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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隋乱-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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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李仲坚,奉命前来听候张老将军调遣!”李旭看见凉亭下有一位身穿大隋四品武将铁衣的老将军,知道此人必是张须陀无疑。紧跳下战马,急行两步,抱拳问候。
  “老夫闻听朝廷派李将军前来助阵,日夜期盼。没想到李将军居然在危急关头,自敌军背后杀到老夫面前来!”张须陀刚才看见旭子一个人闯透敌阵,亦非常佩服其勇武。此刻听其报出名姓,立刻翻身下马,拱手肃立,郑重地还了一个军礼。
  “历城郡兵副督尉独孤林见过李将军!”跟在张须陀身边的另一名武将也上前打招呼。他的官职比李旭略低,按军规,必须主动向上司施礼。但郡兵们向来和府兵不是一个体系,朝廷突然放下一个从四品郎将到他们中间,着实令人心里不舒坦。
  “见过独孤督尉!”李旭侧开身,双手抱拳,还礼。初来乍到,他对本地将领的反应十分敏感。秦叔宝和罗士信二人方才跟他并肩战斗,彼此见识过对方身手,自然感觉亲切些。张须陀素有容人之名,又是他的上司,也不会对他有太多排斥之意。但这位独孤督尉,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举止之间都流露出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大敌当前,旭子没时间跟别人计较。他四下看了看,快速观察敌我双方情况。发现身边的凉亭距离历城已经不远,在这里隐隐约约能望见历城的墙。大队的百姓正蜂拥着向城里拥,两队士兵持着兵器站立,看样子是在维持入城秩序。除此之外,再看不到有任何自己一方的将士。而土丘之下,蜂拥而来的贼军至少有一万五千余人。看旗号来自两股势力,一股持灰旗,另一股的军旗为暗红色。
  “敌军来势汹汹!”李旭向张须陀抱了抱拳,低声总结道。脚下的土丘刚好挡在通往历城的必经之路上。敌军如果不想绕远,必须从凉亭附近的官道上穿过去。张老将选择了一个非常理想的阻击点,但他麾下的兵埋伏在哪,李旭却一个没看见。
  没等他继续发问,山脚下的贼军却大声叫嚷起来。他们久闻历城富庶,汹汹而来,却被四个人阻挡在一个小土丘下,时间长了,难免心情烦躁。此刻见对方居然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顾着“闲聊”,气得破口大骂。南腔北调的污言秽语一波接着一波,吵得人面对面说话都无法听清楚。
  罗士信大怒,跟张须陀打了个招呼,再度提槊上马冲下土丘。一边在敌军面前纵马驰骋,一边喝骂道:“有胆子出来单挑,难道你们都是卖肉的泼妇么,除了骂街什么也不会!”
