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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牧唐-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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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一直听闻,却从未见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现在的书法水平,柳一条自也是想亲自考较一番。
  “亦凡先生客气了,只怕观光之字,入不得先生法眼,”碰人讨字求字之事,自入长安以来,骆宾王时有遇到,对此却也不甚矫情,疲于应付,不过今日在这宫里,在这柳亦凡先生的跟前,他的心中,不知怎地,竟生出了些许的兴奋之意。
  这个柳亦凡给他的感觉,与旁人不同,他求字,似并不只是为了求字而求字。
  桌案之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拱手欠身,与柳一条礼了一下之后,骆宾王便开始提笔着墨,按着柳一条的要求,写出了几个字来。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简单一言,数字皆重,最是考验一个人书法之功底。
  字重,形不重,形同则单调,形不同,却又是最考验人之笔力,仅是这一题,就足以看得这柳亦凡对书艺的熟识程度,所以在入笔之时,骆宾王自是提了十二分地小心,神情极为专注。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点头看着骆宾王一字一字地将语句写出,柳一条不由开声击掌,大叫了一个好字。
  刀剑林立,棱角分明,每个字,都是一种独特地笔法,但是一句话组合到一起,字字相连,相依,看上去却又是那般地协调,顺眼,很难得。
  这个阿瞒,已经掌握到了这宋体字的精髓之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以出师了。
  柳一条满意地轻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欣慰,能够教出这样一个有出息地徒弟来,难免地也会泛起一些虚荣之意。
  “请亦凡先生点评!”侧身将正首让开,骆宾王伸手着请柳一条赏看评点,静立在一旁。
  “不用了,观光的书艺,已再用不着谁人点评了。”微摇了摇头,柳一条上前抬手将案上的字画收起,看到纸上的墨迹已干,便小心地折着,把纸张收入了怀里,抬头看了骆宾王一眼,道:“且,柳某笑下的那些字体,已是羞于见人,又哪里敢在观光小哥的跟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亦凡先生过谦了,”骆宾王张口,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下面的话语,却被从外面冲跑进来的小兕子给打断了开去,小丫头一冲进来就抱着骆宾王的小腿,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骆宾王,娇声言道:“骆先生,骆先生,您再给兕子折一只飞鸡,兕子也想要一只,兕子想玩……”
  “骆先生,骆先生,你给稚奴也折一只纸飞鸡……”小兕子话语刚落,李治这位未来的小皇帝也小哭着鼻子闯了进来,开声向着骆宾王说道,看得出,刚才在外面,这两位小殿下,并没有抢过小丫那丫头,那只纸飞机,自也是落了小丫的手里。
  第602章 尘埃落定
  四肢矫健,骨肉匀称,毛色顺滑,岁不大,身形却是已优于常马甚多。
  此驹不俗!
  在场主府中的大院儿里,王志洪拈须绕着一匹通体发白的小马驹,不停地点着脑袋,心里面多少地也明白了一些纪场主还有公孙贺兰的意思,若是自己所料不差,这匹健驹,却是要随着自己回去长安了。
  “此马虽幼,却是一匹上等的千里马,”虽然有点肉疼,不过李纪和还是面带着笑意,开声向王志洪言道:“是我‘晏天牧场’之内最好的良驹,今小民有意将其献之于皇上,还要劳烦王大人,能够圆了小民的这一桩心愿。”
  “哦?是吗?”
  轻拍着马驹的身子,王志洪扭头瞧看了李纪和一眼,道:“难得纪场主能有这样一番孝心,本官自是不能袖手,这匹马,一会儿就随着本官一同回去了,这么好的马匹良驹,想来皇上他老人家见了,也定是会十分欢喜。”
  千里马难得,便是放在皇室,放在宫中,千里良驹,也是少有之数,此番出来行事,能够为皇上寻得一匹千里马去,到时自己也少不了会蒙得皇上的一声赞叹。
  皇上是一武人,而武人,又哪有不喜欢良驹的道理?
  王志洪满意地点着脑袋,这匹千里马,算得上是他此番西北之行,最大的收获了。在从长安来到这西北偏芜之地之前,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晏天牧场’之中,竟还能发现一匹千里马地存在。
  “这匹马,小侄早就看上了眼,只是这纪场主一直都死护着不肯出手,不然……”到底是一匹千里马,便是不是自己的,公孙贺兰看着也是觉着有些可惜。要是不能从王志洪这里讨得一些好处,这匹千里马。还不如直接送给他贺兰少爷来得实在。
  “纪场主既是已经献之于皇上,这匹马现在就是御马良驹,贤侄莫不成,连皇上的马匹,也敢抢上一抢吗?”
