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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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蝗一般的铁羽甚至遮住了人的视线,并且很快飞临到了钟楼通道,正在拼命攀登的七八人被接连射倒射翻,不论是前心,背心,胳膊,大腿,身上几乎无一处没有中箭,声声惨呼之下,尽管有人还在尽力上爬,不过只徒劳的在木制钟楼上留下一行行的血迹,没爬几步,便被新一轮的铁羽钉在木板上了。
“好,射的好”
余佳暴赞一声,接着令道:“去十个弩手,别的不必管,把这钟楼守好,就是大功一件,听懂了没?”
“是,属下明白”
弩手自有指挥,手指频点,立时点了十个精壮强悍的弩手,叫他们攀上钟楼,好生守住钟楼,不得擅动。
此时战局却已经发生变化,开始是锦衣卫占尽了上风,但石彪纵横大同十余年,和蒙古人也打了十余年,大同边军亦号称是大明第一强军,在石彪身边的卫士,岂有弱者?
就如余佳砍翻的那个卫士一般,尽管事起突然,又被锦衣卫占足上风,但剩下来的百余名卫士还是迅速结起阵势,十余人或三五人为一阵,或是半圆,或是三角,几乎在一刻之间,一百余总兵中军就结成了几十个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防御阵势,他们瞪大了血红的双眼,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呼啸和呐喊声,在锦衣卫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下,虽步步后退,但阵势不乱,绝没有一触即溃的迹象。
“不愧是大同强兵”
余佳暗赞一声,今日行动之前,他最担忧的便是这些总兵麾下的强兵,如今一看,果然是端的不同凡响。
只是大同军虽强,锦衣卫却更是有备而来。
一百余人逼住了困兽犹斗的大同军,彼此都是三五成群,互相牵制,谁也没有出尽全力来搏杀。
只有露出破绽,或是过于自恃自己武勇,想主动出手而落单的人,不论是边军还是锦衣卫,或是被铁矛戳死,或是被长刀劈斩成碎末血块,几轮之后,这种鲁莽的人越来越少,虽然战局仍然激励,隔的老远就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兵器格斗的声响,将士沉重的呼吸声,但真正互相格杀的局面却并不太多。
白刃相斗,哪里真能数百数千人一直互相厮杀,体力不够,精神也绝撑不住。一场大战,连旬竟日的打法很多,要是一直白刃互加,恐怕累也累死了。
场中一时竟是僵持起来,边军强在经验,武艺都在锦衣卫之上。而且多半是穿重甲,持强兵。
而锦衣卫则胜在人数多过边军,而且暴起发难,气势上更胜一筹。
同时,手中武器也不弱于对方,这种院落中的近身格斗,有时候砍刀远比长矛铁戟更优胜一筹。
在他们的衣袍之内,也是全部穿着锁子内甲。这种甲原本只供应禁军,锦衣卫自己也并不多,这一次行动,调了二百副锁甲来,也算是下尽了血本了。
但锦衣卫所有的强弩,却已经成了克敌利器。
除了调走十名弩手控制钟楼,还有十余人攀到各个高点,用来观察外面和进行对内压制,剩下仍有二十余人,不停的向着抵抗的边军发射弩箭。
这种强弩是内卫在鲍家湾精心打造,是正经的钢弩,一槽五箭,可以瞬间连发,也可以一箭一箭的击发。
现在这样的情形自然是一箭一箭的瞄准了射,因为劲力大,穿透力足够强,而且距离也近,每一箭射出,就必定会有一个边军颓然倒下,不似普通的弓箭那般,射在铁甲上伤势也不会太重,而这种三棱铁箭破甲力强,射中人体后,血如箭矢般激射而出,人很快也就软倒在地,不能支撑了。
第525章 闯宴
“啪”一声弓弩击发时拍打弓弦的巨响之后,又是一个甲士被射穿了喉咙,然后还钉在了墙上。
在喉咙里吐出血沫,并且发出阵阵不明意义的声响过后,那个大同边军睁大着双眼,就那么靠在墙上死了。
“孬种,狗日的孬种”一个似乎是小军官模样的边军一边挥刀嗑飞铁羽,一边赤红着双眼骂道:“有本事和老子一对一,老子就是死了也死的象个汉子,这样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算什么豪杰”
“我们原本就不是英雄豪杰,也不是好汉。”余佳挥了挥手,又是几人持弩对那人射这去,那人挡飞了大半铁箭,却有一支正好射中了他的胃部,箭矢破甲而入,刺穿了他的皮肤,直插入胃,巨大的疼痛和胃液翻涌时的怪异感觉让那人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尽管武勇过人,他还是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不是好汉,”一个弩手冷冰冰的目光看向被巨痛折磨的人,却并没有把弩弓对准人……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人不值得浪费羽箭,他只是向着对方,低声的,一字一顿的道:“我们是大人的锦衣卫”
