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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锦衣为王-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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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息道:“接下来,自然就是想办法诛除永乐旧臣,肃清宣庙手头的势力,再想办法废立,重新立自己的儿子。”
  石亨长叹道:“是啊,一定如此。可惜,天不假年,仁宗皇帝崩逝太早了。”
  “什么崩逝?”曹钦冷笑道:“是被人害死的。”
  “这……”石亨喃喃语道:“实在是教人难以置信。”
  “公爷,你还记得当年情形否?”
  “倒是隐约记得一些。”石亨答说:“倒确实是暴崩,从发病到身故,不过一天多时间。”
  “是了。”曹钦从容道:“说暴疾身亡,倒也说的过去。但请问,皇太子如何事先知道皇帝圣躬不安,从而提前就道的?”
  “这?”石亨疑道:“有这么一说?”
  “是的。”曹钦道:“提调当年的档案,看皇太子身边人说的上路日期,就完全清楚了。仁庙未崩,皇太子已经从南京出奔,并且在路上了。他一边走,一边隐藏形迹,为什么?后来说是怕汉王在路上伏击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笑话?怎么说?”
  “试想,仁庙在京师,汉王夺嫡失败,在京师已经无人理会他,皇帝一崩,远在南京的皇太子先知道了,这且不提。试问,北京的事,远在山东的汉王,又在地方官的监视之中,请问他如何知道,又如何能派出兵马伏击皇太子?”
  “这,这这这,”石亨心里一直怀疑的坚冰终于被打破了,呼啦一声,破了个粉碎。
  很多事情,纵然是有蛛丝马迹,但如果没有人提,自然也不会想起。今天和曹钦的这一番长谈,可算是把石亨心里很多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
  永乐年间对皇太孙朱瞻基的百般宠爱,甚至是过份的宠爱。给皇太孙建私已势力,要是皇太子的话,一定大为遭忌。
  给皇太孙建立幼军这样的独立的拱卫太孙的武装力量,这在朱棣的性格来说,简直就是养虎为患,可是宠爱幼子的文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幼军说建也建了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怕自己暴死,皇太孙无可依怙,有一支军队在手里,就算是人要对付皇太孙,也要费不少周章。
  当然,最为要紧的肯定是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埋伏在自己长子身边的宦官,如果后来的朱高炽和朱瞻基相处愉快,埋伏者当然不会有所异动。
  但朱高炽把朱瞻基踢到南京,肯定又有废立的动作。
  结果,潜伏者与朱瞻基勾结起来,可能用毒杀,或是别的什么手段,将朱高炽暗中害死,然后皇太子星夜就道,谎称是为了防备汉王,接着跑到北京,即位为帝。
  这么一说,汉王当然也是冤枉的很,好好的在地方当他的藩王,夺嫡失败,他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
  试想,如果是一直要造反,而且经营军力,凭汉王在靖难之役中的武勇表现,朱瞻基这种没有真正领军打过仗的新手菜鸟,怎么能一战就搞定了他的叔父?
  答案也很简单,因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汉王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在封国呆的好好的,就会突来其祸,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当然,这应该也是大明成祖的吩咐,他对自己的这个幼子,钟爱程度,实在是远超于其他诸子之上。
  后来可能是朱瞻基遵从吩咐,并没有杀这个倒霉叔父,可惜,后来他洋洋得意去探视叔父时,汉王去伸脚绊了他一脚。
  这种无聊行径是为了什么?
  只是单纯的泄愤罢了一个人,好好的受了冤屈,总有一股火在心头发不出来,况且汉王是勇将,靖难之役时立功甚伟,好好的把人抓了关了,又一副胜利者的模样来视看,以汉王的性格脾气,如何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绊,绊出了朱瞻基的凶性,下令以钟扣之,将这个叔叔活活烧成了焦炭。
  “我懂了,我懂了。”石亨嘟噜着嘴,摇着头,犹如傻子一般的喃喃语道:“这一下,我可全明白过来了。”
  第388章 约定
  “公爷明白了就好。”曹钦笑道:“其实虽然当年上位们瞒的严实,但知道的人真的不少。留下的踪迹也颇多,咱们查了半年多,好歹也是弄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有心,有心。”石亨感慨道:“还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在里头。当年给皇家办事的人,现在一定是三缄其口,大家都装聋子,哑巴。”
  “可不是么。”曹钦道:“知道最深最多的,当然是胡潆这个老儿。王骥兴许也知道一些,不过肯定不如胡老儿知道的多。”
  石亨摇头道:“这人惯给皇家办隐秘差事,这等事,骗谁也是骗不过他的。”
  曹钦欲言又止,到底又把话给缩了回去,只是笑道:“现在公爷心中疑虑尽释了吧。”
  “是的,我大约是明白了。”石亨并不是蠢材,蠢材绝干不到总兵官大将军,并且打了多少次的胜仗。
  他只是骄纵,蛮横,但并不蠢。当下曹钦一问,他就点头道:“老夫已经懂了,嗯,宣庙都不是正经苗裔,弑兄夺位,以小宗并大宗,宣庙都不正,更加不必提今上了。”
  “妙,公爷明白就好了,一天云雾都开散了。”
  说到这里,酒残菜冷,石亨召来下人,又重新换过新席面,这才又问道:“那么,依曹大官的意思,该如何着手?”
