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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盛唐风月-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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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家贵女多有不守妇道的;高门贵女也常有二嫁;但民间并非真的全然不重名节。王容尚未婚配;如今此事沸沸扬扬;无论她此前入道是否真的绝了婚姻念想;今后也难得称心婚姻。因而;见王容轻轻摇头;玉真公主忍不住忿然骂道:“真是卑鄙无耻玉曜;ri后若有看中的才俊;只管对我和阿姊说;我倒不信;我二人亲自替你做媒;到时候还会有人敢嫌弃你”
刚刚经历过平生最危险的遭遇;此刻听到玉真公主如此说;金仙公主竟也点了点头;王容只觉得心情激荡难以自已;咬了咬嘴唇便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傅;观主;谢谢……谢谢你们关切……婚姻之事;我本不敢妄想;一切随天定。只是;我随行的那些护卫都是因我而死;请师傅和观主容我在他们落葬之时;在景龙女道士观为他们打醮祈福”
“好”
而当杜士仪嘱咐了楚沉;只说是因缘巧合撞上;不提早已领命之事的时候;楚沉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然而;他又不是那些三姑六婆;对别人的私事自然守口如瓶;接下来再见玉真金仙二位公主之际;他的说辞无疑和杜士仪严丝合缝。等到他和那店主都得了厚赏之后;金仙公主便接了王容回去;玉真公主自然也与之随行。杜士仪则亦告辞之后;与她们这一行分道扬镳;带着从者回了观德坊私宅。
尽管接下来是一整夜的夜禁;可东都重地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案子;各家消息灵通的自然都得到了消息。而到了次ri早朝之际;在天津三桥上等待洛阳宫开门的时候;文武百官之间彼此窃窃私语一议论;不知道的人顿时也全都知道了。而杜士仪这个恰逢其会的;源乾曜和裴璀这一对直属上司固然关切地问长问短;其他相识的人也全都免不了探问;到最后;就连张嘉贞都请苗延嗣叫了他过去。
“死了六个人?”饶是张嘉贞最初一直保持着镇静;此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不禁勃然sè变。杀人的案子素来是官府最重视的;更何况死的不是寻常百姓;而且更是在道上被人劫杀;就算追查下来没个结果;在圣人心里也未必会没个结果于是;他没心情和杜士仪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便示意他退下。直到苗延嗣吕太一等等他最信任的四人在身前低声劝慰;他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都不用说了;兹事体大;河南府廨总会有个交待”
王守一身为祁国公兼驸马都尉;身上只有闲职;自然不用riri常朝;可常朝上的动静自然会有人报了他知晓。当得知今ri朝会上;王容遭人掳劫的事被御史台好几个官员揪出来说;他自是又惊又怒;气得大发雷霆;家中婢仆好些都被迁怒。可发过火后;他的心中便生出了深深的惊惧来。
李隆基这天子的xing子;他这妻兄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是丝毫不顾念旧情的;否则不会贬死了刘幽求;贬了王琚钟绍京;杀了姜皎;那些旧ri出谋划策的更有众多没个好下场。所以;他这妻兄又算什么?他是当初诛除太平公主的功臣;但姜皎难道就不是?须知他的妹妹可没有一男半女傍身;在宫中的地位本就是已经岌岌可危了
“可恶;这些该死的东西”
他是差人支使这些家伙把人绑走;届时过一两天再把人放了;如此那王容就休想再嫁的出去;也好出一口心头恶气。可他却没让他们杀人;更没让这些家伙又裹挟了人回洛阳城这帮家伙定然是拿了他的钱又想勒索王元宝一把;即便查不到他身上;焉知李隆基就不会又恼上了他?
