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男偷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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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允修只当不知她的害怕,闭着眼睛假寐到天明。见天色亮了,他松开怀中的女人翻身下床,床铺一片凌乱但他懒得管,套着一身松垮垮的衣物推开落地窗上了平台。
自那女人搬进二楼后,他就没有再踏上这里,围栏旁的一圈盆栽植物长得野了些。十几天没照管它们也能活得很好,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它们在照管他,让他在一个人漫长的孤寂中不至于荒芜。
傅允修绕到平台的侧面,将水池边的花铲水管稍微收拾了一下,靠着矮墙一屁股坐下来。一夜未眠的脑子有些空虚,体质上他其实不需要太多睡眠,但那种空虚的感觉仍然让人烦躁。下意识地翻找衣兜,回国时带的最后一包香烟已皱得不成样子了。想到这地方无处可买,他的心情不由又恶劣了几分。
闷闷不乐地抽出一支点上,傅允修低头打量身上的衬衫,活像刚从榨菜缸子里捞出来似的,领口两颗纽扣还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露出苍白得不似活人躯体的肩胛。在胸口处,他发现了一团形状可疑的水渍,转念间额上青筋不由隐隐暴跳。
Shit……那女人竟敢把口水流到他身上!
想到今后还有三四个这样的夜晚,眼前就是一阵发暗,疲倦感深深渗进了四肢。
很累呀……他明明最讨厌麻烦,为什么竟会搅进了这样一桩麻烦事呢?尤其那女人整日一副虚与委蛇的虚伪模样,让人看了就不舒服。她不是想逃走吗,为什么不逃呢?她跑了他也省事多了,反正那是她自找的后果如何与他无关……
那天清晨,傅允修仰头望着渐渐刺目的初升晨日,一夜未眠的空虚头脑中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女人要是真能跑掉就好了……
之后他下楼冲了个澡,休息片刻就上医院去了。由于他昨晚值了夜班,今日下班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他便上好久不曾踏进的文献室,回过神来时天色竟已昏暗了。
糟了,傅允修想,将手上的书放回架上。屋子四周虽然布下了结界,但那女人昨晚才变化了一次,气息也许会引来太过强大的“不好的东西”。
面上虽然神色不变,脚下仍是加快了行进速度。当他回到一团漆黑的屋子时,推开门,一室的凄寂蓦地迎面涌来。不用上二楼他也知道上面空无一人,方才赶得太急,竟没有注意到其实一开始就感应不到那女人的存在。
傅允修在门边站了片刻,走入空旷的客厅坐了下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灯,而是静静地点了根烟。
以后……不用再睡沙发了,不用每天都在日落之前回家,不用勉强自己吃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食物……更不用再见到某人小心翼翼的窥探眼神。
他有些漠然地想,却奇妙地感到一丝茫然。
他知道那个女人逃了。
第5章(1)
快、快!
就在傅允修赶出医院大门之时,楼岚正提着行李神色慌张地在街上拦车。
不行了,她要逃,她一定要逃!
原本对那男人的威胁心存疑惧,再加上自己身体上不可思议的变化,那人又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她还开始产生幻想,觉得那个家伙也许真会如他所说过几个月就放她走呢,真是太天真了!
下午醒来时发现自己床上的惨状,楼岚差点没吓晕过去。虽然衣服只是凌乱而已,身上除了手腕上一圈淤青外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但可怕的是她竟然对昨晚完全没有记忆!
楼岚不由毛骨悚然。
那混蛋到底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的,变态医生就是变态医生,她宁死也不愿失去知觉任人摆布!
慌慌张张地回自己的住所收拾了现金证件,跳上第一辆拦到的计程车张口就说:“去车站,快,我赶时间!”不管怎样,先逃出这个城市再说!
即使坐在车上,心里还是惶惶然然,对那男人一贯的疑惧令楼岚不时神经质地回头张望,生怕……咳,听起来似乎不大可能,但她就是觉得他会突然出现在行李厢或是车顶上……
“小姐,你不会是携款潜逃的吧?”注意了她半天的司机大叔终于忍不住开口。嗯,神色真是可疑,还带了个这么大的包包。
楼岚闻言脸黑了几分,现在的司机想象力真是……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下。
“放心,我这辆车不是黑车,不会有超人从天而降维护正义!”司机再次打趣道,说着还为自己恶劣的幽默哈哈笑了一声,丝毫没注意到后座上的女子闻言惊跳一下。
过了几分钟,楼岚神色不定地问:“这……这条不是去车站的路呀?”
