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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灵灵正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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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地远,凉风悠徐,他闭上眼,让自己暂时离开尘世。
  “裴迁,这汤好鲜甜,你什么也没吃,吃一口啦。”
  “胡姑娘!”他猛然坐起,看着伸到他下巴前的木勺子。
  “吃啦。”胡灵灵笑咪咪地送上菜汤。“我也没见你尝味道,撒的盐恰到好处,以后你娶妻了,一定会帮忙烧饭。”
  那勺子几乎塞向他的鼻孔,他只好一口吞下去,算是对她有了交代。
  “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好啊,那你躺下去。”她抱着小铁锅,又舀起一勺菜汤吃着。
  他僵着背脊,就是躺不下来。她的香气萦绕身边,她的笑语钻入耳际,她还拿他吃过的汤勺……不,她先吃了,他吃到她的口水了。
  “想躺就躺,我又不是没见你躺过。”她盘腿坐到石头上,灵动的丹凤眼瞟向他,娇笑道:“放心,我忙着喝汤,没空欺负你。”
  他还是坐得直挺挺的,眉眼嘴角绷得紧紧的。
  她喝了一口汤,看他一眼,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心气。
  好人有清气,坏人有浊气,大个儿的气却是乌烟瘴气,将他的本心都遮掩得看不见了,也蒙蔽了他眼前的道路,教她看了也跟着气闷。
  要帮他清除瘴气吗?他帮她摘果煮汤,她是否该稍微报答他一下?
  可他没向她求,没送上鲜花素果,更没奉上香火钱……她玉姑仙子又不是吃饱没事干——唉,是啦,就是他让她吃饱的。
  算了,当作是做功德,她得将大个儿从迷雾中拉出来。
  “陆岗不是你亲爹,你不想叫他爹,对不对?”她又引出问题。
  “嗯。”
  “可你也不想看他走入绝路,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嗯。”
  “你生父本姓裴?”
  “不是。”
  呼!她好累,这样一问一答是要讲到哪年哪月?
  “你从头说给我听,好吗?”她是可以读他的心识,但她下想耗费法力,更想让他一口气讲很多话,这人闷太久了,得让他抒解一下。
  “讲详细一点。”她又提醒,微笑道:“慢慢讲,把你所有能讲的词儿都搬出来,我慢慢听,天色还早,不急着赶路。”
  笑语盈盈,嗓音柔腻,他望向这张绝艳娇容:山头猛地一跳,彷佛所有埋藏的情绪皆从心底汩汩流出,不断地流进她清澈了然的眸子里。
  他被她媚惑了吗?
  十年前,那时候没有裴迁,只有虎背山上的陆克舟。
  虎背山集结众家英雄好汉,其实就是个强盗窝;但,盗亦有道,平时他们种田放牧,自给自足,遇上了贪官恶商,这才会不客气地大肆掠夺。
  在十八岁的陆克舟心目中,他的父亲陆岗是最睿智、最冷静、像是神明一样崇高无上的人物。他敬畏父亲、孝顺父亲,期盼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像父亲那样英明神武的大当家。
  相形之下,教他功夫、读书的二当家焦驯反而比较像是慈父,他有什么事皆找焦二叔,焦二叔也当他像儿子一样疼爱。
  年轻的陆克舟跟了父亲叔伯们干了几票,仍然不明白世俗所谓的好与坏、是与非、正与邪、善与恶,虎背山上的一切就是他所认知的世界。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他根据父亲的目标,拟定一套攻打抢劫策略,准备呈报父亲,来到了父亲房门边,却听到了里头的吵架声。
  “大哥,你不能叫克舟去劫贡银,这是去送死。”
  “该让他出去见识一下,增长他的胆识。”
  “这批贡银是要用来买粮赈灾!”焦驯语气急迫。“护卫的兵力比以往增加好几倍,这不是克舟所能应付的。”
  “这就考验克舟的能力了。”陆岗气定神闲,好似不关己事。
  “这两三年来,你根本是走偏了!”焦驯越说越气。“你要劫货也就罢了,还赶尽杀绝不留活口。穷村子都没饭吃了,你也抢得下去?你逆天行道,这是将虎背山带向死路!”
