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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锦衣为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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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王祥想了一想,答说道:“最近曹太监和刘太监起了一点争执,两边这几天闹的厉害,没空。”
  “戚,这叫什么事!”
  曹吉祥在京营中做监军,太监刘永诚亦是监军,两个太监是在京营中最有势力。曹吉祥为人嚣张跋扈一些,性子也很阴柔狡诈。而刘永诚则粗鲁直率些,当然,只好死太监才是好太监,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
  王骥很是不满。什么时候了,闹这种事。不过,太监的事无法可想,好在有石亨等人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不出乱子就行了。”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他闭上眼睛,挥一挥手叫王祥出去,这一天,老头子实在是太累了。
  ……
  “去西山了?”
  与此同时,一座深宅大院之内,同样是须眉皆白,一脸皱纹的老人亦枯坐于一个蒲团正中,口中默念一句之后,挥了挥手,叫跪在地上的下人退下。
  比起一脸福相的王骥,满脸正气的王直,机警狡诈的徐有贞,铁石心肠的于谦,长者之风的耿九畴,眼前这位老者也是穿着文官一品的朝服,却是一派雍容,给人一种平淡谦冲的感觉。
  但眼帘开阖之际,却是有一种直入人心的逼迫之感。凌厉之至,如果是当着心有鬼胎的人,仿佛只眼神一扫,便可知其端底。
  此时老者亦是一脸倦色,他身上官服,还是梁冠红袍,束玉带等物,很是碍事,但老者不吩咐,当然也没有下人敢进来给他更衣。
  听闻张佳木去了西山,老者霍然起身。推窗外望,一股凛洌的冷风从窗口洞入,穿的老者身上猛然一抖。
  “老了,老了。”
  老者颇为自嘲的笑了一笑,放弃了看窗外红梅的打算。
  这是一处小小的精舍,室内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供了佛像的铁梨木供桌,还有四季燃烧不停的香烛,再有的,就是打坐用的蒲团。
  “殊不可解,殊不可解。”老者喃喃自语,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一直不停的盘算个不停。他心道:“此子算无遗策,向来行事精明果决,难道临到大事将临,却是乱了方寸吗?”
  “不对!”他自设自答:“他绝不是这种孟浪人物。石亨等人,今天朝会后必定会齐聚一起,商议大事。陛下无眼,信任石亨这种小人,当然是自取败亡。但张佳木与石亨等人势同水火,这起小人当然不会容他。想来,西山之行,这可能是原因之一。”
  王骥府中之事,这老者并未与会,但人虽不至,此时暗室猜想,居然与现场情形相差无已,如此的推算功夫,也当真是了得。
  “但如此负气而出,岂不是前功尽弃?”老者想了一想,自己又推翻前论。
  想了再想,始终想不通张佳木此时出城的打算和用意。半响过后,老者才苦笑摇头,心道:“真真是多事,他不是笨人,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我却这般多事为何?出城也好。笑看风波变幻,反正,以上皇知道他父亲当年功劳的情份,事后也不会亏待了他就是?”
  虽然如此开解自己,但张佳木不能在城中立功,而且老者断定复辟之事极易为,简直是唾手可得的大功劳,如此机会,轻轻放过,殊为不智。想来想去,也真替张佳木不值。
  后世的人看南宫复辟,不知道其中凶险可怕之处,但当时的人想一想,自然就视之为天大的险事。一旦失败,自己首领不保,家中十六岁以上的男丁,一律处斩。十六岁以下,发配边境为奴,女人则一律送入教坊司为妓女,任军营粗汉千人骑万人压,比起被一刀斩首,更加凄惨的多。
  所以,政变一事,当时的人却极为紧张害怕,也不足奇怪。以常理来判断,太上皇被幽禁于南宫高墙之内,又有东厂番子和锦衣卫共同看守,还有王骥掌握部份京营兵马,协同看管管理,南宫就已经守的滴水不漏。而皇宫更是被皇城包围着,日夜有上二十六卫的禁军精锐把守宫门,每天关门开门有固定的时辰,大臣上朝走西华门,要带引验牌,宫中平时走东华门,一般需要凭证腰牌,内人难出,外人难入。宫门一闭,城门处兵马甚多,且俱是受恩深重的禁军精锐,京城中又不可能有什么攻城利器,想攻入禁军,简直有若痴人说梦。
  可以说,这会儿就算是石亨等人,也自己觉得是拎着脑袋在玩儿命,事情能不能成,根本就不敢确定。他们胆敢如此,就是觉得景泰皇帝人心失尽,可以用来做做文章,而且石亨与张軏有着一般大臣没有的实力,而且富贵心极重,这才甘愿冒险。王骥则是忠于上皇,愿意冒险,徐有贞则是与于谦不对,一心想着上位报复。
  心思各异,但就是这帮乌合之众也能轻易成功,但当时的人,却如何敢把这样的泼天大事,想的太过轻易!
