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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锦衣为王-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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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辽东局面大好,李瞎子自然想有所展布,还叫他任原职,就算是给他加个武一品的都督,怕也是兴致有限的很了。
  至于内卫一职,偏重于学校,防御守备,或是看守地方,训练新人,下管的兵杖局和火器局等司司也是管生产兵器铠甲火器的多,这样的差事,对李瞎子这样的豪杰好汉来说,确实是兴致缺缺。
  倒是对外卫保密,此君一定很有兴趣,不过已经有消息出来,孙锡恩这一次立功极大,但报上去只算四等功,是因为他犯过的原故,所以被压了一压,这一次,最多加到都督佥事就算了不得了。
  加官有限,只好在实职上弥补,而外卫保密一向无人,孙锡恩现在职份资历够了,能力更没得说,所以张佳木也有息肩之意,交给他,实在是很合宜了。
  提起这个话题,众人一时沉默下来,两人都各怀心事,却是不知道,张佳木到底是要怎么安排是好了。
  一时无话冷场,倒是余佳想起来,问道:“曹兄弟,你怎么到五城兵马司这里来了,而且又有这么奇怪的人在这里听你提调?”
  第533章 酒话
  “这自然是大人的安排了。”曹翼笑道:“大人向皇上建言,城中大变刚平,一切以安静为主,这样一来,文官们怕是压不住阵脚。皇上亦有此担心,所以大人建言,不如新立一个衙门,叫做巡防九门步兵统领衙门,设总兵官一人,左右翼副将各一人,参将四人,游击、守备、千把总若干人。”
  “霍”余佳眼皮一跳,笑道:“原来是升官儿了”
  “可不”曹翼笑嘻嘻的道:“托福托福,大人说我在他身边也久了,熬也该熬出头了,总不能把我一直留在身边。说实在的,我可是真舍不得,不过大人作好作歹的这么安排,我也不能辜负了大人的一番苦心,这一下,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曹翼原本只是个百户,这一年辛辛苦苦,但因为一直是在直卫任上,出头露面的机会不多。
  机会不多,升迁也自然就慢了。
  到曹石之变以前,曹翼不过就是一个副千户,连正五品的千户还没干上。
  这一次军功,张佳木显然觉得不能亏待这个老部下了,所以补了一个三等功劳,前日朝旨下来,封赐为都督佥事,以都督佥事的本官,授以新出的步兵统领衙门总兵官一职,虽说还有点欠资历,但京城内外谁不知道曹翼是张佳木心腹中的心腹,是最贴心的亲随伴当头儿,现在京师大乱刚止,正要借重锦衣卫的力量来维持安定,成立这个权力极重,掌握重要职责的衙门,不用张佳木的心腹,难道还去用别人?
  想通这个道理,连皇帝也欣然答应下来,并没有什么异议。
  而对成立这个所谓的巡防九门步兵统领衙门的决断,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翘大拇指哥
  大明的城市治安系统确实有点庞杂无序,而且,没有真正的强力部门。
  正常每天在街上巡逻管理治安的是五城兵马司,但兵马司的人正副指挥只是六品官儿,虽然权力很重,但官职太低,当然,这也是当初大明太祖设兵马司时有意的压制。要是官位太高,再负责京师治安,恐怕有尾大不掉之嫌。
  巡城御史,就是兵马司的补充,以御史文官领兵马司,上对傲权贵,下不必担心结党为祸,也算是个绝妙的安排吧。
  再有锦衣卫亲军做为补充和延伸,这种皇帝亲兵管理治安,甚至疏通沟渠的做法,有益于皇帝权力的下延,甚至某条街道水渠不通,皇帝就能切责御史和负责该地段的锦衣卫,管理起来,事半功倍,甚是方便。
  但问题和麻烦就是在彼此牵制和没有真正的强力领导上了。
  曹石之乱一起,兵马司任事不顶,巡城御史无能为力,只有锦衣卫真正顶了上去。当然,要是锦衣卫没有一个强力领袖的话,能发挥多大作用,也只能存疑不问了。
  经此一事,痛定思痛,在城中有一个负责治安和弹压不法,并且在紧急时刻第一时间就能站出来平乱子的部门,真正是当务之急了
  京营兵虽是皇朝基石,但营兵不可擅出擅动,亦不能由将领自专,否则,这一次被施聚和董兴等人带出来的营兵,便是前车之鉴
  以禁军和四卫旗军为内环,以京营兵震慑人心,而真正遇事,则以新成立的步兵统领衙门来承担平乱的第一线,这才是成立这个新衙门的核心任务了。
