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最大-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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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债的两个人,会在长江运河交汇之处等你。那里,是你前世的家乡,还记得么?”
——“到时候善恶有报,你就会回到该回的地方。”
——“天意啊……”
已经死过两次了,第三次,真的就是明年么?
和小素的恩怨已经提前了结了,明年,就快来了。如今,赫连玄都出家出到z城的金山寺了,玄冰门甚至帮他们把z城的房子都安排好了。
那长江运河交汇处的灵秀城市,就是她前世的家乡。
命运之神的巨手,正一步一步把她往那既定的人生轨道上推……
“唯爱门前双柳树,枝枝叶叶不相离。”她抬头,深情地凝望着他,念起一句唐诗。
几乎要溺毙在她的温柔眼波中,他呆了半晌,轻声回应:“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的心一颤。
他啊,选错了句子呢。接下去两句,正是那千古悲吟——“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此恨绵绵。
无绝期。
会么?
她,真的会离开狄纭吗?
会有——奇迹出现吗?
冬日归故里(二)
翌日,是妹妹连清的生日。
连家张灯结彩,充满喜庆的气氛。不到中午,宾客就陆续到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来宾中既有富商巨贾,也有官场要人,显现出主人连正老爷的交际广泛。
此时,连家几间厅室里,人头攒动。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宾客们品着茶三三两两闲聊着,主人连正应接不暇,忙得不亦乐乎,在各贵宾群中往来穿梭。而宴会的主角——连清小小姐则在后面闺楼里打扮。
连恒带着礼物来到自己曾经住过十六年的小楼,看到五周岁的连清小美女正在梳辫子。
“阿恒,你看看这小丫头,才几岁啊,辫子重梳了三次才满意!跟你小时候一样,小人精似的!”于落英看到连恒来,笑呵呵地“告状”。
连恒过去捏捏妹妹粉嘟嘟的小脸蛋,打趣道:“小妹,你已经够美的啦!芍药不及你美,樱桃不及你红,再打扮下去,人家女娃娃都要伤心死了。”说着递上礼物,“生辰快乐!”
连清撅着红艳艳的小嘴:“人家要像姐姐你一样美!你穿的衣服都好漂亮哦!”说着,挣脱乳娘,凑过来在连恒身上东摸摸西拽拽,小脸满是艳羡之色:“等清儿长大了,全部给清儿穿好么?”
连恒笑道:“好啊!就怕你长大了,全部都看不上啦!”
“看得上的!等我长大了,就是全大明最厉害的大老板!我除了姐姐的衣服,还要买好多好多的新衣服!”连清比手画脚、充满神往地宣布着。
这,这……真是宏伟理想鼓斗志,幼小心灵开红花啊。
乳娘惊叹道:“哪家小姐从小就想着当大老板啊,二小姐真跟男娃一般呢!”
连恒和于落英相视一笑。
“对啊,爹爹就说我赛过男娃娃,我以后不嫁人,我也要娶媳妇,伺候爹爹和娘。”连清叉着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再出豪言壮语。
“我们阿清真是好贴心呢!”于落英欢喜地抱起她,亲了几口,然后专心地帮她戴上发饰,系上外裙。
看着娘亲围着妹妹忙碌不已,满脸幸福的笑意,连恒心中很是安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来,即使自己从此离开,娘亲也会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娘,过些天,我和纭哥可能到z城去住一年。”而且,可能从此一去不归。
“那过年要回来啊!”娘亲忙着去给小妹系着裙子上繁复的带子,头也不抬。
“会回来过年的。”她点点头,“娘,你忙,我到前面去帮爹招呼客人了!”
“去吧,去吧。”于落英的心思全在小女儿身上了。
★★★
连恒来到前厅,竟然在人群中见到了雷恪,连忙去见了礼。
“阿恒跟我客气什么?徒弟和儿子是没有区别的,儿子的岳丈家做生日,我焉能不到?”雷恪豪迈地笑着。
狄纭也瞧见师父来了,从人堆里挤过来请安。
连恒招呼道:“还没开席,底下人多,我们先到楼上书房喝杯茶可好?”见雷恪颔首同意,便引他上楼坐下,又亲手斟了茶奉上。
雷恪抚须感慨道:“还是阿纭好,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若奔儿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狄纭温言劝道:“雷奔这些年成长很多,上回遇到知府大人,他说奔儿工作时候很认真的。前些日子破了个大案,最近知府大人特地让他休假一月以作嘉奖,真是视他如左膀右臂呢。”
雷奔叹气道:“我不是说他工作不好,是生活上太随便了!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正经媳妇不肯娶,小老婆一个接一个往家里讨。那个翠红,俗不可耐的,已经让我看了心烦,再来个素什么的,又是个丫头出身,这怎么行?想进我雷家门的,我也不计较什么身家财产,至少得贤淑大方、出得厅堂吧!所以我把他臭骂了一顿,那死小子也是个混账的,到今天都没照我面!真想好好揍他一顿!”