  “当然是要公然宣示此事,以为仁庙立继嗣的名义,请今上再退位,为一亲藩善养终年,也是我们君臣一场。当然,京师他是不能再住了,为他择一善地吧,我看,中都就很不错。”
  石亨狞笑一声,点了点头,道:“确实,吾意亦是如此。”
  “那么,”他又问道:“将以何人承继仁庙为宜?”
  “仁庙长子,名议上是宣庙,现在当然是不能算了。”曹钦用筷子夹起一块肉,一边大嚼,一边道:“仁宗次子是郑王,庸人一个,在宗室和百姓中向来无名声,虽然他其实是庶长子,但不当立。”
  “嗯,那么你们是属意襄王了?”
  “不是,”曹钦摇头道:“襄王是素有贤名,但其实名不符实,当初是圣昭皇后疼他,所以下头的人奉迎当时的太皇太后,说他贤明。其实不过一平常人耳。况且,现在他是病秧子一个,又是圣昭皇后的亲子,和宣庙同母。”
  说到这,他面露尴尬之色,道:“因此事废今上,再立圣昭皇后之子,人家会不会想,这个越王,是否也是太宗留下来的孽种?”
  “是是,老夫昏了头了”
  曹钦失笑道:“公爷也太自谦了明说了罢,我等议定,郑王长孙朱见滋仁孝英武,可继承大统”
  听他这么说,石亨先是默然不语,半响过后,才默默点头,道:“老夫亦属意如此,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罢。”
  曹钦明显是言不符实,根本就是在胡扯。先说郑王无才德,现在又要立郑王之孙,那郑王嫡孙不过十岁不到的幼童,哪里来的仁德过人,聪明天生,又有英武之气?
  不过是要立一傀儡皇帝,让曹吉祥可以从容专权罢了。
  “阿翁的意思,”曹钦徐徐道:“废今上之后,迁其于凤阳幽禁。再迎立郑王长孙,昭告天下,众人也无甚说得。然后就是他以司礼监,公爷领三大营,咱们领四卫旗军,彼此相安无事,共享太平之福,如何?”
  这就是粗略的开一下筹码了。石亨眼前一亮,开始盘算起来。
  看起来,他是没有什么地盘增加,但曹家的意思也很明显,曹吉祥以后专领司礼,刘用诚也留不得,太监们直领的四卫旗军精锐,由曹家控制。
  京卫自然也是曹家势力,石亨不能染指。
  但曹吉祥退出京营,京营现在是三大营,实在有十余万精锐,到时候以石亨的地位和威望,加上在京营多年的经营,整个京营,还不全落在石家之手?
  这样彼此相制,倒还真的可以共享太平之福了。
  至于安插私人,任用亲信至六部九卿各衙门,还不是大家各自协商后事以一言而决的事?至于内阁大学士,合则留,不合则去,象李贤这样能干而脾气很好的,不妨留下来帮着办事。如彭时岳正这样的,到时候想杀便杀了,不杀就赶走,大明天下,亲藩已经被削护卫久矣,再加上是师出有名,为仁宗立后,并且为仁宗皇帝申冤复仇……当年的事,就算大家不怎么明白,但很多形迹还是落在众人眼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师出有名,大家又是手握重兵,石亨摩拳擦掌,想了再想,终觉风险有限,造反大事,成则造福后人,败则身首异处,这种风险极大的事,有这么高的成事可能,已经是难得可贵了。
  他双目炯炯有神,猛一击掌,怒喝道:“好,干了”
  “爽快”曹钦大为激赏,这件事,只是他哥几个,另外算上两三个心腹,在曹吉祥的统一提调下,这几个月没干别的事,一直在着手进行此事,到现在,终于水到渠成,到这会儿,他才明白自己叔父是多么老奸巨滑,多么阴狠狡诈
  石亨这里,果然是一攻就破,如果不是事先做足了功夫,一个堂堂国公,京营重权在握的总兵官,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收服?
