱府另订新的文契。
“没错。”朱大爷浏览文契一会,顺手交给一旁的管家。
一直识相的不随便乱开口的江喜多,就桌上的砚墨磨起了墨。
秦游方皱眉的望望她,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碍于朱大爷等人在场,不便发作。
“秦少爷,”朱大爷说道:“田契、银票我一时没带在身上。如果秦少爷您信得过我朱某,过两日我再过府拜访,把文契一并订了如何?”
“这当然!朱大爷是何等身分,游方哪有信不过的道理。”
“那我就先告辞。”朱大爷站起来。
秦游方也起身。
“哎呀!”冒失的江喜多不知怎地,竟然不小心的将墨砚打翻,溅到朱大爷身上。
“啊!真抱歉!小的太不小心了!”她赶紧奔过去,替朱大爷擦拭掉那些墨迹。
她两手都沾满了墨汁,愈帮忙愈糟糕,弄得朱大爷的衣襬黑糊糊的一片。
“不必了!”朱大爷沉下脸,拨开她的手,不小心手指也沾了黑墨。
江喜多赶紧拿了张绢白的纸,殷勤的替朱大爷拭掉他指上沾着的墨迹,白纸上清晰印下朱大爷右手拇指的指模。
“对不住!朱大爷,我太不小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你究竟在搞什么!”秦游方青着脸,拎住江喜多的衣领将她拎开,在她耳边吼道:“笨手笨脚的你,用纸片能擦拭什么!还不快去取浸湿的柔缎过来!”
“是!我马上就去!”江喜多赶忙退出去,竟连那纸张也顺手带了出去。
“朱大爷,真是对不住,那些下人太不成体统了。”秦游方揖手连赔不是。
朱大爷脸色难看至极。好好一件上等的袍子给弄成这模样。但秦游方都出言赔不是了,他也只能按捺住脾气。
“不是我多嘴,秦少爷,贵府的奴才们需要好好管教管教。”
“朱大爷所言极是。”
朱府管家打圆场:“老爷,下人们难免粗手粗脚,秦少爷如此有心,合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饶有用意的递给他家老爷一眼。
朱大爷像是省悟什么,随即哈哈笑起来,道:“瞧我……竟也跟那些奴才计较起来!秦少爷,让您见笑了。”
“朱大爷大人大量。明日我就差人送上上好的绸缎,以弥补朱大爷的损失。”
“不必了。”
“哪里,应该的。”
那个冒失鬼江喜多,就会寻他晦气!
这笔帐,看他不算在她身上!
一车夫将马车赶到大门前,跳下来,扶持秦游方上马车。江喜多退站在一旁,望一眼跟在马车后两名骑马的随从,翠眉微微蹙着。
“你还在干么?还不快上来!”秦游方坐定,见她还杵在那里发呆,不悦的拧拧眉。
“我也上去?”
江喜多愣一下,迟疑的看看秦游方。
马车里能活动的地方那么狭小,密不透气,和秦游方闷在里头,大眼瞪小眼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不上来,难道你也要跟着骑马过去,抑或步行?”
那口气九分不耐,一分嗤之以鼻。
“可是……”
“我叫你上来就上来!”
“是是!”算了,也没严重到要杀头的地步——她视死如归——呃,恭恭敬敬的爬上马车。
车夫关上门,放下厚重的布帘,马车内顿时陷入昏暗蒙眬中。虽然有小窗,却被薄帘遮盖,透进的光亮反而更加剧那种蒙胧的昏暗感觉。
“少爷,我们准备上哪儿去?”
当秦府的下人还真辛苦。他二世心血来潮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从来不会想到先告知她这“随从”一声。
“跟着走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可——”
那声“是”尚未吐出来,便被秦游方瞪得吞了回去。
秦大少似乎跟她八字相冲,不是瞪就是给白眼,她简直动辄得咎。
当真怪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多日,从清晨起床后,到夜里歇息,她简直被秦游方拴在木杆上似,甚至连上茅房她都感觉他那双眼在她背后盯着似。
虽说如此,秦游方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吆喝她,总有给老太爷,他母亲秦夫人请安的时候。
不是完全没机会可脱身。
可秦游方那番话言犹在耳,她不想冒那个险,若不将那张“卖身契”取得毁了,只怕“后患”无穷。
这两天她都在思量怎么取回那张卖身契。除了偷,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马车跑得不快,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教人盹过去。江喜多不敢太放松,极力挺着腰,身体僵直得发痛。
秦游方看在眼里,冷冷一哼,随她去折腾自己。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前头喊道:“少爷,只能到这里为止,前面山径太窄过不去。”
“到这里就可以。”
马车停的地方在山口。江喜多跳下马车,揉揉僵酸的腰骨,不解的问道:,少爷,您来此处做什么?“
这附近尚未经开垦的山林,属于秦府的产业。
徽州城几家稍具规模的木材商,就只有秦府拥有如此大片的山林。本身是山主,所以秦府不必为寻购良木各地奔波。这儿产出的上等杉木,遍销江南。
秦游方瞄瞄她,心情似是转好,开金口道:
“这处及那方山头。”往前一指,又朝稍远处的山头比了比,“我决定在此开垦新山场。”
山场垦植,不只是垦植林木而已。除了兴植松杉,亦有兴养茶叶、毛竹、板栗等。放火烧焚,开山种植,山头的景物气象都会有所改变。
“太爷们怎么说?”江喜多不小心多嘴。
秦游方脸色沉了沉,哼道:“太爷们需要怎么说?我决定就可以。”
“开山垦植是不小的事,您不先和太爷们商量商量好吗?”
