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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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张佳木手捧诏书,轻声读道:“朕居南宫,今已七年,保养天和,安然自适。今公、侯、伯、皇亲及在朝文武群臣咸赴宫门,奏言当今皇帝不豫。三日不视朝,中外危疑,无以慰服人心,再三固请复即皇帝位,朕辞不获,请于母后,谕令勉副群情,以安宗社,以慰天下之心。就以是日即位,礼部择日改元,诏告天下。”
诏书不长,也无甚文采,读完之后,张佳木将诏书递还,想了一想,便道:“有一件事,诏书没说,臣觉得是疏漏了。”
朱祁镇很关切的问道:“哦,什么事?”
“皇上复位,也请废前皇尊号,明示宣告天下。如若不然,岂不是天有二日,民有二主一样?”
“啊,说的是了!”朱祁镇以手加额,先赞一声,接着又面露薄怒,向着陈循和徐有贞两人道:“卿二人将位列阁揆,居然如此疏漏,大失朕望!”
以古人来说,名正则言顺这一条,是孔子遗训,最为要紧不过。这一道诏书。宣示太上皇因皇帝久病,储位空虚,人心不定,勋戚大臣坚请复位,然后太后谕令,法理情皆顾,言辞通顺,这一道复位诏书原本是很精当的。
但没有在诏书里叫景泰皇帝退位,等于是一国有两主,确实是极其不当和严重的疏忽,所以朱祁镇对他们的指责,还算很客气了。
“臣死罪!”
两人一时都是面色惨白,张佳木当面指摘,这两个文官初时还不服气,一个小小武官,知道什么文字诏命之事?
但张佳木这么一看,已经发觉大有干碍之处,两人惶恐之余,竟是对这个小小百户,大起害怕提防之意。
“依张卿之意改,废朕弟皇帝之位,退位为郕王,照这个意思,再写来看!”朱祁镇丢下诏书,冷然吩咐。
徐有贞和陈循二人接下,又忙不迭的去修改了。
既然说起废帝之事,朱祁镇脸上露出恨意,他这个弟弟,对他实在是太过心狠,有好多次,他都以为自己会性命不保。
略想一想,便对身边的曹吉祥令道:“今日日落之前,迁郕王到西内去,不允他带走宫中一丝一物!”
曹吉祥躬身答道:“是,皇爷放心,奴婢亲自去办。”
“还有,把他的那些个亲信,全抓起来!”
“是,保准一个不漏。”
朱祁镇想了一想,慢吞吞道:“他病的可不轻,你们要小心行事。”
曹吉祥浑身一震,但还想不透这句话的意思,当下只得躬身应了,不敢去问。
朱祁镇自己,这会儿也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自己这个弟弟。说起来,这会把他乱刀砍死,也不为过。
但景泰生母犹在,说起来也是太后,退位之后,这个太后也得是太妃,杀弟不祥也就算了,太妃要是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父皇在九泉下岂能安心?后世说起,也是极大的恶名。
想了再想,决心难下,但一想起南宫七年所受的罪,心气也很难平定下来。
他看着张佳木,恶狠狠道:“适才徐卿建言,要调太子太保安远侯柳薄、广宁伯刘安、都督佥事毛忠还京,再有,调锦衣卫指挥曹敬、林福于武功中卫,张卿,你看如何?”
这些人,都是徐有贞和石亨等人夹袋中的人物,但也算忠于朱祁镇的人马,而调走两个指挥,对张佳木也算有利,自然答应下来。
“还有,”朱祁镇咬了咬牙,又道:“徐卿适才奏,于谦、王文等人备列大臣,于景泰三年废储之事,不建一言,今复请沂王复位,又不建言,其心可诛,特别是王文,更有‘今只请立东宫,谁知上意属谁’这种狂悖之极,无君无父的屁话,朕意,将此辈于朝会后立刻拿捕,下锦衣卫狱!”
他目光炯炯,看向张佳木,逼问道:“卿意如何?”
第130章 升官
朱祁镇用热切的眼光看向张佳木。那股子期待之意就不用提了。
虽然他已经复位,但毕竟借的是曹吉祥和张佳木这两人的势,朱祁镇脾气秉性又向来温和,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王振牵着鼻子走了。
这会子,他可是把张佳木和曹吉祥当成最为倚重的心腹,曹太监不用说,当然已经同意了,只要张佳木一点头,就立刻可以下令拿人!
张佳木想了一想,于谦他是必定要保的,耿九畴、范广、朱骥等人,也非得一保到底!最少,也得保他们的命。至于功名富贵,十之八九是保不住了,这个,也有待将来再说。
但是保,也得分层次,慢慢儿一步一步的来。
现在看朱祁镇的神色,真的是对郕王恨之入骨,而且对当年废太子一事,还有现在不复立沂王为太子的事。都是怨念很深。
于谦啊于谦,他在这两件事上,确实是失策的很了!