  坐视张佳木坐大,叫此人来逼石亨,果然更是一步好棋。
  曹钦无声的狞笑一声,心道:“且教你得意一会儿,等见分明的时候,我倒很想瞧瞧,你小子究竟是怎么样的脸色,看到那会子,还有人夸你文武全才,智略过人,简直是全才中的全才?”
  他也是武艺过人,向来是曹家中的佼佼者,在京城,谁不夸曹家大少是个角色?自从出了张佳木,文才,武功,将略,种种事,哪一样都是出头冒尖。而且,因为很多故人暗中相助,对张佳木百般照顾,所以短短时间,这个锦衣卫军余出身的微贱小辈就名扬京城,勋贵们私下提起来,可是把曹钦等人比了下去,差的太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仇可是结的深了。
  夺门时,因为有大事要合作,所以勉强隐忍。现在这会子,想起可以在张佳木面前耀武扬威,然后亲手将对方的首级斩下,想想对方临死前哀鸣求饶的模样,曹钦只觉得志得意满,举杯酒杯,向着石亨敬酒道:“公爷,请满饮此杯。”
  “好,干了”
  石亨也是爽快,喝了之后,一亮杯底,却是突然向着曹钦道:“贤侄,有两件事,我要先说在头里。”
  “请公爷明说,小侄能做主的,现在就回复,不能做主的,回去后禀告叔父,再来和公爷商议就是。”
  “我等富贵已极,就算主持废立的事,和汉朝霍王废昌邑王也差不离,说不上是大错。”
  “是的,是的。”曹钦小鸡啄米一般,答应着道:“正是此理,公爷,请往下说。”
  “所以,废立之后,我等不能只顾自己的功名富贵,要奖掖正人,提拔贤臣,不可只用自己的心腹或是家奴,扰乱朝纲。”
  “公爷,真是公忠体国,大公无私。这一层,小侄就能做主”
  “嗯,”石亨满意地一点头,又道:“边关要隘,极为要紧,所以需派大将巡边镇守。嗯,我内举不避亲吧,我侄石彪,勇武忠义都在人上,又镇大同多年,不妨叫他佩镇朔大将军印,巡视大同,延绥、宣府等地,九边重镇,边军都叫他掌,我等就能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呃,这个……”曹钦心里把石享的祖宗八辈都骂遍了。刚刚看着还公忠体国,一副凛然大公的样子,还没说两句,狐狸尾巴就已经露了出来。这厮这么一说,就是要把九边边军全部给石彪掌握,这个主,曹钦还真的做不了。
  要是在以前,还无所谓,现在边军做战经验很多,全是精锐,而明军事变之后,精锐尽失,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现在京营先是分十团营,不过十万到十二万人之间,这些人,勉强堪称用战。
  至于“老家”里的三十万人,全是老弱,用他们修城墙都嫌是废物而不想用,持戟上阵,算了,还是不要麻烦这些老人家了。
  除此,就是直隶和山东、河南的班操军,原本也可堪一用,但土木之变后,附近数省的卫所精锐全被留在了京师,留下来的原也是弱者,而这十余年来,卫所军户逃亡日甚,根本就没有几个兵了。
  京师之中,能用的就是十余万京营兵,四五万的旗卫军,还有一万多皇城禁军,除此之外,别无可堪一战者。
  强枝弱干,原本是祸乱之源,再把边军交给石彪这样的枭镜之徒,曹钦在心里摇头,知道是绝无可能。
  当下只能笑答道:“此事小侄做不得主,且留着以后再说,来,公爷,请再满饮此杯”
  “好,贤契也饮。”石亨也是一笑,一副和蔼之极的样子,其实他提的这个条件不过是狮子大开口,由着对方坐地还钱,反正开出条件来,将来大家讨价还价再说,不趁着现在曹家一定要拉自己当盟友的时候好好开个价码出来,难道等事成后再说,那样,岂不是太傻?
  第389章 暗桩
  “这么说,”张佳木沉吟道:“确实是曹钦无疑吗?”
  “是的,确实是曹钦。”有人在暗处答道:“小人盯着他很久,从出府门,绕道兜圈子,再潜入石府之中,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奇了,”张佳木皱眉道:“我倒真不知道,亦想不出来,他到石府去做什么。”
  “我想,”那人谨慎地答道:“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哦?”张佳木提起精神,问道:“曹府上下,有什么异动?”
