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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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祖年间还横扫沙漠,打的蒙古人望风逃窜的火器,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神机营,到这会儿已经大不如当年了。大明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时间推进,火器也是越造越多,但手艺和质量,却仿佛是大大的不如当年了。
制度的腐败比起学术的落后还要来的可怕的多,到了明末,火器制造更是一塌糊涂,辽东边军所用的火铳种类繁多,孙承宗的炮营有大炮十余门,小型火炮千余门,火铳鸟铳数千支,但威力极少,火铳不要说打出去的威力了,就是能不炸镗就算是工艺过关了。这样的火器,当然叫八旗兵瞧不起,觉得还远不及弓箭了。
但是,在欧洲,十五世纪最老的滑膛火枪就淘汰了最精锐的弓箭手,原因则很简单,一个合格的弓箭手最少要三年以上的经验,而一个合格的火枪兵,由农民训练成功,最多三个月罢了。
现在幼军中的匠户待遇优厚,张佳木从不克扣下属,对这些匠户更是爱若珍宝,每户每月赏米一石,咸菜银子若干,还发给鞋子,布匹,大帽等物品,前一阵天寒,还发给炭火等取暖之物。
可怜那些匠户在工部时被人当奴隶一般,到了幼军之中,一切待遇不同,当真是喜出望外,心气一高,自然也就是格外卖力。
除了打造铠甲和制作一些锦衣卫用的小东西外,就是造火铳。张佳木认为,塞外做战,以骑兵对骑兵当然最佳,但现在这种情形,想成立一支数万人的精锐骑兵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无此物力财力也还罢了,关键是不得人。一支合格的骑兵队伍少说也要几年的训练和实战的锻炼,现在九边还有不少骑兵精锐,不过要在京师里靠训练训出一支精锐骑兵来,这就几近于痴人说梦。
但火器军队就不同了,装备精良,后勤有保障,平时训练刻苦,时间又很充足的话,靠训练来打造一支精锐的半冷兵器半火器的部队,然后靠这么一支军队出击塞外,亦是一样能教敌人闻风而丧胆。
这么一支军队,合格的火铳则是重中之重了。
戚继光的火铳规定是用闽铁二十斤,用钻杆法制作而成,稳定,杀伤力也很不低。戚家军就是靠着这些火铳和鸳鸯阵法而扬名天下。看战例,戚家军最多损失百余人,经常就可以斩首几千,战比损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除了将领的指挥水准外,自然也是和武器的代差有关。倭刀再利,也抵不过长兵器配火铳的阵法,这是历史的潮流,无可阻当。
张佳木历史水平虽然很差,但曾经混迹于一些军坛,对什么鸳鸯阵法什么也曾经瞧见过,现在的幼军,就是按他的记忆,揉杂了现代军队的内务训练和队列训练的办法,还有冷兵器和热兵器转换之间的阵法训练,再加上个人恩义结于军中的封建将军法……嗯,虽然是四不像,但不得不说,幼军在向着他所期待的方向飞速前行,一直到扬声于世的时候,众人才赫然发觉,原来有一支天下无敌的强军,就在京师脚下的南苑之中,悄然面世。
第282章 来使
张佳木此时倒是不知道陈逵在如此腹诽于他,从幼军营中出来之后,他便又火速赶往庄上,与母亲等人会合之后,再继续带着管庄诸人看庄子,赏赐出力的庄户,忙活了几天之后,仍是没有回城之意。
这一日在庄上吃了午饭,各人自在谈天说笑,远远有十余骑过来,天干物燥的时候,隔着里许路,仍然看到扬的老高的漫天烟尘。
“咦?”任怨奇道:“你在这里不是说了,没有要紧公事不要打扰,怎么还有人过来?”
“我看倒是不一定是卫里的人吧?”年锡之在张佳木身边久了,见事已经比以前强过百倍,听任怨说完,他淡淡一笑,只道:“没准儿是东宫来人了。”
任怨笑道:“东宫怕是不一定吧,要来人,也是皇上先派人过来才是。”
幼军的事张佳木已经报了上去,朝中也没说什么。至于曹吉祥的反应也是不出张佳木的所料,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事后,曹铎还派人来示好致意,表示曹家与张家并锦衣卫的交情不会受到这一点小事的影响,曹钦更是派人来下帖子,请张佳木回城之后过府饮宴欢叙,根本就瞧不出一点儿不悦的情形。
至于倒霉的李御史则是突然一下由红转黑,那天早晨事出,晚上全城已经知道李家得罪了锦衣卫都督张大人,李家两个公子被拉去“讨教武艺”,全城之中,都是在议论着张佳木究竟用什么手段来惩戒李家的人,却是谁也没有去想,李御史经此一番事后又当如何?
