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婚抓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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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舜立刻报警,而苏艳艳也不知怎么办到的,一通电话,三分钟内便来了一票身材魁梧的大汉,将家门拆了,幸好,及时阻止了悲剧发生。
“没事了……”吕舜看着那清秀脸上清晰的五指印,不禁憎恨起自己无谓的坚持。
如果不是觉得别扭而拒绝跟她上楼,她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十五分钟……短短的十五分钟,她差点连命都没了,如果不是她那声“舜哥”,他铁定当场把人打死!
“对不起,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他来到她面前,伸出手,触碰她红肿的小脸。
没事了,她没事了,妈咪在身边,舜哥也在这里,对,舜哥在这边,他把坏人打跑了,就跟小时候一样,帮她打跑欺负她的臭男生,一直都是这样,舜哥会保护她,只要他在,就会没有事。
“舜哥舜哥舜哥……”苏以蕗紧紧抓着他的手,好久好久没有这种安心的感觉。
安全感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第一次感觉到,就是遇到吕叔的那两年,有爸爸疼、爸爸保护,在学校被欺负了,爸爸气愤的到学校理论,为她讨回公道。
她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被惊吓到哭不出来的眼泪,瞬间落下,在吕舜手背上漾开。
“没事了,我在这里。”从苏艳艳手中抢过她,将她拥入怀里,安抚着不断颤抖的她。“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绝不。”
他不断的安慰,让苏以蕗忍不住哭出声来,小手紧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哭尽恐惧惶恐。
吕舜不断的哄着她,细碎的安慰的吻,也不断落在她头顶。
这亲密的一幕,让一旁的苏艳艳深思许久……
第5章(1)
“小蕗睡了吗?”
房门轻启,苏艳艳探头进来,与卸下温和好人脸的吕舜照面。
做过笔录,看过医生验完伤后,受到惊吓的苏以蕗在吕舜的看照下,缓缓入睡。
但她仍是很不安,眼角泪痕犹湿,轻颤的眼睫明显睡不安稳,看她害怕成这样,吕舜不舍极了。
探身轻轻抚摸她乱翘的自然卷发,脸上的表情与他的动作不符,他愤怒,他心疼,他无法原谅造成她恐惧的源头——
他转身,看着卸下浓妆显得清艳苍白的女人,对她的怨,此刻激生。
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女人了,苏艳艳一眼就看出继子的愤怒,她不禁苦笑。
“吕舜,我们谈谈。”没有面对女儿时的娇懒,也不是对付情人时的娇媚,此刻的苏艳艳,就像主持一场记者会那般,坚定而强悍。
虽然心中有阵隙,可吕舜与她相处两年,又观察她们这么多年,明白这才是她的本性。
如果只是只花蝴蝶,他那看似温柔,其实固执的老爸,是不可能看上眼,甚至向她求婚的。
吕舜为苏以蕗把被子拉好,原本想将床头灯捻熄,想了想后作罢,留了一盏小灯,并将房门虚掩,打算一听见她的动静就立刻冲进来。
他的举动完全落入苏艳艳眼中,红润的嘴唇一抿,转身走到客厅。
当吕舜走到客厅,看到了数名彪形大汉正排排站着,那是苏艳艳发现有危险后,一通电话找来的帮手,他们非常好用,还自备了工具,一下子便把大门拆开,让他们及时救出小蕗。
事情不都结束了吗?怎么这些人还不离开?
还有,那个正与苏艳艳谈话,身高将近一米九,有一头巧克力色鬈发,一张混血儿脸孔的年轻男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男人讲着字正腔圆的中文。“一个女人带着小孩生活,太危险了。”说起话来却非常有江湖味。
苏艳艳坐着,而男人却是站着,连同那些彪形大汉也跟着站得直挺挺,这种尊卑立见的态势,让吕舜挑了挑眉。
这就似乎……苏艳艳的“人脉”吗?
