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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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张佳木的神色,却并没有把刚刚的事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两人对座,刘勇战战兢兢,如坐针毡之上,而张佳木却是神色怡然,根本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而且,为驸马都尉之后,张佳木还是管着宗府,在资格上还可以代皇帝祭祀天地宗庙,位比侯伯,在地位上,刘勇等人,也是和他相差太远了。
以往两人对座时的那种从容和平等的气氛似乎消失不见了,哪怕是已经做到指挥同知的刘勇,这会子对着张佳木也是小学生一般的端谨自肃,而这,就是权势给两人之间带来的变化
“大人?”
等了良久之后,刘勇见张佳木并不出声,不觉用问询的声音向张佳木问道:“有什么吩咐,请示下就是。”
“刘头儿,”张佳木从沉思中惊醒一般,他上下打量了刘勇一番,怪道:“你怎么和我说话也是这种语气?”
“这个……”刘勇一征,答道:“下官和大人位份相差甚远,按礼当大礼见,大人座,而下官站,公事说完就退,这是大明礼制相关,下官也不敢不顾礼制。”
“哎”张佳木摆手道:“我还是我,你我相识于微时,又一起做得好大事,现在我刚做了驸马,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成了戏上的小人了。”
“大人说笑了。”刘勇虽然还是板着脸,不过语气倒也是温和从容的多了。
“我来问你,”张佳木想了想,问道:“如果要在曹家打个缺口出来,该如何设法?”
今日事后,不仅是张佳木在想这件事,便是刘勇亦是在想此事。一听着问,刘勇便答道:“按说,咱们在曹家也安插进了几个人,不过,都是些杂役下人之辈,打听些外宅的常事还算行,内宅私议根本靠不到边。曹家已经富贵不少年,内宅的家人都是家生子,平常也不得出来,贴身伺候的更是看管的严,根本摸不到边。”
“嗯,”张佳木笑道:“按说,咱们就是做这个的,居然无法可想,也真真是太过丢脸。”
“大人说的是了。”刘勇神色如常,但侃侃而谈,已经比刚刚更加从容了。他想了想,终道:“下官想了一下,如果要知道确实的消息,比如曹家诸人会议,或是曹大官的动向,非得就有曹家的心腹人投靠过来才成。下官的意思是,于其在安插新人上设法,还不如想办法收买旧人。”
“着”张佳木霍然站起,赞道:“好思路,确实不坏。”
“大人过奖了。”刘勇不动声色,却也是站起身来,又接着道:“曹家对下人很严苛,普通的下人看管极严,咱们没有法子。不过,那些有资格出门办事,或是加过官职在外头任职,但又可以到府中效力的,那就是设法的人选了。”
“至于怎么挑么……”刘勇沉吟了一下,又道:“总得是那种欠债的,或是被辱的,又或是好色的,总之,就是四个字:酒色财气”
这就是锦衣卫老公事的本领了
张佳木用欣赏的眼神看一眼刘勇,点头道:“就照这个思路办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总务来进行就是了。”
“是,大人”
张佳木叫来刘勇,原本是有别的事吩咐,不过这么一席谈下来,居然收获颇丰,倒也真是意外之得,令他欣喜不已。
待刘勇出去后,再又叫来年锡之,却又是细细吩咐,谈了小半个时辰,才又把年锡之放了出去。
“大人,”等孙锡恩进来之后,笑着道:“别人受封驸马,总得回家祭拜祖先,再叩拜长辈,放炮仗,摆酒席,好生热闹几天才算完。您可到好,一声不吭的,回来就处置这么多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欢喜呢。”
“你知道什么。”张佳木斥责他道:“前几天,皇上和大学士李贤说的话,你知道么?”
“不知道,小人哪知道这些个。”
“皇上说,他每天早晨起身,拜过祖宗之后就早朝,见大臣,决断事情,易决则先决之,疑难者交付先生参断……孙锡恩,为帝王者,都这么惕厉自省,咱们为臣下的,可以先行享乐么?”
见孙锡恩不语,张佳木微微一笑,摊开眼前桌上的纸笔,细细研墨,一股松香墨香渐渐在屋中弥漫开来,其实适才的话,不尽不实之处甚多,只是,对属下也不可尽吐心事就是了。
权力之迷人之处,之叫人迷恋,眼前这个粗人,如何能知道啊……
第353章 恭候
“大人,”孙锡恩在张佳木面前还是原本的那副样子,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此人集体感极强,也是锦衣卫坊丁队中第一等人才,所以张佳木能容便容忍一些,倒也不和他计较太多。这会子见张佳木写书信,孙锡恩便笑道:“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明天就有你的差事。”张佳木横他一眼,继续写自己的信,写完之后,孙锡恩瞥了一眼,见是一封“八行”,因笑问道:“怎么,大人现在也给人家写八行?”
