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逃-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应她的却是一双被怒火烧灼的眼,狂肆地宣告他的势在必行,她握住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连带缓下了坐骑的速度,不只是怕他真的铤而走险,更因那强悍的气势震慑了她。
武朝卿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原本只想夺下她的掌控权逼她停下,但看到她那双向来只有自信的瞳眸闪着惊慌时,混合了担虑与心疼的恼怒一涌而上,让他转为纵身将她从马上扑下,一起跌进路旁的草丛里。
即使他们奔驰的速度已缓了许多,那股冲势仍让他们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被武朝卿紧紧护在怀里的她没有受伤,只被滚得晕头转向。
她还没来得及回神,气急败坏的咆哮已在耳边爆了开来。
“你跑什么跑?天色这么暗,还骑那么急,受伤怎么办?!”
她被他压制在地,视线被他填得满满,那么近,近到让她连他眼中的每一丝情绪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只愤怒,还有恐惧、担心以及更多她不敢分辨的光芒。
从不曾见过他如此霸道慑人的模样,袁长云心颤到几乎无法呼吸,但忆起刚刚见到的情景,以及她为何来到这里的原因,再度涌上的委屈瞬间转成了愤怒。
“你做的事才叫危险!”他竟还好意思凶她?“你骑得比我还快,甚至还想跳到我的马上,你以为你会飞是不是?就算骑术好也不能拿命这样玩!”
那刺猬般的倔强神情让武朝卿想不顾一切地吻她,又想将她抓起来,把所有的武装全都狠狠地摇掉,但终究还是因为听出她话里的担虑而心软了。
只晓得念他,难道就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更让他担心吗?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为什么来了又走?”他放缓了声调,不再和她硬碰硬,而是诱哄着要她亲口说出他已约略猜到的事实。“你一定是有事才会在这种时间来找我,不是吗?”
那双眼如今只余温柔,深情且专注地直视着她,袁长云发现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坚强正在逐渐崩解,他陌生的神情和倒戈的自己都让她害怕,她连忙别开头,不再看那双会使人软弱的眸子。
然而,因他而起的酸楚却像烙在心上,任她将唇咬得再紧,也没办法让那股难过褪去。
今日,南下交易的大哥提早回来,却在即将抵达家门的五十里外遇到了山贼,得到消息后,她和长地带人前去支援。
虽然在过程中大哥为了保护同伴而受伤,但他们仍是大获全胜,用不着对外求助,光凭他们袁氏马场的慓悍就已将那群山贼打得落花流水。
这原该是振奋人心的好结果,可她非但没感受到喜悦,反而在回到家后,因一幕情景而乱了心神──
总是温柔可人的大嫂将受伤的大哥骂了个狗血淋头,众人无不谴责大嫂的冷血寡情,大哥却能看透表象,感受到大嫂对他的体贴和在乎。
突然间,她好羡慕大嫂,也觉得好孤独。
大嫂的担虑无依有大哥可以倾诉,她呢?比男人还刚强的她甚至没办法表现出恐惧,因为袁长云是不会害怕的。
本来就不需要怕,她是真的有能力而不是在虚张声势,她打倒了好几个山贼且毫发无伤,这还不值得骄傲吗?
但不管她再怎么说服自己,那股恐惧就是如影随形,逼得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发颤,心整个发慌。
等她回过神,她已骑着马朝向武家奔驰,心神不宁的她甚至忘了拿灯笼照路,也不确定他是否在家,就这么执着地想要见他,想见到那个即使她不用示弱也可以轻易看穿她的人──
是她太傻,才会以为可以从他这里得到慰藉。
“没事了。”曾经亟欲倾吐的冲动被失望冷却了,她平抑嗓音,若无其事地要将他推开。
“遇到山贼袭击怎能用『没事』带过?别对我粉饰太平。”好不容易稍缓的怒气再度被燃起,武朝卿不放,反倒将她紧紧压制。
“你都知道了,干么还问?”气他的明知故问,更气他用这种方式限制她的行动,意识到两人有多贴近,她不禁红了脸。
“因为我要听你亲口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逞强?”他很庆幸她平安无事,但也相信和凶恶山贼正面交锋的冲击不是那么容易得以平复,他不希望她把那种情绪压在心里,有他在,他可以帮她分担,她没必要自己荷着。
“我才没有逞强!”袁长云怒声反驳,彷佛这样就可以同时说服自己,稍早之前那个慌到方寸大乱的人并不是她。“那种小场面我才没放在眼里,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连你我都赢得了,你担心什么?”
