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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下布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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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去菖蒲那里?”
  “不不,是德姬那里。我要尽量保持内庭和睦。今年我就要初征,终于要出城了。”
  亲吉点了点头。他很高兴。只要不失乃父之志,信康就绝非愚笨之人。
  “您放心去吧。外庭之事有亲吉打理。”
  “德姬应该也很高兴,孩子就要出世了……”信康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向通往内庭的走廊。
  内庭里,德姬正和小侍从在闻香。那是信长送来的京都特产十种香具。
  “阿德,我来了。”信康腾腾走了进去,用手中的刀柄敲了敲香具,“这是什么?”
  “我们正在闻香。”卧房里香气弥漫,德姬认真地回答。
  信康对香气并无兴趣。他调皮地望着德姬鼓鼓的肚子,一屁股坐下。
  “收拾一下。”他对小侍从道。小侍从好像没有听明白,看了德姬一眼。
  “我让你收拾,没听到?”信康声音变大了。
  “是……是。”小侍从又看看德姬,好像在等待她的吩咐。
  “你!”信康猛地将香具打翻。小侍从低低地叫了一声,慌忙收拾起来。
  德姬和小侍从脸上都露出不满,因为那香具乃是信长送来的礼物。信康皱了皱眉,盯住二人:“阿德!”
  “在。”
  “你想违抗我?”
  “不,我知道您对这个没兴趣,我马上让她收拾。”
  “小侍从!你很过分。”
  “少主恕罪,奴婢以后一定注意。”
  “听说你最近专程去找父亲谈话,是真的吗?”
  小侍从猛吃了一惊。她确实见过家康,但信康是如何得知的呢?
  “怎么不回答,聋了吗?”
  “是……奴婢是见过大人,但并未向大人多说什么。”
  信康仍然紧紧地町着小侍从。微弱的不满渐渐变得强烈。他似从小侍从那倔强的神情中看到了织田信长的傲慢——虽然口中道歉了,内心却必不服气。
  “小侍从。”
  “在。”小侍从收拾起香具,跪到信康面前,一那种沉稳平静的举止让信康更加愤怒。
  “你究竟对父亲说了些什么?从实招来!”
  “是……奴婢只是问候大人,希望他平安无事。”
  “你不认为那太过分吗?你上次和菖蒲说了什么?”
  “什么?”
  “让我多到德姬这里来,你不是指使菖蒲这样说吗?难道都忘了?”
  “是……不,绝无此事。”
  “那么是菖蒲在撒谎了……我马上叫她来与你对证。”
  信康说完,大叫道:“菖蒲,菖蒲……”
  看到信康怒冲冲地出去,德姬气得发抖。“小侍从……你究竟想干什么?惹得他那么生气。”
  但小侍从却很冷静:“少主好像是误会了。奴婢会好好向他道歉的,小姐不要担心。”
  正说着,信康又怒冲冲回来了。“过来,菖蒲……”
  菖蒲被信康拖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你不是告诉我说,小侍从让你劝我常到阿德这里来吗?小侍从说她从没那样指使过你。事实到底怎样?不许撒谎。快说!”
  “我来说。”小侍从挺身而出,“奴婢不过将心里话告诉了菖蒲,或许言语中些许透露出那种意思。请少主原谅!”
  “什么?这还不是在指使菖蒲?”
  “不,我并没指使,不过是恳求——”
  “住口!”信康说着,举手搧了过去。小侍从叫了一声,摇晃着向后倒去,伸手按住了头。信康的刀无意中碰到了小侍从,小侍从的手指间汩汩地流出血来。
  “啊!这……”
  德姬和菖蒲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信康茫然地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杀小侍从的意思。岂止不想杀人,他是想来见见欠违的德姬,没想到事与愿违。
  “没关系。不碍事。”小侍从一边掏出纸擦伤口,一边平静地朝信康垂下头,“请原谅,奴婢坏了少主的心情。”
  信康站在那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小侍从头上的一缕黑发被削掉,飘然落在地板上,手指间的鲜血仍然汩汩而出。
  “真……真是无礼!”信康狼狈地用脚踢打着小侍从的肩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残忍,“今天姑且饶了你,今后再发生这种事,决不轻饶,看我不把你撕成八瓣!”
  “请原谅!”
  信康怒冲冲出了房间,小侍从又低下了头。
  “请原谅……”
  信康的身影消失后,德姬哇的一声抱住小侍从,痛哭起来。菖蒲慌慌张张去取盆。
  “请不要声张。”小侍从道,“少主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他不过是一时冲动。小姐如果大惊小怪,他会更生气。”
  “他也太过冲动了!”
