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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黄梁官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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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听梅处长的,不浪费不犯罪,最后每人再来一碟鱼翅,一盅燕窝算完。”
    其实马大炮后来点的这些高档菜,通过手机早已吩咐厨房做了准备。不然,临时通知,再高明的厨师也没法做得出来。
    最后这一碟一盅,更让梅多心悸,“皇天”的行情她知晓,这碟那盅单价都在二百元以上。每人两个,以十人计,合计就在四千元以上。
    “算饮料,这桌酒席,没七八千块恐怕拿不下来。”梅多私下核计一番,心里更虚了。
    七八千块钱在马大炮来说,不过是道小菜,四五万元的超豪华宴席他也摆过。当然,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他刚刚出道没几年,干什么都好与人争个高低,拔个头份。听说邻县黄岭人称冯疯子的农民企业家冯中原,带家人专门上京城吃了桌标价18888元的黄金宴,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冯疯子他抖什么威风,一个种田的农夫。看我的!”于是便请了县里的一帮头面人物南下广东,找了家五星级饭店,猛吃海喝,狠“造”了几天,食宿不说,光给小姐的小费就不下一万元。
    “以前老批判资产阶级花天酒地,批了三四十年,可花天酒地到底是个什么样?两眼一抹黑。现在总算明白了,不就是老百姓说的天堂里的生活嘛。共产主义社会大概也就是这样吧?”返家的前一天晚上,当时的常务副县长陈南方仰面躺在豪华客房的席梦思床上,不无感慨地说。
    这事放到现在,就算有人摆了十万百万的超豪华宴,马大炮也不会再去与他争那个虚名,做不知天高地厚的“烧包”。但不争虚名,不做“烧包”,不等于他不再请人吃饭。饭局他三天两头设,但亲自出面坐陪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大多数情况崐下,属下拿了餐票要他签字时,他才知道出席饭局的是哪些人。但今天这饭局他是必来不可的。虽然人都说县官不如现管,但现管又人人都被县官管着,特别连众多副职县官也得听喝的县长大人,不好生侍候着,是极端不明智的。他马大炮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人傻事。
    刘悠然一行比原定时间早到了半个多小时,按常规,他们先来到县委书记王一丁的办公室,然后由王一丁陪同,直接从连接县委、县政府的二楼天桥上,一同步入县政府一号会议室。除常务副县长钟忠,县政府全体组成人员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崐下来的程序是:王一丁宣布开会,吕新宣读刘悠然的任职通知,宁副秘书长代表行署讲话。
    宁副秘书长在讲话中希望县府全体成员团结一心,积极支持新县长的工作,努力使蓝印县的各项工作更上一层楼。吕新在宁副秘书长之后,又补充了这样一席话:“地委和行署对蓝印的工作一直是比较满意的。前段时间县长空缺,政府一班人在常务副县长钟忠同志的带领下,团结一心,开拓进取,各方面的工作井井有条,颇有成效。这一点地委和行署领导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我来这里之前,行署吴专员还特别强调,蓝印政府班子是个强有力的班子,钟忠同志是个很称职的好管家。我在地委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哪个地委、行署领导如此评价过哪个班子、哪个人。在刘悠然同志加盟后,相信你们一定会做出更大的让上级领导更加满意的成就来!”
    “呱呱,呱呱……”吕新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阵清亮的掌声,随即,矬矬胖胖、称病未出席会议的常务副县长钟忠“哈哈”大笑着走进会议室:“好好好,托吕部长的吉言,我们蓝印人民一定在新县长的英明领导下,自立更生,奋发图强,去夺取更大的
    胜利!”
