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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锦衣为王-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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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吆喝,自张佳木以下,府中所有男子并亲丁一起跪迎,锣鼓喧天之时,众目睽睽之下,德王安然翻身下马,满脸含笑,胡滢却是教人扶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是稚龄童子,一个是须发皆白的八旬老人,一个昂然前行,一个龙钟在后,这样的情形,倒也格外的新奇有趣。
  不过,此时没有人去看胡滢,众人瞩目的对象,却正是快步而来的德王。虽然是跪着,孙锡恩仍然向着年锡之小声道:“德王虽是年幼,气度倒也沉稳。”
  “禁声。”年锡之白他一眼,轻声道:“这是什么时候”
  孙锡恩无所谓的一笑,仍然是眯着眼,打量着这位亲王殿下。
  今天德王穿的是皮弁服,与亲王平时所着的常服相比,皮弁要华美漂亮的多。他身量虽小,这一生穿在身上,却仍然是威风凛凛,一见之下,就叫人觉得与常人不同。
  古人的衣裳设计,贵族的衣饰设计就是以华美和尊严而见长,眼前德王所着的皮弁威严华美,以乌纱为帽,前后各九缝,以珠玉饰于其中,外以金饰,所谓金簪朱纓是也,而身上则以绛纱为袍,玉带,红裳中单、蔽膝、玉佩、大带,一应俱全,比起四团龙袍的亲王常服,更增了几分威严,虽然是小小人儿穿着在身,却也是尽显华美尊贵。
  “驸马,请起来吧”
  德王大步近前,十一岁的幼童却是熟谙眼前事体的样子,到得张佳木身前,伸手将他扶起,笑吟吟的道:“要在小家子,孤还得叫驸马一声姐夫,给驸马见礼呢。不过,今日之事,却只能依礼而行了。”
  “殿下说笑了。”张佳木神色轻松的道:“居此官,行此礼,国家设礼正为吾辈。”
  “嗯嗯。”德王连连点头,看看身后,又是笑道:“胡大人年纪老了,不过,今天的册文,仍然由他来宣读为宜。”
  这话张佳木不必答,只是默然而应。他自己不便说什么,也不好盯着德王看,倒是他身后的锦衣卫官员们有不少已经知道张佳木的打算,此时便也是毫无顾忌,只一直盯着德王来看。
  德王虽是装的小大人样,端庄矜持的样子摆的也很不错,但毕竟也就是十余岁的小童,被眼前这一伙强人围观,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毛骨悚然,似乎有一股绝大的压力就在眼前,他忍不住转过身去,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这位亲王已经是汗流浃背……刚刚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这会子他才在心里想着:怪道说张佳木厉害,就眼前这一帮人,除了他,谁能管伏的住?怪不得父皇连连给他加官进爵,实在是管他一人,比管眼前这么一伙人要轻松的多了
  德王不似太子,要想二十年后的事,只是就眼前来说,他的想法其实是和皇帝的做法不谋而合的。
  张佳木的部下能人实在太多,各方各面都有,就刚刚那么一会功夫,看着德王的全是卫中最狠的猛人,从孙锡恩到黄二,再到李瞎子余佳等人,要么负方面之责,要么就是杀人如麻的狠货,要么就是心机深沉之辈,不要说德王,就是普通的江湖上的好汉,遇到这伙强人也得尿裤子,象德王这样手于深宫的半大娃娃,这几个家伙要不是碍着身份,三两下就能把这小娃娃剥光生吞了。
  “还不坏。”看到德王转身,李瞎子笑道:“叫我看着还成,刚刚那一下,换一般人都得尿裤子。”
  适才那样,换了一般人还真扛不住,德王也就是微感不适,转身避让了一下,由此来看,李瞎子的评论也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不是说此事的时候”刘勇职责当前,喝着他们不要再说下去,而且,此时此刻胡滢已经走上前来,扫视着众人。