“是,我们是锦衣卫”另外一个弩手刚射中一个人,满足地看着对方徒劳无功的捂住脖子……大动脉被射中了,大量的鲜血狂涌而出,只过了一小会儿,那个看起来武勇过人的边军就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了,其姿式,就如同一袋被倒空了的麻袋一样。
如果这些大同边军有一些盾牌,或是有有效的指挥,以百余人的战力恐怕还有一战之力。毕竟就算如此地步,死伤如此惨重,这些边军仍有战意,三五成群各自为战,并没有露出怯意,或是打算逃走。
若是普通的军队早就溃散或投降了,被锦衣卫以极大优势压迫在越来越小的战场上的大同边军却是犹有余力,最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崩溃。
从五开间的大门外向内看去,从大门到二门之间的广场上已经是壁垒分明,按当时的习惯,在两座门中间各有两排房舍东西对望,边军就是被锦衣卫们压在东面的房舍之前,在几株大槐树下,利用这么一点可怜的有利地形,做着殊死的抵抗。
“狗日的,他们打的倒是凶哟。”
余佳赞了一句,却不理会这里了,剩下来的边军不到一百人了,而且不停的在死伤,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且,在大门外里许埋伏的大队也已经赶过来了,一群群的灰袍汉子,踩着整齐的脚步,隔的老远,余佳都能听出来是自己人在行动。
他心中一宽……等他们到了,驱散总兵府外的那些亲随护兵,把总兵府彻底控制住了,则大局定矣。
这一次也是关系到整个大明社稷安危的大事,余佳接令时起就开始拟定计划,此事看似简单,实则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这些天,就没有一天能睡超过两个时辰。
挑选人手,布置装备防具,任命行动指挥,规划进退路线,选择日期,找好进府的掩护……
几个军官赶至余佳身边,众人俱是外着灰袍,戴笠帽,腰间佩刀,手持长戟或马槊、铁矛等长兵器。和混进总兵府的锦衣卫不同,他们带着长兵器,还有十支紧急运送过来的火铳做为压制火力,所以事情办的极为顺利。
余佳的副手,大同副千户钱英上前一步,立正挺胸,眼睛里俱是傲气:“大人,职下等奉命驱散诸将护兵,现已经将总兵府外控制,留五十人骑马来回巡视,剩下三百人悉数赶至,请大人示下”
这一切都是余佳亲力亲为,这一下,可算是功成圆满了。
他精神一振,喝令道:“走,捉石彪这小子去。”
事起仓促,说是很久,其实连番激战,时间都并没有超过一柱香的功夫。从暴起杀人,到护卫仓促中被斩杀近半,再到边军们结阵抵抗,再到射击钟楼,种种事都是连在一起,其实发生的极快,几乎就是目不暇给,根本没有太久时间。
等烟花射出,三百名训练有素精壮强悍的锦衣卫出击,府门外不过是乌合之众,三五个的可能是好手,因为将领的亲丁不会挑选无用无能之辈。但三百锦衣卫是以合战之姿出现,上来便是持火铳、强弩、长兵,全副武装的杀将过来,如此威压之下,几乎所有的亲兵伴当都是一触即溃,根本没有抵抗。
所以等锦衣卫大部赶至时,时间也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罢了。
“嗯,控制外围,你做的很好。”余佳夸赞一句,然后又吩咐道:“派两队人,攀上总兵府高处,以上控下,剩下的人,随我往内府去。”
“是”
钱英答应下来,挑了两队弩手,十名火铳手也是跟随一起,总兵府邸巍峨广阔,他们一部份攀上正堂,一部份攀在几个院落的主屋之上,以上控下,开始瞭望警备。
剩下的则跟随余佳全部掩杀进去。
外院杀声震天,里头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今日石彪宴客,主宴的地方却是在府邸的后园。
冷了一冬天,今日难得聚起这么多人,天气和暖艳阳高照,在屋里摆酒就嫌太气闷了,所以就把酒席摆在了后园,赏花看树,也是武将难得的风雅一回。
只这一回,却是要了他们的命。
因为在后院摆宴,所以家中下人多半也集中在后院,只有厨房到后院是络绎不绝的下人丫鬟在送着酒菜。
客人有数十人之多,最差也是个百户把总,府中过百名仆役全部动员,才勉强能够支应这么大的场面。
外院的吵闹虽然听到一些,里头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等余佳等掩杀进去的时候,里头只派出了几个小厮,还有一个戴着瓦楞帽的管家模样的人物,显然是出来查看一下,外面吵吵嚷嚷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全数杀了,各队分开掩进,遇人则杀,不必留活口。”
事情重大,又要隐秘,哪里还有功夫留活口?