  两军作战,比的是将领谋略,军队素质。又不是流氓抢地盘,哪里有单挑这种战法。但此刻郡兵们正在集结之中,一时半会儿无法出城迎战。所以张须陀等人能拖延一下叛军的脚步,自然要多拖延片刻。
  叛匪们不知道罗士信使诈,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声音瞬间小了下去。有心一拥而上,罗士信却不肯站在原地挨打,策动战马在敌军面前快速兜了一个圈子,把威风撒够了,一转身又跑回了土丘半腰。然后,他兜转坐骑再次冲下去,边冲边骂,“有种就上来单挑,娘们儿才比谁嘴巴贱!”。没等对方做出任何反应,又快速兜回。气得裴长才、石子河等人暴跳如雷,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伙山贼按耐不住,率先发动了攻击。他们追着罗士信的脚步,试图还之以颜色。凉亭上,独孤林见罗士信力孤,也带马冲了上去。他一边向罗士信靠拢,一边挽起角弓,瞬间将追过来的敌军射翻了三个。
  敌军的势头被羽箭所阻,顿时慢了下来。罗士信猛然带住坐骑,原地打了个旋子,长槊乌龙般回转,戳到了距离自己最近一人的胸前。那是一名手持铁棍的和尚,跑得太快,所以和本队脱节。见眼前突然出现一条长槊,来不及躲闪,只好用铁棍硬拨。罗士信岂肯让他将长槊砸到,手臂轻轻抖了抖,让开铁棍。然后反手又是一下,将耐不住寂寞的花和尚刺了个透心凉。
  “呀!”罗士信大喝一声,奋力挑起和尚的身体。直接向冲上土丘的那伙人掼过去。几个叛匪逆着山坡正跑得气喘吁吁,猛然间半空中突然砸下一个人来,躲避不及,当场又被砸倒了两个。没等其他人缓过神,罗士信的长槊已到。“噗!”“噗!”两声,将正对着自己的两名贼兵刺翻,然后长槊向下,将倒在地上的另外两人戳死。
  这几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贼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正确反应。等他们发觉吃了亏,罗士信又打马走远了,独孤林挽着角弓给他断后,有人敢追,迎头就是一箭。
  叛匪们弯弓还击,手中弓箭的质量却太过于低劣,瞄不上快速移动中的目标。偶尔有两箭射正了,力道却太弱,根本穿不透罗士信和独孤林身上的铁铠。
  “张将军怎么就带了三个人迎战?”李旭四下望了望,发现周围不像有伏兵的迹象,压低了声音问道。
  “郡兵们昨天半夜才分散回家休息,仓卒之间很难召集!”张须陀苦笑着摇头,解释。
  “老天!”明白了真实情况的李旭心中暗叫佩服,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胆子已经够大,却没想到碰到了胆子更大的人。在黎阳城下,雄武营以五千对三万,已经创造了近年来大隋官军作战的一个奇迹。此刻张须陀居然以四个人硬撼两万盗匪,无论此战是输是赢,后人都足以把它当作一个传说。
  “李将军害怕么,我刚才见你护着自家行李时,却是毫无惧色呢!”独孤林刚好打马跑回凉亭,听见李旭嫌自己这边人少,忍不住冷嘲热讽。
  “行李之中,是朝廷的军书和印信。李某虽然胆小,却不敢让它落入贼人之手!”李旭笑了笑,从行李中取出军书和印信交给张须陀检验。独孤林和罗士信二人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从他们作战时的表现上就能看得出来。在骄傲的人面前,旭子不想自己被人家小瞧了。
  张须陀验看了一遍军书和印信,将其又归还给李旭。他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李旭身份的真伪,骏马、黑刀、年纪青青却长了脸络腮胡子,这些特征太明显,贼军如果想找人冒充,还真难找得出来。
  “你受伤了,先回城去休息把。”他为人素来宽厚,见旭子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低声建议。
  旭子轻轻摇摇头,慢慢地收起了印信。军中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今天自己先撤了,此后永远不用想在齐郡郡兵面前大声说话。念及此,他又向土丘下扫视了一圈,发现土丘下流寇们的气焰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嚣张,在罗士信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他们正在更稳妥的进攻策略。