  尽管都是一伙强梁之辈,不过,当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尚书,各人还都是老老实实的趴伏在地,并且低下头去。
  这老不死的老家伙可是在永乐年间就是国朝大臣,备受太宗皇帝的信任和倚重,现在皇室也是对此老敬重有加,可以说,虽只是一个礼部尚书,但国朝大事,哪一桩哪一件少得了他?这样的重臣当前,就算是锦衣卫众人再强,也都得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去
  第558章 岁禄
  赐婚的册文不知道是哪个大才子的大笔,用的全是《尚书》中的话,饶是胡滢是正经的进士出身,但毕竟是年过八旬的老人,读这种句子也真够难为他的。
  好歹读完,胡滢也是额角见汗,心中已经决定,是谁写的册文,一准贬到地方上去啃老米饭去……真真为难了他,有好几次,差点儿就没有读断字。
  当着这么多小辈,特别是有年锡之这样的文士在,要是教听了出来,老脸就真的没地方去搁了。
  “胡公,此番辛苦了。”身为主人,张佳木听完表文,自然上前致谢。
  “不必同老夫客气。”胡滢淡淡地道:“请佳木去亲迎罢”
  所谓“亲迎”就是六礼中的最后一礼,之前的纳采、纳吉等手续走完了,到亲迎就是最后一个程序,把新娘子接回家来,一切就算大功告成。
  至于入洞房之类的事,比如怎么布置,怎么放置果子什么的讨口彩的吉利的玩意儿,各地的规矩不同,也不一定讲究相同,但这“六礼”却是从春秋上古一直到明清,只要是华夏一族,就是完全相同,绝没有任何改变。
  这会子民间迎娶,当然是新郎倌到新娘家中去迎娶。
  不过眼前这对新人的身份各有不同,到皇宫迎娶这一层还是免了。送亲的正副使一到,嫁妆也到了,张府从大门到仪门二门内宅门一路洞开,一抬抬的嫁妆在校尉们的肩膀上扛了进去,张府之中自然也早就腾出了地方。
  是打后院张佳木的原居处为中心,拆了几十间房,引水植木,筑假山,修别院,和宅中的大花园相连又相隔,算是自成格局的局面。原本张佳木不大情愿,这一拆一修的,少说五六万银子填了上去,而且有点院中套院的格局,无形之中就显的生份了。但徐氏老夫人坚持如此,公主媳妇尚且未进家门,听说也是皇家里头的宝贝,太后跟前都很得宠的人儿,这样的天家贵胃到张家,原本也不是什么贵盛的人家,生怕委屈了公主。
  这么一修一弄的,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家俱全是新打得的,到处都是铺设的临清砖,平如镜,坚如铁,院中也是抹的青色方砖,干干净净很是漂亮,古董陈设倒是不多,预备着公主放自己的体己玩意儿……以徐氏的经验和胸襟格局,也算是很费心思的了。
  这会子知道正副使至,嫁妆已经到了,徐氏太夫人率府中女眷上下人等在内宅门等候,等嫁妆一至,自有帮忙的人负责把抬进来的嫁妆放好。
  抬东西的禁军是一进门就有人上前谈好了,一共是四百来人,要了两千银子去,这个价码倒也公道,显是张佳木的人缘上好,不过换了一般人家,怕也是支应不起了。
  里头安置嫁妆,外头在胡滢的督促下,张佳木已经开始向宫城方向迎去了,嫁妆先行,公主的大轿就在中间不远。
  等十六人抬的轿子出了东华门后往前不远,整个京城似乎都轰动了。
  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叫个不停,不少人欢呼雀跃,虽是皇家婚礼,但不少百姓也是跟着一同欢喜。
  至于鞭炮声,锣鼓声,简直要把北京城的地皮都震动了。
  “到哪儿了呀?”重庆公主躲在轿子,听着外面的响动,只觉得心里慌的厉害,轿子很大,公主自己坐在正中,当然是凤冠霞帔,脸上也细细装扮过,一张脸白中透红,红里透白,直如一个剥了壳的鹅蛋一般,光嫩洁白,皮肤里面都似乎放出光来。在晃动的轿子中,她也感觉到了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越是近了,心就越是慌的厉害,因向站在两边的两个女官问道:“还有多远?”
