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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锦衣为王-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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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时均是大笑,王勇笑了一阵,便又向张佳木正色道:“适才出来,你脸色不大好看,我想,不是因为我这里的事吧?”
  “有这么一点儿关系吧……”
  张佳木面色沉郁,摇了摇头,道:“我心里有那么一点儿感觉,就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是说不出来。”
  “是不是因为旗手卫一下子换了这么多武官,你觉得味道不正?”
  “对,是这么感觉。”
  “这好办!”王勇慨然道:“我虽然现在不在旗手卫了,但老部下可不止这么几个人,明天早晨,我就去宫中打听打听,看看吴琮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嗯!”张佳木很是深沉,只点了点头,道:“这厮看来不能久安于位,就算这回没有什么,也不是能干旗手卫掌印的人。”
  这种事,王勇不便插嘴,便只能沉默以对了。
  “哼,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打我的主意!”
  张佳木心思灵动之至,一有什么,立刻就见微知著。这一次武官调整,立刻叫他闻到了味道,但他一时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有什么大阴谋。
  但最近京中有好些不正常的事,联在一起,他心中就知道,事情必定是有相联相生之处,看来,京中又不太平了。
  但是不是要对付他,还只是有人在搞权力斗争,又或是真的巧合,还真的不好说。
  不过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是不虚此行了。
  如果不是偶尔兴发,跑到王勇这里来扰这么一顿酒,恐怕还被人蒙在鼓里。
  一想至此,便不能再留下来,当下翻身上马,向着王勇道:“明早你便进宫,不可耽搁,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来告诉我。”
  “有什么消息,自然是我亲自过去和你说。”王勇面有忧色,向着张佳木道:“不过,你现在是孤身一人,可成?要不要我带着人,护送你回府去?”
  “还不至于这么蛇蛇蝎蝎的。”张佳木扬声一笑,道:“我突然过来,怕是知道的人也不多。而且,现在要在京城中调集百人以上的禁军或是京营兵,没有我的手令根本也调不动,二十人以下,想动我的手,怕还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才成。”
  王勇自己也是武艺高强,骑射俱佳的强人,但张佳木本事还远在他之上,所以话语也是极具说服力,当下便是默然不语,只看着张佳木上得马去,披上斗篷,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却是载着张佳木远远而去了。
  隐约中,只听到张佳木在远处笑道:“要是真有人犯糊涂心思倒也好了,我正好愁着没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677章 酒话
  蹄声得得,张佳木很快便消失在寒风之中。
  冬天天儿冷的早,傍晚时分张佳木来的王府,吃完了喝了点小酒,再对一群武官励志完了,时辰也还早的很。
  不过,他是没有兴趣再耽搁下去,在王勇的府邸之中,他已经闻到了强烈的阴谋味道。
  一个锦衣卫使,一个靠政变再政变发迹的权臣,终于在阴谋袭来的最后关头,感受到了危险袭来。
  ……
  与张佳木回府的同时,在城南江米胡同的苏州小班之内,正是酒宴正酣。
  主宴的其实另有其人,但,以主人的身份是断然不能到这种地方来的。哪怕就是微服,就是有天大的事,到这等地方来,有辱他自己辛苦二十年建立起来的形象。会叫这些下属把他营造出来的刚硬形象模糊化,得不偿失。
  而且,有主人在,下属们也不敢放浪形骸,请客的本意也就虚掷了。
  果然,主人不在,代主人宴客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低等武官,几十个来自边军的彪悍汉子们就彻底放开了。
  纵酒狂饮,大碗喝,大块吃,每个军官的怀中都搂着二八佳人。
  这场景,还真是难看的紧。这些武官,都是精中选精的大汉,豪杰,壮士。身形自然是孔武有力,虎背熊腰,一个个都野牛般精壮,老虎般威猛,笑将起来,几十人能把屋顶给抬起来。
  喝到酣处,还有人掀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毛。
  这般恶劣模样,尽管人人是华衣锦服,怀中的妓女们还是花容失色,那些平时惯常的应付手段,也就使不出来了。
  天可怜见,她们苏州班子讲的就是情调,浅吟低唱,忍把浮名换酒钱,不知道多少自忖风流的才子或是富商在这里一掷千金而不悔,要的,就是这种情趣调调儿。
  手段施展不开,好在这些大汉们也不在乎,只管手脚不老实,也不管怀中的女人是不是乐意,或是惯脸子来看。
  在边塞苦久了的人,喜欢的就是大马金刀,直来直去。
  好在买笑追欢的银子足够,讲好了可以予取予求,所以不必担心,尽可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这么一来,厅中自是更加的乌烟瘴气了。
  ……
  代主人请客的却是太子的准小舅子万通,京师之中,谁不知道他万小舅子的名号?就算是被贬到甘州,那也是现在的太保张佳木亲自做的决定,换一个人,还真的未必敢,也未必有这种雷霆手段。
  这般尊贵的身份,却来敷衍一群吃的满身油腻腻,又在苏州小班这种地方乱捏乱揉的粗鲁汉子……万通自是心中一股郁郁不平之气,就算是如他这种俗人,也是知道怜香惜玉的。
  等看看闹的不成话了,他才在一个领头的壮汉身边低声道:“明天预备动手,虽说是过了午时,但今天也不宜闹的太不成话。”
  “这怕什么。”对方斜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侯爷叫我们来,难道没和你说过?”
