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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锦衣为王-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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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害怕了。曹钦的神色,简直就是地里鬼,惨白惨白。
  “世兄”
  石亨受不得,再次厉喝起来。这一次,曹钦倒是被他惊醒了。醒了,也就震定了下来。想了一想,曹钦下定了决心一般,又打开门看了一看,然后才向着石亨道:“今日的话一说出来,咱们两家就非得造反不可了。公爷,要听不要?”
  “听。”好奇心作祟,再加上原本也确实势无可退,石亨想了再想,终是咬牙道:“不管说什么,反正老夫和世兄都没有退路可言了。”
  “是,唉”曹钦未语先叹,楞了好一会儿,才又向着石亨轻声道:“当今皇帝,其实不是仁宗皇帝的孙子。”
  “啊?啊啊啊?”石亨惊呼连声,其声之大,简直要震破屋顶。
  “老爷,”有个长班跑了过来,在屋门外毕恭毕敬地道:“要不要小人进来伺候?”
  “不必”石亨粗声道:“把门打开,所有人退出外厅,敢留下来的,一律打死不论,敢在四周十步以内的,也是打死不论。”
  “是,小人知道了”长班也是吓了一跳,这里原本就是石亨商议秘事的地方,所以向来关防严密,下人无故根本不能过来。就是他,适才也是在外厅远远的坐开伺候,里头说什么话,根本就听不到。
  现在既然公爷这么吩咐,那就照办好了。
  当下那长班奔出去,将伺候的长随下人并丫头小子全部远远的撵开了去,就是预备伺候茶水的茶房,点心上人,也全部赶了开去。
  等这处厅房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长班总领喘了口气,晃了晃脑袋,心道:“适才说什么来着,把公爷吓成这样?唔,我似乎听到了皇上这两字……”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石亨在房里仍然目瞪口呆,嘴巴长的老大,就如雨天被雷击了的蛤蟆一样,惊恐不已,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曹钦等了半天,才在石亨面前晃了晃手,笑道:“公爷,回过神来没有?”
  石亨倒也知趣,把嘴一合,正色道:“世兄,此事太过荒谬,老夫想来想去,实在是不能相信。”
  他又压低声音,向着曹钦道:“师出要有名,你们编这个借口倒确实能愚一些村夫愚民,可是骗不过士大夫和武臣,勋臣们也不会信,编这种话,皇室宗亲们也不信,天下没有人信的借口,是不是太蠢了一些?”
  曹钦苦笑摊手,道:“小侄倒是宁愿是想别的借口,当初听到的时候,小侄也是觉得荒谬,但现在才知道,原本就是真的,没有假。”
  “这,这这,”石亨又一次张大了嘴,吃吃道:“这件事,老夫实在难以置信啊。皇上九岁即位,一直生长在深宫中,宫中男子无法进入,难道是有阉人未曾除根?这太荒谬,简直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
  他神情变的激越起来,站起身来转了几圈,然后恶狠狠道:“如果是真的,老夫一定豁出命来干一场。仁庙对我石家恩重如山,即位虽然不到一年,但我石家翻身,就是在仁宗年间,宣庙待俺们也不薄,怎么能容野种占据至尊之位,执掌天下”
  “对了”曹钦站起身来,猛一击掌,叫道:“就是国公说的这个道理。吾等世受国恩,但仁宗皇帝之恩最重,咱们,不能看他老人家含冤地下”
  “什么,什么,什么”
  刚刚石亨的叫声还只是怒吼,这一次却是如同打雷一般。
  尽管石府下人已经躲在了十几步以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震感。不少人都挖了挖耳朵,看看耳屎震下来多少,小丫头子们都是花容失色,一个个吓的直往后缩,原本就已经很远了,看看这种劲头,各人都是觉得,还是躲的再远一些才安全。
  适才传话的长班也是面无人色,他在石府已经几十年,倒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情形。只见石亨大步流星从内室出来,打开外厅的窗子,四周看了看,见到他们这些人果然站在十余步外,石亨公爷眼神凌厉的看了大家一眼,又是连连摆手。
  所有的石府下人都是屁滚尿流,大家又是一起退了好些步才止住脚。
  “好厉害,好厉害。”石亨的贴身长随喘着粗气,想道:“这一回听不着可真是太亏了,真不知道是说的什么,他娘的,老子真的好奇死了,今天的事,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
  第386章 谎言
  “你是说?”石亨喘着粗气,就象是十八岁那年刚搞完十个八个小姑娘那么喘,听的曹钦好生难受,恨不得立刻就把石亨的嘴堵上。
  等他一问,曹钦立刻飞快地道:“是的,仁宗皇帝是被人害死的。”
  “谁,谁敢如此大胆?弑君的事也敢做出来,诛他的九族,不,诛十族,再挫骨扬灰,也不能平其重罪。”
  “石公慎言。”曹钦一副安然的样子,坐在椅中,翘着脚,好整以暇地道:“谋害仁宗皇帝的,是宣宗皇帝。”
  这一回石亨却是喊不出来了,他双目尽赤,双手也握成拳,喉咙里格格有声,半响过后,也是发出一些不似人类的声响,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话意是什么。
  “唉,我知道石公你要说什么。”
  曹钦用同情的眼光看向石亨,摊手道:“头一回听人说起来时,我也是这样,”他安慰石亨道:“不必急,慢慢在脑子里想,嗯,就当在想不相关的事,慢慢就好了。”
  ……
  石亨在他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了下来,不过用时良久,从外间花厅看出去,天已经黑的透了,石府下人不敢靠近来,更加不敢过来点灯,天井里头还有红色的残阳照亮,下人们已经用悬杆在挂着丝料宫灯,或是点燃那些固定好的戳灯,至于房内的灯烛却是无人敢进来点亮,所以整个房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这黑乎乎的房间之中,石亨低沉着嗓子向着曹钦道:“曹世兄,今日所说,一定要给老夫一个交待。”
  他的声音转为凌厉:“不然的话,老夫拼着被责,今天也要留你在这里”
  “放心,”曹钦仍然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他看着石亨,眼神亦是凌利非常:“这等话,要是没有把握,我敢乱说吗?”
