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红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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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揖道:“姑娘玉体安适否?”
心蕊这时突地认出来人,当下“呀”地娇呼了一声,猛地一阵颤抖,即又昏了过去。
羽衣少年,剑眉微蹙,浅浅一笑道:“我真是大大罪过了,何至如此呢?”
他说着遂行至床前,将心蕊轻轻抱在膝上,望着心蕊那张吹弹可破的玉脸,他耐不住地低下头,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遂恣意运用双手,在她周身捏拿一番,最后伏下俊脸,在她身边轻轻唤了声:“姑娘醒来。”
幽幽中醒转的花心蕊,只觉得全身为人轻轻地托着,耳边听的是温存的软语。
可怜她日夜来心力憔悴,玉体如绵,此刻杏目含泪地慢慢睁开来了。
她所看见的是一张俊秀绝伦的脸,对方那风流多情的目光,真令她不敢逼视,她再次发现到,这人竟和心上人万斯同长得太相似了。
她由不住全身再次地颤抖起来,并且用力地挣扎着,她大声道:“放下我……放下我。”
“姑娘,你身体有伤,千万不要乱动,我放下你就是。”
这人说着把她轻轻地又放回到床上,花心蕊猛地睁开双眼,她鼓足了内力,飞掌直向这人面上打去。
羽衣少年突然一笑,轻舒单手,已托住了对方的玉手,并且把它合于握中。
心蕊急喘着把手抽了回来,她只觉得这少年有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深深地引诱着她,顿时她只觉脸上发热、发烧。
她把身子转到一边,嗔怒道:“你是谁?你的胆子太大了。”
少年嘻嘻笑了笑,心蕊觉到,他似乎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
她直觉得全身血管都要破裂了,她想大声地喝叱,可是现在她是提不出这份勇气了。
不可否认的,这美少年的翩翩风度,早已吸引了她,她无力地闭上眸子,眼泪不觉由一双眼角流了出来。
“姑娘你哭了。”这人一面俯下身子关心地问,一面用白绸滚蓝色细边的手绢,为她小心地揩着泪,他的脸垂得几乎都要挨着她的脸。
心蕊用力地把他的手一推,又翻过了一个身子,显然的,她的勇气,只允许做些类似如此的反抗。
少年一只手搭在了她臂上,心蕊摇了一下没摇掉,她也就不再摇了。
于是,这羽衣少年,轻轻弯下了身子.在她火热的脸上吻了一下。
花心蕊脸是那么的红,她忽然捂着脸哭了。
“你是谁?问你怎么不说呢?”她睨了他一眼,却又闭上了眸子,双腿连续地踢着。
少年狂笑了一声,把心蕊吓了一跳,她只是觉得羞,无比的羞!
这少年用力地把心蕊捂在脸上的双手拉开,凑近道:“妹妹,你不要怕,我名葛金郎,乃天台山鬼面神君葛鹰长子!”
心蕊不由一惊,因为这“鬼面神君”四字,似乎听母亲说过,她沉着脸挣了一下双手道:“你放开我。”
葛金郎露出玉齿一笑,说:“小东西,你不要慌,等我说完了你就知道了。”
心蕊这时近着这美少年,愈觉英俊潇洒,他虽然没有万斯同那样英雄气质,可是万斯同却远不及他风流俊俏。
她娇喘道:“你快出去,不要在这里,快走呀,我求求你。”
葛金郎又朗笑了一声,说:“你为我身受重伤,我虽不义,亦不能弃你,你还是小心养伤吧!”
他说着道站起身来,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面目若春地望着花心蕊。
心蕊这时鼓足了勇气,她用仅有的一点良知,央求他道;“葛金郎,我求你,你还是走吧,我的伤不要紧……”
望着对方那俊美的笑容,她的话再也接不下去了,可怜她在饱尝寂寞空虚之后,正渴望着有所放纵的时候,而这命中的魔星,竟会突然地闯进她的心灵,偏偏这葛金郎,又是如此英俊潇洒,和万斯同又如此相似,试问她有什么力量去拒绝他,何况对方又是如此友善,虽然他举止轻浮,可是试想自己已经裸体地和人家拥抱过了,这些小动作又算什么呢?