闻言,武朝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凝视着她的黑眸却在瞬间变得深不可测。
“是吗?你直到现在还这么深信不疑?”他像凌迟般缓慢地朝她俯身,温醇如丝的嗓音拂过她的耳。“我们多久没较量了?你依然对自己有信心?”
缩短的距离让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用唇轻柔摩挲过她耳际的举止像在做某种预告,她不晓得他会再做出什么举动,却很清楚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将会破坏两人间的关系。
她知道自己必须逃,但他所散发的无形气势太强大,她不但动不了,反而被他用肆狂的男子气息逼得心狂跳,全身虚软。
她不认识他,他不是她所认识的武朝卿!
“要比来啊,我才不怕!”突来的力气让她发了狠地挣扎。
察觉到她奋不顾身的拚命攻击,武朝卿既气恼又心疼。
虽然她并非花拳绣腿,但若要将她完全制伏,他是绝对办得到的。正如他刚刚所说,她的记忆一直停在过往,而且是停在他刻意塑造的过往──她或许赢得了别的男人,却早在多年之前,她就已经无法赢他了。
他不敢用尽全力,怕伤了她,也怕自尊受伤的她自此之后只将他视为敌手。为什么她一定要拚出高下?他也想成为她眼中顶天立地的强壮男人,问题是她允许吗?
想逼她臣服的欲望已被对她的不舍完全淹没,他暗暗低咒,稍微松开对她的箝制,立刻让她逮到空隙,不只朝他腹部狠揍一拳,还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开。
“谁说我赢不了你?”她踉跄站起,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输我,不管再过多久你还是输我!”
她气得看也不看他,迳自走出草丛寻找坐骑。
刚刚那场角力让她全身酸痛,但更痛的是她的心。他怎能这样对她?他和那些女人暧昧得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不堪也加诸在她身上?!
忙了一场又回到原点,他这是何苦来哉啊!武朝卿无声低叹,起身追去。
“长云,天黑路险,我送你。”
“我才不需要一个比我弱的男人送!”想到自己特地跑来却撞见他和人深夜幽会的情景,袁长云更是气苦,她找着了正在吃草的马儿,迅速跃上马背。“你回去陪你的红粉知己吧!”
武朝卿扯住她的缰绳,不让她就这么离去。
“你误会了,她只是……”来送烧鸡?不对。来慰问他击退山贼有功?更可笑,他原先根本不晓得有这档子事。
以往故意塑造的浪子行径如今全成了自掘坟墓,武朝卿有口难言。
“她是你的谁都与我无关,放开!”虽然他又恢复成她所熟悉的他,但方才所展现的阳刚气势还留在她的脑海,她只想离开,今天所有的一切她全都受够了。
武朝卿很想将她从马上揪下来,不让她就这么走掉,却又怕重演刚刚激烈打斗的情景,正两难时,她的话给了他一线希望。
“如果真与你无关,你气什么?”他试探反问,看到她顿时哑然的反应,满腔的挫败瞬间一扫而空。她真的在吃醋!
袁长云被问住了,直至此时,她才发现不只他不像他,连她也不像自己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当她来到围篱边,看到他并不是单独一个人时,什么都还来不及想,她的身体已抢先一步动作,催促她策马离开。
她不懂,平常最多让她看了烦躁的画面,今天为何会引起那么大的情绪反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累了。”为什么她要被他质疑?她突然觉得好委屈。“我要回去了。”她用力扯回缰绳。
“那我呢?”武朝卿没和她争夺,却深深望进她的眼。“我是你的谁?在你心里,你将我放在哪种位置?”
