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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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也莫要生气,”长孙皇后怀抱着小女儿衡山,轻看了豫章一眼,道:“你父皇还有太子哥哥不愿告诉于你,是不想让你太早地就去接触到那些勾心斗角的勾当,你现在,还小。”
“而且,作为一个女子,一个皇家的公主,你也无须知晓太多,这些,都是他们男人的事情。”
长孙皇后的声音很柔和,见豫章还是撅着小嘴儿,站立于一旁,便轻笑着摆手,示意豫章在她的身旁坐下,轻声劝慰。
“可是,母后……”
“我知道,”长孙皇后把怀里刚睡着的衡山公主交递给一侧的奶娘,示意奶娘将衡山公主给带到内殿休息,回头打断了豫章接着地话语,道:“其实这件事情里面的玄机,你也应是能够看得出来,只是你没有用心去想而已。”
“母后的意思是,因为这‘三原茶’?”豫章看了眼桌上摆着的茶盒儿,有些不确定地轻声向长孙皇后询问。
“不止是这些茶叶,还有柳府里的煤坊,柳先生的那个商贾地身份,这些都是原因。”长孙皇后看了豫章一眼,道:“柳二条之所以会这般作为,也只是想最大可能地避免麻烦而已。”
“早在月余之前,你父皇着令柳二条为三原县丞之时,便曾因其家世背景,而一度遭到些许朝臣的争议。”见豫章不解,长孙皇后轻声接着说道:“官不言商,商不得仕,这是历朝历代的先贤们给定下的规矩,柳二条的出身,比起那些书香门弟的官员,多少都有一些不大光彩。”
“让柳二条离家背府,想来也是柳先生一早就做好的打算,”长孙皇后道:“柳先生不愿入仕,但是也绝不会因此而耽误了自家兄弟的前程。还有柳府里新办起的这‘柳氏茶坊’,‘三原茶’一旦成为贡茶,‘柳氏茶坊’也必会扬名于大唐境内境外,若是这种时候柳二条与是呆在府里,那他这个三原的县丞,还能做得下去吗?”
“即便是柳二条现在与柳府断了来往,但是随着这‘柳氏茶坊’和‘三原茶’地出现,他地麻烦,定还是会少之不得。”
长孙皇后虽是一女流,但是在经历了诸多风雨之后,她的心智越发成熟稳重,很多事情,不管是朝事,还生活,她都看得清楚,也明白得透彻。这些豫章比不上,太子比不上,便是朝中地许多老臣,也都是不及,只是这位皇后娘娘一直都居于深宫,不干政事,并不太惹人注意罢了。
“母后说得是,”接过小僮递上的沸水,豫章起身亲自为长孙皇后沏泡新茶,嘴里面小声地问道:“那依母后的意思,柳二条现在岂不是还有一些危险?父皇不会因此而把他给罢黜了吧?”
“这些是政事,母后不好言论,一切都看你父皇的意思吧。”对于这件事情,长孙皇后咸口不言,静看着豫章沏茶的每一个步骤,想起什么便轻声向豫章询问,道:“茹儿回到长安之后,还没有与亦凡先生谋过容面吧?”
“嗯,儿臣一直都陪伴在长乐姐姐的身边,并没有机会与亦凡先生谋面。”把水壶复递于小僮,豫章公主缓把碗盖儿盖上,轻身在长孙皇后的身边坐下,道:“不过前段时间,儿臣倒是老听得雉奴与兕子提起亦凡先生,看得出,稚奴与兕子对他们的这位新先生,很是欢喜。”
“嗯,这倒是不假,”长孙皇后朝着殿外看了一眼,道:“时近正午,上午的课业也该结束了,小德子,你去一趟书房,把亦凡先生给请将过来,也品一品这三原新茶。”
“是,皇后娘娘!”小德子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殿门,向侧殿的书房及去。
“说起来,茹儿与亦凡先生也算得上是故人,一会儿也不必有太多的避讳,品完香铭之后,陪母后一起用午膳吧。”见得小德子出门儿,长孙皇后又温笑着向豫章这里看来。
“是,母后!”豫章点头应是。
“嗯?这茶香,倒真是独特,”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沏泡,长孙皇后面前的茶碗里,已经有淡淡地茶香飘散而出,弥散开来的香气,很诱人。
“皇后娘娘,”正当长孙皇后端起茶碗儿,准备饮品的空当,小德子带着晋王和晋阳公主两位小殿下,从书房内返回,及到立政殿中,躬身向长孙皇后施了一礼后,尖声禀道:“亦凡先生此刻并不在书房之内,听在书房里侍候的内侍言讲,亦凡先生像是被皇上给召到太极殿去了。”
“哦?亦凡先生被皇上召去了?”放下手中的茶碗儿,长孙皇后不由得向稚奴,兕子,还有小德子他们这里看来,脸上多少有些疑惑。
……
第494章 柳二条的麻烦(3)
“坐吧!”挥手把四围的宫女内侍打发下去,李世民看了柳一条一眼,指着柳一条面前桌案之上的茶水,道:“这是朕刚得的一些新茶,特来请柳先生品评一二,柳先生请!”