  “所以,兄弟这里各部的人都有,外保,内卫、缇骑都有一部份精干挑了进来,人数总数要到三千人左右,五城兵马司有一万来人,要兄弟汰去老弱,并且精干组织,这样,遇事可以真正拉的出来。这样一弄,好歹也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以后,京师九门之内,治安就真正落在兄弟的肩膀上了”
  曹翼提起这个,自然也是异常得意,说起来之时,真正是眉飞色舞。
  给他锦衣卫的人,当然是用来监视城中的实权权贵们,五城兵马司,则用来弹压小民,分工明确,有此衙门在掌握之下,以后京城之中,张佳木就可以真正的把整座城市掌控于手中了。
  光是这一点,就比曹吉祥和石亨之流,强过百倍,万倍
  这两位,以揽权专擅为基本,就只知道提拔重用自己的家族子弟,当然,还笼络外围,广收心腹,都督以下,两家的武官加起来有数千人。
  这么庞大的势力,突然之间,就彻底崩溃瓦解了。
  其因很多,可以说,那一晚除了围攻锦衣卫都堂外,曹吉祥走的步步都是昏招。两边配合也很差,不然的话,打开宫城,事犹可为。
  一步错,步步错,但这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没有组织,没有章法。
  张佳木强就强在这里,步步有章法,步步有组织,有宗旨,有核心,整个团体欣欣向荣,不仅仅是为了功名利禄。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有纪律,没有纪律这根绳,就根本谈不上组织。
  成立巡防衙门,也就是有组织和章法的一种。
  暗中揽权,栽培自己的亲信来到处安插,这只是等而下之的做法。而且,也容易被人诟病议论。
  于其如此,倒不如明着来,仅从这一点来说,就是高明太多了。
  “大人真是……”余佳也是聪明人,几句话一说,就已经明白了张佳木的用意。细思之下,只觉得这个决断是妙极,当下只是出声赞颂,激动之余,却是连话也快说不出来了。
  “还不止是如此。”曹翼倒还没有学会卖关子,当下只道:“大人把提督京营总兵官给了范老总兵来做,这个,大家倒也服气。不过,皇上叫重立新团营,大人说了,京营兵每况愈下,不能再这么苟且下去,所以,要重新编练。”
  “怎么?”
  “大人一说,皇上就允准了,已经刻印出来,就是叫编练团营新军钦差大臣,当然,由咱们大人佩带印信”
  “这着棋可真妙”李瞎子目光如电,面色也是发红,犹如喝酒了酒一般。他大声赞道:“怕是还没有几个人看出妙处来,因为皇上原本就叫大人重新编制团营,这差事,范广还能打打下手,别人也插不上手,所以大人一手接过来,人家也没想到什么。”
  余佳此时也想到了其中的妙处。张佳木接过团营编练分配,这原本没有什么,把地盘一分,各人当各营的总兵官,以后又是恢复成老样,各按势力各掌一营,然后经营自己的小地盘,各有势力范围。
  按说这样也是没错,彼此互相牵制,皇家才能真正放心。
  张佳木也不能在现在硬改这个局面,如果他真要把团营全拿在手中,那就是逼迫皇帝与他决裂。就算现在皇帝还没有办法,但迟早还会想方设法把他铲除。
  皇帝毕竟是还有威望的君主,在资源的掌握上,就算是一个权臣也没有办法和一个执政多年,威望已经确立,而且有整个文官集团为助力的帝王对抗。
  这就是一个“势”的经营。
  张佳木在纯粹的武力上已经够强,下面要做的就是潜移默化,通过对“势”的经营来巩固权位,而不是急功近利。
  好在,他自己见的明白,身边的人也很得力,徐穆尘虽然奉命出海番外,但年锡之和陈怀忠二人,足堪充当谋士之任。
  而且,以张佳木身份越来越高,以后身边招揽文士幕僚,会更加轻松容易。
  局面大好,座中几人直如吃醉了酒一般,余佳由衷叹道:“大人真是五百年一出的豪杰智勇才智之士……”
  “哪有五百年?”李瞎子淡淡驳道:“百年之前,我大明太祖高皇帝才降生么。”
  “呃……”
  虽然心里隐隐然有点儿想法,但如李瞎子这么公然说出来,余佳还是有点儿惶恐,当下支支唔唔的,不知道怎么答话是好。
  “此话不是我等可以私下议论的。”曹翼笑着出来打圆场,笑道:“我请两位前来,可不是请你们来说笑耍子的。”
  “管你叫我们来干什么,”李瞎子把脚踏在桌上,意态安闲的道:“反正一顿酒饭,你不能赖了我们的。”
  “这是自然,何消说得”
  时已正午,曹翼自然也不会在意一顿酒饭,当下连声招呼,底下人立时忙碌起来,没一会儿,三张大理石桌面的桌案便摆了进来,每人面前一壶,一只烧鹅当主菜,还有一些烩烧蒸炒的小菜,一张小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酒香菜香,立时就是弥漫开来。
  “好你个曹翼”李瞎子脸上肌肉一跳,喝骂道:“你不得了了,我在辽东,给大人弄了多少金银,也不敢这么吃法,你小子才当官主政几天,就敢这么奢华?”
