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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黄梁官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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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看,心不诚吧?”马大炮见刘悠然笑起来,对他解释说,“三段中,中 线最短,东线最长。陈总精得孙猴子似的,哪会干这种赔本生意。”
    “不是心不诚,也不是我不愿意。我和吴副省长签的是东线,白纸黑字的合同 押在那里,谁敢违反?你要怨就去怨吴副省长。”
    “原来是这样。”刘悠然心里一下明白了,但旋即脑海里又闪出这样一个念头: “那贺书记当初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把这事给吕新一说,吕新也有些纳闷:“据我对贺书记的了解,他说话办 事一向都很严谨,凡事都讲究个有始有终。这样有来无回的事,他好象还没做过。”
    “该不是试探我吧?看我听不听他的话,交办的事尽不尽心。”
    “可能。当然也不可否认,贺书记可能过后又把这事忘了,也就没再给你回话。 是我们多心了。”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吕新却觉得这事似乎并不这么简单,背后 好象还隐藏着什么。但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一下却想不明白。
    第二天晚上,送走最后一拨来宾,刘悠然去了严家正家。已有段时日没在一起 聊过了。他感到有满腹的话要找人说说。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原来感到这也摆不平,那也放不下。可最后,事 情竟这么简单,人家不过是说着玩玩的。你做与不做,人家根本没当回事。自己那 些所谓的烦闷、苦恼,全都是自找的。”
    “正所谓无所求无所忧。”严家正一边往杯里斟酒,一边接话,“以前你总想 着摆平各方面的关系,既不想开罪任何人,又不想使工作受到影响;既想出政绩保 住现职,还想在此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求得更大范围内的发展。而现实又是如此地 残酷,有时竟让你无法做出两全的抉择来,顾此就必须失彼,使这一方满意,就必 须开罪于另一方。不偏不倚,根本就行不通。整天过这种走钢丝似的生活,你怎么 开心得了?怎能不烦恼苦闷?这就叫有所求,必有所忧啊!”
    “求又能求到什么?即使求到,又能怎么样?这山望着那山高,什么时候有个 尽头呢?”
    “生命不息,渴求不止。这就是人生。”
    “不止是对的,问题是要看你追求的这东西有多少价值,值不值得你耗费所有 心机去为它拼搏,去为它献身。如果你极力追寻的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豪无价值 可言,那为此把自己的心绪搞得这样糟糕,值吗?”
    “怎么不值?你觉得糟糕,有人想糟糕一下还没机会呢。”说着严家正脸上又 露出一丝嘲讽,“你那是怎样一种糟糕哟,坐着‘现代’,喝着‘蓝带’,怀里搂 着‘革命的下一代’。整天耀武扬威、花天酒地,还说糟糕。换了平民百姓,那可 都是天堂里的日子哟!”
    “又来了,又来了。你要搞懂自己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中共蓝印县委宣传部 主持工作的副部长,不是水泥厂普通干部。说话要讲究政策,注意分寸,照顾影响。 ”刘悠然板起面孔教训他。
    “看看看,还好意思说。你把我拎到那贼船上,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我巴不得 谁抓个不好影响,早点把这什么都不长,整天气的肚子胀的副部长给我撤了。”本 来有些话严家正不想说的,刘悠然刚刚死了母亲,他不想这么快就拿烦心的事给他 添麻烦。但既然他主动提起话头,也就不管不顾,把压在心里已久的牢骚、愤懑全 吐露了出来:
    “整天吹喇叭、抬轿子,这里找先进,那里挖经验,尽玩些虚虚套套的东西。 咱天生不是那块料,也没法睁着眼睛说瞎话、编假话、撂空话,更当不来这个什么 常务副部长。我想好了,辞职,坚决辞职。去当个自由撰稿人,写我的小说。这事 我爱干,也觉得有价值。我的喜怒哀乐,我对社会的思考,我对黑暗势力的抗争, 我对腐败现象的深恶痛绝,都可一一体现在我的作品中。如果说,我这个人在社会 上还有存在下去的价值。那这个价值就体现在我的作品中。我手写我心,这是多么 快意的事!我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鸟官?”
    “别动不动就撂挑子。”刘悠然劝道,“凡事都有个过程,时间长了慢慢也就 适应了,习惯了。再说你本来就是业余创作,当不当部长与创作不应该有太大的冲 突。写作是人内心的展示,而当官则是外界对你的一种赋于、一种评价。内外有别, 只要你能固守心灵家园的纯净,外在的东西是不会对你的内心产生多大伤害的。另 外,熟悉熟悉官场生活,对你今后的创作,也是有好处的。万一那天心血来潮,想 写一部新时期的《官场显形记》,没有这方面的生活,你如何下笔?”
