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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灵正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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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生起许多杂念。明明可以施法让他忘记她,从此各奔西东,她却让他猛追,是仍然放不下他捏她的气恼?抑或……不忍见他的孤独?
  不,他那么一个大个儿,随便往任何地方一站,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都很占空间的,他一个人都有她两个人大了,怎么会孤独呢?
  然而,身形再怎么大:心还是只有一颗,人也是只有一个;天大地大,再大的大个儿也显得形单影只,更别说他身体里面那颗小小的心了。
  他的心似乎是封闭起来的,没人知道他的心思……
  唉唉唉,她干嘛在帮他为赋新词强说愁呀!
  细细凉凉的雨丝飘拂过她的脸颊,她甩甩头,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从袖子里摸出一柄纸伞,打开,正好挡住倾盆而下的大雨。
  大雨来得正好,天色也暗了,阻断了周遭视线,她正考虑是直接变为狐身淋雨回去呢,还是等大雨稍停再走——
  “哇啊!”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吓得她尖叫。
  “雨势太大,得找个地方躲雨。”裴迁接过她的伞柄,左手自然搂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带着她往前走。
  “喂喂!我躲雨躲得好好的,你来抢我的伞呀——”
  胡灵灵住了口,抬眼一瞧,她仍躲得好好的,裴迁将整个伞面往她这边遮去,自己大半个身子却露在外面。
  初冬的雨,带着冰寒的针刺痛感,她虽然躲在伞下,但因风强雨大,不免还是感觉寒雨冷冽。
  雨水冲刷,脚底山路一下子变成烂泥巴,她却足不沾地的让裴迁抱着走山路;她的脸抵在他的胸膛,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还满舒服的——嗯,她很好心的,就成全他英雄救美的心意吧。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几乎快睡着了,裴迁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暂时在这山洞躲雨吧。”
  她睁眼一看,差点哑然失笑。这哪是山洞!不如说是两块大石头的接缝凹洞,堪堪只能容两个人挤身进去。
  天黑了,整座山轰隆隆地下着大雨,谅裴迁功夫再好,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躲雨了。她笑着挤进山洞,再拉裴迁进来。
  “喂,再进来一点啦,别淋湿了。”
  裴迁为了不让身后的包袱和长剑挤到她,只好挨在她身边,手上仍撑着油纸伞挡住雨势,忧心仲仲地看着黑暗中的大雨。
  “胡姑娘,你还好吗?会不会冷?”他转头问道。
  胡灵灵正待回答不冷,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在黑暗中露出一抹作弄的笑容。“如果我说会冷,你要如何?”
  “以你的内功修为,调息运气即可保暖。”裴迁一本正经地道。
  “人家的内功在赶路时都耗尽了。”她故意倒在他身上,哀怨地道:“呜,天这么黑,雨这么大,人家又饿又冷,你说该怎么办?”
  “我包袱里有饼。”裴迁略为迟疑。“恐怕都淋糊了。”
  “你那是猪油煎饼,我才不吃。你忘了呀,我吃素。”她又唉声叹气地道:“这里黑漆漆的,我好怕。哼,要不是躲你,我何必走山路!都是你啦,我根本不用你保护,你却跟来,人家——”
  “胡姑娘,得罪了。”
  “哎唷!”她正说得头头是道,怱然他的手臂就绕过腰际,大掌按上她的后背,源源不绝地灌注内力,两个人也更紧密地贴在一起了。
  “我用内力保护你,支持你的体力。”
  “呵。”原来这就是他为她御寒的方式。
  胡灵灵贴着裴迁热呼呼的身体,嘴角扬得老高;她就是想看这个过度正经的大个儿会如何“保护”她。
  微小的疑团在心底逐渐发酵变大。若不是她,他对其他姑娘也会这样吗?嗯,应该会的。这人有浩然正气,喜欢济弱扶倾……然而,再怎么正义凛然的大侠,能否抵挡得住生而为人最原始的天性?
