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切尔夫人自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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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傩闯龅奶岣伲谑值难涛碇校夷茏コ銎浔澈笠氐拿堋5诙煳颐且�17。4%的多数赢得了伯明翰斯台茨福德选区,这是罗伊·詹金斯的老席位。我在福拉德街从电视节目中看到报道后磨拳擦掌地发表声明说:“我们现在是人民的党了。”
4月访问远东回国后,我投入了两次补选,一次在诺了汉矿区的阿什费尔德,一次在哈姆伯塞德渔港区的格利姆斯贝选区。在通常情况下工党在这两个选区稳操胜券。人们告诉我,很可能我们不能赢得阿什费尔德选区,但格利姆斯贝则是探囊取物。在阿什费尔德我同人们谈论炸鱼和炸上豆片,在格利姆斯贝我同人们谈论黑斑熏鱼片和煮鸡蛋,我得到的印象迥然不同。尽管我们有两位很好的候选人,但在格利姆斯贝我们在渔业工作的人命运不佳,他要继承的席位是已故的托尼·克罗斯兰。很清楚,甚至保守党选民都很希望由一位大名鼎鼎的社会主义者来代表他们,这次他们希望选一个类似的人物。事实上我是正确的,我们在阿什费尔德获胜,战胜了执政党原来持有的将近23000票的多数。在格利姆斯贝我们险些获胜,那里的选民选中了一位最切近大社会主义者的人—电视名人奥斯了·米切尔。一周以后我们在首都和郡议会选举中收获甚大,夺回了大伦敦地区,这是一个重要收获,使我们得到一次机会在地方一级展示我们的某些政策,如我们准备在全国推行的出售公房的政策。这个机会对任何一个在野党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这段时间对我个人和党都是大好时机。我感到此时我可以改变我继承下来的某些政策,对一些政策我可以更清楚地摆出我自己的观点。我利用5月苏格兰党大会的机会,甩掉了关于下放权力的承诺,大会在相当平静的气氛中通过了有关决定。
7月,我利用发表纪念伊恩·麦克劳德演讲的机会,试图说明我个人的哲学与保守党的传统如出一辙,实际上与全世界保守主义的宗教式信条的本质特征多么一致。准备这样的讲稿我总是倍加努力,因为我认为应该表明保守党人在与他们的对手较量时,在道德问题上与在实际问题上一样,都不应感到理亏气短。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同月后期,在议会夏季休会之前,我在经济辩论中发表了很好的讲话。这是淋漓尽致的一天,在我讲话时,每一个怀有敌意的插话都遭到迎头痛击,对手好像为了挨打才口出狂言。我自己也震惊不已,我把一个个对手打倒在地,就像在射击馆打鸭子靶一样。一位友好记者这样写道:“玛格丽特·撒切尔巾帼一人,在最好时机横扫政府议员和自由党议员。”新闻媒体至少在此时此刻对我的素质和前途充满了吹捧评论。但工党议员在我下一次重要出场时的反应就是对我的更大吹捧了:全体沉默,意在使我受窘。
当自由党—工党联盟形成时,政治现实看来极为严峻。而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实际上比评论家认识到的程度更为严峻。人们。对我们的支持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政府的明显失误的广泛反映。现在公共财政正在恢复秩序,这将降低通货膨胀率和利率,从而加大了我们自己制定政策的压力。我们在大选中需要获得的不仅是一项合格医生的授权。我们需要作出自己的明确的、有说服力的分析,提出整套政策。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愿意做这些事。但我深知,在一些关键性问题上,如工会的权力、收入政策、公共开支等,影子内阁内部仍然存在意见分歧。我们是少数派,根本拒绝1970—1974年的政策思路,而多数派在一定程度上则主张延续那时的政策。所有这些具有破坏性的分歧,尽管我们拼命设法缩小,把认识统一到“将来的路线”上来,仍使我们在这些岁月中付出了代价,因为分歧来自根本问题。最终来说,这不是一个修补政治技巧的问题,而是一个更加困难的、没有止境的澄清思想和转变观念的问题。