    这话一下说到了严家正的疼处,他早就对现今吏治的腐败深恶痛绝,也暗自下 了决心要写一部讽喻官场现状的书,可真动了笔,却感到处处不顺,关键就在于缺 少这方面的生活。
    “来,喝酒。”
    见严家正不再吱声,刘悠然主动举杯邀他。
    四十五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7 本章字数:3075
    自办完母亲的丧事回到县里,这一个多月来,刘悠然突然似悟出了什么,一下 子心静如水了,以往那么多左右为难、久拖不决的事,这阵似乎都随着母亲的去世, 忽然间就变得容易解决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为摆平那 些形形色色的关系而苦恼自己。生死都只在那么一瞬间,还有什么更值得留恋不舍、 永垂不朽的事儿呢?
    也怪,再不瞻前顾后,新的烦心的事儿一下少了,遇到什么事,处理起来都大 胆果决,再无拖泥带水。县里上上下下都说没想到刘县长原来竟有这么大的魄力, 蓝印有希望、有希望。按小齐的话说,则是:“你这阵才算真正找到了做县长的感 觉。”
    “做县长还有什么独特的感觉?没听说过。”刘悠然感到有些好笑。
    “怎么没有?做什么事都有他的感觉。”小齐滔滔不绝开讲,“还说这当官, 县长有县长的感觉,局长有局长的感觉,副县长、副局长又有他们各自的感觉。比 如开会,坐前靠后,居中溜边,各人都有各人的作派。像你们这些当一把手,做书 记、县长的,不用谁说,一来肯定靠前居中而坐。书记在,他左你右,坐中线两边。 不在,你就是头把交椅,你不坐中间,那位就得空着。若是副县长,他能有这个气 派,一来就往中间靠前的位置上走?再比如下去检查工作,书记、县长什么时候都 是走在最前头的人,副书记、副县长即使和他们有话要话,也总要靠后、靠边一点, 哪怕把脖子拉长,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也算不得什么独特的感觉,只是大家都比较客气罢了。”
    “客气?那是副职对正职,下级对上级才有的。你什么时候发现上级对下级、 正职对副职那么客气过?没有吧。那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而是习惯成自然后的 必然。”
    “嗬,嗬。”刘悠然笑着调侃小齐,“又是自然,又是必然的,都快成哲学家 了。赶明儿,得赶快给你换个工作。把你调党校得了,专给他们讲哲学。我这车你 也别开了,让哲学家当司机,那是多大的罪过呀!”
    小齐也识逗,说:“好哇。真让我去,教哲学可能比现在那些人教得好。我实 践经验丰富呀,能理论联系实际,讲出来的东西,学员们肯定爱听。”
    “又喘上了不是?”刘悠然一笑,又把话头拽回来,“依你刚才的说法,我现 在算是自然呢,还是必然?”
    小齐也被他逗笑了:“你现在正处于自然向必然进化的过程中。前几个月那种 小心翼翼、处处谦让的行为,现在少多了,基本上已经能够直奔主坐、勇往直前了。 当然离必然还有一段距离,现在,你心里还残存着些客套。不过也快,我估计再有 一两个月,你就完完全全走上必然之路了。”
    “直奔主坐,不客套,这就是做县长的感觉?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些?”
    “简单?不到这个位置上,你还学不来。像吴副省长,他那气派,你能学来? 别看你也是大学教授出身。”
    刘悠然想想也是,便点点头,连说:“是学不来,是学不来。”
    “这就叫做当官的感觉。哪一级官员,有哪一级的感觉。职务不同,感觉也绝 对不同。还有,”小齐盯视刘悠然一会儿,继续说,“你现在口气变得越来越大。” “这你以前就说过,”刘悠然打断他,“说我是什么男低音成了男中音。”
    “不单指声音。那只是表面现象,还处在量变的过程中,只是认识的最初级阶 段。”小齐这阵自我感觉特好,真有点把自己当哲学家的意味,“我现在说的是质 变,是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一些特殊的语言。”
    “哟,还一套套的。全说出来听听。”
    “现在说为时还早,等你那天说了,我当面给你指出来。”
    “当面指出来?我怕你会失望的。”
    “绝对不会!而且时间不会超出一周。不信?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在抑制官气方面,刘悠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要做了官,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过后刘悠然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 念头,并努力幻化小齐做官后的样子,但努力了半天却没个结果。
    说着想着,车子就进了政府大院。还没容刘悠然把车门关上,新任女副县长柳 婷婷就“噔噔噔”小跑着迎了上来:“刘县长,那事是不是再研究研究,我怎么觉 得……”
    “一切按既定方针办,不用再研究。听我的,没错。”
    “哈哈哈……”背后传来一阵大笑,原来是小齐,“‘听我的,没错。’怎么 样刘县长,这才过了几分钟,就叫我当场揪住了吧?”
