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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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文允武,这才是当时读书人对自己上位的期许,象朱元璋,贵为帝王,下头的书生还在苦劝他读书,朱元璋自己也争气,开头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后来字也写的过的去,还能自己写祭文,骈四俪六,也很象个样子,也做得诗。
年锡之当然不是期盼张佳木做朱元璋,只是书生习气,无可更改耳。
当下两人相视一笑,颇有点莫逆于心的感觉,当下也不管这里了,反正差事已经交待下去,锦衣卫的规矩就是这样,就怕没有人下令,只要有了命令就有了流程,就有备案,就有人负责,只要这样,就算合法合理,接下来,就是实际操作的事了。
而在过万人的锦衣卫中,缺乏的是流程性和全局性的人才,这也是张佳木如好色之徒般的追逐读书人中的优秀分子的原因所在,他很缺乏全局性的人才,至于事务性甚至是非一般事务性,比如上房揭瓦杀人放火行骗抢劫……这一类的人才他很多,嗯,真的很多。
黄二奉命留了下来,说是处死,当然也不是明正典刑,黄二懂。
等人走的差不离了,那些叩头请饶命的万府家人已经没多少力气的时候,黄二叉腰环顾四周,只见很少一些百姓躲在高处,伸手探脑的看,但绝没有人敢再靠近过来了。
“来呀”黄二一声吆喝。
“在,大人”底下过百人如雷般响亮,整齐划一,犹如一人。
“快着点。”敢这么和黄二说话的,除了张佳木外,就是孙锡恩等寥寥几人。这会子孙锡恩走过来,皱着眉道:“大人是叫你赶紧开发他们,可不是叫你在这里胡搅。”
锦衣卫立威也是要有个度的,一会儿堵塞时间久了,知道的权贵多了,这当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锦衣卫把街道堵了太久时间,那可就是大问题和大麻烦了。
京师水深,没必要的话,也就不能竖立太多的对手。
今天张佳木摆明是要找曹家的麻烦,打狗要看主人,今天打的就是曹家最肥的肥狗,这一棍打下去,可是生疼生疼,接下来,可就是看曹家是怎么个反应了。
“嗯,我懂。”
黄二狞笑一声,令道:“来,这伙人冲撞朝廷命官仪驾,按律例打五棍,来,打,用心打”
在场的番子也都知道张佳木的意思,黄二的命令一下,过百番子暴诺连声,两人按住一个,两人轮流行刑。
说是五棍,其实都知道是要杖责毙命,所以大家前四棍都应付差事,噼里啪啦打的热闹,被打的人除了吓破胆的,连呻吟声也听不到几声。
但到了第五棍时,这些打惯了人的锦衣卫校尉番子们手中阴劲一使,每一棍都正好敲在犯人的背上,虽止一棍,但所有人都狂喷鲜血,甚至有人嘴里吐血内脏的碎块来。
“大人,”负责行刑的是两个百户和一个副千户,这会儿三人上前来,郑重其事的道:“人犯杖责五棍打完,十一人全部受刑不过,悉数杖毙了。”
“全死了?”黄二狞笑一声,道:“把尸体全收起来,叫他们家人来领尸,记得,不要叫人给烧埋银子了,打死人还找死人家里人要钱,太不要脸,咱们不要做这样的事。”
“是勒”
三个武官挺胸凸肚,一脸得意,大声答应了之后,才又环顾四周,这会子,所有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也不见了,胆子比天大的人,也就是躲在屋里把窗户纸添开来看几眼,正常人都缩在房里,或是撒开双脚跑路,再也不敢留在这伙凶神身边。
这一次,板子打的山响,血肉横飞的同时,也是把锦衣卫的威风给打了出来。从仁宣之治开始,廷杖大臣就很少了,锦衣卫几乎设而不用,只是侦辑些大臣阴私,偷看人家女眷洗澡,不然就是打听了菜场上的鸡蛋几文钱一个,象模象样的写成说帖递进宫里去。
景泰年间,于谦压的锦衣卫不敢动弹,东厂威风也渐渐凌驾于锦衣卫之上。百姓是最善忘的,在洪武和永乐年间人见人怕,可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已经没有几个人害怕了。