  “末将需要一点时间!”旭子一边跟大伙解释,一边从行李中取出把短刃。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他挥刀割开肩膀受伤处的衣服,然后用刀尖轻轻挑出肉里边残留的木刺。接着,取了一包金疮药,封住伤口。然后,割下一段衣袖,将伤口和药粉一并裹牢。
  “这里,有我们四个人足够!”秦叔宝见李旭疼得满头是汗,却一声不吭,心中对他也升起了几分佩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建议。
  “既然来了,就算我一个。”李旭回以宽厚的笑容。同时从行李中取出唐公赠送的铠甲,“叔宝兄搭一把手,帮我系一系背后的绊甲丝绦!”他笑着请求,一丝不苟地将铁甲穿戴齐整。
  注1:牛山,在今天山东淄博附近。济北郡,今天山东平阴一带。长清县即今日长清县,距离历城不足百里。
  第二章 壮士 (二 上)
  张须陀见到旭子在谈笑之中拉近与自己麾下部将的关系,忍不住对年青人又高看了一眼。李旭的勇武之名他早有而闻,同僚口中,和勇武并称的是此人的桀骜不逊。据说此人曾经在虎牢关之战后当众顶撞过大隋军中第一人宇文述,所以才惹得宇文老将军发怒,不得不夺了他的官职。谁知道这小子不服气,居然又跑到皇帝面前告御状,把满朝文武搅得不能安生。令人惊叹得是,一番御前官司打下来,平素威风八面的宇文述居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不但把已经到手一半的右武侯大军弄丢了,而且还眼睁睁地看着皇帝陛下给李郎将加官进爵。
  对宇文述老贼,张须陀素来没什么好感。但这不等于他认可传说中李旭那些冒犯上司,恃宠而骄的举动。骄傲的人通常都是刺头,他们经常因为过于骄傲让自己和周围的人付出巨大的代价,老将军以几十年的阅人经验可以确保这一点。所以,他对朝廷派遣李旭来辅助自己剿匪的安排并不十分满意。实际上,齐郡郡兵现在缺的不是什么勇将,名将,而是物资补给。近几年跟叛匪反复纠缠,民间越打越穷,已经不能再承担得起郡兵们的装备损坏。为了弥补亏空,老将军已经被迫使用了许多不愿意使用的手段,却还是无法给麾下士卒们凑全合格的兵器与铠甲。
  如果张须陀强行从民间征收养兵费用,肯定能刮到大笔钱财。但他不忍心这样做,在老将军眼里,所谓叛匪,大多数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百姓。他们最初造反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有口饭吃,发现提着刀吃饭比提着锄头在田地中刨食效果更佳后,才成为四处打家劫舍的流寇。别的地方百姓安危张须陀无权过问,但在他自己防御范围内,张须陀不愿意做逼良为盗的事情。
  山丘下的叛军又开始鼓噪,大约三百多名身穿灰布衣服,头上包裹着灰巾的壮汉高举着盾牌,列队而上。这是石子河的灰衫军,脑袋上灰扑扑的头巾是他们的标志。两股盗匪合伙打劫,彼此之间的权力和收益却要分得一清二楚。从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是生意人,做拿人命换钱的生意。张须陀笑了笑,从远处收回目光。叛匪如此,大隋官军其实也差不多。郡兵们打仗,府兵们很少帮忙。这回皇帝陛下派一个府兵将领加入郡兵作战,已经是打破了以往的惯例。
  “敌军并不和睦!”李旭提着弓,走到张须陀身边,低声征求对方的意见。“末将认为咱们痛打其中一方,对另一方稍微手下留情,时间久了,他们肯定自己要闹起来!”
  “脑袋上包着灰布头巾的是一伙,首领是叫石子河,当年是个有名的泥水匠。腰间缠着白布带的是另一伙,首领叫裴长才,是个卖老鼠药的混混,人很龌龊!”张须陀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李旭的建议。年青人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桀骜不逊,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没头脑,他在心中又重新更改了对李旭的评价。“也许是有人恶语中伤他罢!”老将军暗自想,转过头,冲着大伙命令。“一会儿士信和重木先出击,将这伙灰衫军杀散则已,不要制造过多杀伤。叔宝和仲坚两个打第二轮,能杀多少杀多少。石子河的人败下去,裴长才的兵马肯定杀上来!”
  重木是独孤林的字,这个家世显赫的年青人对李旭不服气,张须陀早已看在了眼里。所以他将罗士信和独孤林放在了一组,虽然从性格上搭配,李旭和他组合到一起更合适些。
  “遵命!”李旭和其他几人同时拱手。
  “我和仲坚打第一轮罢!士信和重木刚出击过,先缓口气!”秦叔宝为人素来谨慎,想了想,建议。
  “嗯!也好”张须陀点头,答应。“你们两个先上马吧。老夫发第一箭后,立刻冲下去!”