  “好,你慢慢说吧。”
  “这个秘密,也是我阿翁无意中发觉的。”
  他的阿翁,当然就是过继的叔父曹吉祥。曹吉祥是在仁宗年间进宫,并且和王振一起被赏识,后来宣庙即位为帝,他们都境遇一般,曹吉祥看出来王振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发达是迟早的事,所以拼命巴结,两人就是在宣德年间结成了政治同盟,王振是老大,曹吉祥是小弟。
  与此同时,刘用诚,蒋安等辈,也是在宣德年间投靠的王振。
  这些人为什么会认为王振一定会大用,其实也很简单,王振虽然不得宣庙的宠,却是在仁宗在位时进的宫,原本是一个儒学教授,不光光是识几个字那么简单,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饱学之士。
  因为犯罪被宫刑入宫,王振倒也没有抱怨君王,而是一心一意想效力皇家,一样可以做一番事业出来。
  但仁宗死的早,王振一腔报负,但在宣德年间却用不上,因为宣宗不喜欢仁宗旧人,对王振之流,都是疏远的很,并不喜欢任用。
  当然,并不是宣宗不喜欢宦官,事实上,太祖对宦官抑制甚严,而太宗年间就对宦官非常信任,遍布全国的镇守太监,就是明证。
  下西洋,征安南,都是用太监主理其事,作用不小,几个大宦官都很争气。
  仁宗年头短,宣德年间时,大明皇帝已经决定用宦官的势力来控制外朝。这种事,收发于心,也只有国初几个手腕能力超出常人之外的帝王能行得。
  后人总是说大明宦官为祸,其实明朝的宦官真的就是一种工具。当然,它为祸时确实为祸不浅,残害生民,祸乱政务的事也不是没有。但真正的大权,从来就是在皇帝手中的。明的大宦官,不论多么风光有权,只要一纸诏令,立刻就被拿捕,就如捉一条狗一般轻松随意。
  反之,汉唐的宦官闹到了能废立皇帝的地步,两者的实质相差甚远,大大不同。
  宣德年间,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在宫中成立内书堂,选翰林宿儒来教授小宦官读书习字。
  这就是宦官读书的开始,因为宦官不识字不读书,就没有办法对抗外朝文官,没办法帮助皇帝处理政务。
  如果说翰林院是外朝内阁宰相的备选,内廷的司礼就是外朝的内阁,而内书堂就是外朝的翰林院一般相同了。
  王振当然不必入内书堂,他原本就是饱学之士,而宣宗又不喜用他,只是因为他的资历而循序渐进,等宣德十年一完,王振才算正式走上历史舞台。
  大约宣德当年,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三十八岁的盛年就死掉罢。
  毕竟,太祖,太宗,都算长寿,他的父亲虽然不算长寿,可好歹也活过了中年,而且是因为长期足疾和肥胖的折磨而死的。
  可是他自己,英姿勃发,雄武健壮,太宗五征沙漠,他自己擒获叔父汉王,果决坚毅,又征沙漠,虽然徒劳无功,可以足显耀武功。
  宣德十年,被儒家信徒们与仁宗的一年并在一起,与文景之治一并相提并论。
  当然,这十年,对王振和他的信徒们,是不怎么愉快的十年。
  可无论如何,仁宣二帝是连在一起的,是一种政治符命,当年旧事,连石亨这样的粗人也知道不少。
  在讲述到这里的时候,石亨双眼发着绿油油的幽光,他插话道:“你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
  “什么?”