事实上,徐有贞进言拿捕于谦,也是从这方面措手,果然一说就中,使得朱祁镇对于谦极为愤恨。
如果说于谦当初主战是错的,这肯定行不通。再说于谦曾经倡言:“社稷为重,君为轻。”,招致边将多次把太上皇拒之关门之外,致使朱祁镇多受了不少苦,这种借口,也是非常的拙劣。
朱祁镇绝不会背上差点失掉祖宗江山的罪名,如果提起这些,反而会使得他不会用于谦一根手指头。
如果造谣,说于谦反对接回上皇,也反对太上皇复位,这种借口连徐有贞自己也不会信。如果当初不是于谦一言而决,现在朱祁镇还得在塞外啃沙子吃烤羊腿,不要说复辟了,想回北京也还得再做几年的梦。
这会儿提起当年的事,不是给太上皇心里添堵,照他老人家脸上打的啪啪响吗?
所以理由只能是一条,于谦当初不反对废储,现在不建言复立沂王,这就是不忠不义的悖逆之举,就这一条。就能使朱祁镇下决心拿捕于谦!
到这会儿,张佳木倒是佩服起徐有贞来。
他已经防了再防,但这厮毕竟还是开始搅和了。为什么昨夜起事不带他玩,又派人堵门,就是张佳木之前就从徐有贞话里话外,听出来他对于谦恨意极深。
而且,此人心机深沉,东华门外摆了自己一道,那天夜里叫张佳木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会儿,又在这里兴风搅雨,想起来,当真是可恶之极。
他极为厌恶的瞥了在草制的徐有贞一眼,此人倒是一脸得色,正与陈循商议着修改诏旨,那股子春风得意的味道,真是让人望而生厌。
此人毕竟是和石亨等人搭上了线,现在朱祁镇又是用人之际,他们这些曾经与南宫通过消息,表明要拥立复辟的人,还算是有从龙之功。当然是和普通的大臣不同。
要是在文华殿这儿当面顶起牛来,倒是正合了徐有贞之意,就算朱祁镇勉强同意张佳木的主张,心里头的观感,当然也会极为恶劣。
如果是一言不发的同意,那么当然还是徐有贞建言在前,张佳木不过是跟他的后手罢了。
所以,怎么算,徐有贞到了文华殿就劝皇帝抓人这件事,都是立足于不败之地。
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这厮倒果然是个劲敌。
他已经想了再想,朱祁镇倒是大为奇怪。
张佳木他是很了解的,和朝中文官几乎没有任何渊源,就算是在锦衣卫里头,还有京营各卫,张家也是素无往来。说起来,他的身家底细,恐怕张佳木自己还不如朱祁镇了解。
就算当了锦衣卫百户,和于谦朱骥等人,张佳木也是向来没有私交,这一点朱祁镇心里清楚,所以对他也是放心的很。
不过今日此事,张佳木倒是一想再想的样子,也着实叫他奇怪了。
“怎么了?”朱祁镇很关切的问:“心里有什么想法,你和我真说好了。”
语气温和,淳淳叮嘱,不象是帝王与臣子奏对,反而象是长辈对着很成材的子侄问话。态度温和随意,摆明了信任有加的样子。
徐有贞在一边嫉妒的直掐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夜之隔,就好比一个是开脸做了正室,一个就是侧门抬进来的小妾,荣枯不同,真是叫他郁闷至此。
想一想,在此无趣的很,诏旨也是修改完了,于是和陈循打了一个眼色,徐有贞上前一步,请示道:“陛下,诏旨已经改完,是不是立刻去奉天殿宣读?”
“拿来我看。”
这一回倒是果真没有什么问题了,朱祁镇看了一看,又随手发回去,想了想,令道:“就是二卿去宣诏吧。”
“是,臣等立刻就去。”
当着朱祁镇,徐有贞恭顺温和,奏对时事事承旨,笔下也快,再加上有亲入南宫的情份在。徐有贞大用入阁,也几乎是必然之事了。
等徐有贞和陈循出去,张佳木才下定决心,他道:“皇上,人是要抓的,但臣觉得,人也要分等。”
“哦,”朱祁镇大有兴趣,他把身子向前面侧了侧,问道:“怎么说?”
“如大学士王文、都御史萧惟贞、学士萧滋之辈,无耻之极。王文有上意不知属谁之语。又想议立襄王,实属大不敬,无君无父至极,王文之辈,不仅要拿捕,还要快点儿明正典刑,以肃纲常,震慑不法!”
