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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胭脂泪-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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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风声突起,呼啸着游荡于山间,钻入枯黄的草,经过闪烁的火堆,给洞中的燥热带了一丝清凉,很快呼啸着出了洞,没入浓浓夜色,潇洒而去。

唇上的手指慢慢移到嘴角处,上方那人的鼻息越来越近,阴影压向面颊,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人的唇柔软而甜蜜。

那唇渐渐靠近,仿佛伸手就可触及的幸福,来得太快,失去的也太快,这样想着,就在唇唇相印的片刻,蝶舞微微摆头,那唇擦着脸颊,停住在一侧,却终究是错过了。

腰际的手猛地一带,整个人便载入一个健壮温暖的怀抱。

“怎这般喜欢坏人兴致。”踏雪无痕满意的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轻笑着在她耳旁低语,戏虐的将她抱得更紧。

蝶舞两颊微红的别过脸,身体被她紧紧抱在怀中,温热的体息融在一处,甚至可以听到他稳健而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身体,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皱眉道:“无痕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

“哦?”踏雪无痕装作惊诧的挑眉,虔诚的向她讨教:“小生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还请姑娘赐教。”

“你……”蝶舞微嗔,脸上更是红霞满布,她咬着唇幽怨的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突然狡黠的偎在他的怀中笑道:“相公都未曾听说,妾身又怎会知道。”

踏雪无痕看的哭笑不得,知她拿今日两人装扮成夫妻的事情开玩笑,又见她脸上红晕未退,神情调皮可爱,一副娇羞模样,心中怜爱,禁不住揽紧了她,扫过空洞的目光,心中猛然一沉,却轻笑道:“娘子既然这般说,相公我也不好拒绝娘子的好意,夜深了,你我便歇息了吧。”说完竟真的一个翻身,还未等蝶舞反应就将她压在身下,看她慌乱的不知如何反应,脸上的笑容更胜。

蝶舞被他压得难以动弹,双手费力的抵住他结识的胸膛,干笑道:“相公哪里话,天色还早得很,外面月色尚好,怎可错过了赏景的好时机。”

“那也好,我们就出去赏景可好?”踏雪无痕松开蝶舞,一手将她横抱起来,灰绿的裙裙轻轻飞扬,发髻也因为方才的挤压变得凌乱,散散的落下来,再加上红润的脸庞和四周昏暗的火光,此情此景竟异常的动人。

蝶舞暗诧他这样容易就放过自己,不禁怀疑的皱皱眉,却不及反应,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低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住他的颈脖,几缕发丝滑过脸颊飘在空中,头上雪白剔透的发髻随着他的大步行走轻轻抖动。

洞外山风习习,刺骨的凉意穿透薄薄的衣衫直袭肌肤,蝶舞禁不住往他怀中缩了缩,却换来上方的一阵轻笑:“娘子不是要出来赏景的么?”

“当然,外面月朗风清,如此大好时光错过了岂不可惜。”蝶舞硬着头皮与他斗嘴,却依然往他怀中钻,一副全然不觉的样子。

“看来为夫得好好给娘子诊治诊治,这般怕冷以后可怎么跟着为夫走南闯北?”踏雪无痕微微笑着将她抱紧,人娇小瘦弱的身体缩成一团偎在自己怀中,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慢慢的散到四肢,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句话说得似真似假,几乎让人真的相信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所说的话,蝶舞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嘴上开玩笑道:“相公只带妾身去暖和的地方不就好了。”踏雪无痕却不搭话,扫了她一眼,黝黑的眼中明灭不定,半响他才幽幽的道:“看来娘子是喜欢呆在南国的。”

蝶舞本来还在诧异他为何沉默不语,却听他这样说,不由被勾起了思乡之情,微微摇了摇头,叹道:“我喜欢南国,只因为他的名字,有诗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在我心中南国和相思几乎同等意思,所以想到南国就不由想到相思,想到每个人都有的困扰情思。其实我更喜欢北方的,特别是冬天下雪的时候,漫天的雪花飞舞,白的纯洁无暇,让人怜爱,那时候生个火炉,几个朋友围在一起谈天说地,煮一壶小酒,看窗外红梅盛开是何等惬意之事。”

蝶舞向往的讲述着,思绪早已飞到现代,想起和慕容强打雪仗堆雪人的情景,不由莞尔,却没有发觉抱着自己的踏雪无痕静静地听着,思绪只怕也早已飞到某处,回忆着诸多美好吧。

“那娘子就去北国吧,那里有飞扬的大学,也有如火的红梅,娘子会喜欢的。”踏雪无痕低下头温柔的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眼底带着浓浓的柔情看着她,脸上笑意融融:“娘子脑中有这么多精辟的诗句,为夫我自愧不如啊。”

“那相公也咏上几句让妾身见识一下吧。”蝶舞微微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看向他,睫毛轻颤,眼波流转,竟让人不忍拒绝。

踏雪无痕轻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娘子如此盛情,为夫本不应拒绝,只是现在夜色已深,我们赏景完毕,是否可以就寝了?”

