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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龙飞凤五-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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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屠忍不住探出手,想替她撩弄散落鬓边的黑金发,饕餮倏地缩肩闪开——她并不是怕他,那是出于一瞬间的自然反应,因为她没忘掉他的手有多锋利。
  他眼神黯然,停下动作,将手指收回,狠狠地握回拳心之间。
  “饕餮,你好好保重,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他说。
  第七章
  饕餮还在恍神,手里拿着野雉腿猛啃,桌上菜肴一扫而空,却仍觉得饿。
  不顾火堆上的烤獐子熟透没,她已经折下肥腿,塞进口里,烫着手也不管。
  好香,小刀烤出来的东西果然就是不一样,好吃好吃,再配口野雉汤,应该要满足地大吁口气才对,但她没有。
  吃完所有食物,她盘腿坐在武神庙中,不懂为何在这种时候,她还只顾自己的肚皮问题——
  圆圆眼儿瞟向左侧去,又快快转回来,落在已经只剩骨头的烤獐子上,忍不住,又瞟过去。
  那儿,有柄和她身长差不多的古铜色大刀,它静静地躺在冰冷地板上,整把刀碎成十数块,靠近刀柄的部分,写有它的名。
  龙飞。
  饕餮深觑它好久好久,久到足够让她回想着它变成那副模样的所有过程。
  她忘了是她动手将它折成那样,还是它自己毁掉自己,那一段记忆她是有些空白和模糊的,只记得刀屠说,那段日子,他过得很快乐。然后呢?她好像有回应地颔首,说了:我也一样。再然后呢?
  好像,他恢复成刀状;好像,她走近他;好像,她拿起他;好像,她问他有什么想交代的事;好像,他没有回她……
  好像……
  她拗断了它,使出一身法力,用力地,拗断它。
  刀身断裂的声音,好响,震痛她的耳膜,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直到现在,沉重的“啪”声还在耳边环绕不止。
  因为耗去太多力量,所以她好饿,赶忙将桌上菜汤全吞咽下肚,补充体力,不然她一定会跌坐在地,无法爬起。
  好像是这样,她不确定。
  记忆太混乱。
  唯一能确定的是,从今天起,世间不再有龙飞刀威胁她的生命。
  应该要高兴的。
  应该要的……
  放下獐子骨,她在裤上抹抹油腻腻的双手,靠近断成好几截的龙飞。
  “小刀……”
  没人应声,那是当然,刀已断,刀魂渺渺。
  饕餮心情复杂。讨厌的龙飞断了,喜欢的小刀不见了,她应该要先笑,还是要先哭?
  她将数截断刀拾起,刀身沉重,使她忆起小刀伏在她身上时,也是沉沉的像块巨石,体温好高,熨得她也跟着发烫,想到床第上的一切,她咯咯轻笑。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真是只无情的家伙。
  是谁,这么说过她?
  呀,是穷奇。
  穷奇曾在听闻她将养了七、八年的五色鸟吞到肚里去时,蹙起漂亮的柳叶眉,一脸不苟同地说出这样一句批评:你真是只无情的家伙。
  我本来就是打算把五色乌养大,再吃掉它的呀。被指控无情的她,出口反驳,她拾到一颗五色鸟蛋,原本就准备吃它,只不过是早吃和晚吃的差别;只不过是吃一颗蛋和吃一整只肥鸟的差别。
  养了七、八年,好歹有感情吧?你还咽得下去,一丁点儿都不心疼、不难受呀?穷奇嗤之以鼻,鄙视人的嗓音仍是那般清脆悦耳。
  感情?没有呀,我对它没有感情,养它只是希望吃到的肉分量多些。她对食物的感情,只有在吞下腹后,觉得有饱足感时才会涌生的谢意。一颗鸟蛋的分量好少,但孵化成鸟就不同,有鸟翅、鸟身和鸟腿能吃,比起一颗蛋,她当然会努力将蛋孵育呀。
  虽然她替五色鸟取名,天天夜夜都和五色鸟玩在一块,她吃仙桃时绝对不会忘了分它半口,她喝仙酒时也会喂它两口,将它养得比一般五色鸟还要肥大两倍,但感情?她为什么要对一只食物有感情呢?为什么要心疼,又为什么要难受?
