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月-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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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相见耳鬓厮磨;而且也不用提防如玉真公主抑或金仙公主突然出现;也不用想着别人听壁角;这种虽然时而也会紧张;却远远好过长安的舒心ri子;王容自然也觉得安心惬意。
而此时这样如同偷情似的刺激感;更是让她时而紧张;时而喜欢;时而却又怅惘;因而;直到唇间又封堵上了一股灼热;她方才从那种恍惚之中回过了神。
不用周旋于那些达官显贵闺秀千金中间;而是真真正正做自己能做的事想做的事;不正是她之所愿?
因而;等到杜士仪终于放松了攫取;面上艳红一片的她方才认认真真地说道:“能得杜郎垂青;何尝不是我的福气?”
盛唐风月 第四百四十六章 杨氏姊妹
最想要的制书到了手;范承明的掣肘也暂时不用考虑;杜士仪却没有急功近利地立时开始轰轰烈烈地厘定田亩。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先行通知四境村正齐集成都城;而后又亲自去巡视了之前修建的万岁池和利人渠进展;甚至亲自过问了民夫的工钱和伙食问题;紧跟着便给出了一系列针对浮户隐户的安居政策。
根据益州大都督府核定的真实客户名单;登籍人为第一等;享受各种优免差役和推荐工作机会。今年前半年前往官府登籍者为第二等;半年之后登籍者为第三等。设官办牙侩;负责给贫不能自给的浮户登籍;介绍佣工及租佃等等事宜;若为佣工;抽取工钱十分之一;若为佃租;抽取交租之后的十分之一。第一等登籍人一概免除;第二等免除一半;第三等不免。若有一技之长者;优先推荐到各种需要的工坊;官府优奖。官府所有的官田荒地;依此前的规定招纳浮户耕种;第一等享有优先权。舟桥池渠等工事;每年建立用工指标……
林林总总十几条中;最后一条方才是震动成都四境的爆炸性消息。从今年开始;暂停新泽、安兴、陆村、张家村等城北十九村租调正税;只征收地税户税即日开始确定户等;年底派差役时;以户等高低派役尽管所载的地税标准;比从前的地税高出了一截;但不要交租调的消息;仍然让无地少地的居人贫民奔走相告。至于真正被触动利益的大户;看到崔家李家罗家吴家的免税田亩应税田亩数高高罗列在上;一时都为之息声。
“这是从上头开始动手?”
尽管四大家全都牵涉其中;不可谓利益不大;但李家和崔家对于那些来打探消息的人;无不顾左右而言他;实在被磨得受不住了;就滔滔不绝地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遵守朝廷制令之类。
而他们这两家不动声色地把人悻悻打发走;吴家和罗家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了。吴家以家主远行为由;谁来都不见;而罗家的家主罗德则三次去求见范承明都被拒之门外。再加上那么一份自家隐藏浮户隐户的名单就张贴在成都县廨门口;罗德在焦头烂额奔走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品尝到了李天络当初那种心力交瘁的滋味。
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问题在于成都就没有真正的名门;和朝中大人物的关系也不深而一旦被人各个击破分化打击拉拢;日子就更难熬了。他甚至还不如溜之大吉的吴琦
“家翁;崔家和李家都把帖子退回来了。”去那两家送信的从者见罗德一瞬间面色极为难看;深知家主难处的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别人让自己捎带的话;但最终还是如实说道;“不过;崔翁和李公都让人捎话说;还请家翁为上下着想;不要硬顶到底。地税虽不菲;可罗氏家大业大;并非承受不起;更何况
听到崔澹和李天绎这时候反而说起这种话了;罗德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更何况什么?他们一边避我如蛇蝎;一边还假惺惺劝我倒戈?没人引见我就突然倒戈;到时候杜十九郎闭门不纳;反而恶了范使君;我岂不是两头做恶人硬顶我是顶不住;可我又不是不能学吴琦那家伙一走了之”
这时候再走就着相了
那从者心中嘀咕;面上却连忙恭恭敬敬地说道:“家翁;崔翁和李公的意思是;杜明府不是一味强压的人。家翁并非当初的李天络那般恶贯满盈;杜明府怎会赶尽杀绝?吴公虽然抽身而退;但这等避而不见的做法;聪明是聪明了;可谁会用他这等人?罗家若能做个表率;他们可以引荐家翁一笔大生意。”
“嗯?”