  “什么?”万通瞠目以对,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老万,”和万通答话的首领是一个游击将军,算是座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他拍着万通的胸口,似乎要把万通的肋骨给打折:“我们这儿的,全都是身经百战的汉子,你对面的老罗,曾经在辽东和兀良合人打过,七天七夜不曾下过马,深冬的时候去追鞑子,一路没停过,换马不换人,渴了喝雪水,饿了吃干肉,结果怎么着?”
  游击哈哈大笑,不顾面色惨白如纸的万通,大声笑道:“结果是他砍了一百二七十颗脑袋,俱是真鞑子的首级!”
  明朝军功只重首级,别的不论。首级每几级叙一次功,每到多少级可以授官,或是赏银,都有一定之规。
  眼前这厮一战砍了一百多首级,在当时也算是大战,而且首级数量足够上报中央,可以说,够赏一个千户的世职加好几百两的银子了。
  看到万通上下打量着自己,那个姓罗的咧嘴一笑,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弱,老子杀的性起,可没管那么多,后来驼马把首级弄回来,才知道算数的不过十来个,我呸。”
  他们说话之时,院子里的姑娘们已经全傻了眼,这伙人都是武官,这些妇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个个从衣着打扮到模样,就生生是粗鲁武夫的模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听到眼前这凶脸汉子说着砍人脑袋的事,一群莺莺燕燕还是吓的花容失色。
  “哎呀,老万,不要搅我们的乐子了。”游击怀中的女子挣了几下,惹的这个武夫老大的不高兴,当下便向着万通道:“扒下衣服,这里哪一个不是身上有几十道疤痕?说起武功,哪一个不在边塞一刀一枪自己挣的的功名?要说险,孤身深入敌后,潜伏几十天的事咱们有人干过,和蒙古人在草原上互相用弓箭点名……你去过甘州想来知道,就是埋伏在草原上,一个个从后背把敌人射死,这个射术和潜藏隐忍的功夫,这里谁没有?要说力气,三五汉子近不得身,要说武器,刀枪剑戟谁不是用的精熟?这里不需要你来乱,咱们自有分寸,玩到时辰了自会歇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好……”
  “成成,成!”
  万通生怕这些口无遮拦的军汉把不该说的话也说出来,固然可以灭口,但这么缺德的事还是少做的为好。
  他虽然是个烂人,但也不大喜欢随便乱杀人。
  当下止住满嘴胡说的边军汉子们,万通叹一口气,自管自的走出了房门。
  虽然吃了憋,不过还是看的出来,郭登他们,是下了血本了。
  房里的这些武官,最低也是个把总,而且,并不是那种靠着恩荫和官场伎俩窜上去的武官,而是一刀一枪,全部是从大兵一路杀到武官这个职位上的杀神。
  年纪最大的四十左右,最小的也在三十左右,可能在体力上稍有欠缺,但在经验和胆色上,这两个年龄层的人却是最佳时光。
  再大一些,可能会畏首畏尾,不敢参与这种可能会诛灭全族的反乱大事。再小一点儿,可能胆气过大,沉不住气,惹出不必要的乱子来。
  只有这种年纪的武官,杀戮的够多了,身上的血腥味道连妓院里的苍蝇都感觉到了……整个跨院里头全是嗡嗡飞来飞去的绿头苍蝇,它们叮在这些汉子的身上,怎么挥赶也赶不走。
  万通气闷的紧,里头也没有他什么事,和这些军汉摆国舅架子也不大妥当,当下便转悠出来,在院子里头四处看看。
  各处都是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丝竹小曲的声响,还有下棋声、双陆、六博,到处都是嘻嘻哈哈,拥红偎翠,好不热闹杀人。
  除了声响,便是扑鼻的脂粉香,还有酒菜的香气,天黑又冷,万通一个人阴沉着脸,背着手在这院子里,心里自是难过到了十分。
  还好,他心中暗想着,这种事不必再有第二回!