她这一刹那,内心真可谓千头万绪,索性很大方地睁开了眸子。
她长叹了一声,冷笑道:“葛金郎,你不要以为姑娘是喜欢你的,我起初只是认错了人,我以为你是万……”
葛金郎并不怪罪,他扬了一下长眉,点了点头笑道:“这我知道。”
心蕊白着他道:“那你何故还在此缠着不走呢?你莫非不怕他回来,取你性命么?”
葛金郎哈哈一笑,目光如炬,他扬了一下双手,说道:“我葛金郎生平不惧任何人。”
说着又看了心蕊一眼接道:“你说那人,不回来还则罢了,否则,你看我是怕他不怕?”
他说话时那种豪迈的神态,加以他瞳子内散放出的光芒,心蕊倒真有些信他的话了。
她望了他一会儿,心里真有说不出的味儿,瞳子里含着泪,良久,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葛金郎忽然扑向床边,紧紧地握住了她一只手,并用嘴去亲。
他疾喘着说道:“我……我喜欢你,我……”
心蕊夺回了手道:“你坐好。”
葛金郎仍然不听话,他更大胆地拥抱她,就像发了疯似地在她脸上、身上狂吻着,心蕊费尽了力气才把他推开。
她娇喘吁吁地道:“你……你坐好,听我说……听我说嘛!”
葛金郎意似未尽,他用力地在捏着自己的双手,痴痴地望着心蕊。在他左右手中指上,各戴着一枚血红色的珊瑚戒指,闪闪发光,甚是好看。
心蕊喘成了一片道:“你如真的爱我,怎能如此对我?再说我……我怕!”
葛金郎剑眉一挑道:“怕什么?我敢作敢当,你丈夫回来一切有我就是,我在此不走。”
心蕊见他如此,心中反倒是有些安慰,因为一个女孩子怕一个不负责的男人,是远过于怕一个所谓的坏人,到此她那满腔的忠贞意思,以及一力寻死的心,早已飘然无影,她痴痴地看着他。
过后她就冷然道:“其实他并不是我丈夫,我们没有结婚。”
葛金郎大声笑道:“那么怕他何来?哈!”
他作势又要上前,心蕊秀眉微颦道:“你怎这么如此激动呢?”
葛金郎微微笑道:“好,好,我就坐在一边,只是我看着你,心里才舒服!”
心蕊有意无意地又对他瞟了一眼,似怨似嗔地叹道:“你住在天台山,却又如何来到雁荡?这其间相隔很远呢!”
葛金郎这时把他那一领绿羽披风脱了下来,现出猿臂蜂腰的身材,他望着心蕊笑道:
“每年春季,我都要来此山一趟,只是不一定是来这一峰,想不到这一次凑巧会遇见了你!”
他接下去道:“我来此山,是采一种药,想不到姑娘竟隐居于此,这也是姻缘天定了!”
心蕊不禁粉面通红,瞟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说话也太放肆了,比起万斯同的儒雅端庄,确是不及,只是她此刻已坠入情孽之中,想从容抽身,真是谈何容易!
想着内心不无戚戚之感,同时一腔诉不出的怨恨,却种在了万斯同的身上,当下咬了咬牙,愤愤忖道:“万斯同,这都怪你弃我,才会有今日下场,你既然这么狠心令我空守寂寞,我也就说不得另谋他就了。”
她内心存下了这念头,羞辱之心即去,一切也就顺理成章,豁然而通了。
就在这冷碧轩中,葛金郎小心体贴地服侍了她整整二十多天。
这期间,花心蕊享受到以前不曾梦想到过的爱情和温馨,葛金郎服侍她可谓无微不至,每日床前调笑,弹琴吹笛,极尽风流之能事。
这不得不佩服葛金郎的手段高明,当他认明了花心蕊绝非一般普通寻常女子,他对她显然改变了战略,他放长线,要钓大鱼!
