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月-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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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崔琳;又见ru媪抱上来的崔朗直接不给面子地哇哇大哭;他不禁感受到了一股阔别已久的家常氛围。笑着抱着崔琳逗了好一会儿;他又尝试着去抱了抱崔朗;直到崔俭玄这个当父亲的吃味得过来抢了孩子;他方才被杜十三娘引去了自己的位子。环目四顾不见崔九娘;他不禁问了一声。
“九娘子呢?”
“九娘如今有七个月身孕;夏卿生怕她活泼好动;大热天出什么事;所以没带她来。”
是么?连当初那个机灵古怪让人无法招架的崔九娘;竟然也已经要为人母了
杜士仪笑着举杯饮下了别人相劝的一杯美酒;心里想起了司马承祯那仿佛是戏言似的话。有了这位长者相助;他这次的婚事;应该会顺利的吧?为了履行诺言;他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派人去接玉奴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风生云起
司马承祯并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道门高人;在论道谈玄之外;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以游戏风尘示人。因而;宫中上清观那一番戏言;随着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的有意传扬;须臾就在整个洛阳城上下流传了开来。正如同想当初杜士仪因命中克贵妻为由回绝了尚主;而后达官显贵也都不敢许之以女;如今司马承祯说是要补偿杜士仪这些年孑然一身的孤寂;打算给他挑个合心的女郎;一时也不知道牵动了多少芳心。
“杜十九郎如今二十有四了;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经官居殿中侍御史;这简直是异数”
“也不知道司马宗主看中了哪家女郎?这要是真的他悄悄在民间转悠……
“倘若挑中我家闺女就好了”
如是议论在洛阳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当杜士仪到安国女道士观拜访玉真公主的时候;忍不住苦笑道:“二位观主这造势造得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就连杜氏族人;也有不少悄悄向我打探是否真有其事;更不要说在御史台了;一个个同僚看我的眼神都是古古怪怪的”
“又想抱得佳人归;又不想被人多言;哪有这么好的事?”玉真公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直到杜士仪苦笑着拱手求恳;她方才笑眯眯地说道;“放心;这是我和阿姊早就商量好的;会掌握分寸。至于司马宗主;难道你还担心他会在这种大事上和你开玩笑?倒是你;我还没和你算账”
玉真公主突然双手叉腰;露出了嗔怒之态:“你把玉曜一拐走就是三年不说;而且还隔三两个月方才有音信传回来;你知不知道阿姊有多担心?”
面对这样的责难;杜士仪不得不举手投降。他讷讷解释了生怕信函太过频繁;被人看出端倪之后;玉真公主虽仍是面露嗔怒;但终归只是轻哼了一声。当杜士仪问到这婚事具体将如何安排之后;她便得意地说道:“你放心;自然不会让司马宗主轻轻巧巧对别人说;王元宝之女方才是良配;否则阿兄岂是好轻易糊弄的?玉曜却也是好福气;你慧眼识珠;让她得展所才;将来你们若是能够成婚;届时珠联璧合;真真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那也是二位观主玉成。”杜士仪笑了笑之后;想到王缙之前所托;他沉吟片刻便开口说道;“今ri是今科草泽自举制科开考的ri子;观主可知道;王十三郎的弟弟夏卿今科也有应试。”
“就是九娘的如意郎君吧;我见过他。九娘把人带来给我看的时候;满脸的欢欣;听说;她如今也已经身怀六甲了。”
玉真公主想起那一次看见王缙和崔九娘夫妻并立跟前的情形;神情忍不住怔忡了片刻;继而便微微笑道:“时隔多年;你也不用担心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王十五郎亦是文采名噪两京;你特意提及此事;莫非是他这一科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以夏卿的本事;脱颖而出应该并无问题;但此次应试者;在职的官员乃至于品子柱国子众多;如若阅卷时再有什么偏向;那就难以担保了。”说到这里;杜士仪顿了一顿;却是若无其事地说道;“就比如我当年应省试的时候;考功员外郎李纳还不是因为别人嘱托;险些将我置于末第?”