  伸手把小马驹往自己的身侧拉了一拉,王志洪扭头向公孙贺兰看来,样子。像是一只护食儿的母鸡,生怕公孙贺兰这小子,会把已是到了他口中的零食儿,给夺了过去。
  依着公孙贺兰之前在三原在长安的那些前科案例,这种事情,他,还真做得出来。
  “王叔说笑了,”忙着摆了摆手。目光不舍地从马驹身上移开,公孙贺兰轻声说道:“便是借于小侄一百个胆子,小侄也不敢与皇上他老人家抢什么东西啊,小侄这脑袋,可是还不想换个地方坐坐。”
  再说,这匹马真地就有那么好么?
  心里面。公孙贺兰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比起他府中的那匹异种千里马来,眼前地这个小东西,牧场中所有千里马中最为逊色的千里马,连柳无痕那头毛驴都比上,又算是个鸟啊,老子根本就不稀待。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微点了点头,王志洪轻笑了起来。把手中的缰绳递之于近旁的随从。道:“该看的,都已看过。该问的,也都有听闻,现在天色已是不早,今日咱们便到此为止吧,回到长安之后,本官会如实地将这‘晏天牧场’的情况,向皇上他老人家禀报知晓。”
  “有劳钦差大人了,小人恭送钦差大人出去!”
  抬眼朝着一直带随着王志洪视察观看牧场情况地王安一眼,李纪和轻身凑上前去,躬着身子在前面为王志洪公孙贺兰两人带路,嘴巴里面小声向王志洪问道:“不知钦差大人对这‘晏天牧场’,可是有着什么样的看法?”
  “是啊,王叔,转悠忙活了这般许久,还不知王叔对这西北的牧场,感觉如何呢?”公孙贺兰在一旁适时插言,眼睛却是一直都未曾离过那匹千里马驹儿,一副欢喜外加不舍的样子。
  “与来时本官心中所想,相去甚远。”起身抬步,遮住公孙贺兰看探的目光,王志洪开声说道:“万匹马匹,有半数,都是衰、幼之资,伊丽马更是仅有不到两千余匹,这样的规模,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为我大唐骑兵,提供足够的马源?”
  了解了‘晏天牧场’地真实状况之后,在为李纪和及公孙贺兰着急的同时,王志洪不由又长松了口气,这样的马匹数量,才算得上是趋于正常。
  若是这‘晏天牧场’真如外间传言所述那般,拥有伊丽马就足有万余,皇上,还有朝庭,又怎会这般轻易地就将其放掉?像是这样的宝贝,不想些办法,牢牢地将他们给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怪事。
  “钦差大人,”弯身拱首,李纪和轻向王志洪说道:“我‘晏天牧场’的实力,大人当有所了解,虽然伊丽马量不多,但是牧场中其他地马匹却也是不少,若是想为我大唐骑兵提供足够的马源,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只是,这马匹的种类,不会皆是伊丽马就是了。”
  “话是不错,不过,若是本府记得不错,纪场主与我府军轻骑所订之合约,写的全是伊丽马吧,”
  翻手轻微地拍打着小马驹的后背,王志洪轻声向李纪和说道:“要是到时,‘晏天牧场’不能如约交出足够的伊丽马,怕是会生出许多的麻烦。”
  “这些,王叔无需操心,合约的期限还有两年,”公孙贺兰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两年的时间,依着纪场主这半年来所施行的手段,想来到时,也已从乌孙国那里,购得蓄养出了足够地马匹。”
  第603章 迁居
  “小姐,这长安城,比起咱们奉节那里,可是要气派热闹得多了,不愧是皇上他老人家住的地方,”马车里,小丫头清竹兴致勃勃地趴在车窗跟前,转动着她的两只大眼睛,满是好奇和欣喜地观看着城内沿途的街景人行,嘴巴里面轻声感叹。
  “这里是国都,自是比咱们那奉节小地要繁华昌盛一些,”轻摇着丝绣布扇,方月儿稳坐在车前,柔声说道:“不过与繁盛相对应的,这里,比之奉节却又是会多出许多的凶险,相较而言,我还是更希望咱们能呆在奉节。”
