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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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著她,眸子中褪去以往的嘲弄,只有冰冷的恨意,“是你先招惹我的。”是索家先招惹萱家的。
“我招惹你?”索情不明白他口中的招惹,“只因为我表现出对你的抗拒?”在他面前她的确没有贱民该有的卑微表现,可这些……萱雪寒但笑不语,他没否认她的猜测,也没正面承认,只换个方式说话,“想抗拒我?不可以哟。”他的眸子似眷恋地看著她,“因为我不允许。”他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强行索吻。
“唔……不……”索情害怕而无助地闭上眼,身子没法子动弹,根本拒绝不了他。就算她此刻没被点穴,凭两人的武功差距,她又能如何?
萱府王爷,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谁来告诉她?
因为屈辱,也因为害怕,她紧闭的密长眼睫渗出泪了,一颗紧接著一颗。
就因为她是贱民、她姓索,就得任由贵族们这般欺凌?不!她不认命。
国丈府花厅的主位正坐了个白发老人,细长的眼不时露出狡诈的眼神,他一面用手抚著长发一面想著事,直到有人匆匆走入,乱了他的思绪。
“爹,我回来了。”那人往他旁边的座位一坐,为自己倒了杯水。“今天咱们府上来了贵客哩。”
“谁?”他这儿子心高气傲,能被他称上贵客的,可没几人。
“萱王爷。”
“人呢?”他想先确定萱雪寒在哪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教训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在船坞看咱们请航海天才罗氏父子造的远航船。他对那艘船可有兴趣了,啧啧称奇地眼睛离不开那艘船,到现在都还在那里看个没完哩。”
“运国,为父的跟你说过几次,对萱王爷这人你得小心些,为啥还跟他走得这般近?”钟有期沉声,“萱雪寒这个人十分不简单。”
老父的话惹得他大笑,“有什么十分不简单,一介武夫罢了,他前几回北征若没有那些沙场老将同他运筹帷幄,早灰头土脸地成为‘败北’将军。”钟运国一向自视甚高,在他眼里任何人的才能都不如他。
“我认识他那么久,他惟一比我行的,不过是对女人有办法而已。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你长成这样,像你的我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若我长得像死去的娘或封为娘娘的姐姐,我可不认为会差萱王爷差到哪儿去。”
唉!他怎会生出这种空有一身蛮力和一些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儿子,谁是真正的“武夫”啊?
自己正是觉得萱雪寒这人深藏不露,不如他自北回京之后予人那种常逛窑子、轻浮不庄、时常饮酒无度的荒唐,这才叫儿子想办法接近他,了解他究竟是何真面目,结果……结果什么也没查成,倒是两人真正玩在一块了。
“你这孩子永远成不了大器!”钟有期一拂袖。“萱王爷这人吃你吃得死死的。”自视太高,届时吃亏可大著。
“你也真是奇怪,当初是你要我接近他,现在又说他吃我吃得死死的?喂!我说爹啊,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患了啥老人病了?”就凭自己的聪明,萱雪寒算什么?
“胡说!”这个痴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咱们这国丈府多得是一些秘密,为了以防万一……以后你要和萱王爷走近那也由得你,可别再约他到府上来了。”他还是觉得萱雪寒可疑。
当年萱王府为了“唆使”索丹青下毒,且由萱王府搜出意图谋反的文件使得皇上龙颜大怒,不待查清真相就下旨抄了萱、索两家,萱家四百余口人甚至惨遭断头的命运。
这件事隔了十多个年头之后,萱雪寒恃著征北功高而请求皇上对于当年抄家一事重新调查。而皇上似乎也觉得当年下旨抄了萱王一家有些草率,因而愧疚,又加上有柴王等人奏请,这才使当年的惨事得以翻案重查。
奉旨钦查此案的人若是其他皇亲大臣,对他而言都不足为惧,偏偏接手此事的人是南清宫的柴王。柴王年纪虽不大,可精明睿智又权倾一朝,著实是个不好对付又极其难缠的人物。
为了避免柴王查出什么,于是他又设计一个“假骗局”,让柴王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萱王当年的确是遭到冤枉,因而使萱王一家得以恢复清白,复其世袭王位,原以为这样的甜头足以使柴王停止调查工作,可他……真是失算了!
那柴王可真是令人头疼。
一个柴王已经教他一个头两个大了。幸好此时柴王南游江南,暂且停止找他的麻烦,否则他快疲于应付了。不过这萱雪寒嘛……实在是一个很难捉摸的人物。
柴王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不好对付,因此他知道防著柴王;而萱雪寒同样也让人有非省油的灯的感觉,可……却教人不知道从何防起?