玉真公主本不在意;可听杜士仪这么一说;她不禁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哂然一笑道:“若是别科制举也就罢了;今科是草泽自举科。阿兄的本意;是唯恐草泽遗才;故而方开此科;如今竟是畿尉以及其他官员与之争进;到时候我自会吩咐人在阿兄身边提点一声。王十五郎但使策论真的为上上之选;定然能够放之高第。倒是你;不要一味为别人cāo心;自己的婚事不妨想想该如何cāo办;另外呢;我也有一件事要问你。”
当杜士仪从安国女道士观出来时;脑海中还转着玉真公主的提议。事实上;出京三年;那种天高皇帝远的舒快活ri子;和在两京与人勾心斗角相比;他自然更倾向于后者。然而;倘使出为外官真的是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他前一次求为县令时就不用那么伤脑筋了。
除了刚到洛阳的第一天晚上;因为崔宅夜宴实在是持续到太晚;因而就宿在了那儿;但这几天杜士仪都是住在自己当初在观德坊中先赁后买的那处私宅。对于殿中侍御史这样的天子侧近来说;riri上朝;自然住在离洛阳宫越近越好。而他的假只剩下今天这最后一ri;此刻回程路上;想起之前在御史台中尚未和郭荃碰过头;心中不免有些记挂;到自家杜宅门口下马的时候;还念念不忘问了一句;结果想找的人并无音讯;不想找的人却不请自来。
“郎君;郭御史并没有来过;但乐成坊郎君叔父家中却让人送了帖子来;请郎君闲时过去一会。”
杜十三娘没有提;他自己也险些忘了;竟然还有那么一个叔父身在洛阳
杜士仪心头有些厌烦;但杜孚即便并非同居的亲长;可占了一个叔父的名头;终究不能完全无视。因此用过午饭;他随意挑了几样江南带回来的土产;只带了赤毕一个从者出了门。乐成坊的杜孚私宅;他还是第一次造访;所幸有一个坊中武侯带路这才顺利找到。洛阳和长安一样;物价腾贵;房价更高;杜孚又不是什么高品官员;宅院看上去丝毫不起眼;门前仆役自然也没有什么整肃气象;只有一个倚门打瞌睡的老仆。
直到赤毕提高声音喊了第三次;此人才睁开眼睛。老仆虽然有些耳背;却是认识杜士仪的;慌忙拔腿就到里头通报;不一会儿就用和年龄以及耳力完全不相称的矫健步伐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把杜士仪引了进去。此前杜十三娘来;杜孚大多数是避而不见;只由韦氏见客;但今天杜士仪登门;他就不能再如同从前那样矫情了;竟是亲自在仪门处接了人。
“七年不见;十九郎已经是独当一面了。”仗着叔父的身份;杜孚自然能说些这种居高临下的话;但却也不敢一味摆着架子;随即轻轻巧巧就把话题拐到了另一个方面;“如今御史台人员多变;你乍一回京;要小心才是。李朝隐此人;每逢御史大夫缺员;人人都是属意于他;奈何此前圣心独运;一直没有他上位的机会;这次正好让他代了崔隐甫;他难免要拿人当成靶子……”
这些分析朝堂形势的话似是而非;杜士仪听着就知道是杜孚如今不得志;所以闲着无聊瞎分析。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少不得含含糊糊敷衍了过去;等到随着杜孚又去见过韦氏;在寝堂中坐下;见婢女送上来的饮料恰是一杯清茶;他不禁眉角微微一挑。
竟然还知道他的喜好。
而身为主妇的韦氏端详着杜士仪;见其身量比从前更高;容貌俊朗;一袭寻寻常常的白衫穿在身上;却和那些普通白衫士子看上去截然不同;显见是入仕之后历练出来的气度。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杜望之还是个顽劣的孩童;庶长子杜黯之反而在杜士仪的提携之下明经及第;丈夫杜孚则是仕途多桀;至今在京候选;她只觉得心中那股妒火烧得越来越旺;竟没注意到杜孚和杜士仪叔侄俩在说些什么;突然把心一横;迸出了一句话来。
“十九郎;听说司马宗主要为你解命局?我娘家有个侄女;正当妙龄……
她这话还没说完;杜孚便禁不住厉声斥道:“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人都敢拿出来拉郎配;你糊涂了不成”
“我怎么糊涂了?十九郎说是命中克贵女;一拖就拖到现在;如今趁着司马宗主的东风;不尽早把婚事定下来;难道还要继续拖下去不成?我那侄女有什么不好;虽说家里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嫡系亲长;可终究也是京兆韦氏;又不是那等千金贵女难不成我一个做婶娘的给侄儿保媒;还不被人待见?”
