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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捣蛋鬼日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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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难了,不过我敢打赌,有的我也能表演,例如鸡蛋里的魔术、吞宝剑,还有向夫人借一块表,把它放到研钵中,然后再把它藏起来。
  今天,我在我的小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等到我认为能变好魔术时,我将到客厅里给大家表演;姐姐和来我家聊天的客人,都要交两个里拉的门票钱。我将使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并通过表演使他们更加尊重我。
  为了使表演更有把握些,今天,我在院子里给我的小朋友莱佐·卡尔鲁齐奥、弗罗和玛利内拉做了一次小小的表演。
  他们家住在我家隔壁、是奥尔卡夫人的孩子。奥尔卡夫人写过许多书,她总是那么忙碌,顾不上别的。
  门票价格是一个里拉。
  “请哪位女士借我一只表。你借我一只行吗?”我说道。
  玛利内拉说:“我没有,但我可以回去找找看,是否能把妈妈的那只表拿来。”
  她跑到家里,拿回一只金表。
  我带了一只小研钵,这是卡泰利娜用来捣碎杏仁和糖、做甜食用的。我把奥尔卡夫人的表扔在里面,用杵象摩尔根那样慢慢地把表捣碎。表很硬,除了表上的玻璃马上被捣碎外,表的其它部分都不太容易捣碎。
  “先生们,请注意!”我说,“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玛利内拉女士的表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真的!”大家说。
  “但我要让它变得跟原来一样!”我接着说。
  实际上,我把玛利内拉给我的表的碎块从研钵中倒到一块手帕里,包好后,迅速地把它塞进衣袋。然后,装成没事一样,自然地从胸口掏出另一个小包。这是我表演前就准备好的,用手帕包上的妈妈的一块表。我从手帕里把表拿给观众看,我说:“请看,先生们!表回来了!”
  大家对我的表演非常感兴趣,都鼓起掌来。玛利内拉也以为我还给她的就是她妈妈的表。这样,我得到了荣誉。
  今天晚上,我要在家里好好表演一番,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现在我开始准备门票。
  10月31日
  唉,我的日记,我是多么倒霉!
  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了结。因为这事,谁都说我要进监狱。以前贝蒂娜姑妈也曾这么说过。
  我是这样的沮丧。在家里,大人连揍都不想揍我。妈妈把我带回房间里,只是简单地对我说了几句:“最好你不要遇见人……求上帝怜悯你。我呢,由于你,成了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
  可怜的妈妈,一想起你那充满忧虑的脸,我就想哭……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难道我做的一切,哪怕连最平常的事,也会导致我的毁灭吗?
  正如计划的那样,昨天晚上我在客厅里为大家表演魔术,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真的,大家都说:“看看,看看,看看摩尔根对手的表演!”
  在观众中,除了会做诗和带糖果来的马里奥·马利外,还有被我姐姐称为瘦猴的斯都莉小姐和马拉利律师。卡洛·内利也来了,他穿得很整齐。上次他拿到被维基妮娅写上“老来俏”的照片后很生气,但两人现在又和好了。
  “我的第一个节目将是煎鸡蛋!”我说。
  我顺手从衣帽架上取下了一顶帽子,把它放在椅子上。这椅子离观众还有一段距离。然后,我拿了两个鸡蛋,敲碎蛋壳,把蛋清和蛋黄倒进帽子里,把蛋壳放在盘子上。
  “先生们,请注意!现在我们先把鸡蛋捣碎,然后再用火烧它们。”
  我用一把匙子在帽子里搅拌着鸡蛋。根据原先想好的,我把蛋黄挑到帽沿上,又使它们滑回到帽中去。
  看着我搅鸡蛋的动作,内利大笑起来,高声说:“演得挺象,真的挺象!……”
  看到大家对我的表演很感兴趣,我也更起劲了。为了使我的表演跟我看到的摩尔根的表演一样逼真,我说:“现在鸡蛋已经搅碎了。请哪一位先生上来拿着帽子,我来点火……”
  我转身对离我最近的马拉利律师说:“您,先生!能帮我把帽子拿一分钟吗?”