  “尊命!”李旭和秦叔宝答应一声,飞身跳上坐骑。
  秦叔宝身材与李旭差不多高,肩膀却比李旭还宽出数寸。他手持一把丈八长槊,槊锋比普通槊长上半尺,两侧都开有锋刃。见李旭的兵器过于短小,秦叔宝主动策马挡在了对方身前。“我冲进去杀了他们的头目,你用弓箭骚扰其余的人,给我制造机会。流寇和正规军不同,只要带队的头领一死,其他人立刻没了胆!”
  “叔宝兄不要急,这个距离,我应该能射得中!”李旭笑着用弓稍向敌军中央指了指,正指向举着木盾,弓着身子前进的流寇头目。那个家伙战场经验不多,半个身子都露在了盾牌外面。这个距离上的敌人,对旭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块活靶。
  秦叔宝的眉毛诧异地跳了跳,他没想到旭子对自己的射艺如此有信心。“成么,山上风向多变!”他善意地给旭子找台阶下。对方急着竖立威信的心情他很理解,作为一个已经四十三岁,在低级军官位置上滚了多年的人,他能明白一个无本之木的悲哀。(注1)
  没等李旭再做解释,敌军已经开始冲锋。逆着山坡,他们跑动的速度并不快,跑着跑着,队形就开始变得散乱。张须陀默默地扣着箭,心中计算叛匪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一百步,九十步,七十步,他松开弓弦,射出一支响箭。
  “嗤――”长箭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从跑在最前方的一名草寇的前胸处射进去。那人的身形猛地一滞,向后倒退了几步,跌倒,咕噜噜滚下山坡。秦叔宝快速一磕马镫,胯下黄骠马发出“唏溜溜”一声咆哮,四蹄腾空,直冲而下。他的骑术十分精湛,胯下战马也是一匹少见的良驹,两个跳跃,已经冲进了敌阵当中。
  手起槊落,秦叔宝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挑飞。然后右腿轻踹马镫,命令胯下坐骑跑斜线,切开敌军阵列,直奔队伍中的小头目。
  他很遗憾地发现自己扑空了,那名小头目身上插着两根箭,一根射在胸口上,另一根插入了眼眶。无论任何一支都足以致命。秦叔宝快速扫了一眼李旭,然后手中的长槊横扫半圈,将试图夺回头目尸体的数名草寇抽倒,紧接着来了个侧面横切,将惊惶失措的敌人一个接一个抽下山坡。
  李旭在黑风闯入敌阵之前,射完了预定中的三箭。他射死了这伙人的头目,又射死了举着灰布战旗的那个旗手。叛军很穷,身上的衣服都是用草灰染的,更不可能买得起铠甲。所以这三箭一点也没浪费,直接夺下了两条性命。
  顾不上给敌人任何怜悯,旭子藏弓,拔刀。在黑风前蹄踏入敌阵中的一瞬间,借助惯性用刀刃抹开了一人的胸脯。血在他背后喷起来,溅了临近几名乱匪满脸。那些人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闭着眼睛狼狈而逃。
  旭子没有追杀他们,而是拨马横切,他也走了斜线,于秦叔宝的方向恰好相反。两个人的任务是将敌军完全冲垮掉,而不是多做杀伤。
  在冲下土丘前的瞬间,旭子发现秦叔宝是个将帅之才。此人知道如果让罗士信和独孤林来完成这个任务,肯定是杀戮过重。所以他主动抢在第一轮出击,既弥补了主将考虑不周全之处,又没损坏同僚的颜面。
  对于没有任何训练的流寇而言,战马几乎是他们的天然克星。他们不知道如何有效利用手中的长兵器,也不知道互相保护。旭子的黑刀很快抹倒了第二个人,那是个四十多岁,胡子拉喳的男子。看到战马冲向自己,此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向其他同伴一样抱头逃走。这片刻的勇敢让他付出了生命为代价,锐利的黑刀切断了他脖颈上的血管。勇敢的男子在原地一圈圈打着旋子,手指用力抱住脖颈,试图把生命和血液留在体内。转了几圈后,他跌跌撞撞地倒下了。双眼瞪得老大,留恋地看着生命中冬日最后一缕阳光。