二十天,他只是以至情去打动她,绝不作出轻浮的举动,如此那原本并不坚固的围墙,在心蕊的内心,算是完全崩溃和撤除了。
就在伤愈的第三天,心蕊献出了她宝贵的贞操,从此纵欲放荡,夜夜春宵!
她并不伤心,也不后悔,她眼前实在迷恋着这甜蜜的爱情,能够守着葛金郎这位风流如意郎君,她真是什么也不想了。
真的,如果现在有人在她眼前提到了万斯同,她绝不会再动一些心,甚至于她还会绝情地骂上一句:“我恨他!”
葛金郎在月终的时候,说服了心蕊,才允许他回天台山一次,可是不到半个月,他真地守时又回来了。
从此,他们就落居在雁荡山,他们甚至并不迁移,仍然还住在冷碧轩之中。
对于葛金郎,心蕊是一个谜,可是她只要爱情,并不需更去进一步了解谁!
由于爱情,在个性上,她不知不觉地常常迁就葛金郎,虽然一度她曾认为那是残酷的!
譬如说,现在她也常常能用暗器射杀成百的雪鸡,或是像葛金郎一样活活地把它们吊死,而目的只是为了取下它们尾部的两根长羽毛。
葛金郎是爱护她无微不至的,他为她作了数领披风,就像自己一样的,那是用各种不同的彩色羽毛所缀成的,衬以心蕊的花容月貌,那真就像云霓仙子一样的美艳绝伦!
心蕊本想离开这个地方,易地而居,可是自傲的葛金郎却坚决不肯,他并且说明了,他要见识一下万斯同,非要见他一面不可。
他二人所习武功俱是诡异离奇的一类,江湖上极为鲜见,因此二人联手,就很快研讨出一些令人难敌的功夫,日日浸淫,由是武功大进。
葛金郎结交过很多朋友,时常也会来此走走,甚至盘恒不去,这些人,多半是些不太正经的,举止轻浮,行为下流,可是金郎却对他们十分投机,不时勉强着心蕊和他们同乐共处。
本来心蕊对他们十分厌恶,可是久之,也就一切显得很自然了。
现在她能够和这些人在一块打情骂俏,大声喧哗,甚至于乐此不倦,她实在和以前判若二人。
春天过去了,当炎热的夏季来临时,也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
紫松坪内杂花丛生,群营乱飞,本来这附近是没种多少花的,可是葛金郎为讨心蕊欢心,是故自天台携来大批花籽,遍种林内。
因此,这个时候,它们都已经开得十分灿烂了。
因为心蕊喜水,他们引用山泉,就在这坪上,人工凿了一个大池,内中满储清泉,心蕊早晚都喜在其中戏玩一番。
这一日,心蕊戏水方毕,披了一件素绸披风,当小风微微吹过来时,可看清她白嫩的一双玉腿,她看来似乎比昔日更丰满了。
她弯下身子在另一个浅水的荷花池内,摘下了一朵荷花,在鼻端闻了闻,随手抛向一边,抬头看了看西天即将下坠的太阳,秀眉微颦地叹息了一声,心忖道:“这个人又回天台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剩下我一个人,真是,早知我就跟他一块儿回去了。”
她又娇声唤道:“小蓝,你在哪儿呀,还不把我的软鞋给拿过来!”
前院传来小蓝的声音道:“来啦!来啦。”
接着就见一个一身绿衣的小丫头由院子内跑出来,她手中拿着一双配有白色羽毛的软拖鞋。
原来这冷碧轩,早已大非昔日模样了,经葛金郎自天台带来大批匠人,整建扩大一新,并划里许范围,方圆砌以石墙,看来端的是俨若深宫巨院,好不威风。
葛金郎爱妻心切,不忍她亲自操劳,另由其父“上九天宫”中,拨来一双婢女,一名小蓝,一名小碧,均擅技击,专为侍奉心蕊,另有厨役多人,供为外差,是轻易不许进入冷碧轩一步的。
如今,你只要一踏人这紫松坪,老远你就看见这高大白花岗石围墙,你耳中能听到清悦的流泉声,你鼻中能闻到各种不同的花香。
花心蕊踏上了软鞋,嗔怪道:“你上哪儿去了?怎么叫都听不见呢?”