他的可怕在于他究竟是何真面目,自己至今仍无从了解起。
“总之,连国,萱王爷这人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老徘徊在妓院、赌场、酒楼的人,我防著他干啥?不过是一个恃宠而骄的纨裤子弟罢了。”
“你……唉!”忽地,钟有期仿佛感觉到花厅外的通廊有人,他机灵的说:“是谁?敢大胆的偷听我和国舅说话,出来!”一声怒喝,由外头走进来一名十七八岁的美貌丫鬟,手里捧著两盅参茶。
“老爷,小……小玉给您送参茶来了。”怯生生的一张脸,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你可听到了些什么没有?”钟有期眯起一双毒眼。
“奴婢方才端……端茶进来前在外头看到一对罕见的蝴蝶……这才伫足观赏,接著老爷就把奴婢叫进来了。”
父子俩对看了一眼,钟运国这才说:“把参茶放著,你先退下吧。”
“是。”放下了参茶之后,小玉才退去。
“哪儿来那么美貌的丫鬟?”钟运国轻佻地摩挲著下巴问。钟府十来岁的丫鬟少说有数十个,不过,好像没见过那么可人的,那小小的一张蛋形脸生得十分清秀,若稍加打扮,绝对比窑子里的那些姑娘好看。
“前些日子,总管到一些贱民庄挑了下人回来,那八成是这回才挑回来的吧。”
“贱民?”他摩挲了下下颚,“贱民中也有那么美的?”
“别再说这个了。”钟有期往花厅的门看了出去,“萱王爷来了。”看著萱雪寒由远而近的走过来,他心中仍想,在萱雪寒这张无懈可击的俊俏面具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四百多口人的血债,他真能在得回原来的封爵之后就罢手吗?抑或是当年抄家时他尚年幼,对于这件事没啥特别的感受,因此他只图恢复爵位就算了?他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人……萱雪寒,你真是团谜!
今天是丰收的一日。
索情背了个大竹篮,里头净是一些药草,最令她惊喜莫名的是她竟好运气地在山上采到一大株人参!又因为她在高山采草药时由老虎口中救了一名猎户,那猎户感恩之余原打算把今天的收获全给她,然而她只意思地拿了块鹿肉和一只山鸡。
有肉有人参就可为奶奶进补了。
她才回索家庄就发觉厅里头闹烘烘的,便放下大竹篮走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一入门一斗珍珠格格不入地出现在这篷门之中。“哪来这些珍珠?”索家庄的人穷得连饭都快没得吃了,哪来这些价值连城的珍珠?
索太君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情儿,别理这儿的事,你……快离开这里吧。这回你本来就不该回来的,离开这里到哪儿都成,愈远愈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索情对索太君的话十分不明白。这儿是她的家,虽然她曾为了躲避萱雪寒的纠缠而曾有离开一段时日的打算,可这段时间见他没再出现,想必早忘了她了,她正打算安心过日子呢!
一名老妇说:“萱王府今天来了两个官爷,扔下这斗珍珠,说这是萱王爷买奴婢的钱。我们告诉他们说索家庄年轻力壮的全给其他官爷买走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没可卖他们的。谁知他们指名道姓的说,这斗珍珠是要买一个叫索情的。”一、两颗珍珠买一个奴婢已嫌价钱过高了,从来也没见过一斗珍珠买一个奴婢的,一斗珍珠已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的聘礼了。
“情儿,你快走吧。”虽舍不得,可为了孙女的将来,索太君仍是含泪催促。
一斗珍珠又如何?一旦进了王府为婢女,这层卑贱的身分永翻不了身,情儿可是他们索家惟一的希望了。
“我走不了的。”索情淡淡的看著桌上那几道鱼干、野菜,相形之下那斗珍珠是何其地与之不搭。
其实奶奶真的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奶奶太不了解萱雪寒这个人,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人。一旦他知道她逃走了,要她折回多得是方法,他只要拿索家庄的人作为威胁,她能不回来吗?
就凭这一点,他是吃定了她。
“不管走得了、走不了,你都得走!”索太君忽地大声的说。她抚著索情的脸,“萱王府的人买你,是为了要折磨你,你知道吗?”想必萱王爷已经知道情儿是索太医的女儿了吧?
她是知道萱雪寒行事常出人意表,可……他为什么要折磨她?索情有些不懂。
“他要折磨我?为什么?”
