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接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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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担心安佑娜,爸、妈会说服她的。”风江衷心祈祷,至少为了孙女,希望他们多努力点儿。“我们回家等消息吧。”
“可惜安小姐那么爱你。”坐进车里的时候,她依旧不胜唏嘘。
“她说我们是这世上唯一最相配的一对,不论家世、长相、能力……”风江轻蔑地撇撇嘴。“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待挑选的种猪!”
“种猪?”晌融愣了下,忍不住抿唇而笑。“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事实啊!”
“太恶质了!”
“你没听过更恶质的。”总算逗笑她了,他宽心地吁下一口气。“改天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毒嘴。”
“那种东西不见识也罢。”罪恶感渐缓,回程途中,她也不再紧张了。
晌融第一次踏入风家大门,依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他们本来要回山中别墅的,半路上接到风父打来的行动电话,他们已经找到安佑娜,劝了好久,她总算愿意坐下来谈一谈,希望风江也把晌融带回去,大家开诚布公地把事情说开来。
“风,厨房在哪里?我去泡茶。”
“别忙,那事儿自有人做,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风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待会儿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执着是永不改变的。
“人家就是因为紧张才想去做些事的啊!你别再让我更紧张了。”她微蹙黛眉,粉嫩的玉颊上果然添了丝苍白。
“好吧!我带你去。”他携她进厨房,虽然十年没回家,但家里的摆设依然未变,他在壁橱里找到了爸爸最爱的碧螺春和妈妈独钟的香片。“就泡这两种吧!”
“嗯。”她开始烧水,他在一旁帮她洗杯子。
不久,电铃响了。
司楚就在客厅里,遂抢在管家之前跑过去开门。
“爷爷、奶奶!”在风父、风母的坚持下,司楚一个礼拜前正式改了口。
“喂,司楚好乖。”风父朝她张开手。
司楚开心一笑,正想跑过去。
一旁的安佑娜突然伸手一推。“不要碰到我,小杂种!”
索性风母手快,及时将宝贝孙女捞进怀里,没教她摔着。
但安佑娜最后那句话却同时惹火了两位老人家。什么玩意儿,风家人几时可以任人骂着了?
见着两位老人家的白眼,安佑娜心头一突。糟糕!她气昏了,一时忘了他们的禁忌,这下惹得他们不高兴,自己的地位又更堪虞了。可她又压不下身段道歉,遂抿着唇,僵直地走进屋里,心想,一会儿再倒杯茶甜甜他们的嘴,依安、风两家多年的情谊,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她才是。
谁知一进门,晌融就像个女主人似的,笑靥如花地招呼大家。
“回来啦!我泡好茶了,大家先坐下来喝杯茶喘口气吧!”她看着安佑娜脸色由白转黑。果然,她非常忌讳有人侵入她的领域,已然快气昏头了。人呐,只要一气失了理智,早晚要出错,晌融等着看她失败。
可恶,安佑娜咬得牙龈出血,若不是风江在一旁虎视沉沉,那一巴掌就挥过去了。聂晌融当自己是什么身分?居然在她的家、她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风父、风母走最后,顺手把大门关上。这样大差异的对照真教两位老人家心里感慨不已。
想和晌融在一起的时候,她几时不顾着他们,笑眯眯地奉茶倒水,似水温柔教人如沐春风。反观安佑娜,以前没人与她比较还没感觉,一见识了晌融的贤惠,安佑娜的咄咄逼人、气焰嚣张,顿时教人难以忍受。
风父向风母递了个眼色,让她带小司楚回房去;刚刚安佑娜的厉害他可是领教了,司楚年纪还小怕受不了这种折腾,避开点儿比较好。
一伙人全坐下了,这情景还真有点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
风江就坐在晌融身旁,一只手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腰。这场面教他忍不住心里发笑,他与安佑娜根本无名无分,作啥儿他有了想要结婚的人,却得跟她做报告?唉!追根究柢全是“钱”字害人。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安佑娜是一肚子的愤恨与不平。为什么?她并不比聂晌融丑,而且又出身高贵、能力一流,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却连一句好听话都吝于对她说?聂晌融软叭叭的,不过会做一点家事而已,却能得到他满心的宠爱?
她不甘啊!