小蓝脸色一红,指了一下前院,窘笑道:“小碧叫奴婢帮她打樱桃,所以少奶奶叫没有听见。”
心蕊扬了一下秀眉,冷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以后不许叫我少奶奶,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你不知道,我讨厌这个称呼吗?”
小蓝吐了一下舌头,一面低下头说:“是,花姨!”
心蕊冷笑了一声,遂自前行。
她方前走了一步,却见另一丫头小碧,正由细草坪上跑过来,一面高声嚷道:“禀少奶奶……”
才说到此,见小蓝朝着这边直摇手,又见心蕊脸色不悦,这丫环倒机灵,马上改中道:“禀花姨,前院来人说,有位相公来访。”
心蕊本不在意,闻言不禁怔了一下,她站住脚问:“是找谁的?他姓什么?”
小碧红着脸扭了一下衣角,心蕊挥了一下手道:“快问详细了再来说。”
小碧应了一声,转头就跑,心蕊脸色微红地看了一边的小蓝一眼,问道:“爷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小蓝摇了摇头,心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慢吞吞地道:“走,我们进房再说。”
走了几步,她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小蓝摸了一下嘴,翻着眼道:“大概是六月十八了吧?”她见心蕊不说话,遂问:
“怎么了?”
心蕊这时脸色很白,她摇了摇头,心里却暗暗吃惊,心说那万斯同走了敢情快一年了,今天别是他找我来了吧!
想着不由秀眉一挑,暗恨道:“姓万的,我要是你,还不一走了之,还敢找上门来,自取其辱,哼,我心蕊可没有昔日那么好说话了!”
挑了一下眉角,又想:“我才不怕你呢!”
想念之中,二人已进入轩中,她冷冷地对小蓝道:“你去把我的剑给拿来,还有我的……”
说着她不奈地又道:“唉,还是我自己去吧!”
小蓝一旁暗自奇怪,心说少奶奶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可是她也不敢问,就见心蕊款摆着腰进去了,须臾而出,却换了一身鲜艳衣服,奇怪的是,并没有带什么宝剑。
她对着小蓝挥了一下手说:“你出去,不叫你别进来,知道吗?”
小蓝可不敢惹这位新少奶奶,当时尽管心里起疑,也不敢多问。口中道了声:
“是……”就转身走了。
她走之后,心蕊可沉不住气了,她来回地在这间大厅中走着,小手绢轻轻扇个不已。
“万斯同……我求求你,你别来……别来,我错了,我错了……可是……”她咬了一下牙道,“是你逼我的,你要是来,大家都不好!”
一面走,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最后她突然把持不住,就倒在了椅子上。
她用手摸着前额喃喃道:“噢……我这是怎么了?我怕他做什么?”
她直起腰,紧紧地咬着牙,又想道:“有葛金郎,我还在乎他什么?就叫他来吧……”
想着就端坐了身子,捏在掌心的小手绢,都被汗湿透了,她擦了一下双颊沁出的汗珠。
这时小碧已跑进了大厅,对心蕊请安,道:“禀花姨,那位相公是指名要见花姨本人,而且说,希望只见你一个人。”
心蕊不禁双瞳一睁,一时脸都青了。
她冷冷地笑了笑,问:“他姓什么?什么样?”