  横向跑出一百五十步后,旭子再度拨转马头。他的身边已经没有敌人了,锐利的刀锋面前,盗匪们鼓不起更多勇气。他放慢速度,缓缓撤回凉亭。不远处,秦叔宝也结束了对敌军的追杀,策马向他靠拢过来。
  “我杀了四个!伤了大概二十几个!”秦叔宝伸出手,拍了拍旭子的肩膀。他不夸赞对方的箭法好,已经被战果证明了的事实不需要夸赞。他现在需要摆正位置,把对方作为朋友,同时作为一个不错的对手。
  “我杀了七个,伤得肯定比你少。”李旭笑了笑,回敬了秦叔宝一拳。“我不会使槊,这把刀太锋利……”秦叔宝比自己擅长控制兵器,旭子不得不承认。丈八长槊在对方手里就像有了生命般,可以随意施展。这点他自问做不到,认识的朋友中,好像也没人能做到。
  “我们去休息,且看士信和重木的。士信的槊法在我之上,重木的射艺不亚于你!”秦叔宝点点头,理解李旭话语中不服的意思。不过他一点都不生气,男人么,心里就得有这种不服输的劲头。
  “愿意为他们两个喝彩!”李旭大笑着,和秦叔宝并络而回。他们相继跳下马,在凉亭内找了个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山坡下又传来了喊杀声,二人对敌军的举止视而不见。有张老将军在居中调度,有两名值得信任的弟兄前方冲杀,他们对自己的安危很放心。
  注1:秦叔宝出生于571年,书中故事是在大业九年。所以其虚岁四十三。本次战斗为真实事件,具体发生在大业九年春。笔者将其挪到冬天,是小说之曲笔,行家勿怪。
  第二章 壮士 (二 下)
  望着被弟兄们用血染红的山坡,裴长才的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这老石会不会坑我?他当初可是说张须陀中了郭方预的调虎离山之计,跑到淄水边上去了!怎么这会儿张须陀又赶了回来,麾下还带着四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张须陀的厉害,裴长才曾经亲身体会过。那时候他还在知世郎王薄麾下做一个旅率,日子正过得开心。王薄号称是南华老仙的嫡传弟子,知道前一千年已经发生的和后五百年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能算出谁这辈子能得到多少钱财,谋取多少富贵。他算出大隋官军会在辽东兵败,所以带领一波弟兄造了反。他算准大伙的心思,所以编了一首歌,告诉所有人跟着他能够吃香喝辣。他几乎算准了所有事情,可他就是没算到齐郡的张须陀是自己的克星。听说这齐郡地方富庶,他带着弟兄们来捞一票。结果被张须陀从华山一直撵到岱山,又从岱山撵到黄河北岸的临邑,连缠了三道皮索的快靴都跑丢了一只儿。多亏了临邑附近的芦苇丛密,才于野鸭子窝底下拣到了一条性命。
  那一次,裴长才在泥浆里蹲了三天三夜,只饿得前胸贴了后脊梁骨,才壮着胆子爬上了岸。上了岸后,他听说王薄又在召集旧部,推算出大伙跟着他将来一定能封侯拜将。裴长才这回长了个心眼儿,没听王某人的忽悠。自己收集了百十号残兵,在东平郡的巨野泽边上拉起了队伍。
  当山贼这行当,就跟街头打群架差不多,谁心肠狠胆子大,谁手下的弟兄多,谁就能吃得开。裴长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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