  “这里谁是大当家?”陆岗眼神冰冷。
  “是你!”焦驯握紧拳头,直直怒视这个丧心病狂的大当家。“你的决定,我听命便是,可是……克舟是你的儿子啊!”
  “他不是我儿子。”
  “他好歹也喊了你十八年爹,你难道对他没有感情吗?”
  “只要他是那厮的杂种,他就该死!”
  “你当克舟是你报复的工具?”焦驯恍然大悟,又惊又怒。“你知道这回贡银由周破云押送,这才叫克舟去劫贡银,而且绝对会失手?”
  “没错。”陆岗神色更冷酷,拧出邪恶的笑容。“抢劫贡银,唯一死罪,我要周破云亲自斩死他的儿子。”
  “你好狠!都十八年了,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当年谁又放过我了?”
  “克舟是无辜的!”
  两人争吵不休,最后是陆岗赶走焦驯,随后陆岗也离开房间。
  他们二人都没发现,脸色惨白的陆克舟蹲在墙角,失神震惊,完全不愿意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
  是夜,陆克舟跑去质问焦二叔,焦驯沉痛地点了头,告诉他,当年陆岗和周破云师出同门,周破云考上武状元,一路飞黄腾达当上大官,陆岗却被逐出师门,从此亡命天涯,沦为绿林大盗;那天,陆岗劫走周破云即将临盆的夫人,当夜周夫人阵痛难产,生下他后便死去;陆岗将他交给焦二叔的妻子抚养,对外宣称是外头相好的妓女所生的亲骨肉。
  焦驯讲完,取来随身三十年的长剑,送给了依然不能接受事实的他。
  “克舟,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你在这里只会提早送命。”
  “我……我要去哪里?”他惊惶无肋地问道。
  “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要再跟陆岗有所牵扯,他容不下你。”焦驯长叹一声。“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我是后来才跟了陆岗,也不明白他和周破云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我明白,上一代的仇怨跟你无关。”
  他怆惶地离开了虎背山。陆岗得知他逃走,以反叛名义派出手下追杀他,几回生死关头皆让他逃脱了;他越逃越远,走向他所未知的江湖。
  用尽身上的银子后,他带着他的剑,砍了一个打家劫舍的盗贼,那是官府缉拿的要犯,他拿到了赏银,从此他知道可以仗着这身武艺谋生。
  别人问他姓名,他问了第一个遇见的路人,问他的姓,那人回答姓裴,于是他姓了裴;他想到自己迁流江湖,居无定所,便为自己取名为迁。
  十年来,他往南往西往东往北,就是不往虎背山的方向;后来,他陆陆续续听说焦二叔病亡,虎背山被周破云剿灭,陆岗失踪了。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只能流浪过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
  “你好笨,陆岗那么狠!你还跑去找他?”胡灵灵听完,直截了当说出她的想法,小铁锅早已吃得锅底朝天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裴迁平静地道:“他老了。”
  “你这人心中有旧情,放不下,你这样活着很辛苦耶。”
  “我知道。”
  “你知道?”她定睛一看,说也奇怪,刚才还笼罩在他身边的乌烟瘴气,这会儿像是被风吹散似地,一缕缕地流掉了。她高兴地拿指头戳他的胸口。“这就对了嘛。笨大个儿,你焦二叔早就点醒你了,上一代的事跟你有啥关系?你别整天放在心上,老想着自己出身不好,不敢结交红粉知己,枉费怜香喜欢你,你却在那边自惭形秽,以为配不上人家——”
  “不是这样的。”他打断她的叨絮。
  “那又怎样?”