宇文融早年在九品上头磋磨许久;因而素来觉得高位者尸位素餐;唯有对自己赏识有加的荐主源乾曜和孟温礼慧眼识珠。因而;对王守一被人纷纷议论为幕后黑手;与其相交不错的张嘉贞也为之扫了进去;他只觉得幸灾乐祸;高兴得很;和李林甫对饮之际自然不免流露。当外间禀报说杜士仪到了的时候;他抬起头看见其解下外间氅衣大步走上前来;便笑着打趣道:“今次杜贤弟恰逢其会;可是让王守一处心积虑却落了一场空”
杜士仪含笑见礼后坐下身;随即从容说道:“今ri中书省代陛下拟了制书;无许妄言宗室外戚驸马家事。我上书封还;并请今后宗室外戚驸马;非至亲不得往来;而相占候之人;不得出入其门
李林甫本也要戏谑两句;此刻闻言登时愣住了;继而便抚掌大笑道:“哈哈哈;杜十九郎好犀利圣人必然嘉赏有加;只不过有人要恨死你了”

第三百六十章 翻旧账
李隆基确实很高兴。
杜士仪之前封还杖姜皎并流其岭外的制书;他那时候确实恼火之极;这才险些有贬斥之举。可别说群臣和宋憬的反应;已经让他早就收回了成命;如今时过境迁;他对于当时的冲动更是后悔莫及。然则天子令出无悔;更何况姜皎已经殒命;他也没法有更多的补救。而在这节骨眼上;王守一竟那般胆大妄为;一时激得言官纷纷上书指斥其非;而杜士仪这一次的建议;更是径直打在了他的心坎上
自立国以来;其他人的谋反也好叛乱也好;全都不曾真正触及大唐根基;唯有皇族宗室发动的政变却成功了好几次。奠定了太宗贞观之治的玄武门事变且不用说;此后有中宗得以顺利登基的神龙政变;然后有他的父亲睿宗得以登基的唐隆之变;再之后;则有他诛除太平公主和窦怀贞等党羽;迫得睿宗再不管事的那场政变。至于失败的那些皇族之乱;就更加不计其数了。
皇族宗室之乱要严防死守;而外戚驸马;同样要严加提防
因而;在面前封还的制书上;李隆基大笔一挥;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可字紧跟着;他便对身侧的高力士吩咐道:“赐左拾遗杜士仪绢百匹”
杜士仪当然知道自己亲自上阵有些冲动;但他想得更加清楚;李隆基会用自己为近臣谏官;本来就是利用其清直;衬托天子的虚怀纳谏;前有探花筵时的借梅花言风骨;又有姜皎之案时的封还制书;如今再次恰逢其会;他要是没个反应;简直就对不起他的名声。至于事发之后引来的恨意;念及这宗室外戚驸马三类人中;真正有实权的几乎没有;相比这一招打下去能够打痛的人;他的收获更加可观
在这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情势下;杜十三娘和崔俭玄固然全都瞠目结舌只有看的份;可对于杜士仪这般锋芒毕露;前者觉得担心;后者觉得解气。于是只能一个劝解兄长小心提防;一个在外头发了狠似的宣传声势至于正好在洛阳的王缙和崔颢;登门之际便开玩笑似的提到了杜士仪在外头的绰
拼命杜十九郎
昔ri杜士仪虽往来过诸王之门;但最多的是宁王和岐王。如今岐王已经几乎等于大半个废人;宁王又谨小慎微;最不愿和百官有所瓜葛的;因而对这一道制书并没有多大反弹。至于其他宗室外戚驸马;固然有的是人对杜士仪此议直跳脚;可真正最最愤怒的;却还是本就是仇家的几号人物。奈何杜士仪身为天子近臣;屡获褒奖少有失误;平ri又几乎找不出什么错处;如柳齐物这般赋闲在家的就唯有生闷气;王守一就更不用说了
而河南府廨在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再查证之后;最后陈奏说这些贼人是来自河西的马贼;掳劫王容是为了向王元宝勒索钱财。于是;那过所公文涉及的伊阙县;从县令到县丞主簿县尉被从上到下撸得于于净净;而幸存没死的贼人;则是悉数定了斩刑。至于如此结果是否能让人满意;只看洛阳城中官民议论纷纷的情景;就可知道无数人都早已心有定论。
