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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锦衣为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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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位后的朱祁镇身边有不少得力的武官,吴谨,孙镗,曹家的人,刘永诚和他的子侄,但最为倚重的,还是石亨。
  说来也怪,石亨虽然和于谦不大对盘,但景泰对他也是很重视和倚重的。先是击败也先,封了侯爵,然后又教石亨提督三大营,武臣和勋臣之中,算是头一份了。
  虽然有英国公尚未成年的原因,但京城里公侯伯很多,石亨在景泰初年根基未稳。但八年下来,现在已经是国朝勋臣和武官中的重臣了。
  太上复位,因为石亨和于谦不对付,又早早表了忠心的原故,特别是景泰病重但并没有危及性命,而石亨和张氏兄弟等亲贵重臣在外面拼命放风,把景泰的病情说重了几倍,这才使得人心大乱,绝大多数的中下层武官和所有的文官都站在了朱祁镇一边……说起来是曹吉祥和张佳木功劳大,但在朱祁镇心里,石亨也是立了大功的。
  有功而不赏,石亨在朱祁镇心里又多得了不少同情分,这样一来,奏事时得的便宜就更大了。这些天来,石亨也保了不少武官,特别是有风声传出来,石亨打算裁撤巡抚,让他的侄儿石彪任大同总兵,专制一方。
  大同,在当时的明朝边境线上犹为要紧,这会建奴还是大明忠勇的奴才,土蛮等蒙古部落不成气候,唯一是生死大敌的,就是瓦刺和鞑靼。
  大同,是对瓦刺的最前线,战略地位极为要紧,可以说。大明天下最精锐,最敢战,最勇武的边军,十有八九都在大同,军需,粮饷,铠甲,兵杖,都是以供应大同为最优先。
  如果石彪掌握了大同,上无巡抚压制,中官自然更压不住石彪,郭登这个老上司是必定要调走的,这么一算,石家叔侄一个掌握禁军,一个掌握边军,明朝的军事力量几乎就全部落入石府的掌握之中了。
  这是一个如意算盘,而且很能打的响。石亨在朱祁镇心里是一个很忠义并且念旧的纯粹的武臣,张佳木告石亨和徐有贞结党时,朱祁镇虽然愤怒,但怒火是更多冲着徐有贞去的,在他心里。石亨是个粗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徐有贞使的坏。
  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不能说是错了。
  “刽子手已经接上头了,”在西市刑场附近的一家酒楼里,朵儿的家人正在向他报告:“人很不错,是刑部的头号好手,也很够朋友,银子给他五十两,只收了十两,说是不收怕大人不放心。但活儿保证做的漂亮,不会教少保受苦,而且,尽量让身首不分离。”
  朵儿面前已经摆了一摞的空碗,全是很大的蓝边粗碗,这里是京城西市,人来人往的都是普通的百姓,肯上酒楼喝上两杯的多是行脚客商一类的小人物,酒具当然不必讲究,酒也很粗劣。
  但自从进了酒楼里,朵儿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但心头的那种焦灼感却怎么也浇不掉,下人禀报,他也不理,只是端起碗来,又是满饮而尽。
  下人知道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事,只得自己悄然退下,眼看着有人用大车推来棺木,更是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抬起头来。刑场距离很远,一眼看过去全是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什么,只是这时候四周寂静无声,他又抬起头来,看看天色,头顶上乌云遮顶,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如此,凭着直觉,这个下人也知道快交午时了,他重重的顿一顿脚,急的没头苍蝇一般,还好,酒楼二层虽然挤满了人,但朵儿是贵客,沾着主人的光,这个下人也从人群中挤到二楼去,打眼向西市方向一看,倒是一眼就看到了于谦等人。
  人犯已经全部下了车并且开始松绑,于谦原本就没有被绑,这会虽然已经命在顷刻,但还是一脸安然闲适的模样。
  “节庵兄!”轩輗早就在刑场一侧的官厅里等着了,于谦等人下车之后。自然有人把人引到这里来,他看到于谦过来,不觉长身一揖,只道:“学生受命监斩,请老先生莫怪。”
  “咦!”于谦道:“学生也曾干过这等差事,手下也曾斩杀不少宵小之徒,皇命差事,来怪老先生做什么!”