张佳木执掌大权之后,锦衣卫形象重立,虽然很办了几个案子,但在民间形象反而更好,风评一好,害怕锦衣卫的人可就少了。
今日此事,算是给方方面面都有一个警告,便是锦衣卫的内部人员,自己也是甚觉提气。
“大人处事,嘿,真是没说的”四周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连黄二也和孙锡恩一起走了,他奉命办事,事情完了就得备案上报,所以还有屁股要擦。
留下来的只有一个试百户,带着几十个校尉看着现场,雇来几辆骡车,预备把尸体搬回去,等死者亲属来认领。
夫子们胆小,畏畏缩缩的不敢搬动,校尉们看的不耐烦,便自己上去搬抬。
一个看着四五十岁大的中年汉子一边搬动着尸体,一边向着自己同伴道:“跟着这样的大人,才感觉胆壮提气,这三十多年过来了,今天可真提气。”
“嗯,有这什么点感觉。”答话的校尉是个壮棒小伙子,说话也爽利,只道:“以后,踏实跟着大人干吧,吃不了亏”
第349章 送信
王增与张佳木一揖而别,两人在西华门外分开,王增自回在正南坊中的靖远伯府去。天气和暖又不甚热,满街的绿柳青槐叫人看了满眼舒适。
街边到处都是从各门进来的乡下脑壳,看了也不惹厌,因为他们推着小车或是赶着毛驴进来,卖的正是那些时鲜蔬菜。
菲菜都已经快过季了,仍然一担担的挑进来;萝卜青芹蘑菇青菜全是水嫩嫩的,一筐筐的抬了进来。
“辣椒来,辣椒来。”就在坊中最热闹的市口,有人叫卖着辣椒。
这玩意儿,张佳木自己宣传,公侯贵戚们也尝试过此味,不过,在百姓嘴里口碑不算太好。大家觉得太过辣口,不如胡椒性温而开胃,这玩意看着绿而小巧,吃起来硬是霸道的紧,实在是遭不住。
王增自己的看法也是如此,不过,张佳木觉得市场还有待打开,百姓一定会很喜欢这种调味品,并且会非此味不下饭,只是有待时间来叫大家接受罢了。
今春辣椒收获已经不少,但张佳木的大棚王增也看了,辣椒非得增产几十万斤不可,除了准备供应京师外,还打算向辽东输出。
“那里苦寒,”王增记得张佳木说道:“百姓冬天要出门,就得往脸上手上抹猪油,不然非冻坏不可。冬天吃的是什么?就是一坛子一坛子的泡菜,没有泡菜,就没有下饭的物什了。这会子的泡菜又没入辣味,一味靠酸来提味道,我看,辣椒传入辽东,不光为赚钱,是一件利国济民的好事。”
自己当时说什么,也是已经忘了。张佳木为什么说“这会子”记得自己当时还苦苦思索过一段时间。不过,在张佳木身边时间越久,仿佛就听他说的越多,很多事情,自己的见解到底是什么,已经飘忽难以记忆,因为脑海中到最后剩下来的,就只是张佳木的想法了。
“王兄,”在马上一颠一颠的,王增还想着张佳木的话:“不仅是辣椒一味,弟还要去寻好几种神物,寻到了,我华夏生民可就不必再受苦了,真的。”
这句话,张佳木说的时候颇动感情,老实说,王增和张佳木感情很好,来往也很多,甚至也几次看张佳木喝醉,但这么动感情的说话,那种很动容很投入的样子,倒是真的叫王增动容。
当时是怎么答的,倒还记得。
“佳木,若是重庆看了你这副样子,必定更放你不过了。”
当时似乎是这么说的,张佳木苦笑一声,也就罢了。不过,前一阵去锦衣卫报道之后,才知道张佳木果真利用锦衣卫在暗中的暗桩,发动了行人司派出行人前往南洋诸男,三佛齐、吕宋、真腊、马六甲等诸国都派出了行人出去。派出的使节团规模很小,好几个番国才派两三个使者,加上随从,最多一艘小福船也就够用了。
象是占城和交址,如果使者愿意的话,可以一路起旱下去,不过,那样就太辛苦了一些。所以宣德年间,使臣带些物品去易物,再带回番邦物品回来贸易,小小获利以贴补,当时查了出来,宣德皇帝也并没有追究,就这样算了。
这一次派出的行人们名义上是睦邻邦交,宣扬国威,自从郑和大使之后,国朝已经不再愿意负担大规模的使节团出海,那种一个大船队两三万人,除了官兵还有工匠太监等各色人群的庞大船队已经不复存在。甚至,王增听说过,在宣德年间皇帝索要宝船图样,当时的某大臣将这些图样一火烧了。
“这他娘的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啊,”张佳木是这样说烧图样的事:“就算劳民伤财,将图样秘藏也就是了,这造船用了几十万人力和数不清的物力,这才造了大船出来,就这样一把火烧了,真是昏聩混蛋,简直全无逻辑可言。”