  雨水沿着山壁流下,像是在洞口冲就一道小瀑布,她暗念咒语,布下结界,让小瀑布离开两尺许。反正乌漆抹黑的,裴迁也看不到。
  “将伞扔了,这雨水打不进来。”她娇嗲地道。
  裴迁稍微拿开纸伞,确定雨水不会溅湿他们,才将伞放下。
  “你哪来的伞?”他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明明见她两手空空。
  “捡到的。”她随便回答,故意抖动身子,不胜娇弱地道:“裴迁,别管伞了,人家好冷喔,我想躺下来,可这洞好小,叫我怎么睡?”
  “我扶着你,你尽管睡。”他另一条手臂也环抱过来。
  “嘻。”她放松了身躯,更往他怀里蹭去。
  她很得意,真是一举两得,既能试探人心,又能为自己取暖。
  什么法力都抛到一边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畏寒姑娘。
  他的内力透过指掌,缓缓地流遏她的全身,就像一股细长的温热流水,温柔地抚按她冰凉的肌肤;而他天然会发热的胸膛,她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这回她更食髓知味,刻意将半张脸蛋钻进他的衣襟缝里,深深吸闻他男人独有的阳刚热气。
  这是什么感觉?记忆悠悠,五百年流逝而过,她竟然找不到类似这样的回忆。
  当她还是一只幼狐时,她和兄弟姐妹挤在一起吃娘亲的奶;或许,她曾感受过温暖,可她爹嫌弃她的大红毛色,将她叼起,丢在一旁受冻。
  她曾抱过自家小弟,那时她将他从猎人的陷阱里救出来,他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幼狐,才出生一个月,淋了一夜的雨水,冷冰冰的,她抱了他整整一日,又施咒又灌药的,这才让他恢复了体温,从此跟着她修行。
  当她变身为人时,目的只是为众生奔走,积她的功德,即使身边经历过无数的人间男女,但她只看到他们的软弱、贪婪、病苦,她从来不知道当人有什么好。
  她没想到,人有血有肉,是热呼呼的,在这个寒冷的山中雨夜里,能给予她全然的温暖和安心。
  她怀疑自己是否着凉了,不然怎会如此冀求他的热度?
  “裴迁,我身体是不是很冷?”她抬头问道。
  她吹气如兰,直钻他的鼻孔,他绷紧了嗓子,回道:“不。”
  “你声音怎么怪怪的,好像想咳嗽?”她喊声糟,他可别又生病害她损功德,当下便伸手抱住了他。“你帮我取暖,我也帮你取暖。”
  “胡姑娘。”他的声音更紧绷了,大大喘了一口气。
  “咦,你下面?”
  两人紧密相贴,几无缝隙,他突然跑出来的硬物让她吃了一惊。
  转念间,她立刻明白那是什么:心里却无试探成功的欢喜。
  她悠游人界,除了行善做功德,也喜欢处处试探人心,藉以证明神仙绝对是比人高明的;她以同样的目的试探裴迁,就是想揪出大侠的弱点,更想证明世间没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凡人的本性皆是低劣的。
  可证明人是卑劣的又如何?他本意为善,却让她试探扭曲,硬是将他转变为见色心起的登徒子,她这种操弄人心的神仙又高明到哪里去?
  她仰着脸,注视冷汗涔涔的他;她知道,他在克制自己的欲念,没有男人温香软玉在抱还能无动于衷,正气大侠也不例外。
  她快意了吗?不,她一点也不高兴。
  她放下双手,打算向后退一步,但后面的山壁挡住了她。
  “我很抱歉。”裴迁察觉她的退避,立即跨出山洞。
  结界只能挡雨,不能挡他,她眼睁睁看着他跑进大雨里。
  果然是个正气凛然的大傻瓜!雨水又冷又大,他的衣裳一下子就淋得湿透贴在身上,头发也披散下来,看起来十分狼狈;她轻叹一口气,捡起纸伞,走进大雨里。她的功德要紧,千千万万不能再让他闹出病来。
  “喂。”她拿指头戳他的背,突感一股强烈的力道从他身上鼓动而出,将她震弹了开来。
  吱!在她被摔成肉饼之前,她本能地旋身打滚,变回大红狐,再以四脚稳稳地落下地。
  臭裴迁!死裴迁!去你的裴迁!没事拿什么内力震人?她双眼瞪得大大的,张牙舞爪,很想上前咬他一口。
  算了,老娘不吃荤。她转身奔离而去。再见!她要回姑儿山修行了。这回她真的真的真的永远永远永远……离开大个儿了。
  跑进滂沱大雨的那一刹那,裴迁觉得自己好卑劣!