小碧说:“他只说什么葛呀万的,而且说花姨知道……”
“哦……”心蕊几乎颤抖了,她咬了一下牙,小碧又接道:“高高的个子,年纪倒不大。”
心蕊长吸了一口气,她站起来,扇了一下手绢,冷冷地说:“你去叫他进来好了。”
小碧说了声是,正要回身,心蕊又嘱咐道:“记住,你把他带到我书房,我在书房等他。”
小碧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心蕊上前紧紧抓住她手腕,小声道:“不要给人看见。”
小碧脸一红,羞涩地又点了点头,就走了。
花心蕊由身上拿出一面小铜镜,对镜照了照,玉指掠了一下头发,遂自收起,一径向书房行去。
在书房,她倒上了一杯上好的香茗,望着窗,用力地眨了一下眸子,心中急道:
“不知眼圈红不红!唉,真想哭……”
小碧的声音在轻轻对着门说话:“花姨,这位相公我给带来啦……”
心蕊噙着泪,哑着声说道:“好吧,你下去。”
她说着自己拉开了门,顿时她就怔住了。
门前站立着一白衣少年,肤色微黑,目光如炬,背后斜背着一似铲状,闪闪发光的兵刃,满面风尘之色,只是他不是万斯同,甚至于花蕊可以断定,生平绝未见过此人一面,这是第一次。
她那一颗紧悬的心,顿时就松下了。
这人初见心蕊,似颇惊对方貌姿,微微惊怔了一下,遂又恢复原态。
他双手抱拳,弯身道:“在下郭潜,花小姐你好!”
心蕊目光一扫他身后的小碧,小丫环立刻迅速退下,然后她才含笑道:“郭相公请进。”
郭潜一双大眼,骨碌碌在心蕊身上转了一周,心忖:我万大哥,果然好眼光,似此佳人,真乃我生平仅见。
想着连道打扰,遂落座。
心蕊怀着一腔蹊跷,客套道:“郭相公用茶!”
郭潜一笑,朗声道:“我是直性人,不擅拐弯,花小姐与我尚系初见,这么吧,我就自我介绍一番吧。”
心蕊浅笑不语,郭潜遂说道:“万斯同是我结义兄弟,情同骨肉,小弟今日来访,系受他所托,来看看花小姐,并代他问安……”
心蕊脸色一红,遂淡淡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更不是外人了!”
郭潜喝了一口茶,笑道:“好茶!”又道:“好说!”
心蕊这时甚为狐疑,当下慢吞吞问:“斯同何时可来呢?”
郭潜忽然张大了嘴,半天才长叹了一声,他一面低下头来。虎目中竟流下了两行泪来。
心蕊心中一动,忙问道:“郭相公有何伤心事?这是为何?莫非……”
郭潜以掌把泪痕擦干,遂苦笑道:“我那万大哥,只怕今生再也不会来见花小姐了……”
心蕊不禁心中一松,似喜又忧,她颤声问道:“这是为了什么呢?他……”
郭潜遂探手人怀,摸出一函双手送上,心蕊匆匆接过,又看了郭潜一眼,却见他这时竟把身子转过一边,心中不禁动了一动,遂把信拆开。
却见是一封短函,其上写道:
“心蕊吾妹:兄因自惭形秽,前与妹婚约之说,愧不能实现,吾妹关爱之情,今生怕无以报之矣!
今行将远去,天各一方,后会无期,感妹思忖,又空山独守,长日聊赖,特托郭潜前往探望,潜弟秉性耿忠,技击精湛,妹可厚待之,并望深交,如有任何差遣,潜弟当不至见却也!
临书倥偬,涕泪交流,念昔日之情,妹当不至见罪吧?尚乞万勿伤心,随时自重!
此颂
清吉
兄斯同顿首”
花心蕊看完了这封信,一时真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由信中看来,斯同似有难言之隐,并自解婚约,这倒是出乎心蕊意料。
望着这封信,她微微发起愣来,按说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她们女孩子家,怪也就怪在这里,宁可她丢掉你,却不愿你丢弃她。
这封信带给了她无比的愤怒,可是她并不十分现在脸上,只是冷冷地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这也没有什么。”
郭潜微微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大哥所患之疾,恕我不便相告,他记念姑娘恩情,却未曾一日离口……”
说着又长叹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