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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狱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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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想起脸上被云队长动“手术”的事情,嘿嘿,有了!我用力抠了那地方一下,感觉一股浓浓的粘稠物喷了出来,一看手上,嚯!这伤受的——红的白的一大摊!我更加来劲了:“伙计们都看见啦!卞新生用棍子抽我的脸……”
  “这还了得?”癞胡子不知什么时候窜了上来,一把拉起我就走,“走!找政府评理去!还他妈的劳改积极分子呢!哪有出手这么狠的?政府不解决这事儿,我他妈也要打人!”
  “都在这里闹什么闹?”云队长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胡四!又是你?”
  我知道跟他是解释不清了,索性躺在地下打了一个滚,脸朝下用力蹭了蹭流血的地方。
  “报告政府,”我听见老辛在说,“刚才我看见胡四拿着一块木板出来不知道干什么,被卞新生夺过去朝他脸上抽了几下,胡四也不敢反抗,卞新生还要打,我给控制住了。”
  “姓辛的,我操*你亲娘!怎么什么事儿你都想搀和搀和?你他妈的血口喷人!”卞新生好象是站了起来,“你他娘的看清楚了没有?到底是谁打谁?”
  “白队,你听见了吗?他竟敢当着你的面骂人!”老辛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老卞,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骂人是无理的表现你知道吗!谁不知道白队是咱们中队最正派的人,你骂人也该选个对象是吧?白队能随便让你骂来骂去的吗?”
  我趴在地上心里直想笑,呵呵,老辛哥,人家老卞什么时候骂云队长了?这稀泥和的。
  云队长让老辛这么一说,好象也糊涂了:“就是!不管怎样,骂人是不对的,尤其是骂政府!辛明春,你说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我看见了!”没等老辛回话,癞胡子搭腔了,“胡四清理卫生,拿了一块木板出来想要扔掉,卞新生诬赖他要放火,夺过木板就打他的脸!你说,积委会的人就可以惩罚犯人了?”
  “癞胡子你胡说八道!”候发章在旁边插话道,“我看见胡四拿板子砸卞新生的脑袋……”
  “候发章,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嘛,”李勇蔫不拉叽地说,“谁不知道你跟卞新生是老乡?你说的话能算数吗?嘁!诬赖好人嘛……人家白队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我师傅好人呐!我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暖意,到底是师傅啊……好,下次接见的东西分你一半!听李勇这么一说,候发章立马瘪了气,嘟嘟囔囔地说道:“我也没大看清楚,反正我看见胡四是拿着板子出来的……”
  “拿板子出来就是打人了?”本田大叔也发言了,“照你这么说,杀猪的拿着刀子在街上溜达就是要找个人来杀杀?脑子缺就不要乱说话,是不是白队?”
  云队长彻底懵了,用脚踢了我一下:“胡四,起来吧,回去洗把脸……”
  “这事儿没完!”我刚坐起来,卞新生就冲我大喝了一声,“我就不信还能反了你胡四!”说完扒拉开围观的人群,腾腾地往大队部跑去,我隐约看见他的脖颈后面流出了血。
  老辛拉我起来,边扑打着我身上的泥土边说:“胡四,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什么事情不能找政府解决?跟卞新生解释什么?他一直喜欢闹事儿呢……”转头对云队长说,“白队,应该给卞新生上'捧子'!他欺负的人还少吗?整天闹事儿就是对抗政府,你说是不是?”
  “就是!”云队长转身往外就走。我直起身子朝大伙点了点头,自嘲道:“见笑了见笑了,大伙看看我这模样象不象吊死鬼?嘿嘿,多亏帮我说话的哥们儿……今天不是伙计们帮我作证,我就成了怨死鬼了。”
  “别耍贫嘴了,”老辛推了我一把,招呼道,“车二组的人都回去!准备收工啦!”
  哈哈哈哈!我赢啦!这口气出得真他妈利落!我犹如战场得胜的将军一样,昂首挺胸刚要玩上两步正步走,卞新生扯着嗓子站在大队部门口大喝一声:胡四!刘大队找你!刘大队?刘大队是谁?唉,姓卞的跟我没完了。
  经过中队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杨队正铁青着脸,隔着玻璃窗盯着我看。看什么呢?我又不是美女……美女是不会在你手下干活的。卞新生见我来了,嗖地闪出去老远,好象心有余悸,我冲他咧了咧嘴:“膘子,这事儿没完!”说完了心里冷笑了一声,没完?没完你能怎么的?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刚在大队部门前站好,没来得及喊报告,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队长看着我问道:“你就是胡四?”