  “公主你可真急呀”跟出来的,当然也就是重庆公主最贴心的女伴,说是女官,和姐妹也差不多,所以公主这么一问,自然而然的就是这么一答,答完之后,便是一起咯咯的笑将起来。
  “你们,再敢胡闹,我明儿就把你们赏给驸马。”公主板着小脸,似乎是生气了,但说完之后,自己也是笑起来。
  几个小女孩儿其实都还很小,对眼前的事,又是兴奋,又是憧憬,又觉得好玩儿。对公主来说,其实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认识了张佳木这样的少年英俊的男儿郎,所以一颗心就系在张佳木身上,至于情情爱爱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的小姑娘,又知道什么。
  说话之间,就已经到了张府门前,这一下,除了侍卫保护的禁军之外,所有上下人等,均是在府门前附近跪迎。
  按礼制,公主仪同郡王,而王爵和文武百官是不能均礼的。这一点明制和宋制不同,宋朝是宰相礼绝百僚,以凸显宰相权重尊贵,而宋之亲王见到宰相,也是要主动先行礼,以示尊敬宰相。
  明朝则不同,亲郡王才是礼绝百僚,任是多高的官爵,就算是公爵元帅,也绝无和亲郡王均礼的可能。
  因此当公主大轿一至,除了德王还笑吟吟的站着,在场诸人,就算是胡滢在内,也需跪下迎接。
  正当此时,轿子般有个太监飞奔过来……各人却也是识得,是都知监的太监蒋安。这一次赐婚,由他负责提调,不知道把多少人的眼珠子都瞪掉了。
  此等差事,又风光体面,又讨好儿,却是不知道怎么落在此人手里去了。明明因为曹石之变蒋安掌握的东厂侦辑不力,所以皇帝大怒,将此人降到都知监去了。众人都是知道,这是个清水衙门,是宫里头最没出息的地方,原说此人就此消失,不料此次婚事还派的他,倒是教人觉得极为意外了。
  蒋安一路小跑上前来,远远的脸就笑的跟什么似的,见胡滢和张佳木等人要下拜,便是叫道:“公主吩咐,请胡尚书不必行礼,驸马亦不必行礼。”
  有此一话,胡滢当然不必下拜,张佳木亦是可以免礼了。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唐朝公主与驸马就是君臣,驸马见了公主也得下拜,父母家人亦是如此。家里娶个公主,就等于是娶了尊佛到家里,早晚要拜,真是苦不堪言。
  这种情形自然是极为尴尬,所以唐时公主出嫁甚难,正经的士大夫家可不愿和公主结亲,公主难嫁,可不是什么奇闻。
  大明与前朝不同的便是,公主可与夫君和夫家行家人之礼,这一点来说,却是人性的多了。
  于是几人免礼,更多人的伏身下拜后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轿排众而入,在众中的眼光视线之下,一直向着预备好的洞房方向去了。
  “恭喜太保……”蒋安凑上前来,还刚来的及说几个字,后头却又是有人叫道:“内阁李大学士来了。”
  “咦?”张佳木甚是惊奇,奇道:“李大人来了?”
  今日成婚,当然是宾客盈门,但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正儿八经的武官,要么就是亲臣勋戚,文官除了锦衣卫系统之内的寥寥几人,根本就不可能过来。
  文武殊途,张佳木又是掌握军事重权的大人物,文官现在还摸不清深浅,就算有不少要奉迎拍马甘为羽翼的,也还没有到时候上门的时候,所以除了奉旨来的胡滢,根本没见着什么文官的影子。
  李贤是文官之首,他来的目的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学生来是传旨,”李贤一至,便开宗明义,向着张佳木笑道:“内阁奉上谕,赐驸马都尉世俸加三千石,共为五千石,钦此”
  张佳木原本的世俸是年二千石,今日吉期,皇帝又特别加益,三千石的粮食只是小钱了,但此番情谊和面子,就足以叫他感激了。
  谢恩之后起身,李贤先笑道:“皇上天高地厚之恩,驸马当深记之。”
  “这是自然。”张佳木感慨由之的道:“明早便进宫,叩谢天恩。”
  “仪式只是小事,”李贤今天似乎有聊天的欲望,又看向张佳木,语气深沉的道:“今驸马可谓人生巅峰顶点,却要记住,器满则溢……”
  “我知道,我知道。”张佳木打断李贤,笑道:“阁老不必多言,我有分数。”
  “唉……好吧,那么学生就告退了。”
  李贤此来,就是想借着张佳木大喜吉期,又样样事顺心的时候,劝说几句,叫他不必把京营抱在怀里,物满则损,现在这样已经是人臣顶峰,何必再多揽权?
  然而张佳木滴水不露,根本不给他机会发挥,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太过幼稚了一些。
  当然,他也不是专门前来,内阁在御前承旨下朝,总要有个来传恩旨的人,他只是顺道儿走一遭就是了。
  此时既然不必再多说,人各有志,于是笑而执手,当真恭喜两句,便即告辞。若论风度,李贤确实是人中翘楚,真真是叫人如沐春风,温润如玉的一位谦谦君子。
  但待他走后,张佳木却是一声冷笑:“文官拼命推王增出来,唯恐王增权位不重,却是对自己百般提防,打压,用这些陈词滥调想教自己害怕?那,可真是小瞧了人”
  第559章 贤妻
  等公主入府,再安顿,然后自有一整套的婚礼程序,等到晚上,张府上下点的宫灯怕不有过千盏,把整座府邸照的如白昼一般。
  此时贺客盈门,上到英国公,抚宁侯、阳武侯、驸马都尉焦敬、薛恒等,下到普通的低品武官,从早到晚,贺客怕不得有几千人之多。
  洞房之中,也有相应的手续,撒果子,说吉祥话,分食饺子,重新开脸梳头,总之,尽管麻烦的不是张佳木自己,可在一边瞧着,也可真够繁琐的。
  此时就是只能无奈摇头了,饶是他位高权重,在这种事上,还真的没有办法说什么。
  好不容易,天都交了子时,总算一切完备,连合卺酒也喝过了,几个婶子大娘笑吟吟的站起来,福了一福,笑道:“好了,请公主和驸马安歇吧。”
  “好,好。”张佳木站起身来,深深一躬,拱手笑道:“刘夫人,六婶,舅妈,这一天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在这里留守最后帮忙的,当然是最亲近的一群亲戚,当下由刘勇夫人答话,笑道:“托大人的喜气,咱们也沾沾光,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说完,看着其余诸人,笑道:“咱们可不要在这里碍眼了,都走吧?”
