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三百年艳史演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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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箫受了这药,又像玫瑰露,又像凤仙汁,如何能够毒人?恰巧定盦又来,灵箫便在茗碗里,滴入些微。
定盦归去,陡觉有点不快,叫儿子孝珙,在筐中检出词稿,删定一过。约莫七日,病势已是沉重了。大人疑心贝勒遣人下鸩,不知道他与灵萧,有这段因果。定盦只活得五十岁,要算得才人运蹇,名士途穷了。他流传下来的词,却有九种:一《无著词选》;二《怀人馆词选》;三《影事词选》;四《小奢摩词选》;五《庚子雅词》;六《无著词》;七《怀人馆词》;八《小奢摩词》;九《影事词》。
定盦病在扬州,却死在丹阳。消息传到扬州,凡有故交旧友,都纷纷向盐商乞膊,扶柩回籍安葬。扬州又换了几个人物,依旧奔走盐商门下,年轻才隽的,算是歙县方蒲洲孝廉。被宋商延聘在家,以西席兼充记室。扬州人却有的羡慕他,有的妒忌他,究为着什么缘故呢?正是:登门有愿应增价,入幕多才便是宾。
欲知后事,且听下文。
第四十回 贾妇独垂怜言甘弊重 丐妻难忍辱志决身歼
上回说到歙县方蒲洲,在扬州宋商家处馆。这宋家的男主人,便是蒲洲的学生,名叫慕郊,年才十三岁。他母亲沈氏,是父亲宋辅仁的继室。从二十五岁上辅仁去世,便掌管这偌大家财。这沈氏本是常州沈贡生的女儿,《儒林外史》上,不是说他夫妇俩到琼花观求子的吗?自从被道士赚了千两香金,说什么和尚与宋家争祭,沈氏被这一激,又愧又愤,居然持家抚子,做一个冰清玉洁的人。盐旗里大大小小的伙计,以及阍庖圊福,多少仆役,平时总见不到主母一面。便是交纳银钱,核算帐目,沈氏在内厅坐着,帐房先生带了仆人,将簿子折子支票现银,检点清楚,沈氏一面算,一面写,精明敏捷,没有一点可以欺他。他在里面督率婢媪,缝纫洗濯,以及酒浆盐鼓,照顾得井井有条。还有亲族的应酬,岁时的祭祀,自朝至暮,毫无闲暇。等到月明檐际,风定帘前,对着寂寞的空帏,不禁有些感触。好在他耽于吟咏,什么李商隐的无题诗,韩偓的香奁诗诗,都是琅琅上口。偶然拈题觅句,也从不轻易示人。晚间慕郊进来,教他念念唐诗,说道可以陶淑情性。慕郊告诉母亲,说先生视诗如命,两本稿子,红笔改了,蓝笔再改,不知道什么用意。沈氏听了,不过一笑,当这先生有诗廦罢了。
先生的馆舍,却在宅东花园里面。纱窗一带,覆着蕉阴,还题着“小绿天”横楄。沈氏深居简出,等闲亦不入园。只有消夏观荷,给春赏杏,偶然邀些同商眷属,作一个闺人小集。
这日是花朝天气,蒲洲知道内东有这雅兴,早闲已经避去。等得晚膳回馆,还是偏烧高烛,映着红妆。蒲洲独坐无聊,随便取本旧诗,恬吟密咏。不道杏花风里,将读书声飏出户外。沈氏刚刚送客转步,听见了几句,便暗暗隔着纱窗一望,只见蒲洲面如冠王,目秀眉清,披着皂色絮袍,低了头翻一页,念一页。沈氏正在出神,不提防后面有人叫声:“太太。”
回头一看却是婢女颦儿。便道:“我走乏了,在此地歇一会儿。你掌着灯,我要回房了。”
蒲洲虽听见妇女声音,倒也并不在意。
偏是沈氏动了怜才的念头,从此问暖嘘寒,添肴进馔,比从前更加周到。每逢与了函札,送到里面过目,沈氏看这钟、王的楷法,庾、鲍的文章,又是心中一动。暗想我虽见彼,彼却未曾见我,趁着艳阳时节,轻裾利展,见到园中消遣一回。只带着婢女颦儿,蜿蜿蜒蜒,从“小绿天”经过。蒲洲正在写字,瞥见惊鸿一影,又不便问到学生,只得注目凝神,等他回身再看。果然不到一刻,前面一个丽人,淡妆雅服,姗姗来迟。虽属半老徐娘,而丰韵犹存,全无俗态。后面跟着雏婢,低鬟纤趾,罩着碧色叮В掷锘剐耪壑μ一ǎ沾渝睦茸D浇即邮榉坷镉鋈ィ辛艘簧骸澳铩!
