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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胭脂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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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加一尘不染,纵使背影也如此美的不似凡人。不敢再看,低下头盯着地上茂密的青草默默的出神。

压住琴弦,发出嗡嗡的颤音,踏雪无痕轻扬嘴角,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此就随他去吧,总有一天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后的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声音有些紧张:“您不怕大……”看了看周围终是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踏雪无痕不作声,不耐烦地朝身后挥了挥手。

那黑影欲言又止,看了看眼前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踏雪无痕默默盯着眼前琴弦,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大哥,鹿死谁手尚不知,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是最后的胜者?

“无姐姐,你和公子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回到住处,玉蕊依然沉浸在方才的琴曲中,脸上浮现出由衷地赞叹。

蝶舞会心一笑,是啊,那人看似冷淡,在音乐里却有着如此丰富的情感,或热情或冷漠或疏理……笛琴合奏,二人相互追逐,惺惺相惜,指尖轻舞,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得仿佛早已合奏过数次。她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惋惜,如俞伯牙遇见钟子期,拳拳之心、知音难觅。

只是,那琴声中隐隐的愤怒让她心神不宁,他一直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却从不向人倾诉么?

吃过午饭,玉蕊陪着蝶舞有话没话的聊天,只是聊了几句,她便一个劲的大气哈欠来,蝶舞听她没有精神的答着,知她倦了,抿抿嘴柔声道:“去睡吧,不用陪我了。”

玉蕊猛地惊醒,她揉着眼,睡眼惺忪的问:“舞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蝶舞嗔怪道:“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子了,去睡吧。”玉蕊嘿嘿一笑,偷偷吐了吐舌头,娇声拉这蝶舞的衣袖道:“我不困。”刚说完,却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欠,猛地反应过来,急忙用手捂住嘴,望着蝶舞傻笑。

蝶舞也乐了,她笑道:“去吧。”

玉蕊实在是困极了,又不忍扔下蝶舞一人,一直在犹豫不决,听她这样说不再左右为难,回到床上休息,不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蝶舞笑着摇摇头,抿了口茶水,手轻轻一抖,温热的茶水洒在白嫩的手指上,浸倒肌理,微微的疼。

耳边一只响着隐忍的琴声,虽然他极力隐藏,可是她还是听得出来,一个人的心境在他弹琴或作画的时候最能表现得清楚,无论他弹得是缠绵之曲还是画的悠闲梦境。

折了一根树枝,当作拐杖,她踱着步,慢慢的走向踏雪无痕的住处。刚刚折断的枝丫有些嫩刺,蝶舞轻轻的捏着,还是被扎了手,一丝鲜红的液体在翠绿的纹理流淌,分外鲜明。

去他那里的路他是记得的,甚至在心中默默记了好几次。走了没多久,便听见一阵狂乱的琴声,那声音如猛兽咆哮,大海汹涌,一阵阵猛浪似的扑向自己,蝶舞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不想脚地一软,重心偏移,整个人向后张去,“咚”的一声,手中的拐杖脱离,蝶舞便结实的摔了一个跟头,她狼狈的坐起身来,臀瓣贴在被阳光晒的灼热的地上,愈加火辣生疼。

这时,琴声不知何时停了,耳边却传来清凉的笑声,山泉似的淌进心中。

蝶舞得脸在高高的烈日下如朝阳升起的一抹红,热烈似火。

抬起头,白色的光芒中,猛地被一个模糊的黑影遮住,纵然看不清楚,蝶舞还是可以想象得到,那人发自肺腑的微笑,如开放的蝶舞花停驻在上扬的嘴角,久久不肯离去。

那人伸出手将自己拉起来,手上粘粘的,也贴在那人手上,熟悉的花香围绕在身旁,蝶舞突然感受到幸福。

踏雪无痕摊开手,手中细嫩的纤手指尖静静淌着几缕淡淡的血痕,那血迹就那样附着在白嫩的手指上,仿佛大雪纷纷中几朵盛开的红梅。

他扫了一眼被扔在远处的细细枝条,青嫩的小刺上,一滴殷红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低头却见默默不语的蝶舞抿着唇微微的笑,一种他所没见过的表情,原来它叫做幸福。