    “哎,你怎么来了?不是有病吗?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胡乱糟践啊!”吕新急急迎上前去,一手与钟忠相握,一手拍着他的肩关切地说。
    “你吕部长和宁秘书长大驾光临,就是爬我也得爬着来见驾呀!”钟忠伸出另一只手,与紧随而来的宁副秘书长相握之后,满脸堆笑地答道。
    “病真好了?什么病?要不要到地区医院复查复查?那里我有熟人,可以帮你安排安排。”吕新很真诚地说。
    “若真要去,不用劳吕部长大驾,我直接可以安排。”宁副秘书长也大包大揽,“我不是正分管那一块嘛。”
    见两位上级领导这样关心自己,钟忠心里渐渐热乎起来。自上级要委派新的代理县长的消息传来后,心中结成的块垒,立时得到化解,忙抱拳不迭地说:“多谢领导关心,小民不胜荣幸之至。我的病不过是偶感风寒,一点小毛病,可不敢让领导操心。多谢,多谢。”说过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你个老钟!”吕新在钟忠肩上猛击一掌,笑说:“就凭这声笑,我敢断定你的病好了,完全好了。至于是偶感风寒,还是别的什么怪疾,我和宁秘书长不是医生,也就无法深究了。”
    众人早听说吕部长平易近人,好开玩笑,见他这阵与钟忠如此打闹,便也都放松一直板着的面皮,同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四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5 本章字数:3802
    心焦口渴得厉害,猛灌一通冰镇水,是刘悠然酒醒后的最迫切愿望。他强忍着翻身引发的头晕恶心,摸索着扭开了床头灯。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家的屋子里,妻子吴小玲也不在身旁。看看仍戴在腕上的飞亚达手表,时针正好搭在二三时的中间。距上次看表已整整过了两个半小时。
    奇怪,这床头灯的开关怎么和自家的安在同一位置?再慢慢环视全屋,才觉天壤之别:大花篮似的水晶吊灯,双层内嵌式吊顶,壁上也好象全是木板。一面墙全用布遮了,不知是窗大,还是要的就是这个派头。窗帘绉绉折折,垂着流苏,给人一种豪奢的感觉。床自不必说了,宽差不多有两米,以他一米七六的身架,横着睡也不会出头露脚。身子轻微动动,床忽忽悠悠,人似乎漂在水上、游于云中。不像自家那张床,夫妇二人睡上去,一人身子下一个坑,夫妻二人想亲热一下,还得用力翻山越岭。至于外间陈设,透过半掩的门,可以看到转角沙发、驼色地毯和无色玻璃钢茶几一角,由此可以大致想象出外间的豪奢程度。
    这是县政府招待所特一号房间,他临时的住处。那阵在酒桌上,王一丁书记给他说过的,说四室两厅的正式住房正在装修,最多半个月就会完工,让他先在招待所凑合几天。
    只是刘悠然这阵的心思根本不在房间的豪奢与否上,他此时一心所求的,就是冰凉透心的饮品,茶水、饮料、矿泉水,那怕一杯白开水,只要冰凉就行。
    “水,水,水……”本来只在心里想着,谁知口随心转,不知不觉竟说了出来。这下可好,只听房门轻启,随着一道亮光,一个身着本白短袖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悄然闪了进来。
    “刘县长,您要喝水?”轻柔的问话挟带着淡淡的脂粉气向刘悠然床前飘来。
    听声音挺熟,可又一下想不起她的名字。想坐起来答话,但右手才一撑床,碰到光溜溜的大腿,又觉得着内衣内裤坐起来更加不雅,便又重新放平身板,仰着答道:“谢谢,请给我来杯凉的。”
    “您想喝什么?冰茶、可乐、健力宝,还是红牛?”年轻女子弓下身子,把脸凑近刘悠然关切地问。
    这下刘悠然认出她来了,原来是县里的接待处长梅多,席间王一丁书记专门介绍过的。
    “那就来杯冰茶吧。”
    听他这么说,梅多转身出了内间,旋即,端着满满一高脚杯闪着红光的冰茶再次来到床前。
    外间的大冰柜里,各种饮品应有尽有,刘悠然只要想喝,澳洲鲜牛奶也保他喝个够。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给大家留下个醉鬼的印象。”把杯中冰茶一口饮尽,趁梅多再往里斟的空儿,刘悠然不好意思地说。
    “刘县长您可别这么说,您今天醉比不醉好。”
    “哦,此话怎讲?”刘悠然端到嘴边的高脚杯又挪开了,带些不解地问。
    “您不知道,我们蓝印近些年流行一个‘喝酒观人品’的说法,也有说‘喝酒观人心’的。品、心意思都差不多,都是说通过喝酒,特别是第一次一起喝酒,看人心、观人品的。有人还编了个顺口溜,说什么:‘说喝就喝人可交,能喝不喝人中妖。’您今天虽然过了量,但谁敬的酒都喝了,给人人都给足了面子。所以大家都认为您这个人可交,就是醉了也没人笑话你,反倒让您以后好开展工作。特别是钟县长,哦,不对,是钟副县长,本来心里一肚子不痛快。您今天一连喝了他敬的三杯酒,还回敬了他两杯。人是醉了,但您的为人让大家放心了,威信也树起来了。崐在咱们蓝印县政府班子里,只要钟副县长不和你唱对台戏,就再没有能翻起大浪的泥鳅。”
    “哦,这个钟副县长这么厉害?”听梅多这么一说,刘悠然酒醒后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自责、懊悔等心绪,立时烟消云散,头晕、恶心等不适也好象一下减轻了很多。稍稍向上耸耸身子,他诚心诚意地说:“我新来乍到,以后还望梅处长多多关照才是。特别是今天,更应该好好谢谢您。”
    “哟──”听刘悠然这样说,本来已经坐在床头的梅多又马上站了起来,“刘县长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接来送往,照顾安排好各位领导的生活是我的本职工作,今天让您喝醉了酒,我已经失职了,心里难过得什么似的。您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刘悠然又一气喝干杯中的冰茶,说:“不过今天醉酒实在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哎,你家住在哪里?如果远就不要回了,天太晚回去不太安全,就在这里开个房间住一夜算了。”
    “嗯,嗯。我去看看林秘书他们,打个招呼就回去休息。”梅多嘴里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当接待外长一年多了,几乎天天清晨出来,夜半回去,弄得夫妇人经常吵架干仗,还从来没哪个领导这样关心过她。
    听梅多提到小林他们,刘悠然便也顺势问道,“林秘书他们住几号房?”
