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月-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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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史;我在云州这些天;发现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似乎说是云州城如今粮食不足?”
“哦?原来俟斤也已经发现了。”杜士仪若无其事地呷了一口茶;这才淡淡地说道;“以讹传讹而已。”
“恐怕并非如此吧?”吉哈默哂然一笑;放下茶盏满脸关切地说道;“而且;听说今天从朔州运来的粮食;也已经被恐慌的人们抢光了这几年;大唐北面不少州县都遭灾严重;粮食不足。说起来;我和杜长史也是多年老交情了;不瞒你说;我这次到云州来交易茶叶;愿意以五千头牛羊作为交换能够果腹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有远远比粮食更珍贵的肉只要杜长史能够在茶叶的价格上退让一些;这五千头牛羊立时便能运入云州城;一解你燃眉之急;如何?
杜士仪倏然目光转厉:“退让?俟斤这是在说笑吧;我又不是茶商。”
“杜长史虽然不是茶商;但谁不知道;这大唐的茶引司便是你所建;这茶叶若非你一力推广;也不至于在大唐西南东南遍地种植。既然已经不是珍物;卖得那么贵;岂不是对不起咱们多年的情义?”吉哈默语带双关地刺了一句;随即便笑眯眯地说道;“杜长史;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如今终于得以主持云州这一州之地;倘若被区区粮商打了个狼狈不堪;这一辈子英名可就付诸流水了。”
“没想到俟斤如今的成语能用得这样娴熟。”杜士仪一口喝完了茶盏中的茶;这才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俟斤虽然和我打过交道;却不太明白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一定要和我硬碰硬的人;我一定会让他崩了牙俟斤既然对云州缺粮的事很感兴趣;不妨从明天开始;好好观赏一番这场大戏
第五百六十二章 腾换陈粮
第二天一大早;云州都督府对面的临时米行前;就已经围了一大堆人。除却昨日里出现过的几个熟面孔;还有不少百姓是听到风声;说官府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粮食;因而前来打探风声。眼看日头渐高门板却还没有卸下来;人群中便有人禁不住大声喧哗了起来。尤其是那些粮商们派来的人;更是在挑唆鼓噪无所不用其极;用他们的话来说;什么朔州运来的粮食;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看着吧;这云州城的粮价;迟早要涨到一百文一斗”
话音刚落;人群后头就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谁说粮价会涨到一百文?来人;下门板;开仓卖米;今日米价五十三文”
尽管粮价比昨日只下降了两文钱;可是;刚刚人群中还在议论纷纷官府真的是一筹莫展;米价必然腾贵;此时此刻却听到这么一句话;众人不禁齐齐回头望去;却发现是昨日那个从朔州押了粮车过来的中年官员。只见来人一摆手;几个健卒过来手脚麻利地拿下门板开店;另一头摆好了量米的斗;一包包的米整整齐齐从都督府中运了出来。眼看这一幕;有人忍不住扬着手中的粮票上来;须臾便领到了两大包米;打开一看正是黄灿灿的粟米;那人顿时喜出望外
“杜长史果然没骗我们”
随着真正等米下锅的百姓你一斗我五升买了米回去;剩下的人你眼望我眼;最终全都涌到了米行面前;有的要一石;有的于脆嚷嚷要两石;眼见里头有人质疑;他们齐齐一口咬定;道是生怕米价继续腾贵;因而要囤积在家里。听到这种说辞;郭荃哧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回都督府;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说道:“买吧;今日五十三文;明日就卖五十二文;各位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
“真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当梁小山得到这消息时;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但是他;自忖在朔州把所有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的王安;也生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然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王安最终同时咬咬牙道:“就算他这次不止是运来了两百石粮食;也禁不起两日折腾。就和他磨;看看谁拼得过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自己此前拉着别的粮商哄抬粮价;已经算是把杜士仪得罪了;梁小山自然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在他授意下;这一日云州都督府门前那家临时米行放出来的两百石粮食;除却一些民户;以及其他粮商零散吃下了几石;其他几乎都被他整个包圆了。然而;第二天米行再次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开门之际;准时挂出了今日米价五十二文的招牌;和昨日郭荃预告的一模一样无奈之下;他只能咬咬牙再次凭借一己之力全都吃了下来。