结果自然是认倒霉了事。
那早李御史早早到了曹吉祥的外宅求见,结果曹吉祥未见,再到曹钦家,也是不见。事关儿子性命,李御史又到曹铎府中拜见,结果仍然是个不见。
这么一弄,则曹家的态度就昭然若揭,便是曹吉祥一党也是知道,曹大官要舍卒保车,不与锦衣卫都督翻脸成仇,此事,算是李家倒霉了结。
结果那天晚上,听说连皇帝也在打听:“朕想知道,李家那两倒霉蛋怎么样了?”
李家两个公子倒是没死,在豹城中被咬的遍体鳞伤,其中一个几乎不治,抬到李府庄园的时候,几乎吓死了一路的行人,全身是血,伤口深可见骨,抬到李府庄园时,李御史正好从城中回来,看到两个儿子如此,差点没有疼疯了去。
经此一事,李御史算是被曹家势力除名,当狗的人,没注意咬错了敌人,主子护不住他,当然就要一脚踢出门外。
同时,又是得罪了实权的锦衣卫都督,经此一事后,大家都知道,李大人留在京城的时间算是屈指可数了……当然,绝不会外放巡抚,是到贵州还是到云南当个知县,那就是不一定的事了。
此事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只是不知道,眼前来人,是皇帝召见,还是太子的信使?
张佳木出城时,已经是告了假的,皇帝没有要紧的事,自然也不会来烦劳于他。况且幼军是太子亲军,幼军出事,皇帝也不便多事,太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东宫也要加强自己的威权,况且,现在有人离间太子于皇帝之间,父子之情抵不过外人离间,说白了就是一个权字作怪而已。
幼军的事,皇帝是不会理会的。就算心有想法,最多也只是私下里谈谈,不会公诸于众叫人知道落人口实的。
东宫来人,则算是年锡之现在脑子动的快了。
不是嘉奖,便是斥责。
张佳木面露笑容,向着年锡之道:“你说,你来说说看,太子殿下是派人来夸赞我,还是叫我回去,加以斥责呢?”
“以下官之见,”年锡之笑道:“多半是要斥责大人。”
张佳木不动声色,笑道:“何以见得呢?”
“这件事,声闻九城,怕是贩夫走卒之间都传的遍了。太子虽然不是什么消息灵通的人,不过好歹备位东宫,要是连这点事也弄不清楚前因后尾,这太子也就当的太没味道了一些。”
这话,要是徐穆尘说出来,在场的人都不会奇怪,但年锡之是世家子弟,书香百年耕读世家,父亲现在又是上任不久的兵部尚书,重权在手,尽管年富是张佳木一手提上来的,这个兵部尚书就是张佳木的私人,因此威信受了一点影响,但不管如何,六部尚书在明朝比清朝有实权的多,兵部又是威权极重的一部,年家父子也算是世受国恩了,不过提起太子来殊无敬意,各人一听之下,俱是诧异。
不过,看看张佳木的脸色时,却又是平静如常,只有任怨皱了皱眉,周毅却是笑了一笑,曹翼等人原本就是视张佳木之喜而喜,视张佳木之怒而怒,眼前哪怕是年锡之说要造反,只要张佳木不吭声,这些亲信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不满意的反应。
张佳木只是催促年锡之,手搭在桌面上,轻轻拍着,嘴里只道:“说,继续说么。”
“呵呵,下官的意思是,”年锡之道:“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凡人如此,太子殿下可能不会如此,但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定会如此。太子宫中肯定早就有消息,之所以全无反应,必定也是在看风色,太子毕竟年幼,这几天风声颇恶,现在派人来,当然不会是夸赞大人,十之八九,是有腐儒一类的人物,蛊惑了太子殿下,所以,下官猜测,十之八九是来斥责大人了!”
“妙,真妙!”
张佳木这一下才霍然起身,将身边木桌狠狠一击,然后哈哈大笑,指着年锡之的鼻子,大声道:“狂生,你好大胆,不过,算是你分析对了!”