  “我想,没人能承受这样的我……”裴迁说不上来。十年来,他心中无时无刻萦绕着上一代的纠葛和自己波折的身世,甚至认为自己不该出生,遑论传宗接代,让他的妻儿承受他与生俱来的仇恨。
  “啕!这样的你又怎样?想太多了啦。”胡灵灵仍猛戳着他。“你哟,不是为了当大侠而当大侠,你是无处可去才当大侠。人家大侠是侠骨留香,你是一肚子臭大便病不出来,郁积久了伤身又伤心。”
  “的确。”
  裴迁仰看朗朗青天,嘴角轻逸一抹了悟的淡淡微笑。
  她再度点醒他,上一代的恩怨到此为止,他自己承受下来就好;他不再说,不再想。养父老矣,能亡命天涯到几时?二叔已逝,从未谋面的生父跟他无缘;总有一天,所有的恩怨皆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
  郁积十年的心事,他终于讲了出来;多少寂寥的星夜里,他辗转反侧,只能无声地向老天呐喊抗议,如今,他竟能心平气和,彷佛讲着一个久远的故事,一五一十向她道出。
  当他停顿回想时,身边的她出奇地安静。溪流潺潺,山鸟啁啾,日影浮动,他不再被放逐于世外,也不用再面对没有回应的苍天,她以他为中心,静静地倾听着,唠唠叨叨地解开他的心结。
  “你不会去认亲爹吧?”胡灵灵惊奇地看着他的眉头松开了。
  “不会。”没必要,他也不能证明自己是周破云的亲儿子。
  “嗯,也好。”她点点头。
  她当完垂听人间苦难的神仙,度完他的苦厄,是该走了。
  晴雨旱潦,皆是老天的意思,她不会刻意呼风唤雨改变天象;同样的,她介入裴迁的生命已经太久了,久到可能影响他的所言所行,甚更改变他既定的命运,她不走不行了。
  “你家在孤儿山?这山名听起来很孤独。”裴迁突然问道。
  “孤独?”她一愣,随即笑道:“你搞错了啦,姑儿山是姑娘的姑,姑娘和小儿,里头就住着姑娘我和一个爱玩不懂事的小弟。”
  “那你的爹娘?”
  “我没爹娘。”
  “也无婚配?”
  “跟谁婚配呀?我凶悍风骚又不安于室,没人敢娶我啦。”
  她得意洋洋。恶妻必备要件她都有了,其实她没那么坏啦,可是想当天女就得清心寡欲,为避免凡人对她心存邪念而坏了她的功德,她当然是充分使“坏”了。
  “胡姑娘,我的意思是……”裴迁的念头逐渐成形,话也跟着说了出来。“呃,我是说,我摸过你、抱过你、唐突过你,我愿意负责。”
  “耶?”她得挖挖耳孔,也许耳朵塞住听错了。
  “那时我绝无冒犯之意,但若你觉得被冒犯的话——”
  “等一下!你在向我求婚?”胡灵灵跳下石头,瞪大眼睛。
  求婚?裴迁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前一刻还不敢想的事情,为何这时就说出来了呢?
  是因为她带给他“回家”的感觉吗?
  胡灵灵拚命摇手,惊恐地道:“你不爱我,我不爱你,我们不能成亲!成亲绝对会天天打架的。”
  “爱?”裴迁喃喃念出这个陌生的字眼。
  “我走了。”趁他发呆,她脚底抹油便溜。
  他想负责?她还不想让他负责咧!他那个正气凛然的死脑筋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呀,他摸过的就得娶回家吗?他不如去娶他那把剑好了。
  “呀呼!”她陡然止步,前头竟然平白无故冒出一个少妇。
  少妇衣裙沾血,脸色哀凄,她立即看出那是一缕幽魂,裴迁的亡母。
  “玉姑仙子,求求你,求你帮帮我的孩儿。”幽魂哀求道。
  “我帮很多了。”胡灵灵故意不看幽魂。
  她常常跟鬼打交道,再怎么恶心丑怪的鬼都看过了,但她就是不想看眼前还算“正常”的幽魂;这缕幽魂的神情太过悲伤,连带四周氛围也充满了悲情,她再多看一眼,从来不哭的她就想心酸掉泪了。
  都过了二十八年,幽魂还没投胎转世,这其中的执念可深了。
  “你快去找阎罗王——”她警觉裴迁来到身边,忙道:“裴迁,我不是叫你找阎王啦。”转回头,幽魂仍然不走,只是忧伤地看她,她受不了了,挥手道:“算了,我自己去找阎王帮你……啊!裴迁,别抓我的手啊!”