  “不对,不对,不对!”老者霍然起身,绕室徘徊,他以手击头,半响过后,才用肯定的口吻说出声来:“此子功名心甚重,又岂能不知道是图穷匕见之时?况且,别人将此事看的极险,他对南宫和东华门一带的情形摸的极熟,又岂能有所顾忌而轻易放弃,我看,他别有动作,哈哈,真真是代代更有才人出,很好,很好!”
  第117章 猎狐
  京城之中暗流涌动。无数人盘算着张佳木出城举动的利弊与用心。但当事人的心情却是弥足愉快,特别轻松。
  过了年,虽然还冷,但心情总是与年前不同,一草一木,看起来都与往常不同。西山在辽金蒙元之际,已经是达官贵人踏青游玩的好去处,也修了不少佛寺道观,景致颇多,而且纯出自然,从商贾云集,人烟辐辏的京城里出来,就算是枯山败草,也很能一畅胸怀。
  张佳木与王增两人带了十余个随从,与他们同来的驸马都尉薛恒一人便有五六十人伺候,一行人出得城门,风驰电掣般的直往西山,就算如此,等赶到了西山时,已经是暮色低沉了。
  抬眼看去,唯见山峦叠嶂。重重复复,树木在落日之下随风摇摆,偶见一缕炊烟升起,再看时,已经沓无踪迹。
  气氛意趣,都颇不俗。比起城外那些贵人兴修的农庄别院,山景更自有一番不同。
  薛恒在西山也有一处别业,不过,他很神秘的笑笑,对着王增和张佳木道:“幕天席地,也别有一番况味,不如我们搭建帐篷,夜起猎狐,如何?”
  “猎狐?”王增极为欢喜,笑道:“好的很,佳木,你射术好,不要把皮子射坏了,留几张好皮子,我好送人。”
  一张狐皮价值不菲,而且当时等级森严,狐狸皮和狼皮做成的毛皮衣服,还有褥子等物,都得是品级之上才能享用,所以更增身价。
  能有一张没有射坏,品相上佳的狐皮,更是价值百金。
  “好。一点小事,我照吩咐办就是了。”
  张佳木神色轻松,当真是来游玩散心一样。
  他们坐下休息,几个小僮原地砍来松枝,点起了篝火,放了小茶炉偎火烹茶,茶香滚滚之时,随从们则找了一块较大的平地,搭起带来的牛皮帐篷,这是边军行军用的,厚重结实,密不透风,虽在山上风大,但人进去之后,也并不觉得冷。
  众人喝茶闲聊,几句之后,薛恒问起京中事,语多试探。
  “不谈,不谈!”张佳木有点意兴萧索的样子,他摇头道:“富贵功名,不过是转眼间事。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管你公侯将相,坟前青草土一捧,有什么好争的。”
  薛恒失笑,向着王增道:“你看看,才多大的人,就这么意气消沉,怎么,他今天吃什么亏了不是?”
  “吃亏是没有。”王增笑道:“倒是别人在他手里吃了亏了。”
  说着,把在都察院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薛恒,薛恒忍不住大笑,向着张佳木道:“都叫人吃那么大亏,你倒是牢骚满腹,换了高平,还不得一头撞死。”
  “弟只是一时感慨,没有什么。”
  张佳木虽然这么说,但薛恒一想,就知道端底了。怪不得他发牢骚,看来京师之中,有人密谋大事,却把他这个小小的百户官撇开一边,年轻人没有什么城府,怪不得有话就说了出来。
  想想也是替他觉得没趣,薛恒自己是置身事外,他的妻子是常德公主,先皇宣宗**,自幼受宠,且是孙太后亲生,地位当然不比凡俗。他这个驸马都尉又是亲臣,就算是两边撕破脸闹起来,将来收拾残局,他这个亲臣反而要在其中调停,所以不管闹的如何厉害,他是绝对不会置身其中的。
  但张佳木这种小臣就不同了,不管怎么样,这是天大的好机会。薛恒一想,就知道他的牢骚打哪儿来了。
  他劝道:“佳木,此等事非比寻常,能脱身事外,反而是好事。你这几天,就随我住在西山,猎狐,打野鸡打兔子,喝喝山泉水,我这里茶叶也好,大家逍遥散心,岂不是更好吗?”
  王增这才略有醒悟,怪不得张佳木同他来西山,薛恒却是一邀便至。再想想,一路上往城外,往西山的勋贵也是不绝于途。看来,有人愿意留在京师之中看风色,甚至是搏个大富贵出来,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不愿意卷进这种事里,象薛恒这种就是,自身富贵已经不小,野心再大,反而是不称了。
  “嗯,驸马说的是!”张佳木笑笑,点头道:“下官就在西山好好乐几天好了!”