  “这,”那人紧张起来,想了再想,终道:“虽然这阵子他们忙活的很,但似乎和大人这里无关。他们在闹什么,知道的人真不多,更不是我这样的人能知道的。只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确实他们是在忙别的事,并没有设计对付大人。”
  “哦,哦”张佳木释然,笑了一笑,道:“辛苦你了,这么说,曹钦去干吗,还得再看看,是不是?”
  “是的,”那人答道:“有新消息,小人一定想办法再知会大人。”
  “今天的事,可一不可再。”张佳木正色道:“事情确实不小,不过,你也很重要,被人发觉了,就是我也不一定能救得下来你。我想,什么消息再重要,只要不是公然造反,破脸,互斗,就不要这么急着过来找我。事情败露,于我没有什么,于你可能是性命交关。你懂么?”
  “懂,小人懂”那人知道张佳木确实是真心关切他的安全,当下脸上露出极为感动的神情,连连点头,只道:“下回小人遵照规矩传消息就是了。”
  “也不必拘泥,真有大事,可以再直接过来。”
  “是了,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就告退了。”那人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躬了个身,就要告退。
  “别忙。”张佳木向他问道:“听说你最近又纳了一房外宠不是?”
  来人脸红过耳,颇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这等事其实也是当时常态,杀猪的也能纳个妾做帮手,等闲人家,婚前规矩多,娶妻之后,纳上十几房妾的,也属正常。
  这人的脸红,实在是因为张佳木为人太重,位高权重,少年血气,但身边从无女色,端重自持,这样一来,锦衣卫上下在女色上都是很注重品行,凡是违规的,都有点心中不安。
  看他神色,张佳木当然什么都明白,当下只是笑道:“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你没有儿子,纳妾也是必须之事。只是,将来有子之后,就不要太风流了,色是刮骨刚刀,也是祸之根源,你要谨记我的话,晓得么?”
  “是是,小人知道了。”那人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根本不敢说个不字。
  “嗯,”张佳木很欣慰地:“你知道就好了,那么,我也不必多说。”他转过头,叫道:“来人,取东西过来。”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当下便有一个家人过来,举着一个小包,放在桌上当面打开,那人只觉一阵金光刺眼,却是大约有三四十两的金子。
  “这是十足赤金,从福建刚运过来的。”张佳木从容一笑,道:“算你运气好。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很尴尬,从外头带太多银子回去也不方便,这小包金子方便带些,只是你使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就是了。”
  “这……”那人先是一楞,接着便是跪下重重一叩首,谢道:“大人,小人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在卫中效力,还没有寸功可言,大人就是这么一直赏赐。”
  “谁说你没有功?”张佳木笑道:“我从来不隐人功劳,曹家里头,只有你安插进去,有什么消息,只有你才能告诉我,你的功劳不仅是有,简直是很大。”
  他想了一下,又笑道:“你是百户不是?”
  那人笑道:“正是,小人现在是百户。”
  “你的际遇,也算出奇了。”张佳木慢吞吞地道:“现在是百户,已经是你的造化所致。但我不妨告诉你,再立大功,嗯,到时候我为你请一个百户世职好了。”
  这人虽然是百户,不过是侥幸所致,这个百户肯定是不能算世职,就算承袭下去,也必定会减免承袭。
  就象是人任都指挥,子孙最多承袭佥事,如果任职佥事,子孙最多承袭千户官。
  这人的情形,子孙能当个小旗就算不坏的结果了。
  听得张佳木的话,这人顿时大喜过望,当下又趴在地上好生叩了好几个头,然后才带着一包金子,喜气洋洋地去了。
  “汤三,来。”客人走后,张佳木便立刻叫人。
  汤三如幽灵一般,立刻飘然而至,到得张佳木身前垂手而立,问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两件事,立刻交办出去。”
  “是,请大爷说。”
  “第一,叫人好生盯着曹福来,他在曹府里头咱们管不了,在外头不能出事。”说到这,张佳木脸上露出一点忧色,半响才道:“就怕在女色上坏了事,不过,强迫他不好女色,更易出事,也只能多注意了。这件事,叫外保派人去盯着,叫顾云峦负责这件事,有什么异向,时时向我禀报。”
  府外的事,张佳木有不少部属,但内外传送,就是汤三这样的近侍之责了。
  当下便是答应下来,只是听到派的人选时,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汤三也是忍不住一笑。
  张佳木自己也是笑,顾云峦这厮是正经的世家子弟,举人出身,曾经做到七品,生的俊美,用粗人的话说是细皮嫩肉的,但败尽家产,又被弹劾,听说张佳木的锦衣卫正招揽书生入卫,于是咬牙投效,他曾经是文官七品,官儿就升的很快,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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