  她畏寒发冷,寻求他的帮助,他怎能对她生起非分之想呢?
  上回她帮他治病时,娇嗔地要他还她清白,在那个当下,他唯一浮现的念头就是娶她。
  他想不到其它方法可以还一个他抱过、摸过的姑娘清白,他是真的打算娶她,即使她泼辣任性,即使她大胆豪放,即使她过于艳丽妩媚容易招惹男人,即使她不像是一个好妻子……
  他想要一个家。
  娶妻生子,安定生活,这是一个多么平凡的心愿,多少人就这样度过一辈子,唯独他从来不敢想。
  若她答应嫁他,他发誓,他一定会疼惜她、真心待她;她喜欢唠叨,他会忍着;她爱任性乱跑,他就跟在后面保护她——只要她愿意嫁他。
  呵,明知她逗弄他,他当时怎么就认真了?而且在刚才的黑暗拥抱里,他甚至痴心妄想因此让他名正言顺地娶她为妻。
  可恶!卑劣!无耻!他在雨中痛骂自己,他是想女人想疯了吗?
  他愤怒!他激动!他无奈!他有满腔说不出的郁闷,想喊,喊不出,想哭,没有泪,在漫天倾泻而下的大雨里,他体内奔腾的真气不断窜流,他就像一只鼓胀的皮球,若不出掌宣泄,必会气血爆裂而死。
  蓦地,全身真气从背后迅速流出,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他而弹开,同时也完完全全承受了他巨大无比的真气。
  “胡姑娘?”他震骇万分,立刻回头。
  晦暗的雨夜里,隐约看到泥地掉着一把伞,他再往洞里摸去,里面没有人。
  “胡姑娘,你在哪里?”他一颗心提得老高,深怕她被他震飞了。
  他开始搜索,急欲找她出来,怕的是她已伤重到无法回应他……他心情陡然失落,感到极度空虚,万一她怎么了,他会愧疚一辈子。
  “胡姑娘!胡灵灵!胡灵灵!”
  他拚命呼叫,从山洞附近找起,越找越远,越走越惊心,一会儿怕错过她,一会儿怕她掉进山沟,种种胡思乱想不断涌现,让他难以平静,加上夜黑大雨,山径泥泞难行,任他武功高强,几次也差点滑倒。
  “胡灵灵!”他以内力传声大喊,希望她能听到。
  听到了!
  大红狐停下四蹄,仰头倾听,没错,是在叫她。
  她定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奇怪,她为何踌躇?不是向前,就是回头。想回家就往前跑嘛,怎么她就像被钉子钉住似地不动了?
  唉!既然踌躇,表示她并不那么急于回家……那个笨裴迁呀,他凡人的视力如何在黑漆漆的山里找人?别掉下山谷就阿弥陀佛了。
  转念之间,她变回了人身:心情很懊恼,却又有着莫名的期待。
  “喂!你呼喝什么?叫魂啊?”她往回走,也大声呼喝。
  “胡姑娘!”裴迁惊喜地循声跑来。
  “不是我还是鬼吗!”她没好气地叨念道:“你前头有树啦,小心撞得满头包。这林子像个迷魂阵似地,真不是人待的。喂!别撞过来。”
  “真的是你!”他闻声辨位,站到她面前,想要伸手摸她,但还是忍住了,不敢去碰触她,又赶紧问道:“你没受伤?”