  “嗯。”薛恒点一点头,笑道:“你的公务要有什么交待,派我的人去通知交待好了,还有,要用什么,也派我的人回去取。”
  “好!”张佳木笑着站起身,给薛恒行了一礼,笑道:“一切都仰仗驸马了。”
  “你我一见如故,客气什么。”
  这夜倒果然是先歇息下来,恢复体力,半夜过了子时起身,豪奴如狐,鲜衣怒马,半夜时打着松明火把起来猎狐,动静之大,方圆数十里内都惊动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很多少年勋贵跑来薛恒的住处,打听昨夜成果如何。
  有阳武侯、保定侯、武安侯、襄城伯、应城伯、忻城伯等侯伯贵戚,还有不少京营的都督、同知、佥事,再有就是世袭的指挥,京营之中,勋戚之后不袭封爵位的,多半安插在各卫里任指挥,几年下来,就能加都督同知,佥事,位列一品从一正二的高位武臣,张佳木这个小小百户,在他们之中,简直就是芥草一般。
  但最出风头的也是他。亲贵们多是来西方别业里居住,秋冬正是打猎的时候,冬季更是猎狐的好时候,毛皮肥厚,品相最佳,勋戚子弟最喜欢于此时猎狐,夜半起身,消耗精力。而且猎狐之后,披上制好的毛皮,更添武勋威风。
  昨夜猎狐,张佳木所得最多。他发箭快,准头又好,一箭出去,多半射头或是穿喉而过,不需多射,而且创口极小,所以,剥下来的毛皮品相极佳。
  一大早晨,薛恒和张佳木等人身上还是热气蒸腾,几个人光着膀子和一大堆贵族勋戚寒暄说笑,一边说,一边看下人们剥狐皮,自己则拿热毛巾抹身。
  张佳木虽然位卑职轻,但名声已经很不小,勋贵们躲到西山来,总不能是没有原因?这会儿见了他,各人都是有点诧异,但看到薛恒吩咐下人,帮张佳木回城去取东西,安排坊里事物,摆出个长住西山的势式来,各人也就心中释然,不少人心中暗道:“看来他是要置身事外了。”
  想来也是好笑,全京城都知道必会有变,就一个宫城里头的皇帝不知道,还在打算十七日再会群臣,商议决定储君的事。
  一个皇帝当成这个模样,其实除了在宗法大事上失了人心外,还有点贪图女色外,景泰帝倒是没有什么恶迹,但就是一个宗法之事,就叫他失去了所有人的拥戴,在场的人,全是大明勋贵,算是这个国家与皇室关系最密切的统治阶层,比起大学士王文之辈,手中握有真正的实力,消息也极为灵通,但这个阶层已经把景泰帝彻底抛弃,可以说,这场政变,皇帝已经是输定了!
  “今早我赶来西山,路上倒是遇着于胡子了。”
  有人在人群中窃窃低语,另有一人问道:“他怎么样,有什么不对没有?”
  “倒是没有。”先说话的那人摇头道:“他是照常上衙门办事来着。听说正督促下头查察京畿一带有没有受雪灾的,年前两场大雪,受灾的颇多,他要安排赈济。还有,冬天边关无事,但眼看就要到春天,万物复苏,他要兵部下文,安排边将烧边,此事要紧,于胡子忙的不可开交。”
  “哦,他倒是忧心国事,可惜,哈哈。”
  “是啊,哈哈。”
  说话的人,彼此打着哈哈,这些人都是大明勋贵,每个家里都是良田万亩,庄园无数,家里奴仆少说了也几百人。一旦复辟成功,于谦失势是势成必然的事,然而这会还在操心别的事,在这些人看来,当然是愚不可及,不可救药。
  张佳木问王增道:“烧边是怎么回事?”
  王增道:“就是在春夏之交,把边关数百里内的草场全部烧掉。如果是这样的话,北虏想要入境侵袭,就要大费周章,很难深入。”
  “哦,原来如此!”
  张佳木这才懂了。烧边一事,在正统之前是力行不懈的,边将年年都要深入北境几百里,把水草牧场全部烧光,这样的话,游牧民族南下入侵,沿途马匹无法获得给养,人数就不能太多,负担不起,所以在正统之前,并没有大的边患。
  从正统年间开始,文官用事,文武不协,朝中又是宦官当事,边境事不甚了解,亦不关心。所以边将烧边也就懒惰了,最多烧到几十里,上百里,这一点距离,在蒙古人来说也就是一天的事,有什么用?