静默持续了好一会儿,风父这个一家之主才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小娜,首先伯伯得为这阵子瞒你这件事做个声明,我很喜欢你,对于你喜欢江儿这件事情,我和你伯母也一直乐观其成,但十年过去了,你们一直没有进展,也许你们真的无缘……”
“伯伯!”安佑娜尖叫一声,打断风父的话。“没有进展怎能怪我?是风江老是不回家啊!他……他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给你机会?”风江瞪她一眼。这女人也太好笑了,谁规定她喜欢人家、人家就得喜欢她?
风父攒紧了眉头,他这辈子说话还没人敢插口过,安佑娜第一个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女孩真是越来越不得他的缘。
晌融拉了下风江的衣袖示意他闭嘴,让风父说完。
风父赞赏性地望了晌融一眼,续道:“我就长话短说吧!小娜,司楚是风家的孩子,体内留着风家人的血,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只要是风家的小孩,我绝对要她认祖归宗。”
“要我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做不到!”安佑娜愤怒地拍桌吼叫。
风父微愠地瞪了她一眼。这媳妇,他不再希罕。
“随便你,我顺便再告诉你一声,晌融既已生下风家的骨肉,我就会给她一个名分。你若愿意,我会叫江儿娶你做大,少奶奶的位子依然由你坐,如若不然,我们风家太小,不够格请进你这尊大菩萨。”
居然想叫他娶两个老婆?风江正想抗议,若不是晌融一直拉住他的手,下一个要换他拍桌子了。
“要我跟这个贱女人共侍一夫?别作梦了!”安佑娜简直不敢相信,这只老狐狸竟想一箭双雕?又要她带来的嫁妆、又要孙子。她难道不能生吗?只要风江肯跟她结婚,小孩要几个她都可以生啊!如今却要她接纳别人的,不——她的自尊心绝对无法忍受这种屈辱。“都是你,都是你……你这该死的——”
安佑娜像头发狂的狮子猛往晌融冲过去。
一旁的风父想起那日晌融在厨房干呕的情形,他一直怀疑她又怀孕了,怎肯让安佑娜碰她一根手指?借着地利之便,他抢先举起了手杖挡了安佑娜一下。安佑娜早气疯了,哪还认得出挡她的人是谁?随手一推,风父便摔跌倒地,一口气险些换不过来。
“你够了没?”风江实在不喜欢打女人,因此只是不轻不重地推了她一下。
安佑娜蓦地瞪大眼。她这辈子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捧她像是天上地下唯一的女王?却在今天,她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她疯也似地大吼大叫,神态更显激狂;她拚命地拿起手边所有东西、又丢又砸,眼看着一个花瓶就要落到风父头上,风江不得不给她一巴掌教她清醒。
她的理智是回来了,然而被怒火烧扭曲的五官却加倍狰狞。
“你们……你们这些家伙竟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教你们后悔终生——”她尖叫地跑了出去。
“安小姐!”晌融正想将她追回来。
“别去,她现在精神不正常,很危险。”风江阻止晌融。
“就是她精神不正常我才要追啊!她这样跑出去,万一遇到什么事,我们大家都难辞其疚。”晌融虽想打败安佑娜,却不愿闹出人命。生命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一向珍惜它。
“你别去,我叫守卫去。”风父颤巍巍地起身,走过去打电话,叫他两名贴身护卫去保护安佑娜。
“伯父,你觉得怎么样?”晌融略微收拾一下沙发,扶风父坐下。
“唉!”风父呛咳两声,摇头叹气。“小娜的人生太平顺了,她对自己太有自信,无论想要什么东西都能手到擒来,这大概是她第一次遇到挫折,反应才会这么大。”
说真话,安佑娜那种不顾一切、坚持玉石俱焚的狂态,给众人心底掠下了一抹乌云。晌融心中暗凛。的确,从安佑娜十年前,不惜谋害她也要得到风江的举动就可以知道,安佑娜这个人是不接受失败的,她一定会报复。
她得再一次联络泰迪。那个可怜的杀手被她三番两次在网络上乱放消息,搅得烦死了,不得已给了她一个特殊联络电话,她现在随时可以找到他。她得请泰迪最近多用点心,好好保护聂氏夫妇和小司楚。
“伯父,我扶你回房休息吧!”看风父的脸色实在不好,晌融弯腰搀起他。“风,麻惯你倒杯水,顺便将伯父的药拿过来。”
“好。”风江与晌融一起送风父回卧室,喂他吃完药睡下,两人连袂步下楼梯,收拾起被安佑娜砸得面目全非的客厅。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显得异常的安静,风江有点担心。
“晌融,你怪不怪我?”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晌融还有些别扭,安佑娜的疯狂真的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若非遇上我,你不用受这么多苦,我实在太没用了。”
唉,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吧!在晌融失去记忆的这十年里,并非没人追她,想娶她做老婆的男人随便扫扫都有几卡车,但她老觉得不中意,心底隐隐有个影像伫足,除非找到与影像相符的,否则再好的男人她也不要。
就偏这么注死,万能社里再见风江,一颗心就不由自主地沦陷了。在往后相处的日子里,对他的爱只有增加没有减少,她知道这辈子除了他之外,她不会再要其他人了。
“如果你真的很没用就好了,我不用跟这么多女人抢你。”
他莞尔一笑。“可是我只爱你啊!”