当时的人请托办事,或是求官,或是谋事,或是希图方便,都会在当道大佬倌面前求一封书信,带了去,或高或低都会有一些实效。有的官儿来者不拒,图一些润笔之资,所以下头人都知道,也就浑不当回事,他的信,就不大值钱了。
象张佳木这样,虽然也是一纸八行,但他从来不会为人关说事情,这一封信,不论是谁接着都得给他这个当红大佬一个面子,所以这一封信,所值不菲。
“倒不是我替人求人,”张佳木在心腹面前,倒也不瞒骗什么,一边吹干信纸,一边笑道:“是阳武侯那里缺这么一个人,所以特别帮他寻了一个合适的。”
“什么呀?”孙锡恩听了还不得要领,一脸迷糊。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却是打趣道:“想来好玩的紧,永乐年间老阳武侯和咱们锦衣卫过不去,听说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后来严戒子弟同锦衣卫来往,不想到了今天,小阳武侯却和咱们这么好,老侯爷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啊?哈哈。”
他说的是永乐年间的旧事了,当时的锦衣卫使纪纲先是成祖皇帝的马夫,靖难四年时间随着成祖皇帝冲锋陷阵,这厮生的高大勇武,又是生员出身,算是文武全才,后来成祖得了天下,实行瓜蔓抄来诛除建文旧臣的时候,锦衣卫得以大用,而指挥使便顺理成章的落在马夫纪纲头上。
纪纲也是争气,从齐泰和黄子澄等人的遗族开始,心怀怨望者杀、意图不轨者杀、建文旧部杀,诸王部曲也杀,几年时间,就替成祖皇帝杀出个朗朗乾坤太平世界来。
如此这般,纪纲权势大涨,当时太子是朱高炽,和兄弟汉王争位,而纪纲表面中正,不附于太子或汉王一方,但实际上是左右逢源,一个锦衣卫使,居然渐渐成为第三股势力,左右于太子和汉王之间,权势之大,财富之多,至今说起来仍然为人咋舌。
在纪纲最风光的时候,因为争夺某个女子,和当年的老阳武侯打了起来,结果老阳武侯吃了大亏,听说门牙都打掉了几颗,一个堂堂军功侯爵,被一个指挥使给打了,而且打完之后还不敢上告,因为知道上告也没用,甚至,纪纲可以叫他的奏章到不了御前
当年纪纲权势之大,只此一事就可见一斑了。
孙锡恩这会提起这个,实在是一件颇为犯忌的事。张佳木瞟他一眼,道:“知道纪纲就好,前车之鉴么,做人和做事,都悠着点好。”
“是是,大人恕罪。”孙锡恩嘻皮笑脸地道:“请大人垂训交办事情,下官一定去好好办好就是了。”
“嗯,”张佳木点了点头,把书信套起来,笑道:“这是给陈怀忠的荐书,阳武侯家要寻一块吉地,愁着找不到好人手找地方,陈怀忠么,我见过两次,还不坏,所以给他家荐过去。你一会儿,帮我把他带到阳武侯家里头,交待他,多做本行的事,闲话少说,懂么?”
“那?”孙锡恩诧道:“他补力士的事,如何?”
陈怀忠就是孙锡恩所特荐,这厮是个有名的江湖术士,内卫现在不少地方都用着这样的人物,所以荐他到内卫,补个力士的名额,将来慢慢再说。这会子把他弄到阳武侯家里头去,陈怀忠补缺的事可就耽搁了。
“办个秘密手续吧。”张佳木想了一想,吩咐道:“他要训练一段时间,晚上安排吧。名额也是特级,除了我和你之外,总务那边都不要走手续了,晓得么?”
“是,我知道了”孙锡恩这一下知道,陈怀忠这人将有大用,现在到阳武侯家里去,估计也只是一个障眼法了。
但究竟要对付谁,或是用在什么地方,他却是一点儿也猜不出来。
这会子看着一脸平静的张佳木,向来大大咧咧的孙锡恩也是心生寒意:“大人的城府已经是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揣度了。”
不容他多想,张佳木又向着他吩咐道:“你和黄二,明天分别带二十个力士出来,对了,叫他们做东厂的打扮,晓得么?”
“是,我知道了,这就去预备。”
孙锡恩知道不能多问,于是很沉稳地答应下来。他和黄二等人,原本就是专责行动,麾下材官,虽然品级不同,但统称力士,算是沿续了锦衣卫里将军力士校尉三大分野的传承。
“大人,”孙锡恩临出去之前,不觉问道:“万家这一回被弄的很惨,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你这厮也敢来试探我么?”张佳木反问道:“打死几个下人,万家会觉得很惨么?”
