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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盛唐风月-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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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旁边闪了出来;冲着他一点头之后;就从后门闪出去跟踪了。
当初崔谔之要参与诛除韦后之举;故而他们这些死士都受了相当严酷的训练;而现如今这些训练被他用在了其他从者身上;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数百里的距离;张兴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凉州都督府;也就是河西节度使府。靠着杜士仪的书信;他没有费太大周折就见到了如今的河西节度使牛仙客。
牛仙客这一年已经五十出头;因为在低阶小吏上耗费了太多岁月;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老;待人接物也格外显得老气。他自然不会怠慢同为萧嵩器重的杜士仪;即便眼前的人只是杜士仪的信使;可听说曾经任过河东节度掌书记;他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客气。等到看完杜士仪那言简意赅的私信;了解到了鄯州那一起突如其来的事变之后;他少不得向张兴详细打听了事情原委始末;最后便沉吟了起来。
“杜中书之请;虽说有些令人为难;但事关重大;我便从他此言。张郎;你虽说一路辛苦;但请先去小憩一个时辰;然后便预备回程吧”

第七百三十二章 骄横遇克星
军中群殴以至于出了死伤;这倘若只是鄯州军士卒自己互相惹出的事端也就罢了;偏偏事涉长安禁卒;死难士卒的家属又在都督府门前闹事;如今知陇右节度事的范承佳自然进退两难。因此;当听说兵马使郭英又求见;他竟是连个回绝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无奈地吩咐其人进来。待到郭英又大步来到面前;行了个表面看上去无可挑剔的军礼;他即便心里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般烦腻;可面上还不得不露出笑容来。
“颖则;骤然出了这样的事;偏劳你在外安抚弹压了。”
这本只是面上的客套罢了;如果知道轻重的人;必然会立刻谦逊;然而;郭英又生下来就不知道谦逊为何物;当即笑着说道:“本就是我该做的;大帅何需提偏劳二字?倒是都督府门前那几个妇人仍在恸哭哀嚎;围观者众多;倘若再不能快刀斩乱麻;将此事迅速平息下去;只怕要激起军中哗变。”
范承佳只觉得心肝都在颤动;险些把怒气露在了脸上。若非他在河陇之地是彻彻底底的外来人;没个亲信班底;最重要的是;他从前在治军方面的资历少得可怜;因此方才不得不为下属所制。尤其是郭英又这个郭家三郎;他不但奈何不得;还得把人当成菩萨一般供着;换成一般人早就忍不住了。此时此刻;他忍了再忍;最终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那依颖则你的意思;应当如何处断此事?”
“简单得很。”郭英又自信地一笑;继而露出了冷峻之色;“自然是立刻处死杀人凶嫌;其余参与群殴者全都依照军法从严处置。念在禁卒乃是陛下亲卫;可以罪减一等;而鄯州军中这些闯祸的家伙;一概军棍重责八十。如此既整肃了军纪;又显示了律例严明;以儆效尤”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范承佳听着却只觉得异常刺耳。处死杀人凶嫌;也就意味着要从那些参与斗殴的禁军之中找出杀人凶手;而且还要李俭甚至杜士仪点头答应这么做;至于鄯州军中参与群殴的将卒军棍八十;此事倘若是郭英又去宣布执行;他这个权充陇右节度使的鄯州刺史颜面无光;倘若是他去宣布执行;下头人必定会因此怀恨在心。不管怎么做;总而言之对于他来说;半点好都讨不到;而且还会落得一身骚
“此事非同小可;我看还是召集上下徐徐再议……”