第二节 格伦威克事件
说风风到,说雨雨来。所谓的“格伦威克事件”爆发了,溢漫了政治舞台。这是一个明显的粗暴地滥用工会权力的例子。见怪不怪,此事在政治上对我们和工党具有同样的毁坏作用。工会对我们持有不加掩饰的敌意,而工党是工会的朋友,有时是它的主顾。
格伦威克是一家中型厂商,经营照相制版和印刷,座落在伦敦西北部,由富有活力的印度裔英国人乔治·沃德经营,雇用了大批移民工人。1976年夏天这里发生了劳资纠纷,结果一部分工人离开工作岗位罢工并遭到解雇。这件事逐步升级,发展成为厂方与专业、行政、秘书和电脑操作人员联合会(简称专业人员联合会)之间的较量。后者与被解雇工人签订雇佣契约并要求“承认”。这将使该工会获得代表在该厂工作的工人进行谈判的权利。它随后要求重新雇用被解雇的工人。
格伦威克厂在法庭上辩称,它解雇工人是完全合法的,即使按照工党政府新的工会立法也是合法的,而且这一法律实际上是工会自己起草的。按照现行法律,不得回雇任何被解雇的工人,除非回雇所有被解雇的工人。在几次前例中这种做法只是起了挑拨离间的作用。格伦威克厂还辩护说,专业人员联合会在其他公司中的表现表明,它的意图是要在该厂实行不许雇用非工会会员的“封闭式工厂”制度。最后,由国际市场舆论研究会和盖洛普举行的秘密投票民意测验表明,格伦威克厂的大多数工人,超过80%,不想加入专业人员联合会或任何其他工会。
为了支持专业人员联合会并且惩罚格伦威克厂,出现了一个左翼联盟。它代表了社会主义世界的方方面面:当地的布兰特工会、理事会、工会领袖、“飞行纠察队”、社会主义工人党、工党领导人,其中有内阁大臣谢利·威廉斯、弗雷德·马利、体育部长丹尼斯·豪威尔。在纠察队诉诸暴力之前数周,豪威尔拂去他穿的短工服上的灰尘,短时间地加入了一会格伦威克纠察队。有人把这支纠察队叫做“左翼赛马场”。
全国争取自由协会把乔治·沃德案看作它反对刚愎自用的工会侵害个人自由运动的一部分。这个组织是1975年12月成立的,那是在北爱尔兰军杀害了它的一位未来明星罗斯·麦克沃特后不久。我自奥尔平顿竟选的日子起就认识麦克沃特(还有他的孪生兄弟诺里斯)。该组织的主席是贝尔·德莱尔—达德利。他是一位战斗英雄,并且是一位议员。我在牛津大学读本科时,他曾前去演讲,攻击雅尔塔协定。该组织一举成名是由于它支持了3个由于拒绝参加工会而被开除的铁路工人。它把这个案子提到欧洲人权法庭并胜诉。它在反对英国邮政局抵制递送去南非的邮件中也起了显著作用(最终失败了)。我对全国争取自由协会尽量给予支持,尽管我的一些同事对此不以为然并公开批评它的活动。没有全国争取自由协会,格伦威克厂肯定会甘拜下风。当邮政工会非法抵制格伦威克送出的邮件时,全国争取自由协会的志愿人员穿过纠察线偷偷把这些邮件带出去,分送到英国各地,谨慎地把邮件投入数以千计的邮筒。这些邮件中有洗好的底片,工厂的生意有赖于此。
大规模地布置纠察线始于1977年6月末,此后很长时期内一直存在,群斗的场面令人恐惧,警察和纠察人员都有受伤。有时数千示威人员拥挤在伦敦西北部郊区环格伦威克厂的狭窄街道上,拦截工厂提供的接送雇员的车辆。因此,我让我的议会私人秘书亚当·巴特勒和吉姆·普赖尔手下的2号人物巴尼·海豪加入工厂雇员乘坐早晨的班车,通过如雨似雹的投掷物和谩骂。亚当向我报告了同车人的恐惧和勇气。
在这段时期内政府令人奇怪地保持沉默。影子内阁组织了几次私下询问,迫使政府部长们对暴力问题表态。我们发表了一项声明,要求首相明确声明政府支持警察行使其职责。当我给全国争取自由协会主事之一约翰·古利特写信时,“我们感到,电视描述的疯狂暴力以及在某些地方提出的野蛮指责,足以使大部分公众选择正确的一方,比几个小时的辩论更有用。”
尽管工厂外边的场面似乎象征着工会可以完全不受民法的惩罚,实际上他们正在违反禁止暴力和恐吓的刑法。不管人们希望制定多少新的法律条款,当局的首要职责是维护现有的法律。而且,格伦威克的暴力是极左派对法制的更广泛挑战的一部分;无人知晓这一挑战还要走多远。关于总检察长萨姆·希尔金对工会违法的态度,从1977年1月处理全国争取自由协会案件时的表现来看,最多是含糊不清。当时邮政工会拒绝传递去甫非0的电话、信件和电报。此后,他造了一个新词,把某些纠察行动称为“合法的恐吓”。这个词概括了工党政府对法律和个人自由的态度的改变。
