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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盛唐风月-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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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的他前去安寝。等到从里头出来;见杜望之仍然在那儿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她不禁恼火地上了前去。
“明知道你阿爷喜欢稳重;你还这么冒失亏得他今天高兴;否则不又得拿你出气?”
杜望之压根没把母亲的责备放在心上;而是好奇地问道:“阿娘;阿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阿爷升任静塞军司马;假绯佩银鱼”
见母亲脸上掩不住的喜色;杜望之也一时高兴得两眼放光:“静塞军司马?这可是真正的实职;虽说因为静塞军不到两万人;司马只有从六品上;可假绯服银鱼这样的待遇却是非同小可。纵使蓟州刺史;也得对阿爷更加礼敬几分
“知道就好。”韦氏爱怜地为儿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眉开眼笑地说道;“你阿爷官运亨通;你就不用愁了好好上进;可别给杜十九和二十一给盖了过去”
母亲一提到杜士仪和杜黯之;杜望之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堂兄也就罢了;那样的经历找遍大唐也找不到第二个;可庶兄就不一样了。即便仕途算不得多么出众;第二任官也不过苏州户曹参军;可终究胜在平稳;而且;娶的又是元氏大族女;父亲母亲天天唠叨;他怎能不忌惮?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就拉着母亲到一旁坐榻上坐下;自己挨着其盘膝趺坐了下来;这才满脸堆笑地说:“阿娘;我也不小了;不瞒你说;今天我晚归;是因为瞧中了一位小娘子……”
“什么”
韦氏这一惊几乎不曾跳起来;可还不等她发怒;杜黯之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打探过;是蓟州卢使君的嫡出千金。”
卢氏范阳大姓;尽管如今在朝的官员并不算极其鼎盛;可蓟州刺史的女儿;这门第也好;官职也好;自然是极其显赫的。于是;韦氏一瞬间转怒为喜;嗔怒地瞪了儿子一眼;这才面带得色地说道:“回头我会和你阿爷商量商量;你给我小心些。卢使君和你阿爷不算十分和睦;纵使有赵大帅的面子;也说不定要考较你;你好好预备预备。”
言谈间;竟打算以幽州节度赵含章的面子;去强压卢家答应这门婚事

第六百六十六章 奚奴白狼
晌午时分;当杜士仪带着寥寥数人从代州州学中出来的时候;面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几分笑意。
李白、王之涣、王维、孟浩然……这些放在后世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士诗人;现如今都云集在小小的代州雁门;给本地士子谈诗论文;和本地名士之中的佼佼者酬唱往来;一时间;名篇佳作层出不穷;以至于代州的雕版印刷竟是得到了相当的发展;一套诗集印个几百卷;远销河东河北不在话下。若不是他想到如今识字的人还在少数;而且活字印刷对于排字工的要求实在太高;而现在也不到把这样的利器用上的时候;只怕还会印出更多来。
只可惜;刘长卿已经去了长安参加来年省试。他隐约记得其人科场运来得晚;但刘长卿之前临走时;轻轻松松说只是去碰个运气;他也就没泼什么凉水;而是勉励了几句。须知以颜真卿的功底和名声;去年回京尚且没能在京兆府试和省试中一蹴而就;更何况别人?
“郎主;起风了。”
回头一看;见给自己披上披风的是身后的刘墨;杜士仪便微笑道:“不会怪我把你家娘子支使得团团转吧?”