尽管在接下来两三日;米价跌到一斗五十一文后;就保持不动了;可每日却都会供应两百石。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眼看米价从六十文一斗跌到了五十文出头;尽管有人抢购;但大多数家里有米下锅的;全都在好整以暇地等着米价再次下跌。难以置信的梁小山甚至亲自逐包开封查验里头确实是粟米;而不是什么掺了沙子的劣等货色;掐着手指计算出自己高价收进了将近一千石粮食这个事实;他终于坐不住了。
“都这种时候了;当然是继续拼”王安自己也已经心里七上八下;可还不得不打着王毛仲的牌子安慰梁小山;“这都已经陆陆续续开仓卖了一千石;就算杜十九有个有钱的媳妇;那也得买得到米才行更何况;有王大将军撑腰;你不要怕花销且看他明天还有米可卖否”
“王大兄说的是。”梁小山勉强笑了笑;心里只把满天神佛都给求遍了。他这些年是攒了些钱;可却受不了这样的比拼法前些天因为米价腾贵而赚到手的;随着这几天一大笔一大笔地吃下官府放出来的这些粮食;已经倒赔进去了不少
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官府在整整卖了五天之后是否有米可卖;次日一大清早;都督府门前的米行十分坚挺地在日上三竿时开张;打出的招牌却是今日米价五十文。尽管只是小小下跌了一文钱;可消息却一时不胫而走;满城百姓无不是奔走相告。
官府有充足的粮食;粮价真的要下跌了
百姓们欣喜若狂;粮商们却一时如丧考妣。然而;梁小山已经没心思去理会他的那些同盟者了。他这次来云州;并没有带太多的现钱;而之前买粮食全都是一笔笔的现钱出去;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在王安自告奋勇回朔州替他押了现钱回来时;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可王安一走;他便立时只能只身面对一个更加可怕的局面。每一天;粮价都会小小下跌一文钱;尽管只是一文钱;可从五十、四十九、四十八……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他手中囤积的粮食以原来那六十文一斗的高价;一粒米都卖不出去的同时;那原本坚实的同盟也已经渐渐垮塌。
其他粮商们面对官府那仿佛源源不断的粮食供给来源;尽管还有两三家耐得住;依旧挂着之前那六十文一斗的高价;可其他的却终于没法承受那种压力;小心翼翼地调低了自己的粮价。然而;眼看官府有粮可卖;而且一天比一天便宜;谁还会搭理那些黑心的粮商?甚至不知道哪个冲动的莽汉;竟是悄悄在黑夜里往几家粮商的门上泼了红漆;当大清早梁小山看见那血淋淋的颜色时;几乎气得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因为盟友们大多不愿意高价收粮;梁小山只能靠一家的财力支撑;王安又回朔州去筹措现钱;他现在已经很难每日把官府放出来的那些粮食买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家米行从最初的一两个时辰就要关门;到如今的一直经营到入夜宵禁。现如今又有人在自己门前弄鬼;他怎能不气得七窍生烟?
“晚上……晚上派人值夜要是抓到那个该死的家伙;给我直接活活打死
梁小山已经顾不上这是否犯法了;恶狠狠地吩咐了一句之后便拂袖而去。可是;他团团拜会了当初那些同盟的粮商;得到的却都是暧昧的回复。有的哭穷;有的叫屈;还有的则索性翻脸不认人;大骂都是他带累了他们;总而言之是一无所获。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家米行时;一个从者却诚惶诚恐迎上前来。
“东家;东家……不好了”
“又出什么事了”梁小山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官府门前贴出了告示;说是如今米行中所售的乃是公主府从前的战备存粮;整整有八千石;让云州城上下百姓只管放宽心……”
“八千石”
梁小山简直听得头皮发麻;直到这时候;他方才一下子意识到;固安公主以一介弱女子在这孤悬北面的云州城一住就是好几年;又是招纳流民逃户;又是编整护卫;总要防止发生各种意外情况。那么;存上几千石的粮食作为战备粮;那简直是太正常了
他几乎是立刻叫了这从者带路前去粮库;当打开这两天收的米;发现果然是陈粮时;他登时咬牙切齿。
被骗了他就知道朔州果然不会让郭荃运那么多粮食过来;原来是拿固安公主早先囤积的陈粮来充数可恨的是;他为了这些用于战备难以入口的陈粮;花了那么多钱
“杜十九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不该为了安抚民心;提早把自己的底牌给掏出来”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之后;便向那身边的从者问道;“王安还没回来?”