同时,左翼表现出一种新的厚颜无耻行为:20世纪70年代之前,运输工会禁止某些“觎夺公权的组织”参加工党。取消这一禁令是工党走向极端的重要里程碑,左翼长期以来寻求取消这一禁令。左翼铁杆工党议页认为不那么需要隐瞒他们与共产主义组织的关系。工会领导人与社会主义政治家之间以及与苏联集团之间的热烈的兄弟关系毫无掩饰。工会理事会和工党领导人都接待来自苏联的高级来访者。托派组织如战斗倾向派开始控制工党的选区。人们几乎可以具体感觉到,不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吉姆·卡拉汉首相怎么想,极左翼的纲领代表了工党的未来,现在的问题只是达此目的的手段是暴力的还是和平的而已。在这种气氛下,格伦威克的场面预示着也许革命就要开始了一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只是左翼本身。
然而,格伦威克不仅象征着对法律的进攻和极左翼的发展,还象征着非工会会员不得雇用的“封闭式工厂” 。 全国争取自由协会维护格伦威克,而且极力反对“封闭式工厂” 。 而专业人员联合会明显希望最终能够迫使格伦威克的雇员实行“封闭式工厂”制。从更广泛的意义来说,“封闭式工厂”将代表着工会权力的稳固据点,可以据此对自由发起进攻。
然而,总起来看,格伦威克事件的问题所在,不仅仅局限于“封闭式工厂”;而是关于工会的权力问题。格伦威克正在发生的事件使我感到震惊,但我并不认为为了对“封闭式工厂”发起激烈的进攻,我们对工会的改革就可以不再采取谨慎的路线,这样做的时机还不成熟(我与吉姆·普赖尔认识一致)。我们必须考虑更为广泛的问题,包括工会逃脱民法惩罚的问题,暴力和恐吓问题。当时工会逃脱了刑法的惩罚,因为他们是在合法纠察的掩盖下进行活动的。我们在开始有效地解决其中的某些问题之前,不可能有效地使“封闭式工厂”的做法非法,在反对工党政府的“工会与劳工关系法”的某些内容时,我们形成了普赖尔路线,即对那些受“封闭式工厂”影响而失业的工人,扩大保障,增加赔偿金,而不是就事论事或试图禁止这一做法(人们广泛地议论说,由于雇主与工会之间存在秘而不宣的谅解,不管我们做什么,上述做法实际上会继续存在;而且有些雇主实际上更喜欢“封闭式工厂”的做法,这样他们可以依靠工会来约束工人,他们可以活得更轻松些)。这就是我们当时的处境和立场,我们并不轻松。
吉姆·普赖尔比我要轻松些。我想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实际问题而不是一个道德问题:重要的是要现实,承认法律不能驯服工会。任何改革都需要它们的合作。基思·约塞夫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认为集体敲诈违反人权,他坚决反对。吉姆和基思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公开地反映在关于格伦威克纠纷的斯卡曼报告中,使这个问题全部公开于众。前边我曾写到这件事给我在美国访问时带来的问题。当时我认为基思对斯卡曼勋爵的批评过于尖锐,尽管斯卡曼报告只不过是一个司法文件,没有法律效力。而且,吉姆是这个问题的发言人,而不是基思。我要么解雇吉姆,要么调动他(我需要吉姆,二者都不可行),要么就要迁就他的思路。
我正是这么做的。回想起来吉姆和我是错误的,基思是正确的。整个事件表明,我们非常注意不去改变有关产业关系的立法,尽管在正常情况下这也许是合理的,但在危机情况下就显得软弱无力,无济于事。我部分地支持了吉姆,因为实行强硬政策的气候还没有成熟。在影子内阁中,我的大多数同事还不同意我的观点。但不久就需要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了。进行全面考虑后,我又回到举行全民公决的想法。从非洲回来后我知道,当接受电视台的布赖恩·沃尔登采访时,我会受到追问,如果面临工会的全面对抗,保守党政府采取什么措施。那次采访是他初次作为节目主持人登台亮相,主持“世界周未”这个节目。我必须准备一个有说服力的口答,而且,这个问题在影子内阁内不管进行多少讨论都没有希望达成一致认识。因此我在节目中辩论道,尽管这种对抗可能不会发生,但如果一旦出现这种紧急状况,可能需要举行全民公决。这个建议得到新闻界很好的反应,得到党内两翼的公开支持。这一点甚为重要, 当时在谣传着党的分裂和冲突 (吉姆预料在保守党年会上关于“封闭式工厂”问题可能会颇费周折,也许这一预料是有益的)。我成立了以尼克·爱德华为首的党的委员会就公决及其作用问题提出报告。当然,尽管进行公决的建议为我们赢得了非常重要的时机,但其本身并不是对工会权力问题的回答。假设我们在公决中获胜,这表明普通公众支持政府对好斗分子采取措施,仍有必要制定措施削弱工会权力。但迄今我们还没有认真考虑采取什么措施。