  “哪里的人,还不都是一样,有清竹在侧,我看有哪个曾徒子敢来与小姐毛手毛脚?”听出她们家小姐心中的担忧之意,清竹收回游放在街外的目光,小握着拳头,竖声向着她们家小姐说道。
  “你这丫头的心思,我知道,”温情地看了清竹一眼,方月儿轻叹了口气,道:“不过这里不是奉节,这里的人,也不是奉节那些小门小户的公子少爷,可以任由着你去摆布打趣,不会怪罪。要知,这里是天子脚下,京官集聚之地,天知道哪天咱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小姐说得是,不过这里的人他也是人,他总是也得讲些道理吧,”清竹乖坐回她们家小姐的身前,道:“小姐是清倌儿,向来只卖歌喉唱艺,若是小姐不愿。干娘也不会由着那些人的性子,强逼着小姐去侍候那些宾客。怎么说小姐也是咱‘馨芳阁’地招牌,干娘总是会想些办法的。”
  “形势比人强,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绣扇轻摇,方月儿眉头微蹙,一入花墙满身浊。在这勾栏之内,想要一直都保得一份清白之身。难。
  “别人清竹不管,不过要是谁敢对小姐无礼,清竹定是不会将他放过!”感受到她们家小姐心中的忧郁之意,清竹再次振声开言,欺身贴坐在方月儿的身侧,抬臂轻挽起了她们家小姐的胳膊,忠心护主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好了好了,”抬手轻拍了拍清竹的小脑袋,方月儿挥手将胳膊从清竹地怀中拽出,轻声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也未必就如咱们所想那般糟糕,咱们就莫要再自己吓唬自己了。”
  言笑之间,方月儿脸上的忧虑之色尽扫。恬静淡然,又恢复了她往日甜美地神色,清竹小丫头,也在她的影响下,心神再次放松起来,小脸上又扬起了无忧的笑意。
  “嗯嗯。小姐说得不错,兵来将挡,不管是谁,清竹都会为小姐给挡在一旁,”天热易汗,清竹微向侧旁挪坐了一下,与她们家小姐撇开了一些距离,道:“还有,这长安城里,不是还有一位小姐最想相见之人么?听说那柳亦凡在来了长安之后。就进宫作了皇子公主的启蒙先生。一会儿到了新居,清竹就出去为小姐打听一下。等哪天得空,咱们便带些礼物,求得亦凡先生也为小姐写得一首曲子。”
  “呃,你这丫头!”摇头轻笑,把手中的绣扇放于一旁,方月儿看着清竹言道:“亦凡先生的曲子,若是那般好求,当初在奉节时,干娘就不会望亦凡先生而兴叹了。”
  “那是因为小姐没有亲去,”清竹不以为意,昂着她的小脑袋,一脸骄傲地开声说道:“若是让亦凡先生见着了小姐地容貌,清竹敢肯定,那亦凡先生,定是不会拒了小姐的求曲的请求。”
  对于她们家小姐,清竹是自信非常,没有哪个男人在见了她们家小姐之后,还会无动于衷不加理睬的。
  “你这丫头,哪有你这般说话的,”嗔怪地抬头微瞪了清竹一眼,方月儿微摇了摇头,对清竹的话语有些不以为然,那个亦凡先生,岂会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便是是,自己的这般姿色,当也是入不了他的眼里,记得那天在‘易和居’内,亦凡先生地身边,姿色绝佳的美人儿,可是不止有一个。
  “男人,可不都是一个德行?”清竹不以为意地小撇了撇嘴,道:“在奉节时,到咱们‘馨芳阁’来的那些客人,哪一个不是冲着小姐的名头去的?哪一个见了小姐,不是色眯着眼睛,丑态百出?看着都让人觉着恶心。”
  在‘馨芳阁’这种地方呆得久了,清竹这小丫头也算得上是一个阅人无数的主儿了,对于男人,她可是没有一个好地脸色,男人在她的眼里面,全都是一个样子。
  “来阁子里寻欢的那些客人,能与亦凡先生相比么?”轻摇绣扇,方月儿开口细言:“山有高矮,人有优劣,你从小便在阁中长大,少有出门儿,见到的那些人,听到的那些事儿,几乎全是一个模样儿,对于一些人的看法,自是会有些偏见。待日后,你能出阁,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就不会再这般着想了……”
  在花房之中,想要找得一个顶好男人,那不是相当于想要在一群野鸡中,挑出一只五彩的凤凰么?