“嗯?你不知道吗,直通的路正在修整,现在都得绕行呢。”
楼岚不再说话了,可脸上的表情仍是变幻不定。按照电影小说的套路,变态科学家背后一定会有个组织支持他们进行非法研究—→这个组织必定与黑势力有关—→黑道通常神通广大,而且她刚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有颗金牙—→所以,结论就是——
“停车!”楼岚大叫一声,惊得司机手一抖车子差点就吻上路边的护栏。
“可、可是还没到车站啊?”他惊魂不定地说。
“我不去车站了,快给我停车!”楼岚扑向前座,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
好吓人啊!司机二话不说地踩刹车,在将女煞星送下车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地思忖:今晚回家后真要翻翻报纸,看看有没有银行抢案……
他不知道的是,车子刚驶离没几秒,那个女煞星突然又转身追了过来,“喂,等等——”
车子在楼岚眼前绝尘而去,她绝望地停下追逐的脚步。
娘的!她是中那些烂片的毒太深了还是怎的?好不好就怀疑那个司机面色不善,现在——叫她去哪找计程车去?
眼下她位于一条陌生的大街,似乎是在某个工业开发区附近,别说车辆,就连行人都没几个。
难不成要她走到车站?楼岚眼前一阵发黑,咬咬牙,她提着行李袋往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的一端走去。
十分钟内有两辆计程车呼啸而过,可顶灯都是载客状态,原本没装什么东西的行李袋也觉得沉重起来。
前方突然传来了口哨声,在似乎笼罩着一股雾气的路灯灯光下有三四个人迎面走来。看打扮像是城郊的青少年,本性不坏,但穿着举止总有种流里流气的感觉。楼岚一皱眉头,拉拉外套低头与他们擦身而过。
那些孩子——看年龄还算是孩子吧?他们没有多注意她,吹着口哨旁若无人地晃悠过去了。可就在楼岚松了一口气时,刷啦——
几个人的头颅齐刷刷地朝她转了过来。
她颈上汗毛齐立。
“姐姐,你一个人在这干吗呢?”其中一人笑嘻嘻地拦住她问。楼岚打量他,很年轻的一个男孩,长得颇清秀,神色之间似乎也不带恶意——
或许能向他问个路?
她正犹豫要不要开口,突然间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心头,说不上是什么,只觉得——非常非常地厌恶。
楼岚二话不说地绕道就走。
“哎,别走呀!”那几人立刻缠了上来。
他们要干什么?劫财?可那些人压根没理会她手上的行李袋,几双手反而不约而同地往她的长头缠来。楼岚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好、好可怕,那些人的表情真奇怪……
她头也不回地拔足狂奔,耳边还是听见那些人追来的呼喝声,还有风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面临危险时能有这样的速度,可……未免也太快了吧?
眼角瞥见一条岔道,她不假思索地拐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楼岚屏住呼吸向后缩。
“奇怪,跑到哪去了?”
“呼,呼,可别让她逃了……”
“是啊,好不容易才碰到这么一个美味的……”
脑中突然响起奇怪的低语,仿佛有人在里头说话,她还来不及细想,那几人的影子就出现在了岔道口。
楼岚的呼吸是真的停止了。
那那那……那是什么?那些像动物一样的奇怪黑影是什么?追她的是人类没错吧,怎么会有长着尾巴的影子?
脚步声渐渐远离,她死死捂住嘴巴缩在墙角,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
“你怎么啦?”
楼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骤然转身紧紧贴着墙壁,瞪向声音来处。方才为提供了屏蔽的垃圾桶盖子已被顶开,一团形状模糊的白影冒出头来。
这是什么?猫?狗?
笨蛋!没听见它刚刚在说人话吗?
“一个人吗?好可怜啊,到我这边来吧……”白影朝她伸出触手。
“啊!”楼岚尖叫着蹦起来,开始了第二次逃亡。
呼、呼……
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她才气喘吁吁地扶着一根电线杆停了下来。茫然地抬头望望,四周的景色更加荒凉陌生了……她到底跑了几条街?
耳边突然又传来人声,楼岚刚松懈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忙躲到电线杆后。
拜托,不要又是有着动物影子的奇怪东西啊!