“……”蝶舞一时有些慌乱,上方轻笑连连,这才意识到这人分明在逗她,不想让他得逞,竟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踏雪无痕一挑眉,回身进了山洞,将她放在稻草上压在身下,暧昧笑道:“娘子果真热情似火,为夫怎能拒绝。”

事到临头,蝶舞只好逞强,纤手往他肩上一搭,勉强扯了个魅惑的笑容:“相公……”声音不大,带着些许勉强,只是她声音本就好听,加上刻意如此,仍然能让听到之人感觉媚之入骨,让人不由为其所蛊。踏雪无痕却正好是那例外之人,他笑着松开她,理了理她脸颊凌乱的发丝轻声道:“只怕你果真是蝶谷之人。”随即笑着看她:“难怪娘子这样有天分。”

“蝶谷?”蝶舞坐起身,皱眉答道:“我和若水姑娘这般相像,不用想也猜得出来,无痕为何这样说?”

踏雪无痕却不搭话,随手捡了一个枯枝扔进火里,回头戏谑道:“娘子还是叫为夫相公好听些。”

蝶舞微恼,若不是双目失明,只怕早已瞪了过去,她拉住他中衣的衣袖,有些赌气的道:“到底是为何?”

“世上千人万相,有人和你相像也并不奇怪,是不是蝶谷的人与否有什么关系。”踏雪无痕看了她一眼,有意无意的说着。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火苗,微微失神。

蝶舞知他不肯如实相告,便不再问,两人都知道这一晚难能可贵,默契的不提扫兴之事,尽量配合对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两人之间轻松地气氛,爱与不爱暂且不去在乎,只是想极力享受现在,天亮之后只怕早已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只是这短暂的维护又能支持多久呢?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和他畅所欲言,没有丝毫顾忌的谈笑风生?

“睡吧。”踏雪无痕看了看外面如墨的黑夜,回过神一手将她揽进怀中,两人相拥躺在稻草上却丝毫没有睡意。

“你会去北国么?”蝶舞将头偎在他怀中,轻声问道。

“这是自然,娘子还有什么疑问就一并问了吧。”踏雪无痕轻笑一声,闭上双目,表情怡然。

“相公对妾身这般疼爱,妾身还能有什么问题。”蝶舞嗔怪的笑起来,宛如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困意袭来,蝶舞也合了眼,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玩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世纪,再醒来,身边空空,身上依然盖着那条青色的衫子,却早已人去楼空了。

伸手触摸身边那人睡过的稻草,却是凉的,只怕很早就离开了吧。

蝶舞叹了口气,慵懒的坐起身来,天已大亮,一旁的火堆还未燃尽,微小的火苗闪烁着跳跃,在山洞内扬出一圈圈温热的温度,像是那人离开之前加了些柴才不致让火灭掉,微微摇了摇头,素手扫过身旁,却蓦然停住,手下那把精致的刀子端正的躺在稻草上,刀子下面还有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

蝶舞拿到手中展开,轻轻碰触,心中顿时被堵住般,千丝万缕的一起聚集到胸口,堵得喘不过起来。原来那纸上的字是用硬物划得,用手一摸便可认出是什么字,想是怕她无法辨认就想了这个办法,一摸却是药方,还有一些易容的法子,上面叙述详细,只差受不受得教了。

无痕啊……

蝶舞这时已经不知作何感想,将纸张和刀子一并塞入袖中,伸手将头上的簪子也一并收了,就这样散着发站起身来,打算找找附近有没有小溪的源头,梳洗一番再下山去。

蝶舞极不容易才找到极细的细流,在岩石缝隙中缓缓地流出来,伸手接了湿了湿脸,用袖子擦了,随意梳了一下头发才缓缓地回到山洞。

还未到洞口,一种熟悉的期待慢慢的袭上心头,失明了许久,各种感官要比正常人敏感许多,她刚接近洞口就感觉到洞内有人,心中想这也许无痕去而复返,心中不由雀跃,提了裙裙飞快的跑进去。

“……”

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蝶舞的心却也渐渐沉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脸上易容的膏药早已脱落,只怕就算易了容,面前的人也早已猜了出来,又何必多此一举。

依然一身蓝衣,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玉树临风的负手站在洞中,那鲜艳的颜色在灰色的洞中异常显眼,只在此一站就可以显示出无声的高贵,他背对着她,却也知道她已经到了。

“还是被你找到了。”蝶舞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提着的裙角,理了理粘在脸上的发丝,一脸的无奈。

男子回过头,颜如玉,发如墨,他缓缓笑道:“我相信蝶舞不是失约之人,蝶舞自然不会让我失望。”说着提步走近她,伸手扶住她的小臂,打量了一番才道:“走吧。”

蝶舞苦笑着依言转身,走了没有几步却突然停住,她面色迟疑,欲言又止:“无影哥哥可在洞中发现一个破旧的竹篓?”