见韦氏说着说着便已经柳眉倒竖;仿佛自己越来越有理;本就无心多呆的杜士仪不禁更加大倒胃口;他重重咳嗽了一声;却是站起身道:“叔父;我还有些事情要去一趟景龙女道士观;这就告辞了。”
杜孚今ri把杜士仪请来;原本是打算借着刚刚得到的消息拉近拉近关系;却不想韦氏如此不懂事;三言两语竟是把人怄得刚坐下就要告辞;他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偏偏韦氏不知好歹;见杜士仪拱了拱手就要往外走;竟还伸手使劲一捶坐榻;气咻咻地说:“十九郎如今官做得大;翅膀硬了;不把我这长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一言不合就要走;你这脸sè摆给谁看?”
“够了”杜孚终于再也难以忍受妻子的愚蠢言语;开口怒喝了一句后;更是对左右婢女吩咐道;“扶着娘子去里头安歇;成ri里胡思乱想;回头找个大夫来瞧瞧望之年纪渐长;却不知道好好教诲;如今竟是越俎代庖管起十九郎的事情来了十九郎;到我书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杜士仪本来对杜孚的邀请兴趣缺缺;可却不想杜孚怒喝了自己的妻子撂下这话后;却有些强硬地把他拽了出去;到门外方才低声说道:“二位贵主使人捎信给我;说是有司马宗主做主;十九郎你的婚事不ri就会有眉目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喜事将近
尽管杜士仪对杜孚这个叔父也就是面上客气;婚事也早有杜思温大包大揽;用不着杜孚插手;但若是对方真的豁出去想搅和;却也让人腻歪恶心;就比如刚刚韦氏那番闹腾。此时此刻;杜孚用这般高兴而热络的口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便露出了恰如其分的惊异来。
“叔父的意思是……”
杜孚也顾不得杜士仪是真的不知道明白;还是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他只知道;自己在东都洛阳候选的这些时间有多难熬。即便京兆杜氏如今并没有那些一等一的高官在朝;但三省六部中五品以上的却总是有人在的。可是;不管他如何想方设法登门拜访;别人对他总有些敷衍了事;到前一阵子他几乎觉得有些绝望了的时候;方才有人悄悄暗示;求外人不如求自己人;他这才终于幡然醒悟;想到了杜士仪的身上。
尽管当叔叔的去求侄儿;这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下来;可如今家用捉襟见肘;杜士仪此前人在外地;他就算想厚颜去求助;也着实找不到人;现在好容易把人请到了家里;妻子却又险些坏了大事;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这面子了。此刻见杜士仪面sè稍有缓和;他便笑容可掬地说道:“两位贵主命人来说;司马宗主这等活神仙肯答应;你的终身大事必定不会再拖下去;希望我这个叔父去见朱坡京兆公说一声;我想着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所以和你先通个气。”
见杜孚小心翼翼端详自己脸sè;杜士仪不禁暗自哂然。这要是换成从前的杜孚;只怕一听到两位贵主的传话;问都不会问他一句;立时三刻就自作主张答应了;眼下还知道和他商量;显见是因为他入仕之后;着实做过几件给人震慑的大事。因而;他故作苦恼地沉吟了片刻;这才苦笑道:“贵主既是如此热忱;我怎能不知好歹?叔父尽管按照贵主的吩咐;去长安城见一见老叔公。”
“好好好”尽管征求的是杜士仪的意见;但杜孚也生怕这位侄儿执拗劲头发作;连金仙公主的面子都不买账;因此;杜士仪表示认可;他登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道;“那我明ri就立时动身;这一来一去最多十来天;想来不会耽误什么事情。十九郎;你那婶娘不识大体;刚刚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想来你乍回东都;还有的是事情要忙;我也就不多留你了。”
杜士仪本也不想在这乐成坊杜宅多留;杜孚既是如此知情识趣;他也乐得维持面上客气。等到杜孚送了他出门;他和赤毕会合之际;面上不禁露出了欣悦的笑容。赤毕察觉到了主人的好心情;不由得打趣道:“郎君难得见了叔父有这等好心情;是有什么好事?”