  以当时的官风来说,也是正在转变,多少官居一品的大员,或是勋戚之家还有着开国简朴余风,所以在吃食上都不甚讲究。
  开国时,徐达是功臣第一,太祖才会赐给蒸鹅,寻常人,想都想不到。
  “我哪儿敢这么吃?”曹翼笑道:“大婚在即,我这个步兵统领的总兵官担子可重,皇上心疼……这是昨儿特赐的吃食”
  第534章 聘礼
  “如此,倒算是叫我们赶上了。”
  锦衣卫中其实也是矛盾,不少人已经在暗中打着主意,要抢一个拥立之功。
  虽然大家已经是武臣一二品,最不济也是三品,可是距离封爵还是遥遥无期,不如意外的话,这一生想一个封爵是很难了。
  总不能盼着京里老有曹石之变这样的护驾平乱的大军功可捞?
  曹石一完,这等事是必定再难有了,这一生可能也不必再想了。至于在外头的军功,锦衣卫毕竟不是正经武官,除了少数人,也很难了。
  这一次这么大的乱子,封爵不过那五六人,所以卫中上下对王增得以封伯爵格外的不满,王增的人缘越来越差,不少人对他的那个伯爵红眼,也是极为重要的原因。
  很简单,他得一个伯爵,卫中就得少一个。原本王家就是世袭伯爵,王增还硬抢走一顶伯爵梁冠,大伙儿对他自然是更加的不满意了。
  此等原因甚为诛心,倒是不必明言了。
  至于皇帝,对大家是有知遇之恩,锦衣卫三品以上的大员,皇帝也是经常召见的,赐物,赐世职,赐金银绸缎,锦衣卫是亲军中的亲军,一个百户都可能上动天听,一个千户奉旨入官都是常有的事,一共十四个千户所,基本上每个千户都入宫陛见过,所以与皇家的关系,格外密切。
  如果不是张佳木驭下得法,锦衣卫和幼军自成系统,很难说,皇帝这么推心结诚的示好,张佳木又如何把这个团体维持的滴水不漏
  这其中的烦难困苦,恐怕真的不足为外人道了。
  吃着皇帝御赐的酒菜,三人都有点其乐陶然的感觉。
  酒至半酣,李瞎子便问道:“怎么样,你小曹是无事不请客,想吃你这一顿御赐的酒菜,准保得叫咱们把饭菜酒水都吐出来不可,说吧,快点儿,不然我可不敢吃了。”
  “李哥说的这什么话来,”曹翼持壶上前,替李瞎子和余佳都斟上一杯,三人对碰饮了,曹翼方道:“咱们大人奉旨成婚,这场面太大,城中也是鱼龙混杂,比以前难弄的多了,我想,不如请两位暂时过来到我这里……我可不敢请两位哥哥给我当副手,我看,就是请两位来当一阵子巡防督查九城会办大臣,这个名义我请大人向皇上去请,两位来看,怎么样?”
  “奇了,”余佳红着脸道:“大人成亲,还敢有人来捣乱?”