  “小姐,到了!”马停车住,不再理会方才的话题,清竹欢叫一声,率先起身跳下马车,撑起车前处安放的油纸花伞,而后又轻搀着她们家小姐也从车上下地,以伞遮阳,抬头看着眼前宽大阔气地宅院,开声叫道:“小姐你看,咱们的新家,可是比在奉节时,要气派多了。”
  “嗯,是很不错,不过就是位置显得喧闹了些,不比咱们在奉节时那般幽静。”轻移莲步,方月儿带着清竹缓向前行,虽然马车是直从门外入了院里,不过她们却还是能够听到一些门外之人地叫嚷之声。
  “哎哟,我地小姑奶奶,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走走走,快去梳妆打扮一番,西院厢房,还有一位贵客等着呢。”还没有走出两步,后院儿里老鸨子孙三娘胎便急走了出来,见得方月儿,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欢喜之色,拉着方月儿的小手,边走边小声地交待着:“这位爷,不比寻常,在这长安城中,也是一有头有脸地人物,你可是再莫要像奉节时一般,动不动就耍些小姐的脾气,把人给老娘得罪了个透彻。”
  “什么人啊,竟让干娘也这般惧怕?”小迈着步子,缓随在干娘的身后,方月儿不急不缓地开声问道。
  “杜义,杜彦之,御史大人杜淹之长孙,”孙三娘小声地向着方月儿言道:“在这长安城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咱们得罪不起,一会儿你可要小心地给老娘侍候着,千万出不得什么岔子。”
  “杜彦之?”方月儿轻声说道:“不就是一个御史家的小少爷么,值得干娘这般慌忙么?这长安城中,像是他这般的纨绔,应是不在少数吧?”
  “月儿这话是不错,”孙三娘应声说道:“不过咱们‘馨芳阁’不是初来乍到,脚步未稳么,像是杜少爷这般的人物,咱们还得罪不起,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先忍几天,陪着杜少爷唱上几首曲子,也就是了,断是坏不了你在奉节时的规矩。”
  说道着,三人已来到了西院厢房门前,孙三娘再三软语相求相劝,交待着这小丫头,千万莫要给她招来什么麻烦。
  “你就是三娘口中所说的那个,方月儿?”杜义手中的酒杯轻顿,看向方月儿身上的两只眼睛变得有些发直,过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神儿来,装作一副正经文士的样子,将目光从方月儿的身上收回,正身襟坐,开声向她问道。
  “见过杜公子!”看到杜义方才的那副模样儿,方月儿心中闪过一丝不屑之念,这种神色,以前在奉节之时,她已见过太多,眼前的这个杜家少爷,又是一好色之徒罢了。
  “好好好,”满意地轻点着脑袋,杜义的心中自是欢喜无限,方才在此等候时的那种不忿不喜之念早已被抛却在了脑后,他也没有想到,在这草窝之中,竟真的被他给遇到了一只金灿灿的凤凰,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天姿绝色,清新脱俗,放眼整座长安城内,能比得上她的,可是不多。
  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来来来,月儿小姐请这里坐!”伸手指着自己身侧的长椅,杜义有礼开声,着请方月儿入座。
  “多谢杜公子美意,不过月儿还要抚琴奏乐,坐此多有不便,还望杜公子见谅!”弯身微于杜义一礼,方月儿伸手接过清竹递来的长琴,提摆在杜义对面的方桌前安坐,双手按拨琴弦,微笑点头,向着杜彦之说道:“一曲‘水调歌头’,赠于杜公子!”
  “柳亦凡的‘水调歌头’?”原本还满脸欢喜的杜义,在听了方月儿的这句话后,整张脸都变得阴沉了起来:“那厮的曲子,莫要在杜某的跟前奏唱!”
  第604章 初闻
  说不出什么原因,杜义对那个柳亦凡,一直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看着他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风光无限,几于长安城中所有的士家大户厮混地甚为娴熟,左右逢源的,杜义的心中满是别扭和不忿。一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不知名的小人物,他凭什么会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
  大司农聊苏府与中书侍郎狄知逊的府里就不说了,为什么连一向少与人走得亲近的罗将军府,卢国公,翼国公,还有鄂国公他们这些武人将领,对他也是不同一般?凭什么?
  一想起之前与这些人见面时,他们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杜义的心中就是一阵地火气。
  为什么自己费尽心力都还得不到的东西,柳亦凡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这般轻易地就给拥到了怀里?
  杜义不服,说白了,就是这小子的心太小,他嫉妒了。
  今日难得出来寻欢,并意外地碰上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绝世美女,本来是一件美事,不可多得,可是这美女甫一开口,便又好死不死地提起了他心中最为嫉恨的柳亦凡来,就像是一条肥美鲜熟的牛腿上,乍然间趴上了一只苍蝇,杜义方才提起的兴致,一下便消散了个无踪,面色紧绷,阴沉得厉害。
  “干娘方才未曾提及,是小女子疏乎了,杜公子见谅!”来者是客,碍于杜义的身份。还有进来之前干娘地再三交待,方月儿心中虽有不喜,不过却还是强忍了下来,面上假露着笑意,欠身向杜彦之致歉,并开口轻声询问:“不知杜公子,喜欢哪一首曲子?”
  这人。定是亦凡先生的对头,手抚琴弦静待。小瞥了杜义一眼,方月儿在心中猜想,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对亦凡先生有着如此的敌意,看那亦凡先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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