不立沂王复位,而且有议立襄王,也就是朱祁镇哥俩的叔父来京即位的事,几乎就是朱祁镇心头的一根刺,卡在心里真是好久了。
原本,在南宫里再受虐待,总也有个盼头。景泰无子,京里头就沂王一个够资格继承大统的人,还是曾经的太子,再言正名顺也没有了。
结果王文等辈,为了逢迎帝意,提起拥立襄王的主张。虽然八字未见一撇,但总归是有这种风声出来。
要是襄王进京,就算是景泰病死,朱祁镇这一生可也就再也没有什么盼头了!
建文帝当年败给了永乐,深宫一场大火之后,建文是不知所踪了,他的儿子可还留在大明呢!
当年的建文皇子后来被称为建庶人,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还在襁褓里就关在凤阳高墙里头,这一辈子,就没见过高墙外头是什么模样。
要是襄王即位,不但朱祁镇这一辈子甭想出南宫一步了,就算是沂王,多半也是和建庶人一般的待遇,关于高墙之内,终生不得出高墙半步。
天家大位之争,是绝不可能有什么亲情可讲的!
“对,对对对,你说的对!”朱祁镇恍然大悟。接着就是咬牙切齿。老实说,对于谦他还有点抱愧的感觉,就算是徐有贞说的再有理,于谦在朱祁镇心里还是立过安定社稷的大功,和王文之流是截然不同的!
他一迭声道:“拿下他们,拿去下在锦衣卫北镇抚司,好生拷问,看看是不是果真有拥立襄王的事。”
“是,”张佳木很沉稳的道:“一会臣出去,就下令拿人。”
“对了!”朱祁镇想起什么来似的,他笑着道:“你的恩赏,咱们一步一步的来。但锦衣卫不能再给朱骥那帮人管了。先给你加指挥使吧,印信由你佩带,南北镇抚,由你先接下来。”
从六品的百户,一步到正三品的指挥,这个恩赏要是在平时,已经足以叫朝野侧目。但非常之变,非常之时,以往的非常之赏还不足以赏全功。
要知道,历史上的夺门之变,徐有贞这个文臣还封了伯,曹家哥几个,曹钦也封了伯,并且叫他提督三千营,又有面子,又有里子,石亨是由侯爵变公爵,张家哥俩也封了侯,因沾了“夺门”两字封爵升官的武官有好几千人。
历史拐了个小弯,张佳木这个百户也是夺门的首功之一,就封一个指挥使,在朱祁镇看来,这当然还是远远不够的。
听着皇帝这么说,张佳木只能又跪下叩首,起身之后,才笑着道:“万岁信臣,授臣以要职,职不敢辞。锦衣卫原本就是圣上的鹰犬,臣司其职,也恰如其份。但南镇抚管锦衣卫内事,北镇抚管诏狱,大权不可落于一人手中,臣最多领一处,多则不敢。”
朱祁镇笑道:“怕什么,朕待你如子侄,信之不疑就是了。”
“不是这么说。”张佳木笑道:“不是臣敢驳皇上的话,实在是防微杜渐要紧。而且,留一些进步余地给臣也好,臣毕竟还年不及弱冠。”
奏对到这会儿,便是曹吉祥也为之动容了。
这个年轻后生,才不过十七出头,怎么就这么知道谦逊自保之道?
这会儿正是圣眷最浓的时候,就手答应了,南北镇抚司落在手里,在锦衣卫里大权独揽,以后再封个伯什么的,或是加个都督,朝野之中,也就算号人物了,不枉提着脑袋干昨晚那么一场。
但这么一谦一辞,风骨尽显,对皇帝的忠心和立大功却不求富贵亦不骄纵的淡泊之志谦和之态,也就叫人印象更加深刻了。
“倒是和他父亲一个样……”朱祁镇倒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自己皱眉想了一会,终又道:“国家名器,原本就是为酬庸之用,不过你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这样吧,非常之时,你先管几天,过一阵子,再看看挑个人去接下来一处好了。”
“是,臣谢皇上天恩!”这一回,张佳木欣然答应,笑吟吟的又叩了个头,这么着一来,他就算是名言言顺,堂而皇之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第131章 抓人
待张佳木谢恩之后。朱祁镇又接着刚刚的话题,问道:“你刚才说,要分等而处,王文之辈是一等,还有呢?”