这次经过的影子很正常。楼岚脚软地坐倒在地,想出声求肋,张了张口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她颓然抱住头。
不喜欢人类,可不代表会对人类之外的东西更有好感。从小到大明明就很正常,连一次鬼压床的经历都没有,怎么会莫名其妙就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呢?
现在,就连貌似人类的家伙都不能相信了……
楼岚感到莫名的悲哀。
这一切都是那个混球害的!遇上他之后就没有一件好事!王八蛋,到底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下垂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鞋,皮制的,手感很好,只是鞋帮里被人偷偷用烟头烫了一个洞,她知道,因为那个人就是她。
楼岚死死盯着那双鞋,心想等等,等本姑娘腿不软后定要跳到你脸上抡巴掌……
只是眼睛却不争气地模糊起来,她强忍着哽咽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却是——
“你来干吗……”
软弱得连她自己都想唾弃。
他来做什么?
老实说傅允修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明明希望这个麻烦能自动消失,明明想着就算她暴尸街头他也不管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循着血气找了过来呢?
一眼便瞧见她缩在电线杆下簌簌发抖的情景。
她的头发因奔跑凌乱不堪,外套滑脱了肩也一无所觉,鞋跟断了,行李袋掉落在半路上刚被他发现。可这女人真奇怪,遭遇了这一切没哭,反倒是看到了他的鞋子后大滴大滴的眼泪才溅落在她身前的地上。
傅允修垂眸看着一直没有抬头的女子,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不知道以后该拿她怎么办,更不知道心中浮动的不似同情也不似怜悯却带了点黯然的情绪是什么——
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楼岚还是只露一头倔强的乱发给他,可不知为何傅允修却能在脑中清楚地勾勒出她的面容。这女人一直给他小鼻子小眼睛很神经质的印象,又细又长的眉毛仿佛一生气就能打上几个褶,所以也无法让人产生好感。唯一可看的也许是她眼中深重的眸色,可是太亮,一不小心就显得凶煞戾气。
这样一副优点说不出缺点一箩筐的相貌,再配上怎么打理似乎都凌乱不堪的长发,走在街上虽不至于影响市容,也足以让被她阴沉扫视过的人消化不良一整天了。
好吧,傅允修自暴自弃地想,虽然他不是肠胃科的医生,但就算是为市民的肠胃健康着想他勉为其难地领这个疯婆子回家吧。
他单膝着地蹲下身来,歪头瞅着楼岚。
“看什么?”用力吸着鼻子的女人不忘投来一记恶狠狠的目光。
第5章(2)
看你哭呀。傅允修在心里回答她。
女人的眼泪真是奇怪,怎么就一直掉不停呢?他已经忘了哭泣是什么感觉了。啊,又掉了!
傅允修下意识伸出手去阻那颗无辜泪珠的路。
看看自己的指尖,泪珠停留的肌肤表面还残留着温温的感觉,他不由放在嘴边舔了舔,咸咸的,比血液淡些,没有血的甜腻却多了些苦涩……
楼岚睁大了眼睛看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还在哭的事实。
这、这人怎么搞的,血也舔,泪也舔,他当他是神农,在尝百草吗?
目光突然与傅允修抬起的眸对上,她不知为何莫名地紧张,眼睁睁地看着他沾着眼泪的手指朝自己伸来,却动都不敢动。
冰凉的五指探到她发间。他将她揽近,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楼岚呆瞪着眼任他摆布,感觉到自己脑后的大手在轻轻揉着她的发。像是要安抚她,但却犹豫而不确定的动作,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方式,反而像在招弄猫狗似的。
她却觉得莫名地感动。
“你听说过血族吗?”
在将受惊的女人带回家后,傅允修塞她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又冲了杯牛奶给她,然后直截了当地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喝牛奶的女人顿住了,“你是说吸血鬼?”