  于谦如此知理,态度更是谦冲恬淡,轩輗虽然刚刚接差,但在浙江任上。手里也很处死过不少大盗奸徒,那些人平时凶横的很,到了刑场上,屎尿齐出魂飞魄散都是常态,那股死相令人见而生厌,于谦这会不但不要人搀扶,反而是恬淡自若,看样子,不但不象是来受死的犯人,反而象是一个来监刑的官员一般。
  于谦都如此,轩輗觉得自己也无谓做小儿女之态了,他端起摆在自己案前的一碗酒,正色道:“如此,学生敬老先生一杯,以为壮行。”
  “好!”于谦举起酒碗来,一饮而尽,抚着沾满了酒水的胡须,大笑道:“再过一会,君仍为阳世一人,而吾则是阳间一鬼矣。但思想起来,平生行事至中大正,为国为民,亦无遗憾,儿孙之事,亦有子有女,无愧祖宗。想来想去,虽然身受大辟,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唯盼以后国泰民安,再不要有王振复现朝堂之中!”
  这也算是临行嘱托,一个是将要受刑的前兵部尚书,而且是实际上操纵朝堂柄政的国家重臣,一个是刚受皇帝信任,上任没几天的刑部尚书,轩輗听的心中感动,眼中一酸,差点儿要流下泪来。
  他连连答应。虽然王文等人,无足轻重,但场面也要做足,当下请人扶于谦到棚外暂候,自己再置酒与王文等人送行。
  虽然没有阳光,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轩輗心中觉得恐怕也不会有后命了。既然要行刑,以轩輗的想法,当然是让于谦排第一。
  地位足够,而且排第一的实在是可以少受不少罪。身为文臣,当然是照顾文官的多,于谦之后,就是王文等人,接着才是几个武臣,最后轮着太监。
  心里这样计较定了,场面上的功夫也做到了,轩輗眼神示意,底下的司官吏员会意,便有人去通知刽子手去做准备,再有人准备放号炮,只等轩輗手中的令牌一丢,便立刻放炮杀人。
  就在这当口,李贤在几个从人的簇拥下,穿着全套的公服,骑马匆忙而来。
  轩輗眼前一亮,迎上几步,向他道:“怎么,朝廷有后命吗?”
  “暂且还没有!”李贤也是一脸灰败之色,颇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他向着轩輗道:“不过刚刚下官进宫去请见皇上,里头传出话来,张都督还在里面说话,还有,都督身边的伴当和我说,请我立刻来西市,请大人先不要对少保行刑。”
  “时辰已经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李贤抢着道:“不妨先排别人,这样的话,也不干例禁。”
  西市行刑,绝不是影视里头演的那样,验明正身,却绑绳,放炮行刑,程序很多,而且复杂,绝没有炮声一响,人头统统落地的道理。
  李贤这么一说,轩輗自己并无风险,惠而不费的事,当然立刻点头赞同。他想了一想,道:“那只能从王文开始,我要提醒足下,如果到最后没有恩命,对少保大人也是折磨。”
  李贤深深一点头,答道:“我亦是这么想,这样吧,少保排第三,如果再没有后命,那就只能这样罢了。”
  其实李贤对于谦的感情极深,可以说是佩服至深。历史上,他在徐有贞的援引下进入内阁,但并没有真正的党附其人。而且,长袖善舞,长于政务的同时,也很得皇帝和石亨等实权派的欢心。
  这是一个奇人,先是徐有贞看好他,但徐有贞倒台,皇帝和石亨一样信任他,后来又暗中搞跨了石亨父子,曹家叔侄对他也很敬得。
  后来曹钦造反,闯入朝房,杀锦衣卫指挥,杀大臣,唯独对李贤手下留情,有一个蒙古鞑官拿刀砍李贤,还被曹钦喝止。
  一场要了无数人脑袋的大风波,独有李贤安然无事,后来死后追封太傅,遗爱于后人,在明中期之前的官僚之中,此人算是很拉风的一个人物,只是前后三杨,于谦,难免把他的光彩给遮住了一些,至少现在来说,对李贤的能力认识很深的,还并没有几人。
  而此人极为敬服于谦,斗跨徐有贞,石亨,曹家,都有为于谦复仇平反的意思在内,这一点,时人更是知之甚少了。
  在李贤的建议之下,一个刽子手和两个助手先“伺候”王文,先把人按倒在地,刽子手轻拍肩膀,犯人猛然一惊时,两个助手将手一松,急跳退后,刽子手看准地方,反手推刃,略有阻力而稍微一用力,一颗花白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人头落地时,四周百姓呼啸出声,据说这样可以吓走刚出现的鬼魂,山崩海啸般的呼喝声中,等在一边的高平“砰”的一声,已经晕翻过去。
  先王文,再高平,眼看无可再拖,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午时将过,轩輗和李贤都是脸色沮丧,无论如何,于谦不能再往下拖了!
  两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究竟还有没有希望?