沈氏扭转头来,同蒲洲打了一个照面,彼此飞霞上颊,四目却遥遥相对。沈氏出园去了。蒲洲自伤身世,觉得怀才不遇,幕下依人,便是直上青云;那宦海风波,升沉难定,要想趁这中年未到,诗酒逍遥,大约是不能够了。慕郊不知蒲洲心事,送上一册课本,请先生命题。
蒲洲道:“今日作两首诗罢!”
写了“桃花七绝二首”六字,付与慕郊。次早慕郊交卷,蒲洲展开一看,道:岂曾轻薄逐东风?封住仙源路不通。何处渔郎能解事?一般珍重惜残红。
重到玄都更有情,春光烂漫簇繁英。东皇已去浑无主,为待黄鹂报一声。
蒲洲问慕郊道:“这是你作的吗?”
慕郊道:“是的。”
蒲洲道:“恐怕未必。”
慕郊道:“母亲改了几句。”
蒲洲并不言语,在诗后题了两首道:也随垂柳待春风,夹岸微闻一径通。可是护花崔处士,输他万紫与千红。
瑶池西母不胜情,同是今春惜落英。衔诏飞来青鸟使,碧云深处听双声。
沈氏见了这诗,也就会意。只说叫颦儿到馆,来看慕郊,什么菜呀、点呀,慕郊一份,蒲洲也是一份。那传笺递简的事,也不止一两次了。
这日是慕郊姑丈的生辰,沈氏带了慕郊前往祝嘏。慕郊喜欢看戏,被他姑母留住。沈氏为着家中有事,晚膳后告辞回来。
却在席上吃了几杯酒,有点微醺薄醉,回来卸去外衣,和身倒在床上,模模糊糊,又做了琼花观里一梦。惊醒来有点烦躁,便密嘱颦儿到园里去请方先生来写信,告诉他少爷未回,信是要紧的。颦儿去后,沈氏依然呆呆对灯靠着,只是心中七上八落的不定。那面蒲洲看见颦儿夤夜来唤,料定佳期已近,奇遇难逢,只是破题儿第一遭,有点进退维谷。经不得颦儿催促,黑魆魆走到内室,上了卧楼。颦儿揭开门帘,蒲洲望见靠窗一张镜台上,摆着一尺多高的荷叶铜檠,映着绿沉沉的窗帘,对面美人榻上,横着两钩新月。颦儿道:“去呀。”
蒲洲踏到房里,那沈氏穿着淡湖色紧身小袷袄,单叉着一条白灰绉裤,一手支在头边,一手搭在枕上,也不觉得有人进来。颦儿偎身下去,说了几句,沈氏急忙站起,说道:“方先生有劳了。”
颦儿掇过椅子,请蒲洲坐下。沈氏道:“今日午后,常州发来电报,偏我出门未返。电报中是说家父病状,我想写信回复家叔,说我为着家事,不能到常视病,所有医药各费,托他代垫,由我汇还。万一别有变故,也须从丰办理,我处绝不吝惜。这信话又多,时又促,所以惊动先生,就在房中一缮。”
蒲洲唯唯答应。颦儿已端过文房四宝,还筛了一杯龙井香茶,便静悄悄出房去了。蒲洲拈毫泼墨,得意疾书,洒洒洋洋,约莫有一两个时辰,才之缮毕,封固完好。浓氏便唤颦儿不要睡着,仍弯弯曲曲,送了蒲洲回园去睡。此后有什么紧要函件,都是颦儿去请蒲洲,到房写就。真是人不知,鬼不觉。有时幕郊撞见,也疑不到别样行径。
渐渐由夏而冬,蒲洲要入京会试,所有公车各费,全是沈氏资助。又将颦儿送与先生,做个沿途的良伴。言甘币重,弄得蒲洲感激涕零。蒲洲带了颦儿,束装北发。沈氏还设筵祖饯,叫慕郊陪着斟酒。旗下的帐房经理,都是坐在一席。里面交代颦儿,无论得第与否,总要到扬州一转。