  “报告政府,犯人名叫胡四!”
  “来,你跟我走。”
  上哪去?我的心咯噔一声!这就送我去严管队呀,管怎么你也得听我解释解释呀……我磨磨蹭蹭不肯挪步。中年队长已经站到了拐角处的一棵树下:过来!哦,不是送我去严管队啊……我放下心来,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蹲在了他的脚下。
  “胡四,你跟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队长……”
  “什么队长?这是大队的刘大队长!”卞新生冲我咋呼道。
  “卞新生!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进来!”杨队站在门口指着卞新生怒道。
  卞新生横了我一眼,悻悻地向队部走去。嘿,有你好受的啦!我心道,这事中队还没调查清楚,你就给捅大队去了,杨队能不上火吗?就这脑子还积委会成员呢,这不是鸡巴长在鼻子上专戳杨队的眼睛嘛!我预计,这小子这次麻烦大了。
  “呵呵,胡四,你不用害怕。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刘大队笑眯眯地问道。
  “刘大队,刚才我在车间里打扫卫生,卞新生说我拿棍子要放火……”
  “你倒是挺会说呢……你不要老是拿手电筒照别人,我只问你一句:谁先打人的?”
  “卞新生!”
  刘大队转身就走:茅房里的臭石头,日那娘!这声“日那娘”我听出来了,乖乖,敢情刘大队跟卞新生是一个口音呐!明白了……唉,挨吧。我陀螺一般转过了身子,刘大队一脚踹开了大队部的门:“拿一付捧子出来!”
  呵呵,这么快啊……早戴上早利索,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儿。刘大队拿着一付锈迹斑斑的捧子,倒头冲中队办公室吆喝道:杨队,杨队!你出来一下!杨队好象是跟谁生了很大的气,绷着脸推门出来:“刘大,找我吗?”
  “找你!”刘大队转身向我走来,“你们中队没有戒具了吗?没有的话大队里有的是!”
  杨队一言不发地拿过刘大队手上的捧子,提溜着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三两下给我上了戒具:“刘大队,交给我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杨队,你以前的那些杀威都哪儿去了?象胡四这种反改造分子应该严厉惩处!”
  “胡四,你给我到墙根面壁去!一会儿我收拾你!”杨队一甩手返回队部。
  我站在对面的墙角,脸对着墙壁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看来这件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冲天猛力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大声喘了一口粗气,爷们儿豁出去了!大不了上严管!爷们儿正想去散散心呐,这点儿事情还能把我枪毙了不成!
  起风了,我站的墙角正好处在风口上,阵阵冷风卷起尘土碎屑一股脑地扑打在我的身上,令我倍感凄凉。
  苍天呐,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尽头?我想妈妈了……
  “胡四,杨队叫你!”卞新生站在队部门口喊我。
  我高举着戴捧子的双手,提了提精神迎着他走过去,这厮见我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以为我又要跟他玩“单挑”,一转身嗖地没影了,身后带起一溜尘土,宛如扬场。走近队部的时候,我听见杨队的说话声:“我不是向着哪个人说话,打架的都得处理!”
  “难道挨打的也有错误?”是管生产的楚队长的声音。
  “就是,挨打的和打人的怎么能一个下场?”云队长也在旁边帮腔。
  “难道胡四就没挨打吗?他的脸是怎么回事儿!”杨队高声说。
  这事儿与我有关!看来队长之间的关系有点儿乱……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侧耳仔细来听。
  隐约中,听于队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赞成杨队的意见,都处理。”
  半晌没有动静,一阵收拾桌子的声音过后,楚队长说:“我保留意见。”
  “那好,就这么定了!什么事情中队里解决不了?跑他妈大队点眼药……胡四来了吗?”杨队说着就来开门。
  没等蹲下,屁股上先挨了杨队一脚,我慌忙蹲在了地下。
  “胡四,我问你,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杨队站在我旁边问道。
  我决定放赖到底了,头也没抬:“卞新生。”
  “他为什么打你?”楚队一旁问。
  “我怎么知道?”
  “好了好了,既然你说不出个道道儿来,就先这么着吧,”杨队叹了一口气,“唉,真他妈的难缠……我宣布,犯人胡四因为屡次违犯监规纪律,并且不思悔改,中队决定给予戴戒具五天的惩罚!滚吧。”
  糊弄谁呀,五天戒具?那还不是让我赚大啦!你会让我这么轻松的过关?喝酒的事儿还没解决呢……我还等着上严管队去接受再教育呢。我抬起头来,故做冤枉地说:“政府,这事儿我还真的不大理解呢,卞新生无缘无故的打了我一顿,凭什么我戴戒具他不戴?”
