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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炮击金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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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的“王牌师”灰飞烟灭,直叫数十万合围敌军胆寒却步,南京“委座”黯然落泪。叶飞一盘未下完的围棋虽胜负莫测,华东战场上的一盘大“棋”却已满盘赢定。
  从战火硝烟中闯过来的人最愿意侃打伏,老人的话匣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似江河千里:
  1958年8月20日,我接到北京总参电话通知:立即到北戴河。
  第二天,我坐飞机到达,直接前往毛主席住处。主席、彭老总、王尚荣,还有林彪,都坐在那里等我多时了。我咕咚咕咚喝干了主席事先给我备好的一杯温茶,就开始汇报炮击金门的准备情况,重点是炮兵的数量、部署和突然猛烈的打法。
  毛主席听得很认真,一面听一面看地图,用铅笔做着记号。毛主席指挥作战,一般不代替第一线指挥员做太具体的军事部署,这方面,他完全信任自己的部下会做得很好,他只考虑战略问题,对战局发展趋势进行宏观预测把握,他的战略判断不但比他的敌人而且往往比他的同事都更深一层更远一步。国民党打不过我们原因很多,他指挥员不行是很重要一条,越高级指挥越不行,蒋介石就是典型的瞎干预,凡是他干预的作战几乎全失败。解放战争,我们就喜欢双方两个人出来指挥,我们这边是毛主席,敌人那边是蒋介石。
  果然,我汇报完了,主席既没说“行”,也没讲“不行”,却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叶飞,你用那么多炮打,会不会把美国人打死呢?”当时,国民党部队营一级都配设了美军顾问。我回答说:“哎呀,那是一定会打到的呀。”主席又问:“能不能不打到美国人?”我说:“无法避免。”
  主席不再问其他问题,也不做什么指示,只说:“叶飞,你们累了,好好休息。”于是散会。我明白,他要做进一步的思考了。
  晚饭后,王尚荣拿了一张条子给我看,是林彪写给主席的。林彪这个人滑头,他很会摸主席的心思,他知道毛主席在考虑会不会打到美国人的问题,所以向主席建议:是否可以通过正在华沙同美国人谈判的王炳南大使给美国人透露一点我将炮击金门的信息?我看后大惊,林彪聪明得也太离谱了嘛,告诉美国人不就等于告诉蒋介石了吗,简直莫名其妙!我问王尚荣:“主席把这个条子给我看,有什么交代,是不是要我表态?”王尚荣笑笑:“主席没说什么,只说拿给你看。”
  夜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已经感觉到了将要开始的作战很复杂、很微妙,但我确实找不到既要开炮又不能打到美国人的妙方。掀开窗帘,毛主席房间的灯一直亮着。那个时代,一切相信毛主席,看着那灯光,我方稍稍心安。
  第二天继续开会,毛主席不提林彪的条子,一上来就指着我说:“叶飞,那好,就照你的计划打。”又说:“叶飞,你不要回福建了,留在北戴河指挥。”总的印象,毛主席对打这一仗是反复思考,慎之又慎的。经过一夜长考,显然,他对战略、战术问题都想透了。
  8月23日,炮击开始。完全是毛主席亲自指挥,前线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他报告。我留在北戴河,好办也不好办。好办,每天与前线保持通话,一切执行毛主席命令就行了。不好办稍有差错,就可以发展成为同美国的战争,福建、台湾海峡变成第二个朝鲜战场,实在担当不起呀。
  现在回想,毛主席的战略眼光高深、远大,这个仗到底打出一个什么结果来,他没讲。别说敌人一方根本不晓得,我们自己一方也不完全晓得。不光我不晓得,连彭老总、林彪,许多高级干部都不晓得。彭老总一直是竭力主张用武力打下金门的,他曾多次到厦门检查战备和鹰厦铁路修建情况,我知道他的想法。炮击开始,我当然也盼望毛主席早一点下达登陆金门的命令,当时想得简单,况且打下金门,对我而言,还有一层不同一般的意义嘛。
  叶飞戎马生涯的高潮是在大江南北和华东战场,但开篇和末章均在福建。
  从缴获26支步枪的“霍童暴动”起家,在与党中央完全失去联系,甚至根本不知道中央红军已经长征的情况下,叶飞率部投入了其艰难困苦并不逊色二万五千里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
  十年鏖战转瞬即逝,胜利之师今非昔比,34岁的兵团司令战淮海,渡大江,陷淞沪,来不及抖落一身的征尘,又即刻率领十兵团挺进福建。马不停蹄,抢关夺隘,福州、惠安、泉州、漳州,将阳光和鲜花一路铺到了厦门,铺到了时时刻刻魂牵梦绕的故土家园。走时一个团,归来十万军,叶飞站在当年走上红色之路的出发地,无限感叹,异样激动……