  众人自然识趣,都是一笑退出,等洞房门吱呀一声关闭之后,这片小小天地,才算真正归于张佳木和重庆公主二人。
  房间里,到处都是红色,红的叫人觉得压抑,张佳木虽没有人敢逼他的酒,但好歹应景也喝了一些,此时觉得口干舌燥,看了看房间角落,见有茶壶杯子,便要自己上前倒茶喝。
  “我来吧”公主一见,便站起身来,她的脸红的跟苹果似的,却是大大方方的去取了茶盘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张佳木。
  “你倒是真的贤惠。”张佳木倒也是头一回和她这么近距离的相处,以往数面,都是匆匆忙忙,唯恐叫人发觉了,此时好整以暇的观看着,但见对方面红过耳,一张俏脸如羊脂美玉一般,当真是美不胜收。
  他看的心中一动,但怕对方笑他,忙又把茶杯递到唇边,急急喝了一口。
  公主眼中波光一动,似乎在笑,又似乎什么也没瞧着。
  “咳……”张佳木自己也老大的不好意思,今世已经很久,前世渺茫不可再记,现在的他,也和真正的初哥差不离了,咳了一声,便是期期艾艾的道:“公主,时辰不早,不如我们安歇吧……”
  此语一出,公主自是更加脸红,不过,她很快镇静了下来,想了想,却是问道:“驸马,不知道我派人送的书,驸马瞧了没?”
  张佳木很想说,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不过,美色当前,却也不好这般直说,当下便是含含糊糊的道:“看了,看了。”
  “嗯,看了便好。”公主小小人儿,脸上却是认真的很,她道:“驸马现在是人臣之极,满招损,谦受益,到驸马这种地步,想的应该是慎始慎终,所以……”
  “好好,吾知之矣。”
  “还有,为人不可太过傲气,我听宫中不少人说起,你待下有些过严……”
  “是么?”张佳木面色已经沉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又问道:“还有什么?”
  “说你银子来的太多,不明不白的。”
  “小人妄议,我却也管不了太多。”
  “是,不过……”
  “好了。”张佳木只觉兴味索然,美色当前,却也无心采摘了。
  见他如此,公主却大觉委屈。这一晚,她是想好了要和张佳木好生谈谈,眼前的人,是她一生的寄托和依靠,无论如何,她也想他平安富贵,一生无忧。
  可眼前良人,似乎不大理解自己的苦心,而且,从这一点来看,宫中的人对他的议论似乎也是有道理的,这个人,似乎也真的是越来越骄狂了呢。
  彼此神色都是不愉,这自然也是瞧了出来。
  新婚之夜,却是闹成如此模样,倒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说起了?张佳木苦笑一声,自己去了外套,在外间的罗汉床上躺下,淡淡的道:“公主自己安寝吧,我累了一天,明日还有公事要处断,所以须早些睡觉了。”
  这几天,无论有天大公务,想必也是辞了。而且皇宫里头不必他进去伺候,其实只是托词罢了。
  公主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却是遭到如此对待,俏脸顿时变的苍白如纸,呆了半响之后,才咬着嘴唇道:“如此,驸马就自歇息吧。”
  话未说完,张佳木已经鼾声大起,重庆公主再也耐不住,双眼一红,已经是泪若珍珠,自脸上滚滚而下。
  ……
  张佳木又岂是当真睡着?第二天凌晨时分,外头已经乱哄哄的,他站起身来,却是发觉公主亦是和衣伏在床边,却是睡的正香。
  只是,脸上犹有泪痕。
  “唉,你呀……”张佳木摇头一叹,想了想,转身去拿毯子。这个小女孩儿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就昨夜几句对答,张佳木已经知道,公主心中受他人的影响甚重,若是一般夫妻,哪有上来就说那些杀风景的话的道理?但身为皇家的一份子,说的不仅是理所应当,而且理直气壮。
  他不知道,就在毯子盖在小女孩儿身上的一瞬间,小姑娘的眼皮轻轻眨动了一下,一抹笑意,又浮现在了唇间。
  ……
  婚后过后,不论怎么说,张佳木自算是一个真正的成人了。说来众人也是唏嘘,一个位高权重的重臣,屡经大乱,也屡次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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