“风!”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你喜欢我哪一点?论身世背景、经商能力,我没有一样比得上安佑娜,我唯一会的不过是做个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太太,你不觉得我太差劲了吗?”“你还漏说了一项:你可以与我共享人生。”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晌融,你知道吗?一个教丈夫无后顾之忧的好太太其实是个宝;因为你,我与父母多年失和的心结打开了;你把小司楚照顾得很好;你温柔体贴、待人亲切,与你相处有如沐浴春风中,教人心旷神怡;你聪明慧黠、善体人意……你的好呀,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令我彻底着迷。”
她羞怯地赧红了俏脸。“你把我说得太好了。”
“我觉得还不够。”他怜惜地抚着她红滟滟的脸蛋。“晌融,你是最好的,我敢对全世界这么说。”
“以后我不敢给你喝蜜茶了,嘴巴像涂了蜜似的,就会哄人开心!”她不好意思地横了他一眼。
“我是不是嘴甜,要试了才知道。”他笑嘻嘻地轻喙一下她的唇。
她故意颦起黛眉。“甜得足以腻死蚂蚁!”
“咦?真的吗?”他勾起她的下巴。“再尝清楚点儿。”
“不要这样……这是客厅耶……”她一双手不依地推拒他。
然而风江想要的亲吻何时落空过?吻不到她的唇,他就亲吻她碍事的手。
火热的舌舔过一只只青葱雪白的玉指,他的舌来到她的腕脉处轻轻地划着圈。
想不到那里也会有感觉,晌融闷哼一声,脸上的烧烫更甚。
“别闹了……唔!风——”
她急速抽回手,少了阻碍,他终能如愿吻到她的唇。
她的唇瓣很柔软,吻起来的感觉像在尝一块布丁面包,又香又甜,他最喜欢用舌头润泽她的唇,看着它们在他的挑逗下,泛红、发出湿润的微光,美丽得教人移不开眼。他的温柔加速她的沉醉,所以当有人跑过来,打开客厅的入门时,他们谁也没发现。“少爷!”两个守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风江的嘴还贴在晌融的唇上,目光瞟过去,瞪了他们一眼。
“对不起,少爷!”两个守卫胀红了脸。
知道对不起还不走?他心里这么想,可是晌融已经用力推开他了,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面对两名守卫。
“什么事?”
“我们找不到安小姐。”两名守卫同声回答。
“她没回家吗?”
“没有。”
“她会不会到朋友家去了?”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我们不知道安小姐有些什么朋友。”她平常根本不屑与身分低于她的人说话,因此整栋别墅里,除了风父、风母外,其它的人没一个了解她。
“没关系,你们去休息吧。”待两名守卫离开后,风江暗忖:安佑娜的事大概得出动他的情报网才摆得平。
晌融一脸忧心忡忡。“风,你想安小姐会不会想不开?”
风江摇头。“以她高傲的自尊,我还比较担心她会报复。”
“那怎么办?”
“你放心,有我在!”他温言安慰她;心下却不由得叹口气,看来又有得他忙了。
第十章
小司楚被绑架了!
当绑匪的电话一打来,一家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晌融呼吸一窒、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下。
“晌融!”风江忧心如焚地横抱着她回到房里。
躺在床上,晌融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焦虑的眉头紧紧皱着,看得风江心如刀割。
“振作点儿,晌融。”他低沉的声音因心痛而沙哑不堪。“晌融,不要……别连你也离开我,拜托……”
她昏迷了约一刻钟,断断续续的呻吟才渐渐溢出喉头。
“呜呜……司楚,司楚……”
听见她的声音,风江开心得几乎掉下泪来。
“晌融。”他急着含下一口水喂进她嘴里。“晌融,你振作点儿!”