  “不,是我太过分了。他都没错。是我……”小侍从说着,将手从头上拿开,那只手已经染满鲜血。
  “啊……这……”菖蒲首先喊叫起来,手中的盆差点掉下来。她赶紧取来纸,按住小侍从的伤口。白纸转眼间就被鲜血染红,菖蒲的手指间也不断流血。鲜血从小侍从的额头流向脸颊,不一会儿,她已面目全非了。
  “伤得太重了……太重了。”说这话的不是德姬,而是菖蒲。德姬惊恐地睁着双眼,本能地移开了视线。
  “请不要声张。那对您肚子里的孩子无益。如果被少主听见,反而不好。
  菖蒲不断地换纸,擦自己的手,擦伤口,擦小侍从的脸。渐渐地,小侍从的脸越来越苍白。如果她死了……菖蒲内心开始惶恐不安。她心知小侍从不是一般的侍女。倘若此事传到织田家,织田信长必生雷霆之怒,那将如何是好?她预感到身负秘密使命的养父和自己将面临灭顶之灾,内心颤抖不已。她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当明白自己被信康所爱,胜赖和养父昔日的嘱咐就变得更是可怕。菖蒲最怕的,是信康某天突然知道她乃是武田家的卧底。
  刚开始,她什么也不想,但现在,她开始为信康牵挂。但在无力摆脱养父控制之前,她没有勇气向信康坦白。“小侍从,请原谅。菖蒲不小心,让你被少主误解。我不该把你说的话告诉少主,我错了。”
  “不,不要再说了。啊……我头晕。你把我送回房……让我歇息。”
  然后,小侍从又叫住正要慌慌张张站起来的德姬,道:“不要叫人。小姐就说是我头晕在走廊摔倒,受了伤……”
  菖蒲抱着小侍从,失声痛哭。
  小侍从坚决不让德姬陪自己。她在菖蒲的帮助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人铺上被褥,躺下了。
  “血已经止了,请你回去吧。”她对菖蒲道。菖蒲站在枕边一动不动。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忧心。事情决不会就此结束。这令菖蒲无能为力。
  小侍从看出菖蒲的担心,故意笑道:“请不要担心。我不是已好了?请……请回去吧。”
  “小侍从。”菖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什么事?”
  “我不是减敬的女儿。”
  小侍从眼睛放光,但她无法说话,只是感激地点点头。
  “减敬……减敬其实是甲斐派来的人。”
  “……”
  “他是胜赖派到筑山夫人身边的人。”
  “嘘一”小侍从低声提醒她。但对于一心想把心事完全袒露给对方的菖蒲来说,提醒已经不起作用。
  “减敬把筑山夫人写的信送给胜赖。至于内容,我不太清楚,大概是要将这座城池……”
  “嘘——”小侍从又赶紧将手放到菖蒲的膝盖上。
  “不,我要说!”菖蒲激动地摇着头,继续说道,“菖蒲……菖蒲真的希望能够帮助少主。我知道,小侍从,还有德姬夫人,你们都希望帮助少主。菖蒲我……菖蒲我……”
  正说着,忽然从走廊里传来喊叫声:“菖蒲在吗?菖蒲!菖蒲!”
  那是信康的声音。菖蒲立刻住了口,和小侍从对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她来到廊下,发现信康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好像已经听见了二人的谈话。他的嘴唇比平常更加苍白干燥,在剧烈地颤抖。
  “少主叫我?”
  “菖蒲!”
  “是。”
  “好,你先进屋……”信康好像已经没有了发火的勇气。母亲竟和减敬勾结起来做了武田氏的内应,菖蒲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
  第十六章 魑魅魍魉
  位于甲山寺附近的减敬家,一片夏蝉之声。院外的树叶轻轻晃动,却没有风吹进来,庭院里异常闷热。
  “有人吗?”门口传来敲门声。
  “来了,谁呀?”减敬探出上半身。
  “要竹筒吗?便宜卖了。”
  看到门口卖竹简人的身影,减敬收拾一下,迎了出去,“卖竹筒的。我看看。”
  减敬只有一个下人,那个老婆子今日正好出去了。
  “天地。”减敬说。
  “玄黄。”卖竹筒人低声回答,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递过竹筒。竹筒里面装着两封密函,是武田胜赖送过来的。
  “便宜点卖?”
  “八十文。”
  “七十五文?”