“这,倒不会。”孙锡恩一脸是笑,躬了个身便退出去了———他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等孙锡恩出去,张佳木也是微微一笑,不过,他立刻就叫人进来:“汤三,快点派人到宫里候着,请蒋大官快点出来,我在家里等他吃晚饭”
“是,这就派人去”外头已经有人答应一声,张佳木已经和蒋安约好,现在只是要派人去催促一下就行了。
“嗯,既然做了,就不如再做的狠一点,正好,几件事情可以一起消解了。”
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张佳木很舒服的半躺在一个黄花梨打造的太师椅上,这种椅子还是承的宋样,相传是南宋时打给秦太师的椅子,四足落地,背后荷叶型托首,很舒服。
海洋贸易在这会儿还是斩首的罪行,而且是定斩不饶绝无商量,但人民追求财富的脚步可是没有办法彻底封锁禁绝的,就这座椅子,就一定是人从南洋偷运过来的硬木木料。
得到隆万年间,紫檀和花梨铁力等硬木才风行开来,整个江南到处拿它来打造椅子和柜子床铺等家俱,留诸后世,就是无可替代的文化瑰宝。
现在,张佳木很舒服的躺在后世价值不菲的椅子上,咪缝着眼,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这一回合又已经开始,却不知道,笑到最后的是谁了。
……
到得晚间,天已经黑透了,普通人家都已经要吹灯睡觉的光景,张府上下却是灯火通明,一盏盏戳灯和绢布宫灯把府邸四周照的通明透亮也似,府门前是一队队的家丁站班,连同锦衣卫的直卫一起肃清街道,金银胡同最深处的张府四周已经戒严,普通人再难通过。
摆这种威风谱的,当然也不是常人,好在胡同地处要津,能住进来的也不是凡俗之辈,大家都很识趣,早早关门上锁,熄灯睡觉。
只是人心好奇,却不知道,向来是贵客如云,尚书侍郎之辈层出不穷的张府,这一回怎么大费周章,做出如此迎接大宾的模样。
张佳木的亲随伴当汤三很少离开他的左右,今天也是早早儿被派了出去,大伙儿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却瞧见汤三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远远拍着手过来。
“太监就喜欢弄这一套。”张佳木已经接到通报,远远的也听到了拍手的声音,他颇为不耐,声音也很冷峻的说道:“不过,就随他们弄吧。”
今天这么大费周章,迎的便是一位稀客,也是一位爱讲排场爱讲虚套的大人物——提督东厂太监蒋安就是了。
先是汤三几人过来,接着又是两人一对的顶马,一边策马过来,一边拍着手提醒诸人安静,足足过来六对小宦官之后,才又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各人都是精神一振,心中都道:“来了。”
不料却又是一队东厂番子,“干事”们在役长们的带队下,数十人在张府外头远远散开了,做出了戒备模样,领头的几个大档头才奔过来,冲着张家外头的人点头微笑着。
他们全是锦衣卫的人,原本是锦衣卫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奉调到东厂去,现在,可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平时东厂的人和锦衣卫遇到了,也是锦衣卫比东厂威风的多了。
如果不是张佳木和蒋安交情极好,也不好意思撬他的墙角的话,恐怕东厂的精英都已经被锦衣卫全部给弄回来了。
大队的东厂番子之后,又是两人一对的穿着浅黄色袍服的小宦官,接着又是五六对,再下来,却是一群穿着大红蟒袍的武官打扮的骑士,簇拥着着冠红袍,玉带高靴的蒋安逶迤而来。
“可算来了。”曹翼已经等的全身焦燥,这会子终于轮到他出场,当下急步上前,半跪下去,恭声道:“恭迎大官驾临,我家大人就在二门恭候”
第354章 不敢要
“唔。”蒋安和曹翼也见过不少回了,因特意点了点头,一副看到熟人的样子,笑道:“生受你了,你家大人也太客气了”
“哪里”曹翼和这些大官太监接触的多了,也知道他们多半言不由衷,因笑道:“我家大人说,体制攸关,不然的话,他非得出来迎大官不可”
张佳木为驸马都尉的圣旨都下了,现在与伯爵一样的待遇,一个驸马出来迎太监,确实有关物议,好事反而变成了坏事,所以曹翼这般解释着。
当然,张佳木就算不是驸马,会不会出来迎这个死太监,曹翼在内心里,倒是颇有自己的见解,只是,不方便和眼前这伙人说就是了。
“客气,太客气了,哈哈。”被曹翼这个一脸老实样的锦衣卫官这么一捧,蒋安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他也知道自己在宫中得势靠的就是张佳木,提督东厂靠的也是张佳木,但万事也不能就仰人鼻息是不是?