余佳接连下来,几个锦衣卫疾冲而上,把几个小厮和那个管家擒住了。
“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知不知道这里是大同总兵官的府邸”
被拿住了,那个管家还在嘴硬,擒住他的那个锦衣卫狞笑一声,手中绣春刀先在那人鼻间一割,把那人鼻子也割了下来,顿时就是鲜血淋漓,然后在那人惨呼之前,便是又在喉咙间一割,鲜血涌出,一条性命却是了结。
见他如此,其余四五个锦衣卫也是有样学样,在那几个吓的发呆的小厮喉间一割,顿时也是全部杀了。
在他们四周,其余的锦衣卫全部提刀掩入,遇人便杀,不分男女,一时间,整个总兵府邸犹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时不时的便是一声或几声惊呼,然后便是刀剑砍在人身体骨骼或皮肉的沉闷声响。
如果从高处向下看,就可以看到一队又一队的灰衣人在穿堂巷子中蝴蝶一般的穿梭疾行,从二门附近,到正堂,再到边院,然后是穿堂夹巷,一路杀得数十人,数百人终于穿行到后堂之前。
石彪坐于后园海棠花从之下,在他面前,铺设着一张小几,酒菜林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虽然富贵已极,已经位列侯爵,不过石家是武官世家,富贵没超过三代,在穿着吃食上都还不脱武将粗鄙的一面,所以酒菜虽多,却多是酒肉荤菜,菜色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讲究。
不过,他请的也全部都是边将,大家大快朵颐,吃的正是开心。
外面的吵嚷声已经小下去了,石彪不知道是因为抵抗被平息,还以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中止了鼓噪,因向着众人笑道:“不知道是你们谁带的人吵起来了,一会出去查清楚了,打他娘的军棍。”
他带兵向来就是如此粗疏,众将也习惯了,当下俱是笑道:“对,打军棍”
他们也都是没有想到,就在大同总兵官的府邸,居然有人冲杀进来,将总兵府邸外的随伍亲丁赶走杀散,又将总兵府邸内的中军武将和士兵全部斩杀。
如此大胆,连石彪这个彪悍凶狠的人却也是一点也没有想到。
“来吧,请诸君满饮此杯。”众将和所有的心腹在前,石彪也是极为高兴,他自己先干了满满一大碗酒,脸膛红的发光,脸孔上几处刀疤剑痕亦是如长虫一般的扭动起来,看着份外骇人。
他看向众人,大声道:“快,赶紧喝了,喝完了,我有大事和你们说”
“不如我来代总兵官说吧”余佳适时而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穿过酒桌林立的场地,到得石彪身前,气度安闲的问道:“总兵官是不是想说忠国公谋反的事?”
“咦”石彪大惊,他再懵懂自大,也是知道事情不对了,再看此人身后的数百大汉,一个个都是彪悍凌厉,杀气充盈,当下石彪便猛跳起来,喝问道:“你是谁,怎么敢冲到我的府邸里头来了,”他指向众人,色厉内荏的喝道:“是不是都不想要脑袋了”
第526章 后援
一员武将闻声而起,刚想说些什么,余佳长刀斜砍,在场众人只见刀光一闪,但见人头飞跃而起,那武将瞠目结舌,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一照面之下,就已经被人斩了首级。
“反了,反了。”石彪知道不对,一脚把自己桌前酒菜踢的满天都是,然后抽刀挥舞,喝道:“有人造反,随我一起上”
如此情形,当然不必多说,所有在场武将俱是叫骂起来。
虽然眼前没有趁手的武器,不过身为武将,最少都把佩刀或是佩剑戴在腰间,此时各人喝的脸红脖子粗,不少人一声叫骂,便都是抽出腰刀或佩剑来,然后一脚把酒桌踢翻,冲杀过来。
“果然够凶悍。”余佳长笑一声,令道:“上吧,除了石彪,余者不必留手。”
锦衣卫有约在三百人之数,早就已经排成了一个半圆的阵形,数十弩手和五个火铳手就在阵势最前方,对方一冲过来,只听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火铳先击发火,当先的几个武官立时就被打的胸口凹陷,口鼻之中鲜血狂喷,立时就倒了下去。
石彪当真是身经百战,但这种威力巨大的火铳也是头一次见到,当即便是一凛,心道:“对方有备而来,看来今日难逃性命了。”