“你噜苏什么!秦府的事,我说了算!”
秦府的事,他二世说了算,干么把她这个“低三下四”的小厮拉了来?
“要是太爷们责备起来……”还不是她这个被拉来垫背的倒霉。
他二世的独断独行,一个不好,变成她这个“小厮”巧言令色,妖言蛊惑少主。
“太爷说什么,轮得到你担忧吗?”秦游方没好气。
其实他并未想那么多,无非是想让她瞧瞧,他秦游方并非不能,亦是能有所作为的。而她,非泄他志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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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喜多双肩微微一耸,不与秦游方争辩。
秦家大爷多年来一直未垦植这处山林,必定有理由。二世爷如此冒冒失失的,要不有事才怪。
实在,公平的说,他二世也不是没才干。瞧他将砚墨的熏制、甚至墨模雕刻、砚雕的派别差异、墨里加了多少贵重材料等枝节末微等小事分辨得一清二楚,说得头头是道。
可惜那聪明才智,似乎都光用在那等风花雪月上了。
大概人有所长,有所不擅长吧!他二世偏偏不是做生意经营买卖的那块料。
呃,这般盖棺论定,或许言之过早。不过……
江喜多斜眼睨睨秦游方,抿紧嘴,暗暗摇了摇头。
结果当日一回到府里,刚歇定,没消多久,秦夫人便差人要秦游方过去见她。
“娘怎么会突然找我?”秦游方放下丫鬟端上的热茶,恶狠狠的刺江喜多一眼。“是不是你去通风报讯?”
江喜多简直啼笑皆不是。
“冤枉啊,大人。”她半讽刺道:“我跟着大少爷您进府,连口热茶都还没能喝上,怎能那么神通广大的去跟夫人通风报讯!”
秦游方被讽得表情忽红忽青,沉沉脸,哼一声,甩了袖子进去。
江喜多端起秦游方来不及喝的热茶,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
茶水过烫,她皱皱鼻,放下杯子。想想,又忍不住,端起茶又啜了一口。
却见秦游方居然踅返身,站在几步开处。她吓一跳,一口热茶猛吞下去,给烫了舌,她猛跳了起来,吐出舌头伸手扬凉消气。
“你竟趁机偷喝我的茶!”秦游方一脸幸灾乐祸。
江喜多说不出话,自知此时模样极不文雅,忍着痛,轻轻合上唇。
“跟我来!”
一时轻忽,竟将她一人丢下,给她逃跑的机会。他还在懊恼呢!连忙踅回头,却见她在偷喝他搁下的茶。
瞧她那不提防愣吓到给烫了舌的娇俏模样!
星眸盈水,两腮桃花,吐舌扬凉的憨姿,泄露出完全的女儿态。
忍不住,他回头瞧瞧她。
她垂头丧气的拖着脚步。多不甘愿!朱唇微嘟,惹人想拧。
“在这儿等着。”他心口不受控制的悸跳,连忙转回身。
到了他母亲的堂室,秦游方让江喜多在厅堂等候,吩咐在堂室的大丫鬟瑞喜道:
“瑞喜,你在这里看着她,别让她又偷喝我的茶。”
江喜多俏颜臊红起来,横他一眼,忘了掩饰,成了薄嗔。
瑞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胡涂。
秦游方勾了勾唇角,心情无端好起来。
进了内室,他立刻扬声道:“娘,游方来给娘请安了!”
秦夫人依着方桌而坐,一手搁在桌沿,身后站了一名小丫鬟伺候着。
“游方,来,坐。”秦夫人道:“小雀,给少爷倒茶。”
秦游方坐定,喝口茶,清清喉咙,才问道:“娘,您找孩儿有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前两天山场棚民闹乱子,处理得如何?”
“那件事已处理妥当,没事了。”
“那就好。”秦夫人点点头,顿一下,说道:“听说你下午出府了?”
“嗯。”秦游方点头。
“去了西山头?”
秦游方又点头,有些不快,追问道:“谁告诉娘的?是不是江喜多那臭丫——小子?!”
“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你好歹是一府之主,切记以身作则,那等不雅a1言词不该轻率出口。”
“是的,娘。”秦游方低下头。
秦夫人又道:“听说你打算在西山头开垦新山场,有那回事吗?”
“没错。”知道瞒不过,秦游方点头承认。“江南名区,繁华日盛,对木料的需求也日益增多。我们山头产的杉木向来受称道,垦植新山场有其必要。”他尚且打算循江上溯,到赣湘蜀地一带寻购良木。忍住了没说出来。
“这件事,你跟太爷们商量了吗?”
“娘,”秦游方立刻道:“这等小事,何需劳烦太爷们。”
开垦新山场怎么会是小事!秦夫人微微摇头。
秦游方小心察望他母亲脸色,见她摇头,连忙说道:“娘,您也该明白,太爷们对游方决定的事,事事有意见,没一件同意的。”
“可是,开垦新山场毕竟不是件小事……”秦夫人仍有所顾虑。
秦游方叹口气。
“娘,太爷们处处干涉也就罢了,怎么连娘您也站在太爷们那边了?”
“太爷们其实是为这个家好。他们年事已高,尽心尽力辅助我们这孤儿寡母,你不该对太爷们有怨言。”
“游方明白,游方并没有埋怨太爷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