“是;王郎还没回来;朔州到云州一来一回;再加上现钱需要人押送;这一路上要耗费很多时间……”
“那我就去借”梁小山深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一个月;五成的利无利不起早;我就不相信没人不动心”
面对这几天高价卖粮的丰厚收入;王翰和崔颢全都是又意外又高兴;就连最初运粮抵达云州;因为没买到预期的粮食而大为懊恼的郭荃;也是喜出望外。这会儿三个人围观杜士仪手把手地指导陈宝儿下围棋;无不是一面轻松地围观;一面在七嘴八舌地瞎指点。就在这时候;赤毕匆匆进了书斋;声若洪钟地说道:“长史;各位参军;刚刚得到消息;外头有人以四十五文一斗米的价钱;一下子要买六千石的粮食。”
“哦?这么大手笔?”杜士仪头也不抬地拍下了黑子;欧健陈宝儿立时满脸苦色开始了长考;他一抬头看见王翰崔颢和郭荃脸色各异;他就轻松地说道;“卖给他。”
“什么?”崔颢立时大呼小叫道;“君礼你这是疯了不成除非是官府;哪有人会买几千石粮食;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定他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了”
即使是不喜欢以大欺小的王翰和郭荃;这几日也被对方的嚣张给怄得够呛;当即也是点头附和。见他们旗帜鲜明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杜士仪便笑吟吟地说道:“既然要打仗;就要赢得让人无话可说阿姊走之前就说过;这批陈粮还是三年前储存下的;地窖里堆了那么久;能够高价卖出去腾个地方;哪还有这么划算的事?卖给他;只一句话;现钱提现粮”
第五百六十三章 暗度陈仓
四十五文一斗,一石十斗,一下子买六千石,也就意味着是整整两百七十万钱。
梁小山用一个月五成利的高额利息,方才从其他粮商以及自己所有相熟的人那儿凑足了这笔现钱。为了运送这批粮食,他少不得又用高额的报酬请了帮工将这一包包的陈粮运到了自己临时租下的库房,又分派了众多稳妥的人手负责看护后,随即方才脸红脖子粗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就不信杜士仪还能继续撑下去
然而,当他从库房出来,带着随从预备回去自己的米行时,却在出了里坊上了大街之后,听到了满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心中猛然一跳的他急忙支使了一个随从前去打探,不多时,他就看到那随从策马疾驰回来,面上赫然是一片惨白。尽管情知一定是坏消息,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地喝问道:“别这么一副死人脸,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官府弄什么玄虚?”
“东家,是粮食,城外又有粮车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梁小山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快炸开了来。他几乎是声se俱厉地喝道:“哪里来的粮车朔州已然粮竭,怎会还有余粮运过来?”
“不是朔州……”那随从哭丧着脸,连声音都有些哆嗦,“是魏州转运到幽州的,听说是来自江南和淮南的粮食魏州宇文使君雷厉风行,如今永济渠再次畅通无阻,江南和淮南的大量粮食得以北上,河北河东的粮价应声下跌,说是并州如今粮价不到一斗十二文河北遭灾稍贵,但也不过是每斗十八文,这还是新粮的价钱,据说陈米就是每斗七八文也卖不出去……”
这话还没说完,马背上的梁小山便只觉得整个人摇摇yu坠,喉头一阵腥甜,随即脑袋一晕,竟是就此坠下马来随从们这下子立时慌了神,有的下马前去救护,有的急着拨马去找大夫,还有的对着刚刚那前去打探的随从怒目以视。
“这种坏消息你也不会说得软和些?东家这些天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见同伴们竟是都埋怨上了自己,那随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以为我想打探这种坏消息?据说是杜长史夫人亲自带人前去幽州转运的这批粮食,因为价格公道,给足了斗米十八文的价,批量又大,原本发愁谷贱伤农的幽州赵长史还亲自派了自己的亲随护送押运,最后从蔚州送到了咱们云州听说如今杜长史亲自去迎夫人进城了”
梁小山尽管气得坠马,但刚刚还有人忍不住质疑这个消息的准确xing,可听到这番补充,众人无不是如丧考妣。自家主人以每斗四十五文的高价吃进了公主府要汰换的陈粮,如今云州城内非但没有出现什么粮荒,反而有了大批便宜的粮食,再加上自家主人还借了大笔的高利贷,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云州东面城门,这时分恰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然而,人们满心想要看到的杜士仪去迎接自己夫人的情景却并没有出现,放眼所见只是一辆又一辆粮车。深深的车辙,一袋袋的粮食,以及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所有这些都让满城百姓们人心振奋。随着亲自赶来交接粮车的王翰扯开喉咙嚷嚷,报出了如今河北道以及河东道的粮价时,四周围更是此起彼伏欢呼不断。