  裴迁紧张地拉住她的双臂,切切地道:“胡姑娘,抱歉让你受到惊吓,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喂!放开啊!”她拳打脚踢,忘了自己可以施法轻易脱身。
  “对不住了。”他伸指点穴,立刻制住她,再将她抱起。
  “拜托你了。”幽魂再度出声请求,随即消失在空气中。
  哇!这是怎么回事?她又被裴迁点住了?她也没答应幽魂啊!
  不过呢,躺在大个儿的怀抱还挺惬意的,她才吃饱,该是倚着这个温暖的枕头困午了。瞧裴迁那个紧张神色,好像很在意她会去找阎王呢。
  咦?大个儿是要抱她去哪里?该不会是抱她去洞房吧?
  她不要啊!不要啊!狐仙要嫁人?这太离谱了啦!
  第五章
  裴迁执意送她回家;她甩不掉他。
  婚事扔到九霄云外,他不敢再提,她也摆脸色给他看,一路自己走在前头,摇摇摆摆,刻意扭动浑圆的臀部给他看,存心让他欲火上升、气血倒流、经脉错乱……是啦!她就是起了恶念,谁叫他想娶狐仙!
  哼!他敢毁她五百年道行,她绝对要他好看!这家伙看似老江湖,可心思想法却死板板得像一块虫子也蛀不进去的硬木头,气死她了!
  “别给钱。”她回头,果然见到裴大善人正在丢铜板给乞丐。
  “给了。”裴迁也不能拿回来。
  “打从进了城,就见你到处撒钱,你散财童子啊!”她拉了他往前走,压低声音道:“他那两根拐杖是唬人的,瘸脚也是假的。”
  “是吗?”
  “你好歹也行走江湖十年了,两只牛眼睛不会判断吗?”
  “不会。”
  对裴迁而言,他很容易就判断出盗贼匪徒,但对寻常老百姓却是不曾在意,只因为过去他太过专注于自己。
  每个人都有他的身世和遭遇,离奇也好,平常也好,还不是得吃饭睡觉过日子?心事重重,照样日出日落;心思净空,也照样日出日落。
  他真的想开了。
  胡灵灵却让他的回答给气得蹦蹦跳,戳着他的背往前走。“枉费你的眼力还算不错,黑不溜丢的山里也可以跑来跑去……咦?这把伞你背过来干嘛?日头大得很,又不会下雨。”
  “天有不测风云,我帮你带着。”
  “你喜欢背就背,伞送你好了。”她气呼呼地往前走。
  这是城里最热闹的大街,直直穿城而出,她就要回姑儿山了。
  “壮士!”后头传来惊奇的叫声。“你相貌堂堂,天庭饱满,真是难得一见的将相命格……吓!你印堂发黑,恐有祸事,快!快过来!”