罗德闻言先是一愣;待想起李天绎和崔澹仿佛和那家突然就显露出了庞然大物身形的云山茶行搭上了关系;此前还听说开春之后就往北边走了什么大买卖;他不禁心中一动。每年要多交那样一笔地税;对罗家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他只是不甘心;更恼火丢人现眼;却不是肉痛。倘若真的能够换取实质性利益
“你再走一趟那两家;他们不肯见我;至少也给我一个明白些的承诺;空口说白话可不行”
而作为搅动起这么一场风云的杜士仪;此时此刻;他却正在县廨中;耐心教导者面前那个天才小萝莉学琵琶。这原本是一件赏心悦目;怡情怡性的美事;可一旁还坐着个十岁的小丫头;托着腮帮子老气横秋地打量他;那种滋味就很不好受了。想到杨蛞把人送来后就逃之夭夭;想也知道对这另一个妹妹是何等头疼;他只得定了定神;没好气地问道:“杨三娘;你今天究竟是于什么来了?”
“当然是来见坊间传言英明神武的杜明府了。”杨玉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杜士仪;双手却依旧托着腮帮子;见玉奴有些不明白地看看她;又看看杜士仪;她方才皱了皱小鼻子说道;“听说杜明府被人批命说是克贵妻?长安城那些名门望族太胆小啦;这些话也信要是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嫁了再说;那些命好的男人;难道二三十岁死媳妇的还少吗?”
杜士仪简直被小丫头这番大胆的话说得为之语塞。待见玉瑶笑眯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子款款走到他身前;尽管这只是个青涩得完全尚未长开的女童;但那种和年纪极度不相符的老成和大胆仍是扑面而来;他不得不再次重重咳嗽了一声:“杨三娘;你阿爷就是这么教你礼数的?”
“我阿爷才不管我们呢;他要是管;也不会把我们姊妹四个都丢在成都;自己带着那些女人去蜀州了”杨玉瑶不屑地哼了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还不是嫌我们都是女儿;他就想生一个儿子出来”
“阿姊”玉奴尽管听不大明白三姊那些话;但见杜士仪脸色微妙;而阿姊那口气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她终于有些不安了;开口央求似的叫了一声;她便冲着杜士仪说道;“师傅;阿姊一直说话都是这样的;大姊怎么说她也不听师傅不要怪她;玉奴给你赔罪”
开了春;冬天粉团子似的玉奴;现如今也终于显出了雪肌玉肤;倒瞧不出那环肥燕瘦的丰腴来;只是小脸圆圆的;这会儿随着低头举手行礼而露在了照进屋子的阳光底下;显得越发晶莹。杜士仪原本就是做个样子吓吓杨玉瑶;哪里是真的要和乱说话的她一般计较;可该吓的没吓着;不该吓的却吓着了;他不禁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好了好了;杨三娘;你想于什么悉听尊便;但那些话若是再说一遍;我可立时轰你出去”
迸出了一句让杨玉瑶撅起嘴的斥责;杜士仪这才收摄了精神;专心致志地教玉奴琵琶。等到他将那一首并不算难的新曲弹奏了一遍;看到小丫头打完拍子后;立时拿起曲谱;最初是认认真真边看边回忆;到最后曲谱放在了地上;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上头做记录;他不禁暗自摇了摇头;一转头再去看杨玉瑶时;他却不由得有些意外。
本以为这些对杨玉瑶来说;应该是已经学过的无聊课程;必定会让她呵欠连天为之分神;甚至于脆自己回家去;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成的丫头虽说东张西望很不老实;可却显然没挪动过。当发现他在审视她;她还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托着腮帮子不动了。
直到他和玉奴一个教;一个学;整整耗去了一个多时辰;这一次的课程告一段落;杜士仪命人把姊妹俩送回家去;一上车;杨玉瑶方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突然对玉奴问道:“玉奴;平时杜明府都是这么教你的?”
“没错。”玉奴诧异地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阿姊问这个于什么?”
“我还以为他会和你说些别的;没想到真的是学琵琶。”杨玉瑶的小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最终双手一合掌道;“这样;以后我也来一起学”
“可是阿姊……阿姊不是学过了三年吗?这些应该全都学过了”玉奴的脸上满是迷茫;却没想到杨玉瑶突然低下头;在她那粉嫩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玉奴;你还小;所以才不明白”
比阿爷年纪小一半;官却做得比阿爷还大;而且京兆杜氏又是比河中杨氏更加显赫的名门望族;再加上那些蠢笨的长安名门;竟然还不知道赶紧把这么个贵婿收入囊中;既然如此;不如她就好好试试吧她托钊哥带来的那些坊间传奇小说之中;不是老有这样的故事吗?