逻辑是什么……想到这里,王增已经觉得头晕了。
好在他的思绪没有飘太远,很快,又被他自己拉回来了。
这一次当真是意外
皇帝居然要自己做女婿,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一点迹象……王增晕头涨脑的想着,嘉善他倒是见过,一个明眸爱笑,有两个小酒窝的小姑娘,怎么也同妻子这两个字联系不上啊。至于重庆,倒是宗室公主中王增唯一佩服的,倾国倾城的样貌不算稀奇,皇室之中联姻当然外貌是很重要的一条,生出来的子女是一点儿不可能丑,当然,有返祖迹象的也会偶尔出现就是了……
重庆是公主中的异类,性子温和中带有刚毅,女儿家又有点恨不为男儿身的感觉,骑射俱佳,身胆高绝于常人,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不能再想下去了,王增有些郁郁不欢地想道:“再想佳木知道了就不喜欢了。”
“不过,”他不无嫉妒地想着:“佳木这小子命真好啊,哼,为什么那天公主遇险,遇着的不是我呢。”
想了之后,他又自失一笑,轻声给自己解嘲道:“就算是好朋友,大约能不嫉妒的人,也就只能是圣人了吧。”
嘉善么,看样子皇帝很疼她,将来出嫁时,嫁妆一定也少不了了。大明的驸马就算不是很有权势,好歹强过唐宋,在宗室中很有地位,大臣也很敬重,当然,国朝驸马,不揽事不擅权,多半是忠厚老实的人,这也是驸马很有人望的重要原因。
看来自己下半生就得是这样了,一张席子,一壶酒,一卷诗书,没事就出正阳门踏青去,看人放风筝,不行就斗斗蛐蛐……
王增颇为小资的想着,进府之后,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家中长者,而是自己回到房间里,洗了把脸,叫小丫头把刚下市的梨削了一个拿在手里吃,他自己只穿着中衣,一身清爽的吃着梨,叫人捧了小戏的戏牌来,预备晚上看一场小戏,消闲解闷。
明初时候,还是和元朝差不离,只有小戏杂剧可看,后来的所谓“京剧”还没有进京,昆曲等南曲向来不为都中人所喜,所以多半是听小戏,不过好在当时的词牌都是元人中的佼佼者所写,明初也有不少擅写戏剧的,词牌写的犹为精到,所以士大夫家里养上几个小戏班子,闲时听上一听,陶治情操加上解闷,倒也不坏。
不过王增的悠闲时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有个管家模样的过来,先请个安,接着便道:“少爷回来了,大爷在二太太房里,叫哥儿快些过去。”
老伯爷王骥的正室夫人早就仙逝,就算是姬妾也没剩下几房,够称太太的,其实只有王增的生母柳夫人,那是王增父亲王祥正室夫人,至于家下人说的二太太,其实是妾侍,王增母亲已经逝世多年,这位金氏执掌府中内事多年,先是自己称太太,后来家下人多半慑服于她,也就太太长,太太短叫起来。
要不是王骥还在,王祥畏惧父威,以这位大爷惧内的样子,这金氏怕早就扶了正了。
毕竟,除了王增之外,王祥的几个儿子全是金氏所出,这位大爷对这位侧室妾侍早就由爱生敬,再由敬到怕,已经早就拜服在石榴裙下了。
这会子听说王祥叫,其实也就是金氏叫,王增心里头倒是一阵快意,他不为人知的微微一笑,其实也就是下嘴唇轻轻一动,看着眼前獐头鼠目的管家,王增道:“既然是在姨娘房里,那我一会子过去就是了。”
管家听着这位少爷一答,也是眉头一皱,王增很久没用这个称呼,今儿不知道怎么转了性。不过,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当面质疑的事,当下只是点头笑道:“那下人就先退下了。”
这管家一边转身,一边吆喝道:“都是死人么,没听着哥儿要去上房?快点伺候更衣,一个个全不叫人省心,仔细我回了太太,揭你们的皮”
他是金氏的亲戚,在府里已经做了管家执事多年,虽然不是王骥的点拨,做不上总管,好歹经营多年,再加上为虎作伥,权势自然非比寻常。
王增受他的气也不是头一回了,心中火气大发,直腾腾冒上来。要是平时,倒也省了,今天当真觉得难忍。
不过,他想起张佳木平时的所为,觉得心气渐渐平服下去,因想了一想,道:“毛胡子,我想起件事来,叫你跑一遭,如何?”