  第163章 金牌
  天色越发阴暗,就在轩輗要发令。于谦坦然步入刑场之时,不远处人群开始骚动,先是极小的声响,接着就是如打雷一般,嗡嗡做响,再下去,就是无数人在原地发疯般的跳起脚来,不少人有一股气憋在胸腔里一样,就在原地跳的老高,以拳击胸,嘴巴张的老大,却是一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无论如何,声响越来越近了,到最后,所有人的声音汇集成一股极为庞大的声浪,不仅冲入了人的耳朵,而且直入人心。
  “皇上有旨,赦免于谦,赦免于谦,刀下留人!”
  “监斩官,刀下留人!”
  “不杀于谦。刀下留人!!!”
  一声声呼喊潮水般的狂涌过来,人群已经有若癫狂,就是那些顺天府的差役和五城兵马司的坊兵们也张大了嘴,木鸡一样,看着人群涌动的方向发呆。
  “小心戒备着!”
  轩輗心里也是激动,但身为刑部堂官,这都是他的差事,万一出了事,他可是首当其冲。当下连连挥手发令,叫人各自小心戒备,不管是不是赦旨,都以小心为妙。
  李贤在一边则是连连挥拳,兴奋之意简直无可遏止。什么城府修养,翰林风范,到这会子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头就只剩下愉悦兴奋,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之感。
  闹成这般,于谦自己是瞠目结舌,而在他身边一群待斩的人,好奇心也是忍不住起来,一个个跪在地上,还是伸头探脑的看。
  没过多会儿,人潮涌动,这一次是真的近了,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差役用棍子和皮鞭拼命的赶来人群,眨眼间,众人只见一个穿着麒麟服的高大少年。手中高举金色令牌,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之上,犹如一道旋风一般,带着耀眼的光茫飞速而来。
  这当然就是入宫请见,又成功请来金牌赦免于谦的张佳木。
  一路奔来,除了自己都觉得拉风到无可再拉风的满满当当的得意之外,还有千万百姓和文武官员的瞩目,这种感觉,真不坏。
  在他身后,则是曹翼等护卫伴当,三十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骑马相随,一路上人山人海,在这么一队人面前,也是望风避易,躲闪不迭。
  待赶到刑场时,一眼先看到于谦尚在,张佳木这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等他下马,轩輗与刑部的司官们就迎了上来,张佳木现在这会代天宣旨,倒也不必下马。只是向轩輗等人出示金牌,待他们看清之后,才在马上笑着道:“总算不枉一场辛苦,诸君,请把于大人交给我吧。”
  “是,好!”轩輗很干脆,于谦在这里已经是烫手的炭团,早脱手早为妙。这里还要杀人,不到傍晚完不了事,张佳木等人,还是早走为妙。
  “来,把于大人请过来!”轩輗一声令下,众司官一溜烟似的跑到于谦跟前,先是把于谦扶起,接着众人打躬,都道:“恭喜少保你老人家,这一回,真的要好好压一下惊才成。”
  法场释人,倒不是头一回。秋决由皇帝御笔勾决,但需要都察院再复核之后,才能执行。其间总能发现一两个可以缓决的,就在刑场等着其余人犯斩讫之后,缓决的就重新押回刑部,或是待审,或是释放,倒霉的是第二年再上刑场。这种可以被释回的人犯,就是俗称的陪斩。
  象于谦,当然不必拘泥,张佳木讨来金牌放人。底下的事当然也是归他料理,刑部不必再接这场麻烦事了。
  于谦原本已经是闭目待死,不料眼看得张佳木驰马持令牌而来,眼看得这年轻人锐气十足,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竟是没来由的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才跟着刑部众司官一起,被引到张佳木身前。
  “大人!”
  看于谦过来,张佳木也是从马上下来,深深一揖,然后起身一笑,只道:“下官给大人恭喜了,这一次天意能回,真的是幸事。”
  “幸事?”于谦倒是冷笑了,他道:“不谈这个,佳木,你把我捞出来,费心费力。但老夫要直说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而对,对老夫来说,恐怕也未必是好事。”
  于谦自己知自己事。他真的威权太过,竖敌太多。举朝上下,除了李贤这样的一心想救他,那些元老重臣,文武大勋,勋戚亲臣,谁出来施以援手了!
  所以,于谦获救,在中下层官员和百姓心里,这是一件大好事,在皇室。勋戚,重臣眼里,倒未必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就是了。
  “是,下官明白。”张佳木点点头,答道:“下官的意思,少保就带着家人回杭州去养老吧,若将来有机会再出山,如何?”
  于谦脸上终露出一丝笑意,他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蠢人,这样算最好的办法了。但你说的若有机会,老夫倒是但愿没有这种机会。”
  张佳木所说的,当然是说他将来有能力护住于谦,然后再保此老出山。但于谦的意思则更简单明白,国家要是让一个锦衣卫使得掌大权,能护住他这个前兵部尚书,一品文臣,大约也不是他所乐见。
  当着刑场两颗人头和血淋淋的尸身,此老风骨还如此硬挺,张佳木还有什么话说?当下只是侧身而立,微一摆手,肃容道:“请少保上马,这就护送你回府。”
  “好,有劳!”