    柳婷婷不知前因,听小齐说什么“当场揪住”的话,以为是说她与刘悠然有什 么不正当的关系,脸一下红了。
    小齐却不管不顾,一边胡乱擦着车子,一边继续他的话题:“副县长口口声声 ‘是不是再研究研究’,正县长坚决果断‘一切按既定方针办’。这感觉不一样就 是不一样哦!”
    第二天就是周末,本来说好今晚要回家的。已经有两周没回了。自打母亲去世 后,刘悠然现在不再是每周必回,有时是因为工作太忙、应酬太多回不去,有时纯 粹是因为懒,怕坐车。母亲已经过世,与妻女来日方长,回不回也不在那么一次两 次。
    吴小玲对此很有意见,有一次他间隔三个星期才回来,忍不住问他:“县里是 不是给你配了小蜜,不想再要这个家了?”
    “是啊,是啊。”刘悠然频频点头,“小蜜与你同名,也叫吴小玲。你想不想 见见她?”说着把妻子拽到穿衣镜前,“认真参谋参谋,若不满意咱叫他们给另配 一个,条件只一个,必须还叫吴小玲。”
    “美得你。”吴小玲拧拧他的耳朵,“怕贼心早就有了,贼胆还没练出来。”
    “错错错,应该反过来说:贼胆早就有了,只是贼心还没长出来。”
    夫妻间的事就怕遮着捂着,一旦说开反倒没事。打这以后,吴小玲果然不在这 事上与丈夫纠缠,唯一要求他的是:不回家可以,但电话却一定要打一个。所以周 末往不往家里打电话成了他回不回家的确切信号。
    下午下班,还没走出办公室,严家正急匆匆赶来了:“就怕你提前走了,急得 我一身汗。”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重新坐定后,刘悠然问。
    “明天是一中的校庆日,他们想请你出席。”
    “不去。”刘悠然一口否决,“一来我不是他们的校友,二来县里有分管这方 面工作的副书记、副县长,我算哪路神仙?”
    “正宗活菩萨呀!你不是校友这不假,也不分管这方面的工作也不错,可你是 县里的一把手,哪方面的工作你都主管啊!再说了,一中是咱县的重点中学,就为 体现咱县委、县政府重视教育、尊重人才,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科教兴国的方 针,你也应该去去呀!”
    “嗬,上路了,上路了,把宣传鼓动工作都做到我头上了。”
    “这不是做工作,我是在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请你呀。我给他们打了保票的。你不去,我就算栽了。”原来严家正正是一 中的学生,也是校庆筹委会的成员。他的职责就是请人,请县里的主要领导出席庆 典。“去吧去吧,就算给我个面子。”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托也实在有点不近情理,于是严家正走后,刘悠然便给吴 小玲打电话。
    “怎么,又不想回了?”吴小玲开口就来了这样一句。
    “想,不过要晚一天。明天晚上一定赶回去。”
    “那就少喝点酒,不要老是醉酗酗地回来。”
    “遵命。回家后请夫人认真审验,本人各种状态良好,保证召之即来,来之能 战,战之也一定能胜。”
    “别吹,有多大本领,咱们回家再比试。”
    四十六(完)
    更新时间:2007…11…13 22:41:47 本章字数:8384
    与各类庆典大同小异,一中的校庆其实也是一场酒宴。原说九点开始的庆典,因为等省教委的客人,快十点了还不能正式举行。这倒也好,让各路宾客有了充分展示各自礼品的大好机会。
    刘悠然代表县委、县府送的贺礼是两台价值各一万多元的“奔腾四”电脑。这在众多诸如钟表、匾额、书籍之类的礼品中鹤立鸡群。才一抬下车子,就引得来宾及一中许多学生围观。
    “好家伙,‘奔腾四’。有点气魄!”
    “显示屏也大,十七寸,少见。”
    “咱们学校最好的那台好象也是‘奔四’吧?”