“都这种时候了;范大帅若是还优柔寡断;此事传遍鄯州军中;上下群情激愤;那时候就更加难制了。要知道;陇右节度使下辖七万兵马;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便驻扎在鄯州左近两三百里之内;倘若这些死难士卒有亲朋在邻近军中;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只是区区三五日;待拖到十日八日后;到时候还不知道事情要歪曲到什么样子大帅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的道理
郭英又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就是嘶吼。范承佳在他的压力下不禁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待醒悟到自己不该在下属面前露怯;却是已经晚了。然而;就在他又气又恨;却一时找不到办法节制郭英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郭将军说得不错;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随着这个声音;杜士仪揭开帘子进了房间;见范承佳先是一愣;旋即强笑着迎了上前;而郭英又则是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他;他和范承佳平礼见过之后;这才又气定神闲地说道:“堂堂鄯州都督府;竟然任由死难将卒的家眷在门前陈情却不理会;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当此之际;迅速将此事处置完毕;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郭将军所言是正理。”
听到杜士仪赞同自己;郭英又顿时心花怒放。他是郭知运的第三个儿子;郭知运生前最宠爱的也是他;可他年岁比长兄相差整整十五岁;故而长兄已经官至左卫将军;他在宫中一任千牛之后;却还是刚刚释褐授柔远府左果毅。尽管因为郭家在河陇之地的根基和旧部;他又武艺超群人尽皆知;所以轻轻松松就谋得了兵马使之职;可要说出人头地;甚至直追父亲郭知运的功绩;那却还差远了。
“杜中书既出此言;那岂不是说;李将军已经同意;将犯事禁卒当众处死;以安鄯州上下将卒之心?”
倘若真的能够将那些耀武扬威的禁卒斩首示众;他在鄯州军中的威望将真正一时无二;纵使谁当节度使;也不得不倚重于他
杜士仪没有忽略郭英又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随即便摇了摇头道:“安鄯州上下将卒之心;自然不是单单处死几个人;就能够以儆效尤了。拿出人证物证;抓到真正的凶嫌;让逝者能够瞑目;生者能够警醒;这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单单以杀止杀;只不过让幕后黑手自鸣得意而已”
幕后黑手四个字顿时让范承佳和郭英又同时为之色变。倒吸一口凉气的范承佳当即问道:“幕后黑手?杜中书说;此次的事情并非群殴这么简单。”
“杜中书如此说;可有证据?”这是郭英又咬牙切齿说出的一句话。
若是单单听两人言;恐怕会一时颠倒上下之分;因此;杜士仪意味深长地盯着郭英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单单地说道:“原本只是群殴;但打到最后;长安禁卒有人动了火气掣出兵器;只不过在一击见血之后;外头就已经有人嚷嚷道是鄯州都督府的府卫来了;故而两边尚能动的人都心慌意乱仓皇逃窜;留下的则是因受伤过重起不来的人。在他们走了之后;有人冒充禁卒去而复返大开杀戒;这就是真相了。”
听到这里;范承佳只觉得心头直冒寒气。他张了张口还想再问什么;待见身旁的郭英又面露凶光;他立刻选择了作壁上观。
他到任鄯州已经有将近两年;却依旧奈何不了郭英又这个下属;不管杜士仪揭出这一点究竟是全凭臆断;还是有证据;就让杜士仪去和郭英又打擂台好了
“杜中书三头及第;历任各地又处事公允;名声天下皆知;我原本还心生敬仰;可此次杜中书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竟然用如此虚词偏帮长安禁卒;莫非觉得天子禁卫就是人;我们鄯州军将卒的命就不是命么?”