年锡之却是声色不动,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道:“大人,不必夸赞晚生了,晚生这一点一得之愚,都是大人耳提面命之功啊。”
说这到,年锡之脸上倒是露出点复杂难明的神色,似乎有些骄傲,又有些困惑,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倒确实是得意的很,这几个月过来,天天跟在张佳木身边,就是笨人也学到不少东西了,况且他也是人中之杰,大明的八股取士制度固然是僵化沉滞,但从来都是豪杰之士适应体制,然后在体制之下脱颖而出,崭露头角,绝没有叫制度顺应自己的道理。当然,当三百年气运大变之时,就是豪杰改变体制,而非顺应体制了。
年锡之这样的人,能够考中进士,本身也是聪明绝伦的人物,张佳木把他放在身边几个月下来,果然是如同锻造了一把新的宝剑,把旧拂尘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现在已经是寒光耀眼,令人夸目相看了。
至于有点困惑或是惭愧之处,就是觉得两个至交好友,一个是举人王增,因为举发科场一案不得中进士,现在尚无出路,一个就是同年好友徐穆尘,现在外出为锦衣卫办事,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想来不论如何,这两个天份都比自己高的朋友是没有自己这种好处,能与张佳木半师半友,得益良多了。
“你是想起小徐和王大兄了吧?”
王增年纪比张佳木大些,两家交情又是不断,算是通家至好,原本夺门时的一点芥蒂早就一扫而空,而为王增之父夺门之夜实在无功,但张佳木屡次保举,现在已经由指挥又加到都同知,好歹也算是不堕祖父之威,老王头因为这件事,对张佳木映象重新转佳,两家来往不断,所以称呼之上,张佳木与王增都是客气很多了。
说起这两人,年锡之脸上也是露出点思慕之意,他点头道:“是的,大人说的没错,晚生是想起这两位年兄了。”
“你不必看书流泪,为古人操心了。”张佳木脸上似笑非笑,只道:“小徐干的很好,你不知道,我心里清楚。至于王大兄,嗯,听说他要成亲了,到时候,我带你去闹喜吧。”
张佳木现在威权日重,不是极心腹的兄弟已经很难叫他说这么多话了,更何况是安抚的态度,年锡之心中极是感动,但他不喜欢奉迎,只是躬身答了一个是字,便是再无别话。
张佳木安抚了他几句,却也是咪缝着眼,看着远方过来的骑士。再近一些,倒果然是不出他们的所料,任怨早早站起,手搭凉棚向着远方眺望,他为人深沉内敛,虽然是武者,但心思细密,要不然,张佳木也并不是任人唯亲,任怨光凭旧交情是坐不到现今的位子的。
他个儿高,再近一些,便是坐了下去,脸上也露出颓唐的神色。
“怎么样?”张佳木笑问道:“咱们知道不是卫里派来的人,三里之外,就会有人先来禀报于我了。不是卫里的人,外人到不了这里,只有宫中使者才能至此。那么,是谁?”
“是太子宫中的旗帜,”任怨此时倒是满脸担忧的神色,刚刚大家一起猜测,只有年锡之猜对了,而且侃侃而谈,大出风头,现在不少人脸上都是露了羡慕的神色,但任怨浑然不在意,只是看着张佳木道:“你一向风光,要是真被斥责了,可怎么了?”
“哈哈哈,”张佳木看着他,不觉起身大笑,只道:“九哥啊九哥,你也把我看的太小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料想,真正的聪明人,也不会借这等小事来和我为难,以为我失宠。”说到这,张佳木面露冷笑,只道:“只有一等笨伯,才会觉得这是打倒我的良机,嗯,蠢,真蠢!”
第283章 外勤
“来了,大家恭敬些。”
察觉到大家对太子*人似乎敬意有限,张佳木喝一声,断喝道:“礼不可废,晓得么?”
“是,大人。”
下头人会意,先答应了,再乱哄哄的整队,等列队完了,果然是一队执太子*旗的使者策马过来。
这帮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大约总是东宫直属的卫队之流,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样子,看起来傲气的很,为首的似乎是个指挥之流,总之,大约也是京卫世家里出来的子弟,要不然,就是什么外戚。
任怨认得带队的人,见礼之前,向着张佳木悄声道:“这是后妃周氏的族人,大约是什么堂侄之类,要小心。”
“哦,我知道了。”张佳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皇宫里的龌龊事儿,外人知道的少,锦衣卫官知道的就多了,特别是张佳木这种有权的,知道的怕是不比太监少一些儿。现在周后妃和钱皇后别苗头,更是为太子的储位多了一些变化在里头,有些事,实在是周后妃不识好歹,最少在张佳木看来,她在现在这种时候就对钱后诸多不敬,诚属大不智的事。
虽然太子是在钱皇后宫中教养成人,感情深厚,但毕竟不是亲子,如果周后妃闹的过份了,真的反目成仇……现在惦记在太子和皇帝之间搅和的人,可是不要太多啊……
“奉太子喻令,”走近一些,姓周的指挥鼻孔朝天,也不理会一群请安问好的将佐,昂着脸道:“着张佳木即刻入宫觐见,不得延误!”