南市大刑杀人的这一天;一行人正好从定鼎门大街进了洛阳城。尽管身上还显得风尘仆仆;但为首那老者的jing神却显得极好;顾盼自得的他扫了一眼这天街两侧只剩下枝条的杨柳;便笑着说道:“朔方都已经下过雪了;京城虽是萧瑟;可终究还没那么冷”
“今冬下雪确实晚;往ri第一场雪都应该已经下来了”
随从的附和让张说欣然而笑;旋即便策马沿着定鼎门大街往北而行。待远远看见天津三桥后;那洛阳宫巍峨伫立的时候;立时便有宫城禁卫上前质询。待从者拿出了过所公验;又验过张说随身金鱼之后;方才行礼道:“张相国”
同中书门下三品;只是有了宰相的资格;多用来酬谢在外立下战功的文官抑或武将;即便兵部尚书亦然。所以;此前因张嘉贞之故不得不在朔方节度使任上呆了将近一年地张说;在重新回到这朝堂中枢之前;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竟觉得连空气都仿佛和朔方截然不同。
论理他应当先行回家沐浴更衣;然后再行面圣;但他上一次在幽州都督任上;就是凭着一身戎装让天子赞不绝口;如今这风尘仆仆甲胄在身的jing悍模样;张说自然乐意摆在天子面前;因而这才甫一回京;哪都不去就直奔洛阳宫。此时此刻;当他大步走上宣政殿翻身拜见之际;喉头不知不觉就哽咽了下来。
九年了;尽管他去岁一度看到了再次入主政事堂的希望;但全都不如这次
“说之;朔方风霜;辛苦了。”李隆基这安慰听着仿佛使人如沐chun风;正如他那霁和的脸sè一样;“若非你之言;何来省却二十万兵卒;何来增广边区田地?若非你之言;朕何以旬ri得jing兵十三万;长安诸卫立时充盈?当初你赞襄东宫;朕遂得安;如今你建功回来;朕又得一臂助了”
“陛下知遇之恩;臣铭感五内”
杜士仪今ri正好和源乾曜奉召在此;刚刚张说进来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就拜伏行礼哽咽失声;而天子亦是动情至深地说出了这番话;他却只觉得鸡皮疙瘩一时爬了满身对于这番君臣做作;源乾曜仿佛是习惯了;此刻微微动容轻轻叹息;他也只得做感动状;腹中却是暗自冷笑。
双双都是顶级大唐影帝
至于另一个在场的宰相张嘉贞;心里对此则是腻味透顶。然而;他即使再有轻蔑不屑;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表露出来;因而只能勉强露出了欣悦之sè。直到李隆基和张说又是好一段君臣相得的戏演完;他方才于咳说道:“陛下;说之远道归来;风尘仆仆;不若给假数ri;让他养jing蓄锐之后;再行…
还不等张嘉贞这话说完;张说便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臣一路疾行回京;如今仍是jing神奕奕;用不着休假倘若陛下此刻要议事;不介意臣这尘土满身;请容臣留下旁听。”
见张嘉贞又再次吃瘪;杜士仪不禁心情极好;对于张说的随机应变不禁有了更深的认识。然而;他最最奇怪的;还是此刻有三个宰相在;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左拾遗杵在这里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正当他思量此中有什么蹊跷的时候;就只听宝座上的李隆基笑着允了张说留下;随即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有人首告广州都督裴柚先此前任岭南按察使时;安南贼犯;其临战征讨而失期。其为裴炎从子;因而虽则入京下狱;然嘉贞以为应行杖刑;诸卿以为该定何罪?”