  然而,想不到,万万没有想到,叶飞在打下坚固难打的厦门、全身心投入繁忙的城市接管之后,传来了绝对难以置信的金门失利:登岛部队三个加强团,9086人,大部战死,一部被俘,成为内战爆发以来,我军最惨重的一次败仗。
  金门岛上最后一片稀疏的枪声归于沉寂,共和国的第一面五星红旗正在天安门广场高高飘扬。举国狂欢、沸腾之时,很少有人想到一个海岛上演的悲剧。唯有叶飞独倚窗前,仰视云天,泪洒襟衫,遥祭忠烈……
  叶飞发电请求处分:“指挥员尤其是我的轻敌,是金门失利的最根本的原因。”
  毛泽东回电说:“金门失利,不是处分的问题,而是接受教训的问题。”又说:“先打定海、再打金门的方针应加确定,待定海攻克后拨船拨兵去福建打金门。”
  痛苦、悔恨、落泪、自责都无用,叶飞按毛主席的要求秣马厉兵筹船练兵,他坚信,不用多久,他定能把红旗插上金门最高峰北太武山,用胜利的捷报告慰九千袍泽在天之灵。无奈,朝鲜战争于突然间爆发,美军介入台湾海峡,攻金计划只能被无限期搁置。
  老人:长期以来,金门对我来讲,是个心理上的大包袱。能够“炮打金门”,我很高兴,不能实施“登陆金门”,自然遗憾。
  任何事物都有两重性,今天回过头来看,1949年我们金门失利,坏事也能变成好事。首先,我们得到了教训,知道了渡海作战不同陆地,有特殊性,因此,打海南岛时准备就充分多了,对攻击台湾也没有冒然行事,不然,可能要碰更大的钉子。另外,让蒋介石占着金门,对我们用处很大嘛,毛主席多了一个施展军事、政治、外交斗争艺术的大舞台。
  当然,不是说1949年的金门失利反而对了,从军事上看,那是一次惨痛的不可原谅的失败,血的教训必须永远牢记。
  再打金门,我完全有把握,特别是海空军进入福建以后。三年时间,我们把全中国都打下来了,难道还打不下一个小岛?无非牺牲会大一些,可只要想打,那个岛就一定是我们的。实际上,1958年,我们就那么一直炮打下去,不用登陆,困也把他困死了,逼也把他逼跑了。但这时,毛主席的方针变了,不占金门,把它留给蒋介石,这样对国际政治斗争、对统一中国都有利。
  问我想不想攻占金门?曾经非常想,作梦都会想。我在福建工作那么多年,居然没有机会报金门失利的一箭之仇,于心不甘嘛。但后来,了解了毛主席的意图,心也就逐渐放宽了。军事从来都是实现政治目的手段,如果不通过战争、破坏,用和平方式完成国家统一,岂不最好,皆大欢喜?
  这些年,海峡两岸关系发展很快,福建和台湾的各种交往越来越多,我很高兴。现在,我老了,彻底退休了,对没能实现“登陆金门”已经没有什么遗憾。唯一遗憾的是,厦门、金门两个岛,离那么近,仍然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有违潮流嘛。事实上,这两个岛完全应该扩大交往、发展经贸、促进繁荣的,双方如果形成共识,用和平发展金厦海峡来带动台湾海峡两岸的共同兴旺发达,多好。
  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祖国实现和平统一。如果那时不能走动,我会以一个平民、退休老人的身份到金门、台湾去旅游,是不是可以算作是实现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登陆金门”?
  十一、不谋而合
  黄昏,车队来到最后一站——北太武山某炮阵地。
  蒋介石把望远镜瞄向只有一个步枪射程之遥的大陆海岸线,将那片“梦里寻它千百度”的土地拉到眼前,夕阳落照,远山青黛,万木葱绿。视线虽然有限,但他知道,镜头中的三维无限延伸,就是原本属于他而现在属于毛泽东的土地。犹如凝神于一位可望之而不可触摸之的妩媚佳人,他再次感受到历史变迁的无情,肝肠欲裂,心如刀绞,仇恨之火熊熊燃烧。
  勤务兵搬来一把藤椅,执拗的老人坚决不坐,他双手重叠按住手杖,长时间静默伫立,有人看见,两颗饱含咸涩百味的泪珠从他眼眶滑落,在面颊上反射出复杂难解的光斑。
  身后,有好几位将校因受感动而流泪、发出嘤嘤的啜泣,使得气氛更加悲凄、感伤。
  自从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将共产党人的头颅颗颗砍下开始,他同毛泽东已经智拚力搏了整整三十年。谁能料想,当他以绝对优势兵力把毛逼上决定中国最后命运的绞杀场时,竟然天地翻覆、乾坤倒旋,一场仅持续了短暂三年的逐鹿,他却以每月平均被消灭20余万兵力的规模和速度,走向统治大陆的终结。
  中国历史上,多少王朝在战火中结束,多少新君在炮声中登基,但无论百年辉煌的汉唐,还是昙花一现的秦、隋,却没哪一个朝代是断送在开国者之手的。唯独国民党的江山丢在“开国皇帝”自己手中。残酷现实委实让刚愎自用又喜好别人崇拜的“总统”难以接受和面对。
  但毕竟,他现在是站立在一块曾经小胜毛泽东而且仍然能够打到毛泽东的土地上,他还没有输到最后,只要保住脚下这方宝地,他期待,历史将把他和毛泽东重新调换一下位置。
  金门万万再不可放弃!