  石亨很有力的讲道:“仁宗痴肥,有足疾,行动不便。虽然仁德,但太宗觉得仁宗不类已,相反,太宗可能是在他身上看到的建文的影子。”
  “对,对对”曹钦连拍自己的大腿,激赏道:“公爷果然见的深了。后人总以为是太宗喜欢汉王,这才有废立的心思,汉王也是这么想。但其实太宗倒不是特别喜欢汉王,咱们从后来太宗对汉王和汉王子孙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其实太宗陛下对汉王并没有特别的好感。于其说他喜欢汉王,倒不如说是有点儿害怕仁宗变成建文,当时诸藩虽然削弱,但要是起兵的话,仍然实为可虑。”
  “是的。”石亨神色悠然,一副回想当年的样子,点头道:“最可虑的,就是宁王。虽然太宗皇上已经削了他的兵权,但当初以计骗他,又强改他的封地,宁王旧部全是勇悍绝伦之辈,诸王之中,又是宁王以智计最为出色,就算是太宗皇帝,对宁王也实在是忌惮的很。”
  “其余诸王,也不是善与之辈。”曹钦接道:“终太宗之世,一直在削藩,到现在,也不能说完全放心了。”
  他又接了一句:“不过代王是无用鼠辈,这一点也是坐实了的。”
  这是奉迎了石亨一句,石彪在大同所为,瞒不了锦衣卫,当然也瞒不了曹家的眼线。石彪在大同强迫代王这个亲藩跪谢,代王居然也跪下了,要是太祖太宗知道有这样的不肖子孙,准得再死一回才行。
  石亨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只道:“说正事要紧。”
  “嗯,那我就继续往下说。”
  朱棣对儿子百般挑剔,但还是立了长子为太子,原因在史书上则明确记录着。
  当初他在犹豫的时候,问着修永乐大典的著名大才子解缙,解缙就是太子一党,当下就知道机会来了,于是精神抖擞的答一句:“太子仁厚。”
  朱棣就是嫌太子太仁厚,有点儿象他的老哥和被他逼的亡命江湖的侄儿。不过,这种话是不能直说的,当下只是愁眉苦脸,却不作答。
  他的心思,不必明说,解缙这种聪明人早就了然于心,于是又碰了一下头,大声道:“好圣孙”
  明初统绪之立,就着落在这么一句话上
  史载朱棣闻此言,顿时大喜,道:“吾得之矣。”
  但解缙也因为这件事得罪了汉王,后来被攻讦下狱,关了很久之后,当时的锦衣亲军指挥使纪纲呈上诏狱内的犯人名单,成祖看到有解缙,当时便道:“解缙还没死?”
  有此一语,纪纲心领神会,立刻回去处置了这个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杀人的法子也很巧妙,就是把解缙先灌醉了,然后赤裸着放在雪地里,活活冻死了事。
  “国公,不要信这些胡说八道”
  现在房里已经点亮了灯,刚刚黑的互相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石亨这才醒悟过来,接着就是拍桌打板的骂人,然后石府下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进来,把房内的灯烛全部点亮,照的如白地一般,接着抬来一张桌子,放上大理石的桌面,就是餐桌。
  菜很简单,酒是御赐的上品,两人相对而坐,继续侃侃而谈。
  曹钦连尽几杯酒,喝的猛了,颇有点上头的感觉,他呆了一呆,停杯不饮,向着石亨似悲似喜地道:“全是假话,编的。”
  “怎么说?”
  曹钦越来越进入状态,很象一个说书人,而石亨这个堂堂的大明国公,京营总兵官,大将军,这会子却只象个乡下愚夫,如果不是眼珠子里偶尔波光一闪,恐怕连个老农也不如。
  第387章 明白
  “我来告诉你吧”
  趁着酒劲,曹钦大着舌头道:“宣庙不是仁庙的子嗣,而是太宗皇帝的亲骨血。”
  “你说什么?”
  再三再四的打击已经让石亨没有什么大而激烈的反应了。
  不过,在听到曹钦这么一句话后,石亨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
  “嗯,可以确定个八九不离十了。”曹钦笑了一笑,笑容也是颇为狰狞恐怖:“这件事,也是偶一兴发,我阿翁总觉得当年的事不对劲,这些年来,一直很注意几家的动向。”
  “哪几家?”
  “尚书胡潆,彭城伯夫人、会昌侯”
  “对了,对了”石亨以手抚额,道:“确实是和这几家大大的有关。”
  “嗯。”曹钦道:“所谓‘好圣孙’的话,根本就是哄鬼。宣庙是太宗和张皇后所出,仁宗皇帝虽然知道老子和自己老婆胡搞,但他有什么办法?是父,也是君,君父君父,天下什么不是他的?”