月无影闻言回头看了看,果真在角落发现一个破旧不堪的竹篓,上面的藤条被划伤岁月的痕迹,颜色也应没有那般翠绿,它斜斜的躺在岩石上,平凡的可以让任何人随意的忽略。

“拿上。”月无影淡淡吩咐洞外的护卫,却不再回头,护着蝶舞上了竹轿(上下山时用的轿子),自己也坐了上去,虽然两人离得很近,其中有着各种曲折,无奈两人均是各怀心事,一路无话到了山下。

月虎已经在被护送回济州的路上,找到月虎时,月无影叫那韩青宣出来问话,那书生却只推辞自己不知道月虎何时到的自己家地窖,月无影以为他怕惹来麻烦,又听他快要参加殿试,出于关心的问了几句,又赏了些银两才开始上路。蝶舞一直坐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她知道,自己无法去面对,尽管现在的书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只是那人假扮书生时的一言一语悠然在耳旁回荡,心中的思念便如决了提的洪水汹涌澎湃的袭上来,让她无法招架。

启王和月无影这一较量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月无影损失了十几名暗卫,作为他左膀右臂的月龙月虎均受了伤,启王却因为急于打击月无影被敌方钻了个空子,打得措手不及,元气大伤。双方急于整顿,倒也相对太平。

一路上风尘仆仆,两人十天后才到达济州,两人刚下马车,月府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涌出两行人站在两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拱着手笑盈盈的走了出来:“相爷。”又看了蝶舞一眼笑道:“姑娘也回来了。”

蝶舞听的声音陌生也不便搭话,月无影朝管家点了点头,却转头对蝶舞轻声说道:“这是月管家,你以前见过的。”

蝶舞了然的对那管家微微一笑,想来是丑奴见过的,她,却真的不曾见过。

“进去吧。”耳旁男子温和的声音传来,蝶舞微微抬起头,记起在这府中度过的每一天,记起他们相识相知,又记起那日他送自己离开,经过这么多事,最终却还是回到了这里,那日轻松离开,这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想到这里心思百转心头,最后轻叹了口气,挺直了腰吸了口气迈过门槛,又迈入这诸多纷争之中。★☆★☆★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侍琴(侍书)见过姑娘。”刚进了院子就听到一阵悦耳的声音柔柔的传过来。

蝶舞心中一跳,脸上扯了笑,礼貌答道:“姐姐们客气了。”月无影扫了二人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吩咐道:“房间收拾好了么?”

“奴婢办事爷还不放心么?”站在一旁的侍书闻言轻笑,她今日着了一袭拽地的碧绿长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一声娇笑更显艳丽,仿佛冬日里唯一的成活的小树,让人眼前一亮。

月无影却不看她转头面向身边的蝶舞:

“我将听雨阁拆了重建唤做‘栖蝶小筑’你说可好?”

“听雨阁么?”蝶舞微微一怔,眼前一个清丽的面孔浮现出来,她的冷艳,她的无奈,她的痴情,她的狠厉一一闪过,诸多前尘往事又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她冷声道:“是不是有一天栖蝶小筑也会拆了重建,换作另一个名字,无影哥哥对一个爱自己的人竟这般无情么?”说完也不理会月无影脸上的惊愕,转头对一直沉默的侍琴道:“麻烦侍琴姐姐给蝶舞随便找一间屋子吧。”说着伸出纤指轻抵额头,眉宇间竟是难掩疲惫之色。

侍琴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对月无影说话,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看到蝶舞朝向自己,到底是不同平常丫环,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月无影,见他面无表情的颔首,这才柔柔笑道:“姑娘随我来吧。”

侍琴将她带回了以前曾住过的小院,那里位于月府最深处,平常很少会有人来,自从蝶舞走后,月无影每天都会派人打扫,到以一尘不染,加上环境幽雅清静,蝶舞一时挑不出错来,再加上身心疲惫,辞退侍琴便独自睡下了。

“姑娘,你睡着了么?”

刚刚有些睡意,蝶舞梦中轻笑,她抵着额头勉强支起身来:“什么事?”

