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1625-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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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巴冲心急火撩地穿着铁甲在催促着诸军赶快行动;谭宏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士兵们的行囊;张逸尘凝神冥思,两手空空,自从绣春刀断掉之后,他再没有兵器在身……
这是阎王军成军以来,第一次面对正规战争,是一场真正的苦战,而且这一次开门之战,敌人就有整整两万兵马,郑晓路感觉到手心里渗出了汗珠,他恍惚中伸出手去,在旁边一个人的身上擦了擦汗。
“铮”,一把飞剑贴着郑晓路的鬓发飞过,皂莺愤怒地在他耳边吼道:“都什么时候了,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你还在乱摸我?”
郑晓路一声苦笑,将皂莺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道:“你摸摸看我的手心……”
皂莺轻轻一挣,手却任他握着,这张脸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这只手也不像平时那样轻浮乱动,皂莺感觉到那只手挺暖和,只是手心里也渗满了汗水……
……
“第五天了!”西昌城头上,张子元惊恐地道:“奢崇明那混蛋攻了五天了,再这样下去,这城还守得住吗?”
“安静点,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小马超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呵斥道:“敌人还没出全力呢,他们一直在诱我们出城,没有真正的强攻。”
“马将军!南城那边危险了,奢寅亲自领兵攻城,守城的兄弟们快顶不住了。”一个白杆兵扑到小马超的身前,急匆匆地道。
“只是奢寅,怕什么?”小马超淡定地道:“祥云,你带五百后备兵去帮手!”
马祥云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南城传出更激烈的喊杀之声,号角呜鸣,震天人吼马嘶,火光冲天而起,南城头的两具火炮吐出巨响,声震四野,满城皆闻。
张子元的脸上一滴豆大的汗水滑落,他忍不住想从小马超淡定的表情上找点安慰,因此凑到极近的地方,问道:“马将军,守得住么?要不咱们开个城门杀出去,向北逃。”
“不能逃!”小马超道:“彝族常年控制着凉山地界,建昌马非常多,备有许多骑兵,现在是攻城,所以骑兵队没有出现,若我们逃出城,在平野上,彝族叛军的骑兵就会出现,到时我方就要吃大亏,我们只能死守待援!我早已派出表弟马庭立去向母亲大人求援,再撑几天,援军就会到的。”
张子元吓得面色如土,忍不住道:“若是援军不来……我等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是朝廷官员,自然知道朝廷这玩意儿不靠谱,经常运转不灵,调兵遣将慢吞吞的,等朝廷发援军过来,只怕早已城破身亡。
小马超仰天一声长笑,瞪着张子元,一字一顿地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石柱,土家族,白杆兵!我们土家人绝不会任由同族战士全军覆没,就在这一两天,白杆兵的援军一定会到!”
张子元面无人色,叨叨道:“奢崇明也知道这两天援军会到吧,那他一定会更加紧攻城的。猛如虎,都是你害我,叫我来西昌找什么阎王,阎王没找到,我倒是把奢崇明这个魔王给找来的。”
猛如虎耸耸了肩道:“张大人,你这些天不是玩得很痛快吗?城里城外都玩了个遍,还大呼说什么月城好……你要在这里定居……我催你几次继续南下找阎王军,你自己不肯挪窝……”
这时又一个传令兵跑到,大声道:“马将军,西城吃紧,安邦彦部正在强攻西城,请速发援军。”
小马超看了一眼猛如虎,转过身对张子元道:“张大人,城里兵将不够,我借你的猛如虎将军一用。”
张子元现在只想保命,哪里还管什么统属问题,没口子答应。
小马超大声下令道:“猛将军,请领你的五百部卒去西城支援,务必守住城墙不失。”
猛如虎见张子元点了头,自无异议,领着兵赶紧冲向西城,不一会儿,西城也传来巨大的争战之声,猛如虎的巨吼在千军万马中清晰地传了过来,吓得张子元的一颗心肝噗通噗通地狂跳。
“马将军,怎么你自己一直不动?”张子元鼓起勇气,问道:“以你盖世武勇,若是去帮忙,西城和南城岂不是顷刻之间就能守住。”
小马超刷地一声从背上取下他的白杆长矛,将银色的头盔轻轻地按在了头上,满身亮银的甲片在风中哗哗作响,他长声道:“我在等一个人攻东城,现在他要来了!”
