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号-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好。”德拉库兹跟查维斯握手致意。“这次任务很困难吗?”
“没有一次是不困难的,不过我们就是被训练来应付难题的,而且我的人━━”
“他们看起来都很厉害。”德拉库兹附和道。
“你也一样。”查维斯回敬道。“嘿,各位,这个人就是以一把剑独力对付歹徒的人。”
“哦,是吗?”皮尔斯走了过来,“我帮你把那个家伙干掉了。老兄,你很勇敢。”皮尔斯跟他握手,其他人也照做了。
“我必须━━我必须━━”德拉库兹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出门口。五分钟后,他跟克拉克一起进来,而且手上拿著━━“那是什么?”查维斯问。
“第六常胜军团的军旗,”百夫长单手拿著旗子说道,“常胜军团。丹尼斯先生,你同意吗?”
“当然,法兰西斯科。”园区总经理正经地颔首说道。
“致上我们军团的敬意,查维斯先生。请收下这份代表荣誉的纪念品。”
查维斯收下了。这个该死的东西铁定有二十磅重,表面似乎还有镀金,不过摆在赫里福的俱乐部里当战利品倒还不错。“我们会好好保管的,朋友。”他向那名前中士保证,同时看了克拉克一眼。
所有紧张全部一扫而空,和往常一样,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与疲累。所有队员都看著被他们救出来的孩子;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到父母身边了。这时他们听到有巴士停在外面的声音。
史提夫·林肯打开门,正好看见大人们从巴士上一拥而出。他向他们挥挥手,于是整个房间立刻就充满了欢愉的吵杂声。
“该离开了。”约翰说道。当部队鱼贯而出时,他也走过去跟德拉库兹握了握手。
来到外面的空地之后,普莱斯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在医务室的石墙上擦了一下,点燃了烟斗,然后吐出一口代表胜利的烟。这时,许多父母看到自己的小孩平安无事,都兴奋地哭泣起来。
原来站在巴士旁边的甘美林上校走了过来。“你们是外籍军团吗?”他问道。
路易斯·罗斯理回答了他的问题。“从某方面来看,我们是,先生。”路易斯用法语说道;他抬头看见直接对著门口拍摄的监视摄影机正在录下这整个过程。许多父母带著小孩走了出来,停下脚步与虹彩部队的成员一一握手。接下来,克拉克带领所有队员离开现场,回到城堡,再下到地下楼层。一路上,西班牙警察一一向他们举手敬礼,而他们也一一回礼致意。
第十六章 发现
“世界乐园事件”的圆满落幕,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麻烦的开始。而其中的一名受害者就是托马斯·纽西欧上校,西班牙警方在现场的资深警官。由于被当地媒体误认为是营救人质行动的指挥者,纽西欧不断地被记者追问行动的细节,电视台记者甚至还要求他提供录影带。纽西欧当时成功地封锁消息,连在马德里的高层首长也不清楚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纽西欧上校决定公布园方的录影带,反正录影带内容不大清楚,应该无关紧要。其中最戏剧性的一幕就是突击队队员从直升机上降下,登上城堡屋顶,然后从城堡屋顶到控制中心的窗户……
纽西欧认为公布这段仅持续四分钟的过程并无伤大雅,虽然其中还包括了巴迪·康诺利在窗户边缘装置炸弹和转身引爆炸弹的镜头。至于室内的枪战,则完全没有被拍下来,因为恐怖份子早就破坏掉控制中心内的监视摄影机。解决屋顶上卫兵的那一幕虽然有被拍摄下来,不过由于脑袋爆开的画面太过残忍,因此没有公布,而射杀最后一名恐怖份子的画面也是如比处理。由于其他摄影机离行动现场有段距离,什么也没拍到,甚至看不清楚救援小组人员的脸,只拍到他们快速撤退时的画面,其中有许多人还抱著救出来的小孩——纽西欧认禺这段画面应该不会冒犯到任何人,尤其是来自英国的特种部队。
于是,他把这段黑白录影带画面提供给CNN、天空新闻网以及其他有兴趣的新闻媒体,也让群集于世界乐园大门口的记者有东西可以报导。对于这桩发生在世界上最大主题乐园的可恶事件,是如何被训练有素的西班牙警方特勤小组顺利化解的,记者们都作了非常详尽的报导和评论。