“金仙公主让叔父去长安见朱坡京兆公;到时候让他出面为我cāo办婚事;你说我怎么能不高兴?”
此中含义;赤毕立刻心领神会。尽管他身在崔氏多年;对于崔五娘大归回家后一直孑然一身总有些可惜;但王容跟着杜士仪入蜀出蜀;辗转奔波了三年;他对这位未来的杜氏主妇更多了几分敬服;心里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因而;他少不得含笑拱手道:“恭喜郎君;贺喜郎君;终于喜事将近了。”
杜士仪笑着点了点头:“这几ri你和其他人悄悄准备一下;免得措手不及
这边厢杜士仪一走;那边厢杜孚长舒一口气;回到寝堂时;见韦氏赫然揽着杜望之垂泪不止;他不禁不耐烦地斥道:“哭什么哭;好好的事情差点被你搅和了十九郎交游广阔;用得着你替他cāo心这些;还摆出婶娘的架势;你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对你这个婶娘不过是面上稍稍礼敬两分?我告诉你;司马宗主在御前开口揽下了此事;金仙公主又使人对我捎话;让我去见朱坡京兆公;哪有你多事的份”
韦氏被杜孚说得心中越发酸涩;正想辩解什么;杜孚就一个眼神示意婢女全都退下;这才走到妻子跟前;声sè俱厉地沉声说道:“你不要以为占着是尊长;十九郎是卑幼;就能对他颐指气使。想当初宋开府为相的时候;他一个族叔求官;宋相国却对人说不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用宋氏族人;旁人反而赞他铁面无私。十九郎眼看仕途正顺利;倘若他ri也来上这一招;你让我如何做人?
“可是;他宁可提携二十一郎一个庶子;却对望之不闻不问……”
“你问问望之;他一天在读书上头肯花多少工夫?”杜孚冷笑一声;见嫡子心虚地别开了目光不敢和自己对视;他方才淡淡地说;“黯之生母早逝;将来即便官居高品;封的也是你这个嫡母;你有什么好争的?更何况他若成才;自然免不了要去任上;你眼不见心不烦;何必针锋相对望之比黯之年少那么多;将来多有倚赖十九郎和黯之的地方;你眼下把人得罪光了;杜氏族人又对我等平常;ri后该怎么办?”