  马拉利律师谦让了一下,他用左手拿着帽子,朝帽子里看了一眼,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帽子有夹层呢,哪想到他真的在帽子里搅上鸡蛋了!……”
  卡洛·内利听后比刚才笑得更厉害,他又说:“真有意思……真逗人!……”
  我非常高兴地从门口端进点着蜡的烛台,这是我预先准备好的。我回到马拉利的身边,让他用右手拿着烛台,我说:“蜡烛点着了。现在请您,先生,把帽子举在蜡烛上面,但当心烧着了帽子……好,就这样!现在,当鸡蛋煎熟后,我们就把火熄灭。但是,怎么熄灭它呢?噢,我用手枪把火打灭……”
  摩尔根是用真的卡宾枪把火打灭的,而我用的是支孩子玩的手枪。这种手枪的子弹一头是铅的,另一头带着一根红色的小羽毛,我认为不管什么枪都没有关系。我握住手枪,站在马拉利的前面。
  演到这里,是表演取得成功的关键时刻,我应该用手枪把火打灭,可是突然两声大叫使我分心了。
  卡洛·内利突然发现马拉利律师手里拿的正是自己的帽子。他停止了笑,心疼地叫了起来:“唉呀!这是我的帽子!”
  同时,马拉利律师看见我举着手枪,眼镜片后面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说:“枪真的上子弹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扣了扳机,马上听到了一声喊叫:“啊,你要杀我!……”
  帽子和烛台都从马拉利律师的手中掉了下来,帽中的鸡蛋撒在地毯上,把地毯也弄脏了。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斯都莉小姐要晕过去了,其他人也都叫着,我姐姐们的眼泪象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卡洛·内利扑向帽子,咬牙切齿地骂道:“杀人犯!……”
  在马里奥·马利的帮助下,我妈妈扶起了马拉利律师,把他的手掰开,看见带着红羽毛的子弹正打在他右眼附近的肉里……。
  尽管我起誓,我比谁都难过,但是当时我忍不住要笑,因为,被红羽毛子弹打中的马拉利的样子十分可笑……
  在一片混乱中,卡洛·内利一直都在用他的手帕擦着帽子,而且非常恼火地骂:“这个孩子要进监狱!……”
  我不敢再笑了,因为我开始明白,事情是非常严重的。
  马里奥·马利和其他人搀着马拉利的胳膊,把他送进了客房,卡洛·内利负责去叫医生。
  我一个人待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一边抽泣,一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我的景况是那样的凄惨,一整夜都没人理我,直到见到妈妈,正如我在前面说的,她把我送回了我的房间。
  看来,马拉利律师的伤势很严重。而我呢?就象大家说的那样:将进监狱去!……
  我绝望了,头昏脑胀,我觉得脑袋象被棍子敲碎了似的……我完了,完了……
  我感到好些了,睡着了。
  现在几点了?可能已经晚了,因为我嗅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香味。就是这香味才使我摆脱了这死一般的沉寂,精神稍微愉快了一点。
  但是,一个可怕的想法老是缠着我,这就是被审讯、坐牢和服苦役……我太悲惨了!我的家太不幸了!
  我朝窗外望去,看见卡泰利娜正亲热地和切基拥抱。切基就是那个把我从水里救出来的人。
  很清楚,卡泰利娜正在告诉切基昨天晚上马拉利律师被打伤眼睛的事,切基听得都入迷了。从他们讲话时做的手势来看,事情非常严重。我看到卡泰利娜朝天伸着双手,越发担心——可怜的马拉利可能死了……
  不过,我的日记,我必须坦白一件事,看到他们俩说话时打的手势,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难道我真的象卡洛·内利昨天晚上说的那样是一个罪犯吗?
  我的日记,奇怪的是,我一想到自己是个天生的罪犯时就想哭。因为越想越觉得我是一个给自己带来痛苦,也给别人造成不幸的男孩子。我不由自言自语地说:“唉!切基那天让我在河里淹死就好了!”
  轻点,好象有脚步声……
  啊!可能是马拉利真的死了……可能是宪兵来抓我这个杀人犯了……
  是什么宪兵啊!……是妈妈,是我的好妈妈给我送吃的来了。她给我带来了马拉利先生的消息……
  啊,我的日记,我觉得心上压的石头落了地。
  我在房间里跳了起来,跳起了舞,高兴得象个疯子……
  马拉利没有死,甚至连死的危险都没有。
  看来,就是眼睛的问题了。他的眼睛受了伤,也可能伤了神经……不过,医生肯定地说,马拉利不出十天就可以外出活动了。
  妈妈进屋时表情很严肃,但走的时候也象我一样轻松,因为,她明白了事情所以这个样子的真实原因。
  妈妈进来时我很害怕,因为我还以为是宪兵来了。她对我说:“嗯,如果不发生其他问题的话,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你后悔你做的事情了吧?……”
  我没有说话。这时,妈妈拉着我的胳膊望着我,她没有责备我,反而哭了:“你看,我的加尼诺,由于你的过错惹出了多少不愉快的事,闯了多大的祸!……”
  为了安慰她,我回答说:“是的,我看到了。但这场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责备我说,事情是因为我变魔术引起的。我对她说:“但是我在变魔术的时候,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很感兴趣、很高兴……”
  “是啊,大家都没有预料到你要做的事啊?后来……”
  “我能预料得到吗?我又不是算命的。”
  “那么,你记得卡洛·内利帽子的事吗?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因为你用鸡蛋弄脏了他的帽子。”
  我说:“是的,这是一桩不愉快的事,因为我随便从帽架上取下的帽子是他的。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他的帽子。”
  “那么,我的加尼诺,如果是别人的帽子,他就不生气了吗?”