郭英又往日只要拿出这样声色俱厉的态度;范承佳就会不知不觉服软;可此时此刻让他失望的是;范承佳固然面色为之一白;杜士仪却不为所动;反而还朝着他上前了一步。
“郭将军所谓失望;莫非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处断此案;就是处事公允?照你这般说;鄯州军将卒的命是命;天子禁卫的命就不值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胡姬酒肆的左近;好歹也是鄯州湟水城的繁华之地;长安禁卒去而复返;正好是恰有人看见的;而且不止一个尽管装束相同;但天子禁卒;有一样东西却是和鄯州军完全不同;那就是佩刀大唐军中用刀;其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只有横刀才是日常所用;北门禁军所配横刀;均为关中西京军器监营造。因是宿卫时携带;所以相比河陇之地军卒所配横刀;薄二厘;阔一分;而刀长则短一寸;刀头更和河陇之地有所不同
杜士仪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见郭英又已是面露慌乱;他便嘴角一挑微微笑道:“我已经让从者遍请湟水城中最有名的仵作当众勘验尸体;郭将军是否有兴趣在一旁看个仔细?”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承佳又不是无可救药的昏聩之辈;已然品出了此中滋味;立时悚然动容。他也不禁看向了郭英又;暗想难道是此人利欲熏心;为了进一步巩固地位;乃至于弘名御前;因而竟不惜趁着两边起事端的时候;悍然把事情闹得更大?然而;怀疑归怀疑;他却是知道郭英又为人的;当下于脆保持缄默。
而郭英又果然没有让范承佳失望。他在河陇横行惯了;当即冷笑道:“杜中书一面之词便想认定此事;未免可笑什么勘验尸体;鄯州军上下都是和吐蕃突厥乃至于叛胡鏖战的勇士;哪里容得如此亵渎杜中书既然不听我谏劝;我呆在此地也没什么意思;就此告辞”
郭英又说完根本不理会杜士仪和范承佳;只是拱了拱手就径直大步往门外走去。然而;他才刚刚揭开帘子;就只见门外一个黑塔似的大汉正挡在那里。尽管不知道这是范承佳还是杜士仪的人;可他自幼习武;一身武艺名震河陇;这会儿本就心中愠怒;冷笑一声后竟是捏紧拳头;遽然一拳直冲对方面门击去。可眼看就要击中对方的时候;那黑大个脑袋一偏;右手上来一拨一档;不但让他这蓄力一拳击在了空处;而且还带得他往旁边一偏。
说时迟那时快;就趁着郭英又这么微微一恍惚的功夫;对方一手搭住了他的胳膊;扭腰下沉一探左手;竟是扭住了他的右肩窝;一个反身就把他摁跪在地。从来没在人面前吃过这等大亏的他气得七窍生烟;死命挣扎反抗;对方一只手却如同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而这时候;他的耳畔方才传来了杜士仪的声音。
“奇骏;不可对郭将军无礼”

第七百三十三章 威压
范承佳初到鄯州就听闻了郭英又的凶名;再者上任不久又吃了郭英又一个下马威;故而对这位出身将门而又武艺超绝的下属;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因而;眼见得郭英又竟敢无视杜士仪就这么拂袖而去;他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快意;等人快要出门方才想起;若这么放走了郭英又;不但杜士仪丢脸;他这个鄯州刺史知陇右节度事更是颜面全无。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门外那个黑塔似的大汉竟然只用了三两招就把郭英又给制服了。
即便郭英又最初轻敌;可放眼河陇;能制服此獠的人屈指可数;杜士仪这近卫果然不凡
所以;等看到张兴听杜士仪这一声不可无礼;松开手任由郭英又就这么跌倒在地的时候;范承佳心中一阵解气;却还走上前去把郭英又拉了起来;口中低声劝道:“纵使一言不合;颖则怎可在杜中书面前如此造次?杜中书本天子近臣;兼知制诰;此次前来鄯州更是主动请缨;陛下赏识非常……”