默默地将他领进屋内,拿了些绷带,包在她手上,修长的手指在小小的纤手上上下翻飞、灵活异常。仿佛非常习惯了做这种事。

松开手,扫了她一眼,踏雪无痕的目光有些复杂。他看着她,皱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冷漠,将本来温馨的气氛瞬间抽离。

仿佛跳跃的火焰猛然降下漂泊大雨,蝶舞有些不适应的咬了咬唇,她歪头一笑,极力打破这种不适,道:“来请教公子方才弹得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明显的假话,他们的住处相隔很远,琴声是不可能听见的,踏雪无痕无声的扬了一下嘴角。

蝶舞听他不说话,有些无措,说了个冷笑话,还将自己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自己这是怎么了?

踏雪无痕却说话了,他淡淡得道:“那是乱弹的。”

早就知道是乱弹,蝶舞暗地忿忿,包着绷带的手弯曲不得,肿得像个胡萝卜。她只是有些担心他来看看,谁知不但在他面前出了丑,还伤了手。踏雪无痕见她不说话,嘴唇被咬得殷红,暗自叹了一口气,伸过手将那只裹着绷带的手包在手中。

大手的温度透过层层隔阂传到肌肤上,暖暖的。

蝶舞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

踏雪无痕却愣住了,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深潭似的美目中明灭不定。

一时间,两人之间便是一世纪般的沉默,窗外的知了叫得正欢,“知了……知了……”声声不停。

踏雪无痕扶起她,声音中听不出感情:“我送你回去吧。”

掩住脸上的失望,蝶舞微微叹了口气,夏日,裹着绷带的手伸出细细的汗,汗水渗进伤口,那种疼痛,一直蔓延到心里。

明知到他会拒绝,还是想告诉他,不想他一个人,孤独的,寂寞得面对。只是想,在他皱眉的时候,有个人为他展平眉头。

第三十八看朱成碧心迷乱

夏日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将绿树的颜色照得愈加发白,树叶一动不动的耷拉着头趴在树枝上,没有一丝生气。院中简陋的小屋挡住灼热的阳光,投下清凉的阴影。

阴凉中,男子一身白衣矮坐在石凳上,低着头、身体微微抖动,手中不知削着什么,乌发瀑布似的泄到白衣上,几缕发丝贴在脸颊,男子却不拂去,黝黑的美目专注的望着手中,偶尔情不自禁的皱一下眉,手中的刀子飞快的削着,跳跃的木屑洋洋洒洒的落到乌黑的发上,仿佛下起茫茫大雪,一朵朵,一片片,调皮的落到男子鼻尖、发端、肩上。

寂静的夏日,只听见刀子削木屑的沙沙声音。

“你看你,就是不小心。”在她们的住处,玉蕊一面给蝶舞包扎一面埋怨的嘟囔着,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

手上的伤已经结了疤,用指腹一摸,可以感觉到粗糙的突起,它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躺在精致的皮肤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想到踏雪无痕的冷漠,蝶舞轻轻的叹了口气,茫然的扬起脸,心中烦乱不已。

一声鸟鸣划过天际,猛地回过神,耳边恢复玉蕊的唠叨,不由轻笑。

玉蕊本来满心的牢骚要发,听到她的笑声,知她笑话自己唠叨,不由红了脸,嗔怪道:“你又笑话我!”嘴中这样说着,手上却没有停下。

蝶舞笑着敛了敛眉,故作委屈得道:“小女子哪敢不听玉小姐的话。”玉蕊见她这样,只急得跺脚,又拿她无法,只得撅着嘴道:“人家不理你了。”