  “我好得很呢!可刚才差点就被你震死了。”她抱怨连连,不吐不快。“你呀,练功好歹也说一声,别动不动就震出内力,要是有只狐狸从你身边跑过去,不明就里被你震到阎罗王那边去,你可就造杀业了。”
  “你没事,很好。”裴迁没理会她的说教,只是不断地搓着手掌道:“没事了,很好。没事就好,很好,非常好。”
  高兴成这样?胡灵灵瞪住难得语无伦次的他。老天又没打雷劈他,怎么他好像变得痴痴呆呆的?
  咦?他在笑?咱不苟言笑、只会皱眉头的裴大侠冲着她笑?
  天哪!一定是她被大雨淋昏头了,她要回山洞躲雨去了。
  第四章
  雨过天青,长空一碧如洗。
  “狐狸狐狸爱乾净,最恨俗尘掩清灵,哎哟哟,行路难呀路难行,冷雨夜呀雨夜冷,为谁辛苦为谁忙,只为早日上天庭哟上天庭。”
  胡灵灵泡在溪流里,卖力地搓掉身上的泥巴。她喜欢身为大红狐时的一身艳红毛色,也喜欢身为凡人肉体的白嫩肌肤;她爱美,爱乾净,纵使天气再冷,她也要将自己洗得一尘不染,美若天仙。
  “胡姑娘……”裴迁的声音传来。
  “啊!”她整个人缩进了水里,惊天动地大叫道:“不要过来!去去去!偷看姑娘洗澡不怕眼睛长疮啊?你敢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我没看。”
  “你没看?”她探出头,伸长脖子张望,那大个儿站得老远,背对溪流,也不知是否倒退走过来的。“那你叫我作啥?”
  “你的衣裳湿了,我帮你拿去烤乾。”
  “不用,晒乾就好。”她故意泼出水声。“你去忙你的,别过来喔。我也是有功夫的,你过来我就将你震到十万八千里外。”
  水声哗啦啦,嗲声呱啦啦,裴迁站了片刻,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便走回烤火处,将搭在木架上的烤鱼翻转过来。
  他无法理解这位胡姑娘,内力时有时无,武功忽强忽弱,有时强悍泼辣,有时弱不禁风;昨夜冻得簌簌发抖,今早却跳进冷得快要结冰的溪水里,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他不自觉地加添柴火,让火势烧旺些,旁边的铁锅汤水也沸腾了。
  娇甜的歌声飘了过来,她总是爱唱有关狐狸的山歌,他听得不真切,但他羡慕她爱唱就唱、爱说就说、爱骂就骂的爽直个性。
  若他能有她一半的开朗,或许他就不会猛钻牛角尖,他可以看开,让自己海阔天空,像头上这一片朗朗青天……
  “哇呜,你在烤鱼?”胡灵灵款款摆摆走过来,一看到烤鱼又嚷道:“我不吃,我吃素的,讲好多次你都忘了呀。算了,我也不饿。”
  “我煮了一锅野菜汤,这里也采了一些果子给你吃。”
  红的紫的橙的黄的绿的各色树果子摊在帕子上,令人垂涎欲滴。
  “哈!”胡灵灵双眼绽亮,原本噘起来的小嘴转为惊喜。“这座秃山还能找到果子野菜,难为你了。裴迁,你真好!”