听到杜士仪如此问;刘墨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才低声说道:“只是着实有些想念……”
“等你赤毕大兄把人手都操练好;你就去给你家娘子和她叔父帮手。你不用紧张;不是我不要你;而是那边一样要紧。你们这些人都跟了我这么多年;本来早该从部曲放为良民;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是因为人手一直调派不开;但现如今不用担心这个了。”杜士仪笑着一拍刘墨那坚实的臂膀;见其神色一正;随即深深弯腰下拜;他就轻声说道;“到了哪儿都是一样辅佐于我。”
“是;我必定不负郎主信赖”
知道杜士仪对于真心信赖的人从来都不会出言试探;刘墨没有再推辞;而等到骑马跟上了杜士仪之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遂拨马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对了郎主;听说契丹裹挟了奚人阿会氏和处和部去投突厥;但因为突厥左贤王阙特勤年初就死了;突厥毗伽可汗如今也不太有兴趣顾得上东边;所以只是象征性地给了可突于一个叶护的名头;而且只是口头上的。而可突于对于笼络过来共投突厥的奚人也不是十分信任;拉拢分化无所不用其极。就在今早;度稽部吉哈默俟斤命人转送了一批奚奴到代州来发卖;说是之前被打残的一个奚族小部落的剩余族人。”
杜士仪如今以代州长史行都督事;经手的事务众多;有些不那么重要的事;就由亲信梳理掉了。此刻听到这话;他不禁若有所思地问道:“一共多少人
“不到三十人。”
一个再小的部落;少说也会有数百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所谓被打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吉哈默的度稽部尽管如今定居云州;但为了保持一定的进攻性;仍然不时派出兵马进入饶乐都督府的奚族故地进行袭扰;有时候也受命云州扫荡周围的马贼。因为记得杜士仪从前提出过的奴隶交易;所以但有俘获;吉哈默都会交给云州都督府处置;像这样作为奴隶送到代州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竟然是发卖……
不过;已经没了部族家人的异族奴隶;不管是卖给哪个唐人;日子总会比在草原上流浪求生来得安稳;所以奚奴伤主的事;这几年来还从未有过。
“去看看吧”
杜士仪正好今日便装;又有些闲暇;再加上这是契丹和奚族争斗之后的结果;他便想当面看个仔细。当下刘墨便对其他从者吩咐了几句;自己在前头引路。当众人来到代州东市的时候;这里赫然是沸反盈天热闹非凡。因为是十五;东市百戏云集;有胡人吞火;有民间艺人的绳戏和刀戏;再有卖艺的、杂耍的、表演幻术的……加上林林总总各式各样小摊小贩;越发显出了富庶安定的氛围。
“也只有初一十五;人才会这么多;不过那些铺面已经有不少抱怨了;说是外头这些杂耍的和小摊贩占了地方;害得他们做不成生意。”
刘墨所言;杜士仪听了不禁莞尔。等到再前行不远;各种声音就更加杂乱了。这种特有买卖奴婢的人市;他从前很少会涉足;如今放眼看去;两边各种各样的招牌全都是挂在一个个男男女女的身上;昆仑奴也好;新罗婢也好;甚至胡姬、侏儒;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大多数人的眼神中并不仅仅只有麻木;而是还流露出希望和期冀。毕竟;倘若能够落在一个好主人的手中;也就意味着下半辈子终于有了依靠。
至于那将近三十名奚奴;则是身处人市最中央;一家最大的商行之中。大约是因为家园被人焚烧灭亡;族人在眼前死去;而后在流亡途中又被奚族度稽部掳获;紧跟着颠沛流离被转卖到了这里;每一个人都显得消瘦而憔悴;眼神黯淡无光。而他们的这种状态;让吃下了这一批奚奴的商行主人百里鸿很有些着恼。
一早上也有不少买主过来;听说是奚人的战士;原本打算买来作为护卫;可一看到这样的精气神便大摇其头。若非考虑到几鞭子上去;只怕会让原本就萎靡不振的他们更加糟糕;他恨不得兜头兜脸把这些家伙狠狠教训丨一顿。正当他想着万一人卖不出去怎么收拾这些家伙的时候;就看见一行人进了门。他立刻端着笑脸迎了上前;可等到他认出为首的那年轻人身后随侍的刘墨;立刻大吃一惊;若非刘墨向他打了个手势;他险些一嗓子嚷嚷了出来。
擦了一把汗的他小心翼翼把一行人迎了进来;又偷眼瞥看了杜士仪一眼;这才赔笑问道:“这位……郎君;是来看这些奚奴的?”
“看上去无精打采……”
杜士仪眉头一挑;随即便径直来到了一个壮年奚奴跟前;直接用奚语也就是契丹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连问了好几遍;那个胸前一道长长刀疤;年约三十余的奚奴方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河东河北两道之中;能够通晓奚语的人并不少;早上也有买主直接用奚语问过;但没有等到回答就不耐烦了。此刻;那奚奴盯着杜士仪看了半晌;这才迸出了两个字:“白狼。”
“是以白狼水还是白狼山为名?”
这个问题再次让名叫白狼的壮年奚奴为之愣住了。会说奚语的人固然不少见;可要知道白狼水;只有去过营州;抑或是亲自进入过奚族故地的人。他涣散的眼神微微聚焦了一些;继而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以白狼水为名。”
“可还有家人?”