事到如今,也只得把索、萱两家上一代恩怨说了。索太君幽幽一叹,“萱王府和索家是世交,你爹爹和此时萱王爷的父亲是自小玩大的好友。后来你爹爹因为受钟国丈诬陷毒杀宰相,钟国丈也想趁此机会把眼中钉萱王府的王爷一并除去。”
“那老贼知道你爹爹和萱王是至交,时有书信往返,于是他要你爹爹摹写一份萱王密谋造反的伪文书想陷害萱王爷,顺道藉由你爹爹的口抖出派人暗杀宰相的是萱王。”
“这种陷害好友的事你爹爹自不肯妥协,于是他竟要他的死士挟持我和你娘作为威胁,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你爹爹只得照他的意思做了。”
没想到萱、索两家有那样的过往。索情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脸色苍白。
“然……然后呢?”
“皇上知道你爹爹和萱王是非常好的朋友,因此由你爹爹指认萱王派人刺杀宰相,且预图谋反自是不差,于是……萱家四百多口人全丧命于刽子手的大刀下。”索太君叹了口气,“现在的萱王爷能在那场大灾难中存活下来,也算老天有眼吧。”
“我爹爹……他……他一定很痛苦。”为了逼不得已的原因必须陷害最要好的朋友,他……他一定很痛苦。
“你爹爹在知道萱王一家被抄家时就自杀了,死前他留下遗言,要后世子孙悬壶济世以替他赎罪,且还萱氏子孙非救不可。”
正因为这原因,爹爹才留下了遗言!索情藏在心中的哑谜,如今已解开了。
索太君见她怔怔地发著呆说:“所以,情儿,这地方你待不住了,得快离开。”
“奶奶,我不能放著你们不管,不论如何,这是咱们索家亏欠萱家的。”如今知道上一代的恩怨,她终于明白他找上她的原因。
怪不得当他知道她姓索之后,还更确定地问──京城郊外索家庄的人?
因为他知道,当年害得他萱王府一家四百余口丧命的,是索家人。
“情儿,萱王府你去不得的,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怎对得住你爹娘?”
“奶奶,你不必担心,我到萱王府只是为婢,日子也许过得较清苦而已,萱王爷若真的要我的命,也不会留我到现在。”就凭他的武功,要她的命并不困难。
情儿虽聪明慧黠,但终究年纪轻仍小孩心性,她竟单纯得不知人心险恶。索太君叹了口气。一旦情儿入了王府,要索家痛苦,萱王爷多得是法子。
萱王爷风流贪花,连她这老妇都有所闻了,情儿这般花容月貌一旦进了萱王府,岂不羊入虎口?索太君真是愈想愈担心。
“我不准!”她一拂袖后,便转身入房。
白色的纱幔?到处都是风一吹就飘动的纱幔,这儿真的是萱雪寒休憩的云斋吗?若非方才萱王府的婢女告诉她这里即是云斋,她会以为这里是灵堂。
诡谲的气氛紧绷了索情每一条神经,战战兢兢地往前挪动了步伐,由一幕又一幕的纱幔往前走,清一色的白色世界令她止住了步伐。
走错了吗?她已经走了五、六进的白纱幔了,怎地仍是空无一人?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壮著胆,她又往前走了一会,这才豁然开朗。
外头接著一座九曲桥,上头摆著一盆又一盆的白菊花,一直沿续到桥的另一端的屋子,那屋子仍是一片白色纱幔。
来到屋子里,撩开数层纱幔,这才看到她今天要见的人。
萱雪寒倨傲地靠在石榻上的一张檀木桌上,脸带笑意地打量著索情。
“你终于也自己找上门了。”碧玉酒樽中是连皇宫内苑的师傅也酿不出来的佳酿。
“你以一斗珍珠买我,我没道理不来。”她知道他既已锁定目标就不可能会放过她,所以,趁著夜里,在不惊动奶奶的情况下,她入了王府。
“你看重一斗珍珠?”他嘴角噙著嘲弄之意,一仰头把酒饮尽。“索情,你是那么廉价的人吗?”
“一个奴婢这价钱已高得惊人。”从进来到现在她的姿态一直都摆得老高。
“我是来府上帮忙的,你说过,我是只属于你的婢女,请王爷吩咐我该做的事。扫地、洗衣,或是打扫房间?”
“这些都用不著你动手。”萱雪寒走下石榻,一步步地走近她。“府里多得是打杂的丫鬟、仆妇,你的工作……”他盯著她笑,“你只要学会怎么陪我、怎么取悦我就行了。”
嗅到一身酒味的索情皱了眉,略略地挪开步伐。老天!这萱雪寒方才是掉下去酒桶吗?怎他一身都是酒味。
“王爷,你喝醉了。”她拒绝理会他的话,也拒绝他的亲近。她自幼就惧酒和惧水,任由师父想尽方法替她补足就是没法子。
“醉了?”他轻笑。只是数壶酒而已,要他如此就喝醉,如何承受得起钟有期眼中贪花好酒的纨裤子弟呢?他勾起她的下颚,“若是我醉了该休息了,那么身为我贴身侍女的你,是不是该侍寝呢?”