  所以我才说,你真是只无情的家伙。穷奇的纤纤食指看起来也好美味,指白甲红,一指戳向她眉心,艳容上净是鄙视。
  吃掉那只羽翼彩艳、啼声了亮的五色鸟时,她的心情也和现在一样,好复杂。
  它看起来很好吃,吃起来一定很棒,害她开动前心情亢奋。
  吃掉它之后,就不会再有谁会在早晨太阳出来时,咕咕咕地在她耳边唤她起床;不会再有谁让她飞累了还能趴在它背上,由它代替她飞。
  有一点……小落寞哪。
  可是她仍旧吃掉它,为满足贪婪的口腹之欲。
  原来,五色鸟的滋味没有她想象中好吃,味苦肉涩又卡牙,她根本没吃几口就不想吃,尔后,她也没再吃过半只五色鸟——难吃的食物,她没有食欲,吃过一次就够了。
  原来,将人生中最大的威胁“龙飞”毁掉,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快乐。就算知道日后她可以为所欲为,也不用再害怕有人拿刀来恫喝她,她却没有太大的喜悦,但也没有难过大哭,她,还笑得出来。
  她真是一只无情的家伙……
  “没关系,小刀你也说过,要是我被龙飞剁断脑袋,你也不会替我哭的……”所以,无情的人,不是只有她嘛。
  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你吗?
  不会,绝对不会。
  对嘛,小刀也很无情,他明明就那么坚决地否定掉这个答案,还害她心情不好了一下午。
  无情的人,才不是她呢。
  我绝不伤你。
  刀屠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他用低沉冷静的嗓音在许诺。
  饕餮放软身子,瘫坐在地,手里的龙飞断刀,好似变得比方才更重,几乎要压垮她。
  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你吗?不会,绝对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绝不伤你。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你吗?不会,绝对不会。我绝不伤你。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你吗?不会,我绝不伤你……
  他的话,好混乱,一句叠着一句,句句纠缠着,她分不清楚哪句是头,哪句是尾——
  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你吗?
  不会,我绝不伤你。
  那天,小刀想说的,会是这样吗?
  不是不会替她悲痛,而是他知道,他不会伤她,她的脑袋绝不会断送在龙飞之手,所以,才会想也不多想就给了答复,是吗?
  “小刀,是吗?”她问。
  断刀不会答腔,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解。
  她抱紧断刀,迷惑得不知如何是好。
  双掌握得太紧,深深陷入断刀的刀锋之中,细致的皮肤,轻易被划开流血。
  痛。
  如果失去是一种痛,她不知道那种痛的程度应该到哪里才算极致。怀里拥着冷冰冰的断刀,她没有太疼痛,虽然比吃掉五色鸟时更多一些些的沮丧和阴霾,但那种痛,还不及她胸口挨了刀屠一刀来得痛。
  穷奇说得对极了。
  她,真是一只无情的家伙……
  晚上,饕餮回到四喜楼,当然是独自一人。
  她还记得刀屠说过,他替她炖了一锅牛肉,以及托陆妹子买回来的糕点。
  为了吃,她才又回到这个已经没有刀屠的地方。
  饕餮盛满一大碗香嫩牛肉,再跑去敲陆妹子的房门,向她讨糕饼吃。
  “这是刀头哥托我买的,全是你爱吃的,有雪花酥、莲花糕、肉丝糕、丰糖糕、栗糕、百果糕……刀头哥吩咐各种口味都买五块,让你饿时能填填嘴。”陆妹子将油纸袋里甜香的小零嘴全数交到饕餮手里,笑道:“刀头哥真疼爱你。”
  饕餮先抓出肉丝糕,大咬几口,吃个精光,舔舔指,再进攻雪花酥。
  “刀头哥没同你一块过来?”陆妹子随口问,她以为刀屠和凤五这对恩爱夫妻会形影不离。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她嘴里全是糕饼,说得含糊。
  “嗯?”什么?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陆妹子困惑的表情,让饕餮自动自发地重复一遍,而且这一回,她咽下嘴里所有食物才开口,音量适中。
  “刀头哥不会再回来?这是什么意思?”陆妹子听胡涂了。
  “就是不会再回来的意思呀。”她有说得很复杂吗?明明就简单明了——刀屠不会再回来了。
  “刀头哥发生什么事吗?!”陆妹子追问。
  “没发生什么事,但他没办法再回来楼子里,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一回,陆妹子听明白了,却也更不明白。
  刀屠没办法再回楼子来?那么他能去哪儿?
