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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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子。
到时,谅山乃至于交趾,只怕会长时间的陷入人力紧张的状态,在谅山的北部,有大量的闲置人口,他们没有土地,了无牵挂,被称之为流民,而在这郝家镇守的土地上,却拥有大量的工作岗位,更重要的是,有足够让你鲤鱼翻身的机会,届时,必定有更多人携家带口蜂拥而入。
整个谅山的工商业,怕会一日千里。
而这些,夏元吉是不能理解的,既然不理解,那么就没有必要展开来说,等一切成真,他自然明白。
夏元吉对郝风楼说的话倒是理解了,他捋须颌首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首先,是先把架子搭起来,先要招募文书,制定规章,而后再点选采买,择选匠人,招募劳力,自然,事先的规划却也是要有的,容侯爷给老夫一些时间,老夫要先细细思量一个章程,不过眼下是从无到有,有一句丑话得说清楚,这铁路局中的所有人事,侯爷都不能过问,否则,这事,就请侯爷另请高明。”
郝风楼心里倒是有些疑虑,你娘的,老子出钱出人,连嘴都不能插了?
只是郝风楼确实没有中意地人选,事实上,像夏元吉这等总揽过大工程,而且还两袖成风、清廉自守,且还办过实事的人确实不多,谅山的工程局,倒是有几个还算得力的干将,却还是差了一些。
郝风楼最后咬咬牙:“好,事就这么定了。”
二人一拍即合,郝风楼的心也就落下。
紧接着,郝风楼交代了程子金一番,鼓励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呢,一些缺陷却还是要揭露出来,铁车能走才是刚刚开始,这载重和舒适度也是大问题,甚至一些铁车的结构,还要再完善一二,程子金倒是并不介意郝风楼的‘鸡蛋挑骨头’,事实上他的身心早和铁车联系一起,他心知改善工艺和结构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许多问题确实还需解决,因而满口答应,兴冲冲地指挥着人竟火车缓缓开进铁路末端的一个露天工棚里进行检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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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吉荣升铁路局总办之事,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于一开始,这铁路局的招牌挂出来,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可是当越来越多消息放出去,许多郝家的人和银子都往铁路局送的时候,那些嗅觉敏感的商贾们便嗅到了一丝银子的味道了。
随后,大量的人手开始招募,再之后,一群匠人专门进行了培训,等到消息传开,谅山立即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一座座专门制造铁轨的工坊架子已经搭起来,随即就是大量吃进钢铁了,但凡验收合格的钢铁,有多少要多少,而劳力亦是如此。
一时之间,当消息传开的时候,钢铁的价钱立即开始上扬。
价格暴涨之下,各个铁坊已经坐不住了,从前一千斤钢铁,也不过赚十几两银子的纯利,可是现在,利润却是二十多两,足足翻了一倍,同样一万两银子,去做其他买卖,一年下来能赚一千两,可是投入铁坊,就可能是两千乃至于三千两。
更重要的是,铁路局那儿,是拿出了较为高的价格,有多少收多少,这就意味着,铁坊只需要生产,甚至连掮客都不必要了,生产多少,就直接可以售出去,几乎是等同于躺着挣银子。
这就意味着,你做任何买卖,都有亏损的可能,可是做铁坊的买卖,只要铁路局还有钢铁的需求,就永远稳赚不赔。
本来近来就因为工坊越来越多,工坊之间的竞争颇为激烈,因而导致市场有些低迷,后来那暹罗之战后,市场开始微微有些上扬,可是现在,却是直线拉升,这办铁坊已成了时下最流行的事,不只是如此,由于铁路需要大量的枕木,这木坊亦也不差,大家争先恐后,生怕自己错失良机,各大商行,都在追加资本的投入,而炼铁的最新工艺,如今也有了长足进步,许多工坊甚至专门蓄养了一批巧匠,专门研究的,就是提高炼铁的生产效率和保证钢铁质量方面。