李世民的态度极为客气,自柳一条进得书房,李世民这位明君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副很是和善的笑容,静看着柳一条的举动。
“多谢皇上,如此小民就簪越了!”柳一条抬头悄看了李世民一眼,拱手弯身,闻着眼前茶碗儿中弥散出来的茶香,他便已然猜到李世民这位明君请他过来的目的。
再与李世民行了一礼之后,柳一条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碗儿,凑到嘴边小押了一口,眯着眼睛细品了一会儿,点着头开声赞道:“晨露之中,茶尖一点,清香怡神,荡气回肠,是好茶!”
对于自家的茶叶,柳一条一点也不会吝啬言语,在李世民的面前,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开声夸赞了一番。
“是啊,茶,确实是难得的好茶,不过这百贯一两,柳先生难道不觉着有些贵了么?”李世民也端起茶碗,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轻声向柳一条说道。
“物有所值,以稀为贵,”柳一条把茶碗儿放下,拱手向李世民说道:“皇上是有所不知,像是这般上品的‘三原茶’,均是于朝露之中,采自茶尖之一点,在这秦川之地。每年春秋两季,所得也不过二十余斤,百贯,并不足贵。”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李世民这位明君的面有,柳一条也没想过要藏着掖着,毕竟这些东西。即便是他想瞒,却也是瞒之不住。与其如此,不如索性地就大方一些,把话挑明了来讲。
“办‘柳氏茶坊’,是你地主意?”见柳一条没想隐瞒,李世民便也不再打什么马虎,开门见山地向柳一条问道。
“皇上慧眼,这确是小民的意思!”柳一条颔首应是。
“在奉节。你开‘得一醉’,酿‘三碗不过岗’,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便让‘得一醉’遍及了大唐境内外,得利无数,”李世民深看着柳一条,慢条斯理地数道着:“在三原,你办‘柳氏茶坊’。制‘三原茶’,以极低价收,以极高价卖,差价儿落差足有千万倍之多,而且现在,像是还有供不应于求之势态。”
顿了下。李世民扭过头向柳一条看来,并厉声开口向他问道:“柳一条,朕想知道,你在这般短促的时间之内,敛收这般多的金帛钱财,究是有何图谋?!”
“回皇上,小子一介平民,赚钱只为糊口,哪敢有什么图谋!”柳一条忙拱着手,轻声回道:“生活不易。无钱难行。小子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都穷怕了。巴不得所有的钱都能收到自己的口袋,有钱赚地时候自是不能手软。”
悄看了李世民一眼,柳一条接着诉苦絮叨道:“而且小子家里不定期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现在更又是多了个儿子,若是不趁着现在年青,多赚取一些糊口养老地银钱,以后我们柳家可要拿什么过活?小民这样做,也算是未雨绸缪,不想自己,还有后人再过上穷苦的日子而已。”
“行了行了,朕没功夫听你在此胡言,你既然想做生意,就只管做去,只要不枉犯法度,赚得多少银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朕不过问,也懒得去管。”听得柳一条坐在那里胡诌了一阵,知道柳一条不愿言明,李世民也不想勉强,挥手便打住柳一条还想继续下去的话头儿。
“是,皇上英明!”闻得李世民这般言语,柳一条心里一阵踏实,躬身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乖乖地又端起了茶碗儿轻抿了一口,不再多言。
听李世民刚才话中的意思,这位明君好似还不知晓他在西北开办牧场的事宜,这让柳一条也是长出了口气。开办‘晏天牧场’的事情若是让李世民这位明君知道了,他少不得又要费上一番口舌,以后若是再想有些什么作为,怕就是有些难了。
“让柳二条背出府门,也是你地主意吧?”不给柳一条否认的机会,李世民看着他接着说道:“柳先生端是打得一副好算盘,不过,这种事情,是说分就能分得开的么?”