“姑娘不记得了么,是奴婢啊,是秋月。”那声音着实委屈,似乎马上要哭出来,听到别人耳里有着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秋月……”蝶舞回忆半晌,记起那个泪眼汪汪的少女来,喃喃道:“哦,是秋月。”睁开眼问道:“什么事?”

“奴婢本来在小筑候着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姑娘来,方才奴婢才被告知姑娘住到了这里,奴婢就一口气赶过来了。”秋月见她记起来了不由高兴,竟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蝶舞本来就觉得疲乏,被她这样一搅,想睡又睡不下,只得打断她,苦笑道:“你来就是说这个?”

秋月这才仔细看她脸色,见她面露疲惫,知道扰了主子清梦,“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姑娘恕罪,奴婢一听姑娘来喜欢的疯了才言不休止,姑娘恕罪……”说着就“砰砰”的磕起头来。

“罢了,你出去吧。”蝶舞倦极了,勉强坐起身对着地上的秋月道。

“是……”秋月麻利的站起身来,惶恐的退了下去。

听着脚步声渐远,蝶舞叹了口气,缓缓地躺下,这才睡下。

院落外,假山旁,一抹蓝色身影负手迎风而立,风吹起蓝色的下摆轻轻摇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无底的双眸投向远处,不知落在何处。

一个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地跑过来,穿过假山来到男子身后。

“相爷……”

粉色的夹子袄,素色裙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怯怯的望着面前男子,脸上因为奔跑红晕未退,一幅娇弱模样,却是方才的秋月。

“怎样了?”月无影没有回头,目光扫过花丛中翩飞的蝴蝶,脸上却是怅然若失。

“想来姑娘乏了,已睡下。”

“嗯。”月无影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以前服侍过蝶姑娘,知道她的习惯,小心照看着,若是除了任何差错,为你是问。”

“是,奴婢明白。”秋月吓得一哆嗦,忙低下头,惊恐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下去吧。”男子轻叹了口气提步离开。待秋月抬起头,只有一抹蓝色的衣角一闪而过,没入层层屏障,不见了踪影。

仿佛已经遗忘般,一连几天月无影都不曾来过这个小院,只是每当秋月端来冒着热气的药时,蝶舞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和踏雪无痕要了药方。那日踏雪无痕送给自己的几张纸和簪子小心翼翼的收着,连近身伺候的秋月都不曾发现,有时候想起他,想起在自己叽叽喳喳的玉蕊,又仿佛回到山上没有分离,没有各奔东西的悲伤,亦没有失心的相思之苦。

“真是的,相爷难道把姑娘忘了么?”秋月似乎对月无影的冷落耿耿于怀,她沏了一杯茶放到桌上,鲜红的小嘴嚼着几乎可以挂油瓶。

“他可能忙吧。”蝶舞不在意的应了声。拿笔蘸了墨,一手摸索着一手在雪白的宣纸上挥笔练字。

漆黑的墨汁宛如一朵墨莲,静静地开在白嫩纤长的葱指上,剔透的肌肤映着黑色的墨发出柔和的粉嫩的光,在秋高气爽的上午显得异常耀眼。

“姑娘,墨汁都溅到指上了。”一旁的秋月看得清楚,边说着边拿出帕子帮她擦。

蝶舞摆摆手,头也不抬得道:“不用了,早晚都要溅上的。”秋月见她练得入神不再打扰,自己站在旁边微微的出神,也许心中仍是气不过,过不了一会却又唠叨起来,这一点确实和玉蕊相差无几,只听她说:“姑娘那天来的时候,相爷明明是以迎主母的方式待的姑娘,怎过了没几天就冷落起来,不会是又有新宠了吧。”

蝶舞听得好笑,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和她争辩,自顾自的写字,倒也其乐融融。

“姑娘!”秋月有些受不了她的反应,她瞪大眼睛看着蝶舞怡然自乐,没有一点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咂舌,呐呐道:“姑娘一点也不担心么?”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蝶舞微笑着敷衍,对这个丫头着实头疼。

“奴婢看姑娘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秋月偷眼看了看她的表情,不由小声嘟囔。

“秋月,茶凉了,帮我换杯茶。”蝶舞无奈的抵住额头,只好将她支出去。

“哦”秋月狐疑的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拿了茶走了出去。她只是想告诉她,要懂的去争,主母的位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让出去的?

只是两人想法不同,她在积极帮她主子策划争宠之事,却不知她却在思考怎样才能离开,若是彼此知道的想法只怕会啼笑皆非。

过了一会,秋月却是急匆匆的跑回来的,茶杯仍然端在手里,只是脸上香汗淋淋,说出的话也不成语调:“姑……娘,皇上下旨……将……将倾城公主……许……许给相爷了……”

第七十九章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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