傅允修放下高脚杯,抬眼看她,“给你个忠告,永远不要在一个血族面前说他是吸血鬼。”
“你……你不就是吗?”沉默半晌,那女人竟然这么说,还抬起睫毛偷偷地觑他,握着马克杯的双手下意识地捏紧了。
终于开窍了,傅允修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对于她的惊人之语他并不意外,实际上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迟钝得可以,竟到现在才得出这个结论。呃……若说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是她竟没有像上次骂他是科学怪人时再歇斯底里一回吧。
“我不同,我是意外之下的产物,没有得到血族的认同。”他淡淡地说,注意到对方一直紧张地盯盯着他手中鲜红色的液体,不由扯起一抹讽笑,“放心,这是真正的酒,不是别的什么。”
楼岚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我们从那天下午说起吧,你撞见的那群黑衣人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一些不定时地找我麻烦的下等血族。听说过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袭击事件吗?就是他们干的,毕竟在找到我之前他们也需要吃点东西。总之,你撞见我收拾他们,大概以为是帮派火拼还是什么的,然后——”
虽然很想说“然后你不知发什么神经地刺了自己一刀”,但考虑到今晚两人之间明显增进的关系,傅允修含糊混过去了,“——然后你受伤,我不想引起麻烦,所以滴了一点血在你的伤口……”
“咣当!”楼岚手中的杯子滚落地上,意大利进口的地毯上立时多了一块乳白的奶渍。
“……”
两人的眼睛一齐看向那块污渍,沉默半晌,傅允修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说下去:“我们这种人的血就像鸦片一样,能将普通人类变为同类的同时还具有疗伤作用。只是你的伤口贴近心脏,外表看不出来内部却还没有恢复,再加上这样治疗必然会引起身体组织变化,所以你得继续”服药“。在不变成吸血鬼的前提下,目前的剂量大概要维持上四五个月,在这期间你会一直是易被袭击的半人半妖体质。”
“半、半——”
“半人半妖,意思就是你会散发妖类的气息,却没有血族的能力保护自己。想想看,这个城市里的妖怪再怎么没脑也不会放过这种简简单单就能提升妖力的机会。”
“简单?”
“当然简单,现在你在他们眼里就跟唐僧肉没两样。好在真正的妖怪早在人类像细菌一样泛滥之前躲进深山了,会在城市里的只有一些由人类的负面情绪幻化而成的小杂毛,它们连形体都没有,只能晚上附在杂念较多的人身上活动,所以你只要在入夜后待在我身边就是安全的。”
说得太快,一时想不起还该告诉她什么,傅允修住了口示意楼岚有话就问。
她一脸呆滞地回视他。
反应不过来?没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的脱线,眼下这境况总比她一边跳脚一边尖叫“妖怪”好多了。呼,口好干。
傅允修又倒了杯红酒,杯子快见底时才听见对方吞吞吐吐道:“你说你不被血族承认……呃,是什么原因?”
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他的,傅允修顿了一下,想想告诉她也没有关系,“血族有严禁的规定不得随意增加族人的数量,并且我不是通过正常的‘初拥’变成这样的……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他们的贵族内讧,集体攻击一名高级贵族时我恰巧路过,被那名贵族强行输送了血液和力量。”
“呃?”楼岚的眼神更加呆滞了。
“也许是一种报复方式吧,自己被同类残杀,所以宁愿将力量移到一个不相干路人身上也不愿被同类瓜分。”结果是他这个无辜路人倒霉,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怪物还被追杀……
“我逃亡了一段日子,他们大概忙着重新划分势力一直没有倾尽全力,之后血族内部秩序恢复,新的当家嫌追杀我麻烦,又不愿让我太逍遥,所以隔段日子就派些下等喽来意思意思。”
说到最后,傅允修的语调里已不觉带了些悲愤,察觉到自己体内血气浮动,他又吞了口红酒压下那股想把某些王八蛋撕成碎片的暴虐冲动。
似乎察觉到那股戾气,沙发上的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肩,仍是吞吞口水又问了个问题:“那……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傅允修皱起眉,“你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做什么总是问他,在得知了他的真正身份后还会有那种偷窥的乐趣吗?
“……”一抹薄怒掠过楼岚的脸颊,傅允修倒是很熟悉这个表情,“你少臭美了!”她嘴硬道,“那我以后会怎样?等身体完全恢复后就可以走了吗?”
“……几个月后,等你的身体恢复了,还要花一段时间戒除我的血液……当然,如果你很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喝下去也无所谓。”没有告诉她戒掉他的血简直跟戒毒差不多,反正到时辛苦的是他,“之后,我会对你实施催眠消除这一段记忆——”
“催眠?”楼岚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强烈。
“我有催眠师资格,不会把你催眠成脑瘫的。”
“谁担心这个了,我气愤的是——”
她她她、她那天何苦要受伤来着,他直接把她催眠掉不就得了!
“……”伴随着沉默袭来的还有傅允修身后节节升高的怒意,楼岚不自觉地贴紧了沙发椅背,在以为对方就要暴走之时才听到他冷飕飕地开口——
“反正刺你一刀的不是我!”
语气中浓浓的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