“咳咳——”冷水入喉,她呛咳了几声,缓缓恢复了神智。
见她睁开眼,风江紧张地扶起她。“晌融,你觉得怎么样?”
她迷离的大眼转了转,这才记起女儿遭绑架的事情。
“司楚——”晌融凄厉泣吼。“我的女儿,司楚……把我女儿还给我……司楚……”
“晌融,别这样,相信我,我会将女儿救回来的。”他紧紧地抱着她,全身的肌肉贲张着。这辈子,他从没像此刻这样生气过,那些可恶、该下地狱的绑匪,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司楚……”她两手捉着他的衣领,哭得泪如雨下。“她那么乖、那么可爱,那些人怎么忍心伤害她?司楚,我的乖女儿……”
“给我一个小时,只要一个小时,我一定能查出女儿的行踪。”
他说得斩钉截铁,晌融也不觉为之撼动。
“真的?”
“我这就去查。”他迈着沉稳的脚步离去。
那宽阔、有力的背影总算给了她一点安全感。
“你一定要把女儿救回来。”
“我会的。”
风江走后,又留下一室的灰暗,晌融抱着枕头,泪犹未绝。
想起乖巧的女儿,会是谁这么狠心,绑架那样可爱的小女孩?
刚才绑匪打来的电话里并未提及赎金,“他”只是说孩子在“他”手上;一个不要钱的绑匪,是为了报复吗?
莫非……她想到一个人——安佑娜!倘若是她,的确有这个能力做这种事;那应该跟在司楚身边保护她的泰迪呢?
她赶紧打泰迪的行动电话,但不知道是他的电话关机、还是没电池了,总是收不到讯号。
她只好转而联络“聂氏企业”的征信部,虽然他们的工作不在寻人,但多几个帮手总是好的。
“司楚……”想起女儿,她喉头就忍不住哽咽。老天保佑,司楚一定要平安无事才行!一个白天过去了,风江没传回一点消息,晌融五内如焚,再也等待不下去,连忙飞车赶往“神风万能社”。
凌晨四点,再一个小时天就亮了,风江已整整工作了十二个小时,情报网上,每隔三十分钟就有一个讯号传进来,但多半是没有消息。
他下巴冒出点点青黑色的胡渍,看起来憔悴不少。
而晌融原本就属瓜子形的小脸更显削瘦,苍白的肌肤上失去了健康的红润。
“风……”
他愕然转身,迎上她凄楚、仓皇的眼眸,心头又是一窒。
“你怎么来了?快坐下。”
她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好不虚弱。
“有没有司楚的消息?”
他缓缓摇了摇头,她才停的泪又急速滴了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安慰她,顺便告诉自己,未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言放弃。
她偎在他怀里,成串的珠泪滚滚而下。
“司楚,她……好乖的,又听话、又体贴……我怀她的时候,因为落海,被爸、妈救了之后,身体一直没调养得很好,害得她早产……她出生的时候好小,一点点……全身都红通通的,那时候连医生都没把握救得活她;我好难过,每天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心,她知道我真的很想要她,所以她很努力地活了下来……”
风江听得也不觉红了眼眶,更是心疼地用力抱紧她。
“她睡了三个月的保温箱,到我将她抱回家的时候,她还是只有平常小孩的一半大……可能是因为这样,她小时候的身体也不好,一到换季就感冒,每次发烧就会痉挛……谁也想不到她长大后,会这么聪明、健康!后来,她进小学的时候,突然跟我说她要去英国留学,她说她想当第二位德蕾沙修女,但……我知道,她在台湾读不下去的主要原因是,她常常会问老师一些奇怪的问题,她的智商高达两百,有很多老师在课堂上被她问倒了,他们拿她没辙,而随便处罚小孩子又会惹来教育人士的批评,就拿她私生女的身分笑她,每回她一举手,他们就直接叫她‘那个父不详的小孩’,她是这样才受不了的……”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再也不会了!”原来一个未婚妈妈独自带着一个孩子过活是这样的辛苦,风江的心脏都被揪拧成一团。
“风,她是我的生命,没有司楚我也不要活了!”她哽咽着,哭得肝肠寸断。
“不会的,没人可以伤害我风江的女儿——”他仰天大喊,眼角瞄到计算机上闪着红光。“有消息了,晌融。”
她惊喜交集。“在哪里?”
“阳明山!”他愕异地解读计算机传过来的消息。“有一处叫‘钰园’的地方,午夜发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激烈枪战。”
“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