“父子哪有隔夜仇?说不准他今日就会去找您认错了呢!”连恒为他又加了些水。
雷恪有些恼火地说道:“这小子从小就总跟我叫板,自他娘亲去了后,简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我的要求也不高,先正经娶房媳妇,这媳妇须得是个懂事本分的,一得大方得体,不浓妆艳抹;二得处事大气,不矫揉造作;三得待人温柔,不咋咋呼呼;四得心胸宽广,不小肚鸡肠;当然,还得孝顺父母,能安心相夫教子……你看他讨的两个小老婆,唉!都是些什么人?哼,除非那个素什么的丫头变得符合我的要求,否则这辈子别想踏进东临溪一步!”
说着,仿佛想起什么,板起脸来,对狄纭道:“那个丫头,听说原来是紫星家的,后来送到你那,怎么雷奔那小子又看上了?你也是的!就这么大方的给他了?你们都纵着他作甚?”
狄纭尴尬地解释道:“我们家不缺使唤丫头,我也没有纳妾的意思,既然雷师弟要,就给他了。师父若生气,就尽管责罚徒儿!”
雷恪缓了面色,站起来长叹一声:“唉,是奔儿不懂事!怎可责罚你?人家二十五岁,孩子都得有连家二小姐这么大了,他倒好!整日家胡来!罢了,不提这个逆子,我们赶紧下去吧,莫让大家等了。”
连恒垂首跟在后面下楼,心里满是对雷奔的歉意。
★★★
连清的生日宴如流水席般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连恒帮着爹娘照应着,一天下来,腰酸腿软。
一回到家,连恒便疲累地倒在床上。
狄纭端了茶过来,柔声道:“累了吧?先喝水,待会我给你捏捏。”
“先捏一小会吧!真累了。”她柔柔地要求。
他一笑,让她在床上趴好,轻柔地为她按摩起来。
盈盈的月影在寂静的窗外淡泊清亮。幸福的感觉,蔓延一室。细节的体贴,总容易让女人的心灵倍感熨帖,但很多男人,偏偏不愿展示这小小的温柔。
“纭哥,你也累了,先去洗了早些歇着吧,顺便叫青苑给我放水。”她也舍不得他太辛苦。体贴,是相互的,没有谁天生该为谁付出。
“好。“狄纭应声而去。
月白风清,坐下来,静听万籁之音,品味一杯清茶,心中期盼着自己能如手中茶般,恬淡地、沉寂地,度过一生。那复杂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她真的无法参悟透彻。
“阎王的话,是不是真的呢?”她自言自语。
“当然是真的!”一个洪亮的声音回答她。
不期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墙壁中闪现。
虬髯,黑脸,大眼,阔嘴,腆着肚子。
“陆判!”她放下茶杯,惊讶地起身,“你怎么来了?”
陆判夸张地叹口气:“我早就来了,你们太恩爱,我没好意思出声。”
想起刚才她趴床上给狄纭按摩的情景,脸不禁红了:“你也是冥界的神仙,怎不知道‘非礼勿视’?”
陆判抚着胡子呵呵笑道:“谁知道你们这般要好?!其实这在21世纪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我可是见多了,你呢在古代待久了,脸皮子倒薄了。咱们来谈正事。”
连恒心一颤:“正事?”
“我特地来提醒你,阎王的话就是真的,天意不可违逆!马上,就是万历二十九年了!你看,房子也有了,狄纭的父亲也在那里,你这一世的父母又有了可以养老的孩子,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可以搬到z城去了。业报不还,你将永远是错来此时空的异数,必将永远不得轮回。而且,即使你心中再不情愿走,明年到了既定的时间,也一样会意外身亡的!何必磨磨蹭蹭地让自己不得轮回呢?”
她的心彻底冷下来。
“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么?”
“没有。你本不应来此,所以你必须立刻动身完成因缘业报,然后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这是天意,我不能泄露太多的。”
“我已经让小素成为永远不得进门的可怜外室,算是了结了么?”