  “你先吃果子,这汤先放着,凉些再吃。”他刻意不看她,拿开小铁锅下头的柴火,丢进火堆,一股火苗窜升而起,烧灼木架上的烤鱼。
  “你随身带着铁锅哦?呵,还有勺子。”
  她好奇地蹲下来,左手抓起果子啃着,右手拿木勺子搅了搅菜汤,里头都是她所熟悉的山菜和野菇,她不禁佩服起这个会作菜的男人;瞧他用几块石头架个灶,小铁锅摆上去就开起饭馆了。
  “不是每天都碰得着客栈,荒郊野外就得埋锅造饭。”他取出一个小油布纸包,用指头捻出一小撮细白的盐,往汤里撒去。
  “盐!”她乐坏了,勤快地搅拌菜汤。身为神仙,呃,半仙啦,她还不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偶尔也要摘果吸露充饥,常人嫌为清淡的素菜,对她而言已是绝顶美味,免不了嘴馋,多吃几口。
  而且还是冒烟的热汤!打从昨夜起,她就喜欢上会发热的东西了。
  她兴匆匆舀起一勺子热汤,咕噜一口吞下肚。
  “小心烫!”他警告不及。
  “果然烫。还是等会儿吧,呼呼。”她吐出舌头,猛从嘴里吹气。
  她不停地拿手掌瘘风,柳眉微蹙,懊恼的神情倒显娇俏,那小巧软绵的小舌红滥滥地诱引着、蛊惑着男人的心志。
  裴迁定下心神,别过视线,看到了打开晾乾的油纸伞。
  纸伞骨架坚实,画工精美,几朵荷花开在伞面上,令撑伞的姑娘有如亭亭玉立的红荷,既清纯又明艳……荒山里捡得到这么好的伞?
  他觉得困惑,再望向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了,她昨天穿的是红色劲装,现在怎么换成了一身飘逸的红绸绣荷衫裙?她明明没带包袱的。
  还是他记错了?他能说出对方的武功招式,但对姑娘的衣裳首饰却是毫无概念,遑论记得住脸蛋模样,他甚至记不得她一再提及对他有意思的于怜香;许多他曾救过、见过的女子,都如过往云烟,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唯独红红火火的她,太过抢眼,太过惊世骇俗,太过走入他的生命。
  “喂,裴迁,你身上只有这些东西啊?”胡灵灵忙着吃果子,也忙着看他晾晒在石头上的事物。
  “就这些。”
  他身无长物,一只皮水壶,一条包袱巾,一套换洗衣裳,两条巾子,两双袜子,三只必备药盒,一支木勺,一双筷子,一只小铁锅,一包盐,偶尔添加一小袋米或耐放的硬饼。
  “还有这个。”她拿起他的长剑,身子差点失去重心。“好重。”
  他本欲起身,但见她很快就站稳,也就忍下扶她的冲动。
  胡灵灵平举长剑,先是仔细欣赏剑鞘上古朴的纹饰,接着握住剑柄,缓缓抽开长剑,剑身滑出剑鞘,精光乍现,发出嗡嗡剑鸣之声。
  她惊奇地倾听那绝世之音;长剑出鞘,回声更是不绝于耳。她再顺势持剑比个招式,剑锋白光流转,彷如划过一道明晃晃的流星。
  “好锋利!”她还没看过大个儿拿这把剑砍人呢,不知上面是否沾过血,她可别沾到死灵的秽气了。
  她赶紧收剑入鞘,放回原处,呵着被森寒剑气所波及的冰冷手掌,问道:“这么大的一把凶器,你背来背去不嫌累吗?”
  “不累。这是教我武功的长辈送我的。”
  “就是要你叫他爹的陆岗?”
  “不是。”
  “那是谁?”
  裴迁盯住火堆上,将烤熟的鱼拿下,一口也不吃就插在泥土里。
  “你去喝汤,我打个盹休息一会,然后我送你回家。”
  “喝汤喔。”胡灵灵舔舔唇,笑逐颜开。
  裴迁眼里只看到一团火跑来跑去,他用力甩去杂念,不让那团火燃烧他的心,毕竟,她也将会成为他记忆里的过往云烟。
  捡了一块平坦的大石,他躺卧下来,两臂叠在脑后当作枕头,双眼望向乾净得不掺一丝杂质的蓝天。
  天高地远,凉风悠徐,他闭上眼,让自己暂时离开尘世。
  “裴迁,这汤好鲜甜,你什么也没吃,吃一口啦。”
  “胡姑娘!”他猛然坐起,看着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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