张子元翻了翻白眼,颤声道:“你在等的人,不会就是……奢崇明要亲自攻东城?哎呀我的妈呀,赶快找个地方让我躲一躲……”
张子元身子一矮,转身就跑,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满城烟火,四处喊杀,不知道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东城外,彝族独特的大扁鼓声正“咚咚咚”地响得欢快,一群彝族巫师敲着大扁鼓,祝福他们的战士旗开得胜,四川最大的反骨份子,彝族叛军的首领——“大梁王”奢崇明提着凤翅镏金镗,身穿黑盔黑甲,领着最精锐的彝族兵,向着东城门杀来……
编者按:跟据史书记载,崇祯元年(1628)六月,朱燮元征发云南兵攻下乌撤;四川兵出永宁,攻下毕节;自率兵驻陆广。水西兵安邦彦与奢崇明来攻,燮元令贵州总兵许成名率兵佯退诱敌,另派兵三路捣其老巢,四川总兵候良柱,副使刘可训与敌战于永宁,后与成名合击,大破水西兵。崇祯二年八月初十日,斩邦彦,崇明,俘敌数千人。后来燮元又迫降安位,水西、永宁皆平。
本书中写小马超奇袭西昌,奢崇明率残兵逃遁,乃为故事所需,不是史实,请匆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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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定四川 第六十六章 西昌城之战(1)
第六十六章 西昌城之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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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祥云双枪齐出,插入一个彝族兵的胸膛,然后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得从城墙上飞坠了下去,尸体带起一溜儿的血花,沿着城墙飘飘洒洒。
已经攻上城头的彝族叛军发现了马祥云这名将领,立即围攻了过来,白杆兵们拼死顶住,云梯和勾索不停地从城下扔上来,勾挂在墙头之上,无数彝族兵正在前仆后续地爬城。
对于彝族来说,西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彝族叛军在水西全面战败,被迫撤出水西,如果不能拿下西昌城,他们将成为一群流寇,失去根据地四处当流寇的滋味可不好受。而如果拿下西昌,凭借着坚城和大草原,也许他们还可以缓缓气,然后借着凉山地区的牧场,培养大批骑兵,重新东山再起。
因此,这一次彝族兵可以算是下了血本,无论伤亡多重,也誓要打下西昌城。
马祥云好不容易又将三个彝族兵踢下城墙,没想到又窜上来更多的彝族兵,城墙上人如喽蚁,白杆兵们与彝族兵斗在一起,长矛并举,鲜血横洒,马祥云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之下,在城墙上横行无忌,一对白杆枪见人杀人,见贼破贼,只一小会儿,被她踢下城的彝族兵就有二三十个之多。
见前面的墙头上冒出一截云梯,几个彝族兵正在爬上来,马祥云一声轻斥,纵身跃了过去,抬起脚正要将那云梯踢下城头。突然见那梯上一个人影迅速地翻了上来,一把钢刀,向着马祥云迎头罩下,刀花霍霍,比起普通的士兵显然厉害得多。
马祥云双枪并举,连使了几个柔劲,才将那一刀招架了下来,定睛一看,来人一张**子脸,神情狰狞,正是奢寅。
“好你个奢寅,几年前你在成都郑府杀我五十名亲兵,今天定要找你讨回这笔血债。”马祥云杏眼圆瞪,一抹怒气逼得她的双颊有如血红。
奢寅见了马祥云,哈哈大笑道:“你是我手下败将,再打一场,你还是要输。”他挥起钢刀,直冲向马祥云,马祥云的近卫兵想来护主,没料到奢寅旁边的彝族兵也一涌而上,将那些白杆兵顶了开去,马祥云双枪一展,与奢寅斗在一起。
奢寅武艺不弱,当年在郑府后花园,他就打败过马祥云一次,后来被郑晓路用火铳暗算,才落了满脸伤疤,变成了一个**子,现在又对上马祥云,两人对自己的对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打得更加精彩,刀光枪影纷飞,奢寅慢慢占了上风,又将马祥云压制住了……
……
西城,自号“四裔大长老”的安邦彦,刚刚登上城头,他是一个壮实的彝族勇士,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并且素有智谋,并非单纯的武勇而已,因此他还在奢崇明的军中担任军师一职。
安邦彦刚刚登上西城,正在组织彝族兵攻占城头的要地,突然见迎面冲来一个大汉,这大汉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壮硕,比寻常人高了一头有余,手粗脚大,声势骇然,大汉手拿一个古怪兵器,这兵器乃是青铜铸成,长达四尺多,粗壮有如一只手臂,仔细一看,这个兵器居然是一个铜铸的人,铜人只有一只脚,正在做金鸡独立。大汉用右手抓着铜人的独脚,一边挥舞着砸向彝族兵,一边狂吼道:“游击将军猛如虎到,谁敢与我一战!”
独脚铜人?这兵器真是诡异,安邦彦大吃一惊,使用这样的兵器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么大一只铜人,拿在手上得多大的臂力才行啊?