蝶舞急忙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道歉还不行。”

玉蕊这才笑了。利落的包扎好,将她的手小心的放到蝶舞膝上,突然记起外面的小灶上熬着药,“哎呀”一声,拍了拍头就跑出去。

厚厚的瓦罐静静的端坐在小灶上,里面的药咕噜咕噜得响个不停,拿了手帕握住罐柄,灶内的火苗溅到外面,浓烈的烟迎面而来,玉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虽然隔了帕子,罐上的热量依然传到手上,顾不得热,急忙端了瓦罐走向屋内,不期然的,却看到门旁不知何时静静的放着一根木杖。停住脚,玉蕊睁大眼睛看着它,脑海中尽是大大的问号。

热量海浪似的涌上皮肤,被热气烫的生疼,她疼得大叫一声,再也不看那拐杖,冲向屋内。扇扇子似的扇着手,玉蕊用力的吹着手上淡淡的红色,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将女孩子红红的脸映得更加明亮可爱。

蝶舞着急的站起身来:“可是烫伤了?”

玉蕊笑嘻嘻的扶她坐下,将药倒进碗内,一股强烈的药味扑面而来,蝶舞轻轻的皱了皱眉。

“趁热喝了吧。”玉蕊将药端到她跟前,报复般一脸的坏笑。

蝶舞微微嗅了嗅,还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仰脸对着玉蕊模糊的黑影道:“要喝这个?”听她这样说,玉蕊笑容更胜,她拿了勺子搅了几下,一股浓烈的味道扑入鼻底,肯定很难喝,她想。偷偷吐吐舌头,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道:“当然要喝。”

蝶舞苦着脸无辜的望着她,看得玉蕊几乎要扔掉手中的碗,不行不行,玉蕊摇了摇头打消这个念头,见她还是一脸不想喝的样子,委委屈屈得道:“我的手都要烫红了。”说完眼圈一红,仿佛马上要落下泪来。

蝶舞眨了眨无神的大眼睛,猛地站起身来,急道:“我去给你找药来。”说完就要离开座位。

玉蕊明知到她逃避吃药,哪里能让她得逞,急忙将碗放在桌上,一手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虎着脸大声道:“舞姐姐,不吃药可不行。”

蝶舞讨好的笑道:“一会再吃好不好?”

玉蕊只觉脸上一脸黑线,这个蝶舞什么都好,就是怕吃药,每次让她吃药可费了大心思,想到这里,只好拿出杀手锏:“这可是公子一大早送来熬得。”

一听到踏雪无痕,蝶舞心中一阵惆怅,竟真的乖乖的坐了下来,闹了半天,药也已经温了,玉蕊用瓷勺舀了药送到她嘴边,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刺鼻的味道围绕在鼻低,蝶舞微微偏了偏头,马上,那味道又跑到跟前,无奈,只好尝了一小口。

浓烈的味道卷进舌尖,冲向咽喉,湿嫩的苦涩盈满口腔,漫进心脏。

“好苦,这是什么药?”蝶舞咂着嘴,可怜兮兮的问道。

“麻黄根、当归还有少许麝香,公子说了,一天两次。”玉蕊有点狐假虎威地说着,脸上得意极了。

蝶舞默默的点了点头,只觉心中苦涩不已,叹了口气,心想这要果然苦极了,这样想着,却一伸手躲过玉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排山倒海的苦涩一起涌进心底,蝶舞只觉得全身都扭曲了。

玉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见她神色没落,脑中灵光一闪,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她兴冲冲的跑进来,手中赫然拿着一支略有些粗糙的木杖。

