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星期以后,那个女人来找他而证实了他一向来的害怕。“你的太太在她来的那一天就被送进了煤气室,然后就在焚化炉里烧掉了。我很遗憾,亨利。”
利贝尔惊恐地盯着那女人。尽管他早已料想到这最坏的可能,但却仍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蹒跚走到他那满是污垢的床铺边,然后躺在上面,全身缩成一团,一个人不住地流泪。
过去的情景和记忆象烈火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燃起。他第一次遇见克拉拉的那个日子,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清纯无邪,而他是多么地想能保护她。那第一次他告诉她他爱她的动人时刻;那第一次他们作爱时的缠绵情景。悲伤和痛苦溢满了他的整个身心,压得他实在承受不了了。最后他从床上爬起身来,脱下他的囚服,缚在上铺的顶端,将他的头伸进这个衣套里,然后让自己的身子往下一沉。
当他慢慢地窒息时,他听到一声尖叫。
“亨利!”
依丽娜冲进木房,拼命地将他解开。利贝尔则挣扎着,还要一心去死,但依丽娜揪住他不放。两个人在地上互相扭挣着,利贝尔边喘着粗气,边捶打着这个年轻的俄国女人。
“走开!让我去死!”
“不,亨利,不……。”
依丽娜费尽了全身的气力,好不容易让利贝尔平静下来,搀扶着他到床上。然后他在床上又缩成一团,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依丽娜一只手紧紧地挽住他的肩膀。“那个大婶都告诉我了。我跑来这里看看能否安慰你。”
利贝尔泪流满面。“你应该让我自己去死。为什么你要阻止我?为什么?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有这个权利,亨利·利贝尔。我们犹太人应该团结在一起。你和我,我们要活下去。你听明白了吗?”
利贝尔看着依丽娜的脸。“你……也是个犹太人?”
“对,我,是个犹太人。”
“但是德国人不知道?”
“干吗我非得告诉他们?难道他们杀犹太人杀得还不够多吗?”
利贝尔直愣愣地瞪着她,他的痛苦稍稍减轻了些。“那为什么以前你不跟我讲?”
依丽娜笑了,并耸了耸肩。“这对一个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对我的看法有什么改变吗?”
“不。”
“那好,来点这个。”
她亮出那一小瓶违禁的酒塞给他。他忙推回不要,但她硬让他喝下去。
她睁大着那双明亮秀美的眼睛瞧着他的脸。这真是个热情开朗的俄国女郎,他看见她眼睛里闪现的热忱关怀。
“现在,亨利·利贝尔,我要我们一起来念卡迪什,然后你就回去干活。你要尽力忘掉你的痛苦。但是要记住一件事,你妻子的死决不会就这样白白算了,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知道这个集中营里发生的事。但是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当中就得有人活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亨利·利贝尔?”
利贝尔点点头,抹着他的泪眼。
依丽娜莞尔一笑,牵起他的手。“来,让我们跪下来为你的亲人念卡迪什。”
这真是一个奇特的场面。在周遭充满着痛苦和死亡的氛围中,利贝尔跟着一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俄国女郎跪下来,为那死去的亲人念诵着古老的祷词。念完后,他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依丽娜将手挽在他肩上,拥抱着他。而随后她尽了一个女人所能尽的最至高无上的义务来安慰一个男人,她为他献出了她的身体。
这不是为了性欲,而纯粹为了慰抚。尽管身下是肮脏的床板,交缠在一起的又是两具未曾洗濯过的肉体,但是这场作爱却别有着一番梦幻般的旖旎和一种动人的愉悦感,这份旖旎和愉悦让亨利·利贝尔在屈辱中重新竖立了信念。事毕后,依丽娜躺在床板上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在他耳边喃喃轻语道。“记住,我的法国小矮子,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正义。”
那天以后,亨利·利贝尔和依丽娜·德佐夫变成了挚友,也变成了情侣。他们忍受着集中营那种种非人般的屈辱生活,一有机会他们就在一起欢笑着,分享着他们偷拣来的泔脚食物,来补充他们那份清水萝卜汤和发霉黑面包的分配食物;一有可能就醉沉在那违禁的酒精里;任何方法,只要能解脱他们身边的痛苦和折磨。