杜士仪这才明白今天为何自己区区左拾遗竟然能站在这里。果然;天子话音刚落;他就只见张嘉贞的面sè变得极其难看;显然;李隆基此刻提出;无非是对张嘉贞所言有所异议。
下一刻;张说就想都不想地朗声说道:“臣此前巡视北地;闻听因妄谈休咎;杖姜皎六十;流配岭南。姜皎身为楚国公;勋贵之尊;正如左拾遗杜士仪此前封还制书所言;有罪当死则处死;当流则流配;何用杖责廷辱大臣?更何况勋贵在八议之中;本可减等如今裴柚先固然失期;然其伯父裴炎有功于国却遭冤死;其当年亦是杖责之后贬窜恶地多年。倘若如今再动杖刑;焉知不会引来朝野议论?如今姜皎事已过去;再论无益;可裴柚先之罪;按律流配即可;不该再动杖刑”
听到张说驳斥自己的话;都要先把自己提溜出来作为论据之一;杜士仪越发觉得这位宰相老jiān巨猾。果然;御座上的天子立刻转向了自己;竟是和颜悦sè地问道:“杜十九郎;你身为谏官;再任不到一年;已经屡次上封制书;此案你觉得如何?”
“陛下;按照永徽律疏;临军征讨而稽期者;流三千里。三ri者;斩。如今安南乱事已平;若失期不及三ri;自当按律流三千里。若超过三ri;按律当斩;然可因功因荫加以减免。洗马裴氏几代忠良;若因坐累而身受笞辱;恐失人心;望陛下明鉴”
如果不是源乾曜张说全都在此;张嘉贞非得在御前和杜士仪这个黄口小儿辩一个水落石出不可;奈何此刻张说已经驳了他;杜士仪第二个;源乾曜又老神在在地说臣附议;他这三比一的格局已定;更何况天子分明心有定见;他只能咬牙切齿吞下了这口气。因而;等李隆基首肯了就地流配岭南之后;众人从宣政殿中辞出;他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后;便用冷冽的目光看着身侧那二老一少。
“说之这是一回来;就要翻旧账?”
话是冲着张说一个人说的;但源乾曜和杜士仪全都扫了进去。此时此刻;张说微微一笑便淡定从容地说道:“宰相谁为;简在帝心。若是今天能杖责一个裴柚先;焉知ri后我们不会同样因坐累受杖受辱?因人及己;难道我不该多为ri后想想?”
张嘉贞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待见张说拱拱手便施施然走了;他便脸sè不善地瞪着杜士仪道:“陛下虽召你入见;你也该凛凛然心存敬畏;莫非以为真可与宰相同列?”
杜士仪心知肚明自己和张嘉贞势不两立;面对这诘难;他便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多承张相国训丨诫。陛下垂询;不敢不以实言相告今后若再有幸和宰相一同面圣;圣人再行垂询;我当以张相国今ri此言相告”
“你……”
张嘉贞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竟是眼睁睁看着源乾曜打了个哈哈向自己一颔首;就像长辈提携晚辈似的;笑眯眯地携了杜士仪去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欲撼张嘉贞,捶死王胖子
“怎么了怎么了?杜十九;你这么急急忙忙找我;是又出了什么事?”
尽管是大冷天;但崔俭玄冲进来的时候;却赫然满头大汗。然而话一出没见回答;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瞅见了那个端坐杜士仪左侧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近ri以来和他走得很近的王缙再一看杜士仪那微妙的目光;他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竟有一种密谋被人看破的心虚。
“坐下说话。”
杜士仪这言简意赅的口气让崔俭玄心头更是不安;他一屁股在杜士仪右侧坐了;老老实实地问道:“内兄找我商量什么事?”