雨后春笋的工厂在兴建,自然需要劳力搭建工坊,砖坊近来也成了热门,瓦坊更不必说,还有专门炼铁的机械工具作坊,也趁机大赚一笔,而最重要的,还是人工,铁路局那儿在招募人工,新建的无数工坊也需要大量的人力,挖矿采木的对人工的需求更高,有时候甚至为了争抢几个劳力,一些商家竟是到了撕破脸的地步,于是乎,一群专门从事引入人口的会门也就应运而生。
要知道,谅山这等繁华之地,三教九流聚集,会门早已出现,而且控制了诸多赌坊、青楼,乃至于连码头,也曾被他们垄断,若不是巡捕局大力打击,近来收敛了许多,可是如今,他们有寻到了一个更大的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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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入宫
各种会门,其实日子过得并不太好,尤其是几番打击之后,更是落魄无比。
可是他们地生命力,却是实在强大,终究总有许多灰色地带供他们游走,因而他们虽然没有壮大,却并不曾消失。
这群本来每日在赌坊里放债或是青楼里给人看门的不良子们,如今却发现了一条财路。
这些人数百数千的通过各种手段开始进入内陆,前去广西、云贵、闽粤等地,这沿途的关卡和巡检尽数通过各种手段买通,或是买通,或是送贿,很快,便与各路巡检和关卡的守备便与他们狼狈为奸起来,甚至在闽粤等地,这些人私自弄了海船,打通了海路巡检的关节,随即,便开始疯狂的招揽苦力。
交趾之名,其实早已各省传开,虽然士绅和官吏对此嗤之以鼻,可是一些已经前去谅山谋了出路的,总是零星有些书信来,再加上那些会门与本地的赖子们勾搭一起,这些市井的泼皮四处渲染,说那谅山乃是金山,人只要去了,躺着都有饱饭吃,衣食无忧,那儿的粮食,都是结在树上,不需耕种,只需动手一摘,连去壳都不必,直接便可食用。
仿佛只要去了交趾,这辈子便可衣食无忧,吃香喝辣,自在无比。
这是一条灰色的产业链,从会门到官吏,甚至于本地的许多泼皮相互勾搭一起,而后将人‘骗’上船只,扬帆出海。一船船的人直接到海防登陆,又或者通过陆路,路引都暗中有人开具。有的甚至直接伪造,即便没有伪造的,沿途的官兵也并不刁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意放行。
这会门之中,还有一定的组织性,哪些人是接洽工坊的。工坊那边肯出多少银子买人,到了地方,这些人又该如何收容。也有专门与各地官吏打交道的,甚至于根据官吏的大小和重要性,平时冰敬碳敬的多寡,也都有严格的规定。这些规定。至于与各省的在泼皮和道门、会门的合作,如何分取利润,也绝没有马虎,他们起先还只是小打小闹,可是到了后来,却因为这交趾人力越来越紧张,便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交趾这儿。也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甚至开始大肆制造私船。都是体型巨大的福船,占据沿岸的岛屿,以这些岛屿为补给的基地,疯狂的将一船船的人转送交趾,到了交趾,自有人接应,将这些统统安排好后,免不了便开始露出本来的面目,告诉他们,人在异乡,尔等无依无靠,想要安顿,咱们倒是可以帮办,只是需要签个卖身契约,五年即可,到时自有人给你提供衣食住宿,只是这五年里,所有的工钱,就免不了归会门所有了。
其实被转卖来的人,大多都是衣食无着的穷苦百姓,他们本就屋无片瓦,衣食无着,对他们来说,来到这里,能有一口饭吃,就已是祖上积德,此时听到米饭管饱,却要给人做工,竟是觉得这是恩赐,倒也乐意。一些不乐意的,自然也有人专门‘教训’,会门的手段,大抵是如此。
这等买卖,随着谅山对人口的需求越来越大,尤其是汉人,更是求‘人’若渴,因为交趾通行的本就是汉话,若是其他人,言语不通,而工坊那儿本就需要配合工作,若是连言语都不通,如何让劳力们相互配合。
这些人一登岸,或是直接去各个工坊做学徒,或是前去各处的矿山,从暹罗到交趾,哪里都有安排。
由于买卖越来越红火,生意自然而然也就壮大起来,再加上会门借此机会大力发展,因而如滚雪球一般,带来登岸的人数每日都是暴增,乃至于每日入关的人数,高达数千。
对于这些会门,官府一方面是睁只眼闭只眼,另一方面,也有引导,比如会门若是太过放肆,免不了敲打一二,若是敢闹出人命,或是将流民盘剥的太狠,也绝不会客气,少不得要封了你的产业,教你无所遁形。
因而大家渐渐的,也摸透了官府的规律,晓得了郝家的规矩,这一行虽是暴利,可要长久,却决不能过份,越过了红线,巡捕分分钟教你做人,你既然不想做这买卖,今日剪除了你,明日有的是的人做。