晚上八点钟,波卜夫在纽约的公寓里看到这段画面,当时他正一边抽著雪茄,一边啜饮著伏特加。他打开录影机录下这段画面,以便留待稍后再仔细研究。他发现整个突袭过程十分专业,炸药爆炸的火光非常具有戏剧性;但在他看来却是稀松平常。至于救援小组人员的列队行进,更是在他预料之内——他们抖擞的步伐,挂在身上的武器,以及手上抱著小孩、兴高采烈的样子——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了。画面中显示他们走向一栋建筑物;根据记者的报导,那里是医务室。过了一会儿。部队离开那楝建筑,其中有一个人点燃了一根火柴,然后用来…………点著一根烟斗……
没错,他点著一根烟斗。波卜夫倾身向前,仔细观察画面。镜头并没有拉进,不过那名不明身份的士兵(或警察)的确是在抽烟斗;他一边与同事说话,每隔几秒钟就吐出一口烟……他的动作并不夸张,只是平静地说著话(声音没有录下来)。在俱乐部或酒吧常可看到类似的镜头;不管是士兵、医生还是足球选手,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通常都会坐下来聊聊天,检讨今天的工作,这就是所谓的专业人士才会有的习惯。接下来画面变了,一位美国新闻主播开始说著一些废话。看到这里,波卜夫立刻把录影带倒转后取出,再放进另一卷录影带。他把录影带快转到伯恩事件的结尾部份,直接跳到行动结束后,在那里……没错,有个人点起烟斗。
波卜夫又换了维也纳事件的录影带来看……没错,最后有人点起烟斗。在每次的事件中,都会有一名身高约一百八十公分的男子,用同样的姿势划火柴、点著烟斗后跟别人谈话;连抽烟斗的样子也……
波卜夫又花了半个小时反覆研究这几卷录影带。在每次事件中,突袭小组成员的服装都一样;同样身材的男子,有著相同的手势和肢体语言,相同的背枪方式,每个细节都一样。
而这同时也意味著这名男子……也曾出现在这三个国家之中。
但是,这名男子既不是瑞士人,也不是奥地利人或西班牙人。波卜夫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试图从手上握有的资料中整理出一丝线索。录影带中还可以看到其他人;抽烟斗的人身边经常跟著另外一个身材比较矮的人。附近还有另一个人,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在前两卷录影带中拿著一挺重机枪,但在第三卷里却抱著一个小孩,没有拿枪。看到这里,波卜夫已经可以认出两个或三个人,他们都在三次事件中出现过。在每次事件中,新闻播报员总是把敉援行动归功于当地警方,但这绝对不是事实。那么,以闪电般的速度抵达现场的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出现在三个不同的国家……有两次解决了波卜夫发起的行动,一次解决了其他人策画的行动——波卜夫不知道发起第三次行动的人是谁,也没特别在意。记者说他们要求释放他的老朋友,豺狼。真是一群笨蛋,要法国人放了豺狼这个杀人犯,还不如要法国人把拿破仑的遗体从巴黎伤残官兵疗养院中搬出来。(译注:巴黎伤残官兵疗养院为路易十四于一六七一年间所建,用以收容伤残官兵。院内教堂自一七0六年完工后,就成为纪念军人忠魂的地方,拿破仑的陵寝就位于该教堂里)刚才他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在欧洲某处一定有一支特种部队,可以在各国来去自如,代替当地警方执行反恐怖任务……技术熟练而且成果丰硕……成功地在世界乐园营救出被绑架的儿童之后,他们的声誉想必更是如日中天。
“还不错。”波卜夫自言自语道。今晚他有了重大发现,值得庆祝。现在,他必须顺著这条线索继续追踪下去。要怎么做呢?他不断地想著这个问题,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想出办法。