“你看看这个!”说着,李世民伸手把桌案上的一叠儿密折递至柳一条跟前,道:“上面的东西,可能会让你有一些想法也不一定。”
见柳一条恭敬地把折子接过,正在认真地低头观看,李世民端起茶碗儿,略带悠闲地看着柳一条,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这是数十份密告和弹劾的折子,中午的时候刚从朝下递送上来。
柳一条打眼大致地在折子上浏览了一遍,文诌谄地透着一股酸腐之气,不过评着近一年来对古文的学习和研究,柳一条倒是也读懂了个大概。
无非就是一些打小报告的言辞,弹劾柳二条在三原为县丞之时,官商勾结,于暗中相助纵容本家开办‘柳氏茶坊’,大肆贩卖‘三原茶’,乃是国法天理所不能容,请求皇帝严办云云,直接就给他们家老2扣上了一个屎盆大帽子。
还有一些说柳二条离家为虚,避嫌谋利为实,欺君犯上,罪不容诛,等等等等,总之一句话,那就是柳二条,坏透了,不杀不管,不足以平民愤的那种。
“皇上,这,”一份份地浏览下来,柳一条的心里面多少有些洼凉,三人成虎,这数十个人一起,还真是有些恐怖。
“这纯粹是子虚乌有的诬告!皇上慧眼,还请皇上能为小民及舍弟做主!”柳一条拱手请求。
其实今日李世民肯让他来看这些奏折,柳一条便知道,这件事情已是无忧,不过一些场面上地话,还是要说上一些,还有,李世民为何会把这些东西告知于他,这位明君安的是什么心思,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
也不怪柳一条会这么着想,毕竟李世民也有些前科,像是以前的‘柳氏犁坊’‘柳氏肥坊’,水车,无一不说明着,李世民这位明君,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儿的主,若是没有好处的事情,想让他来帮忙,难。
“柳二条,是个人才,朕之前也是有心重用,不然,当初朕也不会想着要把他给迁调至三原为一方县丞了。不过,柳二条毕竟还是太过年轻,无论是经验,见识,还是处事的能力,都还有许多稚嫩和欠缺之处,”李世民看了柳一条一眼,又小押了一口茶水,点头赞了一句,道:“嗯,这‘三原茶’,确是不错!柳先生好手艺!听说那制茶的方子,是柳先生留下的?”
这是赤裸裸地敲诈,柳一条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了李世民一下,这种事情,也是一位明君当为吗?
“皇上误会了,小民哪有那般大的本事,那张方子是小民家祖上所遗留,小民只是碰巧发现并加以改善了一些罢了。”形势比人强,不给一点好处的话,今天怕是会有些难过。柳一条拱手向李世民说道:“皇上若是喜欢,日后宫里所需之茶品,‘柳氏茶坊’每年春秋两季都愿按时贡献,算是小民对皇上地一片心意。”
“这,倒是不用!”见柳一条这般上道,李世民微笑着冲柳一条摆了摆手,道:“贡茶之事,与其它贡品一般,宫里会按市价与‘柳氏茶坊’收购,绝计不会亏待了‘柳氏茶坊’。嗯,还有,对于柳先生地那张制茶的方子,朕虽有兴趣,但却也不会强人所难,绝人生路,柳先生尽可放心。”
“不过,”李世民话风一转,看着柳一条言道:“这‘三原茶’,与旁地物什不同,中间差价落差太过惊人,是以,朕想把它的赋税限额,由之前的收十税一,调升至收三税一,不知柳先生以为如何?”
收三税一,每卖出一两茶叶,朝庭都要收取三分之一的红利。
在赞叹李世民对‘三原茶’潜力看好的眼光的同时,柳一条不由得也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强盗,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动了动嘴,就想从他这里拿走三分一的红利,李世民这位明君,着实是精明的厉害。
“一切依皇上的意思,小民哪敢有什么异议,回头小民便去支会一声,‘柳氏茶坊’上下,对这个税率绝不会有什么争议和不满,”柳一条面色不变,轻声拱手应了下来,然后又看着李世民言道:“不过这‘柳氏茶坊’,实是小民之前一人策划创办,与舍弟并没有半点关联,还请皇上明鉴!”
……
第495章 提醒
“舅公,”王帅坐在椅上,细声细气地看着他的舅公刘鹏,道:“想那柳家,一个低微卑贱的农家小户而已,那柳二条,更是一黄口小儿,他凭什么能够做到三原县丞的位置?”
王帅的眼睛里面,一片怨毒,刚说两句话,他的胸口就隐隐作痛,不得不用双手去轻抚一番。
自去年年关时挨了柳一条的那一拳后,他的内伤虽好,但是却落了一个气虚体弱的病根儿,走路说话之时,胸腔都有隐痛,那么高大的一副身躯,而今却连五十斤以上的东西都再提之不动,真真正正地变成了一个废人。
所以自年前他的舅公刘鹏设法将他从边疆劳营之中救赎出来之后,王帅就一刻也没有放弃过要找柳家麻烦的机会。只是刘鹏一直都是谨小慎微,一直都限制着王帅莫要出去闯祸,再触了霉头,柳家虽是新兴,但是柳一条所结交下来的那些朋友和之前所打下来的关系,却是不能小窥。
“还有这‘三原茶’,”见舅公没有什么反应,王帅又指着桌上下人刚购来的中品‘三原茶’,道:“若是说这‘柳氏茶坊’与柳二条没有关系,舅公您相信吗?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是重罪,舅公,您不准备奏他一本吗?”