“是,臣遵太子殿下令旨。”
张佳木原地一叩首,这才起身,其余的一众属下也是依次起来,等各人起来之后,周指挥才下马来,勉强打了个哈哈,只道:“要辛苦都督大人了。”
他的客气话说的又僵又直,浑不把张佳木看在眼里的模样,任怨不愤,当先哼了一声,他一带头,底下顿时又哼又咳的,乱成一片。
周指挥脾气果然不好,换了别人,必定要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招怨,他倒是好,一副气哼哼的样子,似乎还怪别人对他不够恭敬。
听说周妃在后宫也是这副样子,除了对皇帝和钱皇后稍微客气点,对别的后妃都是这般模样,太子最近招怨不少,大约这个亲娘和这些亲戚也给他不小的帮助。
“呵呵,周指挥辛苦了。”张佳木倒是一副浑然无事的样子,搅着周指挥的臂膀,很亲热的笑道:“怎么教你来跑一遭,太子殿下可真不心疼你。”
“可不是。”
提起这个,周指挥倒确实是一肚怨气。他虽然不是太子的亲舅舅,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堂舅,现在太子把一个宫女的弟弟弄到东宫当值,好差事都是万某人的,这种跑腿招怨的差事,就是他的,想想好生没趣,冤枉的紧。
不过他虽然粗鲁,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适合说这个,倒是张佳木的态度缓和了周指挥心里的打算,原本,他是打算当着对方的下属,给张佳木一点小难堪的。
当然,这是太子亲口吩咐,听说,也是万宫女的授意。
太子的意思就是,张佳木威权太重,对皇帝当然是言听计从,忠诚的紧,对东宫原本也是很忠忱,但是幼军的事出来,也能看出张佳木擅作威福,有点儿过于跋扈了,不敲打敲打,这个人是用不得了。
当然,太子不会明说,隔着屏风和帷幕,哪怕是至亲也不能窥探到太子实际的内心世界,况且,太子年岁渐长,君威森严,已经早就不能以孩童视之了。
“敲打敲打?当老子傻么?”原本周指挥是打定了主意,到了张佳木这里,确实要先来个下马威,不然的话,自己也教人瞧轻了去。但当着不怒自威对他又客气有加的张佳木,周指挥脑子就算是石头切的,也自己知道轻重了。
张佳木便是有这种好处,小人之流,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就打消了不敬的主意,当初在正南坊时,约束着过百无赖,那些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哪怕就是无赖也都不是凡俗之辈,张佳木就硬是把他们管的服服帖帖,不然的话,夺门之功也轮不着他。
现在见周指挥变得客气了些,张佳木微微一笑,道:“太子急着见我,不必再耽搁了。”
他转过头去,向着任怨等人吩咐道:“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九哥,你奉着我娘他们回城就是,别的人,都跟我回去吧。”
“是,大人。”
各人都是无话,全都躬身答应下来,张佳木负手而立,微微叹息道:“此地虽好,却非久驻之地,看来,我是没有什么功夫安享闲适了……走吧。”
周指挥在前,其余锦衣卫人等在后,一行过百骑风卷残云般的疾驰而去,在大队的骑士过后,又是一道又一道的警戒线被撤销,所有的明哨暗桩都在暗中撤走,或是归建,或是跟在张佳木等人身后,悄然前行。
只有在他们全部撤走之后,在各处割麦或是打场的村民这才如脱桎梏,一个个都是松了口气。这几天,这位看着很和气,而且也年轻的过份的张大人在这里,虽然他是和气的紧,到哪儿都不摆架子,对孩子也亲,也不要人跪拜而迎,大家伙省了不少事。大人的随从自己带了不少粮食下来,根本没有劳烦各庄出力,这是大忙的时候,谁家都不怎么抽出人来,只有大人身边的十几二十人是雇的厨子伺候,现在京畿附近的庄子大多是达官贵人了的,在皇庄和太子庄田名下的也不老少,但是能这么不欺佃户,甚至是在很多细节上都会佃户考虑的这么清楚的,怕也只是有张佳木这么一个例子在了。
大人和气,对下也好,就是这些警卫凶的紧,一个个要么穿着飞鱼服,挎着刀,到处巡逻游走,看到人,就是用锥子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冷冷一眼,就能叫人全身发寒,半天不得自在。
除了这些,村里各处也多了不少暗探,这些人好象比穿着飞鱼服的更加恐怕,也更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多半都是一些精壮的汉子,身手利落,眼神锐利,连记忆也好象比一般人好……所有的事,不论哪家里有几口人,什么特征,和这些人一说,顿时就明白,过多久也不会忘记,断不会叫人说第二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