第三节 离开收入政策
关于工会权力的争论与收入政策的争论是互相联系的。此时政府的收入政策显得日益脆弱。在实行“节制”政策的第二年底,尽管工会理事会要求其会员在未来12个月中提高工资的要求不要超过一次,而且财政大臣恳请增资不要超过10%(像以前一样,伴随着对超额增资雇主的制裁威胁),仍然未能就正式的收入政策取得一致认识。当然,工党政府与工会为在收入政策上达成一致所面临的困难,比起我们的困难来是微不足道的。不幸的是,我们已经承诺在1977年党的年会之前发表一份包括收入政策的经济政策文件。戴维·豪威尔是主要起草人,他是一位能干的信仰货币主义的新闻工作者,而且是一位前座议员发言人。而杰弗里。豪在他的经济建设小组中无怨无悔地在相互冲突的观点中寻求着某种一致意见,现在他完全相信,通过某种经济论坛采取德国人式的“一致行动”堪称上策。
我已经看到困难正在来临,对此我表示了自己的不安。杰弗里试图说服我相信论坛制度的长处,他寄给我一篇文章说明德国人是怎么做的。我给他写信说:“这篇文章把我吓得魂不附体。我们确实必须避免这类可怕的行话。我们应该认识到,德国人的清谈馆所以行之有效,是因为他们是德国人。”
起草文件的工作继续进行着,但是是在前座议员经济发言人中,而不是在影子内阁中。与格伦威克事件和“封闭式工厂”问题相比,基思准备作出的让步比我要大。他和我一样对“论坛”感到不安。最终,文件由基思、杰弗里、吉姆、普赖尔、戴维、豪威尔和安格斯、莫德签署发表,没有由影子内阁正式通过。
我并不怎么喜欢《关于经济的正确思路》这份文件。与1976年发表的《正确思路》不同,这份文件对外界的影响甚小,对将来我们执政时将要执行的政策也影响甚微。我小心翼翼,确保“一致行动”—除了国家经济发展委员会的有限框架外—永远不让它见到天日。
我们就是这样在1977年党的年会在布莱克普尔举行之前在一定程度上修补了政策裂缝。年会本身给我上了重要的一课,但党的管理人员觉得很难接受。表面看来布莱克普尔年会是成功的,同事们在有争议的问题上一般坚持协商一致的路线,避免了令人难堪的分裂。我自己的讲话也是本着这种精神。它包括了许多好的思路,但不管怎么修饰,这份文件的内容基本上都只是对工党的喧闹进行欢快的攻击,缺少积极进取的实质内容。尽管直接反映是好的,但不久真相大白,关于我们政策的重大问题没有得到答复;我对这份文件并不满意。我的本能证明是正确的。进入年会季节之时,在民意测验中我们领先工党几分,而当年会结束时工党已与我们并驾齐驱。一次“好的”年会决不应为了避免争吵而不讨论问题。
毕竟,到1978年1月,人们注视的焦点转移到了党的管理人员认为最好能够回避的那些困难的、重要的问题上来。杰弗里·豪在斯文顿的讲话中尖锐地、全面地攻击了英国工会的作用,受到工会领导人的一阵大骂,一些同事也不加掩饰地对他的讲话表示愠怒。我同意杰弗里的观点,而且公开为他辩护。但我基本上坚持普赖尔的思路,因此我劝他不要再发表这类演说,我在草稿上这样写道:“杰弗里:这不是你的课题,为什么继续就这一课题发表演说呢?新闻媒体会为此把你钉在十字架上。”
十分奇怪,几天以后我自己成了同样尖锐批评的靶子,我决心利用在格拉斯哥举行的苏格兰实业家会议发表演说,摆脱收入政策对我们的局限和困惑。我说:
政府不再干预私营部门的价格和利润,这是我们和你们都想看到的,与此相对应,政府也不应干预工资谈判,这是不可避免的。个人责任再没有其他选择。
这篇发言受到攻击,其中包括《经济学家》以一个小心翼翼的标题发表的文章:“撒切尔夫人把保守党带入危险水域。”
在那个年代,一种蛰伏的社会主义已经成为英国的传统智慧。但是,旧秩序开始被打破,对于任何负有向前看责任的人来说,愈来愈难以避免向传统势力挑战。工党政府时期,危机接踵而来,经济危机,财政危机,产业危机,这一切要求我们脱离以《经济学家》的经济学家为代表的常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