  “刀嫂子!你这样说得不清不楚,反而让人听了更急呀!刀头哥不可能不同我们说一声就离开楼子,他知道楼子需要他!”
  “唉……”饕餮忙着吃,不想也无法回答陆妹子连珠炮似的问题。
  陆妹子惊觉事态严重,干脆拉起饕餮去找掌柜,让掌柜问明白些。
  哎哎哎,人类真麻烦,老爱东问西问,再怎么问,她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句回答哪。饕餮苦着脸,讨厌同一句话得说上好几次,而且那句话八个字,字宇她都讨厌。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
  掌柜听完,愣住:四喜楼老板,愣住;一干四喜楼的伙计厨子丫鬟,全愣住。
  饕餮说出来的话,吓傻一大伙人。
  “你是说……刀头他……”
  算了算了,编个理由给四喜楼这群人吧,否则他们不会放她安安静静吃完美味的卤牛肉。
  “就我们两个一块去游山玩水,边吃边找龙……呃,找食材,突然冲出一只小兽——”也就是闻獜。“然后……小刀就……死掉了。”饕餮本来想用“断掉”这一词,可人类绝对听不懂这两字是啥涵义,到时一定又会丢回来一大堆的追问。
  刀断掉,等同于人类的死掉,所以这么说,他们应该会懂吧?
  断掉……
  死掉……
  小刀断掉了……
  小刀死掉了……
  饕餮突然被这两者的关联震慑住,原本正在咀嚼卤牛肉的嘴,停了下来。
  小刀死掉了。
  再也……见不到他了。
  饕餮呆怔住,忘了眨眼、忘了呼吸、忘了进食,忘了肚子还在饿——
  “刀嫂子,呜呜……你要节哀顺变……”
  她被哭泣的陆妹子牢牢抱住,还抛出莫名其妙的安慰。
  节什么哀顺什么变呀?该节哀顺变的,是眼前这一大群人吧?
