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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天下海守着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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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停止、想硬吞回去,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吞不回去……
  就算是口水,这也未免吐太多了吧?
  不一会儿,他又开始觉得冷,很冷,越来越冷,冷得开始忍不住颤抖……
  “不好,不好了,二少爷翻白眼了呀!”
  搞屁啊!谁翻白眼了?到底是谁在破坏他的名誉?一定是那个混蛋宝月!真是的,拜托别乱叫好不好?又不是死鱼,他只不过是有点冷而已……奸吧,是很冷……他妈的真的很冷……
  “大夫,他怎么样了?”
  “二少夫人,我只有一句话:千万千万不要再让二少爷劳心劳神或劳力了,要让他好好休养,他的身体非常孱弱,禁不得任何折腾,若是勉强的话,只会让他越来越孱弱。”
  “可是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呀!”纤雨禁不住愤怒。大夫应该早点警告她的。
  大夫无奈地瞟一眼床上昏睡的人。“是二少爷不准我告诉二少夫人的,他保证他会自己小心注意,请我不要让二少夫人知道,免得二少夫人没事老操心,我相信了他,这……应该也算是我的错吧!”
  纤雨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这不能怪大夫,是他……”轻叹。“那么是因为去年的伤尚未完全痊愈吗?”只有受伤才会吐血。
  大夫犹豫了一下。“不,应该说是后遗症。”
  纤雨黛眉微皱。“什么意思?”
  大夫又迟疑了会儿。“这……二少爷原是不准我说的,可是……我想还是让二少夫人知道比较妥当。老实说,二少爷的伤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痊愈,他只能够一辈子躺在床上静养。”
  “欸?!一辈子躺在床上?”宝月、秀珠异口同声惊呼。“那不成了废人!”
  而纤雨却是连惊呼都呼不出来,只满心痛楚地愕住了。
  “这……”大夫勉强扬了一下嘴角。“也不是说真的只能躺在床上,而是说他不能下床走动太久,最多散散步,也不能做任何事,顶多看本书,总之,他只能处在最平和的状况下安安静静地休养。”
  “那还不是一样!”宝月脱口道。
  纤雨悄悄阖上酸涩润湿的眼眸。
  是的,这就是他们……不,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她?因为当时是他发下的誓言吗?
  ……无论到哪里都行,天堂、地狱、过去、未来、宇宙、异世界,我只求能与她白首偕老相爱一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样也不可以吗?看你是要我一生穷困潦倒、三餐不继,或绝子绝孙、永远无法生育,甚至一辈子病魔缠身,躺在床上做个废物也行,随便你挑吧!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为什么不让他们绝子绝孙?他们不在乎一定要有孩子呀!
  或者让他们一生穷困潦倒、三餐不继也无所谓,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再困苦的环境也是甜蜜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变成废人?他有那么多事想做,有那么多理想想达成,他是那样活跃外向又爱玩好运动的人,他根本坐不住,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变成废人?
  因为这才是能使他们双方都痛苦的事吗?
  不,她不要他痛苦,她净可以受尽千刀万剐的苦楚,就是不愿见他痛苦。
  他会变成废人?
  不,她不会让他变成废人,他想要做的事她可以替他做,他想要达成的理想她会替他达成,她绝不会让他变成废人!
  蓦然睁眼,纤雨神情坚毅地望住大夫。
  “我明白了,那么,可否请大夫帮我两个忙?”
  “二少夫人请吩咐。”
  “我不想让他一醒来就担心生意方面的事,想请问大夫,是否有那种能够让他持续昏睡休息,即使唤他醒来喝药吃东西也不会太清醒的药?”
  “是有,不过也不能太久。”
  “十天可以吗?”
  “最多半个月。”
  “那就给我半个月的药,我会视状况斟酌使用。”
  “可以。”大夫应允了。“那另一件是?”
  神情忽地转为极其慎重,“不要让俪园以外的人知道他又病倒了,”纤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特别是孙夫人与大少爷。”
  大夫愣了愣,旋即了悟地啊了一声,继而同样慎重地承诺下来。
  “我明白了,我会保守秘密的。”
  送走大夫之后,纤雨仍是有些担心。
  “大夫真的能守住这件秘密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秀珠颇有信心地说。
  “为什么?”
  “这个……其实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秀珠跟大夫是同乡,所以多少听到了一点,所以,呃……”秀珠舔了一下唇办。“据我所知,夫人尚未嫁过来之前曾和大夫私订终身,但夫人的父亲只中意老爷,因此强行把夫人嫁了过来。而大夫也很痴心,硬是跟到这儿来,只求能偶尔见上一面即可。二少爷既是夫人的儿子,相信大夫也会尽力维护的。”
  “原来如此,那就没问题了。”纤雨略一沉吟。“秀珠,去请小姐来一下。”
  秀珠离去,宝月好奇地问:“小姐打算如何?”