“哥儿吩咐就是了。”毛管家发作一通,倒也有点不好意思,因就垂手等着。
王增命人取了纸笔来,涮涮写上一通,接着把信给了管家,笑道:“金银胡同的张府,知道吧?就是送到那儿,晚饭前,一定得送到,你自己跑一回,要紧。”
“是勒。”管家心里虽是奇怪,不过知道自己家的这个小主人和张佳木交情莫逆,倒也不疑有他,因就笑着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催促道:“大爷和太太在上房等着,哥儿还是快点更衣过去,不要劳他们久等吧。”
“好,我就过去。”王增一脸是笑,几乎能想到张佳木看到信的样子,因此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便立刻叫伺候的小丫头子们上来伺候换衣。
第350章 世家
世家大族规矩很大,晨昏定省几乎就是免不了的事。每天早晨,王增就得早早起来,提着灯笼先到祖父那里请安,父亲和姨娘等人,还有几个叔父,一早晨也全都在。等祖父咳声响起来,接着下人们去伺候,大家还得等着,非到里头说了一句:“都进来吧。”
然后大家鱼贯而入,祖父倚床喝燕窝,下头一排溜的毡子,大家依次跪下,请了安后,非再等上头说一句:“行了,都下去吧。”
王增等人才能告退出来。
夏秋之季还好些,春冬之时犹为难受,早晨不想起,或是外头寒气逼人的时候,早晨起来请安几乎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酷刑了。
王祥他们还好些,早晨请了安,至多晚上王骥临睡前,大家再到卧房请一回安,陪着说会儿话,接着王骥没多久就睡了。
他们是搂着姬妾喝酒,或是出去追欢买笑,倒也就没有人管他们了。
世家大族就是如此,表面光鲜,其实一股子陈腐的味道,压抑的紧。这些大家子的子弟,除了极少数能自律的,多半已经在走向堕落的路上了。
到得嘉靖年间,这些勋戚家里的子弟不要说骑马射箭看兵书了,能自己上马就是异数,想想看,普通的京营士兵都扛不动一袋米,得雇佣夫子去帮着搬米,这些真正的勋戚世家出来的,又岂能保有祖宗当时的威风杀气?
现在京中的小英国公,样样都不坏,骑射俱佳,为人仁德,胆气也大,可以说是少年勋戚中的佳公子。阳武侯等几个少年侯伯也很不错,可惜,都是被张佳木把风光给压了下去。
但更多的世家已经腐败不堪,子弟们除了追欢买笑之外已经别无所长,要么是斗蛐蛐,玩儿古董,要么就是听小戏,玩杂耍,真正的正经事已经没有人去傻了巴叽的去学,武勋家里的不能上马,文勋家里的不能读书,一个个涂脂抹粉身上还熏着香,虽然还不如南北朝时的世家那么腐败堕落,但也相差不多了。
至于王增,那就惨了,除了给祖父请安,完了事,稍微歇息一下,还得再到自己父亲房里请安。祖父好歹没有什么多话的时候,父亲那里总要摆下当老子的谱,王增在世家子弟中已经是翩翩佳公子了,要不是贡院的事,早就是新科进士。王祥弓马读书无一不失败,夺门之夜张佳木卖个人情叫王家出人,结果王祥走马堕地,成了一大笑话儿。要不是张佳木厚道,现在这个指挥使的位子也轮不着他,真真是失败到家。
但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老子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王增就算不大服气,也只能忍了。难忍的就是还有个金姨娘,当权的时间久了,看王增这个嫡子不顺眼也是有的。她自己也有好几个儿子,但伯爵没份,大宗的家产也没份,最多分家给千多亩地,再分些浮产什么的,要么就在府里混住着,没有什么大前途了。
女人心眼窄,一想起这个,自然心里十万分的不舒服。王增又和这个姨娘说不来,时间久了,摩擦越来越深。
这一回他的亲事就是金氏定的,对方也是武臣世家,按说家世和王家稍微不称,但女家陪的嫁妆很多,金氏做成这门亲,就是打算等成了亲后说话,多分一点财产给自己的儿子。
这一点打算倒也不能说算错,不过,王增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啪”的一合,心中暗笑道:“偏是打错了算盘,嗯,这一回在她身上受的气,可得好好算上利钱,再搬点本回来。”
……
他换了一副新做得的头巾,中间饰了一块绿玉,身上元青色的葛袍,腰间也不束带,脚上却是一双芒鞋,手中再持一柄竹骨折扇,真真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
王祥性子端谨,最不耐烦看他这副样子,一见王增这么打扮进来,就是大为皱眉。
“你怎么回来,不来见我就罢了,也不去见你祖父,”王祥拿着当父亲的款,一见王增,便是训道:“怎么越来越没规矩?”
“是,儿子错了。”这一层王祥倒是没说错,可是这会子不早不晚的,午时过了,晚饭时间还早,王增也不知道父亲在家,被他捉了这痛脚,这倒也无可辩解了。
见他认错,王祥气平了些,端起身边的汝窑小盖碗喝了一口,因又道:“这一回进宫去这么久时间,听说,皇上还叫你陪着张佳木一同进去,怎么,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哎呀,”王增正要答话,金氏插话道:“紧自说这个做什么,一会儿再说也不晚。左右是说增儿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