一听到家人这两个字;白狼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狰狞。不但是他;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听到谈话声的人也都变了脸色。也不知道是谁突然低低嘶吼了一声掩面而泣;终于有一个人惨笑道:“家人?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家人?都死了;都被那些契丹狗给杀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妻子儿女;全都没有了这里活下来的;全都是抛弃了所有的家人;只换回来自己这条命的人”
“谁说的?我至少救回了我的弟弟”
白狼突然声音嘶哑地驳斥了一句。可紧跟着;就有人冷笑了起来:“救了你的弟弟?那小家伙只剩下半条命了要不是你一路上抵死护着;他根本熬不到代州看看他现在痴痴呆呆的样子;你能担保有买主在买了你之后把他一并买走;就算买走之后;他这幅德行不被人打死才怪我们奇钦部已经再也没有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奇钦部的第一勇士?连大旗都丢了;连兵器都丢了的第一勇士;你只保护了他一个人而已”
“闭嘴;你给我闭嘴”
白狼终于勃然大怒。尽管手上脚上还用草绳粗粗捆着;但他只是一用力;这些束缚就为之尽去。狂怒的他一把揪住了说话那家伙的脖子;一击把人打得飞了出去;随即才蹒跚来到了一旁的少年身边;伸出手来摩挲着他的脑袋;竟是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其他人。
“阿柳;有哥哥在;你不要怕……”
面对这一幕;百里鸿先是又惊又怒;右手一把抓住了环在左手的鞭子;但随即便注意到了旁边还站着杜士仪;立刻蹑手蹑脚又退了回去。
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幸存者;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杜士仪方才头也不回地对百里鸿说道:“把那对兄弟给我送去;你应该知道送到哪儿。”
“是是是。”百里鸿连声答应;见杜士仪带着众人转身就走;他慌忙送到了门口;眼见得众人上马后离去;他方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汗珠;心里纳罕到了极点。
人本来就是代州都督府转送了他这儿发卖的;怎么那位名声赫赫的杜使君又会亲自前来看人?
而走在回去的路上时;杜士仪突然勒马停了一停;等到身后刘墨上来;他方才轻声说道:“回头送信给云州;这样的奴隶不用转送代州;就在云州当地消化;按照从前的政令来办;垦荒满年限便放良。代州不比云州;这些人送过来;无论是大户人家买去充当护卫;抑或是其他;只会成为不安定的因素相反;每次度稽部派人出边;务必把详细战报送给我剩下的奚奴;回头知会赤毕来挑一挑;由他安排。”

第六百六十七章 夺其心志,许其复仇
代州都督府这个地方;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自然是神秘到了可望而不可即;对于白狼兄弟来说;也是从来未曾想过的地方。
路上受了重伤;被白狼背着方才捡回一条命的阿柳因为连日高烧;这会儿仍然连路都没法走;整个人几乎是靠在兄长身上方才能够前行。而白狼浑身上下受伤多处;甚至连骨头都断了几根。百里鸿是买卖奴婢的商人;又不是慈善家;也就是让人随便抓了点草药给他外敷而已。然而;踏入代州都督府之后;他就尽力让自己和弟弟都显得精神一些。因为和他同样境遇的那些人已经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他还有弟弟;还有父母过世之后他唯一的亲人要照料
百里鸿原本还打算把人洗刷洗刷于净再送到代州都督府;但杜士仪既然吩咐是原样送;他思量再三后;就把这两个看上去遍体鳞伤的奚奴送了过来。而早已在门前等候的刘墨还给两人一人披了一件连帽斗篷;以至于进进出出的书吏差役等等全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打量;直到人被带进了都督府二门之后;那些窥视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方才被完全隔绝在外。
等到刘墨把两人带到书斋外头;他回头对两人打了个眼色;继而就上前叩门说道:“使君;人已经带来了。”
“带进来。”
直到白狼搀扶着弱弟上前;杜士仪这才抬起头来打量着两人。兄弟俩之中;弟弟浑浑噩噩;进了屋子;眼神依旧没有焦距;而兄长则是用警惕的目光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当发现他身上那醒目的大红官袍时;方才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拉着弟弟一同跪了下来。尽管此前已经搜过两人周身并无武器;但刘墨还是悄悄退到了杜士仪身侧站定。
“看来;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杜士仪用娴熟的奚语;以这一句话作为开场白。果然;他就只听低着头的白狼沉声说道:“我们兄弟不过亡族灭家之人;没想到竟能见到代州杜使君当面。”
“奇钦部是怎么灭的?”
尽管再回忆那一场突然燃起的战火;对于自己来说就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疼痛;但白狼更希望能够有人能够救救弟弟。所以;他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便一五一十声音低哑地诉说了起来。
“奇钦部只是奚族的小部落;一贯附庸阿会氏族老勒里奇;勒里奇是响应可突于的号召去投突厥的阿会氏第一人;本来和可突于关系密切;可因为他在此前阿会氏一场内斗中被杀;所以可突于就打算直接吞并他的族人和兵马;我奇钦部族长因为勒里奇还有两个儿子;第一个表示反对;便遭到了灭族之祸。可突于此人;连契丹王都敢杀;更何况是我奇钦部?”
若非那个固守老一套;不肯听劝的族长;他们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杜士仪听到这场争斗的前因后果;沉吟了片刻后;便又详细问了不少细节;见白狼事无巨细回答得井井有条;他想到之前有人嚷嚷说;这个壮年大汉乃是奇钦部第一勇士;他就直截了当地问道:“之前有人说;你是奇钦部第一勇士?那在奚人五大部之中;若单论勇武;你自忖可能排得上号?”