利贝尔最后一次看见依丽娜是苏联人终于解放了这座集中营的三天后,她被搀扶着爬上一辆卡车后车厢,要被送到苏联后方去,她那细弱的两腿几乎都站立不住了。他们亲吻着,拥抱着,约定要写信联系。当卡车经过大门驶出去时,依丽娜尽力挤出一丝笑容,朝他挥着手。那天,利贝尔跟听到他妻子噩耗时一样,又哭了。
他随后被移送到在奥地利的难民营。在那里,他通过红十字会写信到莫斯科的那个地址。但是六个月过去了,他们却仍没得到一点回音。依丽娜·;;德佐夫就此消失了。当他那场逝去了的噩梦开始变得模糊、淡薄时,他甚至开始涌起怀疑念头,这个年轻的女郎到底是否在那场噩梦中存在过。
战争后的五年里,利贝尔试图忘记他的过去。年轻、适婚的模特儿一个接一个热切地拥着他的皮裘扭身在巴黎狭长的表演道上,也偶尔让他聊以遣怀以减轻点心灵遗痛。但是不知怎么,依丽娜·;;德佐夫的影子一直没从他的脑海里消失过。
又过了一年,为了生意来往,他开始走访莫斯科。由于他交易量的不断增加,使得他被允许多次进出莫斯科。
在又是一次类似的走访中,当他步出莫斯科大酒店时,他看见一个妇女穿过大街走到马路这边来。他一下子怔住了身子,人目瞪口呆地钉在原处一动不动。这女的看上去太象依丽娜了,只是还是有点不一样。但利贝尔随即又醒悟到,她不会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瘦骨嶙峋的样子了,而应该是一个体态丰满、漂亮迷人的少妇了,就象她第一天来到奥斯维辛他看到她时的那个样。是的,眼前这女的一定是依丽娜。她上了一辆电车,情急之下,利贝尔做了件他以前从未敢做的违反规定的事情。
他一下子甩开了那个被派来陪随他的克格勃,在最后一刻跳上了那辆电车。他的心激动不安地狂跳着,悄然坐在那个女人后面。当这女的下车后,他又尾随着她来到列宁大街旁小路上的一座公寓楼,并记下了地址,然后恋恋不舍地回他的酒店去了。
那个克格勃随员大发雷霆,将利贝尔拖到外贸部他的一个经办者那里。那人要他对这次的擅自离走作出解释。
利贝尔假装受到了侮辱而发脾气:作为一个苏联可信赖的朋友,他应该被允许更自由地在莫斯科行走。他把这看作为是一种推诚相见。而他也以人格保证,他决不会做有损于这种坦诚和信赖的事情。更何况他在莫斯科又有着利益相关的生意要做,他没有理由去做些坏事来损害自己的利益。怎么样,现在他可以得到更多的行动自由了吧?
外贸部的那个人只是轻笑了一下,对他说道。“这不可能,亨利。你知道这里做事的规则,外国人都是受怀疑的。哪怕你没做什么坏事,我们还是得看着你。”
利贝尔受到伤害似地说道。“那么你们要清楚一点,我可以从加拿大人和美国人那里一样买到上等的皮货。而我走在魁北克或纽约城里无论哪一个地方,都不会有这种讨人厌的跟踪。”
那个人的脸微微发白,但随即又微微一笑。“这算是一种威胁吗,亨利?”
“不,只是一个事实。而另外,我在法国也为共产党抵抗组织战斗过,我为了我的理想失去了我的妻子,还被送到了奥斯维辛去。你们的人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特务。”
那个人禁不住笑了。“当然我们知道你不是个特务,亨利。但你是个资本家,不是个共产党员。”
“可那也不能阻止我有着某种……革命的同情心吧。”利贝尔的那点同情心其实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生意归生意做。“而且,战争时期,法国最有钱的一些资本家也支持过共产党抵抗组织嘛。”
“这是事实。但是我仍然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利贝尔对这个否决大手一挥,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么我建议你还是认真地考虑考虑。我对你们的人那套小儿科把戏已经烦透了。这就象一个不被放心的上学孩子,就象一个被严加看管的不受欢迎的客人,连走进洗澡间都觉得有六、七双眼睛在盯着我。我不想再在欧洲作为你们的全权代表了。实在地讲,这不值得去弄上这些烦恼,其他地方我也可以买到我的皮货。”
这个人胸有成竹地微笑着。“可是貂皮却买不到,亨利。你还是得到我们这里来买。而且,我们也可以轻易地叫别人来做我们的代表。”
这倒是事实——俄国的貂皮是最上佳的也是最抢手的——但是利贝尔是有备而来的,他袖子里还藏着一张爱司王牌。
“别处是买不到俄国的貂皮。但是加拿大的一家公司已经培养繁殖了一种貂,跟你们的没有两样,而且让我确信这种貂皮是我见到过的最好的一种。所以要么你们停止这种小儿科的闹剧而相信我,要么我就去找他们。”
利贝尔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
“不……等等,亨利。我肯定我们可以找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然后事情就解决了,部里几个逐层上报的电话,再奉送了一件上等的貂皮大衣给那个办事员的妻子,最终敲定了这笔交易。利贝尔被授予苏联荣誉公民,也就是照他的要求,不再作为一个外国人而要受到监控。