  于谦虽年至花甲,筋骨倒也是康健,当下翻身上马,看着四周黑压压的百姓,把刑场四周围的密不透风一般,到了此时,他才是脸色变的柔和起来。刚刚百姓的议论,他也是听的真切,公道自在人心,大臣们袖手旁观,甚至大有落井下石的,唯独有这些最底层的百姓,才记得天顺十四年间的事,把他的功劳。牢牢的记在心底。
  “老天开眼啊……”
  “于少保是清官啊,天爷也不忍心,这就派人来打救他老人家了!”
  “少保你老人家要保重啊。”
  夹在锦衣卫中间的于谦四周已经围满了百姓,这是当年跟着他一起抗敌,一起在城门附近摇旗呐喊,一起把来自草原的饿狼赶走的忠勇百姓,就是这些普通人撑起了大明这个庞大的帝国,完粮纳税,承担力役,为兵户的,则世世代代当兵抗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人心所向,才是于谦虽然在历史上被陷害而死,但身后却是盛名不绝,祭祀不断,而且百代留芳的奥妙所在。
  那些当时陷害他的人,仇视他的人,蔑视他的人,除了寥寥几人在历史上留下骂名外,谁又记得那些当时显赫,事后只是墓中枯骨的碌碌小人?
  只有在此时此刻,张佳木跟在于谦身边,这才是若有明悟。
  不仅是于谦自己感动的涕泪交加,便是张佳木自己,看到百姓如此,又岂能无动于衷?
  救于谦这件事,在张佳木来说只是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于谦提拔重用的恩德,还有向朱骥朵儿等人的交待,到了此时此刻,一直被他潜意识里当成草芥一般的百姓,才算是在他心里有了活生生的影像出来,就是这些人,就是眼前这些原本被他当成愚昧无知的草芥一般的贱民,就是他们,才是大明真正的根基所在!
  从人群中挤出来,后头呼啸声又起,便是于谦,也是忍不住浑身一抖。生死大起,他虽然淡然处之,又岂能真的无动于衷?
  这会儿回想起来,真是恍然一梦。再想想可能会白刃加颈的惨况,又岂能不对张佳木心生感激?
  说到底,于谦也只是人,不是神。
  “佳木,这一遭真是亏你!”于谦骑在马上,倒也没有什么不适,这会儿的大明文官还不是那种只能坐轿,手无缚鸡之力的纯粹的文士,象于谦,也能顶盔贯甲,提刀做战,也曾经做过巡抚,节制武将,巡警边关。骑马射箭,也是当时士大夫的一项基本功,只是后来分工越发明确,武将只能目不识丁,只懂提刀砍人,文官就只能坐而论道,马也骑不得,弓也拉不得了。
  “少保太客气了,义之所趋,岂能规避?”张佳木这会当然挑漂亮的话来说,于谦虽然失势,并不代表就完全没有势力。事实上,于谦若是善加经营,在朝中的权势绝对大过任何一方,只是此人脾气又臭又硬,所以不肯善加经营罢了。
  “吾老矣……”没来由的,于谦却是如此感慨一句,他看着张佳木,若有所思的道:“愿佳木记得今日此事,谨慎自守,善遵法度,侦辑不法,好么?”
  “是,请少保放心。”
  于谦住所,原本就离西市不远,众人都是骑马而行,一路上行人规避,等到了于谦府时,于府外头犹自有锦衣卫的人看守,见张佳木这个主官过来,众人当然不敢为难,迎上前来见礼。
  倒是于家的人,听闻消息,一个个原本已经哭的泪也干了,待看到老爷子生龙活虎的回来,一个个倒是全都呆了,半响过后,于谦之子于冕才跪扑在于谦马前,哭道:“不想能见老爷平安回来!”
  于家的人,连收敛的权力也没有,阖家大小,全被看管起来,到这会儿,能看到人平安回来,真的是喜出望外,连话也不会说了。
  “吾也不知道为何能逃脱这一刀?”于谦这会也是含笑而问,向着张佳木道:“愿闻其详?”
  第164章 釡底抽薪
  张佳木笑道:“倒也没甚出奇。不外是人家添火,我想办法抽柴。”
  他说的简单,但于谦知道肯定复杂无比,当下延客进堂,宾主就在清冷的于府客厅对坐,于家已经抄过家了,好在原本就是穷的掉底,家里一点金银也是没有,只是抄走了那些景泰皇帝御赐的宝剑蟒衣之类,象这些不值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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