“是!”张佳木答道:“王文等人,丧心病狂,是为一等罪臣。还有一等,臣以为是范广,还有郭登与耿九畴。”
范广与郭登,还有石亨,算是天顺到景泰年间的几大名将了。
范广精骑射,得人心,驭下有道,爱兵如子,在关外和保卫京城的战事中,都立有大功。
郭登则是大同守将,英毅果决,驭下极严,石彪那样的人物,在他手底下也没能讨得了好。让世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则是在土木之变时,也先几次拥着朱祁镇来叫大同的关门。郭登则坚拒不开,把个皇帝挡在关外,根本不加理会。
这样的人,于社稷当然有泼天大功,而且也不是王文等人的党羽,于储位大事,边将一言不发则是格守武臣之道,更是挑不出错来。
要是连郭登也抓了,岂不是显的朱祁镇心胸狭隘,要报复当年被拒于关门外的旧事?
这对他的名声,极为有害,这一点,朱祁镇自己一想就明白了。
于是朱祁镇颔首答应,温言道:“朕绝不会加罪于郭登,范广,此二人于社稷有大功,非那些龌龊文臣可比,至于耿九畴……”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此人还算清廉耿直,立朝甚正,也非王文辈可比。”
其实范广与郭登不同,郭登一直在边关为守将,和于谦也不大对付。不象范广,任职京营,算是于谦的心腹大将。
但把这两人扯在一起,功劳情份都是一样的,仓促之中。先见为主,朱祁镇也算是接受了张佳木的说法,这样一来,就成功的把耿九畴和范广摘了出来,算是一个小小的成功。
历史上,范广被石亨所杀,耿九畴先罢官,后来心灰意冷,回归乡里,今天有张佳木在,总算是又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最后一个,当然也是最困难的一个,当然还是于谦。
张佳木咽了口唾沫,终道:“皇上,于谦有安社稷功。”
朱祁镇对于谦观感真的非常不好,再加上徐有贞的话,成见更深。于谦当然对社稷有功,这一条无可抹杀,但对社稷有功,却是薄待他和沂王父子,从这一点来说。绝对无可谅解。
皇帝板着脸不说话,曹吉祥逢迎帝意,上前道:“虽然曾经于社稷有功,但不能安储位,谄媚奉上,于建储事不发一言,这是大臣该做的吗?”
“是,于谦于此事有罪。”张佳木很见机,随着曹吉祥说道:“然而罪不至死。”
到这会儿,他把人分为三等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王文之辈纯属小人,立捕关押,不审就可行刑处斩。范广郭登之流,立下大功的武将,不必逮捕,夺其官爵,令其为百姓在家闲住也就是了。
最后是于谦,立有大功,除了不建言立储外,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而且,他跪下一碰首,又道:“皇上,当年杨善迎大驾回,立有大功。但如果没有于谦,恐怕郕王也不会下定决心接他回来,这一点来说,于谦还是有功的。
虽然如此,朱祁镇心结难解,想了再想,还是顿脚道:“于胡子当然有功。但实在也是郕王心腹,对朕太过凉薄,而且,拥立襄王的事,他有没有插手,还未可知。先抓起来,抓起来再说!”
争到这个地步,张佳木颇觉无力。
想一想,还是自己的理由不够充足。还是徐有贞事先的功夫做的好。于谦的功劳是明摆着的,拿这个做理由,根本说服不了皇帝,看来,只有把人先抓了,再来想办法吧。
但愿这几天之内,能找到一个切实的理由,说服朱祁镇!
当下只能答应下来,道:“既然皇上要抓,就先抓起来再说。但是臣有言在先,请皇上视于谦与王文辈不同。”
“嗯,朕会留意!”朱祁镇神色严峻的答应了一声,接着看看外头,点了点头,道:“已经近午时了!”
原本是辰时。也就是七点到八点之间的朝会已经拖到了快午时,确实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当下张佳木与曹吉祥都是肃容而立,一起道:“请陛下临朝!”
“嗯,朕去朝会!”
朱祁镇重重一点头,先是肃容静气,调匀呼吸,接着又有内侍上来帮着他整理朝服,然后殿阶下有乘舆伺候,守备的卫士从文华殿一路摆到了奉天殿下。
帝王威严,在这一眨眼间,尽显无疑。
伫立在奉天殿外的群臣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不少人连早饭也没吃。早早儿就闻迅入宫,这会儿站在冷嗖嗖的平台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不少人怀里揣着的手炉早就熄了火,冷的和冰坨子一样,全无用处,平台上又是空旷没有遮拦,小风一直不停的刮着,昨夜一夜大雪,从平台上看过去,到处都是一片雪白,更增寒意。再加上大局未定,也没有人督促着扫街,平台地势极高,能看到小半个内城,这街道上,竟是一个人影也瞧不着,心里头那股子寒意,就更加不必说了。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大驾御殿的声响,接着就是有人叫起进殿。众臣都是七手八脚的忙着整理自己的衣着,笏板,腰带,乱了一通,接着才按着班次前后,一个个的鱼贯而入。
入殿之后,当然是三跪九拜,山呼万岁。
待曹吉祥得意洋洋的叫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