  等杀了张佳木,再夺回大权,他好歹也能闹个一卫指挥。
  万通已经想好了,就求太子的恩典,别的卫不要,就要锦衣卫!
  这几年,锦衣卫的权势和实力经过一再的提高,亲军诸卫中,别的卫加在一起也是差的远了,这么强的卫不要,岂不是傻?
  就算把缇骑什么的分出去,削弱一些,锦衣卫掌印指挥也不是普通武官能比的,到时候,他万爷也身着麒麟衣,腰佩鸾带,执绣春刀为堂上官,一呼百应,唯唯诺诺,就算是百官上朝时,他这个锦衣卫堂上官也够资格带刀在御前护卫……想一下,那是多么的威风八面。
  在万通的脑海中,此时已经把御座上的人自动换成了太子,而他自己,就这么横刀而立,威风凛凛,人人敬畏。
  脑子里正想的入港,不防从屋里窜出来一条大汉,万通的个头也不算矮了,这大汉却是比他还高出一头,踉踉跄跄的走到眼前,那人咦了一声,手在万通肩头一按,把万通身子按的一缩,那人才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道:“怎么啦,万百户,自己一个人跑来喝风,有意思么?”
  “呵呵,”万通被酒气熏的差点儿晕翻过去,当下只得应付着道:“出来透透气……心里烦闷的很。”
  他到底是没城府的,情不自禁,还是把自己的小小心思给带了出来。
  那人先是一楞,接着便咧嘴笑道:“呃?是担心明儿的事?还真不必操这种心,万百户,咱也是个百户,但不怕你恼,你的这百户怕是没法和咱的比……咱在大同十年,杀的血葫芦也似才博得这个功名,再说句没高低上下的话,你这样的个头身手,咱现在喝到了七成,但要动手,再来五六个,咱一把小攮子,就能全把你们弄翻。那张……呃,张某人再厉害,吃得住这么多兄弟摆弄?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不要在这里假扮深沉,进屋搂个小娘快活是要紧!”
  第678章 奔马
  被人这么一通数落,万通也是觉得没劲的很,再想来日前途大好,不觉也是心花怒放,看这些粗俗武官也就没那么刺眼了。
  当下便等那武官方便了,然后相与一起,重又回到花厅中去。
  他们在一起说话,不防却是被一人在隔壁听了去。
  那人也是有酒了,喝到了足七八分,头重脚轻,也是在墙角方便,听到了万通与那武官的对话,当下便摇头骂道:“万小舅子他娘的也能办什么正事?还值当劝他!”
  他说话声音不小,原也不曾提防什么,不过万通两人没有在意,却也不曾听到。
  那人见无人回话,便嘀咕道:“他娘的,狗眼看人低,你是不曾上任的国舅,老子却是太保的亲舅,相与个边军百户就张狂,果然没成色。”
  他骂了两句,想起自己原本在锦衣卫hún事,后来外甥干了指挥,却把自己转到了府军前卫,好歹补了个百户,算是外甥没有忘本,也省得家里的老婆子嘀咕。
  不料这阵子改革京营禁军制度,阖城武官全部重新考核。
  可怜徐胜真真是文不成武不就,新军制下他若是能识得字,懂得军法,甚至是金鼓旗帜之事,也好歹能hún下去。
  要不然懂得算账,也能任禁军后勤军官,有张佳木的面子在,稍微能提起来,人家也不会来为难他。
  张佳木便是秉公执法,也断然不能真正为难自己的亲舅舅。
  不过徐胜实在是一无是处,考评下来,自然是下下评。这一下要么辞职,要么就得调外任。
  徐胜家族和张佳木家族一样,从高祖那辈起就在京城居住,那会儿京师还叫北平,然后改行在,再改京师,一晃近百年下来,根深蒂固,也实在是故土难离,只能领了一百二十两的遣散银子,就此当了大头百姓。
  以当时的物价来说,这银子也是一笔财注,毕竟不是拿绢布或是粮食抵充,而是实实在在的白银。
  买田地耕牛也尽够了,好歹能做个小地主,要不然当本图利,做起生意来也很不坏。
  但京师武官世家,皇粮吃惯了,谁又愿意弄别的营生?一年好歹几十石米,还有皇赏的银子布匹鞋子,京师武官关系皇室安危,待遇向来就不坏。
  这一下开革,自己没了收入不打紧,以后子孙后代的前程也算完了!
  最叫人反感之处,就在于此了!