  “他戴不戴还要你来给政府安排吗?滚蛋!”杨队一把拎起我,一手推开门一手用力把我搡了出去。
  远远的见全中队的犯人都在车间门口站好了队,卞新生头上缠着一块破布条,趾高气扬的站在队伍前面喊号子: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我想笑,什么时候了?还拿派头呢,呆会儿你就玩完啦……哈哈哈哈,他妈的跟我一样——戒具的伺候!我冲他喊了一声:“报告卞积委,我回来了!”
  “入列!”嘿嘿,这厮这一嗓子还真象那么回事呢,象军官!林武用肩膀抗了抗我:“老四,戴捧子舒服吗?”
  “舒服,比严管队还舒服。”
  “兄弟,不是我说你,”林武耷拉下脸来,“你说你这不是缺脑子吗?什么时候了还敢弄事儿?你不打谱留着腚眼儿攒粪了?操,这下子罪过大啦。”
  “林哥,你不是不怕吗?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话啦!杨队提着捧子来了。”老范一旁提醒道。
  杨队走到队伍前面,一把将卞新生推了一个趔趄:“滚一边去!站前面跟个人物似的,什么玩意儿!”啪地把捧子扔在站在前列的老辛脚下:“辛明春,给卞新生砸上戒具!”
  “杨队,你弄错了吧?”卞新生显然是懵了,一张小脸刹时变得煞白。
  “错不了!不给你砸捧子对不起观众!”老辛扳着卞新生的脑袋,象按一个浮在水上的瓢一样,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下。
  嗡!队伍里一下子乱了营,有大声叫好的,有小声嘀咕的,还有的直接就唱起了歌: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共产党是人民的好领导,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杨队拍了几下巴掌,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大声说:“今天,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犯人卞新生不知依仗谁给他的权利,动手打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中队,是本队长的耻辱!也是全中队的耻辱!所以,鉴于该犯的表现,我宣布:撤消卞新生劳改积极分子委员会成员职务,戴戒具五天,听候处理!当然,被打的胡四也有责任……咳咳,胡四在戴戒具的同时,面壁五天……也听候处理!好了,收工!”
  队伍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卞新生垂头丧气地举着戴捧子的手,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排在队伍里回监舍的路上,看见一队新犯人在练习正步走。领队的竟然是我孙子陈大郎,这小子好象当官了,挺着山羊脑袋在喊操:“呀咿呀!呀咿呀!”
  “胡四,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回监舍,就在走廊头上面壁!”一上楼,杨队把我推到了拐角处的一个阴暗角落,直接走向了值班室。老鹞子点头哈腰地上前接过杨队手里的公文包,往里让着杨队,杨队冲里面说:“孙志国,你先出去一下,别走远了,呆会儿我要找你。”
  见我正抻着脖子往这边看,杨队厉声喝道:“看什么看?面壁!”
  面就面吧,我怏怏地把脸往墙壁贴去……这有什么?正好我还不愿意回去看那些鸡巴脸呢……这地方好,黑糊糊的,一般人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还站着个人呢。我把脸对着墙,用眼角往外瞄了瞄,嘿!真好,在这里看走廊看得非常清楚,哪个门出来个什么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杨队,你这是帮我呢,还是处罚我?你要是询问谁,这不是都让我看见了嘛!嘿嘿,真仗义!等闹闹嚷嚷的人都进了各自的监舍,我开始留心起了值班室的动静来。不一会儿,老鹞子出来了,四下张望了一番,大声喊道:“孙志国,孙志国!”
  “来了来了!”大脂提着一条拖把跑了过来。老鹞子拦住他,把他挤到墙角趴在耳朵上嘀咕了几句,大脂用力地点着头,好象在说,放心放心,看我的……这两个家伙在调口子是吧?我断定这肯定是因为喝酒的事儿!干什么呐,你们调正了口子,我等死?!心里一紧张,嗓子不由得一阵发痒,忍不住就咳嗽起来,老鹞子闻声转过头来,一看是我,立马换上了一付笑脸:“哦,老四呀,怎么在那儿藏着呐!”