郭英又根本就没听清楚范承佳说的这些话;他只知道;自己竟是一时轻敌就这么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区区护卫手中。借着范承佳的搀扶站直了身子;他一时眼露杀意;竟是一把将范承佳拨在一边;怒喝一声就对着那黑大个疾扑了去。
这一招饿虎扑食;他从小习练了多年;自忖就是再精壮的汉子也禁不起这一招;可谁曾想对方仿佛料到他还会卷土重来;微微下腰后遽然出腿;随着一道凌厉的风声;范承佳就感觉到扑面劲风袭来;竟是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
而再次交手的两个人;这一次竟是平分秋色。郭英又尽管带着护腕护指;可刚刚那一击之下;他只觉得对方的腿犹如精铁所铸;这会儿从手指手腕手肘到肩窝都隐隐作痛;心里哪还会不知道对方必然是戴着护腿。而张兴也好不到哪去;退回杜士仪身侧的他眯着眼睛审视着对面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将;心中隐隐生出了难以名状的警惕。
赤毕因前往凉州;所以把随侍杜士仪的任务交托给了他;没想到这郭英又竟不是徒有其表的将门子弟;他自幼习武;又在山林中战熊搏狼;可最初那一次是占了对方猝不及防的优势;这一次竟然就平分秋色了
郭英又终于回过神来;刚刚那一击之下受到震动的肺腑;这下子已经全都平息了下来;可一贯的傲气和自负让他不能就放着这么一个让自己吃了亏的家伙不管。他甚至压根没有去看面色铁青的范承佳一眼;盯着杜士仪身边的张兴;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此俊杰;竟然屈身为护卫;就不知道在军中豁出去一搏;大好前程就可就此收入囊中吗?我郭英又从来不和无名之辈交手;你报上名来”
范承佳刚刚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已经气得脸都青了;这时候听得郭英又竟然还当着杜士仪的面挖角;他几乎又给气乐了。
这郭英又难道是因为太过得天独厚;入仕之后又一帆风顺;所以脑袋被驴踢了?能够在这种时候随侍在杜士仪身侧的;必定是心腹中的心腹;指不定是杜家的世仆;哪里是能够轻易挖角的
张兴起头听说郭英又是郭知运的季子;还有些好奇;可之前在外头听见里头的对话;交过手后;又见其竟是如此德行;他不禁面色古怪。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答道:“我乃深州鹿城张兴;曾事杜中书为河东节度掌书记;如今忝为杜中书记室。本就是无名之辈;不劳郭将军惦记。”
曾为河东节度掌书记
自己辟署了陇右节度掌书记的范承佳自然知道;掌书记是何等要职。也就是说;当初杜士仪为代州长史兼河东节度副使的时候;幕府之中的机要文书;和各方权贵的往来书信;再加上各种军政要务;全都是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匹夫之勇的黑大个一人经手的而此人竟然丢下掌书记之职带来的出身和前途;随同杜士仪进京任官;甚至至今仍然担任并非正经官职的记室;此等忠诚和情分更是难得。至少;他自己离任鄯州的时候;可别指望他提拔的掌书记会如此不离不弃
“河东节度掌书记?记室?你竟然不是…”郭英又已经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使劲晃了晃脑子;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只听得杜士仪一声轻咳。
“郭将军;你闹够了没有?”见自己这句话果然让郭英又的脸上变成了猪肝色;杜士仪倏然目光转厉;词锋更是一时凌厉无匹;“郭大帅当年确实威震河陇;人人敬仰是英雄好汉;可这不是你在河陇就能不敬上官;恣意胡为的理由你以为奇骏是无名之辈?他曾经在岚谷县平乱;弹压叛军;安抚百姓;无人不服。他也曾经在代州佐我治军安民;做客州学;诸学子敬仰。他更曾经在面圣之际为圣人赏识;欲简拔为十六卫官;却婉言谢绝。相形之下;你虽为郭老将军之子;年方二十许便释褐授鄯州柔远府左果毅;范大帅用为兵马使;更以武艺超绝闻名河陇;可你扪心自问;除却门荫之外;尔有何功?尔有何劳?