所以会门这儿,虽然也晓得更粗暴一些,挣得银子更多,比如逼良为娼、将劳力充做私奴,签署超过五年的卖身契,或是对劳力随意打骂之类,可是他们原本就有丰厚的利润,假若手段过了头,随时可能被官府打击,前些日子,有个会门,便是因为顺道儿做了逼人为娼妓的事,官府侦知,又或是被同业检举,巡捕四处都在拿那些门徒,该会的‘首领’,几十个铺子都封了,直接抄了家,人拿住,丢到暹罗矿场去做了苦力,而很快,这个会门的买卖便被另一个会门取而代之,如此一来,反而给了各个会门足够的警醒,想要长久,想要安生,就得按着规矩来,在容许的范围内,人家随你如何发财,过了线,那巡捕局即便拿不住你,谅山卫也是会出动的,到时候被打了靶子,那便真是欲哭无泪、后悔不及了。
谅山衙门这儿,对户籍也有统计,以他们的预测,人口这般增长下去,怕是不用多久,汉民的人口就要超过五百万,这还只是交趾一地,暹罗那儿,人口也在稳步的增长,人口的增加,确实大大的促进了这里的繁荣,店面开始变得不足起来,不只是如此,许多生活必需品的供应也开始变得困难,好在这儿乃是天下通衢之地,凡是缺什么,价格不免会微微上扬,有人看到有利可图,自然而然会将这些东西想尽办法输送过来,借此大赚一笔,因而虽然近来的物价波动很是厉害,却也间接的使商贸变得更加繁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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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铁路之事,已经开始有了眉目,这第一条铁路,经过筹措便已经开始动工,好在工程局那儿,有一些专门的人才被调用到了这里,因而对地形进行了提前的勘探,是以,进展还算顺利,钱粮和匠人、劳力都已准备妥当,这第一条从谅山到海防的铁路也开始修建,铁路局这儿,夏元吉坐镇,按部就班,倒也没出什么纰漏,只是工程的过程中,不免会遇到麻烦,这劈山架桥之事,绝不是轻而易举的,只是这一条铁路,其实颇有些试验的成份在,倒也没有限定工期,只是借此,来提高大家的技艺水平,在修建过程中,寻找到一些一些难题,而后再想法儿解决。
夏元吉的作用,也就凸显出来,他两袖清风,最大限量的杜绝了贪墨之事,这铁轨若是有人以次充好,或是架桥的过程中有人偷工减料,对工程的影响都是巨大。再加上他从前有治河的经验,因而也颇为务实,每日带着一些书办亲自到沿线去巡视,带着人攻克难题。至于银钱的调度,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位从前的部堂大人,得心应手,慢慢的身心扑腾进去,倒也快活,自得其乐。
而这个时候,郝风楼却早已动身了,半月之前,他便已过境广西,直接前往金陵。
到了九月初三,金陵已到了眼前,回到了熟悉地朝阳门,风尘仆仆的郝风楼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城门门洞,便看到了老熟人。
来人身穿蟒袍,身后是一些文武官员,个个面带微笑,附近的闲人,早已被驱开,因而显得很空旷。
来人正是太子朱高炽。
朱高炽上前,郝风楼倒也不敢怠慢,忙道:“微臣郝风楼,见过太子殿下。”
朱高炽很有气度的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本宫奉父皇之命,特来迎接咱们大明的大功臣,怎么样,这一路怕是累坏了,哎……父皇一直都说,你是百官的楷模,南征北战,实在辛苦,咱们大明,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忠臣良将……”
朱高炽如沐春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疏远,而郝风楼在他面前,却是不敢大意,微笑道:“殿下过誉,微臣不过是力所能及而已。”
见郝风楼不冷不热,朱高炽倒也不以为意,便请郝风楼上了专门安排好了的软轿,自己也上了轿子,一行人自是入宫不提。
坐在轿里,郝风楼确实有些乏了,靠着打了个盹儿,不知什么时候,外头有人叫:“大人,到达午门了。”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从轿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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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利在千秋
看到这巍峨的紫禁城,郝风楼有一种阔别已经的感觉。
而他也明白,事实上这一趟入京,其实并不轻松,因为表面上看,此次他是凯旋而归,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在这光鲜的背后,实则却是隐忧重重。