韦氏被杜孚说得哑口无言;最终低下了头。而杜孚把杜望之径直拖了出去之后;吩咐一个信得过的老仆严加管束;随即便吩咐了人去预备行装;打算明ri一大早便启程。而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一走;论理本不应该引起多少波澜;可这个消息却转瞬传到了霍国公王毛仲耳中。
和一个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官位也远远不如的后生计较;王毛仲原本并不屑于此。奈何长子王守贞当年做的不是什么寻衅滋事;而是派人劫杀;形同于生死大仇;而杜士仪把那桩案子闹得那么大;直接从消灭的手段就再也不好用了;所以当初他才会授意张说在并州派给杜士仪一个危险差事;谁知道却被其轻轻巧巧躲过;而后甚至又在奚王牙帐遭遇到那等险境时照旧平安生还;他不得不感慨于是老天爷对其的优厚。
前些年杜士仪遭遇的一次次朝堂凶险;他不是没有推波助澜;可对方全都一一躲过;这也就罢了;此次其在苏州遇刺的那件事;尽管上上下下讳莫如深;可他哪里会没有打探过其中内情?柳惜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把柳家脸面都丢尽了的小子固然该死;可倘若没有杜士仪故布疑阵激怒那小子;又怎会使得柳齐物这一支几乎遭受覆顶之灾?而最可虑的是;面对这一幕;武惠妃竟对杜士仪再次表达了笼络之意
“看来;这杜十九是真的要成婚了。我才不相信司马承祯是真的因为当年一句批命妨了他的婚事;这才要弥补;那老道哪有这月老的爱好分明是当年沆瀣一气;现如今杜十九又有了意中人;这才使出了这种小伎俩”
被王毛仲请来的葛福顺听了这话;不禁眉头紧锁很不理解:“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殿中侍御史;纵使宦途再顺利;没有十几年也休想爬到高位;更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威胁;你何必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葛兄;此子固然年纪轻轻;但和他对上的;鲜有好下场。我本来是可以无视他;只可惜;我有个实在太不成器的愚蠢儿子;而且那是生死大仇;不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在万骑之中多有故旧;请帮忙打探打探;他究竟看中了哪家女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毛仲说到这里稍稍一顿;不禁想起了自己早先打探到王元宝之女仿佛和杜士仪之妹相识;也常常奉命往来杜宅;可杜士仪出京三年;王元宝那女儿奉金仙玉真二公主之命;往来于畿南山东好几家道观;和杜士仪再没了交集;他就渐渐打消了这怀疑。
此刻;他见葛福顺不答话;又少不得安其心道;“杜十九在外头转了三年;声威不减;如今回来又借了司马承祯的势;定然是想再进一步。只要他留在京城;我就不怕没有机会治他要知道;源乾曜也好;宋憬也好;都已经是风头不再了;眼下杜李二相争权;他只要稍稍不留神;就可能粉身碎骨”
“好;我就帮你这个忙。”葛福顺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下来;却又不忘提醒道;“你也得管管你家儿子;生死大仇岂是说结就结的?这样会给你平添多少麻烦咱们能有今天得来不易;别毁在子女手上。”
葛福顺口中这么说;等离开王毛仲家中之后;他多了个心眼;又去造访了陈玄礼。同是唐隆功臣;陈玄礼却和王毛仲与他不同;素来低调得没什么存在感;但据他所知;陈玄礼因当年守护之责;和玉真公主金仙公主都颇有交情。因此;他借着同僚之故拐弯抹角好一会儿;最终方才装着不经意打探那两位贵主兴致大发要给杜十九做媒的事;却发现陈玄礼面露苦笑。
“葛兄问我这事;我还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金仙观和玉真观近些天来女眷出入何止比平ri多一倍;大多是二位贵主相召的。想来司马宗主在京停留期间;此事肯定就能尘埃落定;否则他这上清宗主就失言了。要说杜十九郎着实还有些可惜;若非一拖拖到了年岁老大不小;又有那等克贵妻的名声;原该是人人都想招其为乘龙快婿的;何用将就?”
听到将就两个字;葛福顺心中一动;再想追问时;奈何陈玄礼真的不知道具体人选;他也只能暂且罢休。他本想去通报王毛仲一声;可想想王毛仲难得求自己一次;他既是没问出什么来;想了想便索xing回家。
他可没像王毛仲那样有个不中用的长子;他急什么
第五百一十三章 惠妃邀游园
洛阳定鼎门;一辆牛车缓缓驶入了长长的昏暗门洞。随着牛车复又进入了青天白ri之下;车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