猛如虎看到了安邦彦,看出他是一个头领,顿时大喜,隔着人山人海就直冲了过来,手上独脚铜人胡乱挥动,见人砸人,几个彝族兵试着想结矛阵阻档他,却见猛如虎将铜人一个横扫,那几个彝族兵哼也没哼一声,矛断人倒,淹没在乱军之中。
白杆兵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将领?安邦彦对彝族的老对手土家族研究已久,实在没听说过白杆兵里还有这等猛将。
猛如虎冲到安邦彦面前,安邦彦的几个亲兵立即挥出钢刀,大呼道:“军师速走,这个蛮子我们来应付……”
他们话音未落,猛如虎的独脚铜人一个横扫,这几个亲兵顿时飞到了半空中去,半天都没落得到地上。安邦彦大惊,这等怪力,如何能敌,他提起手边的长矛,对着猛如虎掷去,转身就跑……
猛如虎一闪身让开长矛,大笑道:“孬种,有本事别走,给爷爷站住!”
安邦彦哪肯理他,带着几个亲兵在城头上到处乱窜,此时乱军如麻,到处刀枪横飞,猛如虎块头太大,目标明显,他所过之处总是有彝族兵阻挡,不停地有人向猛如虎挥出刀枪剑戟,虽然这些人都被猛如虎一铜人扫到了半空去,但是却阻碍了他追赶安邦彦的速度。追了半天,连安邦彦的一根毛也没捞到。
幸运的是,猛如虎这一阵乱追,也搅得安邦彦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闲来指挥自己的士兵,西城一片混乱,打得有如一锅糊粥……
……
西城和南城虽然打得热闹,但东城却只能用打得残酷来形容。
奢崇明亲率大军,疯狂猛攻东城,城头上的火炮已经打得哑了火,城底下的抛石机和巨弩车也没了弹药,云梯正密密麻麻地竖向城头,挠钩和飞索满天乱飞。
白杆兵捧着石头,向云梯上的彝族兵狂砸,不停地有人从云梯上摔下,落进城下茫茫多的人头堆里去。
一大队白杆兵将烧滚的菜油从城头上淋下,城下的彝族兵被烫得皮开肉绽,但他们立即还以弓箭,抱着油壶的士兵胸口中箭,油壶从手中滑落,将旁边的自己人烫得乱蹦乱跳。
城下出现一根巨大的圆木,这圆木显然是一根参天古树的主干,一头削得极尖,五六十个彝族兵抱着圆木,冲向城门,想要撞门。小马超大声命令道:“射那些推圆木的士兵,不能让他们撞开城门。”
城头上弓箭向下倾泄,但抱圆木的敢死队旁边守护着一队盾牌兵,一波弓箭下去,盾牌林立,冲门的彝族兵没有一个伤亡,圆木仍然向着城门挺进。
“蓬”地一声巨响,圆木尖顶撞在城门上,光滑的门面被顶出一个巨大的凹坑,城门里顶门的石块被震得一阵疯狂地抖颤。彝族兵向后一退,将圆木搬退开,准备下一次冲撞。
“泼油!”小马超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几十壶菜油从城头上倾落,盾牌兵不知道是油来了,仍然习惯性地向上一顶,结果被滚油烫得东倒西歪。
小马超抓过一只火把,向着他们扔去,城门前立即燃起了大火,几十个盾牌兵顿时化为了火人,失去了盾牌兵的保护,白杆兵乱箭齐发,那些抱着圆木的彝族兵顿时被射成了刺猬,圆木轰然落地,在地下滚动了两下,再无声息。
然而城下的彝族兵并没有气馁,黑盔黑甲的奢崇明排众而出,大声命令道:“乱箭压住城头!再上五十人,去把圆木抱起来!”
城下的彝族兵见到主帅到来,士气高涨,神情顿时变得坚毅,几百把长弓一起扬起,对着城头倾泄下一大片箭雨,小马超挥起白杆枪架开流矢,却见城头上的弓箭手在这一波箭雨里折损了一两成,彝族兵悍不畏死地冲上了一批,再一次扛起圆木,猛扑城门,将城门撞得蓬然巨响。
捧着油壶的白杆兵还想再故技重施,但彝族兵毫不怜惜箭支,几百把弓对着城头不停地乱射,油壶还没抱到墙边,抱壶的白杆兵就被射成了刺猬。油壶倾倒,滚油在城头上乱流,把弓箭手的阵容也搅得一团乱。撞城门的圆木没有受到弓箭和滚油的威胁,声势大涨,咚咚咚地疯狂顶撞着城门。每撞一下,城门上的凹洞就越大,不一会儿,坚实的城门已经被撞出一个大洞,彝族兵们看到城门里面还堆着一大堆石块顶着城门,他们发声大喊,继续用圆木撞击城门后的石块。
不一会儿,石块松动,顶住城门的石堆哗哗地向后垮塌,城门眼看就要不保。
小马超叹了口气,领着自己的亲兵队下了城头,在城门的后面摆开了一个凹形阵,白杆枪密集如林地指着城门背后,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
随着圆木一下一下地撞击,坚实的城门终于不堪巨力,咯嚓一下化为碎片,满天石屑乱飞,轰然巨响中,城门口的石堆也被巨石撞开。
烟尘乱舞,灰烟弥漫!