“官商勾结?”刘鹏看了他的侄孙一眼,端起刚沏泡好的‘三原茶’,轻押了一口,语气淡然地开口向王帅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勾结了?你有证据吗?要知道。早在半月之前,柳二条就已经脱离了柳府,与本家断绝了一切来往,不管你说他是明修栈道也好,暗渡陈仓也罢,至少在明面儿里,他确是那般做了。你可以在心里质疑,但是若是说出来。却不能做为实证。”
“柳二条现在是三原的县丞,一个倍受皇上和太子殿下瞩目及袒护地官员,没有真凭实据,仅靠着一些心中的猜想就去状告一位朝中的官员,那是愚昧!”把茶碗儿放下,刘鹏轻捋着下颌斑白的胡须,接着说道:“舅公知道你在西北受了不少的委屈。还有你爹,当初虽保了一命,但是现在刑部无限期的关押,至今仍是出牢无望,受尽了委屈,你的心中有气,想早些报仇以雪心中怨恨,这种心思。舅公理解,舅公又何尝不想早些为你们出了这口恶气,但是凡事都有一个渐进地过程,急不得。”
“若是老夫料得不差,即使咱们这里没有什么作为,皇上那里此刻怕是也已经有了不少想要弹劾柳二条的折子。前段时间柳二条与张楚闻他们两个在长安城出尽了风头,可是没少得罪了那些士家大族。现在有这么一个好地机会,那些士族定是不会错过,即便是不定能整倒柳二条,却也是能给他找一些麻烦。”
刘鹏看着王帅,再一次郑重地嘱咐道:“还有,帅儿你也是刚从西北牢营出来不久,当初舅公救你时所用的手段并不太光明,以后你少出府门,莫要暴露了身份。给你自己。还有舅公惹来麻烦,知道吗?”
“舅公放心。帅儿知道该如何去做,断是不会去招惹麻烦,连累到舅公,”王帅低头颌首,刘鹏是他们王家现在最大的一块护身符,在他的面前,王帅不敢撒野,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搬不能抬,连走快路都会喘上几喘,他便是想撒野,却也是没有了什么本钱。
“嗯,”刘鹏轻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你只管交由舅公来处理就是了,有舅公在,断是不会让你和你爹再吃了亏去,待日后时机到了,他柳家欠你们的,舅公都会让他们一点点地给还回来。”
“是,舅公!多谢舅公!”王帅弯身拱手,自身子变得赢弱之后,他整个人倒是变得文气,知礼了些。
“嗯,好了,你去装扮一下,到账房那里再支取些银钱,晚一会去牢里看看你爹,再在牢中上下打点一下,莫要让你爹在狱里受了什么委屈。”刘鹏冲王帅轻摆了摆手,示意王帅下去,之后盯看了桌上的‘三原茶’一会儿,刘鹏也起身离了内厅。
他要去太极殿,去东宫,去探一探皇上还有太子殿下对柳府里新开地这个‘柳氏茶坊’的看法,还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对柳二条这位三原县丞的确实态度为何。这是刘鹏为官数十年所积累的经验和所养成的习惯,审时,度势,谋定而后动,即便是要对付一个新任的七品县丞,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若不是当初有柳一条在,而柳一条又恰巧地救了太子还有皇后一命,有了一定的声望和名望,刘鹏绝不会放过害了他外甥父子的罪魁祸首,事实上,在王魁与王帅入狱地那一刻起,刘鹏就有想过要无声无息,或是正大光明地将柳府一家全都给送进大狱,只是当时有王志洪在中间梗着,让他没有出手的机会,而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出人意外的事情,让柳一条一下就成了皇家,尤其是太子殿下的恩人,让刘鹏不得不选择了隐忍,故作大度地说是抹平了与柳一条的恩怨。
后来,柳一条又是出犁,又是出肥出水车的,一下名声雀起,在民间积累起了深厚地声望,还有柳一条在与侯君集那位兵部尚书斗法,把侯君集给整得身败名裂之时,对于柳一条的手段和为人,更是让刘鹏觉得心悸,再不敢有半点想着要报复柳一条的心思,甚至连救被发配到西北边疆的外孙,都是偷偷摸摸地一拖再拖,直到柳一条失踪了一个月之后,他才着人将王帅从西北给带了回来。
同时的,随着柳一条失踪的时间渐长,没有一点想要再回来的意思,刘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