  下得山来,军中“优秀分子”和“英雄楷模”列队鼓掌,欢迎、欢送。
  蒋对官兵演说,指出现在形势与当年不同了,我们要重新来拟定计划,徐图恢复,万不可好高骛远,只求速效。大家都知道越王勾践在会稽失败以后,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而后沼吴”。今天我们要“反共复国”自然需要长期的艰苦奋斗,才能有效,如果中共始终不敢进犯,那我们要在一年之内,完成“反攻大陆”的准备,至迟一年以后,亦必能实行“反攻大陆”。
  有基层军官振臂领呼口号。场面上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金门之行,达到最高潮。
  夜幕徐落。
  机场,蒋介石与送行军官一一握别。
  最后一位是胡琏上将。
  胡琏早有耳闻,台北高层及美军顾问团中,对金门的撤守攻防争执激烈,意见不一,理应借此机会,了解一下“总统”的真实意图。他是聪明乖巧之人,懂得此类重大问题不宜直逼主题,而需迂回探知,他说:总统,我早已准备就绪,只要您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渡海反攻,几日内拿下厦门决无问题……
  蒋介石伸出手来,伯玉(胡琏字),你牢牢守住金门,便是对党国尽忠。平时可以向那边打打炮,把毛泽东打恼最好。若毛泽东真的来打金门,天大好事,我最欢迎,拜托你了!
  暗夜,遮住了胡琏的一脸困惑和“总统”的一脸微笑。
  座机滑跑、起飞,身影和轰鸣渐渐远去,融入漆黑无声的夜空。
  蒋介石仰倚在宽大的座椅上,闭目假寐。看上去此时他的心情很好,不仅因为重睹了故国的风采,还因为更加坚定了自己应付随时可能爆发的台湾热战的战略方针:固守金门。欢迎毛泽东来打,打得愈大愈好。
  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看似矛盾,却非常清晰明朗的大思路。
  只是他并不知道,毛泽东的战略方针也已确定:金门一定要打,打则为了更有利于“总统阁下”固守。
  同样是一个深思熟虑,看似矛盾,却非常清晰明朗的大思路。
  难得两位对抗了一生的老人,在双方最后一个回合交锋中,竟然达到了“不谋而合”。
  据查,这是蒋介石最后一次到金门视察,最后一次看到大陆的土地。此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台湾本岛。
  十二、透视北太武
  最后一次站在金门北太武山脚下,大谈“毋忘在莒”宏远哲理的蒋“总统”,一生从未涉足过位于山东省东南部那个小小的县城——莒。
  “总统”有所不知,此时此刻,一水之遥,正对北太武山数百目标进行最后一次诸元校核的将军,正是从那个莒县的一场恶战中拚杀出来的。
  他就是曾任滨海军区作战科参谋,1958年任福州军区副参谋长的石一宸将军。
  1958年,因参谋长缺任,顺理成章,石一宸是军区司令部的最高首长,具体作战计划的拟定人和执行人。
  随侦察工作全面展开,金门敌军的营区、仓库、机场、码头、通信、交通枢纽,炮兵、雷达阵地一一被发现被标定。占据作战指挥室一面墙壁原本空荡荡的金门地形图,已被代表不同目标的多种标志、符号贴得满满,一座武装到牙齿的海上大碉堡的真实轮廓愈来愈清晰地展示在人们眼前。
  石一宸却依然是一副愁云不展忧心如焚的模样,因为,“海上巨碉”最重要的心脏部位——金门防卫部指挥坑道的具体位置仍未判明。仅知,胡琏指挥所设在北太武山反斜面山脚下。此山绵延数里,从大陆任何角度均无法观察到其侧背,不要说“点”的准确坐标了,就连大体上的方位也很难确定下来。
  派侦察兵潜入金门进行实地勘察吧,敌戒备森严、成功率极低。唯一有效省时的侦察手段是对金门实施空中拍照,又由于有“任何飞机不准飞越金门上空”的严格禁令而作罢。
  军事会议上,叶飞拍着刚刚呈送的计划草案,冷冷道:你们估计金防部指挥坑道可能在甲处,也可能在乙处,或丙处,乱弹琴嘛,打仗怎么能凭乱猜、靠“估计”?我要你们提供板上钉钉的确凿情况!上将锋锐的目光先在石一宸涨红的脸上停留片刻,滑过去,射在旁边情报部长王建行更为局促的一张面孔上:老王,到时候我们的炮要是打不到胡琏的老窝,我可是要找你王建行的哟!