  “这可是说不准的事。”曹翼面色沉静,然而当真是有大将之风,他迟疑着道:“寿星公上吊,嫌命长的人,可还真不少。”
  “嗯,大人的事,便是我们的事,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酒好菜尽足了给我上就行了。”
  余佳和李瞎子其实当真是前途未卜,两人都面临是回任还是履任新职的决择,张佳木怎么用,还很难说。
  在这当口,两人慨然答应相帮,显然也是忠心耿耿,对张佳木的事绝不会推诿的原故了。
  有此一诺,曹翼自然欢喜,当下便道:“这样,我就先各拨两队人给二位指挥,有什么事,先便宜行事就是了。”
  “好,那就是如此。”余佳和李瞎子同声答应下来,接下来,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道:“不过……”
  “知道,不过大人回来了,得赶紧安排你们见”
  “知道就好”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
  春风一起,宫里上上下下,精神格外抖擞。皇帝亲笔圈定,由礼部尚书胡濙为正使,工部尚书赵荣为副使,宣旨赐婚。
  钦使一至,开读之后就可以纳大征礼了。
  为此,张佳木特意从天津赶了回来,别的事再重要,可也没有这件事更重要了。
  “大征”就是六礼中的纳征,也就是民间所说的下聘礼了。
  张佳木要给皇家下什么聘礼,早就是京城上下议论的重心,如果按焦敬等人的老规矩,对张佳木的身份也是一种贬低。
  毕竟他现在是国朝权臣,世袭侯爵,又掌重权,掌重兵,这样的身份,和焦敬等风尘俗吏出身的驸马相比,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了。
  永乐年间是有一位侯爵驸马,不过,也是当了驸马之后封的爵位,和张佳木的情形也是不大相同。
  这就么一件小事,也就能瞧出这么一桩婚礼有多大的政治意义,又是多么的不容易了。
  相形之下,一对新人内心的观感如何,对婚姻的期待如何,彼此是否有多深厚的感情,在这方面,倒是基本上没有人想起来,更加没有人议论了。
  但深宫之中,不久后就要出嫁的重庆公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挂记,于她而言,整个婚礼从决定到筹备,都有惊喜,都有喜不自胜之感。
  但吉期将至,张佳木的种种传言也是不可免的传入宫中。
  骄狂跋扈,敢派部下搜宫,有不臣不轨之心,皇上宽纵,太子已经很不欢喜此人,将来前途堪忧……
  种种说法,深宫之中流传甚广,连公主也是听了个满耳。
  公主形将出嫁,将要陪嫁出宫的人选也是早就定好了。
  奶母和保姆若干人,还有若干从小伺候的宦官也随侍出宫,驸马府邸规矩一样严格,公主居住之所,仍然是由宦官侍候。
  就因如此,不少士大夫之家不愿和皇家联姻,因为彼此气味不对,实在是很难相处。
  天气和暖,一扫前一阵的冰寒雨雪带来的阴寒之气,公主所居是在皇子公主所居的大片宫殿之首,轩敞漂亮,打扫的精洁整齐,当然,也并没有民间想象的那样,到处都镶嵌着珍奇宝贝,金银珠玉之类。
  有的只是一些多宝阁,放着一些商周古鼎器物,墙角是几个宋时出产的官窑瓷器,里头摆放着孔雀翎等饰物,这些都与皇子的装扮相同,只有粉红色的纱帐和一些女孩子用的器物才显示出主人女孩子的身份。
  不过,墙角处又悬挂着弓箭和宝剑,一看就知道是实用的家伙,而并不是好玩的摆设,这么一来,女主人好武喜欢摆弄刀剑的癖好,也就暴露无疑了。
  这会子天气正好,重庆公主早就按宫中的规矩,早晨起来就先给太后请安,然后是皇帝,皇后,再接着给自己的生母周贵妃请安。
  一溜安请下来,按平时的规矩,就得在太后跟前伺候,一直到老太后用过午膳要歇息了,大票的后妃和公主才离开太后的宫里,自己去忙自己的事。
  到了晚间,大家又得聚集在太后宫里,直到老太后发话,叫大家都散,这才纷纷散去。
  要是伺候皇帝的,自然可以请假不至。身体不适的,也不会自己找没趣。
  象公主这种情形,早晨到了太后跟前,太后便笑着拉着她的手,只道:“原说你就要出宫去,在我这里的时候少了,所以该叫你一直在这里。不过,料想你现在事多,心也烦,就是兄弟姐妹们你也要常走动。以后都嫁了人,姐妹间来往还便当,兄弟之间却是难见面了。你有空了,就常去皇子居处多走动走动吧。”
  老太后虽是一番好意,当时却是把个重庆公主羞的面红过耳,趴在老太后膝间半天抬不起头来,到后来,幸亏太后知道女儿家害羞,温言开解,然后才叫人把她送了回来。
  说到底,不过是个年方十四五的小女儿孩,按皇家的打算,要在明后天才叫她出嫁。现在,也是被逼无奈的结果了。
  公主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她对自己的这个夫君极为满意,论文才智略,张佳木在锦衣卫早年破的案子已经传的神乎其神,宫中也经常拿他和前朝的那些名臣相比。
  论武功,更是一等一的豪杰好汉,这是公主早就亲眼见识过了。
  论人,也是忠孝两全,私底下见过几次,也并无轻薄浪子行径,温存有礼,犹如谦谦君子一般,简直不象个武人。
  要说公主觉得最欠缺的,倒是张佳木太庄重,没有一点两情相悦的轻佻,这一点来说,是叫这个小女孩儿私下一想起来,就不觉摇头一叹的。
  “公主,聘礼单子出来了。”一个宫女走上前来,这是公主宫中的管事牌子,从小一起长大,出嫁也是相伴左右,所以在这些事上,比公主自己还上心。
  “哦?”虽然公主不大在意物品,不过听着这等事,还是不自禁的伸长耳朵,要知道张佳木送到宫里来的聘礼,到底都是些什么。
  “是……”
  那管事牌子刚要说,外头却是有人接口道:“是二百两足赤黄金,一万两白银,金银茶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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