  妈妈是这样说的,我正等着她的这句话。
  “是的,对于卡洛·内利来讲就不会生气了……事实上,他发现我根本不会变魔术,而且帽子已经弄脏了。但是,卡洛·内利却捧腹大笑,因为他以为帽子是别人的,并说‘啊!这太棒了!真有意思!’但是,当他发现帽子是他本人的时候,就说我是一个天生的罪犯……大家都是这样的!……马拉利先生也在笑,他觉得挺好玩,因为他看见帽子不是他的,要不是子弹打中了他的眼睛,他将会高兴得不得了……但不幸却找到了他。这样,大家都把责任归罪于可怜的加尼诺,一致嚷着‘加尼诺该进监狱……’事情总是这样,大家也都是这样,连贝蒂娜姑妈也这样说……说穿了,我做了什么坏事了?我不过把一棵不值几个钱的龙胆草拔了起来……我生来就是罪犯,因为这棵龙胆草是个叫什么费尔迪纳多送给贝蒂娜姑妈的,据她说,这棵植物里有这位先生的灵魂……”
  我说到这里,妈妈好奇地打断了我的话,问我:“什么,什么!慢慢从头讲起,贝蒂娜姑妈是怎么说的?……”
  妈妈要我把龙胆草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我就把贝蒂娜姑妈说的话一句一句重复了一遍。妈妈听后笑了,她对我说,“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一会儿我还要来。要是你听话,我给你带点罐头鱼当点心。”
  妈妈下楼了。我听见她在叫阿达和维基妮娅,并说:“来!我告诉你们一桩新闻!……”
  不错,我总是说,在所有人当中,妈妈是最讲道理的,她能区别什么事是不当心干坏的,什么是恶作剧。
  阿达给我端来了饭菜。她也想让我讲讲贝蒂娜姑妈和龙胆草的事。
  她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一个小时前医生来过,他说,马拉利律师的病情不严重,不过至少还要在屋里待上一个星期。
  我知道,在屋里待上一个星期不是件好受的事,但更不好受的是没病却要关在房间里,就象我被迫待在这里一样。
  需要有耐心。阿达对我说,爸爸非常生气,他不愿意再看见我。因此,需要等他气消了。到那时,妈妈在旁边说点好话,事情就会平安过去的。
  这时我上床了,因为我感到很困。
  11月01日-11月15日
  11月1日
  今天,当爸爸出去后,阿达来告诉我马拉利的消息,说他的伤一天比一天好转。她还对我说,如果我想到客厅里转转也可以,条件是待半个小时就得回来。
  我非常愿意下楼换换空气。过了一会儿,奥尔卡夫人来看妈妈。她的到来使我非常高兴。她说我长高了,有一双聪明的眼睛,此外,她还说了许多妈妈们说男孩子的话。
  这时,维基妮娅姐姐进来了。她认为我最好马上走开,说我太让人操心了。她说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在讲这件事时自然用的又是那套夸大其词的手法,胡说什么可怜的牺牲品(她这样称呼律师的),弄不好将终生瞎掉一只眼睛。
  但是,奥尔卡夫人是位作家,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她说,受害者是让人同情的,但这不过是件倒霉的事。我马上接着说:“我敢说,这场祸是他自找的。因为,如果律师照我说的那样站着不动,我就不会打错目标……”
  她们聊天聊了许多时候。后来奥尔卡夫人掏出表来一看,说:“我的上帝,都快四点了!”
  妈妈这时也看了看表,说:“真奇怪!你的表跟我的那块完全一样……”
  “啊,是这样的吗?”奥尔卡夫人一边回答,一边把表放回了怀里。维基妮娅正好站在她的后面,她向妈妈打了个手势,但妈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奥尔卡夫人走后,老是喜欢多嘴多舌的维基妮娅嚷了起来:“妈妈!你没看见?除了表外,表带也跟你的一模一样……真是怪事!”