  “要让他安心静养只有一个办法,”纤雨眼神温柔地凝注床上的人。“由我来替他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
  宝月一听顿时傻眼。“耶?小姐你?这……这……小姐你……行吗?”
  纤雨回眸一笑。“我有经验。”
  “欸?!”小姐什么时候跟人家做过生意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只有三点:看准目标、把握时机,以及重用人才。”
  “嗄?”
  “目标有了,时机他比我更清楚,所以,我能帮他做的就是……”
  “呃?”
  “寻找人才!”
  第六章
  四个月大的婴儿通常都只会嘻开没牙的嘴呵呵笑、流流口水,最多再吐个泡泡,这样就很了不起了,不过,对任何父母而言,孩子能笑,便够条件登上最伟大人物的宝座了。
  “他很爱笑啊!”纤雨低低的赞叹。
  “是啊!少奶奶,见过多少婴儿,就没见过孙少爷这般爱笑的呢!”曾是蓝少卿乳娘的胖大婶又被找回来照顾蓝府孙少爷。
  “也好会吃呢!”一旁的乳娘加了一句。
  “而且,他肚子饿了总是很生气似的啊啊大叫,也不爱哭,怪有趣的!”另一位乳娘也跟着说。哭是婴儿的待权,可真没见过不爱哭的婴儿呢!
  “而且,孙少爷既像少爷,也像少奶奶,好似把您两位的优点全收了去,看着实在漂亮得很呢!”胖大婶那张胖胖脸笑得跟婴儿一模一样。
  “是,是,他眼睛眉毛像少爷,好神哪!”
  “鼻嘴儿像少奶奶,嘻嘻!男人有张樱桃小嘴,长大后可要迷死许多姑娘家了。”
  她一言,你一句,说得纤雨心头喜孜孜的。不过,就算这孩子难看又爱哭,同样都是她的宝。
  是她跟清狂的孩子哪!
  “小姐,姑爷该吃粥喝药了!”宝月忽地探进一头来提醒。
  “哦!好,我马上来。”依依不舍的亲了又亲,纤雨这才将孩子交给胖大婶。“胖婶,最近我会忙点儿,孩子就拜托你们三位多照顾着些儿了。”
  “放心,少奶奶,咱三个会轮流盯着孙少爷,绝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那就谢谢了。”
  出了孩子的房,马上又进了丈夫的房,秀珠已经端着药在床边候着了,纤雨先在床边坐下,怜惜地抚了-下段清狂削瘦的脸颊,再轻轻呼唤他。
  “清狂,醒一醒,清狂,该喝药了!”
  叫了好半天,段清狂终于勉强撑开眼。“纤……纤雨?”
  “嗯!该喝药了。”纤雨先小心翼翼地让他半躺在她怀里,再接过药来喂他。
  “唔……好苦!”只啜了小半口,段清狂就别开脸不肯再喝了。
  “我知道,可待会儿的粥是甜的哟!”纤雨哄着他。“来,快把这个喝完了就可以喝甜粥了。”
  待段清狂苦着脸喝完了药,纤雨再一匙匙喂他粥,喝一半他居然又睡着了,只好再把他叫醒继续喂完。一让他沾回枕头上,他马上又沉沉睡去。
  “小姐,聂爷来了。”宝月又探进头来通知。
  “我就下去。”替段清狂仔细掖好被子,纤雨又对秀珠说:“二少爷交给你了。”
  “是,少奶奶,秀珠会看着少爷的。”
  纤雨这才转身出房下楼,一炷香后,她与宝月已在往玄妙观的马车上了。
  “少夫人,我最好先警告你一下,”聂仕涛往车外瞥了一下,旋即转回眼来。“文涤臣是个非常傲慢的家伙,就因为他太在行了,反而不屑于这种工作,他曾道,除非能让他碰上一个够教他佩服的人,否则,他宁肯一辈子窝在那儿写字糊口。”
  “我明白了。”纤雨点头微笑。“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聂公子,没想到霜霜又去麻烦到聂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这也没什么,蓝姑娘认识的人里就数我人面最广,所以她便找我问上一问,恰好我也认识这么一个人,便自告奋勇的领少夫人来找他,否则一般人他是连理也不理的。”
  “请问他多大年岁?”
  “约莫二十七、八吧!”