果然倒也不出他的所料,在有备而来的锦衣卫面前,一排排的武官被射倒,就算是他们是石彪心腹,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如此重击之下,自然也是心胆俱寒,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们犹豫,锦衣卫们却信心百倍,当下俱是挥刀而进,而第一排是持长枪大戟等长兵器又身披重甲的重步兵,百余人持矛挺戟而进,当真是当者辟易,有闪避不及,而又试图抵抗者,三五长戟连接戳刺砍削在身,几下过去,就是把人连皮带骨的削成一团辨认不清的血团肉块。
“大帅,逃吧,逃吧”
一个牙将身经百战,此时看出势不可为,于是大叫大嚷,叫石彪向外逃走。
“走个屁”石彪狞笑一声,一剑捅在那人心腹之间,那牙将却是没有想到主帅会向自己捅过来,一时间脸上俱是惊诧之色,却是不懂,为什么总兵官要捅自己一剑。
“动摇军心者,斩”
石彪挥剑嚎叫,有若疯狂:“大同守军在城中就有三万步骑,俱是我的心腹,这里有警,一定会有兵马来救,不要怕,把桌子举起来当成盾牌来用,坚守待援”
他的话,确有道理,在场武将俱是他的心腹死党,知道便是此时投降也讨不得什么好,最少功名富贵必定付诸流水,一生辛苦,说起来是身外之物,但又有谁能轻而易举的置之脑后?
当下便都是按石彪吩咐,将踢翻的桌子举将起来,然后集结圆阵,把石彪围在中央,打定主意,要等城中兵马听到消息来援。
“尔等不要听石彪蛊惑了,”余佳面色沉静,向着那些武将喝道:“现在弃械投降,还有生机,若是顽抗到底,一会儿必死无疑,想清楚了,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此语一出,大同武将们却只是不理,他们既然是石彪心腹,很多事已经回不得头,况且大同确实是石彪经营多年的地盘,城中数万兵马都是石彪心腹,此时此刻没准就在来援的路上,既然事情未到绝望之时,又何必怂包软蛋一般,不战而降?
他们是大同武将,大同兵马有甲天下之说,身为统兵的将领,武艺身手自然更是没有话说,他们动作娴熟老练,意志坚决,组成圆阵之后,尽管锦衣卫在兵器装具上占足上风,但对方拼死抵抗,一时半会的,却也是奈何不得他们。
余佳心中甚是焦燥,大同这里情形极为复杂,万一真有不开眼的武将带着部下来总兵府这里援助,自己生死还是小事,误了大人的大事,那可真是百死莫赎了
“佥事大人,”有一个在外的小旗飞奔来报,“外头有大队兵马赶过来了。”
“什么”
余佳心中发凉:“看来今日性命休矣,唉,我真无用,这一点事大人交托给我,却是没有办好。”
他正抱怨自己,却又有人来报道:“指挥大人,来的是前大同总兵官郭登,请大人示下,要不要放他进来。”
“他带的多少人?”
“约摸有三百多骑兵,护卫的是幼军的骑兵,对了,还有幼军前任副将,延绥副总兵官陈逵都督。”
“他也来了?”余佳精神一振,笑道:“那好,没事了。大人说叫我不必担心,由他来安排善后,想来就是如此安排了。”
余佳对张佳木的时间安排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这里何时动手,自然也是出于上意,但动手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后手便紧跟而至。
这样一来,自然是无往而不利,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了。
既然有后援来,这里倒不必牺牲下属的性命强攻了。如果换了别人,可能要拿下属的性命来博面子,但余佳心疼部下性命,从适才攻进来到如今,虽然步步占得先机,那是因为料定而后动,所以事事制人而人被制。
但就算如此,部下也有三十余人阵亡,而伤者也有五六十人。
仓促之间,不能细点,不过这一次的死伤也很惨重了。
虽然斩杀的大同边军和将军,甚至适才有个参将就死在余佳刀下,但一想到自己属下受创甚重,余佳便觉心疼。
好在,他虽然心疼,却也颇能忍痛,不然的话,就不大适全做一部首领,镇统一方了。
他在这里猫儿戏鼠一般,把石彪等人团团围住,围的虽紧虽密,却又用的是围而不攻之势,只是在外围不停的接触,并且用火铳手和弩手消耗对方阵营的体力和耐性。
一刻功夫之后,自外不停的涌入甲士,余佳回首远远看去,见是身形高大,一脸霸气的郭登在前,而中等个头,面色沉静淡泊的陈逵在后,两人身边,全是甲胃森严的禁军卫士,而郭登手中,还持有金黄色的三尺来长的令箭。
“是金牌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