  我抬起手冲他晃了晃:“姚哥,戴爷爷呢。”
  “又出事儿了?”老鹞子慢慢踱过来,“你小子就不能消停点儿?整天弄什么事儿!咳咳……今天天气不错哎。”
  操,关天气什么事儿!见他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笑了两声陪着打了个哈哈:“是啊,天气不错……姚哥心情也不错嘛。”
  老鹞子站住了,默默地盯了我一会,摇摇头低声说:“兄弟……善待自己。”
  明白了……我无语,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多了没用。
  “是啊姚哥,善待自己……哈哈,天气不错。”我说。
  我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鼓劲:胡四,挺住!千万挺住!要知道你在这里时间还长呢,咬不住牙麻烦大了不说,你的个人形象就彻底没啦!要做一个人人称道的铁汉子!腿麻木得狠,脚后跟生疼,有点站不住了的感觉……我硬撑着,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倒下,兴许我一倒下政府们又出来别的花样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一声闷闷的咳嗽声,这声音好象是在跟我打招呼,我扭过酸麻的脖子朝走廊看去。走廊上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光,癞胡子抄着手边往值班室走边向我投来焦虑的目光……看什么看?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面都干了些什么呢……我挥动了一下戴捧子的手,算是给了他一个坚定的鼓励,这厮好象没弄明白,哭丧着脸摇了摇杏核一样的脑袋,慢腾腾挪到值班室对面,倚着墙壁老远喊了一声:“报告!”
  杨队开门朝他勾了勾手,癞胡子缩着脖子钻了进去。
  我这才发现,老鹞子坐在走廊尽头的一张桌子上,装模做样地在看报纸,大脂蹲在地下,把一张纸垫在膝盖上写着什么,样子很吃力……这就开始了?看来,当初说的话全是逼话!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享福的时候争先恐后,有了难处都他妈傻*逼了……什么哥们义气,爷爷早就不相信啦!蹲小号时药瓶子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兄弟,劳改队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善待自己吧”——这不是刚才老鹞子的话吗?我有点儿犯晕了。
  脑袋这面正晕着,杨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胡四,站累了就蹲蹲。”
  我回头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杨队,心想,装什么好人呐,给我下好套儿了吧?得,让我蹲咱就蹲蹲……我装做很难受的样子慢慢蹲了下去……嘿,蹲着就是比站着舒服。杨队站在我身边没有动静,我只看见他的腿在悠闲地抖着,象听戏入了迷的票友。
  “杨队,”我决定先探探他的口风,我抬起头来,“经过你对我的教育,我想通了许多,我觉得这几天我的表现实在是对不起党和政府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所以,我力争改掉散漫恶习,争取早日回到政府的怀抱,立功受奖重做新人,以劳动的汗水洗刷我的罪恶,用崭新的态度拥抱灿烂的明天……”
  “打住,”杨队笑了,“我没听见你在朗诵些什么,我只问你一句:除了串号、打架,这些天你还干了些什么?”
  “嘿嘿,杨队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呢?就我这熊样儿还能干什么?”
  “你知道对抗政府的下场吗?”
  “知道,对抗政府死路一条。”
  “再想想,还干了什么?”
  “我想想……报告杨队,我还骂过白队吃鸡巴不吃灌肠。”
  “姚光明!”杨队一跺脚,转身就走,“你去把辛明春叫过来!让他在这里看着胡四,今晚不许睡觉!他奶奶的,没见过这么扯淡的家伙!”
  杨队刚走下楼梯,老辛和老鹞子就过来了。老鹞子扳过我的肩膀,笑的有些尴尬:“呵呵,老四兄弟好玩儿……真好玩儿啊你。这样,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让辛哥招呼我一声……今晚我夜班。”
  “行,姚哥你先回去吧,我能照顾自己。”我冲他笑了笑。
  等老鹞子走了,老辛坐在我的对面,语气沉重地说:“老四啊,看来你惹了大麻烦了……我问你,你跟林武他们干什么来着?怎么杨队嘱咐不让林武出门了呢?是不是怕你们俩交流什么?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跟你说管用嘛!操,别再掉到你的套儿里去……现在除了林武,我是谁都不敢相信了……我一脸真诚地说:“辛哥,不瞒你说,我还真的干了一件不小的事儿,可是这事儿你就不要问我了……知道的多了没什么好处。”
  “那行,我不问了,”老辛递给我一根烟,顺势搂了搂我的肩膀,“冷吗?冷我就回去给你拿床被子。”
  此刻我还真感觉不出冷来,我没有接茬,大力吸了两口烟:“辛哥,老卞滚了,你没有什么想法?我等着你上去呢。”
  “晚了……”老辛苦笑了两声,“上不上去的不吃劲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不是严打了嘛,进来的人多了,大队要分出一个新中队来,杨队就是这个中队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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