“别说了,事情解决了就好。”她摆了摆手,摆明不想听下去。“不过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打扰到你重要的约会,不好意思——麦奎,你快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这就不送你了。”
送客的话直截了当,让那年轻却霸气十足的混血儿男人,流露出非常不悦的神色。
麦奎?吕舜在心地重复这个名字,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么我让人施点压力。”麦奎明显不死心,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麦奎,我有客人。”苏艳艳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迳自把注意力转到吕舜身上,“吕舜,你过来这儿坐。”号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竟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安抚情绪的薰衣草茶。
吕舜大方的落座,喝着安定心神的薰衣草差,视线很难不瞟向那高大的男人,他真的觉得麦奎这个名字很耳熟。
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他也被打量着,那双异色瞳眸闪过一抹精光,深思掩藏不住。“吕舜?”麦奎实现直直望着他,眼睛微眯。“久仰大名。”
吕舜可以感觉的出来,这男人……似乎很不爽他。
这可有趣了,吕舜摸不透对方的底,但却明显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强势霸气。初次见面,麦奎为何展现对他的敌意?还有,他跟苏艳艳,到底是什么关系?
“麦奎,我只想平静过日子。”苏艳艳语气仿佛历尽沧桑。“在意大利那段日子很快乐,很平静,但是我想带小蕗回家,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意大利?难道就是小蕗说的,她们离开后,在意大利过了一年平静的生活?慢着,意大利,麦奎?
吕舜突然想起来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中意混血儿,出生南意大利,他是富可敌国的黑手党老大。
这样的人物到台湾来竟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实在太诡异了。不过,他可以理解这位“天生的黑手党”如此低调的原因,因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莲的男人。
想不到会在这时候、这个地点撞见莲的那口子,这相遇太令人意外。
麦奎原本还想多说两句,但在苏艳艳那句“想平静过日子”下,表情僵硬,硬生生的吞回。
“好吧,我尊重你,苏姨,但是我不会就此罢手。”麦奎不再试图劝她,率着一干手下走了,走之前,还多看了吕舜两眼。
吕舜大方的迎视对方挑衅的目光,也让带着敌意的麦奎明白,他知道他是什么人。
两个男人暗中教劲的情况,全部落入苏艳艳眼底。
她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待麦奎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像这样平心静气的坐下来,面对面谈话,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吧?妈。”
那一声妈,喊得讥诮嘲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吕舜脸上是笑容,但是眼底没有笑意,对苏艳艳的敌意表露无遗。
他看着卸了妆的苏艳艳,卸妆对这个女人来说,就如同要求战士在战场上卸下保护自身的盔甲,武器,从共同生活的那两年,他清楚这个女人的习惯,她只在信任的人面前卸下假面具。
她是想借着顶了张素颜面对他的举动,表示休战吗?
“今天发生的事,我无从辩解,是我的错。”苏艳艳捧着花茶,未上妆却仍清艳的脸孔,在热气遮掩下显得有点模糊。“原来也有我摆平不了的事情……我,真的老了。”
她苦笑,谁能料到谈起恋爱像阵飓风的她,有一天会遇到甩不掉的男人,也有她处理不了的感情事,从小保护得仔细妥当的宝贝女儿,会因为她的看走眼,性命受到威胁。
吕舜挑了挑眉——他未开口责怪,她倒自动认错了。
“阿舜,你跟你爸,真的很像,”苏艳艳见他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敌意、不满、还有憎恨,她不生气反而笑了。“看起来好欺负,然而一旦身边的人被欺负了,一气起来便什么也不顾……我就是担心他这一点,当年才离开他的。”
吕舜难掩震惊——现在是说这事情的时候?在多年后的现在,她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提起当年她狠心离婚的原因?八年前怎么问都得不到的答案,她现在给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无法掩饰坏口气,对她的怨再也无法压抑。
这个女人,破碎了他的家庭,让他父亲心碎,也让他……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小女孩。
“因为我老了。”苏艳艳自嘲的笑说。“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坏女人,如果我够坏,这几年来,你不可能得到我和小蕗的任何消息,你派来的人能得到资料,是我睁只眼闭只眼……啊,有什么好惊讶的?是啊,我一直都知道,你跟你父亲派人寻找我们的下落,让人跟着我们母女。”
吕舜皱眉,睨着一脸平静的女人,她自始至终都知道他和父亲派人调查她们的事?