  “这样嘛……”纤雨略一沉吟。“好,那我就不跟他谈,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和他接触。”
  离玄妙观尚有一段距离,马车就停下了。聂仕涛领着纤雨和宝月走在酒肆商家聚集的街道上,绕过杂艺班子的大帐篷,穿过吃食小贩的广场,终于来到-处聚满字画摊儿的短巷弄,在第二摊前停下。
  “咦?人呢?”
  “跑到里头去睡午觉啦!”旁边的人指着玄妙观这么说。
  他们只好又跑进玄妙观里到处找,好不容易才在殿后一个僻静厢房外找到人,一身破补丁长衫,斜倚在阶梯上,睡得可舒服了。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明明跟我约好了,你还给我溜到这儿来睡觉。”
  破补丁睁开一只眼,瞄瞄那个瞄瞄这个,直到瞄向纤雨,另一只限才跟着睁开,缓缓坐正,上下打量半晌。
  “奇怪的女人。”
  “什么奇怪的女人!”聂仕涛低叱。“这位是蓝府二少夫人!”
  破补丁轻蔑地翻了一下白眼。“那又如何?”
  “你……”
  “聂公子。”纤雨微笑着阻止了聂仕涛,再向前一步。“不如何,只想请文公子看一样东西,看过之后,只要文公子一句没兴趣,纤雨马上走人,绝不多言半句。”
  又多瞧了纤雨两眼,破补丁才伸出手。“拿来吧!”
  在纤雨的眼神示意下,宝月将几本小册子放到他手上,破补丁叹了口气,不胜厌烦地打开第一册,可不过一会儿,眉宇便突然讶异地微微一扬,懒散的神情消失了,眼神出现专注的光芒,一页页的翻过去,破补丁的表情也越来越严酷。
  再换一册,他忽又攒眉,想了想,眼一眯,啊一声,随即更仔细的看下去。有时候喃喃自语,有时候猛拍大腿,有时候摇头赞叹,有时候又突然放下册子,阖上眼半天不动,然后猛然睁眼喊一声:对喔!
  总之,千奇百怪的反应,看得聂仕涛惊奇不已。
  “咦?怎么……”
  “对不起,文公子,”纤雨笑得客气。“有问题请不要问我,因为那不是我写的。”
  破补丁直眼盯住她。“那是谁写的?”
  “我相公。”
  “欸?那个不肖子?”破补丁不敢置信地惊呼,
  纤雨微笑不改,“文公子适才看的仅是小小-部分而已,不知文公子可有兴趣再看其他的?”
  毫不犹豫地起身,“我要看!”破补丁语气坚决,好似不让他看就是不行。
  “可颐到蓝府屈住几天?”
  “住多久都行!”
  望著文涤臣毅然随着纤雨而去,聂仕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清狂,醒醒,该喝药了!”
  蓦然睁眼,段清狂以为自己在作梦,两眼怔忡地望着床幔上的茉莉花纹,搞不太清楚为什么他的床会有床幔?
  “清狂,醒醒,清狂!”
  愣了一下,段清狂徐徐转过身去,直到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娇靥印入瞳孔。
  “……纤雨?”
  “清狂,醒了吗?”纤雨仔细端详他。
  用力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段清狂倏地笑了,“醒了。”他缓缓坐起身。“我睡了很久吗?至少有一天以上了吧?”
  纤雨不语,默默地递过温毛巾让他擦脸,再从秀珠捧着的盘子上端过药碗来放至他手中。段清狂挑挑眉,继而耸耸肩,一口把药暍完,纤雨又换上另碗粥,段清狂仍是两三口就解决了。
  “好了,我睡得很足,精神非常饱满,该喝的也都喝完了,可以让我开始工作了吧?”
  说着,段清狂两腿挪下床,一挺身便站了起来,然后非常漂亮的顺势往前栽倒,纤雨与秀珠似早有准备地一左一右及时扶住他,几秒钟过后,他才勉强拉开笑容。“没事,没事,可能是睡太久了,头有点晕……”往后退一步,乖乖坐下。“我先坐一下好了。”
  纤雨轻叹。“再躺两天不行吗?”
  全然不在意一旁的秀珠,段清狂双臂一揽将纤雨抱入怀中,秀珠忙避过身去。
  “告诉你不要这么爱操心怎么不听呢?我真的没事了嘛!要不我答应你,绝不会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拚了,晚上一定会好好睡觉,白天工作就好,你要我喝什么补药之类的,我都会乖乖的喝,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瞧!他都让步这么多了,她应该没有话讲了吧?
  然而,纤雨却仍是目光深黝地望定他,一语不发,直望得他越来越心虚,一颗心忐忑下安地蹦蹦跳。
  “怎……怎么这样看我?”
  纤雨又叹息了。“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呢?你应该知道倚用人才的重要性。”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不亲自去找,哪知道人才都躲到哪个狗洞去了?”