  她们都上楼到妈妈房间里去找表……但表没有找到,因为我前天在院子里变魔术时拿走了。很难描绘妈妈、阿达和维基妮娅找表时的那种情景。后来阿达又急忙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找什么,她回来时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我注意到奥尔卡夫人擦鼻涕的那块绣花白麻纱手帕,跟妈妈在我生日时送我的完全一样。于是我翻了抽屉,发现确实是少了一块!……”
  真有意思!手帕本来是我前天在院子里变魔术时,用它包妈妈的表给玛利内拉的!
  结果,就这两件平平常常的小事,妈妈和我的两个姐姐足足议论了一个多小时,而且不停地发出“啊,”“哦!”的声音。她们还回忆起最近一次,也就是上星期一妈妈陪奥尔卡夫人到她房间里做客的事。最后,阿达对这场议论下了结论:“她是一个偷窃狂病患者。”
  偷窃狂这个词我知道,因为我多次在爸爸放在桌上的报纸里看到过。这是一种古怪的病,患这种病的人总是去偷别人的东西,而且是目中无人。
  我这时说:“老是夸大事实!……”
  我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使奥尔卡夫人免受这不白之冤。可是,维基妮娅说我是个孩子,大人讲话时不该插嘴,要是我又去搬弄什么就糟了……
  大人们多么傲慢哪!但是,这次她们将发现,孩子们有时比她们判断得更正确,而她们总认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
  11月2日
  今天是悼念死者的日子,我们全家要去圣·岗波墓地去为可怜的爷爷、奶奶和巴托罗梅欧伯伯扫墓。
  伯伯是两年前死的,很遗憾,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将送我一辆自行车,这是他答应过多次的。
  妈妈要我快点穿上衣服。她说,如果我表现好的话,或许在这严肃的地方,爸爸会原谅我的。
  不错,正义终于胜利了。大人们应该懂得,不要总是把什么过错都推到小孩子身上,并强迫他们承认这些过错。
  在上床睡觉前,我要在日记上写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前的事已被爸爸原谅了。不过,由于一次玩笑,差一点又坏了事。
  今天,在出家门之前,爸爸交给我一个花圈,用他对我发脾气时一贯的严厉口吻说,“希望你能让你可怜的爷爷、奶奶在地下安心……”
  我没吭声,我知道在这种场合是禁止男孩子随便讲他们的理由的。我低着脑袋,好象肯悔过的样子,又偷看了一下爸爸,他正对我怒目而视。
  这时,妈妈来说,卡泰利娜叫的马车到了。于是我们上了车,只有维基妮娅因为马拉利律师的缘故,留在家里。律师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
  我向妈妈请求:“我能到车前面的高坐台上跟马车夫坐在一起吗?这样你们也可以坐得宽敞一点。”
  我这样提的目的是希望坐到高坐台上玩玩。当马车走在平坦的道路上时,马车夫还曾允许我揪了一会儿缰绳呢!
  “天气多好啊!多少人哪!……”阿达说。
  当我们进入圣·岗波墓地时,看到人们簇拥在道上,手里拿着悼念他们亲人的花束。
  我们拜谒了可怜的爷爷、奶奶和伯伯的墓,象往年一样为他们祈祷后,便在圣·岗波墓地里转着,看看别人家新的墓地。
  走着走着,我们看到一块正在建造的墓地。阿达说:“这就是比切讲过多次的罗西家的墓地……”
  “多阔绰啊!”妈妈看到后说,“要花好多钱呢!”
  爸爸说:“肯定要花三到四千里拉!”
  阿达说:“最好还是让他们把欠的债先还了!”
  我抓住机会跟爸爸说了话,我问他:“建这个干什么?”
  “罗西全家一个一个都将埋在这里。”
  “怎么?那么比切小姐也将埋在这里?”
  “当然。”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象个疯子一样。
  “什么事值得这么好笑?”
  “有人活着的时候就为自己造好了墓地!所以我觉得好笑。”
  “就某种意义来讲,这也同做其它事一样,为了虚荣……”爸爸说。
  阿达插嘴说:“这就跟他们在剧院里租包厢一样,我不知道他们坐在包厢里时,是否感到羞耻。他爸爸还从银行借钱呢!……”
  这时,爸爸、妈妈、阿达开始聊起天来了。我想,既然我是他们的累赘,就自己去玩一会吧。我看见远处的莱佐和卡尔鲁齐奥,便追上了他们。我们开始在道上“赶马”玩。
  道上铺着小石子,很适于“赶马”。后来,我们又越过道旁的栅栏在草坪上玩。我们躲着看守,因为草坪是禁止入内的。
  突然,我的领子被人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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