范承佳两年多来积在肚子里的一口恶气;全都在杜士仪这义正词严的斥责声中给出了;一时只觉得快意十分。而郭英又即便气得浑身发抖;可要比嘴皮子他比不过杜士仪;想比拳脚;杜士仪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张兴在;待想要重施故技拂袖而去;他又担心外头杜士仪还有埋伏再让自己出丑;一时只能站在那里生受这一把把的话刀子;心里已经是恨急了。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然而;杜士仪大多数时候温润有礼;待人谦和;可那也得看是对什么人的。既然查访到了此次两军群殴之后的离奇死伤隐隐和郭英又有关;他自是得理不饶人。趁着左金吾将军李俭此刻应该在某人配合下;在外头摆事实讲道理解决事端的机会;他充分发挥了读书人能言善辩的优势;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总之是反反复复把郭英又的老子郭知运给拿了出来;当做正面例子教训e英又;成功堵住了对方的嘴;这一说便是滔滔不绝小半个时辰;竟然连话都不带重样的。
范承佳已经听呆了;张兴亦是大为叹服;至于郭英又可怜的家伙最初还攥着拳头气急败坏;但在魔音贯脑之下;他到最后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发现四周陡然清净了;这才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
杜士仪终于算是说完了?
不等郭英又开口;外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杜中书;范大帅;李将军在鄯州都督府门前审了长安禁卒以及鄯州军互殴死伤之案;如今已经派人去提凶嫌;门前群集的人已经跟着去了”
此话一出;郭英又终于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一个箭步往外冲去。这时候;杜士仪方才侧头看着有些措手不及的范承佳;微笑说道:“范大帅和我一块出去看看如何?”
“好;好。”范承明口中答应;心中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信;外头的那些人既然被人煽动;这一次竟然会散去得如此之快。
然而;等到他和杜士仪并肩来到了鄯州都督府大门口;面对的就是一片空空荡荡的大街。别说从昨天开始就占据了门前哭闹不休的那三个死者家眷了;就连看热闹的人;以及鄯州军的其他军卒;竟是也全数不见影踪。大门口站在左金吾将军李俭身边的;只有一个依稀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河西讨击副使;左领军卫郎将王忠嗣;见过杜中书;范大帅。”
尽管范承佳才是这鄯州之地的主人;但因为杜士仪乃是领旨而来;王忠嗣先见杜士仪;后见自己;范承佳也挑不出毛病来。更何况;王忠嗣乃是天子养子;昔日萧嵩和李炜都对其信赖备至;如今的河西节度使牛仙客也对其敬礼三分;范承佳少不得满脸堆笑寒暄了两句。
等他问起对方的来意时;王忠嗣这才笑看杜士仪;极其恭敬客气地弯腰说道:“昔日忠嗣在云州;蒙杜中书委以重任;因而练兵有成;治军亦有得;治河西之后;方才能够有如今的功绩。如今听闻杜中书到了鄯州;牛大帅得知之后;立遣我前来问候;刚刚正逢李将军在这鄯州都督府大门口主审鄯州军和长安禁卒斗殴之案;我既然到了;少不得帮忙弹压。”
王忠嗣当年曾经助守云州;这种事尽管不是秘密;但不是特别关注王忠嗣;抑或是留意细节的人;当然不会注意到。至于牛仙客;他曾经和裴宽同为萧嵩座下判官;为人忠厚少言;却精明能于;因此不但深得萧嵩之意;和裴宽也颇为相得。故而杜士仪派张兴送信求助;牛仙客就二话不说直接把王忠嗣派了出来。人是一大早就和张兴到了鄯州;却在这会儿才真正露面。
王忠嗣也曾经当过河西节度使麾下的兵马使;但他在云州小试牛刀后;到了河西后便一度立下败敌数千的大功;而且面对的是吐蕃赞普麾下的精锐;兼且父亲王海宾亦是河陇宿将;纵使郭英又挟父亲郭知运之威;在王忠嗣面前仍然半点劲都使不出来。因此;见王忠嗣对杜士仪执礼甚恭;他就别提多憋气了。可是;王忠嗣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他一时乱了方寸。
“对了;此次行凶的凶徒;我已经命麾下精锐协同李将军所部前去抓捕;必定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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