  石一宸心里明白,当着你的面点你的部下,那是迂回地将你的军哩。
  是夜,石一宸连吃数片安定仍了无睡意,索性揿亮台灯,和衣而坐,眼睁睁地仰望墙壁天花板:金防部指挥所乃此次炮击最重要之目标,至今却未能捕捉到,届时如不能准确命中、覆盖,轰击再猛烈,也难触到胡琏痛处……难道我们只能给大炮一些连自己都不自信的诸元,让胡琏看着成群的远弹偏弹无损他一根毫毛而拍手称乐?
  翌日,召集情报、侦察部门开会,交代任务,再次动员:集中全部力量,运用多种手段,想尽一切办法,强化对金防部指挥所的侦察。石一宸养成了一个习惯,不论担任哪一级职务,不论大仗小仗,战前,侦察与计划两项,均事事躬亲,定要自己亲手组织来做,方觉踏实、放心。
  1949年秋,金塘岛之战。金塘为舟山群岛之第二大岛,守敌一个师。凡逢天晴,师长石一宸便带着机关跑到高处架设仪器观察金塘,并派遣侦察分队暗渡敌岛实地侦察。连续月余,终于把守敌设于水际和滩头的木桩、铁网、竹签、堑沟、地雷、碉堡等七、八道障碍及兵力配置摸清,然后在我方港湾照葫芦画瓢,如法炮制,进行实兵攻击演练。在南京举行的作战会议上,鉴于攻击金门、登步岛失利的教训,与会者对金塘的战法经验都很感兴趣,陈毅、粟裕高兴地说:看起来,渡海作战困难虽大,但只要遵循规律过细准备,胜利是可以拿到手的嘛。
  1955年冬,一江山岛之战。一江山原是一个不到二平方公里的荒岛,为大陈岛的外围屏障,地位重要,蒋军派千人驻守,配备50余门火炮,滩头设置多层障碍物和爆炸物,防御工事奇坚,加之岛岸陡峻,难以靠船攀登,利于守而不利于攻。华东军区作战部部长石一宸带队在前线整整对该岛监视观察三年余时间,直到把岛上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木都摸得烂熟。再根据彭老总“牛刀杀鸡”的指示要求,反复演练、精确计算,终于把我军战史上第一个三军协同作战计划呈递到联合指挥部总指挥张爱萍上将手中,后来,5小时即攻占一江山岛的实战表明,该计划编制点水不漏,堪称一流。
  总结毕生戎马,石一宸在他的一部著作中感慨写道:“不打无准备之仗,每战必求有把握,实在太重要了。高度重视侦察与计划的指挥员,在枪炮声响起之前,便已经打开了战胜之门上的坚锁。”
  十三、柳暗花明
  正当上上下下苦无发现金防部指挥所藏匿点而烦恼犯愁时,得到信息:某监狱中关押着一批近年捕获的台湾武装匪特,其中三人到过金门,并出入过胡琏指挥所。
  石一宸喜出望外,拳头在桌子上擂得通通响:快把那三个宝贝疙瘩押到云顶岩上去,我要亲自审问!
  一个豪雨过后的下午,天气骤然晴朗。
  从云顶岩上望过去,西斜的阳光勾勒出大金门清楚的轮廓,一直难识面目的北太武山,似乎也扯去了灰蒙的面纱,知趣地向着人们走近了许多。
  石一宸威风凛凛坐在一张木椅上,身后左右,站立着各炮兵师、团长和军区机关炮司、情报、侦察部门的处、科长们。很像古装戏中的县太爷升堂。
  “押上来!”命令下。
  一俘虏被带到跟前。他显然未曾见过此等阵势,不明吉凶,两腿也触电般微微打抖。
  石一宸手一指,问话:“那是什么山?”
  俘虏答:“大金门的北太武山。”
  “嗯,山的那一面有些什么机构、设施?”
  “国军,不,不,蒋贼军的指挥所。”
  石一宸心头一笑,脸色依旧:“要问你一些有关金防部指挥所的情况。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准说谎话!如果事后证明你说的是实话,可以酌情减刑,说谎话则加罪,军法从事会杀头的,我就可以批准杀你,立即执行,明白吗?”
  俘虏点头如捣蒜,两腿大抖。
  石一宸主问,部属们补充,像开记者招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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