    “开国际玩笑,不懂就别在这丢人显眼。咱们学校那几台,充其量算个‘五八六’,而且是七拼八凑的杂牌机。人家这是什么?品牌机,‘奔四’,名牌!”
    “这刘悠然到底是大学教授出身,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换了那帮土老帽,知道‘联想’是什么玩意儿。弄不好呀,送咱们学校几箱酒。”
    “科教兴国,人家这是把工作做到了实处。”
    随后两台电脑就被陈列在礼品台中央的最高处,极尽众目睽睽的荣耀。
    本来依刘悠然的意思,就不买什么礼物了,开张万把元的支票,学校想买什么,只管去买。省得买了礼物不合他们的意,花了钱倒落埋怨。
    “不好不好。”已升任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梅多连连反对,“这不单纯是钱的问题。送什么,表明了县委、县府的一种态度。钱就太笼统了些。我的意思是买两台最新品牌的电脑。一说明县领导意识超前,二也与中央科教兴国的方针相吻合,三花钱不多,东西实用。”
    现在看来梅多确实不同一般,这礼品买得真是够水平。看着来来往往围观不散的人群,听着叽叽喳喳的夸赞声,刘悠然心里很是受用。不单他,同来的分管教育的副书记冯东儒、副县长柳婷婷及政协副主席许达观也都笑嘻嘻的,觉得脸上有光。
    严家正就更不用说了,人是他请来的,东西是他请的客人带来的,而且这东西还非同一般。这是多大的面子啊!他觉得在校五年,毕业十七年,这是他为母校做的最大贡献。所以,尽管昨晚开筹备会睡得很晚,早晨起来觉得有点累,但在这种愉悦心情的作用下,他感到精神焕发,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一会儿在外忙乎,一会儿跑进由校长办公室临时布置成的贵宾接待室,向几位县领导汇报庆典前的准备工作,而且哪回也没忘了说别人对那两台电脑的夸赞:
    “长面子啊!这两台电脑可真是给咱县委、县府长了面子。用一种俗套的话说,那真是好评如潮啊!”
    “你说同样是贺礼,咱这个为啥就那么受推崇?意义不一样啊!科教兴国,尊师重教,崇尚科学育人,什么都有了。高,实在是高!”
    不知不觉十点钟就到了,又一会儿,省教委的客人终于来了。庆典仪式随即进行。
    在礼宾小姐的带领下,刘悠然径直坐在了前排中央靠左的位置上。他旁边则是省教委带队的麦处长。筹委会主任、一中校长刚才已经向他汇报过,省教委带队的麦处长其实是副处长,但在处里主持工作,同时他又是教育界来宾中职级最高的,所以就这样安排了。希望他不要介意。
    “没关系,没关系。一切按你们的规距办。只要给我们找个地方坐,我们就没意见。”刘悠然大度地说。
    “是啊是啊。怎么安排完全由你们。我们是客随主便。”冯副书记和柳副县长也附和着。
    庆典开始后的第一项仪程是由校庆筹委会副主任严家正介绍来宾。听着听着,刘悠然有点坐不住了,原来来宾中竟有七位教授,其中杨鼎华教授还是他在农大读书时的班主任,也是他留校初时的农学系副主任。几年后正是因为他的退休,他才补缺成了系领导。
    随着严家正的介绍,坐在主席台上的来宾一一起立向学友们致意。这时刘悠然发现,杨教授的座位竟在倒数第二排的最边上。再环顾四下,自己这一排,基本都是处级,麦处长、冯副书记、柳副县长及政协副主席许达观等;后面一排,从县教育局长的坐席看,应以科局级为主;再后几排坐着的年龄都偏大,从几个教授的身份推断,可能都是些社会贤达。
    “这个家正,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他在心里埋怨着,同时也对一中领导的这种做法很生气,“怎么连这点规距都不懂?让老教授们坐在后排!”可气归气,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看两边坐着的人,一个个交头接耳、谈笑风生,并无谁感到有什么不妥,心里的不自在这才慢慢释然。
    随后便是人人烦、但哪个会议都只多不少的各类讲话。对付会议,刘悠然已经修练到家,双目圆睁,面向前方,看似在认真听着,可思绪却早不知飘向何方。当然断断续续也有几句话灌进了他的耳中,什么科教兴国、学者型领导、拔尖人才等。他知道这其中一定不乏对他的溢美之辞。
    因为高兴,按议程该自己讲话时,刘悠然就多讲了几句,话虽是即兴,但因是搞教育出身,谈起教育来自然头头是道,加上有那两台电脑垫底,他的讲话赢得一中师生和来宾一阵阵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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