  大明的武官是正经的世袭制度,这一次查核的武官几乎全部是这种世家出身,有的是永乐年间跟随燕王,后来在京师京卫中任职,子孙相袭。
  有的则是洪武年间的南京诸卫武官,后来被调至北京。
  更有的还是吴元年的从龙勋旧人家,世袭已经超过百年以上了。这样的武官人家传之多年,一朝被革,当然怨气冲天。
  对这种报怨,张佳木只是报之以冷笑:“若是真的把祖宗血战功劳放在心上,而不是挂在嘴上,他们考核就该通的过。满嘴对不起祖宗,现在上不得马,开不得弓,问问他们,他们的祖宗是这个样子不?”
  结果当然不能说一样,明初时别的不说,徐达和常遇春苦练出来的骑兵完全能横扫沙漠,与王保保在西北练出来的蒙古铁骑对战疆场而丝毫不吃亏,后来装备更强,以骑兵对骑兵,打的蒙古人抱头鼠窜,终洪武年间,蒙古人已经被打断脊梁骨,永乐年间五次出征,根本不曾遇到蒙古人的主力,其实残元剩下的那点骨气早就在洪武年间就被打折了。
  这么威风赫赫的王师,到今天子孙开不得弓箭,骑不得烈马,舞不动刀枪,这般无用,还有什么资格攀附祖宗?
  张佳木的话说出来,自然是堵的不少人干瞪眼也没法子。
  当然,明面上是没有什么了,大家安心等着领遣散银子,但也有更多的人不领银子不具结,就等着事情看看有没有变化。
  徐胜和张佳木是至亲,自然不便给外甥捣乱,早早领了银子家里休养,只是这胸中一股闷气却怎么也排遣不开。
  今天出来应酬,不合听了几句话,想与人搭嘴,结果却了无回复,徐胜自己觉得没趣,回到房中又不免豪饮数斗,等半夜时分,寻了一处地方,酣然而睡。
  这一觉却是睡到辰时末刻,不仅是天光大亮,而且日头甚好,阳光洒落在屋中各处,把房中照的暖融融的,甚是舒服。
  徐胜虽是卸了职的百户官,不过威风倒也不减当年,到底有个太保舅舅的身份在,这院子里的上下人等也不敢怠慢他,见他醒了,便有一个妈妈迎上前来,福了一福,笑道:“徐大爷可是真喝的尽兴了。”
  “可不是!”徐胜皱眉道:“头现在还在疼。”
  “要弄点醒酒的东西不要?”
  “当然要了。”徐胜吩咐道:“别的不要了,弄个醒酒的鱼汤来,再弄几个小菜,再拿一瓶玫瑰露来。”
  “还喝啊?”老鸨吓了一跳,倒是有点儿不敢给他拿。
  “你不懂。”徐胜笑道:“这叫回魂酒,少吃一点,头便不疼了。”
  “是是,徐大爷真的是知道的多!”
  “多什么啊。”
  徐胜真的是满腹牢骚,趁着点儿机会就想往外冒。不过,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和一个老鸨说这些,太跌份了!
  当下闭嘴不语,只在屋里楞着发呆,没一会儿,几个小丫头子搬着桌子进来,饭菜已经做得了。
  徐胜先喝几口酸辣鲜汤开胃,再又慢慢喝了几小杯酒,慢慢的胃口开了,渐渐去了心中烦闷,脑子倒清明起来。想起昨天的话,却是越想越不对劲。
  万通显是在求人,而那人又有几十个边军出身的同伙,再又提起“姓张的厉害”也不必害怕的话头云云,这么一想,徐胜突然面色惨白,犹如一个死人一般。
  见他如此,伺候的丫头们害怕,急急又叫了老鸨进来。
  老鸨一来,见了徐胜的神色,自也是害怕,当下便勉强笑道:“好我的徐大爷,有什么东西吃了不对胃口?要不然,我叫他们重做去。”
  “重做个屁!”徐胜这会子才想明白了,昨日万通勾结几十人在这里嫖妓喝酒是假,勾结一处,要对付自己的外甥是真。
  关键时刻,封建宗法还是占了上风。无论如何,自己就算被开革了,外甥逢年过节时的孝敬也是不少给,几次加起来,少说了也有好几百银子,加上姐姐惦记着,也会贴补他一些儿,要不然,就凭他原本的俸禄,够资格到这种最顶级的院子里来当恩公豪客?怕是一月的俸禄,连一晚上的缠头之资也不够格儿。
  这么一想,自是知道该如何取舍,当下怒火迸发,先甩起用来,用尽全身力气在那老鸨脸上“啪啪啪”打了一通漏风巴掌,那老鸨被他打的蒙了,只一迭声的道:“徐爷莫怒,定是饭菜不对胃口,奴奴立刻便叫人重新做去。”
  “你自己好生多吃些儿吧!”徐胜一边向外走,一边攒眉怒目的道:“昨儿隔壁是不是有一群军汉在喝酒?”
  “倒是有,对对,是有!”
  “那是一伙儿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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