尽管骑在马上的她占尽优势,但他那双在黑暗中仍显得灼亮无比的眼,竟强势到有种居高临下的魄力。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们是哥儿们,这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袁长云想理直气壮地吼回去,却发现在他的注视之下,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唯一能做的事,也是她从来没做过的──不战而逃。
“下次见面,我等你回答!”武朝卿对着她远去的背影扬声道,虽然她没有回头,但他很确定她听见了。
直至再也看不到人影,武朝卿才收回视线。
他刚刚竟还以为回到原点?他急昏头了,只顾着追她,连她表现得这么明显都没发现。
即使一身疲累,即使他还得摸黑去找那匹不知道跑到何处的马儿,他却心情好得不得了,仰望星空,连看到弯弯的月牙都会觉得它在拚命地对他笑。
捕马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使计布下天罗地网时,它就是防备地离得远远;当心灰意冷了,它却卸除了戒心自己靠过来。
她已经开始察觉到了,他也已下了战帖,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呢?他好期待。
武朝卿满脸笑容,边走边吹口哨,原本让他觉得波折不断的夜晚,如今全变得精彩万分。
★★★
第4章(2)
坐在自家厅堂,袁长云盯着面前的帐本,她看得很专心,那些黑字却很不配合,不但不肯进入她的脑子里,还一个一个龙飞凤舞了起来,像在嘲笑她的愚笨。
烦死了!她一恼,将帐本用力合上,推到一旁不再看它。
她不懂好好的生活为什么会起了连番波澜,先是武朝卿那家伙吃错了药,然后是她的顾虑成真。
大嫂跑了。
约莫一个月前有个女人找上门来,说大嫂是贪财代嫁的婢女,而她才是真正该嫁进袁家的人,结果大嫂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那女人将袁家搞了个鸡飞狗跳,最后大哥终于受不了,直接将她送走。
于是好不容易推出去的管帐工作又落回她头上,她本来就对记帐这种琐事感到棘手,加上这段时间并不归她管,没人交接她哪搞得懂?每天都花上好几个时辰跟这帐本耗,让她好几次都差点想放火直接将帐本烧掉。
最气的是她没办法抱怨,因为老婆跑掉的大哥才是最悲惨的人,整天像行尸走肉似的,一定要把自己累垮才肯进家门,一进家门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里,让她和长地担心极了,却不管用骂的、用劝的,大哥依然故我。
也难怪大哥会被伤成这样了,因为就连她也很难接受,大嫂在这儿明明过得很开心,她和大哥之间的感情好到连在他们面前都还在打情骂俏,结果却说那全是假装出来的,她老早就受够他们这群北方蛮子,恨不得能早点离开。
真的是她没看出来吗?但有个人也跟她说没问题,就是因为有他的保证,她才会那么坚信不疑……脑海浮现那双她一直不愿想起的漂亮凤眼,原就已经郁闷不已的她更是烦到将脸埋进掌中。
她不要想他、不要想他、不要想他!大嫂的事已经够让人心乱了,那家伙只是闹她闹过头了,她根本没必要为他自寻烦恼。
心里虽强硬地想着,但不受控制的念头还是飘向了那一晚,漫然泛开的纷杂情绪将她整个吞没。
她不晓得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他们的关系一直是无庸置疑的啊,他却突然变了个人,用她所不曾见过的狂悍姿态,跟她索讨她给不出的东西。
若那时她没挣脱……耳际发烫了起来,袁长云不敢再想,窘恼地抚着那只被他轻薄过的耳,却怎么也抹不去那彷佛还残留在肌肤上的温暖。
自从那一晚过后,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虽然这么想很不该,但其实她有些庆幸大嫂的事占去了她大部分的心神、时间,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忙碌着,而不是还要为自己的逃避找藉口。
没错没错,她可不是怕他喔,也不是故意在躲他,而是没空理他!就是这样没错!她说服自己,硬将那个她无法回答的问题搁置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当她正陷于沉思间,门被用力踹开。
“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揍大哥一顿!”袁长地气呼呼地冲进来,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老婆走了又怎样?放不开就去追回来呀,只会折磨自己像个什么样?!”
袁长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武朝卿找上门来,发现是自己的弟弟后,她才松了口气,也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气恼又好笑。
“有本事你直接去跟大哥呛啊!”袁长云睨他一眼,在这儿说得义愤填膺的,一遇到大哥却只会奉承陪笑,吭都不敢吭。“我才惨好不好?这些帐烦死人了。”她将帐本推得更远,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我哪敢骂?要是大哥一时想不开……”袁长地没了声音,烦躁地扒扒头发。“算了,先不管他,朝卿哥呢?”