倘若杜士仪知道自己竟然被一个年方十岁的丫头惦记上了;必然会哭笑不得;但此时此刻;他唯一感慨的也就是杨家三娘人小鬼大而已。
把姊妹俩送走之后;他就召来了赤毕吩咐道:“你去一趟于陵则那里;问他究竟是打算请辞回东都养病;抑或等着我的参劾;还是有别的打算。正好尚书省吏部正在给成都选新的县尉;如果他不想于了;我可以请他们顺带连新的县丞也一并给我选好”
盛唐风月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上敲下打,吐蕃疑人
赤毕的带话很有效;于陵则这个县丞竟是跟着他来见杜士仪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之前杜士仪带着他出城在各乡各村现场安抚办公;于陵则最初还打打酱油;可到十几日之后就突然病了;尤其回城前一天更是在那薛家不能起身。好容易支撑着回到成都县廨;也是什么事都于不了;一直躺在床上直哼哼;大夫是一个一个的请了过来;病情却始终不见好。就是杜士仪亲自去探望他的时候;他也一副病得七死八活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会儿他出现在杜士仪面前的时候;穿着一身宽大袍子;赫然显得原本就清癯的人更加瘦削了;脸色也苍白得没有多少血色。当赤毕悄然退下;他便苦笑道:“明公是真的误会我了;病来如山倒;我也没想到那场风寒会突然如此要命……”
杜士仪并不介意和人虚与委蛇;但于陵则反反复复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自然不耐烦再兜圈子。不等其把话说完;他便冷冷说道:“虽然世人不传;但我曾经颇悉医术脉息;此前去探你病时;我曾经执手与君深谈;知道你的病只是有意为之。于少府;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非要推诿敷衍河南于氏也算是世世代代俊杰迭出;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却不想反而被你小瞧了”
此话一出;于陵则顿时懵了。他只知道杜士仪才华横溢精通音律;对于通医术这一点;确确实实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所以方才会用装病这屡试不爽的一招。如今杜士仪实话实说当初执手探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装的;事后又给了他这么多天;结果他一无所知自作聪明一直装到现在;终于把杜士仪完全惹火了
“我……”
见于陵则哭丧着脸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杜士仪这才抛出了最后一记杀手锏:“我也不妨告诉于少府一件事。王少府主动撂了挑子回长安待选;去年不消说是没有音信;今年亦然;十年八年是否能候着一缺;却也不好说。琅琊王氏人才济济;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使劲出力”
这不但是在说王铭;而且难道不是在说自己?
于陵则只觉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待见杜士仪低头去百~万小!说;再也不瞅自己一眼;他想到于家虽说是数代名门;到了唐初的于志宁时;更一度达到了顶峰;可却因为恶了武后;上一代几乎无人出仕;到了自己这一代;于休烈中了进士;至于他这旁支子弟;门荫已经几乎是完全不管用了;他又不像宇文融那样有财计之能;一步步熬到县丞已经分外不易;倘若真的落得王铭那般下场;家中老小怎么办?
“明公;此前都是我一时糊涂;望明公大人有大量;宽宥于我;日后我必定尽心竭力;再不敢……”
见于陵则深深弯腰;喃喃说出了这么一些赔罪的话;知道让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一大截的说出这么些;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杜士仪便撂下书卷问道:“此前可是范使君授意于你?”
面对这样单刀直入的问题;倘若可以;于陵则根本不想正面回答。可如今非此即彼的站队已经到了白热化;他决计不能再恶了杜士仪。于是;想到当初只是因为在立后态度暧昧就被贬官的族祖于志宁;他便咬了咬牙道:“是范使君使人带话;让我没法理事就行了;我知道对不起明公……”
“我知道了。”杜士仪露出了一个寡淡的微笑;这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武少府和桂少府如今都已经忙得连轴转;你既然回心转意;就好好把该你挑的担子挑起来;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等到这位首鼠两端的县丞终于离去;杜士仪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那刚刚换上的窗纱出神。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于陵则这种小人给踢得远远的;相形之下;直接撂挑子的王铭反而还傲气得可爱些。然而;走了一个县尉;要是再赶走一个县丞;他这个县令的刚愎之名只怕就要传开了;不得不容忍下于陵则。只希望今天这番敲打;能够让人至少不敢再这样阳奉阴违
随着李家崔家吴家相应交了田亩图册;而城北各乡村的田亩厘定本就在吴九等人的暗地进行之中;到了六月这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杜士仪就已经绘制成了那十九村的鱼鳞册;并在核实之后;按照鱼鳞册;重新由官府制发地契;以一式两份阴阳相合为凭。如此一来;就彻底断绝了旁人作假的可能。相比地税;反而是核查户等的进展更慢;户等评定不但牵涉到一年所交户税多寡;而且还牵涉到了丁役。
困难虽有;但杜士仪在胥吏之中挑选了精于的人委以重任;辅以自己的从者;总算是艰难地一点点推进着这个工作。然而;只从这一地更变税法的艰难上;他就知道扩展到一州一道会有多困难。现在他可以靠这些自己信任的人来监察;甚至自己神出鬼没地亲自私访;可只要地域一步一步扩大;他就只能寄希望于用人得当了。更何况;触动利益的大地主哪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之前四月成都县试的结果一如杜士仪之前预料到的那样;除却县学直送州试的那些人之外;其余并没有选出极其出类拔萃的人才;韦礼送给他的策论卷子中;大多是泛泛而谈;没有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见解。而六月的益州州试;成都县学举送的士子;总共录取了三人;在总共六个人的解送名额之中占了一半;却也和往年差不多。崔颌不出杜士仪意料;名落孙山。
为了这个;崔澹来见时;面上便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怅然。杜士仪待崔颌犹如半个弟子;哪里不知道这老翁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想要家中出一个进士光耀门楣;因此索性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崔翁是为令长孙不得解送的事情而心中耿耿?”