他们已经快要到家了。MC—一三0正载著已成功完成任务的虹彩部队成员飞回赫里福;武器已收回箱子里。队员的神情里也找不到一丝紧张感。有些人在开玩笑,有些人则在对没有直接参与行动的队友解释自己做了什么。皮尔斯与邻座队友谈话时的表情特别生动,他现在是队上的头号杀手,而强士顿则与韦伯七嘴八舌地讨论著——他们两人似乎已达成某种协议。韦伯破坏那名恐怖份子手中的乌兹冲锋枪的那一击非常漂亮,但却不合规定,那是为了让强士顿去……约翰自己也知道,他不只是要那个歹徒的命,还要给那个败类一点教训,再让那个家伙下地狱。他必须和强士顿中士谈谈,因为这件事不但有违虹彩部队的宗旨,而且也不专业。杀死那些混蛋就够了,其他的就交给上帝去处理吧。但是——克拉克自己也曾经拷问过一名叫作比利的混帐,虽然他现在每当想起这件事,总会觉得有一丝羞愧与悔意,但当时他的确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而且他也因此得到了需要的资讯。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得跟荷马谈一谈,告诫荷马不能再做出同样的事;克拉克知道荷马会听进去的。他感觉到机轮撞击赫里福机场跑道所引起的震动,以及螺旋桨开始倒转以便减速的噪音。
克拉克心想:他对虹彩部队的想法和概念目前都实行得十分顺利,三次任务都圆满完成。虽然有两名人质被杀——一次在他的部队还没有抵达伯恩之前,另一次就在他们刚到达世界乐园之后没多久——但没有一次是因为他们的粗心或错误所造成的。他们的表现近乎完美,甚至连他在越南时的第三特战大队伙伴也没这么棒,他们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期望;能指挥一批像他们这样的勇士,实在是他的莫大荣幸。
“酒吧的门还开著!”克拉克站著宣布道。
“有点晚了,约翰。”史丹利说道。
“如果门关起来了,就叫巴迪把它炸开。”克拉克带著邪恶的笑容说道。
史丹利考虑后点头道:“没错,每个人的确都应该喝上一、两大杯啤酒。”如果门关了,他也可以帮忙开锁。
大伙儿身上还穿著黑色夜行衣就迳自走入俱乐部。酒保还没走,俱乐部里也还有其他客人——主要是SAS的队员在啜饮他们今晚的最后一杯酒。当虹彩部队的成员走进来时,有些SAS队员还鼓掌欢迎他们,使得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约翰带著部下走向吧台,为每个人都点了一杯啤酒。
“我爱死啤酒了。”皮尔斯喝著啤酒说道。
“两个人是吗,麦克?”
“是的。”他点点头,“一个在桌子旁,正在打电话。砰砰两声,他就倒了。”皮尔斯用两只手指对著脑袋说道,“接著,另一个从桌子后面开枪射击。我跳过去,在空中赏了他三颗子弹。著地,翻滚。然后再给他的后脑勺补了三发子弹。接著又一个跑出来,我和丁、艾迪一起联手把他给干掉。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成就感——但是,老天,干掉那些混蛋真的很爽。竟敢杀害小孩子,真是太差劲了。不过,只要有我们在,他们就不会有机会再干坏事了。”
“嗯,干得好。”克拉克举起酒杯敬道。他看看四周;韦伯和强士顿正在角落聊天,后者把手搭在前者的肩膀上,毫无疑问是在感谢他那漂亮的一击,破坏了那个杀人凶手的乌兹冲锋枪。克拉克走过去,坐在他们两人旁边。
“我知道,老大,”强士顿没等克拉克开口就先说道,“下不为例,但感觉真是他妈的爽。”
“就像你说的,下不为例,荷马。”
“是,长官。这次是扣扳机时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强士顿想找个冠冕堂皇的藉口来掩饰。
“胡扯,”虹彩六号说道,“不过我接受这个说法——仅此一次。至于你,狄特,那是漂亮的一击,但是——”
“不会再有下次了,将军先生。我知道了,长官。”狄特点头说道,“荷马,老兄,你真该看看你射中他时,他脸上的表情;在屋顶上的那家伙也一样。”
“这没什么,”强士顿若无其事地说,“他就这样站著不动,砰的一枪就解决了,比射飞镖还容易。”
克拉克拍拍两人的肩膀,然后往查维斯和普莱斯的方向走去。
“你非得落在我的手臂上不可吗?”查维斯开玩笑地抱怨道。
“好吧,下一次我会记得直接跳下窗户,不要跳偏了。”
“这还差不多。”查维斯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们是什么情况?”克拉克问他们两个。
“除了被射中两次之外,还不错;”查维斯回答,“不过我得换件新的防弹背心了。”
防弹背心只要被击中一发子弹就不能再使用。“你认为是谁干的,艾迪?”