“她还得为你做牛做马九九八十一天,才算圆满。”
“可是,这不太可能啊。她已经是人家的妾了。”
“上天自有安排的!你赶紧动身去z府吧,你去之后,转世的王保国很快会出现的。到时候一切圆满,我会去接你!”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和狄纭他,情深意笃……”心中泛滥起无边的悲伤,她快要哽咽。
“这个……我不好说啊!”听到外面传来狄纭的脚步,陆判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我先走了。”
说着,即刻消隐无形。
★★★
狄纭进来,面色凝然,四处看了下,低低道:“老婆,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奇怪了!”
连恒挤出笑道:“没有啊,你听错了。有一种现象叫‘幻听’!”
狄纭蹙眉再次看了看四周,也笑道:“大概吧。青苑把热水放好了,你也快去洗吧。”
“好。”她有些郁闷地起身出去。
泡在热水里,心里感慨万千。
不想万历二十九年到来,不想浪费精力去与那些不值得报复的人周旋,不想,离开狄纭回现代。
这里,有她的新生活。曾经的沧海,焉能从头再来?
如果有一天,她突然离开,狄纭该是怎样的肝肠寸断?他是个不轻易动情的人,一旦爱了,就会坚定执着一生一世。相比于红尘中浮华的男子,他比国宝熊猫还珍稀。
想到他会心痛,她的心,也绞了起来。如果说当年接受他,感动大于心动,如今这么多年相处,他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重要的就像血液,像心脏。失去他,她苟活在21世纪,又有什么意思?
“阿恒,你……为什么哭?”
狄纭无声地站在大木桶前,忧心地望着她。
“对不起……”她让他担心了,“我想起一些伤心的事情。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但,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说出来,他会信么?会不会把她当成精神错乱的疯子?是否,可以把自己两世的故事以第三人称写下来,让他看?一般说来,看别人的故事,会多一些包容心,不至于太惊骇。
他拿起浴巾,蹙着眉忧心地望着她,酸涩地说道:“水凉了,快出来吧。只盼,你不要告诉我——是为雷奔而哭,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她愕然看着他。
人家是为生离死别落泪,这男人,想到哪里去了?!
“磊落如狄纭,也有小肚鸡肠吃飞醋的时候?”她忍不住想笑。
“是,我也是个很平庸的男人,所以也会吃醋。今天见到师父,我已经能肯定,雷奔为何要买素卿了。他,是希望你快乐。”有其他的男人,为自己老婆牺牲。他的心里,真的有前所未有的难受的感觉。
“刚才,我,我还以为,他偷偷跑到我们房中来……会你。”他嗫嚅着,不好意思地承认,“我真的,很……小人之心了。”
“狄纭!你好过分哦!”他吃醋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她撩起桶中的水泼向他,“过分!过分!”
他好脾气地任她泼,然后猛地把她从水中抱起来,用浴巾一裹。
“老婆!娘子!我是不好!待会上床你好好罚我便是!”他把她打横一抱,飞身出了浴间的门,也不管伺候在外的青苑如何瞠目结舌,径自把她抱进了卧房里。
是夜,彼此埋下心事,把那份忧虑,全部化作抵死缠绵的激情。
★★★
翌日,连恒提出到z城住段日子,看望赫连玄,顺便庆贺玄冰门搬迁,然后游览当地山水。
理由充分,狄纭欣然同意。
收拾了两日物品,又处理了些生意上的事情,然后和亲友们一一告别,拖拖拉拉到正式动身时,也进入了农历十一月了。
北风起,天地寒。
天空一片灰濛濛,太阳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无力地俯视着苍生。
河面结了薄薄的冰,河水在冰下潺潺潜行,同样失去了往日张扬的神气,只在急流处还能看见她奔走的脚步,听到她哗哗的歌声。似有若无的细碎雪花,开始缓缓飘落人间。
连恒留下罗妈在家看房子。罗妈自小生活在这个县城,每天都要回连府哈拉几句的,留下她,她本人也很开心,只是担心小姐不习惯。
“放心,青苑从十四岁跟着我,这么多年很了解我了。再说田婶、小叶也一起去呢。”连恒递给她一包银子,“给你留着用。过年我们还会回来的!”
“小姐,这银子实在太多了!”罗妈不敢收。
“不多的,你尽管吃好喝好!”狄纭笑道,“阿恒,可以上车了!“
连恒正欲上车,一抬头,看到了街角策马而来的雷奔。他穿着滚着黑色裘边的纯黑棉袍,表情和季节一样寒冷。
他定定看着连恒,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到车旁;对狄纭道:
“云师兄他不来送了!他正忙着和司徒海鱼在房顶上打架!”