那她知道父亲的知她这些年来,感情生活丰富,感情一段接一段,甚至又结了两次婚,是伤心难过吗?看着父亲不断的失望、受伤、痛苦,他对她的恨意,无法轻易弥平。
“你跟你爸真的太像了……固执得不肯放弃,讨厌的老顽固。”苏艳艳提起前夫,眼眶泛红,可她性子好强,绝不可能在人前掉下眼泪,一眨眼,眼中的泪意消失无踪。
“为了让他死心,我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干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怀疑啊?吕舜,我是女人,我也想要有自己的家,丈夫,孩子,你爸爸深爱我,也爱我的女儿,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小蕗的父亲来不及等到她出世,连名分都没给,他就走了,你爸爸,是我爱过的第二个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我陷入险境……”
苏艳艳一五一十的告诉吕舜,当年她突然变卦,坚持提离婚的缘由——
“我跟你爸前一晚,参加一个宴会回来,我还记得那一天,他把司机遣走,我们两人手牵着手散步回家,我还记得那种感觉,跟你爸爸在一起,恋爱可以谈一辈子,太幸福了,幸福到我心都痛了……可第二天我进办公室,收到一份跟拍的照片,有你爸上下班出入的照片,你在学校上课的样子,还有小蕗……”
她没有想到自己高明的交际手腕,竟引起一个黑道大哥的注意,对方虚长她近十岁,她不认为对方会看上她这个快四十岁,还带着一个女儿的女人。
但,就是被看上了。
“看到这些,我才明白对方是认真的,他要我当他的女人。”她云淡风轻的提起当年独自承受的痛苦压力。
于是她当下决定,带着女儿离开他们父子,离开她的幸福。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我爸?”吕舜觉得荒唐,这是什么烂理由!“我父亲好歹有人脉,这种事情……”
苏艳艳吐出一个帮派的名字,吕舜闻言怔愣,那是当时黑白两道通吃,势力庞大的组织。
“你想,如果当年我告诉你父亲,我招惹到穷凶极恶的帮派,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明知道对方财大势大,无法与之抗衡,但爸爸还是会——愤怒地跟对方杠上,然后赔掉事业,也赔掉性命。
苏艳艳一句反问,让吕舜哑然失声,清楚明白父亲会怎么做。
看似老好人的父亲,其实很固执,一旦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便不顾一切维护,哪怕敌我实力悬殊,而他这部分,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当看见那混蛋压在小蕗身上,疯狂殴打她时,他眼前出现一片红雾,恨不得杀了对方。
“我不能有半点犹豫,不能让人察觉,小蕗一定得跟我走,我也知道她留在你们身边最好,她一直没有安全感,想要有个安心的家,但是那种情况,她留在你们身边只会带来危险,小蕗是我的弱点,雄爷不会放过她的。”
前后连贯,吕舜理解当时她行动背后的理由,那是在不得已中,最好的办法。
“一直到去年,麦奎才搞定雄爷——离开台湾后,我在朋友的帮忙下到法国南部一个酒庄,后来辗转到德国,每一个国家只敢短暂停留,最后我们到了意大利一个山明水秀的小镇。麦奎的母亲是我在那时结识的朋友,是个温柔美丽的台湾人,我曾帮过她一个忙,她一个人独居,很喜欢小蕗,我请她当小蕗的家教,过了近两个月平静的日子,一天见我们急着搬家,问清我们的事情……她便找了麦奎,让他出面送我们母女到美国,到那时我才能重新工作,小蕗也能正常上学,也让你们找到,但是这样还是不够。”
谈一段有一段的感情,是为了让她们母女搬迁有好理由,同时,也是让前夫死心的烟雾弹。
“邱光生,他……跟你爸很像。”苏艳艳深吸口气。“但他终究不是你父亲。”光有温柔的笑容还不够,还要有温柔善良的心地。
“阿舜,你爸爸说你对我误解很深……干么又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我不能跟你爸碰面吗?”苏艳艳看见他一脸错愕,原本带着敌意的表情已经消散,她笑了。
“对,我一直偷偷的去看他……不然你唯一的爸爸发现病症时已经是末期了,多活了三年,是谁安排的医生?”
吕舜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难怪爸爸临终前笑得如此满足,沉睡的面容很安详……那是因为,心愿已了吧?
“这些年来我让小蕗过着漂移不定的日子,她一直很没有安全感,很害怕成为我的负担,所以我让她照顾我,让她觉得妈妈没有她不行……”任性撒娇,缠着女儿为自己做着做那,装作什么都不会,是要让女儿的心踏实一点。
“公司出了点事,过两天我得去美国总公司支援,这一待可能会待上几个月,照我过去的作法,小蕗非得跟我走不可,我不可能让女儿离我太远……可是现在,我认为小蕗应该留在这里。”
苏艳艳敏锐的察觉,在她提起要带走女儿走时,吕舜眉头微乎其微的一皱。
心中冷哼两声,这小子在她面前,还很嫩呢!