郝风楼唯一庆幸的,便是当今天子乃是永乐。永乐天子还是燕王的时候,就曾经战功彪炳,诸王之中,战功最是显赫,此后以去去北平一城之力,靖难起兵,对抗天下军马,最后竟是如奇迹一般杀到了金陵城,定鼎天下。
这样的战功,其实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不免黯然失色,也正因为如此,郝风楼再多的战功,若说掩盖永乐的光芒,实在有些牵强,至少在天下人眼里,郝风楼平交趾、平暹罗,虽然功劳不小,可毕竟是以大欺小,那交趾和暹罗,终于是不毛之地,没什么人瞧得起,即便是北京保卫战,那也只是守城罢了,在攻防上占了不少便宜,因而郝风楼固然功劳赫赫,真要比起来,至少在别人看来,至多也就是个沐英,绝不可能和当今天子媲美。
只不过眼下……从神武卫和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来看,似乎是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恨不能给郝风楼上眼药了。
郝家再交趾的势力,确实已经越来越大,表面上,交趾的官员是朝廷任命的土司,可是那些土司无论政治还是经济,都已和郝家彻底捆绑。所以名义上郝家虽然不可能调动那些土司,对那些土司至多也不过是监督之权,可是控制力却不容小觑。
正因为如此。朝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居心险恶的论调,大谈什么没有郝家,便没有交趾,便没有暹罗,为了南疆的长治久安,这等捧杀,从宫中的眼线的回报来看。倒是并没有起到很大的效果,天子对此,不以为然。永乐虽是多疑,可终究是一代雄主,岂会上这等当。更何况,郝风楼平时刻意低调。也深得天子的信任。
只是郝风楼却是明白。有人将自己捧起来,挑拨离间的心思固然是有,另一方面,怕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暹罗王,永镇暹罗,借一个暹罗,而困住自己。郝风楼既然封了藩王,那么自然就没有留在京师的必要。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显然也绝无继续留任的可能了。如此一来,反而遂了他们的心愿,以一区区暹罗,而获得两京十四省的完全控制,这个买卖,怎么看,似乎都不亏。
这个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可是自己……该怎么处置呢……
郝风楼眯着眼,最后下了轿,走入了午门的门洞。
自己暂时决不能离开京师,这里才是天下的中心,这里才决定了未来,无论如何,郝风楼一定要留下。
到了暖阁之外郝风楼深深吸口气,踏步进去。
“微臣……”
郝风楼没有看清,直接便开始行礼。
而他只说了两个字,便有个魁梧的身躯到了眼前,将他扶起:“不必多礼,哈哈……朕可是等你多时,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个家伙,竟是来的这样迟,让朕好等,怎么,这一路风尘仆仆,吃了不少苦头吧,你看看你,清瘦了不少,不过却更精神了一些,又多了几分男儿气概,来,坐下歇一歇。”
郝风楼连说微臣谢恩,便有太监搬了个锦墩来,欠身坐下之后,郝风楼道:“陛下的气色也是不错。”
朱棣确实不错,人胖了一些,身材更显魁梧,他只穿着一件秋衫,背着手,在这暖阁中踱了几步,道:“暹罗的战事,和捷报之中可有出入?”
郝风楼摇头,道:“并没有出入,不过微臣也是侥幸,说起来,实在是冒险了一些。”
朱棣之所以称赞郝风楼乃是大忠臣,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让郝风楼将那暹罗王送来金陵,而郝风楼的选择只有两个,其一是按部就班的从真腊出兵,至少花个一年半载,若是运气不错,打得好,攻入那暹罗的王都,却也并非没有机会。
而另一个选择,显然就有些冒险了,直接出了奇兵,直取暹罗王都,拿下暹罗王。
前者倒也罢了,后者的奇袭之策,绝对是一场冒险,只要稍微有那么丁点的意外,都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毕竟奇袭是孤军深入,另一方面,补给也是不足,若是不能及早拿下暹罗王都,对方只需坚壁清野,这支孤军便可能被困死和饿死。
一旦失败,后果极其严重,这郝风楼如今已是富贵荣华,换做是谁,怕也宁愿选择稳妥的办法,毕竟皇命固然要紧,可是按部就班的进兵,谁也挑不出一个错来,可是他偏偏选择冒险,为的,不就是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