  一个哭得比一个还要惨,女人们全以袖捂嘴,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男人则哭得豪气些,士弘完全放声悲号,不顾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哭声最大,学徒们抱在一块捶胸顿足,痛失一个好兄长,连四喜楼老板也悄悄拭泪。
  “刀头哥竟然被野兽吃掉……可恶的野兽!我一刀剁掉它!”二灶俊吉气愤地嚷,引发其它人跟进,大家都想到厨房拿菜刀为刀屠报仇。
  人类,真的很麻烦,滥情,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情绪激动,为一个人的死亡而痛哭失声,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依依不舍。
  她真的太无情了,她不像四喜楼的人为了小刀而哭,她一滴眼泪也没流……
  一定是因为她和小刀相处的时日不及他们来得长,她才感受不到同样的疼痛。
  “刀头的遗体呢?没能找回来吗?被野兽啃光了吗?”掌柜不希望刀屠连下葬的尸身都寻不着。
  遗体……只剩数截断刀,虽然已经断掉,但断截的刀仍是属于恐怖危险的龙飞刀一部分,为避免哪天有人拎着断刀来找她麻烦,她将断刀弄成粉末,撒向空中,任由轻风将它们吹得四散,她处理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累赘。
  饕餮知道此时只要摇摇头,可以省下很多被掌柜纠缠追问的麻烦,螓首很本能地左右摇晃。
  “可怜的刀头,竟连遗体也找不到……”
  在场众人闻言哭得更响亮,吵得饕餮都想皱眉走开,而她在快速扒完白饭,吃掉最后一块牛肉时,当真搁碗抹抹唇,起身。
  “既然小刀不在这儿,我也要离开四喜楼,你们慢慢来吧。”慢慢哭,慢慢替刀屠悲哀,恕不奉陪。
  “刀嫂子——”
  饕餮不理会身后有人在喊她,刀屠卤给她的牛肉吃光了、刀屠买给她的饼也下肚了,四喜楼里没有什么能再让她感兴趣,她不想待在这儿。
  拐过四喜楼的弯角,她跃上屋檐,抄近路飞驰,担心她打击过大会想不开的士弘追出来,在廊角旁追丢她的身影,讶异着她跑得恁快,为何只是跑过廊柱,她就不见踪影,殊不知在头顶上的漫天夜幕里,正飞过利落的黑影。
  饕餮投身跳入一片潋滟星空中,皎洁月光照耀着她。
  这一夜的月色好美,凉风徐徐,拂在脸上虽有寒意,却又不真正的冷。
  只是不知怎地,有雨滴,落入她眼里。
  她回头,俯瞰灯火通明的四喜楼。
  那里,明亮,她却觉得刺眼。
  那里,让她转身想逃。
  那里,没有刀屠。
  第八章
  吃饱喝足睡眠好,无忧无虑无天敌,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饕餮正是这个幸运儿。
  四喜楼那段日子,已经是遥远的三年前,三年时间之于她,很短,所以记忆没有太模糊,她还记得她在那儿遇见过一个男人,一只刀精,一只很会煮食,眼眸颜色很漂亮,不常笑但又很温柔的刀精。
  刀屠,小刀,龙飞。
  她都快忘了这几个代表着他的名字。
  以她向来没烦没恼的粗枝大叶性子,已经不存在于这世间的名字,她能记超过半年以上,全是奇迹。
  三年了,她没忘掉他,当她在进食时,她就无可避免地想起他——而进食,占去她一天中最大部分的时间。
  这烤鸡,没有小刀烤的好吃。
  这牛肉,没有小刀卤的透。
  这夹饼,没有小刀弄的美味。
  她总是在嫌弃入嘴的食物,将它们和刀屠煮过的菜肴相提并论,嫌弃的同时,还是屈服于咕噜噜直叫饿的肚皮,并没有因为不是刀屠所煮,她就傲慢地不吃。
  真没节操。
  饕餮叹口气,含泪将手里那块硬兔肉吞进胃里。
  呜,没有小刀特调的浓香酱汁抹烤,兔肉一点也不鲜,还有好重的骚味。
  她囫图咽下,饿了仍是要吃,她依旧是那只爱吃的饕餮。
  饕餮喂饱自己,跃上密林间的浓密树梢,一屁股坐定,长辫在脑后轻晃,由高处看着远景。夕阳,正缓缓西沉,染红天际,云彩是橘红色的,像小刀煮过的一道辣鱼,鱼儿也是浸在那种好开胃的颜色里,夹口雪白鱼肉,沾满辣油,送进嘴里,滋味又鲜又辣,来碗白饭多好呀。
  吃慢点,鱼不会游走。你当心被鱼刺梗喉。
  真是诅咒,那话才说完,她喉里马上被针一般的细刺给卡住。
  你真是……我瞧瞧,嘴打开——
  干嘛露出一脸想臭骂她又想替她“惜惜”的表情呀?她又不会太痛,小鱼刺算啥,她还曾被龙骨给卡在喉管哩,龙骨可是比鱼刺大上数百倍,她只要稍稍用力咽唾,喉道压缩,轻易就能将鱼刺给折断。
  她很快就给他一记阳光灿烂的笑脸,告诉他,她没事,她要继续吃鱼,他却整盘端走,默默将鱼肉间的暗刺尽数挑光,才放心的将鱼肉夹到她碗里。
  小刀,不用这么麻烦啦。对她而言,鱼肉和鱼刺全都可以吃。
  不麻烦。
  饕餮呆呆看着晚霞,眼神老早就空洞飘远,眼前看的是云霞,眼里浮现的却是那尾躺在红辣酱汁里,剔除鱼骨的鱼儿,还有,小刀专注挑鱼刺的侧颜。
  有人叹了口气,那失落的吁声让饕餮回神,左右张望,周遭数尺内都没有人影,直到又是一声叹气响起,她才发现是从自己嘴里发出。
  真怪,明明就不难受呀,为什么会叹气呢?