  又来了!她回过身子,果然见到裴大笨蛋走近算命摊子。
  “他有什么祸事?”她抢先挨近摊子,笑咪咪地瞅着算命先生。
  “呵!”算命先生抚着胡子,先将她瞧个够,这才转过脸看裴迁。“这位壮士三日之内必有祸事,小则碰撞瘀血,大则伤重不治,必得求得符咒化解消灾才是。”
  天马行空!这样她也会说。她眨眨妩媚的丹凤眼,拿指头戳身边的裴迁。“算命先生,我告诉你喔,我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三天之内我就要吃掉这位壮士,你拿符来收我吧。”
  “姑娘爱说笑。”算命先生听得笑呵呵的,手里已经拿起朱砂笔画就一道符咒,递给了裴迁。“这是保命符,管它狐狸精还是蛤蟆精,包你百毒不侵,妖魔不入。”
  “多少钱?”裴迁问道。
  “十文钱就好,另外这位姑娘脸露凶相,也得——”
  裴迁才掏钱给算命先生,就被胡灵灵拉走。
  “喂,你钱很多哦?明知道他是骗人的,你也让他骗?”
  “也许他很灵验。”
  “你看看,他这符咒根本没效嘛。”她恼了,拿了符咒就往额头贴,再揭下来贴手、贴肚子,乱贴一通。“想镇我啊?没那么简单!”
  “你又不是狐狸精,他如何镇你?”裴迁看着她赌气幼稚的动作,不觉露出温和的微笑。
  她还想拿符咒去贴他的胸膛,一看到他笑了,顿时怔仲。
  她是一只有智慧的灵狐啊!她有五百年的道行,怎就跟一个俗世的算命仙斗起气来了?不,与其说是跟算命仙斗气,不如说是跟裴迁斗气。
  怪了,裴迁又没做错事,施舍乞丐或算命求符,皆是人之常情,可她就是见不得他被人家骗,她得保护他……等等!保护大个儿?
  她善事做得太过头了吧?她该博爱,不该独厚裴迁一人。
  “这符你带着,保你平安。”裴迁帮她拿下符纸,摺好放在她手心。
  在摺纸之际,男人的粗指用力抿平摺痕,她突然想到他按在她背上的大掌,透着热气,传送暖流,而此刻她手心里又有了他的温热……
  这人太一厢情愿了!她握起拳头,捏皱了符纸。
  视线所及,街底挂着一串刺目俗艳的红灯笼,大白天的,尚未点灯营业,但已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了出来。
  她升起了劣性,这又是试探人心的大好机会。
  好啊,想娶就让他娶,他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娶!
  “不管我是怎样的女人,你都娶吗?”她转为娇笑,眨呀眨地看他。
  裴迁不料她会主动提及婚事,大脸微红,随即道:“是的。”
  “若我真是个风骚的狐狸精,你也娶吗?”
  “是的。”他没有犹豫。
  “我回到家了。”她指向前头的红灯笼,也顺便施咒布下一个大结界,完全罩住那座灯红酒绿的楼房。
  她提起裙子,轻快跑向挂着“群芳院”招牌的大门口。
  “大财、小勇,我回来了。”她娇滴滴唤着守门的两个壮汉。
  “阿胡姑娘!”大财和小勇惊喜不已,往门里头大呼小叫:“阿胡姑娘回来了!嬷嬷快出来哟,阿胡姑娘回来了!”
  胡灵灵跨过门槛,回头看了一眼裴迁,他果然脸色铁青。
  “哎哟,咱们的大花魁回来了。”前面迎来一位胖嘟嘟的妇人,一头珠翠,穿着好像染遍所有颜料的花花衣裳,一见面就拉起她的手。“阿胡啊!你出去玩这么久,教嬷嬷好生想你,让我瞧瞧。啊,你瘦了。”
  “姐妹们都好吗?”她摆起大花魁的派头。
  “大家都很好。”胖嬷嬷拿起绣花丝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唉,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生意清淡了许多,客人听说阿胡不在,转头就定。阿胡,你再不回来,咱群芳院就关门了,呜!嬷嬷好苦命哪!”
  “嬷嬷别哭,我这不就回来了,以后再帮你赚大钱啦。”
  “阿胡!阿胡!”十几个姐妹们蜂拥而出,顿时花枝招展、粉香扑鼻,环佩叮当,好不热闹!大家簇拥着她,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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