“我想是最后那个人吧,就是站著朝小孩扫射的那个。”
“不过,那也在我们的计画之中,由我们去挡子弹。而那个家伙也死得很难看。你、我、麦克和维加,把他打了个桸巴烂,”负责收尸的警察可能需要吸水纸和冷冻袋,才能把四散的脑浆给收集起来。
“我们办到了。”维加走过来时,普莱斯同意地说道。
“嘿,感觉真是太棒了!”维加说道,心里很高兴终于有机会上场大展身手。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用拳头揍歹徒了?”查维斯问道。
维加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本能反应嘛,他离我太近了。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活捉他的,但是——呃,没有人告诉我可以这么做。”
“其实你做得很不错,维加,倒也不一定要活捉歹徒。”
维加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当时我都是自动作出反应,就像在模拟演习一样。不过,那家伙倒下的姿势倒是非常漂亮。”
“破坏窗户有困难吗?”普莱斯追根究底地问。
维加摇摇头。“没有,用力一踢就开了。只是要挤进窗框时撞到了肩膀,不过没问题,一下于就挤进去了。不过我觉得应该让我来掩护小孩,我的块头比较大,应该可以挡住更多子弹。”
查维斯原本担心维加不够灵活敏捷,结果他是大错特错;这次他又学到了一次重要的教训——即使像维加这样的大块头,行动也可以很轻巧、迅速,完全超乎查维斯的预测。
“这次行动相当顺利。”陶尼加入大家说道。
“有任何进展吗?”
“可能可以辨识出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份,就是杀死小孩的那个家伙。法国人把照片拿给一些警方的线人看,他们认为那可能是安德黑·埃何,巴黎人,曾经是直接行动组织的行动策画者,不过还不能完全确定。西班牙所搜集到的整批照片和指纹,正在送往巴黎的途中,准备作进一步调查。不过,他们告诉我,不是所有照片都能派上用场。”
“没错,谁教他们被我们打得面目全非,”查维斯轻笑著说,“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是谁策画这次行动?”克拉克问道。
陶尼耸耸肩。“完全没有线索。法国警方会展开调查。”
“应该要调查清楚。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生了三次事件,你们不觉得太多了吗?”查维斯突然非常严肃地问道。
“没错,”情报官同意这点,“现在又不是十或十五年前,恐怖活动不应该这么频繁。”他又耸了耸肩,“可能只是巧合,或者是模仿性的犯罪,但是——”
“模仿性的犯罪?我不这么认为,长官,”普莱斯说道,“我们已经给过这些恐怖份子警告了,而今天的行动应该能让那些家伙冷静一下。”
“我也这么认为。”查维斯同意道,“他们暂时不会轻举妄动,我们现在应该要更进一步才对,是不是,C先生。”
“公开亮相?”克拉克摇摇头,“这不在计画当中,多明戈。”
“呃,如果只是为了当场把那些混帐东西干掉,那当然没必要。不过如果是想让那些混蛋能在乱搞之前三思的话,那倒也末尝不可。‘只要有新警长在'这个想法可能让他们挺不起腰杆,重新回去洗车,或是改过自新。吓阻,对,就是这个字眼。我们能不能在心理上阻止恐怖份子的行动呢?去跟贝娄谈一谈吧,约翰。”查维斯说出自己的想法。
克拉克发现查维斯再一次让他感到惊奇。三次大获全胜的行动,电视新闻都作了大幅报导,这对于有野心的恐怖份子来说,应该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影响,不是吗?这点的确需要和贝娄讨论一下。不过,队上的人似乎不应该太过乐观。聚会快要结束了,对于虹彩部队的成员来说,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队员们一个个把空杯子摆在吧台上,然后向门口走去,准备回到自己的家。又一次任务结束了,不过新的一天也开始了;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起床去跑步和运动,开始另一天的例行训练。
“你打算离开我们啊?”狱警用讽刺的口吻问桑契士。
“你在说什么?”卡洛斯回应道。
“昨天,你有些同伴行为不检点,”狱警回道,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份《费加洛日报》,“不过,他们不会再犯了。”
头版的照片翻拍自世界乐园的录影带画面,画质很差,不过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名身穿黑衣的士兵抱著一个小孩子。卡洛斯坐在床上仔细把报导读过一遍,接著就坠入绝望深渊。有人听到他的请求,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被关在这间石牢里,只有当他仰望唯一一扇窗外的阳光时,才感到生命在向他招手。生命,将会很漫长,也许是个健康的人生,但也绝对是悲惨的一生。他看完之后,把报纸揉成一团;该死的西班牙警察,该死的世界。
“是,我昨天晚上有在新闻里看到。”他一边刮胡子,一边对著话筒说。
“我必须见你,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先生。”波卜夫说道,现在才刚过早上七点。
那个人考虑了一会儿。波卜夫是个聪明的混蛋,他尽力做好自己的事,不会过问太多的问题……而且不会留下白纸黑字的证据。不过即使真的事迹败露,他的律师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何况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要不然,他还是有其他办法可以对付波卜夫。
“好的,那八点十五分见。”
“是的,先生,”俄国佬波卜夫挂断电话。
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