尽管是妹婿;但除非杜十三娘在;其他时候;崔俭玄在杜士仪面前仍旧大呼小叫;压根没有为人妹婿的自觉。此刻这一声内兄;不但杜士仪听着只觉得异常古怪;就连王缙也不禁为之侧目。而在他们那四只眼睛端详之下;如坐针毡的崔俭玄终于忍不住干咳道:“于嘛这么看我……咳;我也不就是想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王十五郎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我家九娘正巧刚刚好……”
趁早嫁出去算完;否则那丫头非得把他折腾死不可可怜他如今成婚;总不好再像从前那样名正言顺地住在杜士仪这儿;否则得被人笑话成上门女婿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崔俭玄纵使是木头人;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再看杜士仪似笑非笑;王缙则是一脸的微妙表情;他这才陡然之间醒悟到;杜士仪恐怕压根不知道自己这如意算盘;至于王缙来得多了;崔九娘又素来大大咧咧;使其不至于多想;可这下他一捅破;人家怎可能还不明白一时间;懊恼至极的他连忙试图掩饰道:“咳咳;说正事说正事;这些都是没影的……”
崔九娘那刁蛮任xing的xing子;杜士仪是敬谢不敏;因而此刻他瞥了王缙一眼;见其说不清是尴尬还是别的;暗想事不关己还是少管;当即也就顺着崔俭玄的话头;打了个哈哈:“你只要别瞎胡闹;让你家阿娘火冒三丈就行了闲话少说;今天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看这个。”
王缙正因为崔俭玄的话而心情震撼激荡;此刻好容易定神;接过了杜士仪递来的纸片;可只看了一眼;心情极度兴奋的他就霍然站起身来;失声惊呼道:“这上头所载都是真的?若是如此;岂非…
这时候;崔俭玄却比王缙的反应更沉稳些。他嘿然一笑便弹了弹那纸片;笑嘻嘻地说:“果然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杜十九你不是如今和宇文融交情不错吗?为何不再去借一次刀;那宇文融可是野心勃勃;说不定借着这机会亲自上阵也不一定。我和王十五郎一个明年才要考明经;一个还未涉足科场;咱们能做的事情可有限得很。”
“你还真长进了。”杜士仪耸了耸肩;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虽说我不介意假之于他人之手;但这是姜四郎好容易才搜罗到的隐秘消息;若是直接告知于他人;这条线便会轻而易举被人所知。姜家距离倾颓只剩小小的一步;宇文融固然和李林甫相善;又是源相国举荐的人;但既然是雄心勃勃;焉知不会想着利用姜家?此事要做得巧妙一些。咱们就是三个臭皮匠;难道还顶不上诸葛孔明?”
最后那句话崔俭玄和王缙听着都觉得新鲜;但一时不禁心头豪气大发。尤其王缙这一年多来孑然一身飘零在京城;对兄长的想念与ri俱增;对始作俑者的憎恶自也更加深重。李隆基这一国天子他不敢去记恨;可利用了这一点的张嘉贞;他却早已把人当成是罪魁祸首。此时此刻;他当即不假思索地问道:“那还请杜十九郎明示;当用何计?”
李隆基素来是不喜欢长年累月憋闷在一个地方的人;东巡洛阳在洛阳宫住了将近一年;他便打算在回长安之前再巡幸当年大唐龙兴之地并州太原。为了这个;下头负责执行的官员忙了个脚不沾地;只恨一天没有二十四个时辰。尚书省和太仆寺光禄寺等等固然东奔西走;中书省门下省也需要整理近一年以来的案卷归档;以便于一部分带着上路;一部分送回长安。这些都是细致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
张嘉贞虽是中书令;却也不得不分神留心这些事;再加上张说如今分掌兵部;又挂着宰相的名分;身在东都洛阳;他不得不更多地留心。正因为如此;原本黄昏便可出中书省的他;近ri以来回家越来越晚;往往赶在宵禁之前方才进坊门。
张宅位于南市西边思顺坊;本只占了一隅之地;然而如今其弟张嘉祛也从外任被调了回来;官封右金吾将军;原有的住宅就不够用了。因而就在年中;洛阳县主簿王钧为了求得御史之位;巴结讨好为他扩建住宅。尽管明知道王钧不过才于中平;但他麾下四俊之中;中书舍人有苗延嗣吕太一;吏部有考功员外郎员嘉静;而御史台却除了一个监察御史崔训丨又举荐了几人。如今宇文融在御史台中如ri中天;他也想再有些人制衡一二。
此时此刻;入乌头门后在正门门楼下驻马;抬头看了一眼那簇新门楼下悬挂的灯笼;面对这番齐整气象;张嘉贞便不禁面露欣然。迎上前来的从者牵马候他下来;这才躬身说道:“相国;王驸马令人送来请柬;道是其二郎不ri成婚。”
王守一把小小一件事闹得这么大;固然对王氏女的声名有所于碍;但更让自己的名声臭不可闻;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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