“事到如今,我没有办法弥补我对小蕗的亏欠,我没法给她的安全感就由你来给了。阿舜,小蕗是我的心头肉,你会好好待她吧?”
被她拥抱的女儿却投入吕舜怀里大哭,当下苏艳艳便明白,安全感这种东西,她没有办法给女儿。
“当然。”一直以来,他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早在多年前,为了让害羞怕生的小路成为他们家的一分子,他竭尽心力的照顾,对小蕗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曾经想忘了她,但就算交往别的女友,也无法抹灭他对小蕗的在意,这个害羞怕生,但相信了便全盘信任的女孩,在他心中占有的分量无人可比。
苏艳艳直视他的眼神,笑了。“你跟你爸,真的有够像的……”
第5章(2)
苏以蕗是真的被吓到了。
隔天早上醒来,她从镜子看见自己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青青紫紫,活像被家暴的妇女,吕舜帮她请了病假。
经过两天修养,虽然消肿了些,但淤青已久未消退,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得去上班,病假两天,已经是极限了,才刚工作几个月,她还是新人,不可以这么嚣张。舜哥拗不过她,便答应接她去上班。
“你是怎样?被鬼打到吗?”当她到办公室时,原本最看她不顺眼的阿聪想要挖苦两句,但看见她的脸,诧异地大呼小叫。
“她出了一点事,过阵子可能必须出庭指证,这段期间,桂姐……”吕舜不看哇哇大叫的阿聪,直接把人带到主管面前。
桂姐挑了挑眉,这个大老板不是自己讲过要公私分明吗?现在这样护短,不是自打嘴巴?
但是看见苏以蕗脸上的青紫,还有手腕上包扎的纱布,实在有够狼狈的,阿舜这小子,铁定心疼死了吧?
“我知道了。”桂姐也心软了,年轻女孩子谁不爱漂亮?谁想顶着这张脸上班?说起来,这个小女孩还挺有责任心,休息了两天便回来上班。
“别太逞强,知道吗?”吕舜交代完后,转头对执意要回来上班的苏以蕗叮咛。
“好。”苏以蕗有点尴尬,别扭;舜哥自己说要公私分明的,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体恤员工,也太超过了吧……
但是她心里却觉得很开心,舜哥真的非常在意她啊。
再多叮咛个两句,吕舜便离开了,苏以蕗也开始自己的工作。
“这两天没上班,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我会加倍努力的。”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邮件要分送,还有出差的同仁,主管,必须订机票和安排住宿,这些都是她的工作,她记得这周要跟合作的旅行社确定开票,休了两天假,会不会没票了啊?
她连忙将信件分类好,摆在推车里,准备一如以往的去分送邮件。
“你顶着张脸要去哪里?不怕被人看见吗?喂!给我回来!”对她最有意见的唯一男性,聪哥,开口把她叫回来。“好好一个女孩子,顶着这张脸出去……你是笨蛋吗?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可是,工作还是要做啊。”苏以蕗瑟缩了一下,呐呐的回答这个很有威严的前辈。
“你……”原本还想念她两句,但听见她这么说,他反倒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还蛮有责任感的嘛……”没有借口推托不工作,这样的做事态度,是对的。
“手会痛吧?包成这样。”桂姐看了一眼下属,了解阿聪这个人脾气很硬,要他一下子转变态度,难为他了。“需要用到力气的工作,就让大家分摊吧,这阵子大家辛苦点,你留在办公室别出去了,看其他人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你再帮忙吧。”
于是原本苏以蕗负责的那些需要面对人群的工作,像送邮件、跑腿等,全部都不用做了,她待在办公室里,人人都把她当成易碎的物品,尤其是在同事关爱的眼神下,她吞吞吐吐的说出她这身伤的原因之后,大伙更是义愤填膺。
“烂人!”两个前辈姐姐气得大骂。
“对女人动粗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聪哥反应最大,明明先前是对苏以蕗最刁难的,现下却是最气的那一个。“他叫什么名字?知道在哪间分局吗?我找人进去教训一下!”
“不……不用了啦。”她被这些盛情吓到了,也觉得很感动。
就这样,她在同事们的协助下,顺利地回到工作岗位上。
而母亲因为工作去了美国,每一次去到哪里都带着她的母亲,头一回,没有硬带她走。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一点寂寞。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快两个月——
今天临时在下班前帮同事撰写一封英文信件,写完后,她习惯的记录时间,在桌历上细数日子。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