  贴过娇靥绛唇轻印,纤雨低语。
  “那就先见见一个人,或许你就不需要再去找了。”
  不再是一身破补丁,文涤臣换上一袭云色长衫,配上一表人才的五官,倒也斯文秀逸,只不过他仍旧很喜欢躺在地上睡觉,就如此刻,他又躲在艳丽的牡丹花丛间睡得不亦乐乎,让纤雨和段清狂找了许久才找着。
  “文公子。”
  虽然听得出是谁的声音,文涤臣仍是眼也不睁。“什么事?”
  “我家相公想和文公子聊聊,可以吗?”
  “叫他自己来见我。”是佩服那人写的东西,却抛下开人们口中的“浪荡不肖子”印象,实在不屑见“不肖子”,却又舍不下那人写的东西。
  “相公来了。”
  “哦?”他不太情愿地徐徐睁眼,避开阳光望向人影处,当他瞧见纤雨身边的男人时,微微愣了一下,继而一边起身、一边审视那个男人。
  好年轻,是个俊俏的男人,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康健,可是……
  文涤臣已站直身与那个男人面对面。
  他不太愿意相信那些东西是“不肖子”写出来的,但他可以肯定那些东西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写出来的,就凭眼前男人眉宇间那份狂放与自信的神采,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眼见了就欣赏极了。不过……
  这家伙真的是“不肖子”?
  “奇怪的男人。”他咕哝。
  段清狂剑眉一扬。“你不是男人。”
  文涤臣呆了呆,失笑。“我哪里不像男人了?”
  “因为你身边既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段清狂轻描淡写地说,听得懂的大概没有半个。
  文涤臣却是浑身一震。他居然看出来了?!
  “他死了。”深深凝视段清狂良久后,他才低低的道。
  “那就跟他一起死啊!”
  “他……要我为他活下去。”
  段清狂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顺手揽过来纤雨。“要是这家伙快死了还叫我为她活下去,我就先死在她面前,看她还要叫谁为她活下去!”
  文涤臣愣住了。“对啊!我怎地没想到。”
  “你笨嘛!”
  两眉一耸。“你很聪明?”
  段清狂当仁不让地挺挺胸脯。“那当然!”
  文涤臣冷笑。“你写的那些东西多少还是有问题,这样叫聪明?”
  段清狂耸耸肩。“那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调查回来的资料有错误,计画自然会有问题,像那种有疑问的东西,我前面都会做上记号,在实行之前必须再做更确实更深入的调查,这样自然能更正错误了。”
  文涤臣深深看他一眼。“我们聊聊?”
  “原就是来跟你聊的。”他放开纤雨。“老婆,我们要到雅轩去聊,你先去准备一些点心饮料什么的,我们待会儿就过去。”
  纤雨欲言又止地迟疑了一下。“奸吧!那你不要留在太阳底下太久。”
  “放心,我好得很,你不要操心那么多,”段清狂推着她转身。“快去吧!”
  见纤雨被催促着离去了,文涤臣正想对段清狂说什么,却见段清狂整个人往他这儿倒过来,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段清狂。
  “老天!你怎么了?”他惊呼,旋即想唤回纤雨。
  段清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要!”他吃力的低吟。
  奸冰冷的手!
  文涤臣有点心惊。“可是……”
  “大概是找你找得太久了,不过没事,让我躺一下就好了。”段清狂虚弱的微笑。“你刚刚躺那儿好像很舒眼,就让我躺那儿吧!”
  文涤臣只好扶着他躺下,见他双眉轻攒,无力地阖着眼,好像快死了似的。
  “你真的没事?”他担心地问。
  “有事也得没事,”段清狂低喃。“我说过要保护她、照顾她的,怎能有事、怎能让她担心呢?”说完没一会儿,他就疲惫地睡着了。
  一条黑影缓缓覆罩过来,文涤臣仰首望着罩住他们的黑影。
  “他不知道二少夫人已经知道了吗?”
  聂仕涛慢慢蹲下来。“大夫说道他只能卧床静养,但他硬是强撑着病体要为她顶住天遮挡风风雨雨,不顾自己的身子,只想为她塑造一个最舒适的安全窝,真不知该说他是够坚强,还是太愚蠢。”
  “而他的妻子,为了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只好装作不知道,暗中想尽办法为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说到这儿,聂仕涛忽地嗤出嘲讽的笑声。“这就是苏州浪荡不肖子与扬州火爆雌老虎,你相信吗?”
  深深凝住那张孱弱的俊容好半晌。“难以置信。”文涤臣低叹。
  “那么……”聂仕涛目光徐徐栘向他。“你会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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