趁着民心激奋,王翰方才举手示意肃静,等到好一会儿四周围安静下来,他方才朗声说道:“杜长史有感于前些ri子jian商囤积居奇,以至于粮价腾贵,寻常百姓饱受其害,因此决定,但凡ri后官府派工,如修筑城墙,修缮官府及房屋道路桥梁这些工程,以及在民田之外招募屯田每ri计酬时,可根据自己需要选择发现钱或是粮票。持粮票者,无论时价有多贵,可以粮票定量,前往指定粮店或是米行换取粮食。”
听到这话,刚刚迁来云州时得了粮票的甜头,而后又在此后米价腾贵时吃足了黑心粮商苦头的百姓们登时再次欢呼雷动。而在王翰禁不住七嘴八舌盘问的人,直接把陈宝儿拉了出来答疑解惑之际,一身低调男装的固安公主和王容,已经带着几个随从悄悄出了人群。当她们终于抵达已经初具雏形的云州都督府门前时的,便只见杜士仪笑容可掬地等候在那儿。
“二位大功臣终于回来了”
固安公主笑而不答,等到拉着王容随杜士仪进了都督府,入了仪门再无闲杂人等在身侧,她方才爽朗地笑道:“功臣可不是我,我这出门是不能声张的。再说,要不是幼娘又出钱又出人,这一趟路途可不会顺利尤其是我这身份随意在外头走动犯忌,也不知道让她cao了多少心”
“你别听阿姊谦虚,河北多年遭灾,各地官府救灾乏力,路上不太平,甚至有盗匪出没,要是没有阿姊应付裕如,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麻烦”王容见杜士仪当着固安公主的面,就这么拉住了自己的手,这些ri子奔波之苦她竟是再也不觉得了。对着丈夫笑了笑,她便如释重负地说道,“幸好宇文使君比想象中好说话,我本以为他当初没有送过贺礼,又和你有过龃龉,万一不肯通融可怎么好……”
“幼娘你直接大手笔地在那位宇文使君困窘之际借了一千万钱给他,让他得以度过最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危机,能够在魏州等地来了一手比咱们这云州更加大规模的抬高粮价后再打悳压粮价,然后倒手赚了个盆满钵满,他哪里还会拒绝帮这么一个忙?”
固安公主从旁插了一句话,又含笑对杜士仪说道:“当然,阿弟举荐他的事,他不但知情,而且承情。否则,这首批从南边运送上来的粮食,未必就能先轮到云州。河东河北的粮价应声下跌,也是因为宇文融那批昔ri心腹不遗余力宣扬的缘故。”
“总而言之,这次阿姊和贤妻是大功臣,请受我一拜”
杜士仪一本正经地退后一步深深一揖,可这腰还没怎么弯下去,他就只觉得胳膊被人托住了。一抬头,他就只见固安公主闪电似的缩回了手,而王容则是有些嗔怒地扶着他的右臂瞪他:“你谢阿姊也就罢了,让人看见堂堂杜长史竟对夫人折腰,会传成什么”
“要谢自然一起谢,怎能厚此薄彼?”
话虽如此说,但心意到了,杜士仪自然不会继续坚持这形式,但少不得为风尘仆仆的两人设宴接风。只不过,无论固安公主还是王容,这一程来回疾赶,根本没有多少工夫打理仪容,都第一时间回房沐浴更衣去了。有心窥探一番美人出浴的杜士仪也很快没了这空闲,因为赤毕匆匆来报知了另一个好消息。
“郎主,罗将军回来了”
云州并非真正的驻悳军之地,但行前李隆基既是令他招募流民逃户,并募兵戍守,而且如今云州大部分兵马都是由王忠嗣这个天子假子来管,将军校尉之类非朝廷所命乱七八糟的称呼自然满天飞。身为前麟州镇将的罗盈即便无法和王忠嗣并列,但也领了一支偏师。只不过,因为杜士仪有意无意,固安公主指缝里漏出来的那些各有一技之长的人手,几乎都在他手下。
所以,当罗盈大步走进书斋之后行过军礼,便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杜长史,幸不辱命。”
“干得好”杜士仪没有问那些具体的情形,他很清楚,小和尚说幸不辱命,那就是自己要的那批人一定训练得相当扎实他冲着罗盈竖起了大拇指,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因问道,“对了,岳娘子呢?”
“她……”罗盈有些心虚地干笑了笑,随即方才低声说道,“她去定州北平军拜访裴将军了。裴将军丁忧服满,如今已经重回北平军任职。她本来邀我一起去,但见我忙着练兵,又想着如今官居定州刺史的是河东侯张尚书,所以还是暂时算了。”
杜士仪曾经的仇人张嘉贞,如今爵拜河东侯,官拜定州刺史兼工部尚书,这样不伦不类的官职配置,显然是李隆基对于这位曾经的宰相还存有情分。尽管当初杜士仪在两京时就一直和张嘉贞不对付,但如今时过境迁,他和张说能一笑泯恩仇,与张嘉贞这个急躁刚愎的旧ri宰相就不敢担保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想去招惹如今没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