    “特三,就在你隔壁。”
    虽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可住在特三标准间一号床上的农学系秘书小林却毫无睡意。真是不虚此行!
    床头柜上层两条红塔山,下层两瓶五粮液。粗略估了估价,总价值超过500元,超过他半个月的工资。这是小林平生收到的最贵重的一份礼物。以前也零星收过一些,但那不过是来自家乡的新学子,在寻找靠山的初级阶段,礼节性拜访时拎在手里的十来个苹果、五六斤鸡蛋,价值不过十几二十元。也难怪这些学子吝啬,家乡是个山区县,年人均收入也就几百元人民币,完全靠自家力量供养一个大学生的人家实在不多。这还是农大,各项收费除了师范院校,在各类大学里是最少的。就这样,不少学子还得靠贷款才能完成学业。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大概是前年暑假过后吧,99─1班学生方宏图扛着一箱古城特曲来到他宿舍,说是家乡新出产、准备创牌子的白酒,县里决定送给每个外出工作的家乡人两瓶,一来联络感情,二来希望大家能为该酒打开销路献策出力。
    “那为啥给我一箱?”从来没享受过特殊待遇的他,心有忐忑地问。
    “这全是我爸的主意。”
    “你爸?”
    “对,我爸。他前不久做了副县长,就分管这方面的工作。”方宏图轻车熟路地从箱里抽出一瓶园林特曲,一边开启一边回答,“这酒味儿很醇,就算喝多了也不上头,不伤身子。我爸说最适合人类灵魂工程师喝了。所以就决定,每人两瓶,教师加倍。”
    “加倍也不过四瓶。另外八瓶给谁?”方宏图进门时,他早已看清包装箱一侧的绿色数字:3×;4,知晓箱内有酒12瓶。
    “给你呀。这点小事,我说了算。”
    一瓶古城特曲18块3,一箱的总价值将近220元。220元啊!林秘书为此兴奋了好些日子,直到一箱酒全都喝完。
    今天这份礼,是220元的两倍还多。
    令小林更兴奋的是今天这顿饭,这是他平生经见过的最豪奢的饭局。什么燕窝、鱼翅,以前只是听过,今天全吃了。至于鲍鱼,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那个鲍字到底怎么写,若不是上卫生间时走错地方误闯到厨房,见到张贴于主灶上的菜谱,今生是否知晓还真是个未知数。
    “今天这顿饭,一桌没七八千恐怕拿不下来。”回招待所路上,送刘悠然前来的农大小车班司机小王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会吧?小王你可别吓唬人。不过是一桌饭嘛,又没吃金喝银,哪里用得了七八千,更何况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
    “说你少见多怪,你还不服气。”
    来时路上,他二人凡事见解不同,没少打嘴仗。饭桌上两人只嫌嘴小,尽全力品尝美味佳肴,算是和平共处了一两个小时。这阵酒足饭饱,闲心顿起,借机又抬起杠来:
    “一碟鱼翅多少钱你知道吗?肯定不知道。那盅燕窝呢?估计也是一问三不知。”小王话说得轻声细语,但句句透着阴损。
    “你怎么就肯定我不知道?一碟鱼翅,就那刚刚盖住碟底的丁点儿,充其量不过七八十元。燕窝也只三两口,100元一盅挡住了吧?”小林其实真的不知道这方面行情,但好面子的他还是打肿脸充胖子,高高地为两道菜定了价。
    “哼哼,哼哼。充其量100元。”小王冷笑两声,“好个见多识广的林大秘书,真格是没吃过猪肉,也没听过猪哼哼。七八十元就想吃鱼翅,充其量100元就想品尝燕窝,做梦去吧您哪!实话告诉你,一碟鱼翅,最低价格也在200元以上。至于燕窝嘛,估计也得在你的充其量上乘以三。”
    “两样就差不多500,自己这一桌9位,总计四千五。”好家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小林秘书先自在心里吓了一跳。还有酒水,六斤装的“XO”,喝了个瓶底朝天。价格估计也三千元左右。这就七千多了。再加上满桌子的其他菜肴,崐七八千是否能拿得下来还真是个问题。
    这样一想,小林便不再吭气。小王也识趣,适时住了口。
    回到招待所,收拾好各人所得的名烟名酒,小王脱个精光,钻进被窝掩头大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小林则被今天的收获所撩拨,躺在床上,大睁着两眼想心思,直到梅多、刘悠然推门进来。