颦儿跟着蒲洲,一路向济南前进。车夫闲着无事,谈起青州新案,称赞丐妇复仇就义,着实有点权变。颦儿在旁听着,说道:“贫贱的夫妻,果然比富贵来得恩爱。”
蒲洲道:“他是不贪图富贵呢。一个丐妇,能够如此,应该旌表旌表。”
车夫道:“我是青州人,这丐妇我也见过的。虽则住在破庙里,蓬首垢面,衣衫褴褛,那姿色是不错的。丈夫叫做王五,向来是卖炊饼度日的。又要喝酒,又要磕烟,渐渐将本钱吃完,想卖媳妇去当窑姐几。媳妇拚死不肯,他还骂他打他,最后才叫媳妇乞食养他。这乞食有什么一定的,今日少了,他说媳妇懒惰,不肯供奉他。今日多了,又说媳妇同人有了交情,所以多给他的。那媳妇听他捶楚,终究没有一句怨言。青州市面上的人,多数认得这个丐妇,却看在一个土豪的眼里。这土豪是外通海盗,内结旗丁。平时虎视一乡,便抢几个良家妇女,逼做妾媵,尚且没人敢同他为难。这种丐妇没吃没穿,只要弄进门来,怕不由我摆布?便令人到庙里叫这丐妇。丐妇是有见识的,料得土豪无端相召,大都不怀好意。若使单身前往,恐怕丈夫见疑,遂带了王五同走。王五夫妻见过土豪。土豪看丐妇姣好白皙,只是为尘垢污秽,笑对丐妇道:”闻说你善歌唱,好进去换了衣服出来。“
丐妇叩道:“鬻歌是丐妇本分,换衣尽可不必。”
曼声唱着错叠牙牌《闺怨曲》道:焚香祷告天和地,丁宁牙语心上人知。我要你大炼金丹非容易,去时节约我梅花开放时。到于今锦屏风外,紫燕双飞,别三载,音信稀,巫山有路书难寄。
恨点不到头,两眼泪珠流。五日六日恐添愁,可怜人比黄花瘦。又想他那里定是铁索系孤舟,亏我痴心等到梅开后。谁想他三心两意把奴丢手,只见双双粉蝶游。二六光阴又一秋,正是日到天边人去久。
二四桃源花作台,敢烦公孙子为我将书带,三翻四覆笔难提,总恨六郎流落在在街,七情难禁相思害。梅梢月,梅梢月,五更三点,训满香腮。魂灵儿飞去九霄云外,撤散八宝珠环无心戴。土豪道:“好歌好歌。”
赏了几两碎银。两人正要辞别。
土豪指着王五道:“赏他酒饭罢。”
王五跟着仆人去了。土豪又对丐妇笑道:“像你这样面貌,何患没有好配头?偏偏嫁这乞丐,你是否甘心跟他到底吗?我听见他还要打你骂你,他有什么情义?我看你还是另想别法罢。”
丐妇知道不妙,便正色对土豪道:“妾闻女子从一而终,其余一概不问。他贫呢暴呢,毕竟是妾丈夫。妾不幸既嫁了他,只得终身跟他,项有什么想头!主人赏妾金钱,妾是感激得很的。但只好为婢佣,报答万一。若要妾弃夫改适,这便万万不能了。”
土豪道:“我知道你不能了帐,我已替你了帐了。你到外面看来。”
丐妇跨出中庭,传入左面马房,王五的尸首,已经躺在地下。丐妇见土豪跟了出来,料得不可力敌,只可智诱,便指着王五骂道:“薄幸奴,你日日鞭挞我,知道也有今日吗?真正算得孽报呢!”
回顾土豪道:“这人虽则不仁,我究同他夫妻一场。你如爱妾,买他一片土地埋葬埋葬,我亦甘心从你了。”
土豪叫人抬了尸首,亲自带着夫役出去,另叫一仆守着丐妇。丐妇见土豪去远,暗向那仆道:“我日卧在破庙里,是个丐妻,终朝市上行乞,何等疏放!如今做了贵家妾,饮食起居,事事拘束,有什么趣呢?”