  于谦现在担任本兵,把烧兵之事又好生抓了起来,这会就开始部置,数月之后,就能大举出兵,北上烧边了。
  王增倒是也说了一句公道话,他道:“于胡子勇于任事,坚毅敢为,老实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薛恒在一边先是笑而不语,这会儿才出来打岔,笑道:“这几天是在这里消闲解闷,不准说这些事,太闷了。”
  王增这才醒悟,于谦对勋戚内官武臣都不假辞色,生性过于严峻,在场的人,不喜他的多,喜他的少,自己的话叫人听了去,大有不便。
  第118章 丽影
  “狐肉不可食,但毛皮上佳。”薛恒这会又看向众人。笑道:“请诸君自己挑,有相中的,拿去就是。”
  昨夜张佳木所猎,毛皮多半保存完好,这会儿大伙也不客气,嘻嘻哈哈的上前,也不顾皮子还是血淋淋的,不少人自己就动手翻捡起毛皮来。
  阳武侯薛琮对张佳木也很欣赏,他不去挑皮子,反而凑了过来,对着薛恒笑道:“宗兄,你把佳木拉过来,真是好打算。这几天住下来,这点子毛皮算什么。”
  他又向张佳木笑道:“怎么样,佳木,到我那里玩儿几天,如何?”
  “你别和我抢人,”薛恒警告道:“佳木是忙人,我可是好不容易约来的贵客,你这会倒好,这样就要把人抢走?”
  “甭听他的。”薛琮拉起张佳木就想走。一边拉,一边笑道:“连屋子也不给住,搭几个帐篷就糊弄人?我那里不比京城里头,不过也还算舒服,咱们围炉闲话饮酒,想动了就去打狐,何等快乐,何必在这里胡搅。”
  “真真是个无赖子。”
  薛恒与薛琮是同宗,平时是以宗兄宗弟相称,所以彼此玩笑不禁,这会薛琮摆明了耍无赖抢人,他一时间竟是无法可施,只得苦笑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我知道,所以把他拉走,免生麻烦!”薛琮答的飞快,一边答,一边还拿眼看着成堆的狐狸皮,他倒是眼尖,一眼看到一张品相上佳的白狐皮,极为难得的上等佳物,别人没好意思捡,他倒是脸皮厚,况且在场的勋戚中,他也算是地位高的了,想了一想,就把那张白狐皮捡了起来。笑嘻嘻的道:“好的很,这张皮子正好送给家里小妾,成天给我闹着要好皮子,这下看她怎么说。”
  “这皮可是佳木猎得的。”王增提醒他道:“你可也得有个说法。”
  “说法必定有。”薛琮想了一想,笑道:“他是锦衣卫,我可帮不上什么忙。金银之物就俗了,这么着吧,我送一把好火铳给他,也算偿这个情。”
  火铳是国之重器,等闲人家可不敢收藏。薛琮这个人情,可不能算小了。
  “不敢,不敢当。”张佳木笑着谦谢:“一张皮子,也值得这么说,可真叫我脸红的慌,侯爷要喜欢,今晚咱们再猎一次就是了。我看西山这里,狐狸还真不少。”
  “多是多,可不好打啊。”在场的人全是打猎的行家,有人接上话头,开始和张佳木穷聊起来。
  提起打猎,在场的人都是眉飞色舞。说的甚是热闹。
  自然,也有些人悄悄派了人下山去,到京城里头知会该知会的人。张佳木这个百户,官不高,但责任重,这会儿他在西山猎狐,朝中有什么变化,更要好好的瞧着,不能有什么东西瞧漏了,到时候,应变不急,可就大为不妙。
  驸马薛家的人,也早就下了山,帮张佳木取东西,拿物事,知会百户府里的人照常办事什么的,在场的人,可全是看在了眼里头。
  说话的当口,薛琮已经收拾好了白狐皮,叫来自己府中的下人,吩咐人好生收起来,回到京城之外,再找内行的人好生炮制。
  正乱间,不远处一声娇喝:“薛琮,那张皮子我要了,你给我放下。”
  人声刚出,还感觉远,再听听,已经是马蹄得得。薛琮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两匹一白一红的俊马飞驰而至,就感觉要撞上他一般,两个妙龄女郎骑在马上,离的近了,一个女郎抬手一鞭,“啪”的一响,薛琮吓了一跳,连忙把皮子丢在了地上。
  “哈哈……”
  在场的人都是暴笑起来,薛琮闹了一个大红脸,他勃然大怒,指着两个女郎就想臭骂。
  不过,看到女郎的打扮的样子,薛琮立刻又垂头丧气,不但不敢要皮子,反而将身子缩了一缩,往后退了两步。
  张佳木也在打量着来人,两个女郎都穿着小袖紫衣,腰束绿色锦带,红巾包着额头,发髻上还高高的插着雉尾,五颜六色。打扮的艳丽之余,又更添英姿飒爽之气。
  骑的马,当然也不是凡马,一匹马是代马,高大神骏,这种马,边军不喜欢用,冲刺强,又高大,但是不能奔走长途,太骄气了一些。但骑在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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