    “刘主任,哦,不不不 刘县长,干脆,我也跟你到县上来吧?”小林突然间冒出这个念头,并直通通地就说了来,
    “好啊,基层很需要有文化、有学识的青年干部,你愿来,我举双手赞成。”刘悠然只当他是说笑,便随口应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刘主任。我这话可是当真说的。”小林心里一急,“嗵”一下跳到地上,两眼直盯着刘悠然说。
    “哦。”见小林这般模样,感觉仍然懵懂的刘悠然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五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5 本章字数:3831
    “一顿就一万多,也太……”
    “太什么?”马大炮断喝一声,吓得老婆、公司财务总监张秀秀身子一抖,刚刚接手的餐费单据差一点掉在车上。
    “真正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万多就心疼了?这种钱也能省?不要说一万,就是十万,该花时也得花。多少人巴望着花这钱,可就是没有机会。要不是王一丁够意思,让小梅子通知咱一声,你想花都花不出去。”骂完坐在后座上的老婆,马大炮又回过头问开车的内侄,“让你办的事儿都办了?”
    “办了。每人两条烟、两瓶酒。王书记和刘县长加倍。不过……”内侄张轶有意留着后半句不说。
    “不过什么?”果不其然,马大炮的追问紧随而至,“是不是觉得便宜了随刘悠然来的那俩小子?”
    “是。”跟姑丈时间越长,张轶从心底越是佩服姑丈,他的精明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像刚才,他只提了个话头,姑丈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一清二楚。再就是他的霸道,听下人说话从来没听完整过,你这里话头才一开启,他的质问马上就紧随而至。所以他现在养成个习惯,与姑丈说话只说上半句,下半句让姑丈来强调补充。
    “按说呢,那俩小子不送也成。一千多块的东西,打了水漂是有点心疼。可这年头做事得看长远一些,你知道他俩和刘悠然关系如何?不好则罢,若好呢?得罪了他俩就等于得罪了刘悠然,那咱的一万多不就白花了?再说了,他三个一起来,东西只刘悠然一人有,他也不好意思往回拿是不是?就是拿也得分给那俩小子一人一份。一份东西三人分,能有多少?拿着也让人心里不舒服。那俩小子不舒服倒也罢了,刘悠然不舒服呢?我们不是花钱买不自在嘛。倒不如人手一份,大家都皆大欢喜。”
    过了会儿,马大炮又补充说:“这年头,副书记副县长可以怠慢,书记县长的手下可千万怠慢不得。别以为他们无职无权,关键时候说句话,比副书记副县长管用得多。”
    “是这个理。我爹的事不就是人家高秘书的一个电话嘛。”张轶赶紧附合说。
    张轶他爹张秀武是马大炮的大舅哥。高秘书是县委书记王一丁的秘书小高。
    张轶说的他爹的事,在蓝印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因一点邻里纠纷,仗着妹夫马大炮的路子野,与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关系很铁,张秀武竟用铁棒把邻家男人的胳膊打折。故意伤害罪是铁定的,凶犯当天就被派出所扣押起来,群众要求严惩凶手的呼声也不小,可最后高秘书一个电话,由马大炮拿出三千元,私下把事儿了结了。
    “再说了,就是不求锦上添花,也得防着他们落井下石。”
    其实马大炮对小林和小王出手大方,还有更深的用意。农大是个出官的地方,现任行署专员吴畏、组织部长吕新,还有今天刚刚履任代理县长的刘悠然,都是农大出身。地委、行署各部委办局,农大出身的也不少。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一天,这小林小王也会飞黄腾达起来,成为自己父母官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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