  幸好让她胡思乱想的夕阳完全没入山峦背后,橘红色泽逐渐消失,像辣鱼酱汁的颜色,不见了,只剩下一丝丝余晖还染在山边……还真像她将辣鱼整盘舔干净后,盘里还残留的渣渣,每回她那么做时,刀屠都会用厚实大掌拍她额心,要她不准用舌头洗盘子。
  无法否认,她好想念小刀做的菜。
  真的好想好想。
  若小刀没断,现在她还赖在他身边有吃有喝有玩吧,不会落得形单影只坐在这里看落日的凄凉。
  后悔过吗?
  还真的有一点点……
  一点点……吧。
  这个“一点点”,让她哀声叹气。
  “小刀……”
  她不敢再深深思忖下去,想的越多,胸口就会痛痛的。
  刀屠骗了她。
  三年前的他说过,在她身上留下的刀伤会痊愈,不会留下疤痕,她只要好好休养调息,就会恢复得活蹦乱跳。可是三年咻地就过了,伤口不但在她胸前留下淡白色的月形刀痕,还三不五时会疼痛——虽不及受伤那时的火辣剧痛,可它的痛法像根针在心窝上扎,刺刺的疼、酸酸的疼、让人颤起哆嗦的疼。想忽视它,做不到,因为它真的会痛;想治疗,又不知道伤口在哪,该如何上药?
  只要别太常想起小刀,它的疼,发作次数就会减少很多。
  她捂着胸口,等待细微的刺痛过去之后,决定再去捉一只凤凰来进补身子,看看能不能补得健健康康,又是活龙……不,是活饕餮一尾,伤口不会再刺痛。
  附带一提,她正名为“凤九”,肚子里在半个月前装进第九只油滋滋的大肥鸟——滋补圣品,天山大凤凰。
  如果小刀在,就有三杯凤凰能吃。
  如果小刀在,听见她的新名字,一定会数落……
  饕餮皱眉。“哎呀——”伤口又开始刺刺扎扎的,不想了!不要再想了!
  她胡乱地挥着双手,将脑子里浮现的刀屠模样挥赶出去。
  刀屠拿着刀,忘掉忘掉。
  刀屠托着锅,忘掉忘掉。
  刀屠捏着饺子、刀屠端着饼、刀屠说着话、刀屠……刀屠……
  忘掉!
  她不再坐于原地,任凭脑子里杂七杂八的紊乱思绪将她左右,她深吸口气,双手高举,用力吼出下一件要忙碌的事——
  “吃凤凰去啰!”
  叫“凤九”才短短十来天,马上就要变“凤十”,她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她对“名字”这玩意儿毫无感情。
  饕餮加快脚步,飞驰得非常利落,要赶紧分心去做些其它事。
  山下已逐渐被夜幕吞噬,但天山之巅是日不落的圣地,它终日缭绕白茫云雾,神祇的瑞光采华笼罩每一寸土地,饕餮不用担心会因天黑而逮不到美味凤凰,不过她只到达天山半山腰,闻獜再度拦路。
  她完全没有惊讶,这三年来,她与闻獜已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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