那仆道:“你真不中抬举了。”
丐妇道:“不是这等说,主人姬妾多,爱我未必能久。我只想一夫一妇,不至冻馁。我不是懒惰的人,烧茶煮饭,我都肯的。你家里有人么?我不如跟了你去。”
那仆道:“主人归来,不见你我,那肯干休呢?”丐妇道:“我有一计,不识你肯从否?此时主人未归,你速向官署出首,说道主人杀人,主人必定入狱。趁着阖家无主,我同你卷点衣饰,逃赴他乡,不是天长地久的夫妻吗?”
那仆连称好计,飞也报县去了。等得主人归来,官差早在家候着,不问情由,竟铁索锒铛而去。县官升堂问案,丐妇早跪将上来,把如何入门,如何唱歌,如何计诱,如何谋杀,一五一十,供得清楚。指着土豪是造意,指着仆人是下手。县官验捡尸首,确是醉后被搤。主仆无可抵赖,只得俯首认罪。丐妇还对土豪骂道:“贼奴,你也知罪了。我是清白女子,岂肯从你!我的不肯遽死,是要替夫报仇。如今青天大老爷明鉴,我可从夫地下了。”
拔出小刀,登时刎在堂上。县官要替他造牌坊呢!
蒲洲慨叹一回。车夫赶着驴子,按站尖宿,到得京都,住在安徽会馆。这时正值福相国济、文相国庆柄政,二人都雅慕神仙,广罗婢妾,黄冠羽士,接踵相门,研究那黄帝、容成的秘术。正是:每将邃古无稽语,误认群仙不死方。
欲知后事,且听下文。
第四十一回 锦绣屏开三千输黛乳 花香溢百八挂牟尼
上回说到福、文两相,交结方士,府里列屋闲住的,或谈导引,或论黄白,那最有名的,叫做薛执中。闻说他得异人传授,能够召集妖狐淫鬼的魂灵,摄入新死的女尸里面,令他侍寝。还能够驱役五鬼,到深闺邃阁里,提取睡梦妇女同宿,昧爽仍送原处。此外什么炉鼎抽换,铅汞灌注,都说得井井有条。
福相的宠婢贡三,文相的幼妾苏子,尽是执中的大徒弟。执中住在相府,花园里造起三层高楼,选派一班垂髫女子,更番侍奉。楼下参参错错,围着锦绣福屏,里面长枕大被,无不齐备。
福相这面,都是苏州天足女子。说道苏人其嫩如水,生就柔媚性格,令人可爱。便是青筋白背,滑腻如脂,这天足也非他省能及,所以这楼题名“苏楼”。文相这面,都是越州纤足女子。
说道越人充实巩固,无一荏弱,两足愈纤,较他省的人,愈觉灵便,所以这楼叫做“蠡楼”。苏楼的领袖,用着贡三;蠡楼的领袖,用着苏子。
贡三本是苏州山塘的人。那年内务部庆郎中,放了苏州织造,带着几个苏州女子回京,将贡三送给福相。贡三却能先意承志,弄得福相异常熨贴。福相几个姬妾,大半燕赵佳人,浓脂厚粉,望之生怖。便说到身材的婀娜,腰围的轻倩,不是笔挺,即是木强,那里像得来苏州人。福相尝着苏州人滋味,声声只要苏州人。况且贡三这双天足,足面洗得净,足跟砑得光,穿着绣花拖鞋,自然别有风致。虽然算是福相婢女,那权力还在夫人以上呢!