自从成祖年间之后,太监可是一直凌驾于锦衣卫之上的,现在倒了个个儿,宫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戳他的脊梁骨了,要是连礼制也弄的不伦不类的,传了出去,那就真真是他的笑话,现在宫里宫外,盼他出丑的人难道还少吗?
眼前这场面,一看就知道张佳木是格外客气,摆的谱当真不小。所以蒋安心中慰贴,知道这一次回宫里头去,又和牛玉吴昱一伙有的吹牛了。
到了这里,蒋安也就不大再敢摆驾子了,张府正门洞开,几十盏灯笼把门地照的雪亮,当下就在门前下马,过了大门,绕过照壁,再过一个小小的广场,前头就是仪门,也就是曹翼说的二门了。
走到这里,张佳木果然也是一品武官的大红袍服在身,不过补子倒是皇帝特赐的麒麟服,玉带朝靴,一般的冠冕堂皇。
远远见了蒋安过来,张佳木在门前滴水檐下远远一躬身,起身之时,长声笑道:“难得,难得,大伴贵脚踏贱地,今天寒舍是蓬荜生辉”
他如此客气,蒋安全身上下都舒服极了,不过,他也不敢拿大,张佳木长揖之时,蒋安早就还礼下去,待张佳木说完,他便也答道:“佳木,你呀,咱们是什么人,怎么弄这么客气?这么着,下回我也不敢来了不是?”
其实太监在宫外多半有外宅,一个太监混到没有外宅的就多半是在宫里不得意了,什么都知监一类的太监多半就是如此了。象曹吉祥和刘用诚这样的太监,侄子都是伯爵都督什么的大官,自己也有假老婆什么的安慰一下心理,外宅不但有,可能还不止一个。不过,太监和普通人应酬往来就少的多了,毕竟现在也不是早年了,宦官势力凌驾于文武勋戚之上那是明显的事,和外臣有交结是一码事,纡尊降贵又是另一码事了。
象蒋安和张佳木,身份倒也是相当,所以蒋安过来拜访一下,倒也没有什么太叫人说不过去的就是了。
当下两人揖让而行,从仪门再进去,就是张府正堂,蒋安是头一回来,眼一打量,便是倒吸一口凉气的样子,只道:“这,这似乎有点逾制啊?”
“说的是了。”张佳木一边肃客,只道:“请请,”一边安然答道,“就是逾制了,我问过人,这是王府正殿的规制,普通大臣用这正殿,是逾制了。”
蒋安说完才是后悔,这所宅子是皇帝特赐,什么规制都不打紧,只要不是用的黄瓦,张佳木还有什么不能住的不成?
当下便是笑道:“逾制也没有什么,咦,这是御笔罢?”
说罢,便上前盯着堂上挂的匾额看,一边看,一边赞叹道:“皇上这一笔字,端是了得,嗯,铁画银勾”
张佳木虽然没几两墨水在肚里,也是知道蒋安在瞎掰。虽然宫里有内书堂制度,现任的南京兵部侍郎宋大人就是内书堂曾经的讲官,很多官员都在内书堂讲过书,一旦有此经历,学生里头随便混出几个来,这辈子少说也得当个待郎,而且贪污也好,腐败也好,反正也没有人敢管。甚至有明一代近三百年时间,内阁首相和辅相里头,有相当一部份有内书堂讲官的经历
蒋安虽然也是内书堂毕业,不然的话当初也进不了司礼监,内廷也有相应的规矩,宦官如果没有在内书堂学习的经历,这一生也不要想进司礼监了。外廷有非翰林庶吉士不入内阁的说法,内廷司礼就相对于外廷的内阁,自然也有相应的规矩。
蒋安虽然文凭在身,不过宦官学生绝不会那么认真,而且主要也教授的是政务史书这一块,艺术修养就得靠自己慢慢琢磨学习了。
看眼前这位太监的样子,怎么也不象身上有这种仙骨。
“嗯,是御笔”张佳木简明扼要的答着。
其实皇帝的父亲宣德皇帝艺术成就也很高,书画双绝,仁宗也是一笔好字,至于他的儿子,也是字画双全,当今皇帝可就不大行了,画画不成,写字也只是马马虎虎,可能是早早当了皇帝,又是王振当权之时,没有人认真教授的原故。
大明诸帝中幼而失学的,其实也就是当今皇帝等寥寥数人罢了。
客气已毕,蒋安自然是坐了客位首席,在他身后,是两三个少监和监丞模样的宦官,张佳木都是认识,当下一一执手问安,这几个都是蒋安的心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