  减敬站起来,将一个叠好的纸包递给卖竹筒人。
  “您真会讲价钱。那么……”那人将纸包放人自己的口袋。
  “听说信玄公去世了……”
  “不。”对方摇着头,¨还在病床上。告辞。“
  卖竹简人悄悄出了减敬家,吆喝着去了。
  减敬有些不解地回到卧房。送过来两封密函,一封给他,另一封给筑山夫人。减敬警惕地站起来,干咳着望了望走廊,然后飞快打开信封。接到胜赖的命令,减敬将筑山夫人的信送到了甲斐,现在才有回音。
  筑山夫人的那封信,至今仍然清楚地刻在减敬的脑中——信康乃我儿,定能为武田氏效力。此次德川、织田两家必败。事成之后,当以德川旧领赐予我儿信康。另,盼能为我寻一门当户对者为夫。
  上述心愿若能允成,烦请回文。
  看到那封信,减敬不禁为自己的计划成功而喜悦,更因为女人心灵的肮脏而震动不已。现在回信来了。减敬飞快地读完胜赖给他的信,卷起来放入口袋;随后又打开胜赖写给筑山夫人的回信。不知为何,他感到毛发倒竖,心中冰冷,全身发抖。再也没有比战争更大的罪恶了。他终于成功地让筑山夫人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开始报复家康。
  “无论如何,必须赢得这场战争。”减敬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胜赖的亲笔密函。胜赖在函中允许他看给筑山夫人的信。
  经由减敬获悉贵体安好,甚慰。
  切盼令郎能为胜赖尽力,共议灭家康、信长大计。事成之后,不言德川旧领,虽是信长领地,亦可完全交付与三郎,使为一国之主。
  夫人所托事,所幸我藩有大将小山田兵卫于去年丧偶,望能下嫁于他。切盼信康诸公,拥筑山夫人入甲信为贺。
  减敬偷偷望了望四周,慌慌张张卷起信,打着了火石。他想先烧掉胜赖写给自己的那封信。眼看密信变成白色的纸灰飘落,减敬一身冷汗。
  筑山夫人和胜赖之间的密约已定。对于筑山夫人希望保有德川旧领的要求,胜赖不但爽快地应了,而且允诺将信长的一部分领地交给信康。甲州的小山田兵卫地位之高,足以令耐不住闺房寂寞的筑山夫人心神荡漾了。
  敌人不在城外,而在城内。家康居然对此毫不知情,为了从山家三方众手里夺回骏河而早早离开了冈崎。想到这些,减敬觉得家康简直就是悲剧。
  他特意走到庭院巾,将纸灰揉碎,然后急急准备停当,去筑山夫人处。减敬流汗不止,并非仅仅因为天气炎热,也是因为紧张。这时,下人同来了。减敬道:“忘记了一件大事,我现在要去筑山夫人那里。我出去时,大贺弥四郎可能会顺便来拿药。你告诉他我稍后会亲自送到府上。”吩咐完,他心事重重地出了家门。
  从家到城内并不甚远。想到怀中的密函,他的心一阵阵颤抖。当他看到替筑山夫人梳头、弹琴的侍女们时,竟差点摔倒在地。“夫人情况如何?”
  “她刚刚梳好头,正等着您呢。”
  减敬脱了木屐,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在剧烈地抖动。
  筑山夫人看了看跟在琴女身后的减敬,道:“还没有回音吗?”
  减敬吃惊地望了望琴女。“天气突然变得如此炎热,要是来一场雨就好了。”他一边急急地向筑山夫人递眼色,一边岔开了话题。
  夫人似乎也大吃一惊。“是啊,不知不觉已到了雷雨季节。”
  说完,她对琴女道:“有事我会叫你。先下去吧。”
  减敬摇着扇子,直到侍女走远。筑山夫人已经开始发福,皮肤冷冰冰的,只有眼神还是那么灼热,闪耀着欲望的光芒。“减敬,不必担心琴女。她乃藤川久兵卫之女,是我最信赖的侍女。”
  “夫人,现在正值暴风雨前夜。那琴女的妹妹,好似是德姬身边的侍女……”
  “哦,你是说喜奈,是我令她潜伏在德姬身边的,你不要担心。”
  夫人说着,斜倚在扶几上,眼神变得十分妖媚。“过来。”她用眼神呼唤道。而她那冰冷的皮肤,也洋漾着春光,似在呼唤男人。
  减敬茫然地走上前去。夫人的皮肤如蛇一般冰冷,气息却为何依然如此灼热?直到最近,减敬才算是体会到了人世间欲望的可怕。女人的一生难道就是生儿育女吗?一旦到了韶华将逝的筑山夫人这个年纪,欲望就开始变得疯狂,疯狂得几近凄惨。
  减敬原以为,筑山夫人对家康的憎恨背后,隐藏着对“爱”的渴望,但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每次见面,她都会像蛇一样缠住减敬,不先亲热一番,她是不会安安静静和他说话的。今日,减敬想要早点从那毒蛇般的纠缠中挣脱开来。“夫人,胜赖有了回音。”
  “怎么不早说?”筑山夫人微微睁开眼,但还是抓住减敬的手不放,“拿来,是亲笔函吧,我想和你一起看。”她柔声说,伸出手抚弄着减敬的耳朵。
  减敬摆脱不掉,只得依言掏出信来。夫人淡淡地扫了一眼,问道:“肯定是亲笔函吗?”