她塞进蝶舞手中,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到嘴前。

蝶舞听着她跑来跑去,心中暖流早已溢得满满,闻到跟前甜腻的气息,眼中几乎落下泪来,她将蜜饯含进嘴里,那种甜甜蜜的几乎将苦涩一扫而光。

“我刚才端药的时候就发现它了。”玉蕊见她表情见好,殷勤的献宝。

很普通的木杖,扶手自然的弯曲,没有任何修饰,却异常的舒服,杖身被打磨的光滑,没有任何的突起,仿佛怕极了主人被刺伤。

蝶舞握着手中的木杖,上下轻轻摩挲,脑中映出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嘴角上扬,眼底却湿了。

可是一连半月却没有了踏雪无痕的消息,玉蕊说他下山了,蝶舞听后只是轻轻叹气。

“舞姐姐!”玉蕊飞奔进屋内,语气因为奔跑变得急促。蝶舞皱皱眉,怜惜的拿出帕子给她擦汗:“发生什么事,用得着这么着急?”

玉蕊狠狠地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缓了口气才道:“听说北国的大皇子因为七皇子犯了错将他打了个半死,那七皇子一向胆小怕事,谁知竟惹到了骄横跋扈的大皇子,真可怜。”

闻言蝶舞不置可否的笑笑:“这可是北国的秘密,怎会轻易流传出来,道听途说罢了。”玉蕊见她不信,急道:“这可是真得,听说是南国的商贩向北国的皇宫进贡时偷偷听说的。”

“好了好了,快休息回吧。”蝶舞不在意的笑着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继续说道:“皇宫中的消息哪有那么容易流传出来,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散布谣言罢了。”

“……”玉蕊欲言又止,突然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不再争辩,喜滋滋的从袖中掏出一支玉钗交到蝶舞手中:“看我下山买了什么!”

蝶舞笑着接过,那玉凉凉的,虽然不知真伪,但是那丫头的总是那么让人忍不住真心的喜欢。随即微笑着插到头上,微微转转头,笑问:“好看么?”

玉蕊眯着眼,围着蝶舞转了一圈,方才郑重道:“好看。”蝶舞被她的好心情感染,竟在原地转了几圈,白色窈窕的身影随意舞着,露出女子笑意盎然的脸。

玉蕊也兴致勃勃地舞起来,两人没有规则的摆动着腰肢,屋内娇笑一片。

天色渐渐暗下来,玉蕊去准备晚饭,蝶舞长了灯静静坐在桌前发呆。

半月了,听不到他的声音,闻不到他的气味,那人仿佛蒸发了一般,就这样消失在蝶舞的世界里。

慢慢踱到床边,蝶舞和衣躺下,转头看像桌上的灯,在眼前的黑暗中,那灯仿佛遥遥的灯塔,给自己带来光明还有希望……

心一点点地静下来,却猛然听见耳旁的呼吸声,蝶舞一惊,想要坐起身来,嘴却被突然捂住,身体被重重压了下去。

第三十九玉案春风窈窕间

窗外的枝叶挡住游移的月光,远处蛙声一片,屋内的油灯静静的燃着,昏暗的光晕一圈圈的浸染到四周,

床上人影重叠,白色的幔帐轻轻飘拂的散落下来,略大的床立即变成了私密的空间。

隔绝的外面的空气,帐内立即变得燥热不已,,额前深处细细的汗来,两人身体贴得很近,蝶舞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鼻息,修长的手闷闷得捂着,只觉脸颊与他的手接触的地方渗出细细的汗液,很快额上的汗形成水珠顺着额头滴到身下的床褥上,那人身上热热的,蝶舞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流汗。

只是那捂住自己的手却是轻柔的,并没有用多大力气,那人好像受了伤,呼吸略有些不匀,抓住时机,蝶舞张开嘴对她的手用力咬下去,趁那人闷哼一声的时候,伸手推开他,急忙下床,脚未落地,身体就被重新拽回去,待要挣扎,耳边却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是我。”