苏子从前也是婢女。他的母亲,是越州人,在文相府里,侍奉二姨太太。那时文相还是工部侍郎,苏子只有九岁。他母亲原系纤足,疏裳散髻,洁无缴尘,裙下双翘,楚楚有致。文相只为碍于名分,未曾纳入后房。他却深感主恩,将女儿薄裹轻缠,比自己还要齐整,每到弓弓微步,鞋内还观着香屑,鞋外还护着金铃。十四岁上,文相收为侍妾,连二姨太太,赶他不上了。
两人做了领袖,部下都是同乡。贡三、苏子,跟着执中练习秘密丹诀。执中或在苏楼,或在蠡楼,没有一定。他引进来这班弟子,睡在楼下,自有苏越女子,前往承值。有时执中高兴,还要叫两楼的人,会串一回。不知是执中有什么不均匀地方,两楼领袖,竟互相嫉妒起来。贡三说苏子双跌不洁,掩鼻而过。苏子说贡三袒露胸臂,秽亵难堪。起初不过背后闲谈,经部下的人彼此挑拔,这仇怨越结越深,竟至当面抢白。执中也调停不好,只索听其自然。福、文两相,向来糊涂,愈加管不周到,这风声渐渐扬到外面去了。
早恼了一个王给谏,说道:“身为辅弼,容纳妖人,帷薄不修,秽声四播,不是轻朝廷而羞当世之士吗?”
便剀剀切切上了一本,略谓妖人薛执中,向在东三省一带,以驱役鬼神,颠倒生死,愚惑民众,所获布施无算。奉天将军某,夙好邪道,重币招致,建造浮屠百尺,作薛居所,将军便膜拜其下。不及数月,奉天新死女尸,一再被盗,且有夜摄妇女生魂情事。群情汹汹,指薛所为。将军亦无可袒庇,函荐大学士福济、文庆,来京修炼。福济、文庆,不能坚拒,竟于家中留其膳宿。执中胆敢呼朋引类,厚结党援。编修某奔走两相之门,称执中为师父。淫邪奸盗,此实萌芽。回忆先朝始则白莲,继则八卦,蔓延西北,幸告校平。执中等皆教之余波,变本加厉,伏乞明正典刑等语。
这时嘉庆早崩,换了智亲王即位,改元道光。道光看了这疏,便发怒道:“左道惑人,有干禁例,辇毂之下,敢此横行!”将执中拟了大辟。不道福、文两相,怕要株连自己,预先将执中放走了。只晦气了某编修,革职遣戍。从此福、文两相,不敢再蹈覆辙,连那苏楼、蠡楼里面的二千粉黛,也都放还家乡了,只剩了两座空楼,作个纪念。
后来蔡孝廉有一首七古专指此事道:文成远来五利止,仙山楼阁弹指起。红棂翠槛金碧阑,压倒临春与结绮。紫盖如雾丹如霞,富贵春深宰相家。尽有笙歌罗玉树,颇闻奁镜炫铅华。姑苏台畔人如玉,六寸肤圆罗袜薄。
猗猗软语每呼侬,楚楚清姿能免俗。西施别住苧萝东,屟响廊回步步弓。天水谁怜无限碧,巫山斜映可怜红。吴根越角苦收拾,化作群芳同一劫。凤凰绿绩不胜悲,鹦鹉青春何处说?此中暮暮复朝朝,云雨荒唐伴寂寥。那有Ц芰贫剩煌蓟⑹幸研艘ァ@做鎏焱尊路湃肱钌铰贰O喙萃迪校粑恼虏以飧S踵岛酰◇艋鸷屑甘保煅蛳⒁严戎
咸阳一炬阿房火,宫树苍凉夕照迟。
福、文两相,卖此一番变动,不到几时,乞休的乞休,告病的告病,又换了几个满人。偏是回酋张格尔,又在回疆纠众滋事,派出去的庆祥穆克登布一班人,不是战死,便是自尽。
还靠着杨遇春、杨芳两将,收复喀城。同长龄那彦威等办善后,回民刚刚就范,湖南永州的瑶目赵金龙,又为着天地会的事,焚掠两河口,分窜蓝山。什么九冲瑶呀、散瑶呀、土瑶呀、声势浩大,总算仗着卢坤、罗思举,次第剿灭。连广东的八排瑶,也降服了。内地一律平靖,外洋的英吉利国,又因焚毁鸦片,无端开衅,钦差大臣林则徐,两广总督邓廷桢,联衔入奏,道光原是著名勤俭的,这时军书旁午,军机处自然格外小心。城外有几个章京,往往四鼓便要入城,以便办事。还记得一诗嘲章京的道:漏滴铜壶报丑初,折腰懒起倩人秋。熏香侍女翻貂褂,进盥雏姬理数珠。流水似车龙似马,主人如虎仆如狐。昂然直入军机处,低问中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