“啊?不敢不敢”崔澹知道杜士仪手段;这会儿吓了一跳;赶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只是惋惜孙儿不争气而已;说不上心中耿耿。”
“令长孙勤恳好学;一心上进;但毕竟还年轻;文章诗赋还有些稚嫩;而同场之人多数比其年长;经验阅历岂是等闲;所以他今科不得解送;原本也在情理之中。他最薄弱的地方;不在经义;也不在杂文;而在策论;日后我会于此处多多指点。”
“多谢明公;多谢明公”崔澹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登时不以长孙今科失败为念了。好容易想起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孙儿的科场事;他连忙轻咳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明公如今判成都两税使;不知道是从今往后;成都只行两税;永远废租庸调;还是……”
“此事还得凭陛下处断;崔翁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个……”崔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于笑道;“是益州的其他豪族听到风声;有些忧心忡忡。毕竟;这每年平白无故多上那么多地税;他们有些心中不平……”
“朝廷当初在租庸调之外;定地税户税;就是为了大户占地成千上万亩;却只交轻税;而平民之田日趋减少;甚至于于脆无地;却要背负沉重赋役不得不逃亡。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论语之中的这句话;不知道崔翁可曾听说过?我朝开国定均田制;实则便是从此而来。”
崔澹本就是代人来探问探问动向;此刻被说得顿时有些讪讪的;终究不敢再问下去;又小坐片刻就告退而去。而等到他一走;杜士仪想到宋憬来信对自己说;正是以客户居人的强烈对立;以及天下土地兼并的严重情况;说服李隆基暂时试点两税法;但朝中非议者极多;如不出意外;恐怕试行之地无法再铺开;他不禁摇头长叹了一声。
不破不立……但要先破后立;谈何容易
就在他沉吟之际;外间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紧跟着;便是赤毕推门进来。他快步走到杜士仪身前;踌躇片刻便拱手说道:“郎君;我这些天时常去云山茶行探看;以防有人心怀鬼胎;却偶尔发现;连日都有人到云山茶行周边转悠。不过;他们口音虽和中原人几乎相同;拿的过所也是安西都护府开具的;说是西域商人;但我看他们的形色;总觉得有些像是吐蕃人。”
吐蕃?益州并不和吐蕃接壤;而且自古川藏虽交界;那条路却形同天险。吐蕃人大费周章跑到这里来于什么;还在茶市附近转悠?想到这里;他立刻霍然起身;沉声说道:“赤毕;你亲自带几个人;盯住那几个疑似出自吐蕃的家伙。”
成都城内突然混入了吐蕃人;赤毕自然知道杜士仪如此郑重其事是为了什么。因此;他当即答应了下来;等出门之前却又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脑袋:“只说正事;差点忘了另一桩。我回来时路过杨家门前;杨家那位玉奴小娘子正和姐姐预备出门;看样子是到郎君这里来的”
盛唐风月 第四百四十八章 拒之门外,三尚四论
杜士仪对痴心音律的玉奴很喜爱;小丫头天真烂漫;让人一见就心生怜意;可对于她那年长几岁的阿姊实在是敬谢不敏。请使用访问本站。
只从杨玉瑶那滴溜溜直转的眼神中;他就瞧出了一种不属于同年纪女孩的世故慧黠;而且;他收了玉奴为徒教授琵琶;这就已经和杨家很亲近了;但小丫头毕竟年岁太小;旁人也不能说什么;可杨玉瑶已经十岁了;再年长两三岁便可以说亲;这瓜田李下的麻烦;他怎么能不避嫌?
思来想去;即便他也很喜欢玉奴过来;让自己能够从政务和勾心斗角之中解放出来;好好松乏一下;但此时此刻等到赤毕一走;他还是立刻唤了人来吩咐道:“待会杨家姊妹来;只说我不在县廨。等杨家姊妹回去;你派人去见杨蛞;直截了当告诉他;日后让玉奴一个人来”
于是;当玉奴欢欢喜喜等在县廨门前时;去门上通报的仆人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