事情弄妥后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寻回到列宁大街旁小路上的那座公寓楼。他反复检查着身后以确保他没有被跟踪。他倒确实没被跟踪,但这样做仍然是相当的冒险,但他却认为值得。当然跟那个外贸部里的办事员演这场戏还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任何苏联公民谁要是跟在苏联的外国人有所勾搭,立即就会成为一条罪状而遭到迫害。另外,毫无疑问利贝尔在莫斯科的信仍会被拆开检查,他的电话也仍会照常被窃听。但是利贝尔并不笨,应付这些的能力他是绰绰有余。前后瞻顾再三,他趋步上前敲了敲那房门,开门出现的正是依丽娜。
当她看见是他,脸色一下子发白了。百感交集之下,她的眼圈立即红了。她忙将他引进那两房式的单元。
两个人久久地拥抱在一起,亲吻着,哭泣着。到了那天,利贝尔明白了两件事,一件就是他仍深深地爱着依丽娜·德佐夫,甚至超过了他自己原先所意识到的。而第二件事,曾尤为让他忧心的是,她确实已经结婚了,或者确切地讲是早在他们有了集中营的私情以前。她的丈夫,一个年龄大过她许多、面孔铁板的军官上校,之后在柏林的最后战役中战死了。
事实上,利贝尔并不怎么为了他们在集中营里的私情而感到良心道德上的谴责。因为死亡是离你那么的近,你要得到一切所能得到的抚慰。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真正的诚实商人才不会有这种事,而他有时在生意中所犯下的罪过要远甚于通奸。而依丽娜对自己的守寡则毫无悲哀之感。恰恰相反,她坦承在她获悉她丈夫战死的那天,她打开一瓶伏特加,开心得大醉一场。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畜生,他为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给她留下了一份军烈属抚恤金和在莫斯科郊外的一幢乡间别墅。
那天他们热烈地作爱着,利贝尔体味到从未有过的狂热酣畅感。从那以后每一次他们就转移到依丽娜的别墅,那里可以让他们的幽会更为隐秘。
在那久别重逢的一天,当他们躺在床上时,她戳着他那肥肥的肚腩,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不再是皮包骨头了,亨利。你发胖了,我的法国小矮子,不过我还是爱你。”
他的身体是变得臃肿难看了,但是看到她在说这话时的昵爱神态时,利贝尔知道她确实还爱着他。
依丽娜·德佐夫当然也不再是皮包骨头了,她的身体变丰满了,她的胸脯更浑圆了,甚至比他记忆中一开始的形象还要来得迷人。她对生活和性爱的那种奔放感一点也没变。
但是利贝尔知道,依丽娜将永远不得离开苏联。尽管他有许多上层关系。在斯大林的苏联国度里,没有人会获准离开。那些政治犯就是因为想要政治避难犯下了叛逃罪,所以才会被枪毙,或者轻一点的被终生监禁,根本别想得到什么出境许可证。哪怕是想要申请移民,申请者都会被判为一个叛国投敌者,也意味着去面临行刑队和古拉格。他和依丽娜一年相会四到六次,可能的话再多一点。而每一次,他都加倍小心,避免被人怀疑跟踪,由此而逐渐练就了一套审慎、巧妙,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行进本事,奔去那个别墅。
这算不上美满幸福,而且很危险。每一次他去看她,都是心惊胆战,害怕他们的关系会被暴露,而更惨的是被彻底封杀。
但是他们仍甘冒风险,每次他到莫斯科,他们都相会。
这将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第十七章
巴黎
2月3日
在这二月上旬的下午,积云笼罩在巴黎的上空显得灰暗、阴沉,整个一天都似乎要泼下大雨似的。但是在里兹大酒店五楼的顶阁套房里,亨利·利贝尔的脑海里则是一片阳光灿烂,与那天气截然相反。
那两个扭身站在他跟前的妖娆婀娜的年轻模特女郎几近于全裸,使得靠坐在临窗长沙发上的利贝尔禁不住情欲勃发而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们可真诱人,实在是太诱人了。窗帘全都放了下来,照明灯全部打开,那三只大功率的氙灯将这套房照得一片通亮,那时装摄影师正在做最后的调整,利贝尔点燃一支雪茄,然后朝那两个妙龄女孩微笑着。
“不错,真的很不错,玛丽亚。要是你乐意的话就请转个身让我看看。”
那姑娘只有二十岁,一头齐短的黑发,那微黑肤色的身段足以令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法国男士为之赴汤蹈火。她只穿着一双尖细的高跟鞋和一副黑色丝袜,还有就是那吊袜带。那女孩转过身,展露出她那修长的双腿的后影和那浑圆完美的臀部。她扭过头,咯咯地笑问着看得眉开眼笑的利贝尔。
“那裘皮大衣还穿不穿,亨利?”