  “是。此处有他的名章。”
  “哦。那就好,念给我听。”她依偎在减敬身上,陶醉地闭上双眼。
  “就这样读吗?”
  “对。不要放开我。就这样。”减敬惊恐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将嘴凑到筑山耳边。
  “经由减敬获悉贵体安好,甚慰。”
  “哦。”
  “切盼令郎信康能为胜赖尽力。”
  减敬一边念,一边警惕地打量四周,紧张得浑身冒汗。当读到胜赖将信长部分领地赠给信康,并许诺将筑山嫁给小山田兵卫为妻时,减敬偷看一眼夫人,只见她微微睁了睁眼,仍是一脸陶醉。不知为何,减敬突然全身发抖。
  “这原是我们开出的条件,您都听清了吗?”
  “知道小山田吗?”
  “是。他在甲斐是个远近闻名的猛将。”
  “哦。”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多大年纪了?”
  “大概和我差不多。”
  “器量如何?”
  “性格温文尔雅,行事雷厉风行。”
  “哦。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她连连点头,但并没有放开减敬的意思。减敬始时愤怒,现在却感叹。他惊讶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不但毫无羞耻,还堂而皇之地幻想和未来丈夫厮守的情形……
  “夫人……夫家已定。”
  “你干得很好。”
  “那么……减敬将来怎么办?”
  “你可以随意行事,只要我没有异议。”
  “夫人。”突然,琴女满面羞红地跪在入口处,她显然看到了夫人与减敬二人的丑态。
  “什么事?”筑山夫人怒道。
  “少主过来了。”
  “三郎……”
  减敬立刻从夫人身边跳到房间一隅,跪在地板上。筑山夫人也大吃一惊,正了正身子。信康腾腾地走了进来,看到减敬蜷缩在屋角,顿时眉乇倒竖,紧握双拳。
  “减敬!你竟敢欺骗我。”
  “小人不明。”
  “你说菖蒲是你的女儿?罢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滚!”
  减敬道:“是,小人先告退。”
  他汗流浃背,逃也似的退下了。筑山夫人趁机将胜赖送来的密函悄悄藏到膝下。“天气暑热,三郎依然康健……”
  筑山夫人敷衍着,但被信康粗暴地打断了:“母亲!”
  筑山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呀。”
  “母亲!”信康大吼着,在她上首坐下。因为内心激动,他全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在他的逼问之下,菖蒲终于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她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回响在信康脑际。听说减敬是武田家的人,已足以令信康震惊,他哪想到母亲居然和减敬不清不白!更让他无法忍耐的是,他原以为菖蒲清纯有加,却不料她竟是母亲和减敬设在身边的陷阱。但信康无法憎恨菖蒲。
  她出于对信康的情意,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使命和角色。菖蒲并没有错,她不过是被乱世摧残的小草。
  “母亲。”信康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终于开口了,“菖蒲并非减敬的亲生女儿,您知道吗?”
  “这……”夫人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我只听说菖蒲是他的女儿,至于是不是亲生女儿,就没过问。菖蒲难道出了什么事?”
  “母亲知道菖蒲是受命潜伏到我信康身边去的吗?”
  “三郎,”夫人笑道,“无论她是否受命潜伏到你身边,我们有对策就可以了。我们也有耳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冷静些,告诉母亲。”
  信康向她靠了靠,道:“菖蒲……已经全部向我坦自……说她和减敬笼络母亲,欲将冈崎城送给……”
  信康刚说到这里,筑山夫人摆手大笑起来:“噢,三郎,你是这座城池的城主,考虑事情要冷静些。即使,”她眯缝起眼睛,“菖蒲所说属实,三郎又打算如何呢?发火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信康顿时无语,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剧烈地抖动着。
  “身为城主,你必须学会判断是非,采取行动。谁都知道,武田氏觊觎冈崎城,此事无需减敬和菖蒲来证明。你要怎么办,三郎?”
  “那么……您是说菖蒲向我撒谎?”
  “那倒未必,也许是事实呢。”
  “我还想确认一件事!听说母亲宠爱减敬,并且和他做了非分之事,这可是真?”
  “哼,”夫人阴阴地笑了,“如果我说是事实,你会怎么办?”
  “唉!”
  “等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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