  “唉,瞎”石亨手握酒杯,目瞪口呆,嘴里发出一些莫名其妙,完且没有任何意义的纯粹表示惊讶的声响。
  “解缙弄鬼,太宗皇帝心里也清楚,虽然取他的话,不过不取他的人。而且,太宗皇上想必也不喜欢人说这事,所以后来解缙倒了霉,活活冻死了。”
  石亨向来不喜文人,当下便点头道:“太宗皇帝酷似汉武,行事都差不多。这样的无行无聊的儒生,杀了也罢了。”
  “是,说的是。”曹钦显然和石亨一样的见解,当下喝了一大口酒,又接着道:“宣庙是永乐九年立为皇太子,生年是建文元年,当时太宗还为燕王。圣昭皇后貌美,太宗见而欣悦,于是私纳之。此事,后宫知道的人不少,但多半被灭了口,所以现在才会瞒得住人。”
  “这个我要驳一句。”石亨道:“既然当时知道的人不少,虽然只限后宫,但外间也会有人知道,还有,内宫数万人,此类事传播最快,如何能灭得口?”
  “高丽妃的事,国公不记得了么?”
  “哎呀,我知道了”
  石亨恍然大悟,继而也是打了几个冷战。永乐年间,有一回有人告高丽后妃金氏等谋反,后来大索宫中,逮捕了数千宫人。
  那些宫人也自知必死,当面唾骂文皇:“自家阳痿,就疑神疑鬼,什么东西。”
  骂的真是出气,但也激怒了朱棣,一声令下,数千人中,有凌迟,有斩首,全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要说朱棣和朱元璋爷儿俩是一对狠人,朱元璋的胡惟庸案、蓝玉案、空印案,三案加起来就诛杀了十万人以上。
  朱棣的瓜蔓抄赫赫有名,就是杀自己后妃和宫人,也是绝不手软,三四千人,一夜全部杀光,这等狠劲,后世子孙身上却是看不到了。
  石亨噤若寒蝉,一时不敢言语,却听曹钦又侃侃道:“文皇纳张后,继而生子,此等事,当然不能直承是自己所为。当时建文也正在削藩,绝不能落此等口实到人嘴里,所以,还是假托是仁庙长子,取名瞻基。”
  “怪不得,怪不得”石亨此时一拍大腿,醒悟道:“怪不得太宗对宣庙那么宠爱,先立为皇太孙,仁庙因为宣庙而稳住太子之位,然后又加立太孙,这等事,史上罕有,当时人就以为奇事,但总以为是祖父爱子,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啊,”曹钦醉熏熏地道:“石公,古往今来,除非是子不在而立孙,就象我朝太祖皇帝立建文为太孙那样,那是情理之中,乃是大宗不绝不立小宗之意,现在流传甚广,什么太宗皇帝和建文做对子,建文做的不如太宗,太祖心里着实不喜,又说曾经和太宗许诺要立他……这真是笑话了。”
  “确实。”石亨满饮一大口酒,笑道:“纯是编出来的胡言。试问,大宗不绝,哪有别立小宗的道理?乱了宗法,就算是太祖也不能向人交待。况且,就算立小宗,算是立君以长,道理还说的过去,但也是立秦王或晋王,也轮不着当时的燕王啊。”
  “英武类已,英武类已,哈哈。”曹钦大笑道:“真真是胡说八道。不过,不编出这样的话,也不可能对天下人有所交待。”
  “说的是了。”石亨道:“既然宣庙是太宗之子,那么,就是以小并大,夺仁宗继嗣,这样的话,太宗一崩,仁宗岂能乐意?”
  “照啊”曹钦又一次猛击大腿,大声道:“说的就是了。”
  他道:“仁庙一即位,第一件事是什么?”
  石亨目露思索之色,半响才道:“是说迁都的事吧?”
  “是喽”曹钦笑道:“仁庙对太宗,其实是怨气满腹。太宗一死,就罢了不少大工,给天下百姓缓了一大口气。接着,就是称京师为北京行在,南京复为京师,打算迁都回去。你想,这其中的滋味如何?”
  “嗯嗯。”
  “再有,便是立刻叫宣庙到南京去,宣庙当时为皇太子,上来就被赶走,这合乎情理不?”
  “我记得,”石亨想了一想,道:“太宗驾崩,似乎是宣庙护送还京。”
  “是了”曹钦很起劲的道:“仁宗在位一共七个月,即位之后立刻赶太子出京,这就是第一步的动作了。”
  他叹息道:“接下来,自然就是想办法诛除永乐旧臣,肃清宣庙手头的势力,再想办法废立,重新立自己的儿子。”
  石亨长叹道:“是啊,一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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