“打到房顶上了?又为什么事?”狄纭讶然道。自从允心事件后,这对夫妇活着的目的仿佛就是横眉冷对,互相折磨,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雷奔懒懒扯起嘴角,嗤笑道:“我们敬爱的师兄说,到房顶上是怕吓着绮儿和暃儿。打架的原因,是我那疯狂的表姐去打了玲珑,师兄恼火了,要休了她。我说是早休早好,这么下去迟早吓坏孩子!”
连恒听了不禁一乐。雷奔,言之有理啊!
狄纭叹气道:“不错。两个孩子最可怜。”
雷奔默然半晌,道:“你们保重!”然后无视狄纭复杂的眸光,走到连恒面前,掏出一个锦囊道:“二师嫂,这是我求来的护身符。你带着吧。”冰眸里,竟有千言万语无法言说,那一闪而逝的哀恳,让连恒心一软,伸出手接过。
他淡然一笑,深深注视着她。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感情被你搁浅,你也将消失在我的视线。所有的梦,都已成空。就让伤心丢给旷野,化为蝶,抵御无情的雪。
前尘的记忆(一)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马车行了一日工夫,到达Z城时,正是暮色满天。
Z府和徽州府一样同属南直隶,地理位置属于“吴头楚尾”。这里曾经是三国时的东吴都会,南朝时帝王刘裕的故里,山水城林,风景如画,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长江滔滔,运河悠悠,千百年来,古城流淌着王昌龄“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千古绝唱,流淌着辛弃疾“何处望神州”的壮志豪情,流淌着白娘子“水漫金山寺”的浪漫传奇。
来到古代二十多年,她从未回过z城。
婚前做闺秀,足迹能遍布小县城就已经是父母的开明,不可能远行。婚后,可以自己做主了,她反倒害怕回去了。
那是她——心中的禁地。
★★★
这里,是仲青蓝最后的伤心地,也将是连恒明代生活的终结地。
下了马车,连恒听到了阔别经年的乡音。虽然古今城市面貌大不相同,但很多地名,还是引发了她心悸般的熟稔之感,心中满是酸涩惆怅悲凉之意。
仲青蓝,那个天真美丽的女子,从出生到十八岁上大学前,一直生活在这里。
20岁,她与那个看似忠厚痴情的男人在校园偶然邂逅。
从此,生命有了交集;从此,“王保国”成了她两世的梦魇。
那年,他22岁,刚刚从扬大机械专业毕业,来南师找一个做助教的同学办事。南师校园地势起伏,楼宇古老,外观相似,转得发晕的时候,看见她和女伴姗姗而来,便上前向她问路。
仲青蓝,素来是美丽出众的。中等个子,身材窈窕,五官精致,肌肤幼嫩,一双美目,顾盼神飞。较之连恒,多了几分天生的明艳,即使不化妆,也一样光彩照人。
她是个和婉有礼的人,对路人甲的问题作了认真解答。于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对她一见钟情,开始了疯狂的追求。
王保国,身高1米65(只比她高1厘米),黑皮肤,小眼睛,阔鼻,薄唇,长方脸上四下散落着无数红艳艳的青春痘。离“英俊”、“帅气”的标准差了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刚出社会的他,在一家中德合资企业上班,事业的前景并不明朗,经济状况更是一穷二白。他的老家远在徐州某个矿区,经济状况普通,不要他接济已经谢天谢地了。
仲青蓝的闺蜜小樱,只给王保国打30分。这30分,还是看他身体健康、不是文盲的份上。
“青蓝,你搭理他干什么?你周围所有的追求者,都比王保国优秀!”小樱不理解好朋友的心怎么那么软,又不是没有人要,干嘛赴那个“蛤蟆男”的约?
仲青蓝出身小康之家,从小生活优渥,对男方的经济情况看得不重。至于外表,她同小樱一样,觉得王保国长相实在乏善可陈,但是,评价一个男人怎可“以貌取人”?不是应该看人品、看学识、看能力么?最关键的,他要对你一心一意。
★★★
王保国看起来忠厚、能干而细心,最重要的,是对仲青蓝绝对一心一意。
但是,爱情不可强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知道他人很好,对自己也很好,仲青蓝还是不喜欢。
所以,第二次单独赴他的约,是为了跟他彻底说清楚,请他以后别来纠缠。
听到她掷地有声的拒绝话语,他答应了远离她,然后默默地把眼泪低落到咖啡里。
他投之以桃,她无以为报。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走出咖啡馆,他失魂落魄,声音飘忽得宛如来自……天国:
“丫头,你可能笑我。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可以改掉我所有你不喜欢的习惯!我什么都可以改!”
低低的嗓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有那么夸张吗?”她抿着唇,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