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袁长云脸红站起。
“我、他……你干么提到他?”长地怎会知道?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一晚的事啊!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袁长地诧异地看着她。“我想请朝卿哥一起讨论咱们马场的事,你自己也点头说好的啊。”
被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武朝卿虽是捕马人,但他对马场经营也很有见解,大哥常会开玩笑地说要是哪天他出了事,宁可将马场送给武朝卿,也不要落到他们姐弟手上被弄垮。
结果一语成谶,大哥是没出事,心思却完全不在马场上了。
当听到弟弟的提议,她不禁感到忧心,若是马场没出状况,长地不会这么说。虽然她很希望和武朝卿的瓜葛越少越好,但她也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强出头把他们家传的马场搞垮。
反正是长地要跟他讨论,就算他们要促膝长谈个三天三夜,她也没必要反对。
“对喔,我忙到忘了。”袁长云强持镇定,拿了帐本又坐回去,假装认真翻看。真是的,她怎会听到他名字就慌成这样?又不是人已经来到她面前了……不对!“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等朝卿哥来呀,我们去他那儿,倒不如请他过来还比较方便,幸好朝卿哥不介意这点小事。”请到得力助手,袁长地笑得好开心。“真希望可以在大哥回来前讨论出个方法,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你去哪?”
“我忘了跟打铁铺订马蹄鐡了,你们两个聊,不用等我。”袁长云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完全没给他再追问的机会。
臭长地,干么不讲清楚?害她还傻傻地坐在那儿,她才不想和那家伙一起当臭皮匠!她奔进马厩,用最快的速度帮马戴上鞍具,却听到有蹄声接近。
糟了,现在骑出去会被直接逮个正着!原本已骑上马背的袁长云赶紧再跳了下来,改为牵着马儿从后头溜走,狂跳的心快到像要跳出喉头,在心里将那个罪魁祸首骂了又骂,气他在这么多年后又让她重尝这种心惊胆跳的滋味。
够远了吧?他就算看到也应该认不出是她。怕他追来,更怕她的两条腿敌不过马儿的四条腿,袁长云不敢回头看,直接心一横跃上马背飞也似地疾驰离开。
她猜得没错,武朝卿果然看到她了,但也因距离太远,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不可能是她,这次会面是她主动邀约,这时候应该已等在家中,哪还会在外头蹓躂?瞧那人骑得多急。
武朝卿收回视线,想到即将见到她,不禁扬起笑,满怀期待又有着对她的心疼。
他知道他们家这阵子因为袁大嫂的事一片愁云惨雾,他很想为她分忧解劳,但顾虑到她的个性和他们之前尚未解决的僵局,怕介入只会造成她更多的困扰,所以只好忍着什么也不做。
没想到她竟请长地传话,说要邀他一起商量马场的事,这件事让他高兴到辗转难眠。
虽然她可能还没有心思去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她愿意向他求助的依赖已让他如获至宝。
武朝卿将心中的喜悦压下,要自己表现得泰然无事,这样她才不会觉得尴尬,她有多容易困窘他再清楚不过了。
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平稳心情,他将马牵进马厩系好、喂水,这才好整以暇地朝主屋走去。
结果一进屋,却只看到单手撑着下巴的袁长地在那里叹气,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姐呢?”
“我才想问你呢,你在路上没遇到她吗?”袁长地一脸哀怨。
“……我不确定。”不,他现在很确定,刚刚真的不是他看错,那个人是她。“长云只是去去就回吧?”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哪有?她居然要进城去找铁匠!有那么急吗?本来还坐在那儿的,结果一听到你要来,她就像火烧屁股似地冲出去了……”袁长地不住抱怨,却在瞄见他的脸色时突然住口,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朝、朝卿哥,你没事吧?你眼神……好吓人。”
“是吗?可惜她看不到。”武朝卿轻笑,走到袁长地指的位置,低头翻看着那本帐册,他心中的怒火越炽,动作却越轻柔。
她很有责任感,只要承诺了,不管再怎么讨厌的事她也会咬牙去做,就如同这帐本,向来被她视为烫手山芋,但只要在她手上的一天,她一定会用生命守护,却因为他,让她慌到连帐本都忘了带走?
“原来,不是她要我来的?”他像在问长地,也像在自问。
“不是,但我有跟她说,她知道啊……”朝卿哥不会以为他在假传圣旨吧?没见过他这种魄力十足的模样,袁长地急到都快哭了。“我没骗你,我也没骗她啊!”
“我了解。”武朝卿微笑,想到他这一路的雀跃心情,想到他像傻瓜似地幻想美好前景,他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我都了解。”
他从不晓得原来自己也能像洪水猛兽,将人逼得落荒而逃。他是想过她会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人关系而不知所措,没想到她做得这么绝。
不是很有种?不是样样都比男人强?她竟在这种时候才展现她的懦弱!
“朝卿哥……”明明他眼神好像要杀人,为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