白狼之所以表现出恭顺配合到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态度;仅仅是为了弟弟。此时此刻;听到杜士仪问出如此开门见山的问题;他不禁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柳;挣扎了片刻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奚人五部虽有勇士数万;但我在没有受伤之前;有自信能够和号称阿会氏第一勇士的库洛一拼高下他若不是仗着手中有名匠所制的最锋利长刀;又有奚族最好的骏马作为坐骑;怎会有奚族第一勇士之称?这次要不是他……要不是他临阵倒戈可突于……”
一想到族长在那一刀下高高飞起的首级;一想到甚至连老弱妇孺也几乎被杀戮殆尽;为的只是杀鸡儆猴;一想到弟弟被那种遍地血海的情景吓得动弹不得;继而身中两刀;倘若不是自己拼死营救;早已和其他人一样化成了一堆枯骨……白狼的眼睛里终于喷涌出了熊熊的仇恨怒火。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如果再次相遇;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
盯着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好一阵子;杜士仪便对刘墨颔首道:“你把他弟弟带下去;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这话他是用奚语说的;白狼顿时呆若木鸡;继而心头狂喜;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重重磕头道:“谢谢杜使君;谢谢杜使君”
等到刘墨会意地拉开了阿柳的手;将其拉了出去;杜士仪方才看着伏跪在地肩头抽动;显然激动不已的白狼;沉声说道:“你刚刚说;如果再次相遇;一定会杀了那个库洛。但你可曾想过;他既然投靠了可突于;就有了坚实的靠山;又有阿会氏的族民可供驱策;你如今只剩下一个病弱的弟弟;真的狭路相逢;你拿什么去报仇;拿什么去杀他?”
白狼一下子呆住了;好一会儿;他方才抬起头说道:“当年默啜可汗征拔曳固;大破拔曳固兵马得胜而归;却被拔曳固勇士突袭掩杀;最终夺其首级。我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也是能够做到的杜使君不是也希望我能够杀了库洛;甚至杀了可突于吗?”
听到这家伙就差没有直接说出;他杜士仪就是希望他去当一个刺客;这才允诺收留其弟了;杜士仪不禁大笑了起来。
“当初拔曳固的勇士确实杀了默啜;可结果如何?突厥立了新可汗;而为了立威;拔曳固被打得溃不成军;甚至连立足之地都丢了;最终投靠我大唐方才能苟延残喘。可他们还不死心;想要重回漠北故地;可又在和回纥争夺水源之中大败亏输;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从今往后;漠北已经再没有拔曳固部匹夫之勇;不过是萤火之光;不能和日月争辉”
此话一出;白狼登时面如死灰。而杜士仪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反而又漫不经心地说道:“更何况;当初拔曳固不过是被打残了;仍然剩下不少兵马;可你奇钦部除却侥幸逃脱生天的这区区不到三十人一盘散沙;还剩下什么?你那些族人已经心如死灰;吓破了胆子的人;谁还敢跟着你去拿命拼?更何况;可突于也好;库洛也好;出行前呼后拥;麾下勇士无数;你一个人若是能够杀了他们;简直是笑话”
刚刚白狼只是自忖对杜士仪也许还有些用处;可被这些话一再打压下来;他终于从失望变成了绝望。可是;想到哪怕成了奴隶;好歹还遇上了一个名声不错的主人;他猛地捏紧了拳头;借着那刺痛感来让自己提起精神;可紧跟着;耳畔就传来了其他的话。
“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复仇;我可以给你机会。可突于在东北蹦跶得太久了;大唐不会看着他继续这么逍遥下去。”
杜士仪满意地看着那个低垂的脑袋猛然一震;继而抬了起来;脸上满是希望和狂喜;他便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能够把握好机会;那么;也许有很大的可能不仅能够杀了库洛;还能杀了可突于”
如果说刚刚只是怦然心动;那么此时此刻;白狼的心中蹭地窜上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多少年了;就因为奇钦部实在是太小;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就因为老族长始终因循守旧;刚愎自用;所以奇钦部没办法扩展;甚至被别人挤压得几乎没有生存空间;别说和库洛一较高下了;甚至连其他小部落的战士;也常常在他面前趾高气昂。而现在;他更是亡族破家;除了弟弟;什么都没有了
“杜使君;我愿意奉献所有的力量为您效命”
当刘墨再次回来复命的时候;杜士仪和白狼的对话已经结束。当着白狼的面;杜士仪对刘墨嘱咐道:“在城内寻找一处合适的宅院;安置他们兄弟养病养伤。记住;大夫要守口如瓶;绝不多嘴的可靠人。”
知道杜士仪必定有什么事要交给这白狼去办;所以才会如此谨慎;刘墨答应了一声后便领着白狼悄然退出。等到他们走了;杜士仪站起身来;来到另一边的墙前;亲自动手拉开了帘子。
这是一副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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