“放箭!”小马超一声令下,白杆兵对着洞开的城门疯狂地倾下一阵箭雨,这些箭支飞入烟尘之中,带出一片惨叫声,显然是撞开城门的彝族兵被射杀在烟尘之中。
然而乱箭只能挡得住一时,却挡不住一世,烟尘中突然传出一阵豪迈地狂笑声,紧跟着是一阵密集地“叮叮叮”声,似乎射进烟尘里的箭支都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黑盔黑甲,不可一世的奢崇明,挥舞着凤翅镏金镗,拨开箭雨,穿过烟尘,有如远古时坠入凡间的恶魔,冲入了城中……
“石柱马家!”奢崇明大吼道:“松藩之战时的老帐,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算一算吧……”
……
黑盔黑甲的奢崇明,穿过烟尘,来到了小马超的面前。与银盔银甲的小马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奢崇明已经四十几岁,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壮年,但他常年累月的戎马身涯,使得他的身子骨儿还是那么健壮完美。加上一身黑盔黑甲,一把华美的凤翅镏金镗,气势夺人。
小马超却只有三十来岁,正当壮年,长得风度翩翩,他之所以有小马超这个称号,虽然是形容他武艺高强,但同时也是因为他长相英俊,颇有当年“锦马超”的风范,他英俊的五官配着一身银甲,勃勃英气,与奢崇明的杀气不相上下。
乱臣贼子,在水西打了败仗,像老鼠一样逃来西昌,还装什么大牌,和他无话可说。小马超懒得多说废话,白杆长枪转出流星,一枪刺出,去势连绵有如江河大海,奢崇明大笑一声,凤翅镏金镗迎着白杆枪而来,“叮”地一声,小马超神力崩发的一枪,被奢崇明轻轻松松地架了下来。
要知道小马超的突刺,就连张逸尘也要凝神连劈二三十刀,才能化解了枪上的神力,但奢崇明却毫不费力气地将这一枪轻轻松松地接了,似乎还游刃有余。
小马超眉头一皱,长枪一摆,刷刷刷,连环十几枪刺出,每一枪都全力而发,不但力透长空,而且还快逾电闪,别说普通人,就算是张逸尘在这里,也要躲到一边,暂避其锋。但是奢崇明就似浑不在意地般,凤翅镏金镗挥洒自如,每一镗都不偏不倚,正好迎住白杆枪,叮叮叮一阵急响,小马超的连环快枪,被他一招不落地全都架了下来。
奢崇明大笑道:“松藩之战时,你母亲秦良玉再加上神弩将张令,两个人夹攻我,也莫奈我何,你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有甚能耐与我对敌,退下吧!”他一边大笑,一边将凤翅镏金镗轻轻一拖,巨力透过镗尖,勾住白杆枪上的弯勾,将小马超向旁边一拉,小马超运劲回夺,但他的力气居然不敌奢崇明,被他一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哈哈,拿命来!”奢崇明的凤翅镏金镗向前一探,直取小马超的胸腹。
小马超大吃一惊,这一镗来得好快,他踉跄中的身形猛地一定,收回白杆枪,横枪一架,噗地一声闷响,这一镗顶在白色的枪杆上,巨力崩发,小马超感觉自己有如被一只巨锤击中,澎湃的力量将他双臂震得发麻,他身形不稳,一瞬间连退十几步才化解了那巨大的冲力。
他这一退,城门要道已经被奢崇明占据,彝族兵的精锐见机不可失,立即从奢崇明的身边杀出,白杆兵毫不示弱,上前堵截,城门道里立即变成了修罗屠场,彝族兵在拼命向里面冲,白杆兵在拼命向外顶,两股巨力挤压,夹缝里的士兵抛头颅,洒热血,极短的时间里,尸体就摆了一地。
奢崇明大吼一声,正要前冲,突然听到身后的手下正在大喊:“大王,外围有一股军队,正从南边杀来,与白杆兵前后夹击攻打南门的我军!”
“多少人?”奢崇明心里一惊。
“人不多,两千多人吧,肯定不到三千。”那士兵报道:“来人都用墨汁涂面,似乎是陕西阎王军。”
“阎王军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为什么会帮官兵?”奢崇明大感不耐烦,命令道:“叫外围分出一个四千人的小队,去把阎王军拖住。这点人手,成什么事,别理他们,赶紧给我拿下西昌城。”
奢崇明挥起凤翅镏金镗,又对着小马超杀去,小马超此时已经知道了奢崇明的厉害,不敢再大意,凝起全副心神,将一把白杆枪发挥到了极致,全神惯注地与奢崇明较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