利贝尔抿了下嘴,色迷迷地笑道。“还是过一会儿,我的心肝。让我现在先好好地美酒赏景一番。”
玛丽亚笑颤着身子,她站在那里,双手倚在臀部上,对利贝尔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转个不停丝毫没有羞怯之意。
利贝尔脑子里赞叹着:这女孩标致极了,简直没话说了,绝对是一流的。
“棒极了,玛丽亚。现在,克莱爱瑞。该你了。轻柔地,慢慢地。”
那第二个女孩是个金发、年纪十九岁的模特儿。她给了利贝尔一个极富挑逗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将她的臀部对着他,她有着一对迷人的乳房,当她缓缓地转着身子时,那浑圆结实、蓄满活力的肉球全方位地展露着,使得利贝尔大饱眼福。她的臀部并不象玛丽亚那样来得撩人,大腿也不及她修长,但她却是个漂亮性感的尤物,她的那对乳房就足以抵销掉她的其他不足。
利贝尔只觉得小腹底下涌起一股热流,差点没发出一记快感的呻吟。
“太棒了,克莱爱瑞。”他站起身来,将雪茄揿灭在咖啡桌上水晶烟缸里。然后他转向那个摄影师,那是一个精瘦的、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件汗衫和宽松裤,一根领带吊在头颈上。利贝尔拍着他的肩膀。“干得不错,派屈克。那两个姑娘就是我为纽约产品录要的模样。”
“跟你做事,向来就是我的荣幸,亨利。”
尽管他的日程老是排得满满的,但利贝尔总是要抽出时间来亲自监督新一轮冬季货品目录的广告照片,而这装潢豪华气派的套房则现成地提供了一个上佳的拍照背景。
那摄影师拍了下巴掌。“先来黑貂皮,姑娘们。我们从最好的开始。”
利贝尔看见女孩们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她们笑嘻嘻地奔向屋角落的挂衣架。二十多件裘衣都用木衣架吊挂着,色泽从雪白的排到墨黑的。有黑貂皮,褐色的熊皮,银狐皮,水貂皮,雪鼬皮。那滑爽柔软、富有光泽的华丽毛皮体现了其本身的美丽价值。利贝尔看见那两个女孩试穿着两件全长的黑貂皮衣,禁不住得意地微笑起来,犹如他所预料的,她们穿着裘衣,简直就是一流的效果。
摄影师快速地拍着两个女孩的各种姿势,时不时地,当利贝尔觉得必要时,他会提一些建议,正当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一个高个,清瘦,长着一副活象殡仪员苦瓜脸的人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走进套房。他几乎看都不看那两个漂亮诱人的模特儿。查里斯·托伦斯是个英国人,他是利贝尔的管家兼司机,并且做得都很称职。他讲着一口纯正的法语,那柔声细气的声音飘荡在这宽敞的套房里。
“有人要见你,先生。”
“不管是谁,叫他滚蛋,”利贝尔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查里斯?”
“这是里吉维先生,先生。他说他是约好了的。”
利贝尔叹了口气。他都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三天前他的秘书电话里告诉他定下了这次约见。“好吧,告诉里吉维先生,我在书房里见他。”利贝尔回头看了眼那两个女孩和那摄影师,不由得咧嘴一笑。“等他们结束后,给每个人来点香槟酒,查里斯。再来点鱼子酱,苏联大使送的克里米亚红色的那种。”
“好的,先生。”
托伦斯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利贝尔又微笑了起来,走向门口。
“生意上的一些小事情,我必须得去一下。让查里斯好好地款待你们。你们是受之无愧的。我认为这次的目录照片将是超一流的。”
亨利在里兹大酒店五楼的顶阁套房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欣赏巴黎风光的最佳观景点,正面俯瞰着那美丽的鹅卵石地的旺多姆广场。
大战期间,这套房子是被一个盖世太保的高级官员所占用。他把这个豪华处所扩展成五个房间连通的套房,以取悦于他的巴黎情人。里面布置了古董的家具,再配以丝绸的织饰,点缀得十分优雅。这里的一个特有的好处就是有三个独立的进出口。利贝尔将办公处和仓库都登记在郊外的克里奇。但他很少在那里筹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