这浮华无行的男人!索情脸色一沉,声音极其严肃,“王爷请你自重!”她的脸都红了,心跳加速。“若没事……索情告退。”
“呃──”萱雪寒快一步挡在她前面,“你不知道主子未就寝之前,下人不可以早主人休息吗?”他一笑往回走,又为自己斟了杯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就是他的人生观?索情站在远处观察他,这个距离对她而言是最安全的。
天晓得这人会不会藉酒装疯对她上下其手?唔!她找不出理由相信他不会那么做。
上一回他曾把她点倒强行索吻,这回呢?藉酒装疯来个霸王硬上弓?
“你傻呼呼地杵在那里干啥?”他一脸酒意地拿起酒樽,“为我斟酒。”
都已经醉得有些摇头晃脑了,这人一定要醉得不省人事或中了酒毒抖著一双手,嘴巴还会不受控地流出口水才罢休吗?
索情不愿意的走了过去,爬上石榻为他倒了酒,心想,反正他喝醉了也好,省得她得应付要醉不醉时的他,那可是很难侍奉的。
因为这么想,所以每当萱雪寒把杯子搁在桌上,不管杯中有没有酒,她都会主动替他斟满酒,倒酒仿佛成了她的习惯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萱雪寒似乎真的喝醉了,他一只手撑在木桌上支撑著身子,全副重量全靠到桌上,平时总是带著嘲弄意味的眸子也阖上。
睡著了吗?呵!她就不信这种速度的斟酒法醉不倒他。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索情唤了一句,“王爷?王爷,你睡了吗?”一连几次呼唤都不见他回应,于是她安心地一抚胸口、松了口气。
他睡著了,她也该找个地方安歇。原本她想靠在角落和衣而睡,可是……明天要是有人闯进来,见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那传出去可就引人遐思了。
进萱王府为奴已经有些委屈了,若连女孩家的清白也赔上……索情看了萱雪寒一眼,心想,为了他?这一看就知道在花丛里打滚过的,她才不!于是,她打算到外头找地方。在外头接一夜的露水总比和他在一块遭人误会得好。
正当她要往外走,却不经意地发现萱雪寒身上的单薄衣裳。这夜风徐来,怕不得了伤寒。向四下张望,找到他折叠在一旁的披风,她将披风抖开,微倾著身替他覆上。
两人身子一靠近,索情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不是不曾见过他的睡容,较之上一回他中毒时的样子,此刻这俊俏模样的确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此时他正沉睡著,宁静安详得无法令人把他此刻的样子和他醒时使坏邪气的样子想在一块儿,一个人熟睡和清醒时真能有截然不同的面目?
那么……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正当索情想事情想得入神之际,一股力道将她反压在身下。
萱雪寒一脸坏坏的笑意,一双带著恶作剧锋芒的眸子直瞧著她看。
“你……”索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惊讶得连说话都口吃了。“你没醉?!你骗我!”他方才明明睡得很沉了,不是吗?她还试著叫醒他哩。
“我是醉了,那不代表就可以任你予取予求。”他脸上的笑有著暧昧。“俊美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都是一样,若不时时提高警觉,天晓得何时要惨遭‘摧花’哩。”
这男人……这男人……真是死不要脸。
她的情绪一向波动不大,可……一遇到萱雪寒,她的形象几乎不保,他总有办法教她吓得如同惊弓之鸟、糗得直想撞墙,最可恶的是老是编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她。
她活得那么大,第一次给人当色狼看待。
“要……要不是……看你醉……醉得厉害……”脸红心跳加上欲快快解释清楚,她口吃得更是厉害。“我……我才不替你覆上披……披风呢。”什么叫“摧花”?害怕被“摧”的人该是她吗?
他仍压在她身上不肯起身。“说到喝醉,是谁拚命斟酒试图把我灌醉的?”她的意图他很清楚。“说到醉……本王的确有些醉了──”他轻佻地对她一笑,将脸埋进她的颈项,嗅著她清洌的香气。
“你……你别乱来。”索情抖著身子,脑子里闪过危险的讯息,想起他方才说的话──要她侍寝?!
不!他……他一定是开玩笑的。
萱雪寒缩紧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