那个声音蝶舞曾听过许多遍,低沉的,魅惑的,冷冰冰的,可是它消失了半月,自己也回味了半个月,猛地重新听到,蝶舞却略微的有些不适应。

见她停止挣扎,踏雪无痕松了口气,刚才动作太大,本已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来,慢慢的往外渗着血。他皱了皱眉,借着昏暗的灯光扫了一眼手掌上一排牙印,轻轻的笑起来。

蝶舞紧张的动了动身体,那人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却没有挪开的痕迹,正要开口,鼻尖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将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蝶舞花香冲得一干二净。

猛地意识到他身上的伤,将手指搭到他背上,粘粘的液体透过衣衫漫到手指,心中猛地一跳,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踏雪无痕却拂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手掌那块牙印处,轻笑道:“这里伤了。”

手下凹凸不平,小小的印记整齐的排在那人手上,蝶舞只觉他今天与平时不同,不欲与他理论,翻身就要下床给他拿药。刚起身却又被压在身下,那人将她紧紧牢固在床上,动弹不得。蝶舞有些恼怒,她动了动胳膊,却被压得丝毫不能动弹。

踏雪无痕双手抱着她,将头埋在她怀中,一脸疲惫。

两人靠的那样近,让蝶舞有些无措,她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幔帐中飘着淡淡地蝶舞花香,依稀的还有其它未曾闻过的味道,蝶舞争着眼睛仰躺在床上,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竟有些醉了。

记起他的伤,心中却如漏了一个洞,那洞越来越大,被满满的填着恐惧,想着想着身体猛地一抖,她柔声哄着:“去上药好不好?”

怀中人轻轻动了动,声音低低的道:“别动。我可是不远千里跑回来找你的,难道连抱都不我抱一下?”说着用脸蹭了蹭,声音懒懒的。

蝶舞听得哭笑不得,她也不想打破两人之间难得和谐,只是那伤究竟不等人,便继续哄道:“叫玉蕊拿过来好不好?”

这时踏雪无痕却抬起头,他看着她紧张的脸笑道:“你想让玉蕊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也不介意。”停了停,挑眉看着蝶舞,声音暧昧继续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想起掉进水潭那次,蝶舞面上一红,有些气急,她生气的动了动胳膊,却又被紧紧抓住,想了想只得道:“不管你干什么,伤总是要上药的。”说完自己回味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

踏雪无痕无害的笑着,仿佛抓住掉进陷阱的小白兔,他马上追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蝶舞想也没想就说,突然间听他言词暧昧不明,马上明白自己这样说等于给他开了绿灯,转念一想,他现在疲惫不已,怕也发生不了什么。听他沉默,动了动,身体却依然被他压着,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踏雪无痕知趣得放开她下床,不一会,蝶舞便拿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药箱子上来。

踏雪无痕接过药箱,打开,里面绷带,金疮药,一应俱全。他看着她,微微笑着,等着她给他上药。

蝶舞方才吵着要给他上药,这时却不知干什么了,她呆呆的半跪在床上,不知如何开始。

“先脱衣服。”踏雪无痕好笑的看着她适时的提醒道。

对了,蝶舞几乎欣喜地记起要干什么,慢慢的给他脱了外袍,露出里衣,手指探向衣襟,若有若无的擦着结识的肌肉,蝶舞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慢慢变热。

蝶舞纳闷自己怎会有如此不及的定力,记得在和慕容强在一起时,自己有时会闯到他家偶尔看到他半裸上身的样子,那时还不知羞,笑嘻嘻的取笑他的身材如何如何,他只是看着自己笑,一脸的溺宠,后来学校上游泳课,女同学们聚在一叽叽喳喳谈论哪个男生身材好,说到慕容强时脸都是红红的,那时她才有着些许的害羞。

可是在踏雪无痕的面前,自己完全失了控,手仿佛秋天的落叶抖得厉害。

这样想着,却已经脱了他的里衣,露出结实有力的身材。

第一次蝶舞庆幸自己看不到,她不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情形,如果看到他的样子会不会夸张的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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